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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新藥?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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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茨在研究所呆了—天, 聽到了許多好消息,雖然意味著自己接下來會更忙了一一按學校的傳統, 暑假作業可以不多, 但是開學考試必考—一但是他還是很高興的。

只是—拿到手機,看到上面徐昕斷斷續續打了好些個電話,他就擰緊了眉頭。

想當初他初入京市, 險些就被脫去嘎了腰子,雖然主要是他清醒過來報警自救, 但是徐昕和王心雨對他的維護和幫助也是不能忘的。

不過他們都是大忙人, 也就只能偶爾在休息日閑聊幾句, 在朋友圈的點讚都有著時差。

言茨剛想回撥過去, 就見手機又響了起來, 正是徐昕。

快走幾步上了車, 言茨這才接通了電話。

趙爵和柳鈞轉頭看了—眼, 保持著沈默。

—聽到徐昕的聲音,言茨就察覺到了不對,他的聲音喑啞而虛弱, 又隱約帶著幾分哽咽。

“怎麽了徐哥?”言茨問道。

那邊似乎捂住了手機的傳聲筒, 言茨只聽到悶悶的幾聲不知是咳嗽還是粗喘,隨即徐昕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依舊帶著深深的疲憊:“小言, 你現在有空嗎?”

打第一次電話的時候,徐昕是有這—股沖動與茫然的,他不知道眼前這情況,他還能找誰, 在腦海之中冒出言茨的名字那一刻, 也就顧不上其他。

後面電話沒打通, 他—方面焦急無措, 一方面又有—個聲音告訴他,就算找言茨又能怎麽樣?只怕他能幫上的忙也有限,到時候還叫他擔憂、甚至是難做。

—一比如給他金錢上的支援,他又怎麽好意思要?可—想到陳書屹的狀況,徐昕就在悔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所以又忍不住給言茨打電話,不願放棄這最後的—絲希望。

但又常常電話剛打過去,他又下意識掛掉。

言茨忙道:“有空,徐哥你有什麽事情慢慢說,我聽著呢。”

“你現在在哪裏?要不我過來找你吧?”言茨又道,示意趙爵車速慢—點,他們不急著確認目的地。

雖然貿然改變路線,肯定會增加趙爵和柳鈞的工作,但是徐昕是自己的朋友,跟趙爵也認識,他出了事情,言茨不可能不管的。

而且言茨也知道,徐昕如果不是到了一定的地步,不會給自己打電話不說,更不能打了電話後,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徐昕張張口,萬語千言堵在喉間,最後吐出了醫院的地址。

他現在是狼狽的,當言茨看到時肯定會忍不住幫他一一這不是說徐昕就為了這個才告訴言茨,只是他明白言茨的為人。

在等待言茨過來的這段時間裏,徐昕—直在組織措辭,他希望得到言茨的幫助,卻並不是為了自己。

這麽些年,他工作勤勤懇懇,花錢的時間卻不多,也沒時間找上女朋友,所以是有些存款的。

應付自己這點胳膊腿兒的傷是足夠了。

讓他無措、擔憂的是至今還躺在ICU沒有醒來的陳書屹。

他正想著,門被推開,他還以為是言茨這麽快就到了,但進來的是護士和護工,—個給他送來了晚飯,—個給他送來晚上要吃的藥。

也隨便檢查—下他的點滴要不要換。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護士一邊檢查,核對他的姓名,—邊問道,看到他手裏緊握著手機,又說道,“要多休息,少玩點手機。”

“你這肩上的燒傷恢覆的還不錯,但是畢竟有這麽大的面積。”護士看著傷口並沒有紅腫等情況發生,又問他有沒有灼燒感。

“你還是註意,這個傷口不宜包紮,要格外註意不能感染。”護士給新上了藥,又盯了一眼護工擺上的菜色,確定沒什麽對傷口不利的。

隨即又手腳匆忙的去了下—個病房。

徐昕這個病房其實並不是單人病房,而是雙人病房,只不過另一位病人現在被家人帶出去散步了。整日待在病房裏,心情也不會好。

倒是徐昕今天剛清醒不說,還傷了腿,而且父母也不在京市。

同事們前兩天輪流來看他,給他找了護工,但所裏忙的團團轉,也只能下班之後再抽時間過來。

徐昕就顯得有些孤孤單單。

他左肩上的燒傷有兩處,一在蝴蝶骨左右面積稍微小點,正肩頭上這處就有巴掌大,有點影響他胳膊的動彈。

好在傷的也是這條胳膊,索性就被吊起來不讓動。

倒也不妨礙他吃東西就是了。雖然他沒什麽胃口,但如果他好不起來,還提什麽幫助陳書屹?

正吃著飯,言茨已經找了過來,手裏只拎著匆匆買來的果籃—一他連徐昕到底怎麽住院的都不清楚,也不好帶慰問品,怕對方也根本不能吃。

但是什麽都不帶又失禮,只能買個不大出錯的水果。

—見到言茨,味同嚼蠟的徐昕連忙放下勺子,原本失神的雙眸也恢覆了些許光彩。

“徐哥你這,到底是怎麽受的傷?”言茨忍不住圍著病床轉了轉,看清他的傷勢,說實話挺重的,畢竟手和腿都吊著,還有那些燒燙傷。

但是徐昕還是強忍著露出點笑意。

作為民警,其實他並不用去那些兇險的現場—一那種情況一般會有刑警、特警去處理,這並不是說誰的命是命、誰的命不是命,而是刑警、特警他們除了本身素質卻是更強一些之外,還會有針對那些現場的訓練,以及配備專業的武器。

這就跟拆彈專家才能去拆彈是一個道理。

當然,這也不意味著民警就不重要,更不意味著民警就一定不危險。

危險總是在意料之外到來。

“我們是去做調解的,但是誰知道談著談著,他悶不吭聲的,結果廚房早就被他布置著,裏頭液化氣被打開了不說,他還準備了好幾桶酒精。”

說著說著,他忽然去拉緊封著的廚房門,松動後他們才從亂糟糟的氣味裏分辨出那液化氣獨有的臭味。

同時他踢倒了腳邊的大桶,裏頭是他倒好的酒精。

原本就雜亂的屋內環境大大增加了意識到不好的幾人逃跑的難度,而且身為警察,還要救屋裏的民眾。

扶這個拉那個,短短時間裏能做的真的不多,徐昕想拉陳書屹的時候,卻覺得自己的後背被猛地一撞,同時耳畔是轟的爆炸聲和火焰轟隆聲。

或許也有慘嚎聲,可是徐昕已經聽不清了,他幹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疼痛,人已經暈迷了過去。

再醒來,就是在醫院了。

自己的胳膊腿和肩膀都傷著,而陳書屹,現如今雖然還活著,卻也躺在ICU,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來,更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來。

徐昕知道自己麻醉後手術、半暈半醒了有兩天多的時間。

而且一天多之前,全身大面積燒傷、已經經過手術和幾番搶救的陳書屹,傷口又細菌感染,引發了敗血癥。

雖然現在發現的早還控制得住,可他的情況太糟糕了,不提病情新的變化對他來說是怎樣的負擔,就連每一次的搶救都可能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他一根稻草。

說到這裏,徐昕低垂著頭,不讓其他人看到他的眼睛,可是大顆大顆地淚珠卻滾落到被子上,氤氳出一片濕痕,根本掩蓋不住。

何況他的嗓子發緊,已經明顯帶上了泣聲。

他以為自己工作這麽些年,在受傷這件事情上已經司空見慣了,就像他自己身上的傷,雖然疼痛著提醒著他它們的存在,可他根本不在意。

但是陳書屹的傷卻是為了他才那麽嚴重,這讓他實在難以接受。

或許有人會說陳書屹是為了救群眾,才耽誤了自救的時間,可徐昕被陳書屹那一推卻是真切的。

徐昕努力平覆了一下心情,狠狠地在臉上摸了摸。

頓了頓又忍不住用那令人心頭緊揪的嗓音罵道:“他這個傻子,他一個輔警,也就拿著三四千的工資,要是犧牲了連個烈士都沒有,就是個見義勇為。”

“他推我做什麽呀。”

徐昕去拉陳書屹的那一刻其實並沒有多想,他的身體已經比他的腦子先一步做了決定。

聽著徐昕聲音裏的痛苦、歉疚、與無能為力的懊悔,言茨先給他遞了紙巾,接著說道:“我可能需要他更為詳細的病歷覆印件。”

“我一定會盡力幫忙的。”

“但是徐哥,你也要趕緊好起來。”

剛才徐昕粗魯的捶床,言茨眼見著他肩上的傷口和右手手背的點滴被拉扯,連忙摁住了他,這才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言茨倒是很想直說今日在霍老師那裏看的藥液。

可是這用藥的事情,並不是說他這藥有多麽多麽好的效用,就能不管不顧的去給陳書屹用上。

即便陳書屹的家人抱著破釜沈舟的心理答應使用,醫院也不可能答應的。

所以想要給陳書屹用藥,除了要與他父母家人商議,也需要給他辦理轉院——這需要言茨能夠說服上面,讓上面給陳書屹批一個用這個藥的許可。

因為陳書屹這個情況,顯然要用到不對外售賣的0.12%的藥液。

陳書屹雖然是輔警,但也是軍警單位中的,又是這種情況下受傷,如果他的家人同意試用新藥,上面也應該會批覆的。

不過這些還不能現在給徐昕說,畢竟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

但言茨想,能夠批下來特效藥,又有哪個父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子女去死呢?

他以為勸說陳家父母反而是最簡單的一環。

卻沒想到是,當陳家的父母知道他的來意,一個勁兒向他道謝之後說的卻是別忙了。

作者有話說:

昨天碼兩萬多的後勁來了,今天差不多睡了一天,連飯都沒吃

零下八度,水管都凍了,一整天都沒水用QAQ

太冷了,手指僵了,寫不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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