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15章 各種意義上的劇情大進展

關燈
“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按在後頸的手掌還在用力, 讓我錯覺下一秒就會擰斷我的頸骨,但這份力很快又變成仔細的,有些狎昵的,又帶著點焦躁的摩挲, 仿佛方才一瞬間而起的寒意真的是我的錯覺一般。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吧?”

千手柱間耐心地, 像是警告又像是暗示性地又問了一遍:

“桃桃?”

我呼吸打著顫,覺得自己可能大概……又不小心打開了什麽東西。

但很不爭氣的是, 與本能無法掩蓋的畏懼一同升起的, 還有被這一份致命危險性所引誘的戰栗。

“知道。”我聽到自己小小聲的, 雖抖卻勇的回答:“這個樣子也很喜歡。”

貼著皮膚摩挲的指腹停下了。

千手柱間冷酷道:“很好。”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猶如蒙上了一層霧。

貼緊的距離被短暫地拉開,下巴被一只手捏著擡起, 用的力度沒有控制好, 痛得我還沒來得及發出痛呼, 緊接著又承受了更為過分的侵入。

更為過分的……

被輕而易舉地禁錮在懷裏。

被吮吸, 被舔舐,被嘶咬。

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被毫不客氣灌入, 津液被引誘著進行交換。

初吻就被不甚體貼的另一人帶著強行承受了本不該承受的過分刺激,眼角不受控制地溢出淚水,順著被迫仰起的臉頰滑下, 又被始作俑者細細舔去, 連帶著嗚咽和哭聲一並吞吃入腹。

零星洩露的幾聲泣音甚至還助長了此人囂張的氣焰。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如同猛獸利爪之下的獵物,被精心地、從裏到外好好品嘗享用了。

要被吃掉了……

一個念頭如同泡沫般晃晃悠悠地升起,被一雙大手輕輕地托起, 又輕描淡寫地撫去。

於是, 蒙在我意識裏的霧更厚了。

“不……”趁著短暫的分離, 保留所剩無幾的清明迫使我用無力的手推了推, “等……”

仿佛永無止盡的親吻真的停了停, 嘗到甜頭的大型獵食者慢吞吞地收回了進攻的觸角,相當不走心地披上了偽裝的外衣,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我的後背。

落到臉上的目光比隔著布料的手掌還要滾燙,所有反抗都被化解,被欺負到沒法的我丟臉地哭了出來:“嗚……嗚……”

就連哭聲都是斷續的,因為真的太累了。

這個人的肺是鐵做的嗎?氣息也太長了吧?

然後我就聽到他一聲輕笑。

這聲笑嚇得我一哆嗦,那種毛骨悚然的危險感又來了。

我哭聲一頓,當即擡起眼警惕地:“等——”

晚了。

這一次,是被蒙上了眼睛。

視覺被阻隔,別的感官就被放大了幾倍,比如聽覺,有些沈重的,不屬於我的呼吸聲,以及某種……相當羞恥的水聲。

我想我的腳趾一定都蜷縮起來了,但實際上,接二連三的熱氣熏臉,加之氣息被強制拉長同步的勉強,要不是有一個可以借力的手掌托著,我能直接滑到地上去。

但是……誰要你的手掌借力啊!

比先前更加沒有分寸,更加粗暴的入侵,蠻橫無理又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地占有標記,那種仿佛要將每一寸都沾染上氣息的占有欲,以及別的什麽……都讓我本就不靈光的腦袋如同過電般陣陣發麻。

賴以生存的空氣被剝奪,唯一的來源仰仗於始作俑者渡過來的氣。

千手柱間一直小心隱藏的另一面在此刻暴露無遺。

絕對的掌控欲和占有欲,一個暴君,獨.裁者,冷酷而不擇手段的政治家,不吝鯨吞蠶食的進攻者,以及現在,正慢條斯理地享用獵物自投羅網的他。

這才……還只是一個親吻。

……

行進的列車突然發出了一陣噪音。

駁雜刺耳的電流音夾雜著斷續的音樂聲在溫度過高的車廂內響起,隨後響起的廣播播報成功地讓滑向不知道那個角落去的氣氛冷了冷。

“滋……滋……列車……到站……滋、涉……滋滋……”

千手柱間低垂著眼,有些遺憾地、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

我被親吻到暈暈乎乎的腦子被刺了一刺,迷蒙的眼神漸漸清明。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

列車廣播還在堅強地重覆播報。

“滋滋滋……涉谷……滋滋……到站……”

哐當!

倔強前行了三分鐘的車廂宣布壽終正寢,坑坑窪窪的鐵門在打開到一半後徹底散架。

我也在這一聲巨響中撿回了被強行捂住的理智。

腦海裏被關小黑屋的理智小人一個打挺彈了起來,憤怒地扛起了喇叭,沖著我一頓狂暴輸出:

是這樣的。

已知我受五條悟的邀請“來看一場大戲”。

又已知五條悟那個心機白毛拒絕向我透露任何情報,但信誓旦旦保證我絕對不會出事。

於是我在踏入地鐵的時候遇上了本應該由五條悟對上的偽夏油真腦花,以及被他挾持的一列車人質。

該腦花不知出於什麽原因盯上了我,並帶著趁機吸收了的兩個特級咒靈——花禦和真人妄圖在我最擅長的地方收拾我。

中途省略一堆經過,總之我圖省事把我的打手召喚出來了。

然後……然後……

然後現場就從緊張的戰鬥番變成了粉紅泡泡的戀愛番。

要不是列車只有三分鐘行進時間,很有可能這番很快就不能播了。

接受完所有信息的我用極慢的速度,眨了眨眼。

眼裏蓄積的淚水在這個動作下,顫顫巍巍地滾落。

從列車廣播出聲就適時停下,微微拉開距離的千手柱間在此時又忽然靠近,自然地吞下了這一滴淚珠。

我又慢吞吞地瞪大了眼睛。

不怪我反應這麽溫和。

事實上,當你經歷過任何意義上的反抗,包括從怒目而視,到哭泣抽噎,都得到一個“你這樣只會讓我更興奮”的反應後,你也會短暫地進入這個疑神疑鬼的狀態的。

都怪千手柱間——他就是個變態!大變態!

“回神了,桃桃,”大變態千手柱間好笑地問:“要反應那麽久嗎?”

我保持著呆滯的目光,慢吞吞地又眨了一下眼睛。

唔,好像,變正常了。

不行,再看看。

我發呆的時間太久,千手柱間疑惑地也眨了下眼:“嗯?桃——呃!”

疑惑靠近想要詢問什麽的忍者臉色一變,吃痛地捂住了腹部。

我面無表情地收回搗出去的拳頭,用力地,超級憤怒地在他的膝蓋上踹了一腳。

——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的我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搗出去的拳頭能有多大力?

也就是說,這人表面上這麽痛苦的樣子,全都是裝的!

裝的!!!

一想到這裏,我就更生氣了。

嗚哇,我都朝著最軟的肚子打了,為什麽手還是那麽痛啊,好痛啊好生氣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千手柱間還在表演:“哎呀,好痛——噗、嘶……痛……”

我猛擡頭:“你笑了!”

“沒有的事!”千手柱間立刻否認,換了個手開始抱腳,“嘶,痛痛痛……”

我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又踹了一腳:“你痛個鬼啊,我剛剛踹的是左邊!”

“啊?哦,那——”千手柱間撓了撓頭,一副認真思考後的樣子,指著第一次被我錘的腹部,“我放松肌肉,你往這邊再打一次?這裏打著手不疼。”

“——誰手疼了?”

不對,這個不是重點。

我立刻改口:“閉嘴,不聽!”

怒氣沖沖地別開臉,隨即指著一擁而出的人群開始趕人:“去幫忙,那邊保護人群的活就交給你了!”

亂七八糟的先放一邊,總之先幹正事順便把人支開,我現在各種原因上的,一、點、也、不、想、看、到、他、的、臉!

“哦,好趴。”木遁使委屈巴巴的住嘴,一點也沒有幾分鐘前讓我毛骨悚然的大型食肉動物的饑餓樣子,一步三回頭:“那我去了哦,你自己小心。”

對此我的回應是:“哼!!!”

他當然不餓了,他都吃飽了啊!

……可惡!

——不,其實,還沒飽哦。

聽話地被支使離開的木遁使眸色深深,如同暴風雨降臨的深海,一切的危險都被小心地掩蓋在了海面之下。

……

涉谷站。

保持著一腳妹妹頭詛咒師,一手火山頭詛咒,踏著冰與火的五條悟百無聊賴地幹等了三分鐘,終於等到了第一輛地鐵進站。

被放鴿子,被晾著,被愚弄的憤怒讓這個號稱最強的咒術師面無表情,在車輛穿過隧道的嘯聲遠遠傳來時,他沒有感情地“呵”了一聲,收起了另一只手中捏著的,亮著屏幕的手機。

那是一條正好三分鐘前群發的信息,來自宇智波桃。

……

新宿站。

慢了一步,被新宿洶湧的人群擠出進站口,只能看著列車呼嘯離開的一年級正在同步顯現的鋼鐵森林中尋找出路。

“可惡,還是沒有信號嗎?”

“最後一條信息是桃桃發來的,只不過那究竟是什麽意思?”

“與其想這個,倒是先解決頭上的問題吧?這些植物根系到底是什麽時候入侵的,完全沒有預兆!”

“再這樣下去,整個新宿站的人們的生命體都會被吸幹的!”

“等等——”

半空中踩著橫貫東西的樹幹奔跑的虎杖悠仁腳下突兀的一空。

伏黑惠冷靜地雙手交握,比了一個鳥的手影:“鵺。”

“謝了。”被抓著後領落下的虎杖道了句謝,“發生了什……”

本欲轉頭的虎杖瞳孔微微放大,看著空中——不,準確的說,是遍布整個地鐵站的綠色樹木根系,猶如失去了生命力一般,雕零,脫落。

整一片地下的天空,成為了只有咒術師才能看到的絕景,無邊的落木從鋼鐵的壁壘上墜下,在空中洋洋灑灑猶如秋日落葉,卻又在還沒落下的半空化為灰燼,最後隨風消逝。

……

殘破的車廂內,我靠在豁口的角落,將手輕輕地貼在了一尊慘白的雕塑上。

“花禦?”

森林的咒靈依舊沒有絲毫的回應,完全應合了腦花的那句脫口而出的“意識徹底抹除”。

——現在的他只是一尊傀儡,一個別有用心的陰謀家用來達成目的的工具。

初降臨時暴怒的千手柱間對他造成的攻擊可以說的上是毀滅性的,這從腦花逃跑時都沒有帶走他就能看出來。

只不過,我從來都不會小看植物的再生力。

“畢竟花禦的防禦力很強,領域還是吸收性的,不得不防嘛,正所謂斬草要除根,所以……”

我低著頭,將手中凝聚濃縮的破道緩緩地,分別送入他的胸口、頭部,以及任何我能想到的“核心”部位。

“抱歉了。”

雕塑般的咒靈無動於衷。

我沈默地看著破道起效,看著咒靈從末梢開始崩毀,看著周圍殘留著咒力的植物一點一點枯萎。

“抱歉。”我輕聲地又重覆了一遍,然後伸出手——

這一次,我的手中沒有任何東西。

“三分鐘之前,我踏入這座列車時候突然發生的塌方,是你做的吧?”

腦花當時的驚愕的表情說明這不是他所為,而後來千手柱間出現的時候他不假思索的脫口“你背叛了嗎,我分明已經——”也正是印證了這點。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這麽做對誰有好處呢?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混亂,只會引起我的警覺而已。

我用力地擁住了這尊崩毀中雕塑。

“花禦。”

有一些話,我絕對不會說出口——

作為我到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人,曾經不問緣由的救過我一命的存在,不只是恩情而已。如果不是立場不同,我其實真的挺喜歡你的。

像喜愛著森林一樣地喜愛著從森林中誕生的你。

“……不過反正對以厭惡和恐懼為生存基本的你們來說,這份喜愛可能是催命的毒吧?”

千手的愛厚重而恐怖,那宇智波的愛又何嘗不是呢?

我笑了笑,又想起來當初聽到我喜愛著森林時,花禦那冰冷而不假思索的否認。

“好啦,好歹我也是在好好送你離開,就稍微忍耐一下我的啰嗦吧?”

懷中的雕塑越來越輕,越來越少,絮絮叨叨的我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來很久以前,曾經聽到的一個小調。

這個小調,我曾經哼給另一個世界的守鶴聽過。

“反正當過一次安眠曲了……”

這麽自我說服著,我隨手接了落下的一片葉子放在唇邊,不甚熟練地吹了起來。

湮滅一點一點地蔓延至雕塑的頭端,那曾經被一刀切斷的眼部,似乎有一朵新生的嫩綠色的葉片輕微地抖動了一下。

只不過很快,就隨著隧道內穿過的風,一同消失了。

“晚安,花禦。”

謝謝你當時提醒我離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