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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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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的傳播速度有多快?

如果是問櫻的話,大概她會告訴你——一個上午的時間。

午休時,整個校園裏都在傳之前那個2年B班被綁架的轉學生這次“又”被奇怪的人盯上了!

為什麽是“又”?有學生表示這只是表達一下她的多災多難罷了。

這條流言傳得有板有眼,到後來就連“四角戀”的說法都冒了出來。因為鶴丸他們在“惡作劇”時校園裏確實是有不少的人都看到了,當然也包括了老師。

很快,班主任和教務主任就找了過來。在將櫻叫到教職員室進行詢問時也不忘委婉而堅定的表達,若櫻是被人脅迫也不要害怕,老師一定會幫助她擺脫“壞人”的糾纏!

到了這時櫻才反應過來她那句無心之言究竟是造成了多大的誤會。

櫻哭笑不得的向老師們解釋早上的那三人是“爺爺”給她安排的保鏢。因為之前的事情,讓爺爺不放心自己一個人,所有現在出行時身邊都會有人跟著。當然,在學校時他們只負責接送,不會出現在校園裏。

老師們將信將疑,櫻沒有辦法,只能通知她現在的“監護人”,讓都清司來解釋了。

在有了都清司“背書”後,老師們很快就澄清了這條流言,雖然起到的效果不怎麽顯著,但至少,學校的氣氛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了。

要說這件事對櫻的影響,大概是沒有的吧——以她有時候沒心沒肺的程度來看。

倒是園子事後感嘆過,經過這一件事,那些總是給櫻送情書的家夥們都偃旗息鼓了。

都說“人比人,氣死人”。櫻的身邊總是時不時出現“品質優良”的、囊括了從正太到大叔的各種“男人”,再怎麽自大中二的青少年也會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不過,經過這一事,鶴丸、三日月以及小狐丸三人以後護送櫻的差事被完全禁止了。

被告知這件事時,三日月和小狐丸一臉的遺憾,然而表情太假。二人趁此機會回了本丸,顯然是早就打著這個主意。

鶴丸在這二人離開後也明白自己這是被三條家的利用了。然而“錯”已鑄成,就算是櫻原諒他的惡作劇,“主命”的長谷部也不會讓他在這邊給主人徒添麻煩。

這邊畢竟還是普通人的世界,有諸多約束,相比起來就沒有在本丸時那麽自由。與其在這邊折騰,本丸裏“年紀偏大”的幾位“老人家”就更喜歡待在本丸裏喝茶賞月,除非必要的時候基本上很少自己過來。

因為限制,這邊實在是少了許多樂趣,鶴丸幾乎沒有怎麽猶豫便在三日月他們之後不久也返回了本丸。

“三條會”大佬們都離開後櫻的身邊總算是正常了一些……應該是吧?

某一個周五放學後,正在做值日的園子拿著粉擦和教鞭站在教室窗子邊拍掉粉塵,一眼就看到了學校門口外停著的黑色轎車,以及站在校門口有些顯眼的兩人。哪怕距離有些遠看不清來人的模樣,但僅僅只是身影,園子便能猜出來他們是什麽人了。

園子的嘴角抽了抽,她轉過身看了眼正在掃地的櫻,又轉過頭看了看校門口。最終,園子好似忍不了了一般放下手中的東西,然後將櫻拉到了窗邊,指著站在那邊、已經引起註意的二人組問櫻:“其實那天你脫口而出的‘三條會’是真的吧!都先生是不是真找了黑道來給你做保鏢?這才幾天怎麽又來了??”言語間很是崩潰的樣子。

一旁聽到這段話的小蘭哭笑不得的上前,將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櫻從園子的手裏解救了出來。

園子沒有放棄,繼續鍥而不舍的拉著櫻碎碎念:“我真的很早就想說了,誰家的保鏢像你家的一樣,一個個的有保鏢的樣子嗎?!誰家的保鏢是小學生啊!昨天送你來學校的兩個還是小學生吧!他們不上課的嗎?光忠先生就算了,今天早上送你來的還有一個是神父吧?是吧?是吧!!!”

“冷、冷靜點啊園子。”小蘭無奈的拉住快要暴走的園子,轉頭看向櫻,就見後者只是露出有些傻乎乎的笑容,頓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作為被瘋狂吐槽的當事人之一,櫻除了站在一旁傻笑,似乎也找不到合適的說辭來解釋。

打掃完教室,小蘭和園子因為各自還有社團活動便相攜先行離開,櫻則留下做最後的值日筆記。可是二人剛走到門邊便雙雙停下了腳步。

櫻雖然埋頭在寫筆記,但相較於常人而言更好的聽力讓她註意到了二人腳步聲的異樣。她停下筆,擡頭看去,就見園子拉著小蘭呆呆的立在門口動也不動。

而比起二人的僵硬姿態,櫻的註意力很快就被門外的兩個身影吸引。幾乎沒有猶豫,她立刻放下筆起身走了過去。

站在門外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園子站在窗邊時看到的兩人。

哪怕園子之前遠遠的看到時就覺得這兩人的氣質有異,而到了真正面對的時候,從這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也著實讓不曾經歷過戰場的園子和小蘭感受到了壓迫和恐怖。即使是全國空手道大賽冠軍的小蘭在這時候也動彈不得。

直到櫻走過來向兩人打了聲招呼,那種像是被人攫住脖子一般無法呼吸的感覺才消失不見。

人類對危險的本能防備,讓園子這位一向對著姿容妍麗的人總是憑空生出幾分好感的小姑娘下意識的躲到了櫻的身後,甚至是提不起一點花癡的心態。

蘭要稍微好一點。在櫻過來後,盡管全身的肌肉還在叫囂著害怕,但在能夠動彈後站到了櫻和園子的面前做出了保護的姿態。

小蘭的舉動讓櫻微微有些意外,但是內心更多的是一種不可言說的感動。

櫻上前一步,握住了小蘭緊繃著有些發抖的手,輕輕安撫道:“沒事的,蘭,他們沒有惡意。”

曾經有人說過,“語言”是具有力量的。善意也好,惡意也罷,若不能正確的運用,當“話語”出口之時便會化作傷人的利器。反之,便是撫慰人心的力量。

小蘭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在哪裏看到的這句話,此刻忽然間想起來,她想,或許真的存在吧,那本書上所說的“語言的力量”。明明是一句非常簡單的話,在小櫻說出來的瞬間,她卻感覺之前的恐懼統統消失不見,整個人也放松了下來。

櫻帶著言靈之力的話語讓兩個女孩子放松了下來,氣氛也不再那麽僵硬。趁著氣氛緩和的機會,櫻提醒小蘭和園子她們的部活再不去的話就要遲到了。

二人如夢方醒,小蘭看了一眼手表時間的確已經有點晚了,園子連忙拉著她忙不疊的跑了出去。

離開前,小蘭回過身神色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櫻,在看到櫻微笑著朝她揮了揮手,而那兩個讓人害怕的男人如同之前來接小櫻的每一個人一樣看向她的眼神中滿溢著溫柔和眷念時才略微放下了一點心。

當小蘭和園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櫻才放下了手。她回過身,看向身後的小豆長光以及……大般若長光。

“小豆先生和大般若長光先生怎麽過來了?”櫻一邊問,一邊讓二人進了教室,然後看了看周圍,小心的將門關上了。

長船派的小豆長光回答了櫻的這個問題。他低沈的聲線帶著溫柔的笑意解釋道:“我們本是在外等候的,但主人久候不至,所以我二人便循著靈力找了過來。”

櫻坐回了原來的位置,重新拿起筆將之前還沒寫完的日志補充完整。聽到小豆長光的解釋她嘆了一口氣說:“你知道我要問的不是這個。我是問你們怎麽才下了‘戰場’就直接過來了?”

正如櫻所說的,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小豆長光和大般若長光一身戎裝帶著戰場上的戾氣就過來了。細細看的話,在他們黑灰色的西裝上還殘留著些許的血跡。無怪乎小蘭和園子會被嚇到。

說到這裏,櫻小小的慶幸了一下,好在這個時候大多數的學生都在參加社團活動,教學樓的走道上並沒有多少師生在,大概也沒有多少人註意到他們。

最後一筆落下,櫻將筆記本合上。再擡起頭時她臉上的神色似乎沒變,與平時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同。但熟悉她的刀劍付喪神們都知道,這時候的櫻想必是已經猜到了什麽,只差最後的確認。

因為,那雙眼睛。

當櫻就這麽帶著同往常一般的表情靜靜看著你的時候,那雙清澈的眼眸能讓一切無處遁行。

小豆長光與大般若長光性格中都不乏穩重的部分,這次會出陣後都來不及換身衣服就過來想必是發生了什麽事,讓他們不得不急忙趕過來。

櫻的猜測並沒有錯。

小豆長光他們這次出陣時遇到了從時空罅隙處跑出來的“罪人”的襲擊。

所謂“罪人”,他們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反叛者”。顧名思義,他們是一群曾為審神者,但後來背叛了時之政府之人。他們既不再是“審神者”,也沒有投靠“溯行軍”,卻不斷的在制造著“鬼”。

曾經,這些“罪人”給時之政府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他們借著身份隱藏在人群中,借機蠱惑那些少不更事、心性不定的審神者,一次又一次的制造“暗黑本丸”,讓無數的刀劍付喪神暗墜、魔化,最後不得不被時之政府清剿。

刀劍付喪神異常的魔化、暗墜率讓時之政府上了心,經過調查才將這些藏在審神者中的“罪人”找了出來。

緊接著便是血腥的抓捕和抹殺。

然而,剛開始時之政府的手段太過激烈,許多入職不久的新人皆被嚇破了膽,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撥,事態越發嚴峻。他們的清剿計劃並沒有達到最初的目的,甚至,後來的“暗黑本丸”較之行動開始前更多了。到了後來,就連入職超過5年以上的“老人”都有受不了時之政府的殘酷手段而暗墜的情況出現。

審神者與時之政府間的裂痕越來越大,懷疑和猜忌充斥在每一個人的心裏。

惡性循環。

那一段時間對審神者們而言就像是煉獄一般,人心惶惶。

待到時之政府回過神時,暗墜的情況並沒有因為他們的清剿得到緩解,反而像是受到病毒感染一般越發嚴重而不可阻止。

就在時之政府的人為此焦頭爛額之際,一直在時之政府大本營地下沈睡的「かみ」被集聚的怨氣驚醒,盛怒的祂不由分說的,只是一眼,便將一直隱藏在審神者之中以及時之政府中的反叛者全部找了出來,稱他們為“罪人”,而後以「かみ」之名將其永久驅逐至時空的罅隙之中永世不得出。

這些事情都發生在櫻入職之前。會知道這些皆是在接手其中一個最大的“暗黑本丸”後,查找資料時知道的情況。

那個時候她在資料室遇到了一個有著一頭白色長發的青年,也正是他幫著櫻查找資料,告訴櫻這些“秘聞”。

想到那時的青年,櫻楞了一下又很快回神,面前的小豆長光和大般若長光都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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