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是一件很玄的東西。

唯有經歷過血腥的大戰，手下流轉過幾萬、幾十萬條性命，才能僅僅憑借著釋放殺意，就能把身邊的人給打倒。

就像此刻。

葉珞就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和心臟，都像是被扼住了一樣。

無法呼吸，渾身顫栗。

她竟然覺得……禦很恐怖。

她害怕他。

她甚至抑制不住靈魂的顫栗。

負面能量，化為一團黢黑的氣體，籠罩住了司禦天那張俊美宛若魔神的面孔。

當酆都鬼城中，幾乎所有的負面能量，都灌註完畢之後，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葉珞驚訝不已。

那不是禦的眼睛！

深黑一片，只有黑，沒有哪怕是一丁點的眼白。

毀天滅地的殺意，蘊在那雙黑瞳裏。

一眼掃過來，就讓她無法動彈。

沒有感情的凝視。

冰冷無比。

司禦天仿佛不認識葉珞一般，面容很是冷漠，他的薄唇緊抿，看上去非常的不高興。

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

一擡手。

一道熾烈的黑芒，自掌心襲出。

“嘭”得一聲脆響。

輕而易舉地破碎了一輪鬼日。

司禦天微微勾唇。

或者，可以稱之為獰笑。

很顯然，他很喜歡這種破壞行為。

彈指間，十幾輪鬼日，灰飛煙滅。

數不清的黑色魔芒，從他的手心，密集地射了出來。每一道，都蘊含著濃郁的負面能量，比之前司邑天射出的鬼道指法，也惶不多讓。

五分鐘之後，兩千多輪鬼日，都被他毀滅殆盡。

“呵。”

一聲低笑。

司禦天擡起頭，一雙魔目，直射向半空中，司邑天的方向。

殺！

殺了那個畜生！

一個瘋狂的念頭，充斥在腦海深處。

那個黑衣鬼面的高大男子是誰，跟自己有什麽關系，為什麽要殺了他，為何是個畜生？

這一切，司禦天都已經不記得了。

他只是靠著本能去選擇，靠著本能去殺戮罷了。

他的身體，已經被劍形生命本源的負面能量，給支配了！

司禦天身形一幻，幻為九影。

把司邑天圍繞了起來。

每一道影子，都是他，手中都拿著一柄沈淵魔劍。

“轟！”

沈淵魔劍之上，升騰起非常龐大的黑暗劍芒，足足有十丈之高。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

“哈哈哈哈哈！”

沈淵魔劍的器靈，發出了近乎癲狂的笑聲，“主人，這才是真正的你吧！實在是太棒了！已經有一千多年，沒享受到這種美妙的滋味兒了！”

魔劍，本性殘暴。

器靈，亦是如此。

正常狀態下的司禦天，雖然魔道天賦非常之高，但是心性純凈，有極強的自控能力，從不會濫殺無辜，更不會放縱靈魂深處的野獸。

可被劍形生命本源主宰了的司禦天，那就不一樣了。

本體就是魔。

一絲理智也無。

簡直就是一個行走得殺人機器！

若不是這大殿內，根本沒有人可以供他殺，他一定會大肆發洩一番。

“就是那個面具男！他的修為最強！主人，我們上，幹-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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