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絕地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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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近西北邊關的一座要塞,在一處高坡上,一隊人馬俯視著沃野千裏的山水,炯炯潭眸直視著這片土地,深沈莫測,身後六個副將看著那已經在望的陣營,欣喜道,“八皇子,是否已經到了。”
“到了。”龍赫天點了點頭,目光搜索了身後的樹林,沈聲道,“退回樹林安營,你們兩個隨我靠近刺探情況。”他伸手指向身後兩位得力幹將。
“是。”
三匹馬沿著坡的周邊向前靠近,在一處低谷棄馬步行,三道身影靈活的縱橫在石壁之上,緊貼在石壁之下的三個人,徒然聽到了上面的談話,“端木興的軍隊在離我軍兩百裏之外,預算明天下午就可到達對面的觀望臺,與皇上談判。”
“皇上真得會答應用七座城池交換月妃娘娘嗎?皇上若真這麽做了,是絕對不理智的。”一聲暗嘆傳來。
“皇上似乎有他自已的用意,這些我們不必管了。”
“石大人,對於月妃娘娘,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感覺她並不是真心對待皇上的。”
“為什麽?”
“不知道,感覺皇上與她之間,總是皇上付出得多,而月妃娘娘給我一種深不可測的錯覺,她的眼神太過淩厲,總懷著某種目的般。”
“別多想了林大人,紀太師即然讓我們助皇上,我們也就什麽話也不用說了,倒是這紀少爺怎麽一點消息還沒有?”
“走吧!回去吧!”兩位當朝重臣滿面憂慮的朝營帳的方向走去。
而在石壁的斷層上,龍赫天的神情不由震驚了起來,龍舞陽用狼楨國七座城池換淩月?昭月國索要的代價未免太大了,而這兩個大人的談話也讓他憂心起來,難道他們已經發現了淩月的目的?看來不能再讓淩月呆在狼楨國了,心下暗下決定,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情報,縱身躍下懸谷,自小道離開。
一場聲勢浩大的談判即將開始了,一個女人換七座城池,這將會是幾百年來也未有的大事件,狼楨國本已經是稍弱勢的國家,如果換取這七座城池給昭月國,狼楨國無疑成了虎狼之國昭月國的盤中餐,似乎狼楨國很快就要因為一個女人而面臨國滅了。
昭月國的軍隊已經加快了腳步進發,終於在第二天的下午整兵在離開狼楨國遙遙對望的十裏之外的昭月邊界,端木興對這次的談判似乎信心十足,在路上,他得到了狼楨國答應談判的決心,他就明白了,他手中握著的這個女人,的確有著牽動狼楨國國本的價值,所以,他已經做好了充分全面的安排收取這七座城池。
囚籠裏,葉陌桑許久未動,四肢已經酸亂麻痹,唯有她的心思在運作迅速,就在今早上,她偷聽到了士兵們的談話,她的性命價值狼楨國七座城池,而更加可笑的是,龍舞陽答應談判,難道這個男人真得願意用七座城池來交換她的性命?葉陌桑打心底希望這不是真的,如果在她與龍舞陽之間再添上這一筆,那麽今後她所要對他做的事情,就接近殘忍的背叛了。
不,絕對不能讓龍舞陽這麽做,想完,一直隱藏在葉陌桑心底的逃生計劃開始施行,在現代,她練習過一種逃生計能就是假死,她可以在三分鐘之內消失她的脈搏與心跳,如今,正是談判的關健時分,端木興絕對不會允許自已出任何意外。
在離昭月兵駐紮地的千米之外,自一片樹林裏步出了兩個昭月士兵,但見身材修長,步履間雄行從容,兩張俊臉英氣逼人,雖然只是士兵服,但穿在兩個人身上,一個狂傲不羈,一個氣質冷酷堅毅,濃午的殺氣與壓迫力,讓兩個人看起來宛如索命的閻王。
紀流殤與尚尊寒換上了士兵服,開始了他們的救人計劃,二十萬的軍隊,他們從容的混跡其中,剛入人群,尚尊寒沈聲道,“你去照看淩月,我去找鑰匙。”
紀流殤含首點頭,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他徑直朝囚車的方向急步走去,就在這時,看見一個提著水袋朝囚車走去的士兵,顯然是給葉陌桑餵水,他自袖口飛出一錠銀子,遞給他道,“老兄,讓我去給這位美人喝水吧!”
那士兵眼神一亮,忙將水袋遞給他,拿起銀子得意的笑道,“去吧去吧!聽說這女將軍危險得很,我才不想去接近她呢!”
紀流殤勾唇一笑,修長的指在地上一抹,用泥木,遮掩起他俊秀的面容,朝圍著三層的青衣衛隊走去,這群人是端木興派來的高手,他們絕對不會離開囚車半步,除了士兵日常的送水送飯,他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紀流殤一來,他們掃視了一眼,但見他一臉灰,並未引起他們的懷疑,喝道,“進去吧!”
紀流殤垂著臉,快步來到囚車旁,雖然遠遠的看見了淩月的身影,但走得近了,他才真天的看清楚,當看到那張秀美的臉沾染上血跡斑斑,破爛的衣裳鞭痕累累時,紀流殤差點失控,在接近淩月身邊,他難於抑制心口的抽痛,呼吸變得喘息起來,而他濃重的呼吸也引起了正瞇睡的葉陌桑的註意,她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側望著囚車外神情激動的男人,這雙溢滿了心疼的熟悉眼神,讓她一眼就認出了,她微睜眼,嘴角輕揚,看著他手中提著水壺,沙啞出聲道,“給我水喝。”
紀流殤這才發現自已激動得忘記了,忙小心的將水壺遞到她的嘴邊,將清涼的水送到她的嘴裏,葉陌桑痛痛快快的喝完,就聽耳畔傳來低沙的聲線,“我一定會來救你的。”
葉陌桑輕輕含首,沙聲道,“趕緊離開,免得引起註意。”
“等我。”紀流殤不舍的回頭望她一眼,快步離開。
看著離開的人,葉陌桑輕合雙眼,想到自已這次的落難,欠他的實在太多了。
狼楨國的營帳裏,龍舞陽俊臉陰沈難看,在桌上,是端木興送來威脅信,一縷細柔的青絲,一柄帶血的刀刃,雖然無言無語,卻生動的說明了如果他敢輕舉妄動,淩月將命丟命。
“皇上,這端木興是吃定了皇上不敢拿月妃娘娘的性命開玩笑的,真是可惡。”身邊的刑部尚書石鋒氣惱道。
“端木興竟然這麽有自信能接下朕這七座城池,朕要讓他後悔,這一切的恥辱,朕會加倍奉還給他。”龍舞陽咬牙道,濃重的殺意與壓迫力,讓他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散發出挑釁的味道。
在離狼楨兵力千米以外的樹林裏,一雙犀利的眼神不動聲色的張望著這一切,沈穩的表情,對此次的救人行動勢在必得。
這一夜晚似乎特別的漫長,但越過了最黑暗的黎明,破曉終將到來,魚肚白的一線銀白閃爍在天際,漸漸的映染開來,將整個天空喚醒,明亮的早晨來臨,如臨大敵的兩軍已經氣勢高漲,昭月國在努力了近兩個月的戰果終於得到回報,端木興感覺天下舉手可得,狼楨國則在崩緊了神經,似乎這場交易過後,一切將更加迫人。
“報,狼楨國的皇上已經前往交易的觀望臺。”一個士兵快步跑進了端木興的營帳中。
“好,我軍準備出發。”端木興氣勢一揮手,負手快步步出陣營,但見在他的面前,由一百青衣領軍,押送著囚車裏的淩月前往交易,而隨行的軍隊也近兩萬,陣壯極大,聲威過人,端木興坐上華貴馬車前往昭月邊界的觀望臺,在觀望臺下,近是百米的沙地,但見狼楨國那邊的觀望臺上,一襲玄黑描金龍身影佇足而立,挺拔偉岸的身姿,臉似玄玉,鼻若刀削,一雙星眸顧盼之間亮若閃電,令人不敢逼視。
長長的劍眉劍飛入鬢,華貴之中顯無上威嚴,俊美非凡,正是狼楨國第十七代年輕帝王龍舞陽。
而對面,此時也登上一道深沈的身影,端木興直視著對面逼人的男子,神色一凜,他第一次見龍舞陽,卻感覺一股濃重的壓迫力自他身邊流洩而出,就連素來深沈老練的他也感覺壓抑,他一直很佩服龍舞陽這個男人,只因為同樣身上皇子的他,敢殺兄奪位,而他,已活了半生年紀卻還是小心慎重,不免心生感嘆與不甘。
“王爺,臺下已經布置好一切,請王爺下臺。”張超步過來抱拳道。
而對面,龍舞陽的身影也消失在觀望臺,端木興略握緊了拳,走下觀望臺,沈重的大門緩緩打開,而在那端,龍舞陽領著數十個隨叢穩步而來,靠得近了,端木興才發現,這個年輕人身上散發著魄力,竟比他年輕時戾氣更盛,他不免崩緊了心,沈著應對,兩方雄者相見,一者深沈難測,一者寒漠如冰,低沈的聲線打破了沈寂,“端木興,朕的愛妃呢?”
端木興勾唇一笑,朝身邊的張超使了一個眼色,張超低喝一聲,“把人押上來。”立即身後的大門驟開,在二十個青衣人的護送下,一輛鐵囚徐徐被推了過來,而與鐵籠相反的是,裏面蜷縮著一道纖細孱弱的身形,而對那纖細的身影身上加駐的鉗制,就顯得尤為殘忍了。
龍舞陽的腦子出現了一瞬的空白,看著牢籠裏毫無生氣的女子,他控制不住上前一步,雙手因為緊張而握緊,怒火沈抑在眼底,是可燎原的危險,卻在這時,端木興面前的青衣人抽刀相對,狼楨國的禦史張超立即出聲勸道,“皇上莫慌,月妃娘娘只是受些皮肉之傷而已。”
“若她有什麽事情,朕絕對不會放過你。”那雙瞇緊的寒眸怒掃端木興,目光移至那牢籠裏的女人,似乎多看一眼,心都要碎了起來。
而在這時,囚籠裏的女人似乎活了過來,她緩緩的擡頭,與對面的男子驀然對望,一處瞳眸狂霸,直如龍攬九天,一處眸光清冷,有如寒潭映月,兩雙目光空中交織糾纏,一雙潭眸想要將這些時日的相思訴盡,而那雙清亮的眼卻徐徐露出了嘲諷,終於,在凝重的氣氛裏,自女子嘴裏傳來了張狂的笑聲,那笑聲清脆動人,卻清楚的傳達了她的不屑與嘲弄。
“淩月。”低沈的嗓音透著心痛,龍舞陽不知道牢中的淩月為何會對著他狂笑。
“不要救我,你會後悔的。”葉陌桑冷笑出聲,這個時候的她,臉上再也沒有剛才的低迷蒼白,那張灑滿了血跡的臉無比的理智冷靜,她直直的望進那雙疑惑不解的星眸,揚聲道,“龍舞陽,我告訴你,就算你救了我,今後我也一樣要殺你。”
“你到底在說什麽?”龍舞陽沈聲急喝。
端木興也未料到一直未掙紮的囚犯會說出這樣的話,這種話聽在他的耳朵裏,無疑是恐懼的,這個淩月是在激龍舞陽,刺激他不要救自已,這無疑是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冷笑一聲,“哦!原來月妃娘娘一心想死啊!”
“端木興,你別得意的太早,如果我有命在,第一個取的就是你的命。”女人的威脅,透著無比堅定的殺意,仿佛她的話就一定會兌現一般,另端木興冷靜的神色不由一閃而過的變色。
端木興不想這次的交易產生變化,他沈聲道,“龍舞陽,七座城池換取你心愛的女人,這筆交易,你是做還是不做。”
龍舞陽的眼神越過層層的包圍,直達牢裏那雙炯炯清亮的水眸,他的眼神裏並沒有在計算著,這個女人值不值得,而是,單純的只是想看看她眼神裏有沒有一絲對他的情意,為何他看到的是她的冷笑?
“龍舞陽,正確的選擇是放棄我。”葉陌桑冷嘲出聲。
“為什麽你要朕放棄你?你曾經答應過朕,你會陪朕走到朕最後,朕不能失言。”低沈有力的嗓音,訴說著他絕對不會放棄的決心。
葉陌桑清水般的雙眸猛然劃過迷茫失措,她咬牙道,“你不後悔?”
“永不後悔。”
“不,殺了我。”女子的神情頓時慌亂起來,嘶聲道,“殺了我,不殺我你就會悔的,我會讓你後悔的。”葉陌桑神情驟然瘋狂起來,不知為什麽,面對眼前這個男人,她再也無法冷靜自持,他的訴說的諾言就好像對她殘酷的折磨,她不想再聽,她厭惡聽到這個男人的一切承諾。
“殺了我。”葉陌桑的語氣接盡了哀求,她拼命掙紮著,縱然那鐵套在她的脖頸上留下劇痛的痕跡,她似乎也無法顧及了。
“淩月,你幹什麽?”龍舞陽震驚的看著葉陌桑折磨自已,為什麽她突然變得如此瘋狂了?這個時候,一種強烈的沖動湧上胸口,他要救她,別說放棄七座城池,就算是整個國家,他此時也想將她從那囚牢裏救出她,不想讓她再傷害自已。
“不要救我…”葉陌桑睜大著雙眸,撕啞的喊著,心頭就仿佛萬千的毒蛇在嘶咬著她的心,她想要掙紮著那一團迷霧,不想再被這個男的控制。
龍舞陽直視一旁有些急燥的端木興,喝聲道,“朕答應你,快把她還給朕。”
墜地有聲的話,震驚的全場,而牢裏的葉陌桑猛然擡起頭,那雙清亮的眸定定的望進了那雙寫滿了心疼的眼,終於,在她清冷的面容上,睜大眼瞳裏,兩顆清淚猝不及防的自眼眶流出,卻可笑的是,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欣喜,她就宛如一個木偶一樣,她可以控制自已不表露自已的真實感情,可是,人終究只是平常人,在眼淚來臨時,縱然是最冷靜的人,也無法控制自已的淚腺,而葉陌桑所有的情緒,終於,被這行淚水出賣了,縱然她快速的垂下頭,這一幕還是被龍舞陽看在了心裏,那張狂傲的臉上,龍顏微悅。
端木興神情頓喜,拍手道,“好,那就請皇上把這七座城池的子民十日之內撤走。”
當囚車緩緩的移轉,葉陌桑的雙眼始終沒有再看龍舞陽一眼,而龍舞陽卻是目送她的離開,才合起了雙目,手掌緊握成拳,腦海裏一閃而過她流淚的畫面,高高在上的他瞬間品償到了疼痛的滋味。
交易終於完成了,端木興松了一口氣,回頭盯視了一眼馬車裏的女人,他的眼神凝起疑雲,剛剛葉陌桑說得話讓他深思,為什麽她要殺了他?為什麽他又會後悔?這其中又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管怎麽說,七座城池終於到手了,他的天下就要到了。
囚車被推回了原來的位置,而在這次的人員調動中,端木興沒有發現在他的兵隊裏已經多了很多的新面孔,那些人雙目閃爍著精光,仿佛隨時會猛撲的野獸,在人群裏,更有一雙深邃激動的眼神,看著靠近的囚車,他的神情如常,唯一那雙潭眸裏翻了天覆了地,龍赫天咬緊了牙根,控制著自已沖上前去的沖動,他的手在顫,他的唇在顫,他全身都在發抖,可是,他要救她,他要強迫自已的理智回歸。
如今的龍赫天,更有成熟男子的魅力,氣質升而內斂,深不可測,無懈可擊,宛如藏在劍鞘裏的絕世神兵,在未亮出鞘時,任何人都無法揣度這柄神器究竟會怎樣的削鐵如泥,切金斷玉。
而在他的身邊,一百個身著昭月兵服的屬下,同樣透著利器的寒光,給人寒冷嗜殺的戾氣。
葉陌桑微揚著頭,神情恍惚,龍舞陽這個笨蛋,為什麽她自報身份了,他還在那裏發傻呢?今後,他一定會後悔他今日做出的決定,我還是能夠親手殺了他的,面對未來,我還是能夠親手殺他的吧!曾經,這是一句十分肯定以及確定的答案,如今,為什麽要反覆的強調,反覆的自我尋問呢?葉陌桑自嘲的笑了起來,終於,再次冷硬了心腸,是的,如果未來有相對的局面,自已一定能夠親手殺了他。
逃的想法再次湧起了胸口,葉陌桑的目光在周圍的人群裏搜尋,倏地,她感到一束強烈的目光射在她的身上,讓她不得不去在意,她隨著感覺望過去,終於,在人群裏看到了讓她驚詫的臉,是他…
真得是他,龍赫天就站在離她十米之外的人群裏,而在他的身邊,她敏銳的嗅到了強大的戰鬥力量,她彎起了嘴角,強大的壓力仿佛終於得到了釋放般,有一種得意升起,龍舞陽,我終於還是不需要你來救我。
一個眼神的交匯,讓龍赫天明白了那雙眼神下的意思,葉陌桑猛然扼緊了脖子,痛苦的伸腿,“啊…啊…”發出了難受的低吟聲。
“王爺,她怎麽了?”身後一個青衣人驚訝的叫道。
行走在面前的端木興回過頭來,當看到扼著脖子,神色痛苦的女人,臉色一變,趕緊上前尋問道,“月妃娘娘,你這是怎麽了?”
葉陌桑雙眼煥散,眼白發赤,終於,淡掃他一眼,停止了掙紮,也陷入了死寂,端木興拂開眾人,親手抓起了葉陌桑的脈搏查看,只見異常的虛弱,再探鼻息幾乎沒有,他神情大變,來不及多作叛斷,他只知道這個女人活著,他的江山美夢才能實現,他急燥的自懷裏掏出鑰匙,低喝一聲,“打開牢門,把她抱出來,送至軍醫處。”
一個青衣人快速爬上囚房,將房門打開,同時,伸手解開了葉陌桑脖子上鐵套,將她抱出了牢房,朝軍醫方向跑去,而端木興神情急促的跟上,就在青衣人只顧著奔跑時,孰不知在他的懷裏,葉陌桑猛然睜眼,那接近死亡的身體,驟然能力湧現,只聞一聲低喝聲,葉陌桑帶著手鏈的雙手一揚,索鏈直扼住了士兵的脖子,一聲詫喝,青衣人幾乎瞬間被強大的力量扼斷了氣。
“啊!她沒死。”一句驚呼,立即一幫青衣人回過神來,他們正想沖上前去抓住葉陌桑,可惜,他們的對手是一對昭月士兵,端木興想要搶身上前,而另一道身影如鬼神般降臨到他的面前,在他慌亂之中,長劍淩厲的招呼上來。
突然的轉變讓端木興亂了陣腳,他怒喝一聲,“抓住她。”說完,想要甩開龍赫天撲向葉陌桑。
而在此時,兩匹戰馬從人群裏沖了出來,只見紀流殤與尚尊寒天神再降,行至葉陌桑的面前,雙手一托,將葉陌桑帶上了馬,戰馬嘶鳴,從混亂的場面裏奔出,而在身後,眾人的目光隨著葉陌桑三人的離開,變得愕然,龍赫天寒眸一掃,他沒有料到竟然還有人來相助,立即長嘯一聲,只見離他們千米之外,塵土飛揚,數百匹訓練有素的戰馬奔騰而來,各自尋找著主人,龍赫天率先飛身而起,跨坐在黑馬之上,接著,這一隊空然而來的人,在端木興震怒非常的眼神裏,消失在地平線上。
“追。”等回過神來,端木興這才意識到恐懼襲身。
葉陌桑緊緊的抱著眼前的腰身,極度疲憊的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了,回過了頭,卻是紀流殤笑意燦爛的臉,終於,宣告了這一場綁架案的結局。
身後,仿佛追隨的腳步聲讓紀流殤吃了一驚,卻聽葉陌桑勾唇一笑,“別擔心,自已人。”
正領兵回營的龍舞陽眾人,身後快速奔來一員大將,喜道,“皇上,月妃娘娘被人救走了。”
“什麽?”龍舞陽低沈應聲。
“剛才屬下親眼所見月妃娘娘被一隊騎馬救走,如今的昭月兵陣腳大亂,慌恐無措,十分的無措。”
龍舞陽驟然狂笑數聲,“天助我也。”說完,目光掃過身後幾員大將,“改變計劃,點兵十萬,朕要拿下昭月國第一大關。”
“是。”幾員大將抱拳令命而去,突然的轉機,果然,在戰場上,勝與敗,只是一瞬之間的事情。
龍舞陽瞇緊了眸,看著回來的將士,沈聲道,“可有看清楚是誰救走了月妃?”
那將士疑惑了一下,帶著一絲不確定道,“這…不知道屬下是不是眼花了,屬下好像看見了…看見八皇子。”
龍舞陽的臉色驀然一變,震驚讓他失聲喝問,“你可看清楚了?”
那將士立即神情一哆嗦,腦子一閃而過一畫面,終於確定道,“是,屬下確定是八皇子。”
“是他?”龍舞陽咬牙冷哼一聲。
“皇上,當下之急,是趁昭月兵士氣低弱,領兵進攻。”石峰提醒道。
接下來的戰鬥,由龍舞陽親自上陣指輝,峰回路轉的轉變,成為了歷史上的定格,這一戰,在三天三夜分出了勝負,狼楨國大獲全勝,端木興領著殘兵敗將退敵至兩百裏之外,而在最後的一局裏,龍舞陽不吝給他一個驚喜,端木興的兒子的屍體,素來沈穩的端木興在看到兒子的殘肢敗體,也控制不住老淚縱橫,終於,這一戰宣告結局,昭月國南背邊界的第一大關被沖破,就好比一條大壩缺了一道口,今後,昭月國將失了這道防線。
再說葉陌桑被紀流殤帶著奔向了狼楨國的西南邊,在那裏,尚尊寒接到了錦兒,總算確定了安全,而在半個時辰之後,龍赫天的騎軍追至,在一片草地上,葉陌桑下了馬,看著同樣下馬走來的龍赫天,眼神露出一絲欣然,兩個人一步一步上前,終於,在近在咫尺時,葉陌桑被圈進了一道有力的臂膀,龍赫天顫抖的後怕出聲,“我以為要失去你了。”
“我不是在這嗎?”葉陌桑輕笑道。
“如果失去了你,我所做的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傻瓜。”葉陌桑低哼一聲。
卻在這時,不遠處,一聲低咳傳來,葉陌桑輕輕的推開了龍赫天,回頭紀流殤與尚尊寒站在十米之外,兩張俊臉皆難看,葉陌桑推開龍赫天,走向了他們,“謝謝你們救我。”
“只是一句謝嗎?”紀流殤不悅的咬唇道,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淩月竟然與八皇子還有著這麽緊密的聯系。
旁邊的錦兒似乎看出了公子的傷心,嘟著一張嘴,淚眼汪汪道,“淩月姐姐,你怎麽可以這樣,你知不知道我們公子為了救你,已經被趕出了昭月國…就連老夫人他們也…”錦兒話未說完,已經哭成了淚人兒。
葉陌桑神色一震,驚訝的望著尚尊寒,“你…”
紀流殤咬了咬牙,出聲道,“他的母親就在你出城的那天,被端木興殺了,而且還殘忍的懸屍在城墻下…”
“什麽?”葉陌桑顫抖了後退了一步,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竟然一點也不知道在他身邊發生的事情,想完,她控制不住上前,伸手緊緊的抱住了星眸透著無比沈痛的尚尊寒,一句一句道歉啟口,“對不起,對不起…”
尚尊寒任由她抱著,始終未發一言,因為此時,他發現他已經不知道該爭取什麽,只要救出了她,他的心裏也就安心了。
“淩月姐姐你一定不能放棄我家公子,我們無家可歸了,你就收留我們吧!”錦兒見狀要求出聲,他不能眼見公子失去淩月。
“從今之後,和我在一起吧!”葉陌桑擡頭尋問道。
尚尊寒望著懷裏似水的眼神,含首點頭,而旁邊另一個被冷落的人不由黯然神傷,咬了咬薄唇尋問道,“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葉陌桑轉頭望向龍赫天,龍赫天朝她點了點頭,她輕嘆一聲道,“我要離開狼楨國。”
“你要離開皇上?”紀流殤神色一驚,但這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葉陌桑神情驟然一冷,仿佛變了一個人,好像龍舞陽這個名字與她無關,咬牙道,“是。”
“那我呢?”紀流殤眼神閃過傷痛之色,啞聲道,雖然他並不抱著一絲希望,淩月會因為他而留下,可他還是無法承受即將離開的悲傷。
葉陌桑的眼神流轉過一絲不舍,卻決然,“我對不起你,今後若有機會,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只是不知道今後會以什麽立場相見而已,葉陌桑在心底補說了一句。
“好,你說的,我們還要再見面。”紀流殤重聲承諾道,承受不住葉陌桑轉身的背影,他率先騎上了馬,頓了頓,終於策馬奔馳離開,再也未回頭一眼。
尚尊寒早就下了決定,今後他已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他將追隨在淩月的身邊,他曾經有這過樣的想法,只是,沒有想到,這個代價是如此的沈重。
坐上龍赫天的馬,葉陌桑目光最後一撇龍舞陽所在的方向,眼神轉瞬恢覆了冰冷無情,心底一絲嘆息,龍舞陽,我終究不再欠你的了。
而在她的身後,龍赫天看著她的神情變化,心思莫名,卻不知為何有一絲不安。
三天之後,狼楨國榮獲大勝,龍舞陽準備搬師回京,落日餘輝慢慢散去,站在高處眺望的男人,那佇立的姿態,似乎在專程等著一個人,絕世的面容,遠眺的目光晦暗,那潭眸因流逝的時間一點一點變冷,七分寒意三分怒火淬練,英俊的臉隱隱閃過煞氣,緩緩握緊的拳頭,不知道站在高處感覺到寒冷,還是因為他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去而感到孤冷。
做為帝王的悲哀就是,親眼看著至親的人被自已一一害死,他以為他只剩下一個她了,如今,她卻逃離了他的身邊,為什麽?為什麽?他付出了感情,付出了所有一切依然沒能留住她的心?到底要如何能讓做到讓她一生一世陪伴在他的身邊?
寒風裏沒有答案,只是將凝固著他此時憂傷又憤怒的表情。
他依然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表面仍能不動聲色的沈穩,內心卻以看不見的姿態飛快的枯竭,當一個人付出了全部感情之後,他還有什麽可以給予,恨嗎?不,天涯海角,朕都要你回到朕的身邊,淩月,你永遠不可能逃得出我的視線。
龍赫天的騎隊穿越過邊界的暗林,飛奔著朝北方前進,為了防備龍舞陽的兵力隨後追擊,他們幾乎連夜不休的趕路,這群人裏面除了錦兒比較纖弱,每個人都具著極佳的精力,葉陌桑的力氣已經恢覆了八成,已經不需要讓別人擔心了,換上了一身男裝的她,似乎又恢覆了那英姿颯爽的一面,一路上她與龍赫天很少交流,似乎也無時間閑聊,大多的時候都在趕路中,尚尊寒更加沈默,原因是他發現,原來在自已,紀流殤,龍舞陽面前,眼前這個全身散發著王者氣質的男人,似乎更加有理由擁有她,他總摸不透淩月的心裏到底想要什麽,如今,他知道了,眼前這個男人能給她想要的,一種歸宿感,這是他無法給予的。
這場營救似乎得到了終結,龍舞陽紀流殤回京,葉陌桑尚尊寒隨龍赫天深入大漠,似乎一切平靜了,可狼楨國卻即將面臨一場更加浩大的劫難。
這才是真正的決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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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龍赫天點了點頭,目光搜索了身後的樹林,沈聲道,“退回樹林安營,你們兩個隨我靠近刺探情況。”他伸手指向身後兩位得力幹將。
“是。”
三匹馬沿著坡的周邊向前靠近,在一處低谷棄馬步行,三道身影靈活的縱橫在石壁之上,緊貼在石壁之下的三個人,徒然聽到了上面的談話,“端木興的軍隊在離我軍兩百裏之外,預算明天下午就可到達對面的觀望臺,與皇上談判。”
“皇上真得會答應用七座城池交換月妃娘娘嗎?皇上若真這麽做了,是絕對不理智的。”一聲暗嘆傳來。
“皇上似乎有他自已的用意,這些我們不必管了。”
“石大人,對於月妃娘娘,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感覺她並不是真心對待皇上的。”
“為什麽?”
“不知道,感覺皇上與她之間,總是皇上付出得多,而月妃娘娘給我一種深不可測的錯覺,她的眼神太過淩厲,總懷著某種目的般。”
“別多想了林大人,紀太師即然讓我們助皇上,我們也就什麽話也不用說了,倒是這紀少爺怎麽一點消息還沒有?”
“走吧!回去吧!”兩位當朝重臣滿面憂慮的朝營帳的方向走去。
而在石壁的斷層上,龍赫天的神情不由震驚了起來,龍舞陽用狼楨國七座城池換淩月?昭月國索要的代價未免太大了,而這兩個大人的談話也讓他憂心起來,難道他們已經發現了淩月的目的?看來不能再讓淩月呆在狼楨國了,心下暗下決定,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情報,縱身躍下懸谷,自小道離開。
一場聲勢浩大的談判即將開始了,一個女人換七座城池,這將會是幾百年來也未有的大事件,狼楨國本已經是稍弱勢的國家,如果換取這七座城池給昭月國,狼楨國無疑成了虎狼之國昭月國的盤中餐,似乎狼楨國很快就要因為一個女人而面臨國滅了。
昭月國的軍隊已經加快了腳步進發,終於在第二天的下午整兵在離開狼楨國遙遙對望的十裏之外的昭月邊界,端木興對這次的談判似乎信心十足,在路上,他得到了狼楨國答應談判的決心,他就明白了,他手中握著的這個女人,的確有著牽動狼楨國國本的價值,所以,他已經做好了充分全面的安排收取這七座城池。
囚籠裏,葉陌桑許久未動,四肢已經酸亂麻痹,唯有她的心思在運作迅速,就在今早上,她偷聽到了士兵們的談話,她的性命價值狼楨國七座城池,而更加可笑的是,龍舞陽答應談判,難道這個男人真得願意用七座城池來交換她的性命?葉陌桑打心底希望這不是真的,如果在她與龍舞陽之間再添上這一筆,那麽今後她所要對他做的事情,就接近殘忍的背叛了。
不,絕對不能讓龍舞陽這麽做,想完,一直隱藏在葉陌桑心底的逃生計劃開始施行,在現代,她練習過一種逃生計能就是假死,她可以在三分鐘之內消失她的脈搏與心跳,如今,正是談判的關健時分,端木興絕對不會允許自已出任何意外。
在離昭月兵駐紮地的千米之外,自一片樹林裏步出了兩個昭月士兵,但見身材修長,步履間雄行從容,兩張俊臉英氣逼人,雖然只是士兵服,但穿在兩個人身上,一個狂傲不羈,一個氣質冷酷堅毅,濃午的殺氣與壓迫力,讓兩個人看起來宛如索命的閻王。
紀流殤與尚尊寒換上了士兵服,開始了他們的救人計劃,二十萬的軍隊,他們從容的混跡其中,剛入人群,尚尊寒沈聲道,“你去照看淩月,我去找鑰匙。”
紀流殤含首點頭,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他徑直朝囚車的方向急步走去,就在這時,看見一個提著水袋朝囚車走去的士兵,顯然是給葉陌桑餵水,他自袖口飛出一錠銀子,遞給他道,“老兄,讓我去給這位美人喝水吧!”
那士兵眼神一亮,忙將水袋遞給他,拿起銀子得意的笑道,“去吧去吧!聽說這女將軍危險得很,我才不想去接近她呢!”
紀流殤勾唇一笑,修長的指在地上一抹,用泥木,遮掩起他俊秀的面容,朝圍著三層的青衣衛隊走去,這群人是端木興派來的高手,他們絕對不會離開囚車半步,除了士兵日常的送水送飯,他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紀流殤一來,他們掃視了一眼,但見他一臉灰,並未引起他們的懷疑,喝道,“進去吧!”
紀流殤垂著臉,快步來到囚車旁,雖然遠遠的看見了淩月的身影,但走得近了,他才真天的看清楚,當看到那張秀美的臉沾染上血跡斑斑,破爛的衣裳鞭痕累累時,紀流殤差點失控,在接近淩月身邊,他難於抑制心口的抽痛,呼吸變得喘息起來,而他濃重的呼吸也引起了正瞇睡的葉陌桑的註意,她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側望著囚車外神情激動的男人,這雙溢滿了心疼的熟悉眼神,讓她一眼就認出了,她微睜眼,嘴角輕揚,看著他手中提著水壺,沙啞出聲道,“給我水喝。”
紀流殤這才發現自已激動得忘記了,忙小心的將水壺遞到她的嘴邊,將清涼的水送到她的嘴裏,葉陌桑痛痛快快的喝完,就聽耳畔傳來低沙的聲線,“我一定會來救你的。”
葉陌桑輕輕含首,沙聲道,“趕緊離開,免得引起註意。”
“等我。”紀流殤不舍的回頭望她一眼,快步離開。
看著離開的人,葉陌桑輕合雙眼,想到自已這次的落難,欠他的實在太多了。
狼楨國的營帳裏,龍舞陽俊臉陰沈難看,在桌上,是端木興送來威脅信,一縷細柔的青絲,一柄帶血的刀刃,雖然無言無語,卻生動的說明了如果他敢輕舉妄動,淩月將命丟命。
“皇上,這端木興是吃定了皇上不敢拿月妃娘娘的性命開玩笑的,真是可惡。”身邊的刑部尚書石鋒氣惱道。
“端木興竟然這麽有自信能接下朕這七座城池,朕要讓他後悔,這一切的恥辱,朕會加倍奉還給他。”龍舞陽咬牙道,濃重的殺意與壓迫力,讓他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散發出挑釁的味道。
在離狼楨兵力千米以外的樹林裏,一雙犀利的眼神不動聲色的張望著這一切,沈穩的表情,對此次的救人行動勢在必得。
這一夜晚似乎特別的漫長,但越過了最黑暗的黎明,破曉終將到來,魚肚白的一線銀白閃爍在天際,漸漸的映染開來,將整個天空喚醒,明亮的早晨來臨,如臨大敵的兩軍已經氣勢高漲,昭月國在努力了近兩個月的戰果終於得到回報,端木興感覺天下舉手可得,狼楨國則在崩緊了神經,似乎這場交易過後,一切將更加迫人。
“報,狼楨國的皇上已經前往交易的觀望臺。”一個士兵快步跑進了端木興的營帳中。
“好,我軍準備出發。”端木興氣勢一揮手,負手快步步出陣營,但見在他的面前,由一百青衣領軍,押送著囚車裏的淩月前往交易,而隨行的軍隊也近兩萬,陣壯極大,聲威過人,端木興坐上華貴馬車前往昭月邊界的觀望臺,在觀望臺下,近是百米的沙地,但見狼楨國那邊的觀望臺上,一襲玄黑描金龍身影佇足而立,挺拔偉岸的身姿,臉似玄玉,鼻若刀削,一雙星眸顧盼之間亮若閃電,令人不敢逼視。
長長的劍眉劍飛入鬢,華貴之中顯無上威嚴,俊美非凡,正是狼楨國第十七代年輕帝王龍舞陽。
而對面,此時也登上一道深沈的身影,端木興直視著對面逼人的男子,神色一凜,他第一次見龍舞陽,卻感覺一股濃重的壓迫力自他身邊流洩而出,就連素來深沈老練的他也感覺壓抑,他一直很佩服龍舞陽這個男人,只因為同樣身上皇子的他,敢殺兄奪位,而他,已活了半生年紀卻還是小心慎重,不免心生感嘆與不甘。
“王爺,臺下已經布置好一切,請王爺下臺。”張超步過來抱拳道。
而對面,龍舞陽的身影也消失在觀望臺,端木興略握緊了拳,走下觀望臺,沈重的大門緩緩打開,而在那端,龍舞陽領著數十個隨叢穩步而來,靠得近了,端木興才發現,這個年輕人身上散發著魄力,竟比他年輕時戾氣更盛,他不免崩緊了心,沈著應對,兩方雄者相見,一者深沈難測,一者寒漠如冰,低沈的聲線打破了沈寂,“端木興,朕的愛妃呢?”
端木興勾唇一笑,朝身邊的張超使了一個眼色,張超低喝一聲,“把人押上來。”立即身後的大門驟開,在二十個青衣人的護送下,一輛鐵囚徐徐被推了過來,而與鐵籠相反的是,裏面蜷縮著一道纖細孱弱的身形,而對那纖細的身影身上加駐的鉗制,就顯得尤為殘忍了。
龍舞陽的腦子出現了一瞬的空白,看著牢籠裏毫無生氣的女子,他控制不住上前一步,雙手因為緊張而握緊,怒火沈抑在眼底,是可燎原的危險,卻在這時,端木興面前的青衣人抽刀相對,狼楨國的禦史張超立即出聲勸道,“皇上莫慌,月妃娘娘只是受些皮肉之傷而已。”
“若她有什麽事情,朕絕對不會放過你。”那雙瞇緊的寒眸怒掃端木興,目光移至那牢籠裏的女人,似乎多看一眼,心都要碎了起來。
而在這時,囚籠裏的女人似乎活了過來,她緩緩的擡頭,與對面的男子驀然對望,一處瞳眸狂霸,直如龍攬九天,一處眸光清冷,有如寒潭映月,兩雙目光空中交織糾纏,一雙潭眸想要將這些時日的相思訴盡,而那雙清亮的眼卻徐徐露出了嘲諷,終於,在凝重的氣氛裏,自女子嘴裏傳來了張狂的笑聲,那笑聲清脆動人,卻清楚的傳達了她的不屑與嘲弄。
“淩月。”低沈的嗓音透著心痛,龍舞陽不知道牢中的淩月為何會對著他狂笑。
“不要救我,你會後悔的。”葉陌桑冷笑出聲,這個時候的她,臉上再也沒有剛才的低迷蒼白,那張灑滿了血跡的臉無比的理智冷靜,她直直的望進那雙疑惑不解的星眸,揚聲道,“龍舞陽,我告訴你,就算你救了我,今後我也一樣要殺你。”
“你到底在說什麽?”龍舞陽沈聲急喝。
端木興也未料到一直未掙紮的囚犯會說出這樣的話,這種話聽在他的耳朵裏,無疑是恐懼的,這個淩月是在激龍舞陽,刺激他不要救自已,這無疑是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冷笑一聲,“哦!原來月妃娘娘一心想死啊!”
“端木興,你別得意的太早,如果我有命在,第一個取的就是你的命。”女人的威脅,透著無比堅定的殺意,仿佛她的話就一定會兌現一般,另端木興冷靜的神色不由一閃而過的變色。
端木興不想這次的交易產生變化,他沈聲道,“龍舞陽,七座城池換取你心愛的女人,這筆交易,你是做還是不做。”
龍舞陽的眼神越過層層的包圍,直達牢裏那雙炯炯清亮的水眸,他的眼神裏並沒有在計算著,這個女人值不值得,而是,單純的只是想看看她眼神裏有沒有一絲對他的情意,為何他看到的是她的冷笑?
“龍舞陽,正確的選擇是放棄我。”葉陌桑冷嘲出聲。
“為什麽你要朕放棄你?你曾經答應過朕,你會陪朕走到朕最後,朕不能失言。”低沈有力的嗓音,訴說著他絕對不會放棄的決心。
葉陌桑清水般的雙眸猛然劃過迷茫失措,她咬牙道,“你不後悔?”
“永不後悔。”
“不,殺了我。”女子的神情頓時慌亂起來,嘶聲道,“殺了我,不殺我你就會悔的,我會讓你後悔的。”葉陌桑神情驟然瘋狂起來,不知為什麽,面對眼前這個男人,她再也無法冷靜自持,他的訴說的諾言就好像對她殘酷的折磨,她不想再聽,她厭惡聽到這個男人的一切承諾。
“殺了我。”葉陌桑的語氣接盡了哀求,她拼命掙紮著,縱然那鐵套在她的脖頸上留下劇痛的痕跡,她似乎也無法顧及了。
“淩月,你幹什麽?”龍舞陽震驚的看著葉陌桑折磨自已,為什麽她突然變得如此瘋狂了?這個時候,一種強烈的沖動湧上胸口,他要救她,別說放棄七座城池,就算是整個國家,他此時也想將她從那囚牢裏救出她,不想讓她再傷害自已。
“不要救我…”葉陌桑睜大著雙眸,撕啞的喊著,心頭就仿佛萬千的毒蛇在嘶咬著她的心,她想要掙紮著那一團迷霧,不想再被這個男的控制。
龍舞陽直視一旁有些急燥的端木興,喝聲道,“朕答應你,快把她還給朕。”
墜地有聲的話,震驚的全場,而牢裏的葉陌桑猛然擡起頭,那雙清亮的眸定定的望進了那雙寫滿了心疼的眼,終於,在她清冷的面容上,睜大眼瞳裏,兩顆清淚猝不及防的自眼眶流出,卻可笑的是,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欣喜,她就宛如一個木偶一樣,她可以控制自已不表露自已的真實感情,可是,人終究只是平常人,在眼淚來臨時,縱然是最冷靜的人,也無法控制自已的淚腺,而葉陌桑所有的情緒,終於,被這行淚水出賣了,縱然她快速的垂下頭,這一幕還是被龍舞陽看在了心裏,那張狂傲的臉上,龍顏微悅。
端木興神情頓喜,拍手道,“好,那就請皇上把這七座城池的子民十日之內撤走。”
當囚車緩緩的移轉,葉陌桑的雙眼始終沒有再看龍舞陽一眼,而龍舞陽卻是目送她的離開,才合起了雙目,手掌緊握成拳,腦海裏一閃而過她流淚的畫面,高高在上的他瞬間品償到了疼痛的滋味。
交易終於完成了,端木興松了一口氣,回頭盯視了一眼馬車裏的女人,他的眼神凝起疑雲,剛剛葉陌桑說得話讓他深思,為什麽她要殺了他?為什麽他又會後悔?這其中又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管怎麽說,七座城池終於到手了,他的天下就要到了。
囚車被推回了原來的位置,而在這次的人員調動中,端木興沒有發現在他的兵隊裏已經多了很多的新面孔,那些人雙目閃爍著精光,仿佛隨時會猛撲的野獸,在人群裏,更有一雙深邃激動的眼神,看著靠近的囚車,他的神情如常,唯一那雙潭眸裏翻了天覆了地,龍赫天咬緊了牙根,控制著自已沖上前去的沖動,他的手在顫,他的唇在顫,他全身都在發抖,可是,他要救她,他要強迫自已的理智回歸。
如今的龍赫天,更有成熟男子的魅力,氣質升而內斂,深不可測,無懈可擊,宛如藏在劍鞘裏的絕世神兵,在未亮出鞘時,任何人都無法揣度這柄神器究竟會怎樣的削鐵如泥,切金斷玉。
而在他的身邊,一百個身著昭月兵服的屬下,同樣透著利器的寒光,給人寒冷嗜殺的戾氣。
葉陌桑微揚著頭,神情恍惚,龍舞陽這個笨蛋,為什麽她自報身份了,他還在那裏發傻呢?今後,他一定會後悔他今日做出的決定,我還是能夠親手殺了他的,面對未來,我還是能夠親手殺他的吧!曾經,這是一句十分肯定以及確定的答案,如今,為什麽要反覆的強調,反覆的自我尋問呢?葉陌桑自嘲的笑了起來,終於,再次冷硬了心腸,是的,如果未來有相對的局面,自已一定能夠親手殺了他。
逃的想法再次湧起了胸口,葉陌桑的目光在周圍的人群裏搜尋,倏地,她感到一束強烈的目光射在她的身上,讓她不得不去在意,她隨著感覺望過去,終於,在人群裏看到了讓她驚詫的臉,是他…
真得是他,龍赫天就站在離她十米之外的人群裏,而在他的身邊,她敏銳的嗅到了強大的戰鬥力量,她彎起了嘴角,強大的壓力仿佛終於得到了釋放般,有一種得意升起,龍舞陽,我終於還是不需要你來救我。
一個眼神的交匯,讓龍赫天明白了那雙眼神下的意思,葉陌桑猛然扼緊了脖子,痛苦的伸腿,“啊…啊…”發出了難受的低吟聲。
“王爺,她怎麽了?”身後一個青衣人驚訝的叫道。
行走在面前的端木興回過頭來,當看到扼著脖子,神色痛苦的女人,臉色一變,趕緊上前尋問道,“月妃娘娘,你這是怎麽了?”
葉陌桑雙眼煥散,眼白發赤,終於,淡掃他一眼,停止了掙紮,也陷入了死寂,端木興拂開眾人,親手抓起了葉陌桑的脈搏查看,只見異常的虛弱,再探鼻息幾乎沒有,他神情大變,來不及多作叛斷,他只知道這個女人活著,他的江山美夢才能實現,他急燥的自懷裏掏出鑰匙,低喝一聲,“打開牢門,把她抱出來,送至軍醫處。”
一個青衣人快速爬上囚房,將房門打開,同時,伸手解開了葉陌桑脖子上鐵套,將她抱出了牢房,朝軍醫方向跑去,而端木興神情急促的跟上,就在青衣人只顧著奔跑時,孰不知在他的懷裏,葉陌桑猛然睜眼,那接近死亡的身體,驟然能力湧現,只聞一聲低喝聲,葉陌桑帶著手鏈的雙手一揚,索鏈直扼住了士兵的脖子,一聲詫喝,青衣人幾乎瞬間被強大的力量扼斷了氣。
“啊!她沒死。”一句驚呼,立即一幫青衣人回過神來,他們正想沖上前去抓住葉陌桑,可惜,他們的對手是一對昭月士兵,端木興想要搶身上前,而另一道身影如鬼神般降臨到他的面前,在他慌亂之中,長劍淩厲的招呼上來。
突然的轉變讓端木興亂了陣腳,他怒喝一聲,“抓住她。”說完,想要甩開龍赫天撲向葉陌桑。
而在此時,兩匹戰馬從人群裏沖了出來,只見紀流殤與尚尊寒天神再降,行至葉陌桑的面前,雙手一托,將葉陌桑帶上了馬,戰馬嘶鳴,從混亂的場面裏奔出,而在身後,眾人的目光隨著葉陌桑三人的離開,變得愕然,龍赫天寒眸一掃,他沒有料到竟然還有人來相助,立即長嘯一聲,只見離他們千米之外,塵土飛揚,數百匹訓練有素的戰馬奔騰而來,各自尋找著主人,龍赫天率先飛身而起,跨坐在黑馬之上,接著,這一隊空然而來的人,在端木興震怒非常的眼神裏,消失在地平線上。
“追。”等回過神來,端木興這才意識到恐懼襲身。
葉陌桑緊緊的抱著眼前的腰身,極度疲憊的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了,回過了頭,卻是紀流殤笑意燦爛的臉,終於,宣告了這一場綁架案的結局。
身後,仿佛追隨的腳步聲讓紀流殤吃了一驚,卻聽葉陌桑勾唇一笑,“別擔心,自已人。”
正領兵回營的龍舞陽眾人,身後快速奔來一員大將,喜道,“皇上,月妃娘娘被人救走了。”
“什麽?”龍舞陽低沈應聲。
“剛才屬下親眼所見月妃娘娘被一隊騎馬救走,如今的昭月兵陣腳大亂,慌恐無措,十分的無措。”
龍舞陽驟然狂笑數聲,“天助我也。”說完,目光掃過身後幾員大將,“改變計劃,點兵十萬,朕要拿下昭月國第一大關。”
“是。”幾員大將抱拳令命而去,突然的轉機,果然,在戰場上,勝與敗,只是一瞬之間的事情。
龍舞陽瞇緊了眸,看著回來的將士,沈聲道,“可有看清楚是誰救走了月妃?”
那將士疑惑了一下,帶著一絲不確定道,“這…不知道屬下是不是眼花了,屬下好像看見了…看見八皇子。”
龍舞陽的臉色驀然一變,震驚讓他失聲喝問,“你可看清楚了?”
那將士立即神情一哆嗦,腦子一閃而過一畫面,終於確定道,“是,屬下確定是八皇子。”
“是他?”龍舞陽咬牙冷哼一聲。
“皇上,當下之急,是趁昭月兵士氣低弱,領兵進攻。”石峰提醒道。
接下來的戰鬥,由龍舞陽親自上陣指輝,峰回路轉的轉變,成為了歷史上的定格,這一戰,在三天三夜分出了勝負,狼楨國大獲全勝,端木興領著殘兵敗將退敵至兩百裏之外,而在最後的一局裏,龍舞陽不吝給他一個驚喜,端木興的兒子的屍體,素來沈穩的端木興在看到兒子的殘肢敗體,也控制不住老淚縱橫,終於,這一戰宣告結局,昭月國南背邊界的第一大關被沖破,就好比一條大壩缺了一道口,今後,昭月國將失了這道防線。
再說葉陌桑被紀流殤帶著奔向了狼楨國的西南邊,在那裏,尚尊寒接到了錦兒,總算確定了安全,而在半個時辰之後,龍赫天的騎軍追至,在一片草地上,葉陌桑下了馬,看著同樣下馬走來的龍赫天,眼神露出一絲欣然,兩個人一步一步上前,終於,在近在咫尺時,葉陌桑被圈進了一道有力的臂膀,龍赫天顫抖的後怕出聲,“我以為要失去你了。”
“我不是在這嗎?”葉陌桑輕笑道。
“如果失去了你,我所做的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傻瓜。”葉陌桑低哼一聲。
卻在這時,不遠處,一聲低咳傳來,葉陌桑輕輕的推開了龍赫天,回頭紀流殤與尚尊寒站在十米之外,兩張俊臉皆難看,葉陌桑推開龍赫天,走向了他們,“謝謝你們救我。”
“只是一句謝嗎?”紀流殤不悅的咬唇道,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淩月竟然與八皇子還有著這麽緊密的聯系。
旁邊的錦兒似乎看出了公子的傷心,嘟著一張嘴,淚眼汪汪道,“淩月姐姐,你怎麽可以這樣,你知不知道我們公子為了救你,已經被趕出了昭月國…就連老夫人他們也…”錦兒話未說完,已經哭成了淚人兒。
葉陌桑神色一震,驚訝的望著尚尊寒,“你…”
紀流殤咬了咬牙,出聲道,“他的母親就在你出城的那天,被端木興殺了,而且還殘忍的懸屍在城墻下…”
“什麽?”葉陌桑顫抖了後退了一步,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竟然一點也不知道在他身邊發生的事情,想完,她控制不住上前,伸手緊緊的抱住了星眸透著無比沈痛的尚尊寒,一句一句道歉啟口,“對不起,對不起…”
尚尊寒任由她抱著,始終未發一言,因為此時,他發現他已經不知道該爭取什麽,只要救出了她,他的心裏也就安心了。
“淩月姐姐你一定不能放棄我家公子,我們無家可歸了,你就收留我們吧!”錦兒見狀要求出聲,他不能眼見公子失去淩月。
“從今之後,和我在一起吧!”葉陌桑擡頭尋問道。
尚尊寒望著懷裏似水的眼神,含首點頭,而旁邊另一個被冷落的人不由黯然神傷,咬了咬薄唇尋問道,“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葉陌桑轉頭望向龍赫天,龍赫天朝她點了點頭,她輕嘆一聲道,“我要離開狼楨國。”
“你要離開皇上?”紀流殤神色一驚,但這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葉陌桑神情驟然一冷,仿佛變了一個人,好像龍舞陽這個名字與她無關,咬牙道,“是。”
“那我呢?”紀流殤眼神閃過傷痛之色,啞聲道,雖然他並不抱著一絲希望,淩月會因為他而留下,可他還是無法承受即將離開的悲傷。
葉陌桑的眼神流轉過一絲不舍,卻決然,“我對不起你,今後若有機會,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只是不知道今後會以什麽立場相見而已,葉陌桑在心底補說了一句。
“好,你說的,我們還要再見面。”紀流殤重聲承諾道,承受不住葉陌桑轉身的背影,他率先騎上了馬,頓了頓,終於策馬奔馳離開,再也未回頭一眼。
尚尊寒早就下了決定,今後他已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他將追隨在淩月的身邊,他曾經有這過樣的想法,只是,沒有想到,這個代價是如此的沈重。
坐上龍赫天的馬,葉陌桑目光最後一撇龍舞陽所在的方向,眼神轉瞬恢覆了冰冷無情,心底一絲嘆息,龍舞陽,我終究不再欠你的了。
而在她的身後,龍赫天看著她的神情變化,心思莫名,卻不知為何有一絲不安。
三天之後,狼楨國榮獲大勝,龍舞陽準備搬師回京,落日餘輝慢慢散去,站在高處眺望的男人,那佇立的姿態,似乎在專程等著一個人,絕世的面容,遠眺的目光晦暗,那潭眸因流逝的時間一點一點變冷,七分寒意三分怒火淬練,英俊的臉隱隱閃過煞氣,緩緩握緊的拳頭,不知道站在高處感覺到寒冷,還是因為他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去而感到孤冷。
做為帝王的悲哀就是,親眼看著至親的人被自已一一害死,他以為他只剩下一個她了,如今,她卻逃離了他的身邊,為什麽?為什麽?他付出了感情,付出了所有一切依然沒能留住她的心?到底要如何能讓做到讓她一生一世陪伴在他的身邊?
寒風裏沒有答案,只是將凝固著他此時憂傷又憤怒的表情。
他依然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表面仍能不動聲色的沈穩,內心卻以看不見的姿態飛快的枯竭,當一個人付出了全部感情之後,他還有什麽可以給予,恨嗎?不,天涯海角,朕都要你回到朕的身邊,淩月,你永遠不可能逃得出我的視線。
龍赫天的騎隊穿越過邊界的暗林,飛奔著朝北方前進,為了防備龍舞陽的兵力隨後追擊,他們幾乎連夜不休的趕路,這群人裏面除了錦兒比較纖弱,每個人都具著極佳的精力,葉陌桑的力氣已經恢覆了八成,已經不需要讓別人擔心了,換上了一身男裝的她,似乎又恢覆了那英姿颯爽的一面,一路上她與龍赫天很少交流,似乎也無時間閑聊,大多的時候都在趕路中,尚尊寒更加沈默,原因是他發現,原來在自已,紀流殤,龍舞陽面前,眼前這個全身散發著王者氣質的男人,似乎更加有理由擁有她,他總摸不透淩月的心裏到底想要什麽,如今,他知道了,眼前這個男人能給她想要的,一種歸宿感,這是他無法給予的。
這場營救似乎得到了終結,龍舞陽紀流殤回京,葉陌桑尚尊寒隨龍赫天深入大漠,似乎一切平靜了,可狼楨國卻即將面臨一場更加浩大的劫難。
這才是真正的決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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