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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起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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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一縷陽光劃破雲層,撒向人間時。

雪村千鶴才悠悠轉醒,錦織漱唇一抿。

雪村千鶴被封住的嘴巴嗚嗚的想說著什麽。

一個高大的身影投在門上。

門被拉開。

“你們醒了?”

外邊,是銀白一片。

她知道他,是井上源三郎。

“這樣對你們真是抱歉,我這就替你解開繩索,稍等。”

得到自由的錦織漱揉了揉自己的手,淤青一片。

“啊...。總司這個人啊,綁的這麽緊,一定很難受吧。”

千鶴得到自由,“那,那個,這裏是哪裏,你是...”

“失禮了,我是井上源三郎,這裏是新選組的屯所。”

“新選組?”千鶴聲音提高。

井上源三郎一笑。“不要那麽吃驚。”

相對於千鶴,她的反應就平靜很多。

井上源三郎多看了她一眼。“你們跟我來一下。”又拿繩子將她們的手綁起來。

走出去。

昨夜厚厚的積雪。庭院裏都被覆蓋上一層雪。

銀裝素裹的,甚是好看。

和千鶴綁在一根繩子上,被井上源三郎帶到議事廳。

拉開門,正對著齋藤一。

“早上好,昨晚睡的可好?”

錦織漱可以肯定,沖田總司絕對是故意的。

“看來還不錯,臉上還有榻榻米的痕跡。”

千鶴捂臉,臉紅一片,“誒?”

完全忽略了和她綁在一起的錦織漱。

錦織漱被扯過去,差點摔倒,平衡了□體,皺起好看的眉。

沖田總司戲弄完千鶴,又問她。“女人你呢?”

“不好。”

冷淡的回答。沖田總司摸摸鼻子。

“總司,不要這樣,會當真的。”齋藤一為千鶴解圍,“臉上並沒有印痕。”

雪村千鶴臉上沒有印痕,她著著實實的睡了一覺。

沒睡的是她,錦織漱心裏嘀咕。

“真過分呢,一君,何必揭穿我。”

“我說你們,少說廢話。”主位上的土方歲三出口打斷他們的話。

“哦。”沖田總司雙手環胸。

“他們就是目擊者啊。又瘦又小,看著還是個孩子呢。怎麽還有個女人啊。”

錦織漱看了一眼說這話的藤堂平助。

少年,貌似你和千鶴差不多大吧。

“平助,你有資格說人家嗎?”永倉新八笑的白牙閃閃,摸了摸藤堂平助的頭。

“可不是,在外人看來,你和那孩子也差不多呢。”原田左之助也在邊上應聲。

“真是啰嗦。你們倆大叔給我閉嘴。”藤堂平助炸毛了。

永倉新八一個巴掌拍在他頭上。“說什麽呢,你這個小孩子。”

“我可不記得我該被你稱作大叔的。”原田左之助認真的神態。“新八姑且不論,我哪兒大叔了。”

永倉新八皺眉。“可惡,左之,你背叛我。”

錦織漱搓了下手。

這三個人,神經可以再大條一點的。

“你們三個,給我安靜。”近藤勇喝到。

“盡是些貧嘴的家夥,讓你們見笑了。”山南敬助投向她們,溫和的一笑。

註意到她衣服的時候,視線多停了一會兒。

“把門關上,坐下吧。”

走進,關上門,盤腿坐下。

她的右側就是土方歲三。

“我是新選組的局長,近藤勇。”接著,又介紹了山南敬助和土方歲三。要再接著說的時候,被土方歲三打斷了。“近藤局長,你為什麽要說的那麽仔細啊。”

“不....不行嗎?”

錦織漱低下頭。近藤勇的性格還真是...恩,實誠。

永倉新八一臉的無奈,“對接下來要審問的犯人,沒有必要自我介紹吧。”

“算了,這種異常頂真的地方正是近藤局長的風格啊。”原田左之助說道。

近藤勇手握成拳,咳了咳。“那麽我們進入正題吧。”頓了頓,“那麽。齋藤君跟我們講講昨晚你遇到的事吧。”

“昨晚,失敗的隊員與不法浪人相遇,相互進行廝殺,我等做了處置。當時的一切,被她們所目睹。”

錦織漱手握緊,“我再說一次,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千鶴也是急急解釋。“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是嗎?”土方歲三挑眉。

“沒有看到。”錦織漱直視他的眼,認真的回答。

“照總司的說法是你救了那些隊員,對嗎?”永倉新八單腳支起,直視千鶴。

“不是這樣的。我從那些浪人手裏逃了出來,正好遇到新選組,應該說是新選組救了我。”千鶴有她的故事和理由,那麽她呢?

“那麽,隊員斬殺浪人的畫面,你都看的一清二楚咯?”永倉新八接著問。

千鶴語塞,張大了眼。

“還有你,女人。看清楚了,是嗎?”沖田總司笑笑的問她。

眉尖微蹙。

“可真是個純樸的孩子,不過也不是壞事。”原田左之助笑笑。

“看吧,幹脆殺了算了。要滅口的話,這不是最有效的辦法嗎?”沖田總司一臉的笑意,好像他說的事不過吃飯一樣正常。

“這麽可以這樣。”近藤勇皺眉,“總司不得胡言,怎麽可以濫殺無辜的百姓。”

“不要擺出那麽嚴肅的表情啊,我只是開個玩笑啊。”

“一點都不好笑。”

“求你們了,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千鶴又拽著繩子,手向前捶,向他們保證。

第二次了。

現在這樣要怎麽辦?他們根本就不給她們開口解釋機會。

“夠了,帶下去。”土方歲三頭一偏,下了命令。

齋藤一起身,走向她們。

她很合作的起來。

“求你們了,我不會說出去的。”

齋藤一抓起她,粗魯的就要往門外走。錦織漱跟在身後。

又重回昨晚的那個房間,齋藤一粗魯的將千鶴丟在地上,連累的她都跌在地上。

千鶴悶哼一聲。

“做好最壞的打算吧。這事未必會有轉機。”

千鶴眼淚汪汪。錦織漱從她身上起來,看見她害怕的那樣,嘆了口氣,扶起她,“會沒事的。”

“誒?”

“那個,我叫雪村千鶴,你呢?”

“錦織漱。”

“哦,我叫你錦織,你叫我千鶴就行了。”

錦織漱沒有再理她。她現在要擔心的是自己吧。該怎麽解釋呢,真是傷腦筋。

而另外一邊,藤堂平助開口。“那個女人的衣服很奇怪誒。”

其他人沈默。

“而且,話也很少啊她。”

從頭到尾,錦織漱除了說過兩句話就再也沒有開口。

相對於雪村千鶴,確實安靜很多。

沈默了半天,土方歲三下了決定。

“什麽,不加以處置?”永倉新八驚訝。

“這樣好嗎?土方副局?她們可是都看到了失敗隊員的樣子。”

“昨晚,我們對違背武士道的隊員進行了整肅,那兩個正好在場。”土方歲三沈吟了一下說道。

土方歲三的態度很明顯了。

山南敬助看向他。“您是想說,僅此而已嗎?”

“本來,她們也就知道這麽多吧?”

近藤勇想了下,“既然小歲都這麽說了,那...”

未說完的話被山南敬助截斷,“您原本就是這麽打算的吧?不然的話,您就不會留著活口帶回屯所了。”

土方歲三有點惱怒的切了一聲。

“話雖如此,可是那個秘密一定要守住。也不能就這樣無罪赦免。”山南敬助對著近藤勇說。

土方歲三起來。“我知道,我再去確認一些事。”

她和雪村千鶴呆在房間。

遠處傳來寺院的敲鐘聲,一聲一聲悠揚。

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加之滴水未進,錦織漱其實已經非常疲累了。

想睡又睡不著。

雪村千鶴本來想跟她聊天,見她神色冷淡,明顯沒有聊天的興趣,幾次友好的交談都是得到寥寥數語後,也就安靜了。

她雙腳屈起,頭靠在膝蓋上。

假寐。

這樣無聲的等待是最摧毀人的心理底線的。

隨著時間的流失,千鶴環視四周。

千鶴的煩躁她感覺的到。

“錦織,錦織。”

“恩。”

“再這樣等下去的話,一定會被殺掉的,錦織,我們逃走吧。”

“.....”

“錦織。”

“會沒事的。”錦織漱的聲音悶悶的傳來。

“可是....他們是新選組,不會放過我們的。”

錦織漱擡起頭,伸了下被綁住的雙手。“這樣,怎麽逃?”

她們兩個連在一起,要怎麽逃。又沒有武器,行動又不便。

雪村千鶴一楞。“解開就可以了。”

錦織漱無語。別看井上源三郎溫和好說話的樣子,綁結的時候可沒有手下留情。

手法繁覆,從回來的時候,她就試了很久,結她們根本就解不開。她不禁想,新選組的成員是不是都有一雙巧手。

“不管怎麽樣,總要試試。”

看著倔強的雪村千鶴,為了自己不被絆倒,錦織漱無奈的起身。

果然,她們才剛走出門,要繞過拐角的時候,她感覺後頸的衣領被人扯住了。

“你這個笨蛋,你以為能跑掉嗎?我有說過吧,逃跑就殺了你。”冷冰冰的聲音。

前方的雪村千鶴回頭。“啊..,錦織。”

“放...放開錦織。”

土方歲三只是覺得手裏的觸感和平常他們所接觸到的布料不一樣。軟軟的,暖暖的。

“能松開手嗎?土方副長?”錦織漱很無語。

因為他的揪扯,外套被向後扯,寒風就鉆著空子進去,著實讓她哆嗦了一下。

“就算我們不逃,你們也會殺了我們吧。”千鶴轉身,“我不能死,我還有沒有做完的事....”

錦織漱所關心的是,土方歲三什麽時候松開他的手。

好在土方歲三沒有揪住多久就松開了。

錦織漱扭了□子,把外套向前靠了點。

“你們兩個,跟我來吧。”

又一次到了那個和室。

橘色的燭光暖暖。

雪村千鶴低著頭講她的故事。“我叫雪村千鶴,半年前,我的父親離家去京都,起先還有斷斷續續的書信來往,可是突然某一天,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我就動身來京都了,卻始終無法查到父親的下落。就在我走投無路時,被那群浪人纏上。”

錦織漱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

近藤勇的表情已是心疼一片,“這樣啊,為了尋找父親從江戶千裏迢迢而來。吃了不少苦吧...”

土方歲三表情冷淡,“一個年級輕輕的姑娘卻女扮男裝是這麽回事啊。”

近藤勇不住的點頭,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什麽?姑娘!”

“你....是女的?”永倉新八大驚。

永倉新八我真心覺得你丟人,虧你還說喜歡女人和酒,這都認不出。

藤堂平助雙手撐在地上,“騙人的吧。你跟我說她是女人我還信。”手指了指錦織漱。

近藤勇抓著頭,“此乃我近藤勇終身之過,沒想到你居然是女兒身。”

沖田總司笑的兩眼彎彎,“怎麽看都是女孩子吧。是吧,女人。”

錦織漱沒有應他。

“話雖如此,但是也沒有證據,不是麽?”

“證據...?”

橘色的燭光照的原田左之助的五官昏暖,“要不脫光了驗身吧?”

千鶴嚇的臉都白了。

“不行,千萬不行。”近藤勇炸毛了。

山南敬助略帶無奈的扯了扯他的袖子。“請您冷靜下。”

“但是,這...”

山南敬助看向她,“你說你叫雪村千鶴,是吧?”

千鶴點了點頭。

“難不成,你的父親是蘭方醫雪村綱道大夫?”

劇情開始了。

錦織漱悄悄的挺直了背。

千鶴神情帶著激動,“您認識家父?”

氣氛一下子變了。

錦織漱眼角的餘光看見土方歲三沈了臉。

“你說綱道大夫的女兒?你知道多少?”近藤勇問她。

“知道什麽?”千鶴一臉的迷茫。

“別裝傻了,就是綱道大夫的事。”土方歲三雙手環在袖子裏,語氣冷淡。

千鶴扭頭看他。“難道家父出了什麽事了?”

對面的齋藤一開口,“一個月前,綱道大夫所在的療所發生了火災。從此不知去向。”

“誒?”

“起火原因不明,廢墟裏沒有找到遺體,可能是卷入了什麽事件中吧。”

錦織往左邊扭了下頭。就看見沖田總司朝她擠眉弄眼的。

淡淡的一撇,她又轉回頭,直視前方。

“我們也正在查尋綱道大夫的下落。如果你確實忘記了昨天的事,在找到綱道大夫下落之前,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

換言之,雪村千鶴安全了。

那麽她呢?

“不用擔心,我們會找到你的父親的。”近藤勇笑道。

“太感謝了。”

總覺得沖田總司投在她身上的眼神冰涼而帶殺意。

“幸免一死真是好運啊,是吧,女人?”

一句話,讓她成了焦點,所有人都是把視線放在她身上。

近藤勇咳了一聲。“那這位姑娘你呢?”

“我叫錦織漱,父母已經不在了。”頓了頓,她直視真正能做主的三人,“對於昨晚的事,出了這道門,我絕口不向任何人提起。”

第三次做保證。

土方歲三輕輕擰了擰眉,山南敬助雖然在笑,可是明顯那笑意並沒有到眼底。只有近藤勇一臉的不忍。

“你是孤兒?”土方歲三開口問她,目光犀利的看她。

“是。”

錦織漱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連自己的生父生母是誰都不知道。

“那你怎麽來京都的?”

錦織漱嘴角輕扯,苦笑。“我也想知道呢。”

這話聽在每個人的耳裏都是不同的想法。

藤堂平助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可是你這衣服很奇怪呢。”

錦織漱沈默。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

“哦誒,女人。你身上有錢嗎?”沖田總司開口打破這沈靜。

搖了搖頭。

近藤勇握緊了拳頭,“那這位姑娘,你就和千鶴一起留下吧。”

土方歲三開口阻止,“局長,屯所不允許收留女人。”

近藤勇一楞,“這樣啊。這樣是沒錯,可是,小歲,她一個年輕的姑娘家,又無家人依仗,身無分文,一旦出了屯所,在這京都怎麽存活下去?”

話說的在場的人面色一沈。

對上錦織漱精致的面容,長的這麽漂亮,很容易引來不法浪人的註意吧?一個姑娘家,遇到這樣的事要怎麽辦?他們自行腦補,然後覺的讓她離開屯所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錦織漱面上一松,終於可以離開了。

存活的問題等出了這道門再操心吧。

俯下,“謝謝。”

手伸向沖田總司那邊。“麻煩幫我解開下,謝謝。”

沖田總司摸摸後腦勺。“哦誒,你這女人。”

那邊,永倉新八已經開口了。“餵,能為她效勞是好事啊,沖田。”

“..嗨...嗨..”沖田總司沒有什麽誠意的應道,起身,蹲到她面前,替她解開繩子。“哦誒。井上先生的手法又精進了呢。”

雙手終於得到自由了。

錦織漱禮貌的告別,“那麽再見了。”

轉身就要走。

和服的下擺被扯住,低頭一看,是千鶴。“錦織。”

這孩子怎麽了,一副快哭了的樣子。

摸了摸她的頭,“再見,千鶴。”

走到門邊,手要拉開紙門的時候,身後傳來土方歲三的聲音。“那就留下來吧。”

是陳述句,不是詢問句。

錦織漱頓住,“不,不用了。”

她一點一點都不想和他們扯上關系。

對於他們的悲壯,她遠遠的看著就好了。

“難道你是哪藩派來的奸細?得到想要的消息就想回去覆命?”

回頭,是山南敬助。

“你想多了。”

土方歲三看了她一眼,“你們一起留下來。”

錦織漱差點沒有咬碎一口銀牙。

她差點就可以離開了,山南敬助你個混蛋。

“哦誒,女人,你好像很不樂意呢。”

錦織漱“......”

她會樂意才怪。

重新坐到千鶴旁邊,雪村千鶴笑的眉眼彎彎。“太好了,錦織也一起留下來了。”

“既然是女孩子,就不能粗魯對待了。”

藤堂平助大呼小叫。“新八,你就是對女孩子心軟啊。態度也轉變的太快了吧。”

“沒什麽不好啊。”

接著,他們無視她們的存在,聊開了。齋藤一說把她們作為隊員不是很方便,對她們的處置還需謹慎考慮。土方歲三開口,那樣的話,作為誰的侍童不就好了,比如近藤局長或者山南先生,剛好一人一個。

錦織漱滿頭黑線。

沖田總司壞笑,這可不行啊,土方,誰提議誰收用啊。

近藤勇這個棒槌說,留在小歲身邊我就放心了。

山南敬助露出第一個笑容,就這樣吧,土方君。

永倉新八等人起哄,土方歲三略為無奈的皺眉。

“錦織會伺候人嗎?”

是沖田總司。“不會。”

沖田總司大笑,“真是個倔脾氣。”

她和千鶴暫住一間,井上源三郎給她們端來了吃的。

吃完後,錦織漱在整理床鋪。

千鶴看著她一次又一次的整理床鋪。出聲問她,“錦織。”

“恩。”

“錦織好像整理了好多次了。”

錦織漱的手上的動作沒有停,“習慣了。”

緩緩躺下。

疲累了一天,她很快就睡著。

臨睡前,希望,希望這只是夢一場。醒來就回去了。

雪村千鶴看著她,也吹了蠟燭,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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