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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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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最快的還是柯南。在周圍充斥著尖叫和慌亂的時候, 他最先跑了過去。在檢查了摔下來的那名女生的脈搏後, 臉色立即沈了下去。他轉過頭對櫻喊道:“小櫻姐姐馬上報警!”

櫻立即拿出手機, 可就在按下報警電話前, 她頓了一下問:“救護車呢?”

柯南搖搖頭, “她已經沒有呼吸了。”

櫻沒有再問什麽,立即按照柯南之前指示撥打了報警電話。

可是,柯南的一席話卻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有人聲音打著顫的質問道:“這個小鬼怎麽回事?!他說不叫救護車就不叫嗎?!他是警察還是醫生!宮澤同學現在若還有呼吸,又因為沒來得及送去救治而死去, 這個責任誰來擔,這個小鬼……”

然而這個人的質問還未說完,就聽到一個帶著些慵懶的聲音響了起來, 明明聲音不大, 卻讓原本亂糟糟的現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啊……我覺得這位小朋友說的不錯喔, 已經不需要叫救護車了,直接報警吧。”

一個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穿著白大褂、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灰色半長短發的中年男子蹲在柯南的身旁, 從他的動作來看似乎也是在做著檢查。

甲斐理事長也沈著臉走了過來,他看著那名男子,聲音低沈地問道:“你確定嗎, 菅野?”

“唉……”名為菅野的白大褂男子聞言站了起來, 擡起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一臉吊兒郎當的看向甲斐理事長:“好歹也信任一下我的專業能力嘛, 老爺子。”

“哼。”甲斐理事長聞言臉上盡是嫌棄的表情, 下一秒又像是翻書一般變成了和顏悅色的模樣,他看向柯南, 一臉慈愛的對柯南招了招手:“柯南快過來,小孩子不好接觸這些的,剩下的就交給這個邋遢大叔好了。”

“餵餵,老爺子你這話過分了啊。我好歹也是你冰帝的首席校醫,說我邋遢不就等於是在砸你自己的招牌嗎?”

甲斐理事長卻懶得理他。站在櫻身邊的跡部景吾聞言亦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好在這副表情只被正好面對著他的柯南看了去,其他人要麽是無暇顧及,要麽就根本沒註意到。

警方來得很快。來的都是柯南的老熟人——目暮警部,以及經歷了一場車禍又滿血覆活的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

看到柯南時,目暮警部都忍不住問道:“柯南啊,你該不會是被毛利那家夥的‘衰運’給傳染了吧?最近你出現在案件現場的次數會不會太多了?”

“哈,哈。”柯南幹笑了兩聲,目暮警部的問題槽點太多,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警方很快就開始勘察現場,逝去女孩的屍體也在完成拍照和搜查後被擡走,下一步將由法醫對屍體進行再次檢查。

而讓柯南感到意外的是那名名叫菅野的校醫。蓋因目暮警部在看到他時,臉上露出了甚是吃驚的表情。柯南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他摸到高木警官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的與高木警官咬耳朵。

可惜,高木警官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並不認識。柯南很清楚目暮警部不像高木警官那樣好說話,自己去問的話未必能得到回答,於是他便偷偷用手機拍了下來,打算之後讓博士幫忙查一查。見他與目暮警官熟稔的模樣,或許與警方有什麽聯系。從這方面入手的話,他應該可以從自家老爸留下的資料中找到一些線索。

打定了註意的柯南便不再將註意力放在菅野醫生那邊,轉頭跟著高木警官跑出跑進。

最終,通過對現場的勘察以及目擊者的證詞,警方做出了“死者系失足墜落”意外身故的判斷。柯南雖然有發現幾個疑點,但因為缺少有力的證據並未被警方采納。

很快,警方收隊離開。

活動期間出了這樣的意外,甲斐作為冰帝的理事長,自然是要向全體師生通報這件事,並對他們進行安撫。不僅僅是對冰帝的師生,也是給前來參加歌劇鑒賞會的各所學校的師生和來賓一個交代。

作為學生會會長,亦是學生方面的負責人,跡部景吾在甲斐理事長提醒前就已經先去準備了。

而櫻則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摸到了小原真奈的身旁。

這個女孩當時恰好就坐在宮澤墜下的正下方,幾乎可以說是擦著她的身體落到地上的。只要稍微偏那麽一點,她或許就會直接被壓在宮澤身下。

在聽從柯南的吩咐報了警後,櫻就將目光鎖定在這個一直在瑟瑟發抖的女孩身上。由此,櫻也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在餐廳一團亂的時候,每個人的身邊至少都有一個人在相互安慰,只有小原真奈的身邊沒有人,甚至都沒人關心一下這位差點被牽連的女孩。

事故發生後,這個女孩子獨自一人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蹣跚地走到一邊獨自坐下。她的臉色發白,渾身都因為害怕而在顫抖。但是在場的學生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無視,就算是離她不過一步之遙的同學,也在看到她後露出嫌惡的表情,隨即移開視線跑掉了。不僅僅只是一人這樣,短短的1分鐘都不到,小原真奈的周圍就變成了真空地帶。

櫻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餐廳點餐處要了一本熱可可,拿著這杯飲料來到她的身邊。

“喝點這個壓壓驚吧。”櫻將熱可可遞了過去,然後就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

似乎是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和自己說話,小原真奈的臉上露出了意外又有點吃驚的表情。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配上她那張嬌俏的臉蛋,煞是可憐又可愛。她怯生生的接過熱可可,聲若蚊蠅,“謝,謝謝……”

櫻忍住了想要上手捏一捏的沖動,以一種很稀疏平常的口吻問她:“你的朋友呢?”

小原真奈聞言全身的肌肉忽然變得僵硬,她低著頭,咬著唇吞吞吐吐的說:“我,我,我……沒有朋友。”

…………

冰帝學園裏一天之內連續出了兩起意外,先是救護車,後來直接幹脆連警車都來了。於是便有人竊竊私語,說什麽冰帝風水不好,或是說冰帝這次舉辦“歌劇鑒賞會”沒有好好選日子沖撞了。

當然,這樣的聲音是極少極少的。

“歌劇鑒賞會”委員會也反應迅速,立即停止了下午的演出活動,並配合甲斐理事長和冰帝學生會向這次前來參加活動的學校進行了情況說明。結果便是活動將會照常進行,不過高中部這邊的餐廳暫時關閉,在警方得出確切的結論,徹底整頓之後才會再次向學生們開放。

在從冰帝學園出來後,柯南就迫不及待的詢問櫻有沒有什麽收獲。他雖然沒有跟在櫻的身邊,卻有註意到她已經與小原真奈有了接觸。

櫻輕輕搖頭,“我暫時沒有從小原真奈身上發現‘汙穢’,或者應該說她給我的感覺很‘幹凈’。”

“也就是說,‘汙穢’的事與她無關?”柯南皺起了眉,似乎是在回想那日除了小原真奈,他與佐藤警官他們都有接觸到的還有誰。

“還不能這麽說。”櫻卻沒有讚同柯南的說法,“往往看似‘幹凈’的東西,誰也不知道內裏會是什麽樣。”

櫻的話讓柯南露出了怔忪的神情,隨後便又聽櫻說道:“再多觀察幾日吧。”

柯南幾乎是下意識的接著說:“明日還要來?”

櫻笑了笑,“嗯,別說你沒空喲。我可看得出來,對之前的意外你還是抱有疑問的吧?”

“啊,”柯南的聲音低了下去,“那個高度摔下來應該不至於造成當場死亡,還有那個流血量也很奇怪。”

“等警方屍檢出來後,他們應該就會重啟調查了。”櫻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誒?!”柯南微怔,他目光銳利的看向櫻,似乎是在問她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櫻想了想說:“在警方搬動屍體時,我不小心瞟到了一眼,那個女孩的後心處有淡淡地、金屬的光澤。”她擡起手簡單的比劃了一下自己是怎麽看到的。

柯南在聽到後立時差點跳了起來:“為什麽你不早說?!”若櫻所說是真的,那這就不是意外而是謀殺了!

“沒用的。”櫻依然是一臉平靜,“當場檢查警方是檢查不出來的。那是由咒術做成的銀針,在置人於死地之後就會直接消失。”

柯南聽得有些迷糊:“但是你剛剛才說……”

“嗯,”櫻的唇角微微揚起,看起來就像是想到了什麽讓人愉悅的事而笑了出來,實際上眸光裏含著深深地寒意,“在發現的瞬間我就動了手腳,銀針會被發現且會成為重要的證據。那個殺人者想要模糊死者真正的死亡時間,將她偽裝成失足摔死。但在銀針被發現後,他的計謀就徹底沒用了。”

柯南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早在從二樓落下前那個女孩就已經死了。”一聲淡淡的嘆息自櫻的唇中溢出,她微微垂下眼簾,無人知曉她此時正在想著什麽。

柯南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若只是普通的謀殺他有絕對的自信將兇手找出來並將他繩之於法,可一旦事情牽涉到了神秘側,情況就會變得尤為覆雜。

但也不是沒有好處。柯南在苦惱了一瞬後便立即想到了此時就坐在自己身邊的人。

“若是那個兇手發現自己殺死被害人的銀針沒有按照預期消失,他會不會跑出來消滅證據?”柯南越想越有這個可能,甚至已經在開始思考和警方設下陷阱等他自投羅網了。

然而櫻卻一句話打破了柯南所有的幻想。只聽她略帶著笑意的說:“恰恰相反唷,柯南。在發現自己失敗後他不會急著消滅證據,畢竟這些東西即使落在了警方手中也沒關系,就算是神道也不會查出什麽,這個咒術實在是太普通了,只要是修習過陰陽術的人都會這一手。但若是魯莽的跳了出來,只要露出一絲痕跡,等待他的就會是整個神道的圍捕。因為,在神道,以咒術殺人是被明令禁止的。至於私底下……呵……”

“所以在知道自己失敗後他只會藏得更深?”以柯南的聰明,櫻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又怎麽會聽不懂?除非是兇手傻了自己跳出來承認,否則在這當口根本就抓不到咒術殺人者的尾巴!

櫻微微頷首,卻也不再繼續打擊這位小偵探,她若有所指的說道:“除去會咒術這一點,那個兇手其實和一般人也沒什麽區別,只要是做過的事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柯南沒有吭聲,他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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