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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絕不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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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晚飯在熱鬧而又溫馨的氛圍下吃了三個小時,雖然偶然因為有意無意的炫耀讓某些人心裏犯堵,不過總體來說是和諧美好的,這幫老軍人的感情讓我深深的折服。

還是老規矩,飯後自然是王博送我回家。

自從參加工作後我就和爸媽分開住了,老爸這點還算是開通,開開心心給我找了個小戶型,一室一廳的房子付了首付。給我鑰匙的那天我才知道,上了老爸的圈套:“房子我給你找了,首付也付了,接下來的貸款你自己看著辦,別找我。”我終於知道老爸這麽開通的原因,與其讓我把錢都揮霍浪費了,還不如攢套房子。

“你看我家王博對你家安靜多好,可惜,你家安靜真是沒眼光。”王伯伯不滿意的嘮叨,看著王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老爸更是狠狠瞪了我一眼:“王博,你不用送她,讓她給狗叼了吃去。”

“老爸,我不怕狗,我怕狼。”

老爸也不理我,忿忿的上車走了。

王博說:“我都能看出老爺子們錐心刺骨的遺憾來,真的。”

“你臉皮可真厚,還錐心刺骨,幹脆悲痛欲絕算了。我看王伯伯已經把你吹起來,現在都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我是說真的,不如我們湊合了算了,我也不覺得吃虧,你就好了,賺到了,我還沒談過戀愛呢。”

我斜眼蔑視的看了看王博:“30歲的男人還沒談過戀愛是多光彩的事,還值得你這麽炫耀?”

“我仔細認真的想了想,原因可能在你身上。你對我影響太深,搞得我一見到女孩就不由自主的跟你比較,比較來比較去就還是覺得跟你在一起舒服。”王博一副我把他坑了的表情。

“這幸虧你沒有妹妹,要是有個妹妹估計你這輩子都結不了婚了。”跟王博在一起太久了,足足有二十幾年的時間了。要說老爺子們失誤就失誤在太小讓我們倆紮堆了,等我們懂得什麽叫愛情的時候,已經好得不分男女了。在一起好是好,分開也是絕對不舍得的,可一想到要結婚生活一輩子,就索然無味了,就好像每天要吃飯一樣熟悉。

按顧澤宇的說法就是在小時候我們還什麽都不懂的時候,血清胺就已經被我們耗光殆盡了。

“你去哪?車在這邊。”王博扯著嗓子喊道。

******

車子在樓下停下的時候,我看到了顧澤宇。他站在樓下大門口正左顧右盼,看我下車,直沖了過來。

“安靜,你去哪了?電話也關機了,我擔心死了。”

樓還是那幢樓,路邊昏暗的路燈也還是平常的昏暗,只是眼前的顧澤宇似乎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顧澤宇,越看越覺得別扭。

“擔心我去死,讓你一輩子內疚?”

王博走下車來,在後背一把揪住顧澤宇的衣服:“你又做什麽事了?還能讓安靜又死又活的?”

“你別添亂了,你不參一腳,這也已經夠亂了。”顧澤宇手一揮,掙脫王博的手,整了整衣服。

“亂才好呢,本來我也沒祝福過你們。”王博幸災樂禍的說。

可能愛情就是這樣,往往身邊的人一律反對的時候,自己反而越陷得深。誰說的來著,愛情不需要平和,要的就是那種提心吊膽的感覺。

“你能祝福誰啊,你趁早看看心理醫生去,是不是有什麽戀妹情節,戀母情結之類的。”顧澤宇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夠了,你們倆無聊不無聊,要吵架回家去,別堵門口。”

“聽到沒?叫你回家呢。”顧澤宇沖著王博喊道。

“你也回去!”我也沖他嚷道。

“走吧,咱倆待遇一樣。”王博得意洋洋的說。

顧澤宇立刻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我:“安靜,我們談談,好嗎?判死刑也得給人申辯的機會不是?我們都是成年人,冷靜的談談不行嗎?”

王博看了看我,識相的上了車,迅速的消失在我們眼前,他就是這樣,知道什麽時候該留下,什麽時候該離開,有時候乖巧的可愛。

“安靜,我和她是第一次單獨吃飯,真的。”

“第一次無罪?那第幾次算有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只是吃個飯而已,你不要想太多。”顧澤宇還是那麽的理直氣壯。

“縱容別人對你的非分之想也是犯罪。你自己說過的吧,她喜歡你,意圖很明顯,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讓你離她遠一點?”

“是,是,我錯了,我這是邁出了危險的第一步。”顧澤宇後悔而又無奈,許是他自己都無法控制自己的花心吧,“不過,安靜,我發誓我絕沒有動情。”

“你是在間接反省自己動心了?”

顧澤宇低下了頭,用手拼命摸著後腦勺,這是他的習慣動作,當他覺得內疚的時候,就不斷的摸後腦勺。

“是,有點,她真是個不錯的女孩,單純,可愛,跟她在一起讓人覺得很舒服,僅此而已,就像你和王博……”

我又忍不住飛踹過去,這次顧澤宇敏捷的躲過了。

“王八蛋!”我氣得不知道說什麽好,眼淚又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顧澤宇看我掉眼淚心疼的抱著我:“對不起,安靜,對不起!你再原諒我一次,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啊?行嗎?”

我推開他,恨恨的說:“顧澤宇,這一次,我絕不原諒你!”

******

為了表示我的決心,我進了大廈的門,把跟進來的顧澤宇推了出去,鎖在了外面。

我回到家,剛把手機打開,王博的電話就跟進來了。

“安靜,你還好吧?”王博擔心的問。

“好不好跟你有什麽關系?”我沒好氣的回他,誰讓他非要在刀口上來電話。

“你也就是兇兇我。得,預料到了後果,還非打電話來,是我活該。”

“你就是活該。”我帶著哭腔,頗有點撒潑耍賴的架勢。

王博說的對,我只能兇兇他解氣,我還能怎麽樣,跟老爸老媽是一字也不敢提顧澤宇的事,他們會做的也只是拍手叫好,然後再落井下石的責怪我自作自受而已。

“好,好,我活該,行了吧?話說,這次顧澤宇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要不要我出動部隊,滅了他?”王博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不用你了,我已經滅了他,我不會再原諒他。”我信誓旦旦的說。

“真的?不可能,忘了上次了,只堅持了一個星期就乖乖的舉手投降了,這次想堅持多久?”王博顯然不相信我的話。

“我說真的,你看著吧,這次我絕不原諒這個王八蛋。”我既像是向王博證明自己的決心,又像是給自己打氣。

“八年啦,你舍得啊?你可別忘了,現在你已經是28歲的大齡女青年啦。”王博還是有點不相信。

是啊,都已經八年了,艱苦卓絕的抗戰都結束了,我還在跟這個王八蛋耗著青春。自從大三第一次見到可人的表哥顧澤宇,可以說是一見鐘情到現在,都已經八年了,顧澤宇絲毫沒有提過要結婚的事,我不由的暗自感嘆了一下。

“28怎麽啦?比年輕的女孩成熟有魅力,比年長的女人更年輕,正是大好的年紀。你等著,我一定找個比顧澤宇這個王八蛋好幾百倍的男人!”我聲嘶力竭的喊道,都能想象得到王博趕緊把電話從耳邊挪開的狼狽樣。

我把電話掛了,這次我一定說到做到。我爬起來,拿起桌上的日歷,把今天重重的用紅筆圈了起來,在旁邊寫上:“安靜新生的日子”,我決定以後把這天當生日一樣慶祝。

誓言發的慷慨,我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旁邊的枕頭還殘留著顧澤宇的味道,努力的誘惑著我,讓我傷心又糾結。

我拖過枕頭狠狠的扔了出去,卻扔不掉顧澤宇給我的愛和傷害。

不知道到了幾點,我才似睡非睡的睡了過去,既像睡著了,又像是醒著,腦子不知道是做夢還是在思考,一夜勞累的倒著過往的片段,甚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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