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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西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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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鱔宇?”天空中的虛只剩下了一兩頭,白檀滑過之處,無數只地獄蝶紛飛而起消失在亮日下。葉鶯歪了歪頭,“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家夥的名字這麽奇怪啊餵?”

“不是車鱔也不是鱔宇!是車谷啊!”只見車谷善之助奮力甩著他的爆炸頭,一臉菜色,“拜托你好歹給個‘車’字吧,五……五番隊隊長大人!”他的“隊長大人”四字咬得很重,仿佛將所有的怨念都灌入了其中。

“我說你也不用這副表情吧!”懶懶地瞥了瞥面前的最後幾只虛,葉鶯理所當然地朝他道,“車鱔啊車奎啊什麽的……本來姓裏有個‘車’字的就難記,記得一個‘車’字就很不錯了!”

“為什麽又出現了‘車鱔’啊?你們到底有多喜歡鱔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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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虛全部砍完的時候下方的比賽已經完結,觀眾席的人類都已離開,只剩下穿著分明的制服、極易辨認所屬的幾十人。

“不過真沒想到啊,你們居然會是現任的五番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葉鶯和平子將斬魄刀插回腰間的刀鞘中時,就聽到身後的車谷善之助甚為不解的嗓音,“難道你們不是人類麽?”

他們一百年內其實見到過這名死神很多次,只是每次都不太愉快,雙方也從未有過正常的交流,更別說知根知底。

“你白癡麽?”面色不善地隨意攤攤手,死魚眼微微瞪著,平子滿是理所當然地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義骸麽?”

“那……難道你們是穿了義骸?”

“確切地說,你可以叫這位死魚眼前前五番隊隊長!”他們還未回答,浦原依若朝氣蓬勃的聲音便插了進來。葉鶯和平子側目望去,只見她揮著白色的小折扇高興地扇啊扇,臉上洋溢的笑容卻與浦原喜助無二得……欠扁。

浦原依若瞬步到兩人面前將他們仔細打量了一番,目光掃過葉鶯手臂上的某物時,笑得眉眼彎彎:“這不是副官臂章麽?哎呀,葉葉你當五番隊副隊長啦?”

“這樣看來,五番隊的三席還真是可憐啊!”

“可憐的是我啊混蛋!本來覺得呆在九番隊欺負欺負拳西、玩玩修兵什麽的也不錯啦,沒想到這個禿子居然用任命書把我調到五番隊!”面色不善地指著立於身側的平子,志波葉鶯望著她扇得飛快的扇子,只覺得一股無名怒火猛然上竄,若不是這天精神著實不佳,她真想好好和眼前的人對砍一頓。

不光因為她那讓人不爽的笑容和話語,更重要的是說一聲——好久不見了。

浦原依若瞇著眼盯著眼前兩人交握的手看了一會兒,只笑不語。

有些事情,明白即可,不必言明。

葉鶯也沒有再說話。

對於她來說,九番隊或是五番隊、小隊員或是副隊長——其實怎麽樣都無所謂。無論她在哪裏、曾經的同伴、流魂街的親人、抑或春水或浮竹總會去看看她,大家每隔幾天依然會見見面聊聊天,平子更是會每天拉她出去閑逛。

到了五番隊,雖然對這裏的隊員們還不了解,但若可以讓平子隨時找到她,她終究是願意的。

擡起頭看了平子一眼,正好迎到他朝她移過去的目光。葉鶯只覺得臉頰一熱,立時撇開了視線低頭目視腳下。

然後就看到了還算眼熟的土黃色運動服。

離開立海大已經有半年、或許更長的時間,她雖從不關註網球部的事情,但其人氣還是有所了解的。 今日立海大的坐席之冷清卻與那些隱隱約約的記憶硬生生地相沖了。

她這才瞄了瞄人類用來計網球比賽的分數的電子板。

大比分3-2——立海大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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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惡靈的吼叫聲撕碎了寂靜無聲的夜。葉鶯坐在華麗的房屋的屋頂上,膝上放著一本黑白的漫畫書。若無其事地低頭看著,然沒過多久,她還是忍不住擡起了頭。

銀白的刀光在月光下劃開一道完美的弧線,金色的長發隨風四散,白色的羽織咧咧地飄著,美到了極致。她突然就看得呆了,漫畫書脆弱的紙在狂風中左右搖擺,紙頁痛苦地發出巨大的響聲。

葉鶯這才反應過來,急忙低下頭避開轉過頭來的平子的目光,撥弄起手中的書。不去理會他的動作,她將自己的目光牢牢黏在書本上。

“餵,呆子。”慵懶低沈的關西腔從耳邊飄出,腰間的束縛感緊了緊,然後肩上一沈,“《JUMP》到底有什麽好看的啊我說?找回你逝去的熱血時光麽?”

“那種東西一百年前就不存在了,有什麽好找的?”葉鶯回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她煩躁地將書扔到了旁邊。

“怎麽,不看了?”

“啊……”葉鶯蹙著眉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現在突然問我為什麽喜歡看《JUMP》……可是我現在一點也看不進去啊混蛋!”

相擁的溫暖,不知何時變得滿滿的心。她總覺得他們現在的相處模式很是別扭,雖然並不討厭,但總覺得曾經的自然中更多了些其他什麽。看著漫畫的時候,她卻一點無法跟上故事的節拍,所有的感官都好像只對他的一舉一動最為敏感……

啊啊,真是糟糕透頂的感覺!

葉鶯一甩頭瞪向旁邊的平子,只見他懶懶地將頭擱在她肩上,死魚眼專註地望著天空。柔順的劉海輕輕擺動著,長發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擦著她的衣服。

她突然就覺得沒了骨氣,只是蔫蔫地看著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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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的玻璃門被誰拉開,晚風吹拂,一道修長的人影漸漸走上了陽臺,趴在欄桿上不知看著哪裏。

葉鶯瞄了他一眼,什麽都沒有說,徑自側了側身將頭靠在平子肩上。

白天看到了立海大比分時她便明白了一些,只是那時她並沒有表示什麽,畢竟與她無關。倒是浦原依若相當熱情地邀請他們留下來一起吃飯,葉鶯推脫不下,只得答應。

當然,讓他們就這樣和人類打成一片自然是不可能的。

少年回過了身,看到他們時楞了幾秒,但隨機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清潤的聲線也很是動聽:“志波桑,記得上次你說過‘後會無期’,看來是食言了吶!”

“餵餵,你什麽時候跟他們說的?”葉鶯還沒回答,身旁的平子先問了出來,充滿磁性的關西腔中夾雜著一絲不悅,“‘後會無期’是什麽意思啊呆子?”

葉鶯看了幸村精市一眼,攤手道:“沒什麽食言不食言的。”

“打仗這種東西總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的。 本來想著輸贏都無所謂,反正已經為自己爭取了,不過後來我覺得……”她說著側頭看向平子灰褐色的眸,“果然還是不想死。”

“呵呵,是麽?可是這次我卻食言了……”幸村精市苦笑了一聲,轉頭望著遠方,“明明答應了他們出院後和他們一起拿到三連霸的,但我卻輸了……”

“拿這種事情做承諾根本就是個錯誤!”

幸村微微睜大了眼,發出一個語氣詞。

“擁有如此的精神力對抗死亡卻拘泥於小小的輸贏。”斜眼瞄了瞄他,葉鶯翻了個白眼“切”了一聲,但隨即便仰起頭望向夜空,語氣略帶尖刻,“嘛不過也可以理解,死亡離你們太遙遠了,所以才有這個閑心丟西瓜撿芝麻——拘泥於這種沒意義的事情。”

幸村精市沈默了半晌。

“那志波桑,什麽事情才算有意義的呢?”他重又綻開了笑容,靠在身後的欄桿上,溫和地問道。

葉鶯擡起頭,瞇起眼看著天空中一顆隕落的星星。

“最有意義的事……” 就是牢牢抓緊身邊的每一個人。

也許會討厭,也許覺得沒必要。但無論是誰,一旦真正失去了,再追悔便是枉然。她看到過巖鷲和波尼呆呆地坐在海燕的相片前發呆,也和空鶴一起斟著三杯酒與冷風暢飲,然無論大醉多少次也再也換不回曾經欠扁混蛋的大哥了。

這種事情,已經再也不想發生了。

志波葉鶯並沒有說下去,只是握住平子的手,緩緩加重手中的力道。

TBC

作者有話要說:球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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