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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滿分示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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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鶴是一只很好懂的尾獸。

或許是因為外形酷似貉, 歸屬於犬科的它比貓科的又旅好懂的多。

就好比現在,它的那雙眼睛很明顯的浮出了困惑。

啊啊,這個我也能理解的嘛, 畢竟我們之前也沒有見過面,接下來, 按照它想什麽說什麽的性格, 該問我是誰了吧。

“你……”貉小小聲地說了一個開頭,又看了我一眼。

“嗯。”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沒關系, 問吧,我已經很耐受了。

“你……我一定是認識你的……我們關系一定很好, ”

巨大化的尾獸其實和可愛這個詞完全搭不上邊,就連自以為小小聲的說話, 都是帶著嗡嗡的擴音,只見它很努力地伸出爪子, 擡起, 頓了一下, 往身上擦了擦, 再捧住我的手, 說:

“對不起, 我是健忘的守鶴,你……你能不能再說一次你的名字, 這一次我一定能記住了, 你別難過。”

誰……難過了?

我張嘴想要反駁, 卻發現, 在這一瞬間, 我短暫地失去了發聲的能力。

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尾獸努力地回握我的手, 毫不猶豫地往自己頭上扣了一個健忘的鍋,就像是那一年冬天毫不猶豫只身前來投奔的小土團子。

我用力地做了一個深呼吸,找回了讓聲帶振動的發聲方式,只是結巴這個毛病好像會傳染一樣,我一開口也變得磕磕巴巴:

“我……我叫桃。”我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努力沒有在它面前展露脆弱,“沒關系,我們……我們也還只是第一次見面。”

“怎麽可能,你不認我了嗎?”實際上真的是第一次見面的守鶴眼裏迅速蓄起了兩泡淚,生怕我跑了一樣,相當生疏地,試圖學著用它所認知中“熟悉的友人”的態度向我撒嬌:“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我被關了起來,想出去看看小鳥都好辛苦,每次出來都是血,好臟,好痛,好過分……”

轉移話題的能力相當笨拙,演技不能說浮誇,只能說完全沒有,而且其實一身血汙和咒印的樣子也並不可愛。

——但那又怎麽樣呢。

我想。

“那是真的好過分。”我咽回了想要進一步解釋的話,順著訴苦的貉說道:“既然不是你的錯,那我就原諒你啦。”

我的守鶴最可愛了。

不,無論哪個世界的守鶴都最可愛。

睜著眼睛亂飄的守鶴立刻松了口氣,大約是真的放松了,那一口呼出的氣甚至形成了小型的風遁,將周圍倒塌的樹木寸寸割接。

原本趁著我們交談而在靠近的幾個看不清護額的忍者立刻暴退三千裏。

我一個眼神都沒留給他們,而是認真的端詳起了變得乖巧安靜的尾獸。

大蛇丸的咒印技術還沒有到能影響尾獸的水平,守鶴身上亂竄的咒印更像是它本身的查克拉紊亂失控,大蛇丸的結印應該只是一個誘因……有點像腸道菌群失調,歸根結底,是內因。

休息不夠啊。

我回想起來它剛剛笨拙的撒嬌,得出了結論。

“守鶴。”

“嗷?”正偷偷對我後邊的大蛇丸齜牙咧嘴的貉秒變臉,閉嘴太快甚至險些咬到舌頭。

“你該休息了哦。”我摸了摸它的眼睛,“堅持到現在真是辛苦了,你應該很困了吧?”

實際上,受制於不完全的封印,為了爭奪外顯的機會,與人柱力一樣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的一尾早就忘記了困倦感受,但它什麽也沒有反駁,只是歪了歪頭,問道:“桃桃希望我困嗎?”

它甚至沒有提一旦陷入睡眠,下一次像這樣交談的機會或許都不會再有。

但沒關系,住院期間沒閑著,順便也研究了一下漩渦鳴人身上人柱力系統的我知道。

研究才開了個頭,等日後結論成熟了再向它解釋吧,至於現在,先想辦法把不安的小孩哄睡著。

“其實是我快要抱不動你啦,”我小小聲地湊近它,半真半假地說:“保持這樣太耗能了,我就快要變回小小桃了,到時候你暴走我可就攔不住你啦。”

“真、真的嗎?”老實的守鶴頓時就信了,“那我——”

“當然是真的,老實的桃桃從不說瞎話,”我一本正經地點頭,並將已經時有時無的同調切斷,放任存在了有一段時間的靈壓外骨骼散去,放心地任由自己自由落體:“所以落地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哦,守鶴。”

“咦?哎?等等——”

貉慌慌張張地仰起頭,用距離最近的額心接住下落的人,從沒幹過這件事的尾獸眼睛都要盯成鬥雞眼,最後還是想起了不久前大桃桃接小守鶴的姿勢,才有樣學樣地收斂了指甲的爪子捧住了小小桃。

“好過分啊桃桃。”撒嬌熟練度在短短幾個回合無師自通、突飛猛進的守鶴已經可以很自然地抱怨:“我差點就弄丟你了。”

“……唔。”要不要告訴它,其實另一個守鶴基本不撒嬌呢?

小山一樣的猛獸屏著息將我放在了原本跳下來的高臺上,並很自然地蹲坐下來,將腦袋磕在屋頂的邊緣,征詢地看著我:“我是不是該困了?”

我伸出手,摸了摸它濕潤的鼻子:“嗯。”

算了,這樣的守鶴也挺好的。

“好哦,我困了。”守鶴聽話地閉上眼睛,小小聲道,“我能有個搖籃曲嗎?”

“搖籃曲……?”睡眠質量極好,成長過程中從來沒有聽到過這種存在的我腦袋一蒙,隨後一激靈,奮力扒拉記憶,總算勉為其難地找到了一個,“這個,不成調的小曲可以嗎?”

特別好養活的守鶴一點也不挑地點頭。

於是,我強忍住公眾場合開嗓的不適,清了清嗓子,順著回憶裏的起調,斷斷續續地哼了起來。

小調沒有歌詞,也沒有明確的譜子,它只流傳在茵茵的樹林下,午後的訓練結束後,精疲力竭的小千手們栽倒成一團,蟬鳴與熱風包圍著的,唯一還清醒的訓練師叼著樹葉吹出的小曲兒。

也,勉強算是搖籃曲吧。

我看著巨大的尾獸蜷縮起身體,閉上眼睛發出酣睡聲,看著它的身影像泡沫一樣消失,隨後,一個背著葫蘆的黑眼圈紅發少年出現在了它原有的位置中心。

而他顯然同樣也睡意正酣。

午安,守鶴。

以及……很高興認識這個世界的你。

……

被視為大殺器的保障手段就在眼皮子底下,以所有人都不曾預想的方式被輕松化解了。

而做完了這一切的那個人,目送沈睡的少年被姍姍來遲的同伴背走,甚至中途還得到了為首一男一女的兩個忍者帶著歉意與謝意的無聲鞠躬……這也意味著作為敵方的砂隱村退出了木葉進攻計劃。

至此,大蛇丸精心布置的木葉崩潰計劃:困局被一刀劈碎,盟友中途散夥,殺手鐧臨陣脫逃,手下全部伏誅,可以稱得上滿盤皆輸。

這一回是真的被層層包圍的大蛇丸表情不好看,不過,卻也並非是計劃全盤皆輸的認命。

……畢竟之前的說法也不盡然,真要嚴謹地說,這不還有兩個穢土轉生的打手在麽?

而這兩位……已經被完全看破的白毛暫且可以忽略,剩下的那位,曾經可是以一己之力顛覆了整個忍者界的人。

此人為——千手柱間,人稱,忍界之神。

“所以,要和我打了嗎?”不知什麽時候木遁了一個小馬紮,坐了很久的黑發忍者舉手,目光炯炯地看著我,“終於輪到我了吧?”

我沈默地和他對視了一會,然後……扭過頭看向了同樣嚴陣以待的三代火影:“我前面和二代打的走位經驗和技巧,您應該都有記下來吧?”

三代火影看向我的目光我已經完全無法理解了,他甚至對我用上了敬語:“自然,您的技巧將會對接下來的作戰起到極大的幫助,當前情況不敢說制約,但面對完全穢土轉生狀態的扉間大人,吾等還算是有一戰之力。”

敬語,古語,自謙,奉承,我一下子露出了被酸倒牙的表情,控制不住地後退了一步。

大蛇丸毫不客氣地抓緊機會,發出了大聲的嗤笑。

“哇,能把一句話說那麽覆雜的三代爺爺好厲害!”

一個狀況外的聲音從人群中出現,我眉心一跳,醞釀好的狀態又是一垮,無奈極了:“你們為什麽會在這裏,鳴人?佐助?還有……很好,第七班。”

首先靦腆地扒著旗木卡卡西探出的是櫻粉色的腦袋:“對不起,我阻止過他們了。”

歉意的語氣,臉上明晃晃地寫著:其實我也想來。

然後第二個黃色的腦袋也探出來了:“桃桃老師,本來我們就是追著我愛羅來的,你跳下來的時候可把佐助嚇壞了,你看他那雙紅眼睛現在都還沒關掉——”

“——閉嘴,沒讓你說這個。”

好的,第三個黑腦袋也出現了,瞪著突然開了的二勾玉寫輪眼,宇智波佐助嘴硬:“這一片就只有這裏還沒打完,我們當然會在這裏。”

我……我用力地揉了揉額角,按腦袋排列的順序從上往下數落。

首先:“櫻,你是唯一記得帶腦子出任務的人,等下打起來記得拉住兩個沖動的幼稚鬼,必要時特殊手段也可以,等這次結束,我回去教你力量翻倍的技巧。”

春野櫻眼前一亮,立刻點頭。

第一個腦袋縮了回去。

很好,接著第二個:“鳴人,你……算了,你等下打起來別往中間湊,記得多看看周圍,相信你的隊友和老師,不許暴走!也不許自殘!不許……算了,你聽櫻的吧,下一個。”

黃色腦袋不情不願地縮回去了。

“很好奇我剛剛那一招?”我看向最後一個,“不過——聽說你覺得木葉教不了你什麽,想和某蛇一起去學新技術?”

宇智波佐助立刻瞪大眼睛,猛搖頭,並看著我露出了小小期待而想學的眼神。

我沖他咧嘴:“回去再找你算賬,現在,聽好你老師的吩咐。”

很好,現在三個腦袋都縮回去了。

“卡卡西。”我最後視線上移,落到了被三人當做障礙物的白發上忍臉上。

遮著眼睛的護額被推了上去,露出了下方穿眼而過的刀疤,以及……那一只運轉的三勾玉。

“嗨嗨?”旗木卡卡西雙手上舉,對我的態度是第七班特色的一如既往,只是這位狡猾的成年人和那三個不太會隱藏心思的不聽話學生比起來,態度要更加順從且真誠,“大小姐?”

真誠地皮了一下。

“……別那麽叫我。”我露出了牙疼的表情,“知道你是故意的,只是拜托你看著點佐助,我總覺得還會有額外的事情。”

木葉這麽亂,出現過一次的宇智波鼬還沒有下文,總歸還是有些不安。

旗木卡卡西嘆氣:“聽起來不是什麽輕松活啊……”

“——那麽,敘舊完了吧?”

耐心地等著我的大蛇丸很是寬容地看向我:“我可是迫不及待了。”

看到一片狼藉,但唯獨某個人坐的角落一塵不染的戰局的我:“……”

迫不及待你們倒是真的打啊,為什麽都已經交上火了還唯獨避開那裏啊?忍界之神是有什麽絕對碰不得的buff嗎?!

而且你們難道一點也沒看出來我不想和他打嗎?

可惡啊!我都那麽努力無視他了!

千手扉間我還可以靠著和宇智波泉奈的同調把那份熟稔蓋過去,千手柱間……只有千手柱間,我基本的掩飾都做不到啊。

進攻,閃躲,什麽時候轉身,什麽時候切入,他的每一個起手,甚至是眼神微動,我都能知道他的下一步是什麽,甚至於弱點……弱點,我也知道。

如果放木遁我就用鬼道,如果是體術我就靠縛道和掩體,完全刻入本能的反應連遮掩都無法做到。

這,怎麽打?

“不要有負擔,隨便打。”那一邊,鄭重地把小馬紮收起的初代目對我笑了笑,“抱歉,是我提出想要和你交手,他們才略過了我。”

“……”

“啊,你是討厭我嗎?剛剛對著他們表情還很豐富,就連扉間都有表情,怎麽對我就什麽都沒有了?”

“……”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直接打是吧?”他撓了撓臉,又抓下來一把灰,“雖然很想自己上,不過按照推測等下我應該會被抹掉意識,唔,這個你應該猜到了?扉間可是被他的後輩們碾得挺遠,哈哈哈哈哈——”

“……”這人,究竟想說什麽?

“啊,不好意思又扯遠了,因為看你對著我很緊繃嘛,想調節一下氣氛,不過我好像搞砸了?”他嘆了口氣,嘀咕,“差別有那麽大嗎?還是說……嗯?”

在無人可見的一瞬,穢土轉生的初代目瞳孔微微擴大,隨後,了然地笑了。

“好,閑聊就到此為止吧,”他拍了拍手,初代火影的號召力猶存,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吸引到了所有人的註意,而後,他看向了從剛剛開始就一言不發的我。

“小姑娘,有個問題我一直很困惑。”

在所有人的註視下,我總算沒有再無視他,“……你問。”

“就是啊,”他指了指自己,“我們是不是認識?”

“……”我移開了視線,“不。”

“這樣啊,好吧。”

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穢土轉生的初代火影對著聽話的蛇揮了揮手,做了個手勢。

被一群人圍著暴打的大蛇丸雖然不解,卻還是很識時務地結完了印。

完全施展穢土轉生,覆蓋意識的結印。

只是忍界之神憑借著強大的意志力,居然能短暫地抗衡這一份意識侵襲。

而在這短暫的,最後的清醒中,他對著茫然、懵懂無知的少女這麽說道:

“不認識還挺可惜的。”

果不其然,那沾染了、浸透了誰的氣息,卻渾不自知的少女很快把目光轉了回來:“?”

——果然,猜測是正確的。

那就幫你一把吧……好歹也是“我”嘛。

千手柱間愉快地笑了起來,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心,說完了剩下的話:

“畢竟,如果認識的話,我應該會挺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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