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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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聽到康雅下落的媞婭, —顆本就提著的心都沒落一落，就再次提的更高。
她忍不住揪住了言茨的衣角。
雖然言茨一直帶著口罩蒙著臉, —路也不怎麽說話, 整個人似乎懶洋洋的，但是她偏覺得這個哥哥很好相處。
言茨略低著頭看她，柔聲問怎麽了？
“康雅爸爸, 會打死她的，哥哥, 求求你救救她。”她的聲音發著顫, 根本不敢大聲, 一邊說還偷看她爸的臉色。
她很是害怕, 她爸那眼神像是要活撕了她, 恍惚間她身上又痛了起來, 那是以前她爸打她時的感覺。
可是, 如果這個時候她不出聲，康雅會怎麽樣？
她終於帶來了警察，難道要在這個時候, 退縮嗎？
哪怕她渾身都在發抖, 媞婭都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清晰，足以表達出她的意思。
言茨—看她的情況就知道她怕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或者說那是康雅正在經歷的，他眸子微斂，對她道：“那你給我們帶路。可以做到嗎？”
他問時，聲音沒有揚起, 卻也沒有刻意壓低, 他周圍的幾人都聽清楚了。
正好, 商洛也不想跟這村長虛與委蛇, 直接問道：“那個叫康雅的女生在哪裏，麻煩村長領我們去。”
說是“麻煩”，實際態度已然強硬。
村長兒子—看媞婭—聽這話，心裏已經大概知道他們來的目的，只是這就是他們村子裏的風俗，警察來摻和什麽？
不過話也不能說的這麽強硬，所以他還掛著笑：“這個，那孩子也不怎麽出村子，應該沒犯過事吧？”
“她是個挺乖巧的姑娘，這裏頭肯定是有什麽誤會，不如咱們先說說，人家孩子年紀小，容易被嚇到。”
“這要是真的有什麽錯，我肯定叫她爹媽好好教育她。”
他說這些當然只是想息事寧人一—即便讓警察見到人，他也能保證人家不敢亂說話，可問題是康雅現在身上肯定有傷，哪怕說是摔的，人家要是強硬地要帶人去檢查怎麽辦一—但是顯然商洛他們並不是那麽好糊弄。
他們作為警察當然不會只聽一面之詞，可是媞婭說的真情實感之餘，她渾身的傷也不作假。
再者就是這些人自以為是的遮掩。警察見過的滑頭數不勝數，哪個類型沒見過？
集郵都沒有他們這麽種類齊全的。
所以他們三言兩語的試探，就分辨出了對方的糊弄，現在根本不可能如他們所願。
“怎麽，你們還想襲警不成？”
“襲警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等。”
商洛在村民們下意識往前—步的時候，—副被嚇到的樣子，直接後退半步，並且摁住了自己腰上的戧，好似隨時要開戧。
村長並一幹村民：“……”
他們當然是不想對方進村的，畢竟—看就是來找麻煩的，但是這警察的膽子也未免太小了吧？
但說實話，他們橫，他們仗著對方是警察不好動他們小老百姓，可對方真的亮了戧，他們心裏還是發慌的。
特別是這幾個警察—看就跟他們以前接觸的不—樣。
一一民警他們不是沒見過，還多是熟識，畢竟接觸多。甚至七拐八彎地還能論個親戚關系。
村民們看著他們那冷黑的戧身，一時踟躕起來。
言茨領著媞婭走在前面，側身遮擋了—下媞婭父親的身影與目光。
媞婭休息了—會兒，又吃了些東西，這會兒心裏惦記著康雅，只覺得有十足的力氣，看不見她爸那殺人—樣的目光後，快步往康雅家走去。
而媞婭的父親，則是被其他村民譴責的看著。
他還從村民的眼神中看出鄙夷、輕慢與恥笑，好像每—眼都在質問他算什麽男人，連自己的崽子都管不住。
越是想，他越是怒火中燒。
這個時候，順著小路走在最前方的趙爵，已經聽到了小孩抽泣的聲音一—他們速度畢竟是快些的，所以說是媞婭領路，但其實他們也問了方向，走的快了些。
等聽到了聲音，就更有了指引。
媞婭也急，但是到底速度有限，言茨在一邊看顧著。
此刻，村長兒子領著幾個青壯也跟了上來，他們可不能任由警察在他們村裏“放肆”。
村長兒子心底—直在盤算著這件事情要怎麽解決。
一一當然也不會真到了把警察都殺了，埋在深山裏，然後說沒看見的地步，畢竟他們再厲害，人再多，卻也沒把握贏了有戧在手的警察。
主要也是對方人不算少，且有送他們來的人回去了。
這不是個好法子。
當然，有那麽—瞬間他們是動過這種念頭的，畢竟他們村裏人“萬眾一心”，哪怕真出了這種事情，也不會有人去告發。
村長兒子想著有的沒的，就見那跑在最前面的人已經敲響了康雅家的門。
康雅她爹媽正因為康雅的做法而氣的眼紅——她這麽一做，在她自己看來是幫了朋友，可在大人看來卻是不知羞恥。
外人還會說她，還沒到歲數呢，就急著找男人了？
更難聽的話都會有。
這叫他們一家還怎麽擡得起頭？
“早知道你是這麽個東西，還不如一生出來就扔山上去，扔河裏去，白費這麽多年吃給你養這麽大。”
這樣的話，從康雅被發現，被送回家後，一直斷斷續續罵到現在。當然，打也一樣持續到現在，康雅身上都已經沒有一塊好肉，她也只能抱著自己的頭。
大概唯一能“慶幸”的是，她媽一直在邊上說“打壞了臉就更嫁不出去了”這種話，才讓她爸沒動她的頭。
——但也別指望她媽護她更多了，沒有也動手打她，全然是因為現在是男人教育她的時候，不該她這個婆娘插手。但是罵人的話，她是一句也沒有少說。
康雅覺得，或許自己死在這一刻還反而是好事兒。
只是她渾身的疼，卻讓她越發的清醒。
她想，媞婭應該跑遠了吧？她應該要過上她說的那種生活了吧？她其實也很想看看那樣的生活到底有沒有媞婭說的那麽好的。
只是她也知道，她跑不出去。她沒有媞婭膽大，也沒有媞婭聰明，她是個只會悶頭幹活的笨丫頭。
她媽會翻著花罵她，但這個主旨卻總是不變的。
但是這時候她聽到了敲門聲，隨後似乎是聽到了媞婭的聲音，她一瞬間是欣喜的，但是隨即又覺得驚惶。
難道媞婭沒有跑出去嗎？
不，不會的，媞婭那麽聰明，肯定能跑走，不會被抓到的。她應該只是太想她，所以才會聽到她的聲音。
但迷迷糊糊之間，她似乎又看到了媞婭的身影，一直到那雙手抱住她，並且熾熱的眼淚落到了她的臉上。
她呆楞楞的喊了一聲媞婭，有些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哎，哎，警官，警官，不要動手啊，有話好好說。”村長兒子看到警察一擁而入，直接將康雅他爹媽都摁在墻上，就要拿手銬銬起來，頓時也沖進來阻止。
“你還知道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啊？”言茨幽幽地來了一句，倒是讓村長兒子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原本到嘴邊的話被打斷，讓他都噎了一下。
也是這一會兒的功夫，康雅的父母已經被銬上了。
被警察要求靠墻蹲著，不要亂動。
這家裏其實還有另外一大一小兩個男孩，但是父母在打姐姐，跟他們又沒有關系，他倆還睡在裏屋裏。
這會兒倒是被更大的動靜驚了一下，但還以為是父母弄出來的，兩人翻了身，又呵欠連天的繼續睡著。
檢查的警官看到這一幕，心裏不太痛快，但到底在意只是兩個孩子，只叫他們繼續睡著，沒有去叫醒他們。
確認家裏沒有其他人，警官們的動靜也放輕了些。
畢竟“歹徒”已經制住了。
“虐待兒童是犯罪。”商洛沖著康雅父母說，但也沒指望自己的幾句話就說的他們良心發現，認罪伏法。
果然，康雅她爹嚷嚷起來，說自己就是教育一下不聽話的孩子，當爹的打兩下不聽話的孩子算什麽事兒？
眼看著他要說出什麽“老子就是要了他的命又酸什麽事”這種話，村長兒子連忙阻攔，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
“胡咧咧啥，你自己想犯事兒沒連累別人。”他知道這些警察聽不懂他們本地話，就沖著他說了一句。
——但也不好一直說，畢竟一句兩句的還能說著急了脫口而出，一直說本地話，這不就明擺著“加密聊天”嗎？
所以他連忙轉向商洛，跟他解釋：“警官，他肯定是給孩子氣急了才動手的，我教育他，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商洛撇著眼睛看他，很想問問他，這就是動幾下手能打出來的傷？但他從看到這些人就知道，即便他們受過九年義務教育，這種思想也在他們的腦海之中根深蒂固。
想要改變，他的三言兩語哪裏有效果。
他也省的費口水，他現在只想保住這兩個小孩子，至於這些人的審判和教育、開化問題，哪怕他不甘心，也只能說一句“徐徐圖之”。
他不得不“妥協”，如果他今天不拿捏著一個度，只怕他們這些人都難以走出這個村子。
他倒是不怕事兒，可他怕耽誤了康雅的治療。
“這孩子最主要的還是營養不良，外傷不算嚴重。”
“不過具體有什麽內傷，我這邊是沒法兒詳細檢查的。”
他們來時就考慮過康雅可能的遭遇，所以帶了一個醫療兵出生的警官，這會兒簡單檢查，快速處理，康雅也恢覆了清醒。
她有些呆楞地看著媞婭，一時都沒明白為什麽媞婭又回來了。
她還有些怕警察，因為他們一個個都高大又健壯，雖然他們制止了她爸爸打她，她是很感激的。
可是她還是怕，因為這些人離開之後，她爸反而會更加狠的打她。
——她有時候也會辯解幾句，但是越說，她爹就打的越兇。後來她就不敢多話了。
她靠著媞婭，幹澀的嗓子在吞咽好幾次口水後，才覺得舒服了一點，啞著聲音問她為什麽還回來了。
媞婭將人抱著，撇開臉不讓她看到自己眼眶裏的淚，咬了咬唇這才說道：“我找到警察叔叔幫忙。”
“這些都是不對的。搶婚，打人，都是不對的。”
她當然是擔心康雅的，可是她看到康雅的那一刻，她覺得要是自己說了“我擔心你才回來”這種話，康雅肯定會哭，更會著急的讓她趕緊走。
——她理不清楚為什麽不想說這話了，但是她順應了自己的想法，隱瞞了。只說自己找到了警察，以後再也不會挨打了。
是不是真的能夠就此不再挨打，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她希望會過上不再挨打的日子。
村長兒子還在跟商洛“溝通”，他們今天讓康雅爹媽被警察帶走，還是只“打了打孩子”就被帶走，必然會有損他們家的威信。
以後他還怎麽接任？
——至於警察說的什麽打孩子是犯罪，他不以為意。這種事情他們多年以來就是如此，即便是犯罪，在這裏又有誰管？
商洛知道了康雅的情況，在支援還沒來的時候，他也不能硬抗，便在村長兒子的左一言右一語中，露出了軟化的態度。
“你們教育孩子當然是教育，但是這下手也太狠了點。”商洛怕孩子聽到，心裏發慌，索性就帶著村長兒子去了外面說。
反正他們肯定是不能讓人把孩子帶走。
“你們關起門來教育也就是了，非得鬧到明面上來，我們也難做不是？”商洛一副“我也很無奈”的樣子。
村長兒子：“……”
你們明明剛才踹門而入啊！
當然，他也明白商洛這話就是代指，意思是“民不舉官不究”，但是現在他們既然知道了，這就不得不走個形式。
知道商洛這邊能“溝通”，村長兒子心裏倒是落到個實處。
眼神裏卻滿是對媞婭這個“攪事精”的惱怒，都已經想好了這件事情處理完之後，要怎麽讓媞婭她爹付點代價。
至於付出代價之後的媞婭她爹又會怎麽對待媞婭？
那就不是該他管的事情，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不是？
“警官，你看我們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這件事情我們以後肯定監督好，叫每家每戶都知道。”
“孩子也肯定會好好管，不叫他們再惹事兒。”
村長兒子想著小事化了。
商洛嗯嗯啊啊都應了，卻沒有說他們什麽時候走，更沒有將康雅爹媽放了的意思。
商洛見村長兒子還想說什麽，就道：“我們一路過來也累了，你們這裏多偏僻你們也得知道。”
“總不能叫我們歇都不歇吧？”
村長兒子：“……”他要不是眼睜睜看到他們多精神，都是從飛機上下來的，他都要真的以為他們是跋山涉水來的。
但是商洛的態度軟化，也已經算是給了他的臉面，他也不好現在鬧僵。
連忙道請客吃飯，把人叫去他們家——當然，吃喝的東西肯定不是他們家出，誰家惹出的事情那肯定就是誰家出了——這樣也能算是把康雅她爹媽放出來。
商洛卻道：“不了，那太麻煩了。”
“我們就在這家歇一歇，也正好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有心改。”
“不然咱們也不好做啊，這報告可真的超級難寫呢。”
——可不是難寫呢。這次的任務他出的都有些不明不白，緊趕慢趕地疏散群眾，他到現在都沒想到那幾個炸彈是怎麽解決的。當然，這是好事，大家都安然無恙。
可是報告不明了的地方可就太多了。當然，報告更難寫的，肯定是他們隊長。
想到這裏，商洛的神色終於舒緩了一些。
村長兒子本來是想再勸的，但是看商洛的神色，最終也只能咬牙答應。真逼急了，吃虧的不還得是他們？
想到這裏，他連忙道：“那我去給你們張羅點東西，他們家啊，我知道，沒啥好東西。”
即便商洛說不用，可他只能把這話當客氣話聽。
這番交涉到這裏，算是得到兩個人都還算滿意的結果。
在村長兒子走後，商洛一臉晦氣的樣子忒了一聲，隨即進了屋，跟其他人互通有無，商量一下後面怎麽辦。
他低聲說了一下自己剛才做的事情：“咱們雖然有實力，但到底分身乏術，要把這裏一鍋端了，不容易。”
“支援還有多久能到？”
邊上的人回應了一聲，下午的時候應該就能來人。
這個村裏到底還有沒有無辜的人，他們並不清楚，但在行動之前他們就做好了一個都不放跑的準備。
——這裏的人，有罪的需要審判。無辜的人，也需要接受教育。
他們雖是低聲交談，但是康雅爹媽就在墻角，他們家又不大，就算沒有多麽敏銳的聽覺，也不可能一點都聽不到。
而越聽他們的打算，兩人的心頭就越是慌亂，這些人根本不打算放過他們！
而給他們去準備吃喝的村長他們，顯然還不知道這一點。
兩人完美詮釋了什麽叫瞳孔地震。
康雅媽正要張口說什麽，她實在不能理解，不就是打個孩子嗎，她們還不是自小這麽長大的，怎麽就要被警察“針對”？
但言茨卻在這時看過來，這個只露著眼睛的小子，在看她時，卻讓她心頭一凉，乍起膽子才沖到嘴邊的罵罵咧咧一下被堵住，險些讓她被口水嗆到。
言茨知道他們開口就沒好話，根本懶得聽他們嘰嘰歪歪什麽。
而且，他又不是警察，不必遵守什麽紀律條例。
甚至，他還沖著商洛道：“要是之後他們還要鬧，你們也別說他們襲警不襲警的了。”
“襲警還才三年。”
“我站前頭，讓他們襲擊我，到時候直接開戧射殺都可以。”
商洛並一幹警察：“……”
作為警察，他們雖然不夠級別知道更詳細的東西，卻也知道言茨的身份不一般。所以他們知道，襲擊言茨的人可以直接射殺這個事情，應該是真的。
但是言茨這“行為”可就純屬釣魚執法了。
再者，這話也別這麽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啊。
有些事情那也是好做不好說的。
商洛頗有些頭疼的看著言茨。
這時才順著言茨的視線看到了驚恐不已地康雅爹媽，雖然嚇他們一下也挺解氣的，但是這樣落人口實倒也沒必要。
言茨顯然不怎麽在意，聳了聳肩膀道：“我又不用遵守什麽紀律條例。”
所以即便是有執法記錄儀，那也管不到他頭上。
反倒是要真有襲擊他的事情發生，哪怕他再厲害呢，為了保護他，趙爵和柳鈞確實是有開戧擊斃對方的權利的。
康雅她爹知道警察來意味著什麽，但是他心裏卻是並沒有多慌亂，畢竟他們這個村子也有村子的行事準則，都那麽多年平安無事的過了，他要是因為打孩子有事兒，那全村都得有事兒。
所以村裏的人肯定都得保他。
——不是沒有扶貧幹部、民警過來時看到他們打孩子，就教育他們，但是又怎麽樣呢？脾氣好的，表面附和幾句，之後照打不誤。脾氣不好的，反倒是還要罵人家多管閑事。
但是他怕蠻橫的。
像言茨這樣不管不顧，直接要把人打死的，不管之後言茨會不會賠錢，甚至是賠命，那又怎樣呢？
如果他被打死了，那他什麽都享受不到了。
——但顯然康雅她媽也被言茨嚇破了膽子，所以哪怕康雅她爸有讓她媽鬧一鬧的想法，她也不太敢。她也怕有命訛錢沒命花啊。
詭異但平靜的氣氛一直維持到村長兒子帶著一桌飯菜過來。
“咱們都是山野地方，沒什麽好東西，只能讓大家將就將就了。”村長兒子陪著笑，東西雖然做出粗糙，但用料倒是實在的。
雞鴨、鹹魚和肉都有，還有一些農家的新鮮蔬菜。
“嘖，這是什麽呀？黑不溜秋的，別是下了什麽藥吧？”
“老鼠藥？還是什麽農藥？”
言茨戳著碟子裏西瓜子大小的黑粒子，臉上掛著笑，但是這話說的可一點開玩笑的味道都沒有，還在那猜到底什麽毒藥呢。
村長兒子臉是綠了又黑：“沒有，沒有。哪能用那些啊，這個是我們這的豆豉醬，真的，我們這做菜多放點，味道還是不錯的。”
“不信我吃給你們看。”
他是動過弄死他們一了百了的腦筋，但那不都是氣的在心裏說的話嘛，哪裏真的會做這事兒，他又不是瘋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3-29 20:15:08~2023-04-01 23:13: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愛吃水果撈 8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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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言茨一直帶著口罩蒙著臉, —路也不怎麽說話, 整個人似乎懶洋洋的，但是她偏覺得這個哥哥很好相處。
言茨略低著頭看她，柔聲問怎麽了？
“康雅爸爸, 會打死她的，哥哥, 求求你救救她。”她的聲音發著顫, 根本不敢大聲, 一邊說還偷看她爸的臉色。
她很是害怕, 她爸那眼神像是要活撕了她, 恍惚間她身上又痛了起來, 那是以前她爸打她時的感覺。
可是, 如果這個時候她不出聲，康雅會怎麽樣？
她終於帶來了警察，難道要在這個時候, 退縮嗎？
哪怕她渾身都在發抖, 媞婭都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清晰，足以表達出她的意思。
言茨—看她的情況就知道她怕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或者說那是康雅正在經歷的，他眸子微斂，對她道：“那你給我們帶路。可以做到嗎？”
他問時，聲音沒有揚起, 卻也沒有刻意壓低, 他周圍的幾人都聽清楚了。
正好, 商洛也不想跟這村長虛與委蛇, 直接問道：“那個叫康雅的女生在哪裏，麻煩村長領我們去。”
說是“麻煩”，實際態度已然強硬。
村長兒子—看媞婭—聽這話，心裏已經大概知道他們來的目的，只是這就是他們村子裏的風俗，警察來摻和什麽？
不過話也不能說的這麽強硬，所以他還掛著笑：“這個，那孩子也不怎麽出村子，應該沒犯過事吧？”
“她是個挺乖巧的姑娘，這裏頭肯定是有什麽誤會，不如咱們先說說，人家孩子年紀小，容易被嚇到。”
“這要是真的有什麽錯，我肯定叫她爹媽好好教育她。”
他說這些當然只是想息事寧人一—即便讓警察見到人，他也能保證人家不敢亂說話，可問題是康雅現在身上肯定有傷，哪怕說是摔的，人家要是強硬地要帶人去檢查怎麽辦一—但是顯然商洛他們並不是那麽好糊弄。
他們作為警察當然不會只聽一面之詞，可是媞婭說的真情實感之餘，她渾身的傷也不作假。
再者就是這些人自以為是的遮掩。警察見過的滑頭數不勝數，哪個類型沒見過？
集郵都沒有他們這麽種類齊全的。
所以他們三言兩語的試探，就分辨出了對方的糊弄，現在根本不可能如他們所願。
“怎麽，你們還想襲警不成？”
“襲警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等。”
商洛在村民們下意識往前—步的時候，—副被嚇到的樣子，直接後退半步，並且摁住了自己腰上的戧，好似隨時要開戧。
村長並一幹村民：“……”
他們當然是不想對方進村的，畢竟—看就是來找麻煩的，但是這警察的膽子也未免太小了吧？
但說實話，他們橫，他們仗著對方是警察不好動他們小老百姓，可對方真的亮了戧，他們心裏還是發慌的。
特別是這幾個警察—看就跟他們以前接觸的不—樣。
一一民警他們不是沒見過，還多是熟識，畢竟接觸多。甚至七拐八彎地還能論個親戚關系。
村民們看著他們那冷黑的戧身，一時踟躕起來。
言茨領著媞婭走在前面，側身遮擋了—下媞婭父親的身影與目光。
媞婭休息了—會兒，又吃了些東西，這會兒心裏惦記著康雅，只覺得有十足的力氣，看不見她爸那殺人—樣的目光後，快步往康雅家走去。
而媞婭的父親，則是被其他村民譴責的看著。
他還從村民的眼神中看出鄙夷、輕慢與恥笑，好像每—眼都在質問他算什麽男人，連自己的崽子都管不住。
越是想，他越是怒火中燒。
這個時候，順著小路走在最前方的趙爵，已經聽到了小孩抽泣的聲音一—他們速度畢竟是快些的，所以說是媞婭領路，但其實他們也問了方向，走的快了些。
等聽到了聲音，就更有了指引。
媞婭也急，但是到底速度有限，言茨在一邊看顧著。
此刻，村長兒子領著幾個青壯也跟了上來，他們可不能任由警察在他們村裏“放肆”。
村長兒子心底—直在盤算著這件事情要怎麽解決。
一一當然也不會真到了把警察都殺了，埋在深山裏，然後說沒看見的地步，畢竟他們再厲害，人再多，卻也沒把握贏了有戧在手的警察。
主要也是對方人不算少，且有送他們來的人回去了。
這不是個好法子。
當然，有那麽—瞬間他們是動過這種念頭的，畢竟他們村裏人“萬眾一心”，哪怕真出了這種事情，也不會有人去告發。
村長兒子想著有的沒的，就見那跑在最前面的人已經敲響了康雅家的門。
康雅她爹媽正因為康雅的做法而氣的眼紅——她這麽一做，在她自己看來是幫了朋友，可在大人看來卻是不知羞恥。
外人還會說她，還沒到歲數呢，就急著找男人了？
更難聽的話都會有。
這叫他們一家還怎麽擡得起頭？
“早知道你是這麽個東西，還不如一生出來就扔山上去，扔河裏去，白費這麽多年吃給你養這麽大。”
這樣的話，從康雅被發現，被送回家後，一直斷斷續續罵到現在。當然，打也一樣持續到現在，康雅身上都已經沒有一塊好肉，她也只能抱著自己的頭。
大概唯一能“慶幸”的是，她媽一直在邊上說“打壞了臉就更嫁不出去了”這種話，才讓她爸沒動她的頭。
——但也別指望她媽護她更多了，沒有也動手打她，全然是因為現在是男人教育她的時候，不該她這個婆娘插手。但是罵人的話，她是一句也沒有少說。
康雅覺得，或許自己死在這一刻還反而是好事兒。
只是她渾身的疼，卻讓她越發的清醒。
她想，媞婭應該跑遠了吧？她應該要過上她說的那種生活了吧？她其實也很想看看那樣的生活到底有沒有媞婭說的那麽好的。
只是她也知道，她跑不出去。她沒有媞婭膽大，也沒有媞婭聰明，她是個只會悶頭幹活的笨丫頭。
她媽會翻著花罵她，但這個主旨卻總是不變的。
但是這時候她聽到了敲門聲，隨後似乎是聽到了媞婭的聲音，她一瞬間是欣喜的，但是隨即又覺得驚惶。
難道媞婭沒有跑出去嗎？
不，不會的，媞婭那麽聰明，肯定能跑走，不會被抓到的。她應該只是太想她，所以才會聽到她的聲音。
但迷迷糊糊之間，她似乎又看到了媞婭的身影，一直到那雙手抱住她，並且熾熱的眼淚落到了她的臉上。
她呆楞楞的喊了一聲媞婭，有些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哎，哎，警官，警官，不要動手啊，有話好好說。”村長兒子看到警察一擁而入，直接將康雅他爹媽都摁在墻上，就要拿手銬銬起來，頓時也沖進來阻止。
“你還知道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啊？”言茨幽幽地來了一句，倒是讓村長兒子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原本到嘴邊的話被打斷，讓他都噎了一下。
也是這一會兒的功夫，康雅的父母已經被銬上了。
被警察要求靠墻蹲著，不要亂動。
這家裏其實還有另外一大一小兩個男孩，但是父母在打姐姐，跟他們又沒有關系，他倆還睡在裏屋裏。
這會兒倒是被更大的動靜驚了一下，但還以為是父母弄出來的，兩人翻了身，又呵欠連天的繼續睡著。
檢查的警官看到這一幕，心裏不太痛快，但到底在意只是兩個孩子，只叫他們繼續睡著，沒有去叫醒他們。
確認家裏沒有其他人，警官們的動靜也放輕了些。
畢竟“歹徒”已經制住了。
“虐待兒童是犯罪。”商洛沖著康雅父母說，但也沒指望自己的幾句話就說的他們良心發現，認罪伏法。
果然，康雅她爹嚷嚷起來，說自己就是教育一下不聽話的孩子，當爹的打兩下不聽話的孩子算什麽事兒？
眼看著他要說出什麽“老子就是要了他的命又酸什麽事”這種話，村長兒子連忙阻攔，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
“胡咧咧啥，你自己想犯事兒沒連累別人。”他知道這些警察聽不懂他們本地話，就沖著他說了一句。
——但也不好一直說，畢竟一句兩句的還能說著急了脫口而出，一直說本地話，這不就明擺著“加密聊天”嗎？
所以他連忙轉向商洛，跟他解釋：“警官，他肯定是給孩子氣急了才動手的，我教育他，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商洛撇著眼睛看他，很想問問他，這就是動幾下手能打出來的傷？但他從看到這些人就知道，即便他們受過九年義務教育，這種思想也在他們的腦海之中根深蒂固。
想要改變，他的三言兩語哪裏有效果。
他也省的費口水，他現在只想保住這兩個小孩子，至於這些人的審判和教育、開化問題，哪怕他不甘心，也只能說一句“徐徐圖之”。
他不得不“妥協”，如果他今天不拿捏著一個度，只怕他們這些人都難以走出這個村子。
他倒是不怕事兒，可他怕耽誤了康雅的治療。
“這孩子最主要的還是營養不良，外傷不算嚴重。”
“不過具體有什麽內傷，我這邊是沒法兒詳細檢查的。”
他們來時就考慮過康雅可能的遭遇，所以帶了一個醫療兵出生的警官，這會兒簡單檢查，快速處理，康雅也恢覆了清醒。
她有些呆楞地看著媞婭，一時都沒明白為什麽媞婭又回來了。
她還有些怕警察，因為他們一個個都高大又健壯，雖然他們制止了她爸爸打她，她是很感激的。
可是她還是怕，因為這些人離開之後，她爸反而會更加狠的打她。
——她有時候也會辯解幾句，但是越說，她爹就打的越兇。後來她就不敢多話了。
她靠著媞婭，幹澀的嗓子在吞咽好幾次口水後，才覺得舒服了一點，啞著聲音問她為什麽還回來了。
媞婭將人抱著，撇開臉不讓她看到自己眼眶裏的淚，咬了咬唇這才說道：“我找到警察叔叔幫忙。”
“這些都是不對的。搶婚，打人，都是不對的。”
她當然是擔心康雅的，可是她看到康雅的那一刻，她覺得要是自己說了“我擔心你才回來”這種話，康雅肯定會哭，更會著急的讓她趕緊走。
——她理不清楚為什麽不想說這話了，但是她順應了自己的想法，隱瞞了。只說自己找到了警察，以後再也不會挨打了。
是不是真的能夠就此不再挨打，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她希望會過上不再挨打的日子。
村長兒子還在跟商洛“溝通”，他們今天讓康雅爹媽被警察帶走，還是只“打了打孩子”就被帶走，必然會有損他們家的威信。
以後他還怎麽接任？
——至於警察說的什麽打孩子是犯罪，他不以為意。這種事情他們多年以來就是如此，即便是犯罪，在這裏又有誰管？
商洛知道了康雅的情況，在支援還沒來的時候，他也不能硬抗，便在村長兒子的左一言右一語中，露出了軟化的態度。
“你們教育孩子當然是教育，但是這下手也太狠了點。”商洛怕孩子聽到，心裏發慌，索性就帶著村長兒子去了外面說。
反正他們肯定是不能讓人把孩子帶走。
“你們關起門來教育也就是了，非得鬧到明面上來，我們也難做不是？”商洛一副“我也很無奈”的樣子。
村長兒子：“……”
你們明明剛才踹門而入啊！
當然，他也明白商洛這話就是代指，意思是“民不舉官不究”，但是現在他們既然知道了，這就不得不走個形式。
知道商洛這邊能“溝通”，村長兒子心裏倒是落到個實處。
眼神裏卻滿是對媞婭這個“攪事精”的惱怒，都已經想好了這件事情處理完之後，要怎麽讓媞婭她爹付點代價。
至於付出代價之後的媞婭她爹又會怎麽對待媞婭？
那就不是該他管的事情，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不是？
“警官，你看我們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這件事情我們以後肯定監督好，叫每家每戶都知道。”
“孩子也肯定會好好管，不叫他們再惹事兒。”
村長兒子想著小事化了。
商洛嗯嗯啊啊都應了，卻沒有說他們什麽時候走，更沒有將康雅爹媽放了的意思。
商洛見村長兒子還想說什麽，就道：“我們一路過來也累了，你們這裏多偏僻你們也得知道。”
“總不能叫我們歇都不歇吧？”
村長兒子：“……”他要不是眼睜睜看到他們多精神，都是從飛機上下來的，他都要真的以為他們是跋山涉水來的。
但是商洛的態度軟化，也已經算是給了他的臉面，他也不好現在鬧僵。
連忙道請客吃飯，把人叫去他們家——當然，吃喝的東西肯定不是他們家出，誰家惹出的事情那肯定就是誰家出了——這樣也能算是把康雅她爹媽放出來。
商洛卻道：“不了，那太麻煩了。”
“我們就在這家歇一歇，也正好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有心改。”
“不然咱們也不好做啊，這報告可真的超級難寫呢。”
——可不是難寫呢。這次的任務他出的都有些不明不白，緊趕慢趕地疏散群眾，他到現在都沒想到那幾個炸彈是怎麽解決的。當然，這是好事，大家都安然無恙。
可是報告不明了的地方可就太多了。當然，報告更難寫的，肯定是他們隊長。
想到這裏，商洛的神色終於舒緩了一些。
村長兒子本來是想再勸的，但是看商洛的神色，最終也只能咬牙答應。真逼急了，吃虧的不還得是他們？
想到這裏，他連忙道：“那我去給你們張羅點東西，他們家啊，我知道，沒啥好東西。”
即便商洛說不用，可他只能把這話當客氣話聽。
這番交涉到這裏，算是得到兩個人都還算滿意的結果。
在村長兒子走後，商洛一臉晦氣的樣子忒了一聲，隨即進了屋，跟其他人互通有無，商量一下後面怎麽辦。
他低聲說了一下自己剛才做的事情：“咱們雖然有實力，但到底分身乏術，要把這裏一鍋端了，不容易。”
“支援還有多久能到？”
邊上的人回應了一聲，下午的時候應該就能來人。
這個村裏到底還有沒有無辜的人，他們並不清楚，但在行動之前他們就做好了一個都不放跑的準備。
——這裏的人，有罪的需要審判。無辜的人，也需要接受教育。
他們雖是低聲交談，但是康雅爹媽就在墻角，他們家又不大，就算沒有多麽敏銳的聽覺，也不可能一點都聽不到。
而越聽他們的打算，兩人的心頭就越是慌亂，這些人根本不打算放過他們！
而給他們去準備吃喝的村長他們，顯然還不知道這一點。
兩人完美詮釋了什麽叫瞳孔地震。
康雅媽正要張口說什麽，她實在不能理解，不就是打個孩子嗎，她們還不是自小這麽長大的，怎麽就要被警察“針對”？
但言茨卻在這時看過來，這個只露著眼睛的小子，在看她時，卻讓她心頭一凉，乍起膽子才沖到嘴邊的罵罵咧咧一下被堵住，險些讓她被口水嗆到。
言茨知道他們開口就沒好話，根本懶得聽他們嘰嘰歪歪什麽。
而且，他又不是警察，不必遵守什麽紀律條例。
甚至，他還沖著商洛道：“要是之後他們還要鬧，你們也別說他們襲警不襲警的了。”
“襲警還才三年。”
“我站前頭，讓他們襲擊我，到時候直接開戧射殺都可以。”
商洛並一幹警察：“……”
作為警察，他們雖然不夠級別知道更詳細的東西，卻也知道言茨的身份不一般。所以他們知道，襲擊言茨的人可以直接射殺這個事情，應該是真的。
但是言茨這“行為”可就純屬釣魚執法了。
再者，這話也別這麽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啊。
有些事情那也是好做不好說的。
商洛頗有些頭疼的看著言茨。
這時才順著言茨的視線看到了驚恐不已地康雅爹媽，雖然嚇他們一下也挺解氣的，但是這樣落人口實倒也沒必要。
言茨顯然不怎麽在意，聳了聳肩膀道：“我又不用遵守什麽紀律條例。”
所以即便是有執法記錄儀，那也管不到他頭上。
反倒是要真有襲擊他的事情發生，哪怕他再厲害呢，為了保護他，趙爵和柳鈞確實是有開戧擊斃對方的權利的。
康雅她爹知道警察來意味著什麽，但是他心裏卻是並沒有多慌亂，畢竟他們這個村子也有村子的行事準則，都那麽多年平安無事的過了，他要是因為打孩子有事兒，那全村都得有事兒。
所以村裏的人肯定都得保他。
——不是沒有扶貧幹部、民警過來時看到他們打孩子，就教育他們，但是又怎麽樣呢？脾氣好的，表面附和幾句，之後照打不誤。脾氣不好的，反倒是還要罵人家多管閑事。
但是他怕蠻橫的。
像言茨這樣不管不顧，直接要把人打死的，不管之後言茨會不會賠錢，甚至是賠命，那又怎樣呢？
如果他被打死了，那他什麽都享受不到了。
——但顯然康雅她媽也被言茨嚇破了膽子，所以哪怕康雅她爸有讓她媽鬧一鬧的想法，她也不太敢。她也怕有命訛錢沒命花啊。
詭異但平靜的氣氛一直維持到村長兒子帶著一桌飯菜過來。
“咱們都是山野地方，沒什麽好東西，只能讓大家將就將就了。”村長兒子陪著笑，東西雖然做出粗糙，但用料倒是實在的。
雞鴨、鹹魚和肉都有，還有一些農家的新鮮蔬菜。
“嘖，這是什麽呀？黑不溜秋的，別是下了什麽藥吧？”
“老鼠藥？還是什麽農藥？”
言茨戳著碟子裏西瓜子大小的黑粒子，臉上掛著笑，但是這話說的可一點開玩笑的味道都沒有，還在那猜到底什麽毒藥呢。
村長兒子臉是綠了又黑：“沒有，沒有。哪能用那些啊，這個是我們這的豆豉醬，真的，我們這做菜多放點，味道還是不錯的。”
“不信我吃給你們看。”
他是動過弄死他們一了百了的腦筋，但那不都是氣的在心裏說的話嘛，哪裏真的會做這事兒，他又不是瘋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3-29 20:15:08~2023-04-01 23:13: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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