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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碰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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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原, 也就是海因為什麽會瘋, 關於這點, 藥研的解釋有些含糊其辭, 只說他大概是在結界裏被嚇瘋的。

櫻半信半疑, “雖然樹林裏換成了能讓人看到幻覺迷失其中的結界,但要把一個成年人嚇瘋……這個……上原先生是有多脆弱啊?”

藥研聞言低頭徹底不說話了。他知道那人會突然瘋癲的原因,但不能在大將的面前說出來。

櫻狐疑的看著藥研,似乎是在等著他的回答。

這時, 坐在櫻身旁的三日月出聲道:“會陷入幻覺被嚇傻,大概是平時虧心事做多了吧。人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他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主君又何須為他勞神。”

“是這樣嗎?”櫻將視線移向了身邊盡管穿著一身老年人的毛衣毛褲也依舊風光霽月的三日月宗近, 雖然覺得他說的也沒錯,但還是感覺哪裏怪怪的。

對上櫻有些探究的目光, 三日月宗近笑得一派自然。他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不著痕跡的背著手對身後的藥研揮了揮。

藥研見了,又一次微微低下頭問道:“樹林裏的另外兩個人要怎麽處理?”

櫻的註意力立馬就被藥研拉走了, 她轉過頭對藥研道:“天一亮就將他們丟出去。”

聽到這個回答, 望著池中明月的倒影,三日月宗近的口中溢出一聲淺淺的嘆息, 該說果然如此嗎?他們的主君到底是心太軟, 還是根本就不在意?或者說在對待“人類”時,她總會下意識的選擇包容, 在真正觸及自己的底線前,不管對方做了什麽都不會在意。

遠藤健二是,上原孝是,如今不懷好意潛入鎮上的那些人也是。

似乎這麽多年過去,櫻真正動怒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而那寥寥幾次的發怒似乎也只是為了他們。

然而,櫻可以不在意,以三日月宗近為首的刀劍付喪神們卻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坐視不理。

遠藤健二他們可以放過,因為會有人類常世的法律給予他應得的懲罰。但上原孝,這位在背後煽動人心策劃了綁架案又逃掉了警方追捕的罪魁禍首他們卻是絕不會放過的。

他們的報覆計劃在櫻脫口而出上原孝也來到這個鎮子上時就已經開始了。然而,刀劍付喪神們很清楚,若讓他們的主人知道他們在處心積慮的計劃報覆一個人類,一定會出言阻止。

於是,到了真正行動的時候,先是不愛爭鬥的江雪左文字與數珠丸恒次找到櫻,以討論佛經為由絆住了她,讓其他刀劍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之後,便是三日月宗近一晚上都黏在櫻的身旁,不給她一點過多註意樹林的時間。

上原孝果然如他們希望的那樣出現了。

笑面青江隱沒在黑暗中,輕笑著緩緩拔出了刀,一只身著白衣長發飄飄的幽靈姐姐隨著他的動作慢慢在他的身後凝結出實體,她桀桀笑了兩聲,又化作櫻的模樣飛入了樹林裏。

一同行動的小短刀秋田藤四郎被幽靈姐姐的出現嚇得瑟瑟發抖,在笑面青江轉過頭看過來時,更是無意識的連連後退了兩步——以前不覺得,但是現在能召喚幽靈的青江先生好可怕QAQ

上原孝最終被引入了樹林。縱使他殺人如麻視人命為無物,是黑衣組織中獲得代號的重要成員,也被刀劍付喪神們玩弄於鼓掌間,生生嚇瘋了。

他們並沒有殺他,比起一刀解決的痛快,讓他痛苦的活在世上才是真正的報覆。

至於另外兩個闖入的人類,因為並不清楚他們闖入的目的,倒是很輕易的就放過了。不過,困在結界裏想必也好不到哪兒去。

對於櫻如此簡單就放過了另外兩人,在場的無論是藥研藤四郎還是三日月宗近都有心理準備,所以並不是很吃驚。

事情到此也就差不多結束了。眼見小狐丸拿著薄毯走了過來,三日月宗近先櫻一步從池塘中起身,接過小狐丸遞來的毛巾擦幹腿上的水漬,而後彎身將櫻直接抱了起來。

小狐丸見狀立即將毯子攤開蓋在櫻的身上,又用毛巾快速小心的擦拭著她的雙腿。

三日月抱著櫻笑道:“天色已晚,好孩子該回去睡覺了。”

櫻看了笑吟吟的三日月一眼,從善如流的在他懷裏打了個哈欠,乖乖閉上了眼。

然而,被困在樹林裏的幾人的同夥似乎等不到天亮。後半夜,淩晨時分,櫻從睡夢中驚醒——樹林中設下的結界被人暴力破壞了,包括上原孝在內的三人已經被救走。

櫻從床上坐起,放出神識檢查了結界的損壞程度後,又著手重新設了一個新的結界。做完這些後,她收回神識,接著便像是無事人一樣又躺下睡著了。

相比起櫻這邊完全無所謂一般的態度,黑衣組織那邊則完全沒有這般的平靜了。

所有參與這次行動的人都以為這只是一次小到不能再小的任務,現實卻是他們再一次馬失前蹄。

這次並不像是前次一般闖了空門,卻失敗得莫名其妙。

科恩和基安蒂也說他們在樹林裏迷了路,一直找不到正確的方向。而且所有的電子設備似乎受到了什麽幹擾,完全無法使用。

至於海因,就更加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瘋。

在將三人解救出來後,琴酒二話不說直接一槍就了結了瘋瘋傻傻的海因。隨即,他陰沈著一張臉,看向由基爾帶來的,全身裹著一件黑色長袍,將臉完全罩在兜帽裏只露出一點下巴在外面的神秘男人。也是這個人帶著其他人將科恩三人救出。

神秘人似乎是看出了琴酒目光中的不善和懷疑,他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對琴酒說道:“你不必這麽看我,琴酒。在下過來只是提供協助而已。”

琴酒聞言嗤笑了一聲,出言諷刺道:“那位先生的身邊什麽時候多了一只藏頭露尾的鼠輩?”

神秘人並沒有因為琴酒的諷刺而動怒,他言語平和的說:“早在你加入之前,我便已經在了。”

這句話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皺起了眉,與那位先生有過親密接觸,也對組織上層了如指掌的貝爾摩德思索再三也沒能從記憶中找出關於這個人的信息。

“不必費力去想了。”似乎是看出了他們這些人的心思,神秘人再次出聲道:“我並不屬於你們的組織,單單只是你們口中那位先生的合作者罷了。”

就像是為了配合他的話一般,在他話音剛剛落下之時,貝爾摩德的手機上就收到了boss發來的消息。

消息上並未就神秘人的身份做過多的解釋,只是告訴他們這個人“絕對可信”。這樣的信任就算是合作者,也有些離譜了。

琴酒皺著眉頭快速的掃過消息,最後面無表情的將手機還給了貝爾摩德。

他不會置喙boss的任何決定。但他也有自己的判斷,一旦這位“合作者”顯露出任何對組織不利的一面,他都會立即將其除掉!

翌日,一位青年的屍體被人發現。警方到達後對現場進行了勘察,他們現場搜查時沒有發現其他人出沒的痕跡,屍體手握的手/槍上也只檢測出了死者的指紋,在對屍體進行了詳細的解刨後,警方最後得出了自殺的結論。

但在對死者身份進行確認時出現了一點問題。他既非本國國民,又沒有出入境記錄,身份信息無從得知,很容易就讓人想到了偷渡者,但最後還是無法確定國籍。

警方的搜查也就到此為止。

處理了海因,黑衣組織的成員在八原又停留了幾日。盡管已經確定了櫻所在的位置,卻始終沒有人能接近那裏。面對這片樹林,他們束手無策。

那位說是來幫忙的神秘人也沒起到多大的作用,他只是在有人迷失在樹林中時才會有所行動。

已經喪失耐心的琴酒最後下令放火,既然無法穿過這片樹林,那就幹脆全部燒掉,到時路自然也就出現了。至於那個躲起來的小丫頭自然也會被大火逼出來。

然而,在琴酒他們開始在樹林外圍灑上汽油,點燃這把火的時候,躥起的火苗還沒來得及充分燃燒,立即就被突如其來的瓢潑大雨澆滅了。

完全違反常理的一幕讓除了琴酒外的其他幾人都有些發怔。

貝爾摩德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想到了波本的那句話——“貝爾摩德,你相信這世間有妖怪的存在嗎?”

“怎麽可能。”貝爾摩德在出神了一秒後,隨即暗笑了一聲。

然而,老天似乎都不站在他們這邊。這場雨斷斷續續地下了一天一夜,將澆在樹枝樹幹上的汽油徹底的沖刷幹凈了。而只要有人在樹林外圍試圖點火,大雨便會“如約而至”。

奇怪的是,這場雨雖然下了一天一夜,當地卻沒有出現一點澇災。按照正常的降水量,這個時候大多的的農田早就被淹沒了。

那位神秘人望著這場雨笑了出來,他對琴酒說道:“沒有用的。放棄吧,琴酒。”在對方不虞地盯著他時,更是火上澆油的說:“這可不是什麽普通的雨,不管你澆上多少汽油都不會有用。”

“可笑。”琴酒冷笑了一聲,他可不相信什麽鬼神之說。

神秘人見狀便不再說話了。

而就在當夜琴酒就被boss一個電話叫走了。這邊的事被交給了神秘人,黑衣組織的其他成員全部撤回。

作者有話要說:

PS.現實中汽油燃燒起火時應立即用泡沫、二氧化碳和幹粉滅火機等滅火工具滅火,用水沒用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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