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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春日發威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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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帶著一抹自豪的笑容,他輕搖畫扇,風流倜儻地模樣讓不少女俠心動不已。

他道:“夏日姑娘,我的手下再厲害也及不上你的一顰一笑,我想如果你站在城樓上嫣然一笑,便是千君萬馬攻城也得匍匐在你的腳下。”

春日聞言微不顫地抖了下,轉頭正好看見尋芳一個偷笑的表情,一個氣勁射向他正好點在他的笑穴上,就讓他笑得夠。

春日突然一楞,有點詫異自己這種形為,她從來不會在意這種事,更不會做出這種幼稚的報覆的方式。

心一慌,春日轉首便穩住心神,舞袖生風一改以往的作風快速攻去,陌蘇白沒想到春日說動手就動手,雖略慢了一拍反應倒也應付自如。

他“唰”地收起扇子,猶如狼撲兔般後腿彎曲一個蹬力便射身上前仰擊這一掌。春日看出這掌煞氣濃重的一掌腰間軟如彩帶,扭身一轉避其鋒芒回首便一掌襲上他的後背,陌蘇白也是身經百戰的人當然不會被這麽簡單就一招擊下,一個遁地縮便矮身立於她的身側,勾唇一笑,運氣手掌中浮起淡淡黑色光便拍向她的肩窩處。

電光石火間,春日身上暴發一種凜然的氣勢,一道強烈的白光從她身上射出,眾人還來不及看清,陌蘇白便被一掌打在地上嘔出一口鮮血,目光帶著不可思議地看著遙遙而立,淺笑嫵媚的春日。

有將目光留意著他們比武的人都大吃一驚,對比賽結果有著明顯的意外。

陌蘇白是誰?滇國的戰神啊,竟然被此女一掌便打倒在地?

其實春日算是給他留了顏面了,否則以她神階的高度與虛門階段根本沒有可比性,直接可以壓倒性地勝利。

別人可能不知道原因,但是白莫唯現改名的莫唯卻震驚地知道,那是神威,只有身為神階的人才有的神威。

之前他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的事實,如今明明白白地擺在他眼前,教他如何再欺騙自己。

雪緋色也微睜了羽睫,慵懶坐著的身子也立了起來,殷紅的上揚的唇緩平下來。

竟然是神階,麓江大陸什麽時候進階了一個神卻沒有半點跡象?

她到底是誰?!

春日忽略白莫唯那陰沈的眼神,輕步緩移地走向陌蘇白,嘴角揚成彎月形伸出皓白如雪的纖手:“起來吧,地上再舒服也沒有高臺上的座椅舒服吧?”

陌蘇白微怔,很快他就笑起來了,他道:“你說得對,不會一直都是在地上的,那眾人矚目的高處才是我應該待的地方。”他伸手幹凈有力的手握住春日纖白細嫩的手,一大一小竟意外契合,看著兩雙手陌蘇白彎嘴一笑,用力一拉就將春日順勢帶入懷中。可沒想到春日早有提防,反用內勁將他輕松提起。

陌蘇白嘴角一抽,有點無語,她怎麽此刻變得這麽豪邁了呢?腦海中她跌入他懷中再含羞欲語的模樣瞬間粉碎。

另一面白莫唯與帶有靈器的風陵戰也很快得出結果,白莫唯手段較之風陵戰更為毒辣陰損,也更為老道,是以連帶身上的靈器都被白莫唯一劍震碎,風陵戰更是經脈俱毀,既使重傷全愈變是廢人一個。

許多人都被白莫唯的手段震懾,開始擔心起春日這個嬌滴滴的女子能否全身而退,如果落得像風陵占戰一般的下場,真是於心不忍。

現在很多人都認為春日能獲勝是陌蘇白故意討好佳人放水的結果,真像永遠只是少數人能看得清的。

風陵戰被風陵宇的人擡了下去療傷,陌蘇白也下場稍作調息。如今臺上只剩下笑含桃花,面目陰霾的白莫唯對立再站。

沒有寒喧的話,白莫唯拔出腰間的采薇劍當空劈下。采薇是當國名聖鍛劍師陳松費盡心力從天山上采得聚集靈氣的玄寒石,用了十年時間不斷淬練而成,他言此生得意之作便是這劍,便取其最小的女兒之名為它命名:采薇。

采薇劍,身繞綠光,如女子委婉的曲線的劍身,劍柄纏繞天山雪絲,就如一名身穿雪衣的少女般。

在他取出此劍時,春日便認出來,她步伐細碎卻瞬移開來,但劍氣仍蕩起她的長發衣裙嘩嘩激飛。

果然是同是神級便沒有那麽好應付,春日拔出背後的撼天一揮,包裹的碎布如雪花般飄散開來,一道幽幽如月光的瑩彩從它身上透出,眩目奪人。

剛才陌蘇白不知何原因沒有使出他的配劍,所以春日也徒手與他交鋒,如今白莫唯卻是個難纏的對手再加上名劍采薇的相助更是如虎添翼,所以她必須拿出十二分的精神與他對戰。

☆、致命的錯誤

剛才陌蘇白不知何原因沒有使出他的配劍,所以春日也徒手與他交鋒,如今白莫唯卻是個難纏的對手再加上名劍采薇的相助更是如虎添翼,所以她必須拿出十二分的精神與他對戰。

雖然采薇一現場大多數人都有耳聞過,驚度好奇聲響起,但見春日的撼天一出,便硬生生將采薇的光茫掩蓋下去,眾人便只觀註起撼天來,不明白這劍到底是何來歷。白莫唯眼中嫉恨徒生,更帶著貪婪註視著它,望向春日眼中陰狠一閃而過。

於是他出手更刁鉆與毒辣,誓要將春日橫屍在場的感覺,但他所有的劍氣都被撼天劍擋下,更是一陣氣憤不已。

閃身前去,他們一搭手,傾刻間便拆了幾十招,白莫唯被春日的撼天劍的重力壓得節節倒退。

明白以采薇以力無以對抗,他便棄劍使出白家歷傳的蓮花印記,這是套佛家掌法,本來他心中有魔,族中長老曾勸道他不要使用這套掌法,但此刻就算拚個重傷他也要將此女子擊斃。他堂堂白家族長怎可能輸給如此小輩,那被天下人知道不是臉面都要丟盡。

本來春日因真元不足以完全驅動撼天,上一次便是一擡過後便後勁不足,此刻見白莫唯棄劍用掌,便也收入撼天於背後,倒要看看他還有哪些招數,卻沒有想到他竟使出佛家正氣的掌法。

春日知道這場比武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白莫唯身上帶著一股陰邪之氣,必然修習的內力屬內損陰寒,如今他竟使出佛家正氣掌法,只能是自取滅亡,一個不小心便會走火入魔。

真不知道他是真的逼急了,打算病急亂投醫,還是認為他自信能在自己控制不住之前就將她打敗。

白莫唯暗運真氣,手拈佛印,便如蓮花開瓣一樣,無數的掌勢朝她打過來,似千軍萬馬撲天蓋地而來,如此兇險春日竟不躲避,她手持佛印拈花一笑,竟使用白莫唯一模一樣的招式,不同的是白莫唯即使使的是佛家慈悲大愛的掌法卻依舊帶著地獄的噬殺,而春日卻完全理解其精髓,以佛家博愛寬恕的心態,像是在感化無知世人般一掌揮去,此時氣勢已然完全不同,那威嚴神聖的招式,炫如夏蒶,燦如琉璃,如開在遙天碧蓮間的玉佛,連周圍人都能感到這股強勁卻溫暖的氣息。

白莫唯此刻面如死灰,呆滯地看著春日使出他從不曾見過的蓮花印記。

無可避免地被打飛出去,然後重重倒地,被蓮花印記打傷可不想看到的那麽唯美,絕對是筋骨俱裂的下場,春日還他這招就當是給白峁月留了情面,否則現在躺下的便是他的屍體。

白莫唯重重地噗一聲吐血倒地暈迷,冷炎鳳皺眉趕緊向旁邊的侍衛遞了個眼睛,侍衛領命帶著幾個下屬將白莫唯快速施法搶救。

而其它人則張大嘴,驚人半天都無法出聲,只能呆在當場。

這女子太強悍了,竟然以彼之手還彼之身就將他打敗了,他莫唯的手段他們前幾場也是有目其睹的,沒想到現在竟被如此年輕的小輩打敗,其實在莫唯取出采薇時已有不少人認出他便是白莫唯,當年白家迎娶陳松的小女兒陳采薇這件事也是轟動一時的佳話,可惜現在佳人已隕,只餘這把采薇劍才能見證她當年的美好。

白莫唯被擡下去後,虛空也是一副餘驚末了地上臺宣布道:“這、這是獲勝的是、夏日姑娘,現在貧道便將純血傀儡獸交於夏日姑娘。”

這時雪緋色身後的雙胞胎著急道:“雪院主,怎麽辦那只小東西要被那叫夏日的人帶走了,你不是說它是七師弟的傀儡獸,只要他只道定會前來的嗎?”

雪緋色卷翹的睫毛下雙瞳陰晦不明,眼底更湧上一層寒冰。她真的……死了嗎?

心中又是一陣莫名的刺痛,雪緋色捂住胸口微皺起眉梢,為什麽心又會痛,每次只要想到她死了就會心煩意亂?

見雪緋色不回答,雙胞胎一陣氣悶,擡看向夏日那方向瞧去,見那小東西一臉親熱地鉆進春日的懷中,更是一陣火大,千與怒道:“這小東西忒不是個東西,明明已經是七師弟的傀儡獸了,如今竟看見美女便親熱地一頭倒去,完全將七師弟望諸腦後。”

千尋也氣,他道:“七師弟回來一定會難過的,我們去將它搶回來可好?”

雪緋色聞言原本擡著的頭,霍然擡起,定睛朝夏日方向看去,果然那純血傀儡獸一點也不抗拒地躺在她懷中。

想通什麽雪緋色眼中一亮,嘴角再次勾出一抺意味不明的笑容。

千與兩兄弟看著雪緋色奇怪的表情互看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同樣的疑惑。

而當春日接過籠子時便自然將它放出,而神武月如尋到親人般一頭鉆進她懷中使勁嗅了嗅便安然地瞇上眼睛躺著。

春日溫柔地摸了摸它的茸毛與軟呼的耳朵,輕笑著。但在看到虛門驚楞的神情時便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一個天知道為什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了錯誤,春日忍住將神武月丟出懷中的沖動,暗道:春日,忍住,這不是它的錯,它只是一只寵物,身為主人的你不教它,它怎麽知道對於第一次見面的人不能這麽熱情呢?它怎麽知道它主人現在身處著多麽危險的處境呢,它怎麽知道快把它主人害死了呢!春日咬牙道。

感到從雪緋色處透過來的日光,她感到一陣戰栗從腳底竄上頭皮,現在她才認識到白莫唯僅僅只是個蟲,但現在那條蛇要卻被引出來了……

春日暗自鎮定,朝虛空道長道:“既然比武已經結束,妾身還有要事就先行告退了。”

虛空道長聞言有點為難,他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探尋著雪緋色那方,但還沒得到指示,春日又道:“那虛空道長再會了。”

話還沒落地,卻已縱身躍起,但沒想到另一道身影更快一落在她的頭下,將她截下來。

春日盯著雪緋色的似笑非笑的臉,心中咯噔一聲,面上卻不解地問道:“雪院長還有事?”

☆、她終是沒有放手

雪緋色走近她,在春日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時便被他捏住臉頰,然後貼近她耳畔輕聲道:“每次你故作鎮定是就是這種表情,當初我們在房內所做的事你忘了嗎?”

房內?春日不可抑制地回想到她替他那個的時候的事了,感到臉不自覺地開始泛紅她趕緊運起股真氣將熱氣驅散。

春日媚眼如花般看向雪緋色,一把握住他的手,委屈道:“雪院主,你說什麽呢我們明明只是在你院中喝了幾杯酒,怎麽成了進你房內,這話可不敢亂說要讓我夫君知道肯定會罵我的。”

雪緋色看著她疑色一閃而過,便隨即便篤定地看著她。

春日眼波一轉,難道他已經有確切的證據了?

他指著她身後已經撅起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尋芳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夫君,我剛才可沒見你有記起將他一起帶走。”

春日一楞,好吧,她承認她確實已經忘了他的存在。

春日扭過頭,一臉神傷地嘆道:“包辦婚姻害人啦,我其實根本就無意於他,但是父母之命難為……”話還沒說完,雪緋色一臉冷意地喝停住她了。

“夠了,你還想繼續這場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鬧劇嗎?春、日!”

這是春日第一次看見雪緋色真實地生氣的模樣,她有點不知如何應對,他一直都是像一個妖精一樣嬉笑人間,眼底有著對所有一切的蔑視與無所謂,現在她卻他眼底看到一絲認真。

春日神色一變臉上也不再是輕浮的笑容,她低低道:“怎麽……這麽想殺我,即使在我掉下崖時也不放棄?”

雪緋色瞳孔一縮,他想起當初在山崖自己眼睜睜地看著她了無生息地跌落而自己卻沒有抓住她的手,便感到難以言喻的慌亂,良久他才道:“……我從末想過要殺你。”

春日微迷彎睫,嘴唇輕揚道:“那為什麽要找我?”

雙胞胎聽著他們對話半晌才醒悟過來,雙雙指著春日不可思議道:“什麽?!他是我們的七師弟?”

雪緋色心情不佳淡淡撇了他們一眼,道:“他男扮女裝。這樣就可以迷糊我們的視線,讓我們的註意不放在他身上。”

雙胞胎一聽便哦聲了然地點點頭,相信了。

春日聞言有種吐血的沖動,她都已經露成這樣,他們還是認定她是男的,真不知道是他們的眼睛有毛病還是她真的長得很有兄弟樣。

春日看著雪緋色擋住的前方竟沒有死角,後方雙胞胎便是沒有防備,但那邊卻是懸崖峭壁。

瞬間轉過數念,她決定置之死地而後生,她趁雙胞胎放松之際,一個縱身錯步從他們側身繞去,兩兄弟反應也是極快,反手就是一抓,便是春日早有防備,一個矮身避過,再次向前沖去,雪緋色微瞇雙睫,親自上前,但卻驚見春日站在崖邊臨風而立,他瞳孔微張,伸手喊道:“你要做什麽?!”

春日笑了,笑得如沐春風,半瞇的眼睛若兩輪新月,水洗般明艷動人。她道:“我愛這自由的天地,所以如果是這身體阻礙我,我便棄了它。”

當所有人還沒明白過來,便見她衣袂飄飄似欲乘風而歸,但下一秒她便轉身如烈士般縱身跳了下去,雪緋色感覺眼前的景象有種往事重放的感覺,一時間楞住在當場,連呼吸都停住了。

在眾人都一臉驚詫時,另一道白色身影想都沒想便跟著一道跳落而下。

春日感到呼呼的風聲刮著自已,抱著神武月暗想差不多了便舉起輕鴻手鐲,這時她感到上空還有一墜物,隨手一接,然後一驚。

怎麽又是他,現在可麻煩了,春日可沒有預料到尋芳會一起不要命地跳下來。這下輕鴻手鐲也用不了了,這多一個人根本傳送不了,此峭壁光滑無痕根本無法攀附,只有扔下他……

極速掉落得很快,很多決定都是一瞬間的事,春日左手舉著輕鴻手鐲,而早已醒來的神武月則站在她肩上抓住她的衣服。心中想是一回事,但身體的本能竟然放不開他!

尋芳跳下來後被春日接到後便笑得像朵花似的,水晶面具也不知道掉哪兒去了。整張無暇純潔如九天飛仙的臉映入她眼裏,春日眸中一凝,最後竟做出了一個又讓她以後都不願提起的事,她取出撼天,暗想起北淵弟子禦劍飛行的樣子,暗中運用真氣,然後拋下撼天立於上面,果然感到力道有所減緩。

她右手抱著他,正想飛行卻感到一個失重身體又急速下降,她一咬牙腳一勾將撼天一劍插入峭壁,但由於滑行速度太快,而撼天果然如她所料削石如切豆腐一般,最後也沒緩沖到什麽沖力,眼看就要到地了,春日下意識閉上眼,天啊,要摔成肉餅了!

而這時尋芳睨了她一眼,唇畔微笑,然而眼中光亮乍起,白袍一揮一股龐大如天地之氣匯聚將他們穩穩托住,再放入地面。

他摸向春日被急風吹得煞白的臉,不同以往的笑容如月光下悄然綻放的月桂花,那麽純淬的美好。她終是沒有放開他的手……

當春日腳步挨到地上,才睜開眼,還在楞神剛剛她感到的那股她不敢相信的力量,在它面前春日都覺得神階也只個嬰兒般的力量,

原來世界還很遼闊,她還只是一只井底之娃。

松開尋芳,春日沒有看他一眼轉身就走,尋芳如玉石般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春日,不是說過不會放開我的手嗎?”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沒有任何感情的色彩僅僅只是陳述一件事實。

春日一頓,側臉看向他,道:“待在我身邊做什麽,不覺得這個游戲已經玩得太久了,我現在被北淵追捕著,還有六國在意思不明地虎視眈眈,你認為我還有心情與你一同玩著角色扮演的游戲嗎?”

尋芳有一瞬間的僵住,沈默了良久,才疑惑地問道:“那個角色扮演是什麽?”

春日一窒,有種想焚書坑儒地把他坑了,她暗呼口氣,微笑地說道:“你曾經問過我為什麽會討厭你對嗎?那,你認為對一個一開始就目的不純的人能喜歡得起來嗎?”

尋芳眨著純真的眼睛,那張讓人無法直視的月神下凡的臉,漾著一抹寵膩的笑意,他道:“春日是口不對心。”

春日a聽聞這句恍惚了一下,記憶中也曾有人跟她說過。

但是……因為他不是那個人,所以她不會承認的。

轉過身來,春日聽得簌簌作響的葉子一陣騷動,她兩道彎月眉下的眼睛泛起一圈漣漪,再擴散無影。

☆、沒有失憶

轉過身來,春日聽得簌簌作響的葉子一陣騷動,她兩道彎月眉下的眼睛泛起一圈漣漪,再擴散無影。

她篤定地說道:“你根本就沒有失憶。”

尋芳不置可否,他道:“那重要嗎?”

春日斂下彎睫,手指緩慢地伸向頭頂,然後毫不猶豫地將發簪拔下,一頭泛幽光的長發絲絲滑落披散下來,像一件黑亮絲綢披於她身。

她眸中寒光一閃,手腕一抖動,一道氣勁劃過尋芳的臉頰,只聽啶一聲尖銳的發簪整根沒入他身後的那棵楊樹。

見尋芳依舊微笑連眼皮都沒有跳動一下,她道:“你的心就如水晶一般,透明純結,卻冰冷死寂地活著,即使你表現得再熱情也只表面,你的心依舊波闌不興。”

尋芳嘴角的笑終於緩下去。

春日從裙擺撕掉一片長皮條,簡單地將長發束起垂在身後,轉身就走。

“對,你失不失憶的確跟我沒有關系,畢竟……我也並不在意。”這句略帶負氣的話,讓春日自己都有些唾棄自己了,

縱起一躍,瞬間便幾裏外,神武月突然毛發刺起,急道:“主人……”剛剛有人它不敢開口,現在只剩它跟主人了,它便趕緊示警道。

春日伸手輕捂在它嘴邊,朝著它輕輕搖搖頭,然再提至極速向森林深處奔去。

神武月眼珠子轉動幾下,便一頭鉆進春日懷中不再說話。

而尋芳卻突然欺近春日,在她尚末反應便點了她的睡穴,看著春日震驚到緩慢闔上眼睛安然的睡臉時,手指輕輕地劃著她臉上柔美的輪廓,輕聲你是自語道:“春日,你可是心動了……。”

水無月城位於騏國北面的一處高坡之上,它依勢而建,圍繞山勢而上,遠遠望去便如一條擺尾盤身而上的巨龍,巍峨雄威。

天微亮,一輛輕巧簡易的馬車趕到水無月城門前,見到一條長長的隊伍正在通關檢測,來往進入的人員必面出示城令通行證,如果是第一次進入水無月城的人員就必須地城兵處登記身份並交納一定的稅金領得一塊城令通行證才可入內,如果拒不合作城內的衛兵將會將其強行驅遂出城。

輪到他們馬車時,尋芳從車窗處遞出一枚刻著水字的令牌,守城的衛兵一看立即恭敬地讓路放行,尋芳示意馬夫離開。

車子軲轆軲轆地在街道上行走著,昏睡的春日已經睡來了,只是一直不願意搭理他,只是見他竟帶她來水無月城,便突然出聲問道:“你以前來過水無月城?”

尋芳放下手中的竹卷了,將睡得噴香的神武月從春日身上拍開,然後將春日一把抱起入在腿上,然後掀開窗布,放她能盡量看見,道:“並沒有,這是別人給的,正巧你說要來水無月城便帶著了。”

尋芳只需一眼便能透析別人的心理,他明白春日手腳無法動彈,時間一久心裏必然煩悶便有意讓她看些新鮮的事物分散精神。

“尋芳……你到底跟著我想做什麽?”春日雙眸看著路邊各色攤販,路邊樓閣群舍,淡淡地問道。

尋芳微怔,伸骨肉均勻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微帶抱怨道:“我已經每夜都很努力了,娘子還是不滿意為夫為你做的嗎?”

由於他說話並沒有特意降低聲音,所以灰青布簾外的車夫一聽,不由得悶笑一聲。

春日自然沒有漏過車外那笑聲,一時之間笑也不是,惱也不是,明明在談正事,可話到他嘴裏吐出就這麽惹人遐想呢?

她不理會他故意說出的話,也沒搭理那做亂的手指,反正說了他也依舊是我行我素,只將心思放在窗外的水無月城。

水無月城位於騏國的西北部,而這片土地是個多民族文化的區域,人民文化生活中保存著多種文化交融的痕跡,多種民族,多種語言,多種宗教交織形成的多元文化現象。獨特的地理環境,獨特的民族風情,構築了獨特的西北奇觀。

西北地區地形多樣,有高大的山脈和盆地,加上海洋水汽無法進入,導致天氣幹燥,而氣候導致了植被的稀少,植被的少導致了土壤肥力的地下

水無月城亦不例外,也是氣候幹旱,沙漠連綿,常出現沙塵暴天氣,“風吹鬥石走”用來形容邊區的風口也是絕不虛假。

時已近秋,秋老虎一過,氣溫大幅度下降,外面的路人大多數都換上秋衣,春日見高大的建築物巍然聳立,長方體、圓柱、三角形、參差錯落,遠近有致,在藍天白雲的背景下,描繪出多種幾何圖案的剪影。

顯然不是一種風格,而是多文化組合而成,細一看倒與以往所看另有一番別致。她坐在馬車上遙遙遠眺,只見遠處的建築物鱗次櫛比,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街道上車輛穿梭,行人往來不斷,水無月城果真是繁華盛世。

馬車一路行走,至柳岸邊一幢富麗堂皇的酒樓停下,車夫先去打點好一切,然後掀開青布簾。

如意酒樓是水無月城中最負盛名的地方,裏面描龍畫鳳裝修典雅,各色特點食物更是當地一絕,店員素質一流,單單是看門面布置精巧,也是別有一番情趣。

平時樓裏因為人流量大,總是喧嘩吵鬧,但今天卻出奇地安靜下來。

正在櫃臺埋頭算賬的管事咋聞這寂靜不解地擡起頭來,見眾人都楞神地望著門口,他皺起眉頭心中疑惑,也順勢望去在下一刻那也與眾人一般只剩目瞪口呆樣。

只見門口停下一輛簡素風塵的馬車上走下來一位身形纖雅的少年公子,他懷中橫抱著一名嬌弱女子。

兩人皆是一身白衣綢服打扮,男子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 之,灼若芙蕖出淥波。就似那九重天外無邊春色的天外之仙,讓人望而不可褻之。

女子白嫩的肌扶不施脂粉,在光繡的照耀下呈現半透明,延頸秀項,皓質 呈露,她姿態奇美,明艷高雅,儀容安靜,體態嫻淑,但秀巒絕美的眉宇之中,卻帶有一副曉風之月,品茗茶香的高雅意味。

☆、關系

兩人仙姿玉貌,真是迷儍眾人,直到人已芳渺遠離仍然久久不能回神,靜坐緬懷著發夢境一般的畫面。

春日從來不喜那種太過炙熱的目光,在馬車月餘偶在山間停歇散悶少有遇到生人,是以她都有點忘記自已的容貌如何了。

這此她與尋芳這一露面引來大眾的註目這才讓她醒起尋芳的面具也早已摘落,她也不曾易容,這下好了,僅第一次入成便絕對在水無月城出名了。現在正是敏感時節更是不願多生枝節。

尋芳知道春日心裏不舒服,便伸臂一遮將她的臉覆於他寬袍之下,阻擋了別人的眼光,步入訂好的房間。

將她放在床上後,湊近她的臉道:“春日,你現在是在生我的氣呢還是在生自己的氣?”

春日黑線,硬扯地嘴角道:“我在想怎麽樣替自己易容,以後都用這張臉出去會惹很多麻煩,可是現在手腳又不能動。”最後一句是略微苦惱地呢喃道。

尋芳玻璃光潔的雙瞳劃過一道幽光,他指著自己皓雪凝脂臉頰神秘地扇了扇睫毛,說道:“春日如果肯親我一下,我便替你易容。”

春日擡起臉,道:“我自己也可以,解開我的穴道。”

尋芳不滿地湊上臉,堅持說道:“我說的是你親我一下,今晚也可以動哦,請不要忽略前面那一句好不好?”

春日考慮著這個提議的可行性與得失性,最後卻是問道:“你確定親在臉上就可以了嗎?”

尋芳聞言一呆,隨即以一臉期待以怕受傷害地看著春日:“你同意親別的地方嗎?”

這下輪到春日有點傻了,她其實這麽問只是想到以前曾讀過吻各個部位的含義,親臉的好像是想各你做朋友,擔心他知道後會耍賴,不過轉念一想,在麓江大陸裏可沒有流傳這種說法,自己簡直是杞人憂天了。

“同意,親手也可以。”春日微笑著提議著。

尋芳側過臉失望地道:“那還不如親臉頰呢~”

春日低低輕笑,彎睫如月迷亮了整個夜空,她道:“難道你還有別的地方提議?”

尋芳並有說話,他伸手將她輕輕擁入懷中,讓她擡起頭來,輕聲道:“我是有別的提議,不過說出來就怕你好了會翻臉,說不定還會像上次一樣讓我跟著馬車一路跑,所以還是親臉頰吧。”說得有多委屈要多委屈,有多不願要多不願,有多勉為其難要多勉為其難。

春日被他耍寶的樣子逗得一樂,便道:“你閉上眼睛我才親,不然……。”

但她還沒說完,尋芳就自動閉上長睫,一副任君采拮的模樣,甚至那雙水潤誘惑的櫻唇微厥,像是討吻形。

春日悶笑一聲,看著眼前這張驚為天人的臉,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 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她輕嘆一聲,他……究竟想如何呢?

費力地擡起手,指尖不住地擅抖,撫過他的臉感到薄如蟬翼的皮膚輕顫了下,她微微勾起淡唇,努力抑止它不住地滑落,微按下他的臉,然後闔上眼輕輕地印上他的額頭。

她溫潤的唇貼著他光潔的額頭,印下一個淺淺如羽毛拂過的影子,讓尋芳的心輕輕癢了一下,還末待春日離去便一把抓住她下滑無力的手一起撫上他的細膩似暖玉的臉頰,他沒有睜開眼,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灑上一片陰影,那柔美的線條竟有幾分剛硬。

“為什麽……吻額頭?”他問道,語氣有著一種莫名的情緒。

春日沒有回答,只是兩頰有種莫明的桃紅蔓延開來。

見尋芳正要睜開眼,春日趕緊說道:“你不要張開眼睛,我就告訴你。”

果然尋芳聽話地閉緊著,春日也閉上眼趕緊深吸兩口氣調整好臉上的郝然,正待開口一睜眼便看見尋芳那雙清澈得可以映出世間萬物的雙瞳。

她看見他曈孔中的自己一臉吃驚無措與微微的慌亂,還隱有些羞怯的表情,心中哀叫一聲,幹脆自行閉上眼來個眼不看為凈,總覺得很丟臉,從來沒有過這種心情,邊表情都覺得陌生的難以接受。

尋芳臉上掩不住的偷笑,捧著春日的臉,輕聲哄道:“春日,睜開眼睛,你剛剛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要親我的額頭呢?”

“正巧碰到的。”春日拒不睜開,隨口回道。

不待他開口,春日又道:“你違反了規則所以不要再問我了。”

尋芳抱著她撒嬌道:“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麽要我閉上眼睛才睜開眼睛的,而且我並沒有答應,所以不算違規,你……。”

春日睜開眼,直接截斷他的話道:“趕緊解開我,我答應的事情不會反悔的,無關你失憶與否,我都不會放開你的。”

尋芳聞言,微微一笑摸摸她的發頂,道:“我不擔心你會拋棄我,因為我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春日沒有驚訝,只是輕扯了抹淡笑問道:“一直冷眼旁觀,為什麽又要……出手?”

尋芳動起漣漪浮萍的長發,朝春日偎依過去,伸手抱住她的身子,九重之外的天仙也會疑惑地自問問道:“是了,為什麽呢?”不過他隨後又道:“我當時也非常疑惑,但是這個回答我希望以後你能給我答案。”

曾經有那麽一刻他深深地期望著這個名叫春日能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包括他的世界,但是真正到了那一刻,他竟發現自己猶豫了,即使當年的她也不曾讓他有過絲毫遲疑,難道是他變了……還是她改變了?

春日聽到他這種以是而非的答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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