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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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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 上醫大高材生,據說77年高考以幾乎接近滿分的成績入校。在校期間,所有筆試成績都未跌落過第二名。然而又因為自身心理原因, 讓許多實操老師惋惜頭疼。這樣的人,本該是校內風雲人物, 然而周文稍加一打聽, 就發現這位學長十分低調。

據說他十分沈默寡言,同班同學與他說話, 人家說十句,他很有可能一句話也不說。大一的時候他整天泡在圖書館裏, 從大二開始,改為去化學實驗室了。

因為交流太少, 大家對他的情況不是太了解, 只曉得他家是豫省的,而且家裏條件很不好。平時他總愛穿洗的泛黃,打了補丁的衣裳。只有周末去見女朋友的時候,才會把自己收拾的幹凈體面,衣服鞋子也都是嶄新的。

不過這樣一個節儉過度的人,談對象的時候還怪大方。每次約會,都會背著一個鼓囊囊的大包裹。

舍友們因為好奇問過他,他也不搭理人, 總歸他每次出門都會將自己櫃子鎖得嚴嚴實實的。

長此以往,大家也漸漸疏離了他,甚至私底下討論李林這個人過於傲氣, 筆試成績再牛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有本事解剖實操課也排第一呀。

這樣一個不能見血, 不敢做解剖的醫學生, 未來能有什麽前途?

不過李林自己好像不怎麽在乎流言蜚語,也有可能他給自己找好了退路,畢竟和他一屆的人都知道,李林特別得化學老師的看重。

以上,是別人口中的李林。

第一回 見面,周文亦覺得李林是個研究性人才,那種智商高,情商低,整日沈迷於科學實驗的那一類人。

不過現在嘛,周文則會笑笑表示,李林是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人。

.......

華師大,二號食堂

看著對面春風得意的秦雪嬌,王安樂實則有些懵。就還挺奇怪的,雖說不打不相識,但秦雪嬌的友誼來得好快,但凡有空就來尋王安樂說話,今天更是跑來分享她與鄭澤林的恩恩愛愛。

“所以呢?他上次為什麽要提分手?”王安樂不解。

聽秦雪嬌話中意思,鄭澤林非她不可,既如此,前段時間鬧什麽?

“他說自己沒有工作,心裏自卑。總覺得配不上我,所以要分手。但是分手那天就後悔了。”說著,秦雪嬌還笑得一臉燦爛,並道:“其實這也沒什麽呀,工作慢慢找就行了。我又不在乎這些。”

“那你喜歡他什麽?”總歸王安樂沒發現鄭澤林的內在美。

“嘿嘿,樂樂,我喜歡他哄我時候的樣子。你都不知道,長麽大,還是第一回 有人誇我好看嘞。”秦雪嬌捂嘴偷笑,一臉甜蜜。

秦雪嬌臉大塌鼻,單眼皮配了細小眼睛,的確稱不上多好看,但也說不上醜,屬於普普通通的長相。

而鄭澤林,中等偏上的長相,不過氣質跟他們坎子村二流子差不多。

再加上他還跟葛玉蓉攪和在一起,王安樂並不覺得他是良配。

“那你們談對象,是準備結婚嗎?”王安樂從側面問道。

說到這兒,秦雪嬌微微有些皺眉,好半天才道:“還不確定。”

王安樂:???

見王安樂一臉疑惑,秦雪嬌連忙解釋道:“我還想再聽他多哄哄我。”

“樂樂,你覺得鄭澤林怎麽樣?適合當老公嗎?”秦雪嬌突然睜大眼睛,認真問道。

“嗯,光談對象的話,能讓你開心倒還可以。可要是成家,光開心不頂用吧?再者說了,誰能保證他能哄你一輩子開心?反正我不是......”

王安樂話才說到一半,就聽秦雪嬌開心道:“樂樂,你果然是我的好朋友,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王安樂再次不解,所以秦雪嬌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不過很快,王安樂所有的疑問都得到了解答。周五,秦雪嬌再次找到王安樂,並且一臉開心道:“樂樂,我跟鄭澤林談崩了。”

“啊?”王安樂已經快要跟不上秦雪嬌的節奏了。

前天不是還一副恩恩愛愛,甜蜜無間的樣子麽?

怎麽才隔了一天,就分了?

“你提的?”王安樂緩緩問道。

秦雪嬌點頭,而後長呼一口氣,一臉輕松道:“我提的。”

王安樂剛準備問為什麽,就見葛玉蓉急急跑了過來,她第一句就是:“秦雪嬌,你怎麽跟鄭澤林分了?你知不知道他快傷心死了。”

而後見王安樂坐在秦雪嬌對面,立即手指著王安樂的鼻子罵道:“王安樂,你個賤人,是不是你從中使壞?”

王安樂剛要否定,就見秦雪嬌嗖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冷淡淡道:“跟王安樂沒關系,是我聽膩了那些虛假的好話。葛玉蓉,滬市圈子也就這麽點大,你跟鄭澤林那點醜事,瞞得過誰?自己不要的爛貨扔給我,怎麽,你當我是撿破爛的嗎?”

葛玉蓉聽此心中一顫。

而正準備裝作一副失意可憐模樣的鄭澤林聽了這麽一句,當即氣得滿臉通紅。媽的賤人,說他是爛貨,她自己才是醜B呢。

要不是看在她爸爸的份上,誰樂意搭理她這個醜八怪?

鄭澤林心中憤憤,可一想著鄭家如今接二連三出事,他除了討好秦雪嬌,竟然沒有一點辦法。

故而忍了又忍,緩了又緩,好半天他才跑來道:“雪嬌,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你剛才是不是說氣話?沒事的,只要雪嬌高興,怎麽說我都行。”

秦雪嬌見了鄭澤林,咧嘴笑了笑,然後伸出食指左右搖了搖道:“不是奧,我說的都是心裏話。”

鄭澤林仍是不肯承認。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看錯人的一天。

“你耍我們?”葛玉蓉此時恍然大悟,不免咬牙切齒道。

王安樂此時也才明白,秦雪嬌自始至終都不怎麽喜歡鄭澤林。那她之前又哭又鬧是幹什麽?

對了,她還天天跑來分享那些恩愛細節。

秦雪嬌也沒否認,而是說道:“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跟爸爸打聽你了。再然後葛玉蓉結婚,我在家裏也聽了一出好戲,對了,我家裏還有一張你們兩人的照片奧。還別說,你們兩人看起來真的很親密也很般配。對了,葛玉蓉肚子裏的真不是你的孩子?”

“還有,你那些情話真的太沒意思了,翻來覆去也就那麽兩句。如果你花樣多點,我可能還會再陪你玩玩。”

“記住,多去背幾本情詩,別愛來愛去的,俗。”

“賤人,你竟敢哄我!”鄭澤林惱羞成怒,恨不得上前揍人,被葛玉蓉一把拉住。

秦雪嬌也不怕他,反而道:“只準你們哄我,不準我哄回頭?呵呵,天底下可沒有這麽好的事情。”

“好,你厲害,算我眼瞎。”鄭澤林咬了咬牙,心裏恨的要死,可也只能忍著。

長這麽大,他第一次被個女人耍,而且還是個醜女。

他媽的,太離譜了。

好好好,等總有一天,總有那麽一天。

“鄭澤林,看在你哄我開心的份上,我悄悄告訴你一句。你跟葛玉蓉幾次見面,呂叔叔都找人拍下來了。所以,你們的小算盤落空了。接下來,就等著呂叔叔的怒火吧。”秦雪嬌滿意地看著葛玉蓉與鄭澤林臉色變得慘白,而後如同喪家犬一般,灰溜溜就跑走了。

只是王安樂也不想搭理秦雪嬌了,拿起飯盆就準備走人。

她既然早知道鄭澤林與葛玉蓉關系密切,那幹嘛還把自己牽扯進來?

見王安樂面色不對,秦雪嬌連忙跑過去道:“樂樂,我是在你提醒我之後,才讓我爸爸幫忙查的。我剛才是故意那麽說的,就是為了氣氣他們,嚇嚇他們。一個兩個不上進,整天搞這些歪門邪道,不治一治他們,以後還不曉得多少人遭殃。”

“其實我剛開始是真的心動了,當初的傷心也是真的。”

“若不是你,只怕我真糊裏糊塗被騙了。”

“後來回家一問才知道事情真相,我真的又驚又怕又氣又怒,本想著報覆回來,後來跟你聊了聊天,又覺得怪沒意思的。”

王安樂還是不想理她。

秦雪嬌連忙又道:“我發誓,我這次真沒騙你。”

“呵呵,那你前天沒有故意試探我?”王安樂無語道。

難怪周三的時候,她總覺得哪裏不對了。

搞半天是在試探。

“樂樂,我爸爸是市長。所以很多人懷揣著各種各樣的目的接近我。不是我故意試探你,只是亂的那兩年我在好朋友身上吃過一次大虧,所以我在交朋友方面特別慎重。後來也學會了偽裝自己。”秦雪嬌說著還一把挽著王安樂的胳膊。

“你怎麽就覺得我是好人了?周三那天,我明明也沒說什麽。”當時她考慮著兩人相處不久,秦雪嬌又是熱戀,很多話說的特別委婉,根本沒有直截了當的說。

“樂樂,我相信你的人品,若不是我出聲阻攔,你前天肯定會仗義執言的。”秦雪嬌肯定的模樣再次讓王安樂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想多了,我會勸你們白頭到老,早生貴子。”王安樂呵呵冷笑道。

秦雪嬌也不氣,還道:“那估計有點難。不過我可以說一出大戲給你聽。”接著,秦雪嬌就將葛玉蓉婚禮那天的事情告知了王安樂。

王安樂聽後詫異不已,不由道:“誰跟他倆有仇,竟然在婚禮當天寄那樣的照片。”對了,秦嬸子好像也拿出照片來著,難道是同一個人幹的?

不對,她好像記得周文有偷偷洗過照片,後來還將底片燒了。

不會是他吧?

王安樂心下一跳,而後裝作一臉詫異的模樣問道:“呂局長知道是誰寄的照片嗎?”

“沒查出來。一開始懷疑是陶然阿姨,後來查出來不是。再往下查,什麽都沒查到。”說實在話秦雪嬌也挺好奇的。

見王安樂感興趣,秦雪嬌又道:“後來呂叔叔懷疑是鄭澤林和葛玉蓉的仇家做的,所以他派人跟在了秦雪嬌後面。一是想看看兩人具體什麽關系,來往密不密切。一是想查出幕後寄照片的人。”

說罷,秦雪嬌再次笑道:“不過這一回,那兩人估計夠嗆。”

事實也是如此,周五晚上回家,王安樂就聽方娜說呂家派人來幸福裏了。不過不是來接葛玉蓉,而是跟葛玉蓉要賬的。

“你們是不知道,呂家來的人,直接將葛家掏空了,就這,他家還欠呂局長好幾百呢。”方娜嘖嘖出聲,再次感慨葛玉蓉的大膽。

還沒結婚呢,就花了男方那麽些錢。

若肯好好過日子倒也算了,聽講還跟鄭廠長的兒子不清不楚的。

周謙亦道:“我看謠言八成也是真的。最近五鋼天天被檢查,從上到下幾乎亂了套。再這樣下去,外匯單子弄不好,只怕夠鄭長春喝一壺。”

而此時,葛鄭也的確鬧起了煙來。

福西路小洋樓

鄭長春狠狠一巴掌甩在小兒子臉上,力度過大竟將鄭澤林嘴角打破了皮,還溢出了一點血跡出來,饒是如此他仍不解氣,又對著兒子猛地一踹,而後將桌子上的文件全部砸在他的身上,氣道:“蠢貨,蠢貨,老子怎麽養了你這樣的蠢貨?得罪了呂順還不夠,又將秦峰給得罪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也不看看這兩個是什麽人,你那點手段,夠不夠上臺面?還有那個秦雪嬌,人家是市長千金,什麽樣的場面沒見過?會被你三言兩語哄的要死要活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郝嵐見小兒子被打,連忙哭著阻止:“明明是葛玉蓉那個賤人禍害人,怎麽都怪澤林?又有誰曉得市長千金竟然是那種人?不談對象就不談對象,怎麽能挖坑害人。”

鄭澤林低垂著頭,不敢吭聲一句。

後來見鄭長春要打郝嵐,他才道:“爸,兒子錯了。”

這一回,的確是他錯了。

是他小瞧了人。

鄭長春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用手狠狠搓了把臉,木著臉道:“錯了也沒用。如今這種情況,滬市是待不住了。老郝你收拾收拾,我自己請求調離五鋼廠。”

這些日子他一直死撐著,本就有些吃不消。

如今小兒子又捅了婁子,除了這個辦法,家裏真的是一點兒退路也沒了。

只盼著呂順和秦峰看著他們一家還算識趣的份上,能夠就此收手。

“怎麽好端端就這麽嚴重了?老呂也是,非要娶那麽個禍害,如今可好,自己成了笑柄不說,還連累咱們鄭家。咱們走人,難道讓葛玉蓉留在滬市過好日子嗎?”郝嵐又氣又恨,保養得當的臉也顯得有些扭曲。

躲在廚房的何花聽了這番話,不由擔心地皺了皺眉頭。

倘若鄭家真走了,那她怎麽辦?

回到劉家嗎?

與此同時另一邊,戴琳也狠狠打了小女兒一巴掌,怒斥道:“媽說了多少回了,做大事的人,目標要清晰,別總是因小失大。啊,這話我是不是從小就跟你說了?那你好端端的去惹人家王安樂幹嘛?現如今咱家的名聲,只怕比茅坑還臭。”

“就是,姐,不是我說你。你都跟局長談對象了,還跟鄭澤林勾勾搭搭幹什麽?如今好了,家也被搬空了,臉也丟光了,呂家的門,你肯定也徹底進不去了。依著你現在的名聲,哼,肯定得砸媽手上。”葛旺也氣呼呼道。

直到今天,他還覺得肋骨隱隱作痛。要不是葛玉蓉瞎幾把亂搞,周文也不會發神經病揍他。

被最愛的兩個人指責,葛玉蓉再也忍不住了,她氣叫道:“咱們葛家早就臭大街了,多我一個也不多。還有你葛旺 ,咱家就你是個廢物,還好意思說我砸手裏。沒有我和大姐二姐,你日子能有這麽好?狼心狗肺的東西,以後再別想沾我一點好處。”

葛玉蓉一時痛快,卻引來家中一頓亂架。這讓左右鄰居聽足了熱鬧,看夠了笑話。

然而吵鬧完,葛玉蓉又跑去呂家求情,這一回她連門都沒進去,更別說見著呂順了。

她自然不甘,竟學了潑婦做派,坐在門口又是哭又是鬧,嘴裏還說什麽局長以權壓人,始亂終棄等。

陶然走了出來,直接扔了一沓子照片在地上,冷笑道:“葛玉蓉,我勸你老實點,別再沒事找事。若不然我將這些照片寄到報社去,有你好看。還有,以後也別再來找老呂了,下周一,我跟老呂去覆婚。”

葛玉蓉楞楞地盯著陶然,猛地起身,而後瘋了一般拽著她的頭發,罵道:“賤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派人跟蹤我?”

陶然疼得直叫喚,少不得用力推了她一把。

她自覺沒用太大力氣,可葛玉蓉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捧著肚子大叫道:“救命啊,殺人啦。我的肚子好痛,我的孩子。你個殺人兇手。你殺了我的孩子,我要報警。”

陶然當即楞在地上,嚇了半死。正巧此時左右鄰居跑來看熱鬧,她更是嚇得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我沒有,我沒想推她。”

此時自然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眾人合力將葛玉蓉擡上車子,又讓司機趕快將她送到醫院。

陶然白著張臉,在醫院裏面跑前跑後,好在葛玉蓉雖然動了胎氣,可孩子並無大礙。可饒是如此,她葛玉蓉還是一副要報警的模樣,陶然沒辦法,只能喊老呂過來。

呂順直接道:“你告訴她,這種情況,頂多陪兩個錢。”

陶然松了口氣,回到病房就看見葛玉蓉正沾著口水理頭發,還往眼角處抹了抹,瞧著又可憐又嫵媚,她不由譏諷道:“行了,做這個樣子給誰看?老呂不來,他說了,隨你怎麽弄,反正到最後也頂多陪兩個錢。”

“葛玉蓉啊葛玉蓉,不是我說,你還真是好本事。有了老呂,還敢勾搭個小年輕。”陶然都佩服葛玉蓉的膽大。

葛玉蓉低頭不語,好一會兒才道:“我是膽大,但你家老呂膽子也不小。真要撕破臉,行,我爛命一條,總得拉個墊背的。旁的不說,一個亂搞男女關系的帽子就脫不掉。”

陶然皺眉道:“你瘋了?你以為老呂是好惹的?我勸你別瞎胡來。再者說了,光憑你一張嘴,就能給老呂扣帽子了?我勸你少做夢。”

“對啊,我瘋了,被你逼瘋的,你滿意了嗎?你回去告訴呂順,我手裏有他的內褲。我和他到現在也沒結婚,沾著那物的內褲,他要怎麽跟別人解釋?”他不肯承認孩子,那行,撕破臉吧。

“不要臉。”陶然怎麽也沒想到葛玉蓉還留了這麽一手。

老呂個糊塗蛋,早晚要死在女人頭上。

“行了,你去找人吧。對了,幫我換個好點的病房,這兒我住不慣。”說罷,葛玉蓉往床上一躺,雙眸緊閉,一副不準備搭理人的模樣。

且不說呂順如何生氣,鄭長春一家又如何尋找退路,只說周文跟蹤李林大半天,總算驗證了心中的猜想。

學長好本事,連分銷商都找著了。

看他們熟練的樣子,也不像第一回 做這種事情了。

“以後的貨減半。”李林低著聲音說道。

對面幾個人立即不樂意了,當即道:“這怎麽行?現在這點都不夠賣,還減半?”

“沒辦法,後面沒時間。”想著那個難纏的學弟,李林也只能皺眉。

“你再想想辦法。量少了,我們幾個人都不夠分的。”

“行了,就先這樣吧。以後多了,肯定先分給你們。”李林懶得掰扯,說完就準備走人。

只是走了沒多久,他竟被幾個人給攔住了去路。

雖是陌生面孔,但看起來對李林很熟悉,上來就搶他綁在腰上的錢包,看也不看他拎著的大布包。

眼見著李林被人按倒在地上,那幾個人也掏出了刀,正在割他纏著錢包的繩子,他氣得嗚嗚直叫,兩腿也不停蹬著。

腰上纏著的可是他所有的積蓄。

然而為了遠離人群,他每次都選擇在人煙稀少的地方交貨,此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他就是叫得再狠,只怕也碰不到人。

正在絕望之際,李林突然感覺身上的鉗制變弱了,緊接著就是斷斷續續的哀嚎聲。

李林先是將錢包重新綁緊,爬起身一看,那幾個搶劫他的人已經被打倒在地上,再一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笑臉。

“嗨,學長,你被黑吃黑了哎。”周文樂呵呵地與李林打招呼。

李林握了握拳頭,看了眼逃掉的幾個人,又看了兩眼周文,沈聲道:“你跟蹤我?”

這種地方,一般人根本不會來。

周文來此,定然是跟蹤他。

周文為什麽要跟蹤他?

目的是什麽?

也是為了錢嗎?

“那不是,我是來跟學長談合作的。”周文開門見山道。

李林皺眉,還以為周文在敲詐。

“硬脂酸,有乳化作用,可以變成穩定的潔白膏體。十八醇,保濕劑。甘油,阻止水分揮發,防止幹燥。還有香精的味道,嗯,特別熟悉,我沒猜錯的話,學長是自制雪花膏賣?”周文一邊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一邊說道。

李林側身躲開他的手,又往後退了兩步,握緊拳頭道:“難怪方老師喜歡你。”

一個大一新生,能知道這麽多。

是他大意了。

“學長,我是真心想跟你合作。怎麽樣,咱們兩人一起幹場大的?”周文伸出手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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