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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四爺的委屈【手打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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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突破敵人的第四道封鎖線,紅軍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部隊戰士和中央機關人員,由出發時的八點六萬銳減至三萬餘。

湘江血戰,關乎紅軍命運的一戰,血染碧水,屍橫江岸,慘烈無比。

此一戰,紅3軍團損失慘重,彭石穿痛心疾首,對李德等人更是不抱任何希望。明知敵人在此布下口袋,還要巴巴的往裏鉆,這不是找死嗎!

1934年12月15日,中央紅軍占領黎平,18日,黨中央政治局在此召開會議。

會上展開了激烈的爭論,最後,主持會議的周采納了毛的建議,放棄去湘西與紅2、6軍團會合的計劃。

黎平會議最終確立了向敵人薄弱的貴州進軍的主張。

中央紅軍分為兩路縱隊向烏江挺近,途中,彭石穿接到軍主席朱的電報,朱要求紅3軍團迅速渡過烏江,控制茶山關、鎮南關、阻敵北進,掩護以及協助中央縱隊攻取遵義。

此時,彭石穿仍然沒有進入中央,參與會議。

黎平。

紅3軍團指揮部駐紮地。

接到黎平會議下來的電報,彭石穿很高興,拉著老滕喝小酒,“這說明什麽,說明中央認識到了決策的失誤,現在開始改正了。我就覺得毛的主張很好,哈哈。”說著說著,又哈哈大笑起來。

“是啊。”老滕也很高興,端起酒杯幹了。他酒量不行,一兩杯就上頭,現在已經紅臉了。“不行,不行,不能再喝了,醉了。”

“今天高興,得再喝。”彭石穿拉著他不讓他走。

“不喝!”老滕猛的一拍桌子,醉紅著臉,吹胡子瞪眼。

“反了你。我兒子正睡覺呢,給我小聲點!”彭石穿一把捂住老滕嘴。

老滕掙開,瞪圓了眼睛,神經兮兮的道:“噓……睡覺。”說罷,眼一翻,一倒,滾桌子底下去了。

“哎?人呢?”彭石穿也醉的不清,上上下下找了一圈,楞是沒看見躺地上的人。

“走了?我也走,這是我屋?不對不對,這是老滕的屋。細妹啊,細妹呢?都沒了。”暈乎乎,踩過地上的老滕,穿過大堂,進了東屋。

東屋內,炕上睡了一大一小,大的把小的圈在懷裏,小心護著,極其保護的一種姿勢。

“在這!”彭石穿一看床上的人,高高興興就撲了過去。壓在細妹身上起不來。

細妹一下被驚醒,猛的睜開眼,一看是自家男人,這才放下心來。

“醉了?”細妹伸手去推他。身體也不敢亂動,剛生完孩子,一動下身就滲漏。從湘江一直逃到這裏,剛安頓下來,她還沒抽出時間進空間洗個澡呢。

“沒醉!我沒醉!”男人趴在被子上嗡嗡道,腦袋搖啊搖,撒嬌似地。

“沒醉你壓我身上不起來,給我起開,一邊去,別壓我肚子,疼呢。”細妹拍他腦袋幾下。

“哦哦。抱抱。”男人往下移了移。

細妹倒抽一口冷氣,這下好了,壓個正著。氣得細妹,捏著男人耳朵使勁往上一提,一扭,一拉。

“嗷——”一嗓子,彭石穿就驚醒了,猛的站起來。

“放手,放手,疼疼疼。”

“你還知道疼。”細妹怒瞪他。

“我錯了,我錯了。好細妹,快放手。”吧唧在細妹臉上親了一口,討好的傻笑。

“壞死了,弄我一臉口水。”細妹哭笑不得,知道這人是真醉了。

“把衣裳鞋子脫了,上來,睡一會兒,剛安頓好,什麽也不管了,就去喝酒,真行你。”

“哦哦。”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三兩下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鉆進被窩,反射性動作,就把老婆兒子摟懷裏了。

“你別壓著孩子,輕點。”細妹往外推推男人。

“兒子,哦哦。”男人胡亂答應著,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細妹瞧著自家男人臉上胡子邋遢的,眉目是掩飾不住的疲憊,也不忍心再叫醒他,給男人往上拉了拉被子,自己小心的移動了一下身體,給夾在中間的孩子留出空來。

“醒了。”細妹笑看自己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她看的兒子。

“朕、朕……”以下發出的是一連串啊啊啊聲。

四爺挫敗,緊閉上嘴巴,不再言語。他也看不見,只能模糊的聽到聲音,是一個很好聽的女人的聲音,四爺知道她叫媽媽,應該就是額娘的意思。

“餓了吧,來,咱們吃飯。”把孩子抱到懷裏安置好,細妹解開上衣扣子,立時就彈出一只雪白的物什,四爺立馬閉眼,眉頭蹙著,緊抿嘴巴。

“吃啊,怎麽不吃,還不餓?”送到孩子嘴邊。

當那柔軟馨香之物再次碰觸到他的唇的時候,他本想強忍饑餓不吃的,可是,他腦子裏又總會想象親生額娘的奶是什麽味道的。

他不吃,不是因為自己的靈魂是成人,非禮勿視,非禮勿動,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投胎了,又變成了一個嬰兒,而這個女人就是生下他的人,是他的額娘,縱然餵食他也不逾禮。

他不吃,是不想依賴,不想習慣。有些溫情,得到了反而傷人。

愛新覺羅胤禛,冷心冷清,被多少人指摘是不忠不孝殘酷暴虐之人!他不需要溫暖!他是銅皮鐵骨!縱是登基之時,被生母斥責“欽命吾子繼承大統,實非夢想所期!”,他亦能欣然受下!還有什麽是他不能承受的!

沒有!

可是,坐在那個位置上,每當夜深夢回,他始終不忘生母當時的表情,錯愕、驚訝、難以置信!指著他,當著那麽多大臣的面,淡淡嘲諷:“非夢想所期!”

沒聽到這句話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和生母之間是有誤會的,誤會解除了也就好了,自己畢竟是她親生子,血脈相連,有什麽誤會是不能解開的?

愛新覺羅家的規矩,為避後宮幹政之禍,親生母子之間見面有時,相處有距,而他又被佟佳氏母妃從小撫養,與生母之間的隔閡就更大了,所以,佟佳氏母妃去後,他又回到永和宮,明顯的感受到她對自己的疏離,對允禵的偏愛之後,他雖心中淒然,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能理解,但礙於祖宗理法,他亦不能做出什麽來彌補,只想等到有朝一日,自己得享自由,再行孝敬。

所以,當他得皇父親授帝位,登基之時,最想讓人因他而感到驕傲的就是自己的生母。

所以,登基之日,他急急的令禮部官員,提前一天將當天的儀註啟奏皇太後知曉,希望能得到生母的肯定和認可。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皇太後以“皇帝誕膺大位,理應受賀。與我行禮,有何緊要。”為由,拒不接受他的行禮,讓登基大典以這樣尷尬的方式開場,不要緊,額娘可能是體諒我勞累,他想著。

遂,又著總理事務王大臣允禩、禮部、內務府總管等再行恭懇,他想著,允禩和允禵交好,額娘總要給些臉面的,再有則是,若額娘仍不接受,會讓自己這個還沒登基的皇帝難做,在眾大臣面前失去威嚴的,想來額娘不會陷自己的兒子入這樣的境地的。

他仍心存希望的想著。

然,額娘仍攬過在懷,拒不接受自己的叩拜,一下子,他只覺有寒風冷冷的吹過心間,他渾身都冷了。

一腔怨憤埋入心中,卻仍希望自己的額娘會以自己為傲。

遂又親自出面再三懇求,她終是答應了,他很高興。

額娘,兒子登基之後,您就是這大清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了,您可高興?再也不會有人敢背後說您出身卑賤了,兒子定當誅其九族!

您就要居於宜太妃惠太妃等之上了,這麽多年受的窩囊氣就要讓她們還回來了,你有揚眉吐氣的感覺嗎?

可是……當您清冷強硬的的聲音傳入我耳,“諸大臣等既援引先帝所行大禮懇切求情,我亦無可如何。知道了。今晚於梓宮前謝恩後再行還宮。”

無可如何、無可如何……適逢自己的兒子大喜,她卻無可無不可,接受他的叩拜,緊緊是看了眾大臣的面子上,哈哈……這就是他內心濡慕的親額娘,竟是不如他的養母佟佳一半!

呵呵……他真想仰天大哭,可是他不能,他是皇帝,又怎能失態於眾臣之前!往後,這大清他又有什麽面目統治!

皇父去世,傳位聖旨,便有人懷疑是他將“傳位十四子”改成了“傳位於四子”,說自己謀權篡位,狼子野心,個個不服,她這一番作為,真真的將他推上了風口浪尖!

好一個生母!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烏雅氏德妃,既給了他生命,與他就是恩,罷罷罷,榮養一生,該是為人子者應盡的責任,皇太後之尊,該是她的。

可是,自皇父駕崩之後,她的一連串動作,連接起來一想,將他最後的希望也打破。

他坐在眾多兄弟拼盡一切都想搶奪的龍椅上,獨他一人之時,心冷體寒,頭疼欲裂,硬生生吐出一口血。

皇父駕崩,生母以死相殉,初時,他以為是她待皇父情深如許,生死相隨。

而今,他卻明白了,父死,母即時要殉,那是要坐實他的不孝!

“非夢想之子登基,生無所望,故而殉死相逼迫!”額娘,既你如此待我,兒只能:“以身相從。”您,可滿意否?

兒死之後,再擬旨傳位十四弟,只你母子二人共享天倫,坐擁大清,可好?

額娘,兒子如果這麽做了,您可會為兒子流一滴眼淚!

逼迫到了那份上,胤禛是真有那想法的,可是,皇父交予胤禛的江山,胤禛卻不敢賭。

胤禛看多了皇父治下的寬容,令貪官汙吏橫行,兒子有一願望,那就是要大清官員,無一不清,兒子還有願望沒有實現,兒子不敢賭了,兒子想留下最後一點念想。

您心裏還是有胤禛的,胤禛死了,您會流淚的吧。

雍正十三年,身體每況愈下,初,不以為意,照常理政,面見大臣,不曾間斷。忙忙碌碌幾月過去,有一日清晨睜眼,就覺自己不在自己的身體裏了,而是游離於身體之外,因為他看見了自己的身體,著明黃內服躺於床上,雙眼緊閉,聽了呼吸,當時嚇壞了,拼命的往身體上撞去,幸好,一碰自己的身體就被吸了進去,此時,不曾告知任何人,此時,他有感,大限將至,頓悟許多,於是在宣紙上寫下此詩: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東升西墜為誰功!

金也空,銀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黃泉路上不相逢!

權也空,名也空,轉眼荒郊土一封!”

想到自己已然無法澄清自身功過,又寫下一副對聯,聊表心意“俯仰不愧天地褒貶自有春秋。”一切都隨他去吧。

死後,縱是皇帝亦不過一抔黃土,不在乎了。

本以為,與生母之間的事情,隨著生命逝去,該放開了,可是,當自己臨死的那一刻,再想起那時種種,竟然還是滿心的委屈。

有些看不見的東西註定要遺憾終生了。

“小寶兒,小寶兒,怎麽了這是,哭了?”細妹在兒子眼角接住一滴淚,再看兒子緊緊抿著唇,一副倔強委屈的樣兒,細妹心疼的不得了。又覺哭笑不得,這麽小的孩子,怎麽就委屈了。

“是媽媽不好啊,委屈咱們寶兒了,一路上就餵過幾次,是不是餓過食了啊。”細妹小聲的哄著。

孩子很努力很努力的想把腦袋埋進被子裏,奈何現在這個動作對出生不久的嬰兒來說,難度太大了,孩子哭得更兇了,偏偏還不哭出聲,默默流淚,那小委屈模樣哦,把細妹疼的呦,心肝都顫。

“這是怎麽,啊?”細妹把孩子更往懷裏摟著,瞅瞅一旁睡熟了男人,小聲道:“乖寶兒,媽媽帶你去個好地方。”

------題外話------

抱歉了美人們,好晚,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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