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珞猶如身臨其境的感受一凈鴻的心境，明白了一凈鴻在魔道上也能成就如此高的原因。

想必就是在這一刻，一凈鴻心裏埋下了魔種。

不過，一凈鴻的眼睛從管家身上轉到千芩身上時，那股狠勁立刻消失不見，心緒也頓時平和。

只是千芩一聲詢問，讓一凈鴻有些失落，沒想到她對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印象。

“當初，是你帶我回來的，你不記得了？”

一凈鴻剛問完，就後悔了，他其實心裏很清楚，以千芩的身份地位，本就不可能留意到自己。

千芩苦澀嘆了一口氣：“我帶他們回來，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

這些人，壓垮了千芩的最後一絲信念，而一凈鴻的出現，給了千芩微不足道的曙光。

但終歸讓心有了慰藉。

“你，要換身衣服麽？”千芩看到滿身血汙的一凈鴻，輕聲詢問。

“嗯。”

一凈鴻其實並不在意身上的血汙，但他不想讓千芩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於是點了點頭。

千芩去換衣服，一凈鴻就站在院子裏，用瓢舀水直接從頭灌下，沖走身上衣服上的血。

冰涼的水讓一凈鴻清醒了許多。

而手邊還放著那把斧子，千家已經沒什麽人，但一凈鴻還是擔心會再有人對千芩圖謀不軌。

若有，他就會繼續像對付管家那般，將他們碎屍萬段。

過了一會兒，換好衣服的千芩從房間裏走出，看到渾身穿著衣服卻濕透的一凈鴻，驚訝了一下，把手裏拿著的一沓衣服交給一凈鴻：“找不到別的，你就先穿我的吧，別凍著。”

衣服上還有殘存的香味，一凈鴻接過衣服，感受到了千芩手指的餘溫，這一瞬間，覺得自己那般幸福，霎時靦腆了起來。

當一凈鴻換上千芩的衣服出現時，悲傷過度眼已紅腫的千芩，看到一凈鴻的樣子，終於再一次露出了笑容，這也是一凈鴻最後一次看到她的笑容。

接下來的幾天，一凈鴻就一個人守在千芩的房前守著，困得不行時，就趴在地上睡一會兒。

他過去就一直睡在街邊，只不過當初是生活所迫，現在是自己心甘情願。

千芩並不是個愚笨的女人，她看的出年幼的一凈鴻對自己的心意。

然而父母和弟弟們尚在牢裏，親朋好友四散離去，僅剩下的自己，總該為這個殘存的家做點什麽。

這一天的千芩打扮的特別的美，美到讓一凈鴻回憶起第一次見到千芩時的驚艷。

但千芩走到自己面前所說的話，卻讓一凈鴻覺得有如晴天霹靂。

“你還小，該做的不應當是這些，千家也已經不存在了，你走罷。”

說完，千芩給一凈鴻留下了些錢，雖然不多，但一凈鴻清楚，這也已經是她的極限。

一凈鴻呆楞在原地看著千芩離開的背影，心中翻滾，卻做不出任何的動作說不出任何的話。

千芩再也沒有回來，後來一凈鴻才打聽到，千芩給一個朝中大官做了小妾。

一凈鴻當然清楚，千芩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救秋後即將處斬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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