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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紅口白牙欺騙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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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鬼子再次發起捕襲八路軍指揮部的行動,天蒼、石庭帶領兩個日軍聯隊連續采取鐵壁合圍、縱橫掃蕩、輾轉清剿多種手段仍是沒有捕襲到太岳區的指揮系統。相反,太岳區黨政機關沿沁河東岸,連續實施轉移,經獲澤、晉城、高平等地,甩掉鬼子快速部隊的追擊後,又轉回到岳北的沁縣、屯留一帶。鬼子部署的捕襲行動再次落空,只好逐步龜縮在城市周邊地區了。

1945年的1月1日,抗戰勝利的曙光已經出現在中國的大地上。太岳區在士敏縣鄭莊召開全區黨政軍“群英會”。梁彤、黎玉桃、張天長、陳妙石、甘應明等十五名同志作為交通局的模範代表光榮地出席會議。走進會場,兩名著裝整齊的軍人快步迎過來,朝著他們就是一個軍禮。“哎、這不是大陳和黑貴嗎!”妙石眼尖,先喊了起來。多日不見的黑貴臉色紅潤起來,他們是作為部隊的戰鬥英雄來出席會議的。

“梁局長,你好!娶了蘭花大嫂就是不一樣,精神多了。還有你,天長局長,聽說媳婦岳玫生個胖小子,啥時候抱過來讓我這個黑叔叔也看一看,高興高興。”黑貴一板正經地說著。

“對,別的先不說,這結婚的喜糖、生孩子的喜蛋總也得給我們吃吧!”大陳也向兩位領導“發難”了。

“一對饞鬼,先給我匯報一下,你們什麽時候辦喜事啊。”梁彤以攻為守反問起他們來。

“我們八字還沒一撇,早著呢。”黑貴急忙搖著兩只手說道。

“不對吧,我聽說倆位英雄和軍區醫院的大雪、小雨在這個呢。”妙石說著舉起兩個大拇指比劃出親近的狀態。妙石說的大雪是院長李雪蜻,大陳的未婚妻;小雨就是護士吳美雨,是黑貴新認識的對象;這倆位女士都是被大陳、黑貴不怕犧牲的精神所感動,而互相戀愛上的。

“哎,啥時候學會編瞎話的,你自己說說看,是誰讓人家尚秋姑娘哭鼻子來著,你呀,趕快找塊日本糖塊哄哄她去吧。”黑貴也揭開了妙石和尚秋姑娘的相愛故事,急得妙石要打這黑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太岳區群英會開幕,主席臺上懸掛著毛主席、朱德總司令的畫像,主席臺前二百五十八名勞動模範、戰鬥英雄個個紅光滿面地佩戴上了光榮花。這次大會,最讓大家高興的是延安的毛主席、黨中央根據抗戰形勢的發展,提出了日本鬼子即將被趕出中國的光明前景,勝利在望,這可是根據地軍民盼望的最大消息啊!

群英會舉辦了根據地抗日鬥爭戰績展和大生產運動成果展。交通局也掛起了一幅大大的太岳區交通網絡圖:最北端的平遙交通局與晉綏根據地建立起了秘密的交通線;南端的四分局已進駐濟源城,交通幹線也隨著南下部隊的步伐,延伸到了豫西、豫北地區,牢牢地把晉豫兩大邊區連接起來了;東邊的沁縣、屯留、長子局突破日本鬼子在白晉鐵路的重重封鎖,與太行根據地建立起多處連絡站點,保證了兩大根據地在戰略上的緊密聯系,使之成為全國抗戰的中流砥柱;西邊的交通線開辟了稷山、安邑、平陸等七個縣局,第五交通督察處正式宣告成立;同時侯馬設立了三人秘密工作組後,已順利地接收到大後方轉寄來的藥品物資。依據這張四通八達的交通網絡,山西和延安建立起秘密暢通的交通線路,劉少奇等多名高級首長通過平遙地下秘密交通線順利穿越日寇層層封鎖,到達延安參加了黨的“七大”會議。

太岳交通總局的交通隊伍也擴大到了809名,活躍在全區34個縣局、34個幹線郵站,200多個鄉郵站上;開辟出幹支線21條,鄉交線81條,支線165條,總長度達到了11000多華裏的交通網絡;投遞範圍涉及164個區公所,2488個行政村,3602個自然村;這是一張多麽振奮人心的網絡圖啊,它像一條條動脈為根據地增添著勃勃生機。

群英會後,太岳區黨委根據抗日鬥爭發展的需要,面對大小城鎮被我軍逐步收覆的狀況,設立了城市工作部,任命四分區地委書記李敏哲同志擔任了部長。交通總局也作了工作調整,黎玉桃兼任城市交通部部長,抽調張天長和傷愈覆出的苗福成同志協助開展工作。陳妙石擔任了交通總局的秘書,李海秀和蘭花負責總站的報刊發行,鮑勇和陳盛華、崔文印進入軍郵站,緊隨部隊在豫西分區開展交通工作。

獲澤縣局前移到緊靠獲澤城的丈嶺,在獲澤至侯馬的公路上增設了王莊秘密交通站點。這個站點位置非常重要,向北通過紅楓嶺可接通侯馬,向西經西哄哄古道與垣曲相連,向南則與總局直接取得聯系。

岳玫擔任了王莊站長職務,她剛剛被批準加入了中國**,這既是對她的信任也是對她的考驗。方平、劉繼英、毛齊三名從部隊過來的同志和她組成交通站,以三天為一個周期對來自侯馬、垣曲兩個方向的“郵件”進行傳遞。雖說是站長,她卻和大家一樣,實施排班制度,自己承擔起與總局的交通跑班業務。

這天,侯馬方面轉來一批“藥品”郵件急需轉送總局。岳玫和毛齊商量一番化妝成姐弟倆,把郵件藏於半車谷草之下趕著毛驢車上了路。哪知,路上偏偏碰上了鬼子巡邏隊,唱過戲當過演員的岳玫急中生智,囑咐毛齊不要慌張,自己把頭發抓亂就地摸了一臉的臟土,糞筐裏的驢糞蛋也倒在車上,胡言亂語地躺臥在那裏。

日本鬼子圍了過來,毛齊沈著氣點頭哈腰地說道:“太君,這是我的姐姐,有病,瘋了的病,跑出家門才找回來。”

日本曹長走近一看,車上果然躺個渾身臟汙不堪的瘋女人,心裏厭煩開口罵道:“你的瘋了的!”

“我沒有瘋,你才瘋了,給你個窩頭吃!”岳玫拿起個驢糞蛋傻傻地在車裏亂晃動。

那日本曹長見狀,揮手讓他們離開了。

他倆順利地到達總局完成了任務,大家知道後都十分驚奇,這個岳玫越來越膽大,竟然在鬼子面前演起了“瘋女返家”。妙石知道後,覺得有些後怕,特意找到岳玫吩咐她以後一定要小心,千萬不可讓鬼子發現從侯馬過來的郵件,這可關系著新開郵路上許多同志的安危。

回去的路上,她倆人為抄近道上了老爺山,行走至一處山窪地,發現這塊僻靜的地裏竟然開滿了紅色、粉色、還有白色的花朵,熙熙攘攘地就像城裏的公園。

“呀,真美,這是啥花呀,這麽多!”岳玫高興地跑到那一片花叢中觀賞起來,折下一朵粉紅色的花朵放到鼻子下聞了聞,一股淡淡的香氣直沖腦門,感覺非常清爽。

毛齊看了看說:“這好像是虞美人花,我在太原的花園見過,可深山裏咋會出現這麽一大片花呢?真是奇怪!”

“對呀,現在老百姓種糧還種不上,誰有這閑心種花呢。”岳玫也感到了分外奇怪。他倆正議論呢,山道上來個白胡子老漢,看他越走越近,岳玫迎上前去:“大爺,你走親戚呢。”

“噢,姑娘啊,我來看看地裏的苗成不成哎,兵荒馬亂的你們可得小心呀。”那老漢走到這地邊看看這片盛開的鮮花,高興地抽出煙袋點上了。“老大爺,這是你種的花啊,它叫什麽名字呀?”毛齊湊了過來,向眼前這位老漢討教起來。

“這不是種花,是等著結果子呢,年春天時,有個叫於桿子的來了,讓我們種這玩意,說好秋天來收的,錢比那麥子要高出好多呢。我尋思著地荒著呢,就胡亂撒上了這些種子,沒想到還長得挺旺,你看這花,過幾天就能看見果子了。”老漢滿懷希望地看著那片鮮花。

“大爺,你說了半天,這果子叫啥呀?”岳玫急得問道。

“我也沒見過,第一次種,聽說好象叫啥核桃皮,藥材啥的。”老漢淡淡地說道。

“什麽,核桃皮,那是毒品,罌粟啊!”毛齊不由地站起來大聲地喊叫起來。

“毒品,啥毒品?”老漢仍是不明白地看著毛齊。

對,這是罌粟花,岳玫突然明白過來了。這花開過之後,花蕾的根部會結出圓圓的果實,果殼皺皺得長得就像那核桃殼一樣,其實它就是提煉大煙、毒品的原料。交通員傳遞的文件報刊上,曾多次登載過日本鬼子引誘百姓種植罌粟的事情,對此,抗日政府一再宣傳,不要被日本鬼子金錢利誘,禍害自己的同胞。

“大爺,罌粟花就是和煙土一樣的東西,是日本鬼子專門害咱中國人的毒品,你上當了。”岳玫和毛齊這才向老漢詳細講解了罌粟、核桃皮、毒品的關系,講明了日本鬼子禍害中國人的險惡用心。

“我種了一輩子莊稼,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情,好你個於桿子,騙老漢做起了壞事!”老大爺又氣又恨,破口大罵起來。

遇見這麽重要的事情,岳玫和毛齊馬上下山返回交通總局匯報了這件事。抗日政府聞訊當即組織人員來到這片“美麗”的地方清理“毒苗”。老漢毫不猶豫地拿起棍子和岳玫、毛齊一起向那片花朵橫掃過去,只見紅的、白的、粉紅色的花朵拌隨著那長圓長圓的葉片全部飛落下來,害人的“毒苗”被全部一掃而光。オ

經過這件事情後,岳玫感到自己有責任向鄉親們宣傳政府的主張和大事,她在村裏辦起讀報組經常給大家念念當前的時政大事,還給姑娘大嫂們講根據地裏的新鮮事,講男女平等,婦女翻身當家作主的道理。

這天,六十多歲的米大娘頭發散亂、扯著衣襟哭啼地來找她。原來家裏有點布頭,老人說衣服破了想用來補衣服,媳婦說做鞋要緊不讓使用,兩人為此爭吵起來。誰知這還沒爭出個結果呢,那放在床頭的小布頭居然不見了,媳婦一口咬定是老人藏起來了,雙方為此又吵翻啦。

岳玫聽後,安慰老人不要急,親自上門解決問題。

這布頭到底在哪呢?婆媳倆都說沒有拿,還能上了天、入了地。岳玫心細,把那炕席掀起,發現炕角有個老鼠洞,拿來個根子掏掏,發現了被老鼠咬爛的布頭。媳婦這才知道誤會了婆婆,心裏頓生愧疚。

岳玫趁熱打鐵地對媳婦說:“婆媳和、家道興,誰家鍋碗能不磕碰。咱們要做新時代的婦女,這孝敬老人就是最重要的事情!雙方只有互相信任和體貼,才不會吵吵鬧鬧發生矛盾。”在岳玫的引導下,這婆媳倆言歸於好。自這事後,岳玫贏得了村中婦女姐妹們的信任,都願意和她交心、拉家常,誰家裏做下點好吃的還非要請她品嘗不可。

白天緊緊張張,夜深時岳玫就想開了自家的孩子亮子。上次打完石柱峰據點,自己還是沒有時間回娘家看看,倒是父親自己來了,趕到石義村看了看岳玫母子,還給外孫子帶來一條閃閃發亮的銀質長命鎖。這次她來王莊站時,把孩子留在了石義村,爺爺抱著孫子就像捧著月亮似的,還有小蘭姑娘幫著料理呢,可她依然是放不下心來。孩子身上的奶味,劃動著胳膊腿滿床爬的情景,親吻時的咯咯笑聲,都讓她回味不夠,回想不止。

前幾天,天長檢查郵路工作來過一次王莊,坐了不到一個小時,談的都是交通工作,臨走才在門後邊親吻了一下她,開玩笑地說了句:“夫人,等有時間再來看你!”就走了。

她知道城市工作組正在忙著調查各地的郵政機構情況,同時還要培訓新的交通人員。如何在解放後的城市開展工作,正成為了他們的新課題。

今天,交通站的方平、劉繼英兩人一早分頭奔向了北邊的紅楓嶺和西邊的古城,留下岳玫負責站內的業務工作。響午時分,老蔡從六十裏外的古城站來啦,進門就“哎吆、哎吆”地痛喚起來了。原來,上一站來了個急件,他等不得毛齊去,就自己送了出來,想著能在半道和小毛同志來個互換郵件,結果雙方因敵人的封鎖,沒碰上面沒接上頭。老蔡更加心急,趕路時不慎把腳給崴了,強忍著疼痛來到了交通站。

老蔡是個急性子,人坐下了,嘴可沒停:“岳站長,我帶的可是一份加急文件,要立即轉呈總局的,一刻也不要耽擱,你可趕快接著往下送啊!”岳玫忙答應著說:“你放寬心,我馬上就送!”站內空無一人,等方平他們回來還早著呢,岳玫安置老蔡留守交通站後,獨自把文件揣到身上,帶了一把磨得錚亮的鐮斧上路了。這鐮斧是當地百姓進山砍割灌木茅林的常用工具,遇到野獸襲擊還能防身。

趕往總局所在的河頭村有三十裏路。途中要通過晉禹公路。自鬼子控制的白晉路持續遭到破壞後,晉禹公路成了獲澤城連接侯馬,並與同蒲鐵路相連的重要通道,日偽軍在沿線的重要路段設下多處據點,密切監視著這條公路上的一切動靜。

岳玫接連翻越了二道山梁,前面下山通過公路順利的話,晚上掌燈時分即能趕到目的地。哪知,敵人在公路旁部署起了封鎖線,她只好繞著山頭往前走,選擇可以通過公路的地方。前邊有道溝,順溝下去就是路。岳玫小心翼翼的摸下來,溝中的灌木橫豎亂長,像一道道網似的攔住了去路。那把鐮斧此時派上了用場,她一路揮舞著劈開通道下到溝底,正要跨越公路,一輛三輪軍用摩托車轟鳴著疾駛而至,吱一聲正好停在溝口。車上下來兩個偽軍,一個來至溝口解開褲子就撒尿,另一個往裏走了幾步,想找個地方方便。岳玫情知已無法躲藏,只好大著膽子喝道:“別不長眼睛啊,這有人哪。”

那偽軍猛地一怔,這才看清楚眼前有個女人,剛才只顧低頭看路,這麽大個活人居然沒看見。“幹啥的?”那個偽軍取下背上的槍喝問起來。

“看不見,來砍灌木的。”背了一小捆灌木的岳玫順口答道。砍伐灌木是當地百姓的一項農活,收集回來的灌木壓到地裏碼上土悶著燒上幾天,再澆上茅糞就可以漚制成熟土肥,再把它撒到地裏莊稼來年肯定長得旺盛。

“吆,這男人幹啥去了,瞧這衣服也掛扯了,露出肉來了,來,大哥幫幫你的忙。”那偽軍不懷好意地往岳玫的身邊湊來。

“別過來,你這齷齪貨,趕快給我爬走!”岳玫索性舉著鐮斧罵上了。

“還給大爺來這個呢,你以為我這家夥是吃素的,二拇指頭一動,你不乖乖地躺到地下才怪了。隊長,快過來,這有個娘們,挺俊的,過來嘗嘗鮮呀。”那偽軍提起槍來,就要逼近岳玫。

“等等,馬福子”正在溝口撒尿的隊長和岳玫一照面,楞了一下然後說道:“這不是張大嫂嗎,怎麽自己進山。”岳玫猛地聽他這麽一叫,心裏奇怪,擡頭看看好像在哪裏見過,卻又想不起來個準地方,只好隨口應付地說道:“哎,家裏沒人啊,只好自個幹呀。”

“來、來,你出溝快回家吧。”那隊長轉身向馬福子說:“這大嫂對我有過救護之恩,放她去吧。”

岳玫這才出了口氣,急急忙忙過了公路,回頭看看那倆偽軍跨上車子,一溜煙走了,這才抹去額頭的汗水疾步趕路。天色黑透後,岳玫總算到了太岳區總站,進門見到蘭花,累得靠在她身上了:“嫂子,我這內衣有封加急文件,你先給局長送過去,快去,別管我,我歇會就好了。”岳玫說著撕開衣裳的一塊補丁,掏出那寶貝文件,交給了蘭花。

蘭花給她到了碗水,接過文件走了。

一會工夫,蘭花回來了:“岳玫,局長表揚你哪,說你轉送過來的是日本鬼子的最新情報,他拿著情報找軍區首長匯報去了。”

“是嗎,沒有耽誤事就行,要不我還真沒法向人家老蔡交待呢。”岳玫接著又向蘭花講述了剛才通過封鎖的奇遇:“你說也怪了,那長脖子偽軍隊長居然說認識我,放我走了,不然,今天我還不知有沒有命!”

正好大陳過來看望岳玫,聽說有此怪事,問道:“那人是不是細細的眼睛,長長的脖子,如果是,可能就是石柱峰據點投降過來的偽軍班長秦田利。”

岳玫經大陳這麽一提醒,這才肯定的說:“對,想起來啦,就是他——秦田利,當時,我還給他登記來的,可他不是投向咱八路軍了嗎,怎麽又給鬼子幹上了!”

秦田利怎麽給鬼子幹上啦?又如何到了這晉禹公路上?這裏面確實有個天大的秘密,這秘密關系著龍瓶的命運。

陳妙石自侯馬回來後,即把遠智大師提供的有關龍瓶被日本鬼子掠奪的情況詳細報告給了李敏哲部長。李部長聽後非常重視,根據已掌握的情報認為:日寇已經預感到了失敗的命運,正加快了掠奪轉移中國物資的行動。狡猾的本野決不會善罷甘休,既然懷疑焦侯密藏著另一個龍瓶,我們也要盯緊這個目標,隨時掌握敵人的一舉一動,選擇合適的時機把龍瓶奪回到人民的手中!

為了實現奪回龍瓶的目的,城市工作部決定派人打入敵人內部充當眼線,掌握本野的動向,確定人選的時候剛投誠過來的秦田利被列入行動組的考察之中。

秦田利家居河北,在日本人策劃的華北冀東自治中,他所在的軍隊搖身一變成為日偽保安大隊,無奈中充當偽軍的秦田利隨著日軍來到山西,借著八路軍圍困石柱峰據點的機會才得以投誠反正。在軍區培訓班接受政治教育期間,他態度鮮明堅決要求留下來參加打鬼子。耿鋒隊長對他做過詳細的考察,認為秦田利忠實可靠具有愛國熱情,最終被選定為“奪龍”計劃的內應。

秦田利接受了充當內應的任務,按照事先商定好的辦法,他回到獲澤城後直接來向本野太君請罪來了:“八路軍攻打據點時,我不在場,給焦侯警長執行任務去了。”他特意把焦侯警長多強調了一遍。

“執行任務,什麽任務?”本野看到生還的秦田利本來就吃驚,這一來更生疑慮。

“太君,焦警長有一個藍花花寶貝似的瓷瓶,他派我從大冶的老房子裏悄悄地偷運到城裏,還讓我不要亂說,把口封緊點!”

“這是真的!是一尊青花瓷瓶,盤著一條長龍?”本野少佐一聽,心裏異常高興。他早就在派遣焦侯出城執行任務的時候,秘密派人搜查過其住所卻是一無所得,此時一聽焦侯家中藏有龍瓶,自然是半信半疑的。“對,千真萬確,太君,我帶你去搜查他的住所,免得被他轉移了。”秦田利一口咬定地說道。

本野搜集龍瓶心切,心想:焦侯啊,焦侯,你這條狡猾的“菜花蛇”,膽敢紅口白牙信誓旦旦地欺騙皇軍,故弄玄虛地玩起秘藏手段來了,哼,我不打掉這家夥的七寸脊梁骨,他不知道皇軍的威嚴是什麽。想到這裏,他親帶幾個日本憲兵再次來到焦侯的家中,進門一看焦侯的肥太太正在家呢。

“吆,大太君來了,我家男人不在,你先屋裏坐,我打發人去……”她本想說把焦侯找回來,心急的本野沒等她講完,一揮手幾個憲兵氣勢洶洶進屋搜查起來,幾間屋子都翻了個遍。

“焦侯把瓷瓶藏哪去了?”近段時間,本野對“菜花蛇”的言行越來越懷疑,此時,他十分氣惱轉身直接審問起肥太太來了。

這肥太太看見皇軍搜查的陣勢就害怕,正急得想法給“菜花蛇”送個信去,猛聽本野太君怎麽一問,心裏慌了、嘴上說著“我不知道”,眼睛不斷地瞄向院裏。

秦田利來時已根據遠智和尚提供的線索,掌握了龍瓶藏在這裏的內情,此時,他看出了門道,邁步走向院中那個大缸,猛掀開缸蓋一看滿滿一缸酸菜,從日本士兵手中拿過一條長槍來,挺起刺刀戳進去、挑出來,卻全是酸菜。

秦田利再看那肥太太臉都嚇白了,心裏有數,指揮著挪開這口大缸,缸底露出一塊木板,翻開木板一看,下面居然還有一口大缸,那缸內有個紅布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幾個憲兵小心翼翼地把東西給挪出來擺到了八仙桌上。

本野瞪大眼睛慢慢地揭開那裹得嚴嚴實實的紅布——果然是那尊盼望已久泛著藍幽幽光澤的青花鑲龍瓷瓶,心裏一陣喜來、一陣氣。喜的是盼望多時的一對龍瓶總算湊齊了,氣的是焦侯這狗腿子果真在哄騙皇軍,這還了得!

“菜花蛇”焦侯聞訊回來了,一看此情此景知道壞事了,眼見這寶物沒給自己帶來吉祥好運,卻給帶來殺身之禍,嚇得他兩腿一軟跪在本野面前表白上了:“太君,這寶物我是專門從鄉下拿來給你留的,就等著時局寬松點,再給你送過去呢。”

“巴嘎,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我斃了你!”本野眼紅了,氣得掏出了手槍。

“不、不,天地良心,我對天皇發誓,我對皇軍是忠誠的呀。”“菜花蛇”跪在了地下連連磕頭不停地禱告著。

“巴嘎,你做的事,他的統統知道,我的完全明白。”本野不屑一聽地指指秦田利說道:“龍瓶,你的悄悄地隱藏。八路軍交通員,你的全部放跑。皇軍的援救,你不盡全力,你這個警長完全是一個通共分子!”本野越說越激動,幾天來,他正為軍部責怪自己無能而焦慮,眼前這個焦侯,這個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的走狗不正好是個替罪鬼嗎!何況這龍瓶移主,原來的主子還能再活下去嗎?

“菜花蛇”慌了,那槍口就在自己的腦門上一步一步地逼過來,這可是本野大佐從未有過的樣子啊,他膽寒地倒退著向門外爬去:“不是,不,我不認識他……”

“嘭”一聲槍響,語無倫次的漢奸焦侯當場死在這間他做了無數壞事的房子裏,祖上殺人奪寶世代好運的希望,在焦侯身上全部得到了兌現。

本野湊齊一對龍瓶,異常高興地仔細收藏起來。不過,狡猾的本野並沒有完全信任秦田利,想了想把他安排到城外的晉禹路擔任了公路巡視隊隊長,警備隊的警長職務讓肥梨給接替了。オ

秦田利被狡猾的本野支使到了城外,雖然借日本人的手斬掉了“菜花蛇”,消除了這個禍害根據地的大漢奸。但原來設想的“眼線”計劃還是意外地掉了鏈子。李敏哲部長找來熟悉獲澤城情況的張天長和養傷痊愈的苗福成,再次制定秘密方案,全力以赴開展“奪龍”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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