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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把你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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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11月中旬,從中央蘇區向西進行戰略轉移的中央紅軍突破了國民黨軍的三道封鎖線,繼續向湘桂邊境前進。

蔣以不滅紅軍誓不罷休的決心,很快又拼湊第四道封鎖線,企圖將中央紅軍消滅於湘江以東。

12月1日湘桂軍占領所有湘江渡口,以阻截紅軍西行。然,與此同時,全州以南、興安以北60公裏的湘江門戶洞開達9日之久,而這正是紅軍的機會。

在此之前,11月27日下午,紅一軍團搶占了全州以南、界首以北的所有湘江渡口。11月28日淩晨,桂軍在新圩向紅三軍團發起進攻,湘江戰役正式打響。

新圩,位於廣西灌陽縣西北部,南距縣城15公裏,北距紅軍西進路線最近點大橋村古嶺頭5公裏,距湘江渡口三四十公裏,一條從灌陽通往全州的公路從這裏經過,新圩以北5公裏的古嶺頭是紅軍前往渡口的必經之地。

敵人正等候於此!

而三軍團接到的命令則是,“三軍團應集中兵力保持界首地區,並將鄧家塘至路江圩的通道控制在自己手裏,掩護中央縱隊渡過湘江。”

彭石穿和老滕商議,古嶺頭地勢覆雜,叢林密布,就算敵軍駐守此處,也不一定固若金湯,總有漏洞,而他們就趁夜,在敵軍人困馬乏之時,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過去。

能不交火就盡量不交火,保存彈藥,拿下界首地區。

入夜,滿天星鬥,萬籟俱寂。

一處寬敞的谷地,燃燒著簇簇篝火,篝火上架著大鍋,鍋裏正煮著什麽,汩汩冒著香氣,香飄四野,趴在山頭上往下查看的紅軍餓得猛咽一口口水。

“山裏寒氣重,少校,來喝一杯暖暖身子。”一個大胡子軍官手裏拿了兩瓶白酒,一屁股坐在八字眉身邊,把酒瓶硬塞給他,“是男人就爽快點,喝!”

“現在不是喝酒的時候,你們也不要喝多了,保持警戒。”八字眉站起來提醒每一個人,又坐下。

“少校,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他們今晚上肯定到不了,你是不知道,他們那速度,龜爬似地,我看他們就不像是逃命,倒像是搬家,啊,哈哈。”大胡子灌了一氣酒,“真辣!我一嘗就知道,這酒啊,後勁足,讓我看看是哪裏的酒。”大胡子湊近篝火一看,驚喜:“山西老汾酒!我說呢,這麽帶勁,感情是老字號。”猛又喝了一口。

“小孟,哪兒弄的這是,還有嗎?”大胡子軍官對自己的手下喊話。“兩瓶不過癮啊。”

“團長,在縣城買的,買一瓶贈一瓶,嘿嘿,劃算吧。”這個叫小孟的士兵趕緊湊過來,把自己買酒占便宜的事說了一遍,臉上表情那個驕傲啊。

“團長,我當時就把您的軍官證往那老板跟前一放,嘿,那老頭二話沒說,就拿了兩瓶酒給我。我說,我這錢就夠買一瓶的,你怎麽給我兩瓶啊,那老頭也是聰明人,立馬就說,軍爺,這是小店的規矩,只要是軍爺要酒,都免費送一瓶。我當時那個樂呦,直誇那老小子有眼色。”

小孟說的眉飛色舞。

八字眉卻是越聽越氣,拳頭攥的一會兒緊一會兒松。

“那老小子是個識趣的。”團長聽得津津有味。

八字眉再也忍不住,舉起自己手上的酒瓶朝那個小孟腦袋上就砸了過去,下手快、狠、準,小孟根本躲不過去,一下子腦袋就開了花,濺出血,血濺在了八字眉的手上和那個團長的臉上,疼的小孟慘叫一聲,跪趴在地。

“我黨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不守紀律的蠹蟲才會日漸式微!什麽買一瓶送一瓶,我敢拿我項上人頭做賭,你壓根就沒給人家錢,你是拿了人家的酒就走了,其囂張程度,活像個土匪!”八字眉恨其敗壞,怒其自甘墮落。

“少校,你是何意思!”團長怒極冷笑,一把摔了手裏的酒瓶。“你有什麽不滿沖我來啊,幹什麽拿我手下做筏子,少校你以為我仇鐵是個粗人,就這樣打我的臉?我告訴你,不要仗著你是中央嫡系部隊裏下來的,就一副高高在上的鬼樣,我仇鐵不吃你們那一套!”說罷,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槍指著八字眉。

劍拔弩張。

“放肆!你想要造反嗎。”八字眉也不是孤身一人,他身邊帶了一個排的警衛,底氣十足。就是怕地方上的軍隊不服從命令,給他難堪,陳老特意給他準備的人手,沒想到果真用上了。

八字眉努力壓下自己的怒火,知道現下不是整頓軍風的時候,盡量溫聲道:“仇團長,我敬重你是一條漢子不和你計較,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人能載舟,亦能覆舟,欺壓的狠了,遲早有一日群起而攻之,被他們反噬。歷史上庶民起義的例子還少嗎,遠的不說,就說清末民國鬧革命,人數占最多的什麽身份的人,是工農人民!我們怎能失了民心。”八字眉苦口婆心的勸說。

“民心這東西,早失了。”仇鐵涼涼道。

“這個就不用少校大人你操心了,地方上怎麽治理,自有我們桂軍自己說了算,與你這個在南京吃香的喝辣的委員嫡系一點關系也沒有。就算是有群眾不滿,那我一槍斃了就是,一勞永逸,省得麻煩。”仇鐵銅鈴大的眼一瞪,滿不在乎。

“你能殺多少,有一個人不滿你殺一個,兩個不滿你殺一雙,要是一群人呢,你也要殺一群?”八字眉被這個人氣笑了。

“殺一群怎麽了,只要老子樂意,反正人多,都是窩囊廢,多殺幾個,省糧食啊。”仇鐵冷血道。

“你簡直不可理喻!”八字眉漲紅了臉,“虎落平陽被犬欺。”

“你說誰是犬!”仇鐵一把揪起八字眉的前襟提起來,他天生力大,提八字眉跟提小孩似地,八字眉腳尖一下就離了地。

“來人,來人,給我斃了他。”八字眉被勒的喘不過氣來,臉色漲紅,沙啞著嗓子喊人。

“少校——”八字眉的手下唰唰唰舉起槍對準仇鐵。

“我看你們敢動我!”仇鐵輕蔑一笑。“玩同歸於盡?奉陪到底,只怕你們這個少校是個怕死鬼!”一把把人摔地上。

彭石穿領著偵查員從山頭上迅速下來,心裏已經有了主意,要改變作戰計劃。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不發出一點聲音,悄悄的行走。

細妹就睡在改裝的三輪車上,身上蓋著一條被子,十一月的天氣已經比較冷了,又是入夜,她實在太困了,他們已經走了三天了,這三天裏被敵軍的偵察機發現了兩次,被轟炸了兩次,每一次細妹都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己也和賀紫珍一樣,被敵機投下的炸彈炸傷身體,彈片嵌入她的腦子裏,心臟裏,一身皮膚沒有一塊好地方,滿身的血,她死不足惜,可是她還有孩子,稚子何辜。

雖然現在的環境惡劣,華夏處在戰火之中,沒有一處安寧的地方,但是她還是希望孩子能降生,見一見初陽,見一見晚月,懂得身為一個華夏子孫的驕傲。

行走在樹林裏,每一個人都睜大著眼睛看著前方的路,精神高度集中。

當車軲轆壓上一塊碎石,咯噔了一下,發出細微的聲音,柱子立馬嚇出了一身冷汗,通訊員早已經說了山下邊就是敵軍,一定不能發出聲音。

“司令……”柱子見彭石穿回來,小聲喚他。

“噓。你去通知各處,暫停下,原地休息。”

他跳上三輪車,在細妹身邊坐定,發現細妹的手露在外面被凍得冰涼,他撿起來捂在自己手心裏哈氣,十一月的天氣,在晚間已經開始下涼了,更何況是山間。

把女人的手握在自己手裏,揉揉搓搓,直到溫熱起來也沒放開,揉搓的動作停了下來,借著淡淡的月光,他撫上女人的臉,以手指緩緩描繪女人的秀眉,柔軟順滑,彎起的弧度是那樣的優美,像下弦月;然後是秀挺的鼻,滑至鼻端,他都能感覺到那淡淡的、均勻的、溫熱的呼吸;再然後,是可愛的小唇,咬起來軟乎乎的,總是讓他不忍足罷。

“為什麽要固執的不肯離開?嗯?”他輕輕的問,心中印下這痕跡,等安穩了,一定要好好問問,每一次要她暫時的離開,她的反應總是那麽大,他神經再粗也察覺出了不對勁,難道是他離開的四年裏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想到此,他心頭一緊,喉頭一咽,趕緊制止自己再想下去,要是石頭或者石心在就好了,問問他們倆。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和弟弟們,還不知道是生是死。但是,總比跟著他好些吧,至少不用總是提心吊膽的。

“傻妹子……”他苦笑連連。心中越發憐惜。

“嗯……”細妹發出些微的呼聲,眉頭皺起,嘴一張就想叫出來,彭石穿眼疾手快,趕忙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把人推醒,輕輕呼喚:“細妹醒醒,醒醒。”

“疼……”細妹痛的睜開眼,一手抱住男人的胳膊,一手去夠自己的小腿,指著右邊不斷的說疼。

彭石穿立馬反應過來,細妹這是抽筋了,他已經遇到過好多次了,恨不得替她疼。

“細妹,千萬要忍住啊。”彭石穿抱住額頭直冒冷汗的細妹,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疼……”細妹咬住自己的唇,死死的忍著,她的小腿蹬的筆直,企圖減輕些疼痛,可是又麻的她不敢使勁。

彭石穿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強勁的臂膀,置於細妹嘴邊,道:“忍不住就咬我。”

細妹一開始還搖頭,當抽筋到了最厲害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小腿抽的越疼,咬的越深。

彭石穿猛吸一口冷氣,又去碰細妹的腿,想給她揉一揉,可是細妹搖著頭不讓他碰,一碰更疼,只願意等這筋自己轉過來。

彭石穿無法,只能抱住她,吻著她的發,揉著她後背,不斷的說:“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

過了一會兒,終於結束了。細妹趴在彭石穿胳膊上累的不動,緩緩松開嘴,心疼的噌噌男人,一下一下輕柔的撫摸自己咬的血跡,擡眼看他:“疼吧。”

“皮糙肉厚,一點不疼。”他把袖子放下來,扶正細妹的身子,看著她的眼睛說:“我要把你埋起來。”

“啊?”細妹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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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的鳳兒好痛苦,一天都不在狀態中,美人們原諒鳳兒吧,鳳兒會盡快恢覆狀態,把今天欠下的萬更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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