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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春日發威了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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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地著著他道:“武遼,我會幫你除了是受你姐姐武鸚所托之外,你是個有能力的人,你只是缺少一個展示的機會,沒有人是卑微的,擁有平等的意念是最基礎的做人道理,不然再隨便對人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天地與父母。”

小二,也就是張遼,目含隱抑的酸意,他望著春日定定地說道:“是的,小的絕對會記住春公子的話今後絕不會再隨便跪任何人,只跪天地、父母與春公子!”

春日好笑道:“不需要加上我,你是鐵騎踏風將軍武恒風的兒武遼,你母親一直認為你有其父的脾性與能力,所以不要再委屈自己做小二,投身進軍營吧。”

從懷中取出昨日鄭天奇贈與的玉牌,春日放於你手中道:“帶著它去找一名鄭的將軍,告訴他是我讓你去找他的,並告訴他你的意願與能力,好好在軍營中訓練與培養軍中關系,在我與你聯系前不需要爭名奪利,只要像一個影子一般將軍的各將領的喜好,本領,與朝中的關系搞清楚便好。”

張遼愕然很久,有點遲疑道:“春公子,我真的……可以嗎?”

春日眼神一變,原本溫和潤澤的眼神帶著穿透蒼穹一洞犀與深遂,她臉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傲視世間萬物的高貴,她道:“武遼,你可以懷疑你自己,難道你也要懷疑我看人的眼光,怒發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如今群雄亂起的時代,你難道甘心庸庸無聞過一生,你難道不向往你父親那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的生活?”

武遼震驚地看著他,順著的描述那狀闊豪氣沖天的場面,心中曾以為已經熄滅的火種被她這番話如澆了盆酒,再次熊熊地燃起。

他再次跪下,便是這次的背脊挺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直,他咽下喉中的哽咽道:“春公子,張遼絕不負你所托!”

春日這才滿意地笑著:“武遼,你的母親不須要擔心,我會讓人照顧她的,而且我會在她身體康覆後才離去,不要有後顧之憂。”

“是!”這下武遼才完全放下心來,他會帶來屬於他的一片天地的。

武遼離去,春日想起了另一個人,柳懷青,接下來便是他了。不過倒是不著急。

武遼與傅青言都與柳懷青不一樣,張遼年幼父親戰死沙場,由其母良氏含辛茹苦地拉牽長在,是以他母親是他最重要也是唯一的親人,春日探聽到此消息便知道如何能讓他歸順。而傅青言孜身一人,春日救下他便是得了一個人情,再以誘餌引起他覆仇的火焰與家族的名譽,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拒絕的。

但柳懷青這個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早已墜入黑暗深淵腐蝕得潰爛的人,想必得有點資本才能與你談條件吧,你的仇恨與貪婪已不是單單一個人就能滿足的了,也許顛覆了騏國他才能不再瘋狂吧。

梳洗完畢,春日來到白峁月房間,環顧一周,並沒有看見尋芳,她來到床邊,伸手摸了摸白峁月的額頭,看著他臉色已然安好,便放下心了。

“春日……”白峁月感到額頭上的溫度睜開了眼,水晶臉上帶著一絲恍惚。

春日色勒著唇角,應了聲。

白峁月看著春日的臉不語,良久他才道:“春日……你像變了。”

春日起身倒了一杯水,遞在他嘴邊,臉色不變道:“哪方面?”

白峁月瞇著略顯朦朧的黑瞳,他輕輕道:“好像一顆璞玉被漸漸打磨出了光彩,亮晶晶的。”

輕啜了幾口他偏過頭,露出的小巧透明肌的耳朵,他道:“不要了。”

春日將杯子放在櫃頭上,想了想也道:“少爺,也變了。”

白峁月不解,蓮花臉上一陣迷惑道:“哪方面?”

春日狀以嘆口氣道:“話多了,想當初想讓你多說幾句話都得想方設法,現在倒是問一句答一句了。”

“是這樣嗎?”他的樣子比春目還迷茫。

伺候他起身後,春日道:“等一下我們去城主府。”

白峁月對這些無所謂,他點點頭。

“聽說白府派人來接你回去了。”她又道。

白峁月黑晶琉璃的雙瞳閃過一絲暗芒,他又點點頭,沒有任何情緒表示。

只是伸手牽住正在替整理衣服的雙手,拉進他懷中淡淡地說了句:“你跟我一起回去。”

勝雪三分的臉上帶著堅持與像是一拒絕便會如水晶般碎裂的脆弱。

春日斂了斂彎睫沒有推開他,正待開口,一股氣勁狂暴的風襲來,春日眼神一凜,將白峁月輕身擋在身後,鼓起真氣抵擋下來。

一揮青袖而下,觸目而去是尋芳似千年寒潭無波無喜的看著他們,他靜靜如站在那裏就像被天下人供奉在天上的鏑神,那麽高傲與神聖,似半點凡間塵埃都無法沾染。

春日此刻覺得他們之間是那麽遙遠,他也是那麽陌生,那麽的冷漠。

“你……想與我打?”春日擡眼,也同樣神情平淡地問道。

尋芳聞言一怔,當看到春日沒有感情的雙瞳表情一慌,走上前想要抓住她,但是春日卻拉著白峁月與他錯身而過。

尋芳伸出的手就這麽僵在半空,他眼中光彩不斷變幻,最後死寂一片。

春日握著白峁月的手腕是那麽用力,竟讓那白皙的肌膚紫紅一片,但她依舊毫無所覺地走著,白峁月也一無所覺地跟著她一路走著。

大街上雖人來人往,可春日就像隔絕了在自己的空間,周圍一切都是模糊一片,她搞不清為什麽今天的自己這麽奇怪,為什麽會生氣,為什麽會慌了,為什麽會感到……寂莫?

不知不覺來到昨日的杏樹林,春日才幡然醒悟,她手一頓,指尖軟下,放開了白峁月的手。徑直出神地看著天空不斷飄落盤旋而下的杏葉,那一片又一片,鋪落成金黃色的天空與地面,扇形的它就像金色飛揚的精靈,點綴著秋色的角落。

許久心情平覆不少,她回頭看去身後一直安靜守候的白峁月,輕柔一笑道:“你看這裏像不像第一次我與你見面的時候?”不是的,她並不是想這樣說的,可是為什麽要說這句呢?

白峁月搖搖頭,面色有點冷清,他望著銀杏的天邊道:“不像,那時你的眼裏我能看見自己,可是現在你在看誰?”

春日一窒,嘴角的笑彎了下來,她道:“就這樣吧,一切都順其自然就好。”意義不明的一句,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勉強與逃避。

白峁月看了她一眼,不由分說地拉著她擡步離開。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城主府嗎,走吧。”

春日收起所有心緒,執起他瘀紅的手,眼露歉意道:“對不起,我無心竟弄傷了你。”

白峁月望著那道掌形的紅腫,竟如梨花初落輕揚嘴角,春日這一刻仿佛看見那清麗幽雅的尋白花瓣綻放散落在空氣中,美得那麽虛幻那麽讓人難忘,她聽到他說得那輕那麽柔。

“這是春日留下的印記,我覺得它很美。”

☆、和好

城主府設在東隅,一眼望去最宏偉最高大的便是它了。

春日與白峁月並肩走在街道上,路上的人都驚艷地看著白峁月那清透絕倫的精致蓮花臉,不時人撞人,迷糊失神的人也大有人在。

春日輕笑一聲,側眼看著白峁月半邊唯畫的臉,突如其來有個想法道:“少爺,如果你是女子,去辦個拋繡球招親絕對是全水無月城的男人都全瘋狂的,當然現在不差。”

白峁月水晶般平靜的眼睛看了春日一樣,道:“如果春日來招親,我便把繡球拋給你。”

春日聞言眉頭一抽,這個柿子好像也不是那麽軟嘛,她覺得自己啃一口腥。

他該不會真的喜歡男子,那不就是龍陽斷袖?

春日不著痕跡瞄了他一眼,再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走路,但心中這個疑惑卻沒有停止過。

白峁月是白家下任家主如果他喜歡男人,好白家不是就斷後了,那麽白莫言豈不是要氣死,想到那張陰沈的臉上帶著氣到吐血的表情春晶心中暗笑不已。

這時她聽到一陣驚呼從前面傳來,見前面掉下來個紅色物體想都沒有想便揮開它,正巧落在白峁月懷中,春日此刻才定睛看去,然後微驚地看了一眼,竟是個紅色裹著金絲銀珠的圓球。

白峁月與春日都不了解這個球有什麽作用,春日倒是看中它的價值,估算著能換多少現銀,而白峁月翻來覆去看了幾眼沒什麽新奇便隨手扔了出付去。

此時春日又叫到一陣抽氣的聲音,擡臉看去,只見前方站有一大排的人,大多數是年輕男子,衣著有華貴,有普通的,那些奇怪的聲響都是他們發出的。

越過他們春日又看見前方搭了個紅色臺子,臺上架了個高臺,約三米,高臺也用紅布鋪陳著,看起來很是喜慶,像是婚宴用色那要艷麗。

再一看似有個女子在上面,春日還不及多瞧幾眼,她已經躍下高臺大步朝他們走來,這時春日看清楚了,只個長像可愛的女子粉嫩的小臉,一雙圓潤的大眼,黑漆漆的眼珠子,身穿一身紅色短褂在外,頭上綁著兩個鈴鐺,梳成兩個發包,看來就像中國娃娃一般討喜,年約十三,四歲的樣子。

她先是瞪了春日一眼,然後氣勢洶洶地指著白峁月對他們大聲訴道:“你們當本小姐是什麽人,先是將我的繡球當作蹴鞠一樣到手就踢開,還有你,到底是什麽人,我的繡球也是你想扔就扔的,既然不想接一開始就……”

後面的話在看見白峁月的臉就頓住了,她失了神般定在當場。

白峁月眼中紅光一現,一片雪中帶粉紅的蓮片就朝那女子射去,春日看著那張臉覺得有點熟悉,來不及多想覺察到白峁月的殺意,先一步接住那片花瓣掩於手中,因為速度太快沒有任何人註意到,連那名呆住的少女也不知道。

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讓春日想起水如意了,出手救了她,另外她懷疑這少女的身份,敢在這城主府前搭建一所臺子擺下這個招親陣的人怕是跟城主關系不淺才對。

這時一名梳著雙辮的侍女也跟著走下臺子,快步走到那少女身旁,呼道:“小姐?”

見她沒反應,侍女伸手在她面前晃兩晃,高聲喊道:“小姐,城主要來了。”

這句倒是把她的魂喊回來了,她趕緊做賊心虛地東張右看,沒有看到她老爹的身影,才手插成茶壺狀,瞪著大眼點著侍女的額尖,一字一頓道:“你、說、誰、來、了、啊?合碩,你竟敢欺騙你家小姐我?”最後一句倒是出奇地又快又順溜,想必經常說這句。

那名由合碩的侍女委屈地躲閃著,其間唯唯諾諾地倒了句:“誰叫小姐您看男子看傻眼了,再不趕緊收起臺子,你這假招親的事情就會被城主發現了,倒是我就慘了。”

這時周圍的人哦了一聲,都睜大眼睛看著那名女子,也就是城主的女兒--水吉祥,眼中帶著質問與不滿。

水吉祥收住手嗤笑地看了他們一眼,傲氣地擡起下巴,宣布道:“誰說這是假招親,本小姐水吉祥在這裏鄭重告訴你們,我決定要嫁給他了。”

她帶點嬰兒肥的細嫩手指直指白峁月,臉上帶著一抹紅通通的羞意,但卻不肯低頭地站著。

眾人順著她的手指當然也看到了那風姿卓越,冠絕天下的面貌的白峁月,心中都有一種高山不可仰視的卑微之感。

春日眨眨眼,留意了一下白峁月的臉色,他目光只是定定地看著一處,卻周圍一切恍若無睹。她有所感覺,其實白峁月因她的阻攔便掩下眼中的殺意,只是將他當作一棵樹,一間房,一抹空氣,或許在他眼中什麽都不是。

春日走上前對著水無意拱手有禮道:“這位小姐,我與白少爺此次是有事前來城主府尋人,並非有意接下這繡球,請見諒。”

水吉祥眼一橫,不管不顧道:“我理不得你們是來城主府做什麽,總之現在繡球就是被他給接下來,眾目睽睽之下就不允許賴帳!”

春日看了周圍一眼,只得妥協一步道:“不如我們回府再好好協商此事,如今街上人多嘴雜,有些事情傳到了城主耳中怕是對小姐不好。”

水吉祥果然對這城主有些畏俱,一聽便神情便松動不少,考慮一下見侍女也有意扯著她的衣角,便道:“好吧,我們先前府再說,事先聲明啊不準給我耍賴。”

說完便領著他們擋開人群,向前走去。

水吉祥來到城門府口,取出領牌給守門之人,然後一扇巨木掛門嘎嘎放下,春日一看城主府以方石壘砌成半弧形的防勢,護城河流於前,以木橋方可進入,橋木門後更有一扇數十米高的紅漆長門其後,倒有點倒現代的防盜門雙層保險作用。

一路因水吉祥領路暢通無阻,正待進入閉門之時,春日終究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她看見在橋面不遠,方才的臺邊一名帶著水晶面具,身穿錦衣雪服的男子定定不住地站在哪裏。

他身形孤獨遺世,任時光荏冉,歲月流逝仍在喧囂中離遠而近地看著。

雖然現在的他不再如以往一般哭著委屈著地糾纏著她,他的表現像是改變了,但是內在依舊是那麽固執與堅持,他用著他的沈默來代表著他心中的委屈與哀怨,不訴說不表示只是想等著有人能主動來揭示他平靜的面具。

春日就這麽看著他,覺得因他浮燥的心又因他而變得平靜起來。

她知道今天的她有點奇怪,如果是平常的她根本不會發這種莫名其妙的火,更不會說出那種挑釁類似負氣的話。

所以她也有錯……是嗎?

她嘆了口氣,輕音輕柔帶著想要合解的心意。

“尋芳,我說過我不會放開你的手,現在你要主動放棄嗎?”

春日淡色如水的嘴唇輕啟再度闔上,她的聲音傳透過他們之間的距離,似卷起了秋風中飄落的殘葉刮起颶風落入尋芳耳中。

他擡起微顫的雙睫,看向春日那雙星眸點綴的雙瞳,裏面瑩亮溫潤似有千百種風情展露,他微啟雙唇,話語末至,人已近在咫尺之間傾身輕綴一下春日的嘴唇,擡起頭來。

“我不會放棄的,你也不準跟我說那些話,你知道我從來不會傷害你的。”

一切發生的太快,所有人只覺得眼前有一陣白風吹過,然後那青衣少年面前就立著另一名白衣男子。當然他們並沒有看清他親春日的那一下,因為尋芳有意避開他們,知道在春日性格隱而不發,內斂幽深,做正事時做出這種親密的舉動,絕對會當場翻臉的,事後也會很慘的,所以他讓一切發生在瞬間,只有他與她知道。

春日也有些反應不過來,畢竟尋芳的功力不是她能比的,才反應過來就感到那蜻蜓點水的一吻,心臟一跳, 有點掩飾地轉過頭。

尋芳心情很好,他牽起春日的左手,便一路跟著。

水吉祥指著尋芳皺眉問道:“他誰啊,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

春日這才恍然地看向她,略帶歉意道:“這位是家兄,這次因為本就有事沒有帶上他一同前來,沒想到他竟一路跟了前來。”

水吉祥聞言哦了一聲,偷看了眼白峁月不自在閃開眼睛,有點哈哈道:“既然是你的兄長,那便一起進去吧。”

☆、小相公

水吉祥聞言哦了一聲,偷看了眼白峁月不自在閃開眼睛,有點哈哈道:“既然是你的兄長,那便一起進去吧。”

白峁月與尋芳心中都是不滿的,白峁月瞧見尋芳牽起春日的手,便想牽起她另一只手,但尋芳防得緊,無論如何都搶不到下手的機會,他又怕動靜大了,惹起春日生氣便一路隱忍著,但是因為他那張撲克無色的臉,所有人都控不出他的情緒。

尋芳不滿那句家兄,暗想春日每次換作男裝都稱他為家兄,還是女裝好些,這樣就能告訴所有人他們是夫妻關系了。

水吉祥因為心神都被白峁月吸引住了,沒有註意那麽多但是她身邊的合碩卻一直帶著敬畏與恐懼的目光不住打量著尋芳。

她被派為城主之女水吉祥為婢,是經過千挑萬選的才安排在她身邊侍候,無論是武藝與見識都非一般人可比,她能感到尋芳無論哪一面都是那黑洞幽泉般測不到底,從他身上她能感到一種無法超越無法觸及的高端,這種感覺即使是城主都沒有這麽讓她產生過。

留意到她若有似無的目光,春日朝她淡淡一笑,眼中有著一種溫和以沼澤纏身般不可抗拒的沈淵。

合碩一驚,立即轉開眼睛,微縮地低下頭去,默不吭聲。

春日這才收回視線,留意到尋芳愉悅地輕揚了揚交握的手,她並不理會,向前方幾步的水吉祥問道:“水姑娘,在下春日,曾與家兄見過一面,不知現在他可在城中?”

水吉祥腳步一頓,然後急轉身沖到春日身邊,上下打量他一番,好奇地呼道:“你就是春日?!”

春日接收著她激光掃視的目光,笑得清雅自若道:“我是叫春日。”

水吉祥有點微怔她的笑容,許久才苦惱地垮下肩,有點責怪地看著春日道:“就是你,你知不知道,我弟自從那五谷鎮回來,開口閉口都是春日,春日的,唉,真是不知道你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讓他朝思莫暮念,一個月前他一直念叨著你為什麽還不去找他,我煩不勝勝便隨口答道,她不來你就去找他唄,沒有到這小子上了心,沒幾天人就不見了,留了一張寫得稀裏糊塗的字條,說是去找你,但不知道你會去哪裏就先去五谷鎮看看,之後父親與雷大哥都有派人去找就是沒尋著,現在還不知下落呢 ̄”

春日沒想到水如意竟然真的會去找她,一時有點怔然,她沈吟著卻感到手被緊握了下,她朝尋芳看去,只見他微微一笑,做著嘴形,春日讀出來了,他說:又是一個。

真是的,這個時候還拿她說笑,春日沒好氣地回捏了他手心一下,面上卻斯文擔心道:“那小意他可有再有回信。”

水吉祥翻翻白眼,擺擺手道:“算了別管他了,這小子有時候做事就是個急上風,既然父親他們已經派人去尋他,想必不用多久就會有消息了……”突然水吉祥話題一轉,有點不好意思地撞撞春日,擠眉弄眼道:“你身邊這男子叫什麽啊,看樣子你們挺奇怪的,兩個大男人還手牽手。”

春日這才想起,自已一名男子打扮與另一名男子牽在一起的確有失體統,於是掙開尋芳欲抓的手,走前幾步。

這一舉動陰了尋芳的眼,暖了白峁月的臉。

他不由看了水吉祥一眼,正巧水吉祥正偷偷打量著她,正好視線撞個正著,她立馬鬧了個大紅臉。

春日見此微微一笑道:“水姑娘,我兄長叫尋芳,至於另外一位是白少爺。”

水吉祥聞言脫口道:“叫什麽名字?”

話一出她才驚覺自已有點反應過激,見合碩一臉忍笑的臉,不由得惱羞成怒,她道:“本來介紹人時就應該說全名嘛,白少爺,世上姓白的多了去了,難不成每個都得叫白少爺啊?”

說完她湊近春日,逼近她問道:“你說,是不是?”

知道她有點下不了臺,春日頷首道:“水姑娘真知灼見,白少爺叫白峁月。”

水吉祥聞言愕然道:“他不會是白家少主白峁月?”

春日看了眼白峁月依舊面無表情的臉,笑道:“是。”

“這麽巧,白家的人才派人來請求我父親替他們尋找他們的少爺,你們就自動找上門了?!”她驚疑地看著他們。

“無巧不成書。”春日只回了她五個字。

她頓時哀嚎一聲,便道:“我看,你還是先帶你們去見我父親吧,現在這事我也處理不了了。”

之後一路上水吉祥似有心事,並沒有開腔,春日他們也一路無言。

府中戒備慎嚴,幾乎十步一哨兵,春日註意到府中沒有特別栽種高大的樹木,開寬的場地,一目了然,沒有任何可以遮擋的死角。

府中之人訓練有素,基本的都是地門初階之人,手中裝備看似普通卻都是精良的寒鐵打造,建築之間相隔甚遠,中間隔出空闊的面積,粗一打量,墻面竟比一般宅府厚出幾倍,格局也設制得甚為巧妙。

春日嘴角意味不明地勾起,註意力便不再放在府上,若有所思地看向白峁月,白莫言是他的父親,之前曾重傷於她手,如今經脈俱損,必然會被族中其它人趁其借口使其下位,那麽白峁月便是下任的族長,當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後,當他知道他父親是傷於她手,她與他之間可會回憶如初?

這次白府派人來尋他,她猜最大可能是接他回去接任,其實關於白家的詛咒,因為四劍靈的消逝,白峁月便會是最後一個天生異像的人了,這件事他們必然不會知道,而且她曾答應了四劍靈會替他們親自毀去他們的劍身,白府也許有必要去一趟了。

將他們領入大廳落座後,合碩便命一位小侍去書房喚城主。

水吉祥坐在右側上位,白峁月則坐在左側上位,春日挨著他坐在下一位,而尋芳自然挨著她。

不一會兒一名小婢端上茶水,便施身退下。

水吉祥看了看他們,最後抿了抿嘴猶豫道:“他們,我是說來接白少爺的人怕是馬上就要來了,我有句想問問你們,你們真的要跟他們回去嗎?”

春日但笑不語,其它兩人更是話都不曾多一句。

水吉祥洩氣道,她看得出來春日就是他們的中心點,只要她去哪裏,另外兩人也就跟著她轉,她起身走近她,湊近她悄聲道:“餵,春日,幫個忙, 幫我留下我的相公好不好,我以我老弟做為交換,送給你當小相公,怎麽樣?”

春日啞聲失笑,道:“有你這麽出賣自己弟弟的嗎?”

她不以為然道:“兄弟誠可貴,若為愛情故,隨便都得拋!”而且她看那小子巴不得這個提議呢。

正想說什麽,她聽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笑意微斂幾分,看向門邊,不一會兒一身白衣緊身打扮的白剎踏入廳中,身後跟著藍溫紗,在他們幾步落後有著一名正裝襟領的中年人。

春日起身,順帶地拉起不情不願的尋芳,這樣正好他便擋在她的身前,掩去的部分視線。當然白剎他們目光一進來便緊緊地看著白峁月,他一步上前跪在地上,喚道:“主人。”

他身後的藍溫紗微皺起柳眉,然後擡眼看向白峁月,並末言語。

白峁月冷漠在拿起手中的茶杯,沒有任何開口的打算。

這時春日輕笑一聲,這次卻說了句只有白峁月明白的話:“那麽這次跟我們第一次見面很相像吧?”

白峁月看了看她,再掃了眼僵木的白剎,似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而白剎離言猛地擡起頭,看著春日怔怔地,一時有點回不過神來。

倒是春日先開口道:“白管家,好久不見了,最近可安好。”

藍溫紗掩嘴驚呼一聲,便上前拉住春日 ,面露喜色道:“春日,真的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春日不著痕跡地避開她的手,依舊客氣地笑著,但嘴角的笑容卻淡了幾分,她道:“藍小姐,倒是很久不見了,我在水無月城恰好碰到白少爺,便與他一起前來見你們了。”

春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白剎,對白峁月道:“白少爺,你忘了白管家了。”

白峁月聞言,這才道:“起來吧。”

藍溫紗眼中有光一閃,她知道春日對自己並沒有太多熱情便姿態優雅在站在一旁並末再次上前搭話。

白剎起身後,望著春日,對她上下掃視一圈道,卻問了句風牛不相及的話:“你怎麽幾個月就長得高了,還有當初為什麽不告而別?”

春日看著他依舊清雋而秀麗的容貌,眼睛依舊如火焰般美麗,仿忽中似一切回到了當初在白府的日子,她道:“吃得好當然長了身體,而且我並沒有不告而別,我有留下字條的。”

白剎明亮似焰火的雙瞳閃過那麽一絲暗流,他拍了拍春日的肩膀,惡狠狠道:“我說這吃得好也只長個卻不長肉的人也只有你了,下次我可不想看到什麽紙條有話就當面說清楚,別跟本少爺來那一套。”

春日笑著應道:“好,我記得你還欠我一萬兩白銀不曾兌現,如果我就這麽走了老實說是有點不劃算。”

白剎一楞,有點支唔道:“你開的條件太苛刻了,再給點時間吧不然我把錢退給你好了。”

春日還想說幾句,這時尋芳一把將她扯在身邊,看了他們一眼不上心地問道:“春日,這些人都是你在白府認識的嗎?”

白剎盯著他抓在春日臂上的手,眼中閃過不滿但卻客氣地問道:“閣下是?”

其實一開始沒有感覺,但方才有一刻他感到一種浸入骨子裏的恐懼與不可違背的威壓傳來。他眼睛過濾著所有人,最終將目標鎖在這一直跟在春日身旁的男子,聽聲音似是名少年,但是人不可貌像,在沒有搞清楚來歷前,白剎不敢輕舉妄動。

尋芳沒有理會白剎的問話,一雙澄清以月間照明溪的瞳仁看向春日,不轉不移。

春日嘆口氣,牽住他的手,阻止他暗湧的情緒,不顧所有人有點怪異的眼神。

這時尋芳才笑了,他看向白剎,一種淡淡清華淡光流出,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高貴風雅,他道:“騏國倒是塊寶地,竟讓越國的公子來白家做區區一名暗影也甘之如飴。”

此話一出驚堂四起,春日微訝地看向尋芳,心中訝異他為何要說出這秘密,這其中有什麽目的。

白剎面上震驚一閃而過,他氣息不穩道:“不管你是誰,都請不要說些沒有根據的事情!”

☆、城主

尋芳眼中一凜,一種無法抗壓的氣息如泰山壓頂存於白剎的身上,他腳步不急,眼看就要狼狽倒地,春日不輕不緩道:“尋芳,他是我的朋友。”

尋芳眼波一閃,收回了自身施放的微微威壓,他嘴唇微啟,只見白剎臉上頓時蒼白一片,似受到什麽重大的打擊,難以承受。

春日雖好奇想知道,尋芳到底跟他密音何事,但是如今實不是談論此事的時機。

水無月城的城主水炎風一直收斂自身氣息,站在一旁將他們的關系與談話收於眼底,眼底有著深沈的思慮。

“爹!”水吉祥看了他們一眼,越過迎上那名走在最後的中年男子。

那名中年男子一個眼神便讓水吉祥嘴一癟呆到一邊兒去了,他濃眉龍眼,下巴留了一圈落腮胡須,氣度不凡身材高大,身穿蟒蛇大袍,他擡步起到主位朝底下看著他的眾人,笑聲爽朗地言道:“各位來到我水無月城,真是讓此地蓬蓽生輝,還有白少主初次見面,真是幸會幸會啊,哈哈。”

在場的白剎與藍溫紗下意識地看向白峁月,春日卻只關註地看著水炎風,白峁月性格孤僻從不願與人交流客套,自然是不搭理的,尋芳如影子般只依在春日身邊。

一時之間場面有點尷尬,但是水炎風就如同沒有感覺似的,坐入上座主位,擡手示意道:“都別站著,坐下吧,各位有幸來到我城中做客,豈有不好好招待之禮。”

春日與尋芳相視一眼,便再次坐下,這時二名婢女將茶水送上。

白剎並沒有落坐,只是站在白峁月身後,臉色已然好了很多,藍溫紗的視線總有意無意地傳向春日處,似有話與她講。

水炎風看他們一眼,笑道:“前幾日白家人派來白剎公子與藍小姐過來我城,請求本城幫忙尋人,沒有想到僅幾日白少主竟自行歸來,真是可喜可賀啊。”

白剎看了眼白峁月,移身走在廳中央,朝水炎風拱身施禮道:“這一次能尋回少主,少不得水城主的幫忙,白剎感謝。”

水炎風咧嘴一笑,濃烈飛揚的眉毛挑起,有那麽一種集天地豪情於一身的感覺。

“白公子客氣了,這事本城根本就沒有幫上什麽忙,既然白少主尋回想必不日便會回京都去,本城今晚便設下宴會招待各位,聊表心意可好?”

“不會回去的!”白峁月不顯山不顯水地輕啖了句。

白剎驚眼望去,想開口說些什麽卻又咽了下去。

藍溫紗看了眼白剎,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卻沒有任何立場此刻開口。

水炎風有點不解地看著他們,最後還是恍然笑道:“想必白少主還要事去辦,既然如此本城勢烈歡迎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本城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先失陪了,我讓小女留下替我招呼各位。”

水吉祥聞言,頎喜地看了白峁月一眼,然後對著水炎風眨眨眼,開口道:“小女一定替爹爹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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