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志波小姐！”

“嗯，早啊！”

有著深藍色發的少女一邊搗鼓著身上黑色的死霸裝，一邊隨口迎著過往的死神的招呼。又將掛在腰帶上的白檀扶了扶正，志波葉鶯擡頭環視了一圈與一百年前無二的五番隊隊舍，一邊徑直大步朝隊長室走去。

——說真的，突然脫掉穿了一百年的義骸還真是不習慣啊。

“咚咚咚……”

用力敲著門，也不管裏面是什麽情況，她就大聲地喊了出來：“餵真子，你好了沒啊？慢死了！”

“喔喔，好了好了，你進來吧！”

葉鶯聽聞便一擡腳踢開了五番隊隊長室的紙門。

清晨的微風吹入室內，羽織的一角與金色的長發一同微微浮動。

“餵餵，你還真是和以前一樣啊葉鶯。門要被你踢壞了怎麽辦啊？”金發男子回過頭來，盡管還是那沒睡醒一般的死魚眼，但配上那及腰的長發，倒還是有幾分優雅。他突然蹙了蹙眉，“別拉我的頭發呆子！”

“啰嗦！要不是你自己慢吞吞我才懶得到你這裏來呢！話說為什麽我一定要來這裏等你一起去迎接拳西和羅茲啊？”嘴上這麽說著，卻沒有絲毫想得到答案的意思。

葉鶯伸出一根手指繞了繞他的發絲。

“唔，還是以前的手感。”

言畢，她又拉住一綹頭發使勁扯了扯。

“痛痛痛……你幹嘛啊葉鶯？！”

“驗證一下是真發還是假發啊。”面不改色理所當然地回答了一聲，志波葉鶯端起下巴又盯著它們觀察了半晌，才嚴謹地下結論道，“好像的確是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 平子回過身憑借二十幾厘米的身高優勢一掌壓上她的頭。

葉鶯後知後覺地瞄了瞄他在她頭上亂揉的手，當即炸毛：“混蛋，不要弄亂我的頭發！”

“有什麽關系，反正你的頭發總是東翹西翹的。”略帶笑意地說了一句，平子真子揚起嘴角毫不留情地損道，“我看你還是和空鶴一樣用繃帶把它包起來好了。”

“你個混……”

“這是懲罰，呆子。”笑著蹲□，將雙眼與她置於同一平面，又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他又用那欠扁的表情接著道，“怎麽樣都無所謂啦，反正你那亂七八糟的頭發我都看了一百多年了。”

雙頰突然一熱。

“你很煩啊！ 頭發梳不平是我們志波家的特點！”葉鶯大聲吼了一句，然後立刻移開了視線，“倒是你，我還以為你把頭發剪了呢。”

“啊咧，因為我記得有某個呆子跟我說她喜歡長發來著。”平子直起身懶洋洋地回了一句，繼而撐了撐腦袋做沈思狀，“是誰來著……？”

“那你的義骸？”自然知道是誰，志波葉鶯立即出聲問了下去。

“你呆子啊？”平子挑起眉搖了搖手指，擺出一副看白癡的表情，“早跟你說過現世不流行留長發了啊，義骸當然得做成短發才行啊！”

葉鶯看了她一會兒。

“切！”叉起腰一甩頭，她用很無所謂的語氣道，“誰要你考慮那麽多了你個禿子？你是老媽子麽？”

“你說誰老媽子啊呆子？”再次狠狠揉了揉她頭頂的發，平子拉過她的手臂就走出了房間，“好了，現在在浪費時間的是你哦葉鶯醬。”

“嗨嗨，知道了啦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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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子隊長！”

穿界門前的通道兩邊整整齊齊地站著兩排死神，他們站得甚為筆直，看到平子和葉鶯走近，一致畢恭畢敬地彎腰道。

“嗨嗨～，辛苦了各位！”平子駝著背隨便一揮手算是回禮。

一路隨著五番隊隊長走到門前，看著他毫無形象地伸了伸懶腰就朝門框上一靠，葉鶯也無聊地暼了暼四周。只見所有人皆是一臉肅穆，周遭的空氣嚴肅而死板。

……她突然產生了一種自己是五番隊副隊長的錯覺。

“餵真子！”當即斜眼瞄了瞄望著天空的某人，她面色不善地朝他道，“為什麽我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小隊員要這麽招搖地跟著你啊混蛋？還有我是九番隊的好不好？”

平子側目。

“沒人說你不是九番隊的啊呆子。”他望了她一眼便再次無所謂地雙手抱著後腦望向了天空。過了一會兒，突然哼笑了一聲，“不過，你要是自己在腦補什麽像是我的副隊長之類的內容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正中心事，葉鶯頭上爆出一個井字，下一秒不爽地一把拉住他的一綹金發：“你個禿……”

金光從穿界門中直射而出。

原本想要說的話一瞬間咽下了肚，保持著扯著平子頭發的動作，葉鶯轉頭朝光源處望去。

當亮光處的人影踏入靜靈廷的那一刻，為公文而忙碌了一早上的九番隊副隊長才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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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番隊上到副隊長、下到末位席官——這幾十號人都已等在這裏迎接拳西和羅茲，所以這種迎接儀式當真是沒葉鶯半點事情。

因此，他只是和拳西打了聲招呼，後又在後面默默圍觀了一會兒，便拍拍屁股飄回九番隊自己的房間去了。

……你說隊長歸來總要表示點什麽？

不，作為不起眼的小隊員，她現在想著的只是怎樣推脫掉那些麻煩的類似於獄卒的任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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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隊長就任那天——按照屍魂界百年以來的定則——會舉行一個名為“集體訓話”的東西，換句話說就是殺殺雞以威震天下，哦不，是全番隊。

隊舍大廳內壯觀地站著無數死神，他們的面前是叉著腰，兩臂裸|露賣弄肌肉的六車拳西。拳西的身邊，檜佐木修兵一臉凝重著帶頭聽著他的教誨：“我們九番隊不留怯懦的死神！”

氣氛一片陰沈。

葉鶯無聊地打了個呵欠。

拳西沈默了片刻，沒有一絲因冷場而有的挫敗感，發揮硬漢精神繼續以那苦大深仇的表情說了下去：“作為九番隊的一員，所有人都有看妥牢獄內的犯人的義務！”

九番隊的上空盤結著更是陰沈的空氣無法褪去。

葉鶯望向天花板。

沒有了白的打岔，她突然覺得其實拳西的訓話是多麽得浪費光陰。

啊咧，難道說一百年前的她其實聽的不是拳西的訓話而是他和白的互掐？

一百年前的九番隊日日夜夜淪陷在副隊長趴在地上親自打掃隊室，隊長大聲怒罵，副隊長厚臉皮地吐槽，隊長惱羞成怒被隊員拉住，副隊長一臉得意地做鬼臉……這樣的惡性循環中。所以，即使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九番隊隊長是一個極其認真死板的家夥，但在他們最最親愛的副隊長的帶領下也學會了吐槽和犯傻，使得九番隊光榮地成為了他們的損友們最不想來的地方。

至於原因，用平子的話來說就是太熱鬧了，熱鬧得讓他們那些串門的覺得——自己若是再在這裏制造聲音，六車拳西必定會被總隊長叫去訓話了。

以上，為了拳西不被山本老頭念叨，他們鮮少會跨入這裏。嗯，絕對不是因為覺得會被親密友好的拳西和白晾在一旁當電燈泡的緣故。

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歲月易逝，物是人非啊。

……

“那麽我要說的話就到此為止，有什麽問題想問麽？”

一句話將她從回憶的泥潭拔出，葉鶯擡頭瞄了瞄拳西所在的方向……可惜被前面的高個子擋住了視線。翻了個白眼，她直接舉起一只手大聲道：“我啊，我有問題想問！”

拳西側目看去的時候，只見人群中不和諧地舉著一只手，不過他還是聽出了聲音的主人：“你想問什麽，葉鶯？”

“不是問你啊拳西！”葉鶯瞇著半月眼一個瞬步跑出人群站到拳西身前。她斜眼暼了暼檜佐木修兵，然後一個轉身正對向眼前的眾位隊員們，“我說，剛才那個沈默的氣氛是怎麽回事啊，隊長副隊長都是悶騷也給我鬧騰起來啊餵！雖然拳西是很沒情趣啦，但是這種詭異的氣氛真是討厭死了！我們都是幾百歲的人了，因為這樣得了老年癡呆要怎麽辦啊？！”

眾位隊員面面相覷，六車拳西青筋亂跳。

“沈默什麽啊？快點給我說‘是’！”

……

……

“那個，志波桑……”沈默許久，人群中飄出了一個弱弱的聲音。

葉鶯“啊？”了一聲。

“我是想問……‘老年癡呆癥’……是什麽？”

“哦，你說那個啊！”葉鶯想了想，“是現世很流行的一種疾病，得病的人會失去記憶和行動能力，整個人都變得和廢人一樣，換句話說——”她叉起腰，正色道，“如果得了那病，你就別指望繼續做死神了！”

“我說葉鶯，那是現世的病吧！”這次開口的是頭上跳滿井字的拳西。

“這你就不懂了啊拳西！”葉鶯面不改色地回道，“人啊，只有隨時保持警惕不讓自己的身體出問題才行，現世的病也一起防了才能讓自己更健康啊隊長！”

拳西一時語塞。

於是葉鶯重又回過頭看向一臉菜色的眾位隊員：“還楞著幹什麽？快點回答‘是’！”

默然……

“我說，志波桑……”檜佐木修兵正要出聲時，人群中突然又冒出了一個中氣十足的回音——

“是！志波三席！”

葉鶯清楚地看到隊員們自覺為那位仁兄讓開了一條道接受現任三席的怒目。

“嗯，說得很好！不過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麽啊？”

“啊，不！”那個長相平平的死神傻笑著撓了撓頭發，“只是突然像回到了一百年前一樣，所以一不小心就……雖然葉鶯小姐的道理很歪，不過這種感覺還是那麽親切啊！”

“你……”葉鶯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些。

她轉頭看向他，啟唇——

“‘雖然道理很歪’是什麽意思啊混蛋？你想說我都在瞎說嗎？！”

TBC

作者有話要說：註：九番隊是牢獄隊，也就是類似於獄卒的隊伍，席官之類的自然是不用看管犯人，那麽這些就都是小隊員的任務了。

PS：在下喜歡平子的長發，不喜歡斜劉海，所以果斷修改原著，親們不要介意啊

還有葉鶯解釋的老年癡呆癥雲雲，其實那貨也是道聽途說的，認真你就輸了【指

要是不能接受的童鞋們，自覺去走廊罰站！

PPS：本章抽風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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