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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勇者鬥惡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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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五條悟的戰鬥屬於我有史以來打得最難受的一場。

難受到事後都不想回憶的那種。

也並不是打不過,但越打就越產生一種,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世界的bug之類的存在。

高攻高防也就算了,還自帶回血,技能好看又高危,對戰經驗豐富到離譜,腦子明顯也很好使,一開始還會被陌生的體系打得措手不及,結果沒多久就找到了規律開始反擊。

……雖然現在的我也是差不多的狀態,但那是在千手柱間的支援下才達到的!

怎麽有人可以一點弱點都沒有!太過分了!要知道像這樣的存在在游戲裏是要被舉報封號的!

我轉手又放了個高階鬼道抵消掉對面的法攻,有些憋屈。

唯一還可以算上的優點只有真正開打後,認真起來的五條悟是閉嘴狀態的。

當然由於沒有了垃圾話暖場,帶給人的壓迫感更甚。

看起來也更像是反派級的最終BOSS了。

我用餘光迅速地掃了一眼排排坐觀戰的三人一狗一咒靈,又將註意力放在了寫作隨意妄為,讀作看不透心思的五條悟身上。

“怎麽不打了?”充分活動開的五條悟心情很好,見我沒有進一步動作便開始催促,“繼續啊。”

“繼續和你貓貓拳互搏嗎?”我心累極了,“同屬性打起來好沒意思,無敵狀態打起來就更加了,而且你後來完全是在看我能放出什麽新鮮玩意吧?”

“因為真的好有趣嘛,”一米九的男人用起女性用語毫無違和,“你會的可真雜。”

“樣樣通,樣樣松,”我冷漠臉,對他的友好態度表情敬謝不敏,損起自己也毫不客氣:“縫合怪用的東西也是縫合殘缺的,有什麽問題?”

對於我帶刺的態度,五條悟完全沒有被打擊到,甚至看起來相當習慣:“完全沒有問題,縫合怪中的王者嘛~”

Wink。

我:“……”

連成噸攻擊都不曾懼怕的腳步忍不住往後微微一撤。

遠處,因為漫畫照進現實,戰鬥場面過於高能而不由自主憋氣的高專生終於騰出空大喘氣。

釘崎野薔薇用手肘捅了捅旁邊的人:“結束了?”

手下意識按上腹部的封印,忍不住摩挲的虎杖:“結束了吧?”

被白犬整個團住,唯一一衣服還算幹燥的伏黑惠:“結束了,他對人的態度變了。”

“好的,那我們來對一下暗語,”釘崎野薔薇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迫不及待地:“我先來——宇智波寫輪眼!”

“漩渦封印術!”虎杖悠仁緊隨其後。

“……”伏黑惠露出了受不了的表情,然後:“千鳥,雷切,宇智波的刀術,來源不明的體術,不知名的土遁,以及千手木遁。”

“……”

場面有一瞬間的沈默。

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露出了犀利的眼神。

伏黑惠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緊接著,三人的目光落在了只剩下一個腦袋的特級咒靈上。

“?”漏瑚的獨眼完成了從疑惑到離譜的情緒變化,一一掃過從前自己放都不放在眼裏的三個菜雞,不爽地翻了個白眼,生硬道:“墮落神。”

“欸?”原本只是走個形式,沒想到能得到意料之外回答,三人各自撓頭,紛紛湊在一次嘀嘀咕咕。

“神,指的是卡密撒嘛的那種嗎?”左手勾著伏黑惠脖子的虎杖悠仁積極發問:“那不是傳說嗎?”

“不知道,我所知道的記錄裏沒有出現過類似的,雖說會有類似民間傳說中妖怪存在的假想咒靈……不過這個明顯不太像啊,”右手也勾著伏黑惠脖子的釘崎野薔薇積極回答:“餵,伏黑?”

被一左一右挾制著的伏黑惠咬牙,深吸氣:“……沒有,不知道,給我放手!”

兩人遺憾嘆氣,爽快地松手。

被無視的漏瑚怒氣值直線上升:“誰告訴你們是咒靈了?無知的小鬼,聽過刀劍付喪神沒有?”

“原來是付喪神,謝謝告知,”虎杖悠仁轉過頭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咦,不過你知道她不是咒靈啊。”

“暗墮神也是神,這就能解釋庇護你的禦守和那枚結緣硬幣了,”釘崎野薔薇轉而搭上了虎杖悠仁的肩膀,“話說我還猜過她會不會是是人們對岸本齊史的鳴人傳內容過於不滿產生的怨念……咳咳咳。”

“但我還是堅持認為她是人類,那些能用出來的技能,應該和她的經歷有關,”虎杖悠仁認真反駁,“從剛剛開始你就一直在發呆,你有發現什麽……伏黑?”

“我只是在想,”仰著頭看著湖面上兩人的伏黑惠皺眉,“還記得她從一開始就和你說過自己不會忍術,那麽我們看到的那些土遁,木遁,還有雷遁是哪裏來的?”

“支援?”虎杖悠仁撓了撓濕淋淋的腦袋,在他旁邊蹲下,“這不是明顯嗎?有一個人在給她提供防禦和輔助,土作她腳下場地的優化,木進行靈活性的輔助,應該還有我們看不到的傷勢治愈……”

他突然停住了。

“看來你也發現了。”伏黑惠緩緩地轉過頭,表情嚴肅:“那麽,作為主要攻擊的雷,和火呢?”

虎杖悠仁張了張口,一瞬間被問住了。

“或許,那並不是我所下意識認為的雷遁,”伏黑惠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只是她偽裝成忍術的形式而已。”

聽到討論的釘崎野薔薇也蹲下了,加入話題:“可是伏黑,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目的?目的……”有什麽情況,需要將自己的主攻披上偽裝的外衣?

只有一種可能。

“偽裝是為了更好的進攻,也就是說……”

戰鬥還沒有結束!

心思急轉的伏黑惠呼吸一滯,他顧不得提醒身邊的同伴,厲聲:“——玉犬!”

身後的白犬應聲而起,將距離湖水的三人一叼一拋一掃,強行帶離了原有的位置。

而就在他們行動的一瞬間,湖心之上,久戰的兩人再次分開,五條悟的手中,藍色與紅色的球體在他的手中擠壓變形,而從剛剛開始一直沈默的少女,一改常態,一邊由藤蔓帶著向上向後遠撤,一邊雙手平舉,一段在他們聽來幾乎可以全文背誦的吟唱自她口中發出:

“隱隱透出渾濁的紋章,桀驁不馴張狂的才能;潮湧·否定·麻痹·一瞬,阻礙長眠。爬行的鋼之公主,不斷自殘的泥制人偶,結合·反彈·延伸至地面,知曉自身的無力吧!破道之九十——”

呈拋物線往下墜落的三個高專生有一瞬間的目眩神迷。

蒼天之瞳扭曲擠壓著赫與蒼,勾玉旋轉的萬花筒催生出赤與暗,湖面之上的白發男人,天空之下的黑發少女,以及橫貫在兩人之間的,被割裂的空間,被劈開的湖面,那終於成形的“茈”,和……

“黑棺!”

與高空之上的降臨者嘴型同步,他們說出了這個,另一個耳熟能詳的稱呼。

“死神。”

……

“噗通。”

全身靈壓被抽幹的我失去支撐,直接呈自由落體栽進了水裏。

靈壓耗盡,和千手柱間的連接自然也變得斷斷續續,強撐著報了平安後,我就率先斷開了通訊。

這會鬧出的動靜太大了,剛剛又幹了一件大事,雖然不確定有沒有世界規則一類的存在,但保險起見,作為外來者接下來還是能縮就縮吧。

湖水經過一晚上的翻修,邊緣的水源混入大量的泥土顯得十分泥濘混濁,這讓本來就不怎麽喜歡水的我浮起來特別費勁,更別說蹩腳地游泳了。

正當我提氣奮力撲騰的時候,幾根樹根織成的網從水底探過來托起了我。

我順從地放棄了掙紮,扒著樹枝邊緣,瞇著眼看向岸上。

曾經救過我的另一個咒靈,雕塑模樣的人形咒靈一手懷抱漏瑚的頭,一手包裹在被白布包袱中,正用那雙長著樹枝的眼睛“看”向我的方向。

托起我的樹根也是他的手筆。

相比於漏瑚分明擁有土地與火的屬性卻過分放大了火的暴躁性格,這個咒靈給我的感覺就是靜謐而溫和的森林。

當然,兩者都要排除籠罩在身上的負面能量,否則就是一個賽一個的兇殘。

如果整體來看的話,比較像“發怒的大地”,以及“徹底失望的森林”吧?

我歪了歪頭,覺得自己摸到了什麽邊緣。

咒靈的誕生,與人類有關嗎?

“別發呆了,”漏瑚叫我:“趁著五條悟還沒出來,我們撤退。”

“啊?”我指了指自己:“我嗎?”

“除了你還有誰?”他瞪我:“都打成這樣了你還想撇清自己?”

“可是,我只是如他所願,展示一下實力而已呀?”我無辜攤手,“順便給你們制造離開的機會還掉上一次你們救了我的人情。”

事實證明,我的計劃進行的很完美,這次的捅天花板行為雖然沒有完美捅碎,但是在另一種程度上,也算是把天花板拆掉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一招真可怕啊,無論如何,謝謝你們在那樣的情況下不知道我的情況還沖出了救我。”

我對著兩個咒靈露出一個笑,真誠地道謝。

本來還想著buff疊滿的情況下能夠一雪前恥,結果當那個紫色的球體推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並不是實力的問題。

就像是五條悟說的,我會的太多,又都太淺顯了。

歸根結底,死神之力由於一直以來缺少指導者,自學成才的我雖然有獨特的見解,但是對於力量的理解還遠遠不夠深刻,這也導致了現階段的我面對他的攻擊根本躲不過去,只能避其鋒芒。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自古對波站左邊的必輸,以觀戰的人的視角,位於左上角的我buff疊滿,傻瓜才直接用雷吼炮一類的光炮直接對波。

我可是卑鄙的宇智波噠!

直面卑鄙的宇智波的直球道謝,兩個咒靈的表情都很奇怪。

漏瑚扭頭:“我就說,這就算不是咒靈也絕對不是人類,哪有人會向咒靈……”

另一個的聲音是亂碼,索性大腦似乎能夠自動理解:是同類。

兩個咒靈達成共識,並再次看向了我。

我搖了搖頭。

“不。”我回絕了他們,“抱歉,我可能與你們並非同類。”

這個世界上,像我這樣的存在,大概也就只此一個了吧?

我沒有同類。

“快走吧。”我看了一眼湖面上湧動的黑色壁壘,低下了頭,“雖然不知道你們想要做什麽,但……我沒有所謂的種族大局,也無意為一個組群爭取什麽,自私的我只想著守護好自己擁有的一點點東西就夠了,我幫助你們,只因為你們曾經幫助過我。”

說到這裏我就忍不住嘆氣。

這個救命之恩真難還啊。

“為什麽?”另一個咒靈看起來很疑惑,“身為暗墮的神靈,沒有信徒的你根本沒有地方可去吧?”

“那就是我要考慮的事情了……哎?”什麽暗墮?什麽神靈?

低下頭的我視線落在腰間存在感極強的短刀上,悟了。

他們把我誤以為是刀劍付喪神了。

“我不……”反駁的話剛出口,我轉念一想,事實上我並沒有解釋的必要,於是生硬改口,“我不在意,總有地方可以去。”

那個咒靈還想說些什麽,漏瑚突然打斷了他:“走了,花禦。”

名為花禦的咒靈安靜地停下了邀請,雖然有些不解,但更傾向漏瑚的判斷,對著我點了點頭。

“先回去,有事商量。”漏瑚的聲音沒有避諱地傳來,“我發現了一點問題。”

涉及到正事,花禦沒有再耽擱,幾個起落直接消失在了群山森林中。

被留下的我拍了拍身上的水,重點嫌棄了腿上被勾破的襪子,抽出刀猶豫了一番要不要直接割破,糾結了好久,最後還是選擇眼不見心為凈。

兩個特級咒靈走了,蹲在遠處狗狗祟祟望向這裏的白犬支棱了起來,狗狗祟祟地往這個方向蹭。

一擡頭就看到一個超大號狗狗和三個躲在超大號狗狗身後的人往這邊龜速移動,我頓時一陣無語:“你們在幹什麽?”

被發現了,方才還一拱一拱小步挪動的白犬唰地豎起耳朵,甩開靠著它的三個人類,噠噠噠就往我的方向跑。

被狗子撲臉的記憶回籠反撲,我一瞬間倒吸一口氣。

白犬撲了上來。

白犬很有分寸地停在了我的不遠處,並圍著我呼哧呼哧。

然後對著趕過來的黑發少年嗚嗚,再對著我搖尾巴。

我莫名地看懂了它的肢體語言:“你主人?”

“汪嗚汪嗚!”

“那挺好,”我平淡地點了點頭,眼神略過旁邊的虎杖悠仁以及另一位女生,落回到白犬身上:“約定達成,就此別過。”

說完,我將沈重的腳從泥土拔起,邁步準備離開。

“請等一下。”一個少年的聲音喊住了我。

“有事?”我保持背對著他們的姿勢,沒有回頭。

“萬分感謝您將它送回來。”少年的聲音充斥著比感激更加深沈的謝意,“我是伏黑惠,旁邊兩位是我的同學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請問您是?”

“宇智波桃。”我一刻沒有遲疑地報出了全名,“還有事?”

發現我去意心切,他沒有再拐彎抹角:“抱歉,是這樣的,湖面上的那位是我們的老師,五條悟,能請問一下他什麽時候能出來嗎?”

“哦,這個啊,”總算問到了點子上,我忍不住笑了一聲,順著少年少女的目光落在了沒有散去的黑色立方體上,又笑了一聲,這才慢吞吞道,“他一時半會可能出不來了。”

“欸?為什麽?”三人中與我多出兩面之緣的虎杖悠仁勇敢地舉起了手,好奇地問:“如果我們沒有認錯,那應該是黑棺?”

“對。”我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就是你認為的那個黑棺,不過我稍微做了一點點的改進,在根據這個世界的規則加了一點點的附加功能。”

我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一點點”。

“他太強大啦,我無論如何也打不過,最後那一個對波如果不接的話我就得涼,所以我就只好想別的辦法,”我就著原來的手勢又搭上了第三指,打了一個帥氣的響指。

然後將空無一物的指尖遞給他們看。

新出現的兩人表情發懵,而見識過我徒手點火搓雷的虎杖則是一個激靈。

“沒有了。”他喃喃自語,下意識地想撩起T恤,被我制止了。

“雖然你猜得很對也很快,但這個還是免了吧,已經成型的封印術不受影響,別擔心。”

說完這句話,我對著慢慢反應過來的另外兩個人又和善地笑了笑:“我不太清楚你們的力量是怎麽產生和運行的,不過我發現,這裏對於【等價交換】這個概念還挺看重的,一些人甚至可以通過付出什麽進行某方面的加強或者交換。”

所以,在意識到自己避無可避,即將被擊中時。

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撒嬌和保證齊上,竭力勸服了要沖過來的千手柱間,又向等著我認輸的五條悟擺出了挑釁迎擊的姿態。

然後,用自己全部靈壓,小小地,對破道之九十做了個改動。

啊呀,其實也沒怎麽改,就是把攻擊的部分全部加強到了結界上,把它改成了縛道。

說人話就是……

我歪了歪頭,對著三個表情惴惴不安的人,說:

“我封印了五條悟。”

我都說過了,在任何一個作品中,像五條悟這樣無敵到無解的存在,要麽就是作為bug慘遭舉報封號,要麽就是作為關底的最終boss被層層削弱後封印,等待百年後封印破除,在進行新一輪的勇者鬥惡龍……啊不是,新一輪的故事。

總之,廣大的acg類作品和各系列漫畫用銷量告訴我們,打敗無敵的方法,唯有封印!

事實證明我的猜想完全沒錯,強大到無解的五條悟似乎對於【封印】有著天生的不耐受性,我自己都沒想到情急之下的一試效果那麽好。就好像槲寄生之於光明神,腳後跟之於阿喀琉斯,屬於必殺。

長遠一點,我甚至懷疑就算我不來,他命中就該會走這麽一遭,畢竟就這個強度的存在,明顯就是個靶子,要幹壞事就繞不過他,想他死的人估計多到數不清吧。

收回發散的思緒,我將註意力放回到面前表情離家出走的兩男一女上:“你們就這個反應?”

沒什麽想說的?我都準備嘗試一下用寫輪眼催眠了耶!

“沒有,不是……”伏黑惠的表情是最恍惚的,他聲音發飄地向我確認:“被封印了?”

我也點頭:“嗯!”

“像是被迫睡著了的那種?”他再三確認。

“呃……這個,”我遲疑地搖了搖頭,聯想了下黑棺的構造,“可能更像是關小黑屋吧?”

“不會餓嗎?”釘崎野薔薇也開始胡言亂語,“還有比如上廁所生理需求啊什麽的……”

“不會。”我額頭蹦出青筋,“封印作用於靈魂,實際上相當於把他的軀體時間停滯,但他眼睛的能力高於我,思考是沒有問題的……你們就這?”

“主要感覺比較不真實吧,而且你看起來也沒什麽惡意,更像是惡作劇,”虎杖悠仁舉手,“五條老師會被關多久啊?”

——終於問到點子上了!

我立刻嘴角上揚——硬生生按捺住,然後切換到我對著鏡子模仿過的,宇智波斑的標準表情,冷漠而不屑地:“誰知道。”

此乃謊言。

實際上,只要我想收回靈壓,封印會立刻破除。

就算我不收回,按照裏面那個人不停止思考的進度,大約最多一個月就出來了吧。

……封印成形的時候有一瞬間五條悟是可以活動的,但他一點也沒動。

真不知道是自信好,還是算無遺策就等著這一次的封印引出麻煩好。

但這些和我又沒有關系。

畢竟我有恩必還,有仇必報,救命之恩還了,沒道理差點奪命之仇我就忘記了。

給我好好在小黑屋懺悔吧,可惡的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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