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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人形信號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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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環的保密協議雖然都簽了, 只要腦子清醒的,不管是出於遵守協議還是其他原因, 也不會把這保命的東西洩露出去。

—一警方也會對人員有一定的審核標準, 那種—看資料就常常炫耀人前的,當然也不會納入。

但這也僅限於東西沒有使用,指環這個東西太過新奇, 甚至說是神奇,只要當場有別人在, 那肯定是要造成大轟動的。

比如眼下這情況。

警方的速度很快, 可也快不過網絡。

雖然一開始被傳上網的原因可能是曝光黑惡勢力、發現人類進化出了異能等等原因, 但是等有大佬, 在這種光線下還能在—幀—幀反覆觀看視頻後, 發現了項鏈上的logo, 這件事情的熱度就星火燎原—般了。

一—言茨都佩服這些人的眼力與耐心。

而知曉這件事情的華淵科技運營部門的員工:“……”

實話實說, 我們剛剛才從“華淵漲價吧”的熱搜裏出來哎。

但是網友們就是這麽熱情,才剛下沒多久就又把他們送了上去,從來不讓他們過分操心。

而原本還在擺爛的吳霖亦的前團隊:“……”忽然就解脫了呢。

雖說在一個團隊裏工作, 但很多人其實只是做—份工作, 並沒有參與到吳霖亦做的那些事情裏,畢竟吳霖亦也不是傻子, 要是鬧的那麽“人盡皆知”,那肯定早就被送進去了。

但是事情爆出來,網友咒罵卻是沒有分開他們的,畢竟他們曾經確實是利益共同體一—誰知道他們的哪—份錢裏是沾血的?網友們這麽說。

然而華淵最新產品的事情被發出來, 而且是以這樣“閃亮登場”的方式救人於為難, 怎能不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何況吳霖亦及其團夥已經被帶進去踩縫紉機了。

大量網友湧入華淵科技的官網和官微之下, 詢問他們這是什麽新品, 都刻了你們家logo了,你們難道不出來解釋一下嗎?

當然,也沒有放過言茨,畢竟他可是公認的華淵和浮黎的喉舌。

——至於是仿冒的、故意刻他們家logo來蹭熱度的?就憑這個效用,如果不是華淵家的有人能信?就算真的是別家崛起了,那也不必蹭華淵家的熱度,憑自己的實力也完全能火啊!

然而華淵科技的運營部門看到這個,也很麻爪啊。

畢竟他們根本沒有收到上面發來的這個產品的丁點信息,從他們運營部門的人數等情況就可以看出,他們就是個輔助。

連什麽宣發、文案都只算是個兼職水平—一還有自己人開小號去附和網友們的吐槽,可偏偏他們的產品質量過硬,又有言茨帶貨,不需要太多廣告,網友都要被折磨的接受他們簡陋的文案了。

雖然是晚上,可他們的工作群裏第一次在這個時間響的這麽急切且歡愉。畢竟上頭依舊是沒有給資料,就意味著他們根本不用加班,吃瓜怎麽能不快樂呢?

唐棠倒是在視頻裏看到被鏡頭掃到的柳鈞,立馬就聯系了言茨。

這一次離著比較遠,言茨幾人倒是沒有做為目擊證人、見義勇為的公民而去警局。

所以電話接通的時候,幾人正在車上,距離回家也只剩下幾分鐘的路程。

唐棠這才放心了些。

“唐姐,趙哥和柳哥可算是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你別擔心。”雖然話是這麽說,但面對唐棠的關懷,言茨心中是暖洋洋的。

唐棠冷哼—聲,是她事多嗎?她當然知道不論是趙、柳二人還是言茨本身都有—定的自保能力,可是針對言茨的人越來越多了,她能不謹慎—些嗎?

言茨也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車裏也自家人且嘴都緊,他也就直接問了。

唐棠道:“之前跟你說的樸氏集團,不是提過西屋家嘛?”

提起這個名字,言茨就明白她說的是對方想要重建日櫻的事情,且只怕對方又用什麽非法手段。

“以目前的消息來看,算不得什麽非法,但他們既然秘密跟吉田家的人見面,那多少證明他們背後有美帝國的影子。”

說到此處,唐棠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厭煩。

—一國際形勢上,大家自然都要保持友好且公正的態度。

但是私下裏自家說話,那情緒就不必隱藏的那麽好。

美帝國是真煩人,嘴裏說著尊重各國內政、自治,說著尊重人權,可實際上那些政客最是心口不—。

經常挑撥不符他心意的國家的關系就算了,幹涉他國內政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一旦遭受到其他國的指責,先是叫囂叫人拿出證據,要是被人拿出證據,立馬又說是汙蔑,耍起無賴來。

總之又當又立、又茶又蓮。

而整個島都沈沒的日櫻國和沈了韓濟島的高麗國最喜歡捧其臭腳。

—一當然,日櫻國、高麗國與華夏的恩怨遠不止這一星半點。

言茨也沒有提起這些,那樣反倒更惹唐棠不開心,只轉移註意力,問起上面對指環的公之於眾是怎麽安排的。

這事根本瞞不住,但是暫時無法售賣的事情,也得解釋清楚。

說起公事,唐棠收起—切情緒,只剩下專業與冷靜。

而等言茨進家門的這短暫的時間裏,他們已經就這件事情的解釋,有了初步的方案。

剩下的就是將指環的數據和實驗的回執拿過來了。

不僅是整理需要花點時間,也因為他們不想為了這事兒“興師動眾”加一場直播,所以做了個兩日後的預告,言茨會在直播的時候,解釋這件事情。

網友們—邊感受到了華淵的鄭重其事—一畢竟回應寫的很真誠——但是一邊又感受到了敷衍。網友們這麽熱情,這種解釋不應該趁熱打鐵嗎?

他們還到底想不想新品大賣了?

好的,他們還真是不想,且是一丁點都不想!

開播後,面對網友的熱情,這個不做人的主播又是狠心的兜頭一桶冰碴子澆了下來。

“我本來打算慢慢說的。既然大家都這麽著急的追問,那我就先說一句,這個指環現在賣不了。”

聽聽,這是三十七度體溫的人能夠說出來的零下三十七度的話嗎?

但是這一句過後,不管網友們怎麽追問,言茨還是按部就班的從頭開始說起。

“大家來看這個指環,這個是最初的版本,指環的寬面約有尋常扳指的三分之二的寬度。”

“它的整體就是由機械絲構成,這個所謂機械絲就是你們在視頻裏看到的‘項鏈’。這一處是針孔攝像頭,負責記錄現場所發生的的一切。以往的針孔攝像機,攝像孔徑雖然是針孔大小,但攝像頭大小得有一元硬幣那麽大。”

“我們有了芯片上的技術突破,且這一個錄像的要求與針孔攝像本身又有不同,所以我們所制作的是長形的,能夠配合機械絲。大家也不必擔心它的正常運轉。”

彈幕都炸了,都到這個程度了,還不能售賣?他們真的不介意它還不夠完美,在他們看來,已經很完美了。

就看那個視頻,它不就保護了那一家人嗎?

“我十分相信華淵出品必屬精品,所以能售賣了嗎?”

“雖然並不想遇到危險,但是這個的存在能夠給我更多的安全感,所以能售賣了嗎?”

“我以為那是異能,可實際它是科技產品,那既然如此,直接開始售賣吧。”

反正不管彈幕發的什麽內容,最後都忍不住帶上“售賣”二字,對言茨和華淵進行催促。

言茨:“……”大家是很熱情,但也要好好聽他說啊。

“設計出這款以後,我們的研究員發現,體型還是有些大,造成它鎖定目標以後,從手上彈射出有些困難。”

畢竟遇險這是要爭分奪秒的事情。

所以他們進行了體型改進,但外觀體型好改進,需要搭載的芯片卻已經很難改了。

最後只能進行分層設計,除了本身機械絲需要攜帶的攝像,其餘的需求都留在指環本體上——也就是說將機械絲單獨射出去。

雖然體型上會厚實一些,但功能可以更完善一點。

如果只是這樣,研究員也不會說還不能售賣。

後面實驗中,麻煩就又來了——畢竟現實環境覆雜,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意外。如果不傷人,他們還能適當忽略,可若是傷到人呢?

“我們做出這個來,是為了給大家的安全添一份保障,可如果反而給大家帶來危險,那麽我們寧可毀了他。”

“所以我們對其進行升級,鏡頭的人像鎖定保證目標人物的面目準確清晰的錄入與傳輸。”

“電流的大小也要保證有震懾力的同時也不會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傷。”

“更有危險的判定,幾番升級系統的智能程度。”

言茨決定跟網友們一樣“自說自話”而且語速越來越快,導致網友們根本沒法兒發彈幕,畢竟但凡打幾個字,就要跟不上言茨的進度。

就跟黑板上老師在講課,你低頭撿了一下筆,再擡頭時滿黑板的書寫內容,你只能看的兩眼蒙圈。

氣的只能在心裏、嘴裏罵言茨,可惜他都聽不見。

機械絲裏當然還有麻醉劑,但是鑒於這一點還沒被爆出來,是保留手段,言茨就沒先一步指出——反正目前還沒能售賣。

言茨接著道:“目前如果被這款的機械絲箍上,那麽建議原地等待警察到來,因為這個指環與手環有一對一的設定,只能箍上你的人發出釋放的口令,機械絲才會解開。”

“它貼合肌膚,就限制了你用暴力手段解開的可能性。且機械絲本身很是堅硬,一般剪刀、菜刀甚至是液壓剪這種東西,也很難剪斷。”

——何況液壓剪等器械還比較大,很難在脖頸上操作。

“而且只要被箍上,信息就會被傳到警方手中,你跑了也能抓回來,何必還增加逃逸罪名呢?”

“再者,帶著這玩意兒,到哪兒都有點顯眼的。”

其實還會不斷發布實時位置,真的沒法兒躲的。不過這話言茨依舊是沒說。

說道這裏,言茨的語速變緩,彈幕一下又密密匝匝起來。

還有不少人提起建議。

“既然這樣,那不如再加一個信號發射器這類的東西,讓箍上還逃匿的人一旦接近,我們的手環就會提示我們遠離。”

“對呀對呀,說不定人帶上什麽圍巾,或者穿高領衫什麽的,其實也沒有那麽明顯,就那視頻裏的那個大漢,他要是不太脖子,脖子上的肉肉都把機械絲遮蓋的七七八八了。”

這個彈幕就有點人身攻擊了,而且也用詞誇大。

但是長頭發、高領衫、絲巾、圍脖這些確實是一個遮掩方法,所以這些也在研究員的考慮之內——當然,信號提示這一點考慮過但暫時不打算加。

因為加點東西,對目前已經幾乎被占滿的芯片而言都是負擔。

他們必須以系統為重,留出足夠大的空間供給系統運轉。

而且如果一直通報實時位置,警方還抓不到的人,這實在也過於本領高強,真的通報了周邊的人,只怕也會讓無辜的人陷入危險。

——有時候什麽都不知道,確實不會引起那些人的殺心。

言茨對這個問題就采取視而不見的處理,又說了一些指環的實驗數據。

“所以從數據來看,外界的覆雜環境確實很影響指環的使用。比如對方人多這個問題,如果是在人多的環境中,比如這次視頻裏的情況,還可以借助旁人的幫助。”

“但如果是僻靜的地方,被限制的人不動,但還是有其他人能夠追擊受害人。”

“只要他們毫無人性,且果決的拋棄夥伴。”

到時候哪怕警方趕到的快,受害人也可能被害。即便後續可以根據機械絲找到兇手,可是受害人所受的傷甚至丟掉的性命,又是能夠被還回來的嗎?

“當然,這方面只是指環的局限性,是我們要考慮的東西,但不是指環暫時不能售賣的主要原因,畢竟我們不能因噎廢食。”

言茨又道,原本有些的心裏不是滋味的觀眾們,又被調動了情緒。

——能保護一點是一點,好過讓他們赤/果/果上陣啊。

彈幕再次活躍了起來,不管言茨怎麽說,他們更關心到底什麽時候能上架售賣?

當然,對於指環的惦念,也絲毫不影響他們購買別的產品的熱情,只是該催促的還是要催促的。

要不是怕一語成讖,他們都要在官網下哭訴自己多麽多麽的慘,別多少多少人威脅,就等著指環救命了。

——不是他們膽小又迷信玄學,而是指環給了一部分安全感之餘,也確實是激起了一部分的逆反心理。

雖然有網警的追查甚至是拘留,但依舊有些心理扭曲的人不放棄,甚至以“想要一條機械絲頸箍”的言語取樂。

一些腦子不好的人的發言,言茨管不了,也出不了太多的力,只能規勸粉絲們不要去參與,遠離這種人。

剩下的交給警方處理。

而他則是前往研究所,雖然今天是周一,但早上接到了教授請假的消息,課程挪到了明天下午。

不過他都已經出門了,索性就前往研究所,畢竟按原本的安排他今天下午和明天下午也是要過來的。

——開學以後,他來研究所的時間就根據課表變化安排了。

這麽一大早見到他,研究員老師們不免詫異,等知道明天下午才能拍到的那幾組實驗,可以提到今早來,頓時驚喜不已。

下午那一組的老師還念叨著:“怎麽排他們呢?這不該順時往前嗎?”

也就是說把他們這一組提前,下午再安排明天下午那組才對。

但是現在要去跟言茨暢談的老師們,才不跟他們計較這酸話了,紛紛掛著笑臉,招呼言茨跟他們進實驗室。

當然,雖然說了酸話,但他們其實也並非真的不滿。

可是等他們發現偏偏就到了下午的時候出了事,還非得言茨去解決的時候,他們就徹底心態不穩了。

一邊要勸解自己這是大事兒,言茨要去幫忙他們得支持,但一邊又很哀怨,怎麽偏偏就是到了他們的這個時候呢?

上午的時候是不是該多爭一句呢?

這組的老師們看著另一組的實驗室,看著裏面忙的熱火朝天的老師們,目光越發的幽深、哀怨,讓人無法忽視。

~~~~~

言茨拎著老師們給準備的鼓鼓囊囊的雙肩包,一坐上車,就詢問道:“具體什麽情況?趙哥、柳哥你們也一起去?”

雖說兩人的功夫都不錯,像是尋常的大漢不說一打十,五六七八個那鐵定是沒問題。

可畢竟不是特種兵出身,而這次的情況顯然很危險。如果可以,言茨是不願帶兩人去的。

兩人當然懂言茨不是嫌棄他們而是惦記他們的安危。

柳鈞道:“我們倆不去,就是送你去集合。家裏的事情你放心,我們照顧好小念。”

“學校那邊也會幫你處理好。”

一邊說,一邊將拿到手的資料遞給言茨,他們接到的任務就是通知言茨並將資料轉交、送言茨到指定地點。

言茨剛接過資料,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唐棠。

“時間緊我就不跟你多說了,我這邊也聽到一些消息,你這次過去是輔助任務,我知道你本事大,但是也一定要以保護好自己為主。”

“學校這邊,我們以你去科技展為由幫你請假,剛好也查到港省那邊有一個科技展,我們會偽裝你的行程。”

“科技展的具體資料,等你回來時也能拿到手。”唐棠機關戧似的說了一串,確定言茨聽到了,立馬就掛了電話,多一個字都沒有。

——註意安全這種事情,她已經說了一遍,言茨上心就好。否則說再多也是耽誤言茨的時間。

言茨放下手機,便翻開了資料快速瀏覽起來。

原來這緊急的情況就是一份疫苗的丟失。

言茨看到這裏,眉頭一皺,這份疫苗他也是知道的,也是脫胎於基因液。

花了言茨大代價的基因液,怎麽可能只做出一種有利於細胞活性、再生的恢覆液呢?

這份疫苗據現有數據顯示,能有效改善藍星人的體質——有點類似於言茨當初的升級,雖然效用比起來是微乎其微,但這可謂是無痛的。

最多就是稍微有些發燒啊、食欲不振的小反應,而且也最多就會有個一兩天的不適應。

相比起體質的提升,那可真的是以芝麻換西瓜的好事。

而且,研究員們根據現有數據推斷,繼續研發後,它還能有效改善某些基因方面的各器官生長發育不全。

也可以這麽說,以前的優生優育是通過孕檢,早發現早治療,甚至是打胎。

但以後的優生優育,卻是從父體、母體起就不再攜帶某種基因缺陷,不再讓孩子有什麽先心病、唇腭裂等疾病。

——或許只能解決一部分先天疾病、發育不全,但這也會解救不少家庭。

而且只要推開這扇門,他們還怕以後沒有邁進門內的機會嗎?

可現在這份疫苗丟失了。

或者說,與其說是丟失,不如說是消息被洩露後,被人搶奪了。

——至於到底是誰吃裏扒外,又或者說本身就是別有所圖進來的,現在雖然叫人去查了,但主要還是將東西追回來。

不僅僅是研究成果的外洩,讓研究人員的心血付之東流的不痛快,更因為這些東西在他們手裏是疫苗,在其他人手裏,誰知道會被做成什麽?

言茨看到這裏,柳鈞已經將他送到了地方。

門口站著一個特警等著接言茨。

“言先生。”持戧特警對三人敬禮,簡短介紹了自己的身份,給了對應的證件證明,說道,“請言先生跟我來。”

又從柳鈞二人一點頭,示意他們可以回去了。

兩人雖然不再跟著,卻也沒有轉頭就走,借由半邊開著的門,看著言茨的背影遠去。

裏頭守著的人知道兩人的身份,倒也沒有驅趕他們。

特警將言茨送到一輛擺渡車上,沖他敬禮後轉身就走,而車上的司機也是一個特警,車子開的飛起。

就這樣將言茨轉交、轉交的到了一架直升飛機前,言茨這才算是見到了此次行動的負責人。

還是背影。

他正在訓話。

被邊上的一個白大褂提醒了言茨的到來,他這才轉身打了招呼,並介紹自己。

——與言茨面對面的隊員們倒是更早看到言茨的到來,可是正在被訓,他們哪裏敢貿然開口?

“你好,小言同志。”他已經穿上了迷彩的作戰服,就並沒有講究握手這回事,而是依舊敬禮。

言茨也回禮,中氣十足地喊他:“鄒隊長好。”

顯然鄒隊長很滿意他的氣勢與聲音洪亮,點點頭,這交代一句:“此次任務聽從安排,不要冒進。你的任務是保證我們的聯絡。”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比他小了快議論的青少年怎麽做到,但是上面既然說了,他就一定有他的本事。

言茨也點頭表示知道。

這時,邊上的白大褂開口道:“小言同學,久仰大名了。”

言茨不由楞了楞,他身上的裝束,言茨是熟悉的,畢竟每天都泡在研究員老師們中間——雖然很多人都穿白大褂,比如醫生、護士等,但其實每種人穿來都是不同的,且有各個工種的不同小習慣。

這位白大褂與研究所的老師們有著同種氣質,但言茨並沒有見過。

對方顯然也知道言茨的疑惑,但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而是遞給言茨一個盒子。

“這是給你,特殊的,具體使用的方法在盒子裏面,相信你能很好的利用。以及,希望你能提供給我們精準的數據。”

“當然,還是以安全為主。這東西,只要不丟了就可以。”

他說完,沖著言茨和鄒隊長一敬禮,就快步上了言茨坐來的那輛擺渡車離開。

鄒隊長都沒瞄一眼那盒子,見人已經交代完了,先一步上了直升機,對言茨道:“抓緊時間。其他東西,飛機上看。”

言茨飛快上了飛機,裏頭很是寬敞,畢竟跑去駕駛位的兩位,他們這裏面加上言茨一共才十一個人。

隊員們已經都各自就位,還剩下不少座位,顯然言茨可以任意選,只要他能保證聽清隊長的命令就可以。

——其實這直升機雖然不小,但又能大到哪裏去?國家也不可能浪費資源,十幾個人去坐上百人的運輸機。除非當時能緊急調用的只有那一架。

而這樣大小的空間,以言茨的耳力,哪裏有一丁點響動他都聽的一清二楚。

不過他還是選擇挨著左邊這隊人坐下。

“現在我們來說一下任務的具體情況,以現在的線索,他們已經逃往我國與越緬國的邊境線。”

“我們必須在他們潛進越緬國之前將人截住。”鄒隊長面色嚴肅,語調冷然,語氣更是斬釘截鐵。

隊員包括言茨也全都應是。

“另外,還有一個消息,除了丟失的疫苗,可能還丟了一部分資料,並且不只是原本這幾只疫苗的資料,應該還牽扯更多。”

但目前為止,他們還不能具體。

所以他們要找回的不僅是疫苗,還有可能存在的U盤或其他能夠儲存資料的東西。

這就要他們先把人抓到仔細審問了。

這無疑給行動增加了難度。

但是誰也沒有發出異議,只是心裏盤算著可行的方案,等隊長問詢的時候再說出來商議。

說完任務的相關內容,就說起了言茨。

“他們那頭帶了屏蔽器之類的東西,我們的人一靠近就會失去聯絡。”鄒隊長說起這事,眼底泛狠。

雖然被傷的那些隊員他根本不認識,但同為國人,甚至是同一系統內的人,難免物傷其類。

或者說,對於這些侵害他們國家利益的人,他們不管身處何地、什麽身份,都無比痛恨。

他們的單兵作戰能力都不差,但是如果與隊友、外界失去了聯絡,對他們來說也是很危險的。

何況現在連對方有多少人接應,手裏火力如何不清楚。

面對能夠讓他們的聯絡不受影響的言茨,大家雖然陌生,但態度還是很好的。

甚至有一個比言茨也大不了隊員,沖著言茨露出潔白的牙齒,與他臉上的迷彩道道一對比,就更亮瞎人眼了。

言茨就坐在他的隔壁,一邊聽話一邊整理著裝,因為畢竟不是專業的,還是他幫了不少忙的。

“是不是有點什麽高科技的東西?”說著,目光落到了言茨帶上來的那個盒子。

他說著沖自己耳朵上比了比,表示那東西是不是很小,就貼在耳朵上或者什麽位置,就能保證他們的通訊不被影響?

那樣又要言茨來做什麽,直接把東西給他們不就好了。

言茨這次來其實是做為“信號塔”來的,只有言茨在,言璋就能保障一定區域內的通訊,現在藍星上的科技說造就的信號幹擾器哪裏能影響到他的?

——這個任務還是言璋先聽到說信號被幹擾,傷了好些人,提議來幫忙。言茨就知道他要來幹什麽,卻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這才在上車之後詢問,找柳鈞拿資料。

這位代號狼蜂的隊員一開口,其他人也不免看向言茨。

他們不是不好奇,只是有紀律。但是現在卻是可以問一問了。

言茨只好道:“不是那些東西,就是,就是能保證你們的通訊不受幹擾。”

“你們還是用原來的通訊器。”

幾個隊員互相看看,看言茨都說不清楚的樣子,不免有些失望,但也不好逼一個小孩子。

——雖然狼蜂也才二十二,但是可都正式出了兩年多的任務了,哪會認為自己還是個小孩子。

而言茨他哪怕塗花了臉,也依舊能看到一點面頰發紅,這不是個害羞的小孩子還是啥?

等狼蜂看到言茨出手:“……”

狼蜂:我到底是該感嘆後生可畏,還是該先安撫我受到欺騙而受傷的幼小心靈?

但目前而言,不論是從言茨的身份還是年齡出發,大家都很護著他。

飛機的速度雖快,但前往邊境線還是耗了不少時間,好在飛機上能滿足一切生理需求。

他們趕得急,到達最後發現那行人蹤跡的地點,天色剛剛昏暗。

他們一下去,接應的人就過來了,他們有穿著日常的衣服,也有穿著防彈衣的。

言茨卻覺得那造型日常的衣服的布料不簡單。

稍一留意就反應過來,他在實驗室裏見過的。

一般人大概會覺得布料質感不錯,更敏銳一點的可能會覺得他們這身衣裳穿了來這穿山過嶺。

其他人顯然沒在衣服上多留心,確認了雙方身份便開始交流獲得的信息。

“我們的人之前在郊區那邊還盯著,但是這邊基本沒路了,也不知道人具體去了哪裏。”領頭的這位大隊長,也是一路跟在那些人身後的。

——沒有實施抓捕,實在是那些人太過窮兇極惡,而作為刑警、特警雖然有一定的能力並武器,可對付起來卻不容易。

就算是警務人員的天職、信念,可面對壞人的時候也不能莽撞,也不能上趕著送菜吧?

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甚至交給更專業的來做,進行降維打擊。

“辛苦同志們了。”兩個隊長交流完信息,下意識地說出這一句。

緊盯的人辛苦了,現在去追擊的人更是辛苦。還很危險。

但也只有這一句了,鄒隊長不可能再停留下去,現在那些人具體走到什麽地方還不知道,他們耽誤下去,指不定人就跑出邊境了。

鄒隊長一揮手,整裝待發的隊員們利箭一般迅速而無聲的進入了草叢之中。

這裏的草叢半人多高,往前得有二十來米,這才能夠看到茂盛的樹林。

現在也不是那靠山吃山的年代,人都往便利的城市裏跑,只有那鄰近城區的山林被開發,要是僻靜一點的,如果沒點特殊價值的山,又有誰會來開發?

——要是情況過於特殊的,那就更不可能開發了。

“這還是周邊有名的食人谷。”鄒隊長出聲。這邊的隊伍還給他們準備了地圖,但是對於山林裏的具體情況幫助並不大,頂多是有利於他們分辨方向。

但其實作為特種兵,哪怕沒有機器幫忙,他們也有的是別的辦法分辨。

倒是一些有關這座山的傳說對他們有點幫助。

比如這山裏有一處食人谷,有比如這山裏西向的那一處林子長了什麽樹還是什麽花草的,老是起瘴氣。

“那群人往這跑,不可能是瞎跑的。”狼蛛道,畢竟追他們的人也沒露面,根本不可能是慌不擇路。

那就只能說他們之中有人可能對這邊比較熟悉,想要以此來甩掉追蹤,應該不會往特別危險的地方去——雖說追蹤的人沒有露面,但是大家都有反偵察能力。

甚至只要想想就能明白,他們丟了這麽重要的東西,必然是要窮追不舍的。不抹除蹤跡,不是擎等著他們攆上來?

“也說不好,這些人要真的熟悉這裏,那就只抱著弄死我們一個是一個的想法,說不定都把我們往那邊引。”狼蜂端著戧,面上笑嘻嘻的,眼神卻在掃視四方。

天色越發的暗,而樹木的遮掩下,光線更弱了。

不過他們有配備夜視儀,倒也不怕。

話音未落,狼蝶反手就敲在了狼蜂的肩頭——順手的話其實還是敲腦袋順手,只是大家都帶著頭盔呢。

狼蜂小聲哎呦一聲,“蝶姐蝶姐你松手,我錯了。”

他這麽一求饒,言茨這才知道這個隊伍裏竟然有小姐姐。

但他這詫異也是剛起,最前方的狼蜥猛然就地一滾。

作者有話說:

言·信號塔·茨:缺了我,你們可怎麽辦!

——

唔,今天三更是什麽理由呢……

我還沒想好,就這樣吧,更都更了

——

或者,慶祝你們覆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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