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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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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並沒有發現櫻在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微微洩露出的一點冷意。

安室透若有所思的看了櫻一眼, 卻沒有說什麽。

照理說, 在問清楚了昨晚自己為何會做那樣一個夢後, 柯南和安室透就該告辭了。但就在二人起身之時, 柯南突然出聲問道:“小櫻姐姐原本的世界裏, 神奈川為何會沈入海底?迦具都隕坑又是什麽?”

這是自柯南夢醒之後便一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兩個問題。夢中呢喃著這兩句話的櫻,她的神色實在是有些微妙,讓柯南不好奇都不行。

在離開之前,他總算是將這兩個問題問了出來。

櫻聞言將手搭在了沙發的扶手上, 右手食指微曲,輕輕的敲在真皮的扶手上。

“為什麽會知道‘迦具都隕坑’?之前你可沒說呀。”她淡聲說道。

柯南也沒有隱瞞,他直接說道:“在夢裏, 我聽見你說過‘迦具都隕坑時至今日依舊在嘲笑著世人。’那時候, 小櫻姐姐為什麽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原來如此。”櫻輕笑了一聲, “是‘我自己’說漏了嘴。也罷,你想知道, 告訴你也無妨。”她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緩緩將“迦具都隕坑”的由來說給在場的二人聽。

而在櫻與柯南、安室透解釋這些事情時,昨夜便回到本丸的第二部 隊出陣人員此時齊聚一堂在三日月的屋子裏, 不僅僅是他們, 本丸裏德高望重的另外幾位老人家也都在。

可是在座的人中,無論是平時愛笑愛鬧的鶴丸, 還是總是一臉溫和謙遜的一期一振, 昨日緊急出陣的六人,現在的臉色可以說是十分的糟糕了。就連總是懶洋洋沒什麽幹勁的明/石/國/行也是渾身籠罩著低氣壓, 一早就過來了。

三日月宗近放下了茶杯,問這些情況有些奇怪的同僚:“發生什麽事了?”

昨夜歸來時也不見這些家夥有什麽問題,詢問他們主公的情況也都說沒問題。難不成睡了一覺之後才想起昨夜其實有事發生?一起出陣的六個家夥同時失憶了嗎?!

第二部 隊的六人互相看了看彼此,最後由一期一振開口道:“實際上,昨夜我們幾人做了同樣一個夢……”

三日月的眉眼微挑,露出了一絲的興味。但他並未開口,而是在等一期一振接下來的話。

接著便聽一期一振說道:“……我們看到了一些關於姬君在成為審神者前的事情。”

三日月把玩著茶杯的手指猛然收緊,面上卻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他問:“怎麽回事?”

一期一振搖了搖頭,“我們也不清楚為何會如此。”

三日月擡眼看向其他五人,皆是與一期一振一般搖了搖頭。

三日月換了一個問題,“你們看到了什麽?”

實際上,在問出這個問題時,三日月隱隱已經有些猜測了,想必也不會是什麽好事吧,否則這幾人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就如三日月所想的一般,一期一振回想起在夢中所見的那些畫面,聽到的話語,他的嗓子頓時變得有些發緊,半晌才緩緩吐出了一句話:“……很不好。”看上去是回答了三日月的問題,實際上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說。

“……”三日月沈默的移開了視線,看向坐在一期一振旁邊的鶴丸國永。

被三日月這樣面無表情的盯著,鶴丸哪怕是再喜歡制造驚嚇,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惡作劇。他清了清嗓子,便將自己在夢中所見的一切娓娓道來。

隨著他的述說,從開始就未出聲的壓切長谷部,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發的陰沈了。

聽完鶴丸的敘述,此時也在三日月房中的小狐丸和石切丸面面相覷,說不出是驚訝還是其他,一時間竟是有些難以消化聽到的東西。

他們雖然在發現自家主人並不會像普通人一樣生老病死時就開始好奇她的來歷,但也僅僅是在一旁等待,等待有有朝一日櫻能親口將自己的過去告訴他們。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突如其來於夢中窺見——甚至有可能揭開了櫻不願觸碰的傷口。他們於夢中所見之事雖也有輕松愉快之時,可更多的時候,他們所感受到的是櫻沈郁在心中無法排解的悲傷。

因為彼此間特殊的契約,他們在夢中看到的遠比柯南更多,感受到的也更多。

他們輕易就能感知到夢中櫻的所有快樂和悲傷,甚至是那些死寂、寥落、無奈和淡薄,就連那如曇花一現的她自己都並未發覺的心動,他們也一並感知到了。

然而,在這個夢中他們並未見到號稱櫻“故友”的斑的身影。而且,夢中世界與他們現在所在這個世界也大不相同。

在鶴丸停下來之後,三日月的屋子裏陷入了長久的沈默。

窗外有黃鸝在鳴叫,卻無法再如往常一般落入他們的耳中。

另一邊,在問完了所有的事後,柯南與安室透便從都宅相攜離開了。最後,仿佛是為了讓柯南安心,櫻告訴他自己並不會長久留在這裏,若無意外的話,再過不久她就會回去了。

櫻站在窗邊,看著走遠的一大一小,右手不自覺的覆上了左手的手腕,那裏曾經有一枚火焰般的刺青,然而,在那人死去的那一刻便化作赤紅色的熒光從她的身上消失,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而此時已經走出都宅的柯南和安室透還在消化著從櫻那裏聽到的回答。

王權爆發、墜劍、神奈川、70萬人、迦具都玄示……

一個又一個他們無比無陌生又熟悉的詞匯向他們解釋了何為“迦具都隕坑”,若是時間可以重新來過,柯南想,他一定不會再因為好奇而問出來了。

柯南昨夜也曾目睹過櫻的頭頂上方顯現出來的巨劍,在聽到墜劍的時候,就緊張的死死盯著櫻,連聲詢問她會不會也發生“墜劍”。他不敢想象,若是櫻的力量某一日也失控了,這個日本能承受住嗎?

面對柯南的擔憂,櫻直接笑出了聲。她並未強調保證自己一定不會失控,卻說這個世界的法則定然不會坐視不理。昨夜,在她剛剛使用出王權者的聖域時,法則就已經對她進行了壓制。而且,若有一日她的力量真的失控了,那個時候法則定會第一時間將她從這個世界驅逐,絕不會有半點留手。

可以說,這個世界已經無形地給櫻拷上了一個枷鎖,對她進行了相當的限制。

櫻很少會使用到“王權者”的力量,所有並不覺得有什麽。甚至是在成為審神者前,在原本的故鄉,在被石盤選中後,她就很少使用這份力量。在那裏,除了中尉和阿道夫,就再沒有其他第三人知道她亦是“王權者”中的一員。

這麽說或許也不對。

那時候,尊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可他什麽也沒有說。

那個少言寡語卻異常溫柔的人啊……

一絲嘆息自櫻的口中溢出。

三日月宗近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身後,新月一般的眸子細細打量著眼前似乎陷入了回憶,對自己的到來毫無察覺的少女。

墻上鐘表的秒針滴滴答答的旋轉著,不知又走了多少圈,櫻帶著與往常無異的笑容轉身問三日月:“怎麽過來了?”

三日月微微斂下了眼眸,當他再次看向櫻時,眼中的思緒已經盡數掩藏,他哈哈笑了起來,上前一步執起櫻的左手,說道:“主公返回本丸的時間已過,見您未歸,我便被大家派了過來看看情況。”

櫻聞言轉頭看了一眼時鐘。見的確如三日月所言,此時已經快正午,與她昨夜告知一期一振的歸去的時間晚了差不多三個小時。

“抱歉。”櫻乖乖的認錯,她也未曾想到,與柯南他們一說竟是說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三日月笑了笑,“好了,我們這就回去吧。”

“嗯。”

櫻點了點頭,下一秒,二人的身影便同時從屋子裏消失不見了。

剛一回到位於八原的本丸櫻就在自己房間裏見到了又跑來蹭酒喝的貓咪老師。

櫻將喝得醉醺醺的大肥貓抱了起來,捏了捏它肥碩的大圓臉,吐槽道:“你就是這麽給夏目當保鏢的麽?天天跑來喝酒也真是夠了!”

大臉被櫻又捏又揉,貓咪老師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只得拼命的掙紮。可剛掙紮了一會兒它便不動了。

貓咪老師狐疑的盯著櫻,在櫻捏夠它的臉將它放開後,貓咪老師不似往常那般與櫻插科打諢的互相吐槽,它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再開口時聲線已經完全沈了下去。

“受傷了?”

櫻並不認為自己能夠瞞過這只鼻子比狗還靈的大妖怪,所以她痛快的點頭,嘴上卻說:“過兩日自然就痊愈了,不用擔心。”

貓咪老師嗤笑了一聲,“我才不會擔心你這禍害。”話是這麽說,卻趴到了櫻的肩上低聲在她耳邊詢問是如何受的傷。

櫻想了想,有些含糊的說:“稍微被警告了一下不能亂來吧……”

知道櫻不欲多說,貓咪老師便沒再繼續詢問下去,留下一句“有事找我”便一溜煙跑走了。

“刀子嘴豆腐心的家夥。”櫻微微笑了笑。

而就在櫻剛剛重新換好衣服時,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櫻拉開門,便見屋外站了一排的人。有昨夜緊急出陣的第二部 隊全員,也有剛和她一起回到本丸的三日月,小狐丸與石切丸亦在列。

櫻眨了下眼,這個組合有些奇怪,她看了眼沈默不語的幾人,最後將目光移向了始終帶著淺淺笑意的三日月。

作者有話要說:

與櫻同調的還有當時出陣的刀子精們,而且因為彼此特殊的聯系他們比起柯南感受到的就更多了。

在這裏稍微解釋一下,當時櫻對多多良的確是動心了,但她自己並沒有察覺(遲鈍的鍋),只是覺得與多多良待在一起很舒心不用去想其他太多的事情。多多良的話,他也一樣沒有自覺,感覺就是把櫻當做需要照顧的“妹妹”。

最先察覺出問題的是草薙,接著是尊,安娜也知道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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