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覆興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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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尼，你那個反應是怎麽回事啊？”萊昂納多對所羅門的宮殿相當的適應良好，沒有半點不自在，“不過用所羅門的臉做出這種表情做出這種表情，莫名的有種解恨的感覺。”
“什麽叫‘用所羅門的臉’啊，我本來就是所羅門。”所羅門下意識吐槽，但立刻認識到了話題跑偏，“說起來，為什麽萊昂納多你會在這裏啊？”
在正式嚴肅的時候，所羅門習慣於稱呼達·芬奇為“萊昂納多”。
“發生了某些事。”萊昂納多眨了眨眼，“嘛，總之我有好好的研究一下聖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對了，我的本體感覺如何？”
但就算是聖杯，也無法做到吧……
身為魔術王，所羅門的魔術造詣甚至勝過被讚為天才的萊昂納多。或許聖杯能夠使萊昂納多本體降臨，但卻覺得讓所羅門重臨現世。
這已經不是“人”能夠辦到的事了，所謂的聖杯也不過是第三法而已，從本質上來說並不具備讓已經消逝的靈基再現的可能。
但所羅門並未去提及這件事。
正如萊昂納多借示巴女王之口所說的那般，屬於所羅門的“人性”中有著本能的逃避，即使被稱為“膽小鬼”也沒有絲毫問題，正因如此，他會盡力去維持現狀，不去輕易打破。
就算知道萊昂納多在轉移話題，所羅門還是順著他的意思說了下去。
“啊……還不錯……”所羅門沒有再執著於這個問題。
萊昂納多的本體是何模樣所羅門也曾想過，但最終發現能提供線索的大概只有那座據說是以萊昂納多為原型的大衛像。
但……“生前是個美男子”這種事對著一張蒙娜麗莎的臉根本想象不出來啊！
而此刻的萊昂納多卻是無可否認的擁有英俊瀟灑的面貌，身上的紅色及膝禮服似乎與他之前降臨迦勒底的靈裝是一對的，卻是比起華美更多了一分灑脫。
比起所羅門，萊昂納多更有這個時代所不具備的羅曼風采。也難怪示巴女王會對他傾心。
“但說起來，還是‘蒙娜麗莎’最棒了。”
即使外貌比起世界知名的“蒙娜麗莎”也沒有差到哪兒去，但大概是屬於藝術家的苛責和偏執，萊昂納多執意認為蒙娜麗莎是最完美的“美”的化身。
畢竟那是天才親手繪出的終究幻想啊。
對於前搭檔對自己作品的執著，所羅門撓了撓頭，發現自己果然一如既往的沒辦法。
“說起來，萊昂納多你原來是會希伯來語的嗎？”
剛剛的一切對話都是希伯來語，大概是萊昂納多特意配合所羅門的語言習慣習慣說下去的。
作為世界上最難學的小語種之一，希伯來語在外人看來學習起來極其困難，倒是沒想到遠在意大利的萊昂納多居然對這個也要研究，而且相當熟練。
“那當然，我可是天才。”
聽到這句熟悉的話，所羅門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歡迎回來，達芬奇親。”
是的，你是個天才。
因此，也只有你，才是我托付的對象。
萊昂納多笑了笑，“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羅馬尼，歡迎回來。”
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所羅門剛想感動一下，就聽見萊昂納多道：“羅馬尼，你好像的確長的和所羅門挺像的，不過你不是個白種人嗎？大衛也挺白的啊。”
所羅門面對萊昂納多研究性的目光，詭異的慫了。
“因為這個。”
所羅門拉開了他的袖子，上面的符咒看上去更為明顯了。
萊昂納多看了一眼，上面的紋路極其覆雜，以他的魔術涵養也只能零星認出幾個。
到底是神代的東西。
萊昂納多有些漫不經心的想。
他不真正覺得自己會比神代差上多少，但時間這種東西擺在那裏，卻也不是他想要無視就可以無視的。
魔術這東西，到底是越追根溯源越深不可測。
“為了召喚魔神？”萊昂納多也多少看得出來一些端倪。
“嗯。”
所羅門點了點頭，不過是使役魔神的些許代價罷了，老實說以人類之身做到這種地步根本也不算什麽。
而且他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好，外表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怎麽重要，更何況像大衛一樣感覺徹底就沒有王的威嚴了。
——雖然他現在也沒多少吧......
“我覺得挺好的啊。”萊昂納多大大方方的點評，突然笑道，“人是一件多麽了不起的作品。”
所羅門楞了一下，同樣笑了起來。
“是啊。”
所羅門是古以色列的王，那是神的時代，而他本人更是神代的象征；但萊昂納多卻是來自文藝覆興時期的意大利，人的意識開始漸漸蘇醒。
那是人的時代。
高舉著人的旗幟，迎接著黎明的曙光，用手中的畫筆破開密布陰雲的天空——
萊昂納多·達·芬奇，他是一位真正的天才。
不僅是因為他的全能，更是因為他創造、迎接了一個新的時代。
那是人的時代。
“真是，有些想見到啊。”所羅門遙望西北方向，以色列與文藝覆興的起源意大利僅有一個地中海之隔。
“會見到的。”萊昂納多撐著頭，與所羅門一起看向了他故鄉的方向，“這是來自天才的保證。”
“但願吧。”所羅門輕笑一聲，“如果有一天聖杯戰爭發生在意大利，或許我也能夠去達芬奇親的故鄉看看呢——等一下，萊昂納多——”
所羅門的表情突然一變，他想起了一件事。這裏還是神代，也就是說這裏的一切都在那位至高的主宰的掌控之下，而萊昂納多的存在也必定無法隱瞞。
“別擔心，”萊昂納多調皮的眨了下眼，“我也是信教的啊，宗教畫作流傳下來的也有不少，那位神明大人可沒有這麽小氣。”
所羅門勉強笑了一下，心道你和宗教之間的那些事鬧得還算小嗎？
因為同性戀被起訴過，而且解剖人體的事情被告發甚至鬧到了教皇面前......如果不是投資他的美第奇家族勢大而且本人的聲望極高，再加上當時的佛羅倫薩風氣開發，只能說他死都不知道該怎麽死的了。
就算如此，萊昂納多也是文藝覆興的藝術三傑裏唯一一個沒和梵蒂岡教會有過合作的。
——如果你管這叫關系好的話，我也算服。
所羅門大概明白萊昂納多沒有說實話，但他卻是明確表明了自己的到來是經過上帝的許可。
因此，他也不會再詢問下去。
即使在迦勒底見到過不少所謂的神明，但在所羅門的心中上帝的存在到底是有所不同的。甚至並非是一種信仰，而是一種習慣。
身為神之代理人，所羅門對於上帝的話有著本能的服從與敬畏。
就算是到現在所羅門也很難說清楚自己對上帝究竟是個什麽反應，到最後可能也就是“總之是位很厲害的神明”這種話給糊弄過去。
所羅門本能的知道這是不對的，但卻無法改正。
說到底，他來自神代。
“羅馬尼，”萊昂納多拉起所羅門的手，帶他來到了窗邊。微風拂過，耶路撒冷的景色倒映在這位來自千年後的天才眼中，“你看到了嗎？”
“什麽？”所羅門微微皺眉，他向來喜歡乍起的長發在風的吹拂下更亂了，所羅門不得不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辮子。
“這陣風，與當初、與未來文明覆蘇的是相同的。”天才突然對他笑了，“我很喜歡這陣風，吹散了陰霾和黑暗，我也希望你喜歡。”
所羅門突然楞住了。
他向遠方眺望，在沒有動用魔術的情況下他無法看到海洋，更無法追溯風的源頭。
但他知道，風源自何方。
不僅是意大利，甚至是以色列，源自世界的各地。
源自人心。
這是人的覆興。
“嗯。”神代的魔術王笑道，“我也很喜歡。”
從門口進來的示巴剛好看到時代跨越千年的兩人相視一笑，以及......他們還握著的手。
示巴的面容僵了僵，心情覆雜。
“對不起，是我打擾你們了。”
所羅門：......等、等一下，示巴，不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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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人是一件多麽了不起的傑作（The humanity is a how extraordinary masterpiece.）出自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
——
2018已至，2017又是平穩的一年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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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用所羅門的臉’啊，我本來就是所羅門。”所羅門下意識吐槽，但立刻認識到了話題跑偏，“說起來，為什麽萊昂納多你會在這裏啊？”
在正式嚴肅的時候，所羅門習慣於稱呼達·芬奇為“萊昂納多”。
“發生了某些事。”萊昂納多眨了眨眼，“嘛，總之我有好好的研究一下聖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對了，我的本體感覺如何？”
但就算是聖杯，也無法做到吧……
身為魔術王，所羅門的魔術造詣甚至勝過被讚為天才的萊昂納多。或許聖杯能夠使萊昂納多本體降臨，但卻覺得讓所羅門重臨現世。
這已經不是“人”能夠辦到的事了，所謂的聖杯也不過是第三法而已，從本質上來說並不具備讓已經消逝的靈基再現的可能。
但所羅門並未去提及這件事。
正如萊昂納多借示巴女王之口所說的那般，屬於所羅門的“人性”中有著本能的逃避，即使被稱為“膽小鬼”也沒有絲毫問題，正因如此，他會盡力去維持現狀，不去輕易打破。
就算知道萊昂納多在轉移話題，所羅門還是順著他的意思說了下去。
“啊……還不錯……”所羅門沒有再執著於這個問題。
萊昂納多的本體是何模樣所羅門也曾想過，但最終發現能提供線索的大概只有那座據說是以萊昂納多為原型的大衛像。
但……“生前是個美男子”這種事對著一張蒙娜麗莎的臉根本想象不出來啊！
而此刻的萊昂納多卻是無可否認的擁有英俊瀟灑的面貌，身上的紅色及膝禮服似乎與他之前降臨迦勒底的靈裝是一對的，卻是比起華美更多了一分灑脫。
比起所羅門，萊昂納多更有這個時代所不具備的羅曼風采。也難怪示巴女王會對他傾心。
“但說起來，還是‘蒙娜麗莎’最棒了。”
即使外貌比起世界知名的“蒙娜麗莎”也沒有差到哪兒去，但大概是屬於藝術家的苛責和偏執，萊昂納多執意認為蒙娜麗莎是最完美的“美”的化身。
畢竟那是天才親手繪出的終究幻想啊。
對於前搭檔對自己作品的執著，所羅門撓了撓頭，發現自己果然一如既往的沒辦法。
“說起來，萊昂納多你原來是會希伯來語的嗎？”
剛剛的一切對話都是希伯來語，大概是萊昂納多特意配合所羅門的語言習慣習慣說下去的。
作為世界上最難學的小語種之一，希伯來語在外人看來學習起來極其困難，倒是沒想到遠在意大利的萊昂納多居然對這個也要研究，而且相當熟練。
“那當然，我可是天才。”
聽到這句熟悉的話，所羅門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歡迎回來，達芬奇親。”
是的，你是個天才。
因此，也只有你，才是我托付的對象。
萊昂納多笑了笑，“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羅馬尼，歡迎回來。”
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所羅門剛想感動一下，就聽見萊昂納多道：“羅馬尼，你好像的確長的和所羅門挺像的，不過你不是個白種人嗎？大衛也挺白的啊。”
所羅門面對萊昂納多研究性的目光，詭異的慫了。
“因為這個。”
所羅門拉開了他的袖子，上面的符咒看上去更為明顯了。
萊昂納多看了一眼，上面的紋路極其覆雜，以他的魔術涵養也只能零星認出幾個。
到底是神代的東西。
萊昂納多有些漫不經心的想。
他不真正覺得自己會比神代差上多少，但時間這種東西擺在那裏，卻也不是他想要無視就可以無視的。
魔術這東西，到底是越追根溯源越深不可測。
“為了召喚魔神？”萊昂納多也多少看得出來一些端倪。
“嗯。”
所羅門點了點頭，不過是使役魔神的些許代價罷了，老實說以人類之身做到這種地步根本也不算什麽。
而且他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好，外表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怎麽重要，更何況像大衛一樣感覺徹底就沒有王的威嚴了。
——雖然他現在也沒多少吧......
“我覺得挺好的啊。”萊昂納多大大方方的點評，突然笑道，“人是一件多麽了不起的作品。”
所羅門楞了一下，同樣笑了起來。
“是啊。”
所羅門是古以色列的王，那是神的時代，而他本人更是神代的象征；但萊昂納多卻是來自文藝覆興時期的意大利，人的意識開始漸漸蘇醒。
那是人的時代。
高舉著人的旗幟，迎接著黎明的曙光，用手中的畫筆破開密布陰雲的天空——
萊昂納多·達·芬奇，他是一位真正的天才。
不僅是因為他的全能，更是因為他創造、迎接了一個新的時代。
那是人的時代。
“真是，有些想見到啊。”所羅門遙望西北方向，以色列與文藝覆興的起源意大利僅有一個地中海之隔。
“會見到的。”萊昂納多撐著頭，與所羅門一起看向了他故鄉的方向，“這是來自天才的保證。”
“但願吧。”所羅門輕笑一聲，“如果有一天聖杯戰爭發生在意大利，或許我也能夠去達芬奇親的故鄉看看呢——等一下，萊昂納多——”
所羅門的表情突然一變，他想起了一件事。這裏還是神代，也就是說這裏的一切都在那位至高的主宰的掌控之下，而萊昂納多的存在也必定無法隱瞞。
“別擔心，”萊昂納多調皮的眨了下眼，“我也是信教的啊，宗教畫作流傳下來的也有不少，那位神明大人可沒有這麽小氣。”
所羅門勉強笑了一下，心道你和宗教之間的那些事鬧得還算小嗎？
因為同性戀被起訴過，而且解剖人體的事情被告發甚至鬧到了教皇面前......如果不是投資他的美第奇家族勢大而且本人的聲望極高，再加上當時的佛羅倫薩風氣開發，只能說他死都不知道該怎麽死的了。
就算如此，萊昂納多也是文藝覆興的藝術三傑裏唯一一個沒和梵蒂岡教會有過合作的。
——如果你管這叫關系好的話，我也算服。
所羅門大概明白萊昂納多沒有說實話，但他卻是明確表明了自己的到來是經過上帝的許可。
因此，他也不會再詢問下去。
即使在迦勒底見到過不少所謂的神明，但在所羅門的心中上帝的存在到底是有所不同的。甚至並非是一種信仰，而是一種習慣。
身為神之代理人，所羅門對於上帝的話有著本能的服從與敬畏。
就算是到現在所羅門也很難說清楚自己對上帝究竟是個什麽反應，到最後可能也就是“總之是位很厲害的神明”這種話給糊弄過去。
所羅門本能的知道這是不對的，但卻無法改正。
說到底，他來自神代。
“羅馬尼，”萊昂納多拉起所羅門的手，帶他來到了窗邊。微風拂過，耶路撒冷的景色倒映在這位來自千年後的天才眼中，“你看到了嗎？”
“什麽？”所羅門微微皺眉，他向來喜歡乍起的長發在風的吹拂下更亂了，所羅門不得不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辮子。
“這陣風，與當初、與未來文明覆蘇的是相同的。”天才突然對他笑了，“我很喜歡這陣風，吹散了陰霾和黑暗，我也希望你喜歡。”
所羅門突然楞住了。
他向遠方眺望，在沒有動用魔術的情況下他無法看到海洋，更無法追溯風的源頭。
但他知道，風源自何方。
不僅是意大利，甚至是以色列，源自世界的各地。
源自人心。
這是人的覆興。
“嗯。”神代的魔術王笑道，“我也很喜歡。”
從門口進來的示巴剛好看到時代跨越千年的兩人相視一笑，以及......他們還握著的手。
示巴的面容僵了僵，心情覆雜。
“對不起，是我打擾你們了。”
所羅門：......等、等一下，示巴，不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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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人是一件多麽了不起的傑作（The humanity is a how extraordinary masterpiece.）出自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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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已至，2017又是平穩的一年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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