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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興奮的一個吻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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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的東西。”

“……”葉芙瞪著他。

“沒辦法了,穿了那種東西對公平游戲可一點都沒有益處。”艾伯特搖搖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笑了,灰眼睛裏突然多了隱隱的興奮。葉芙警惕的看著他,他低著頭用手指親昵的撫摸著她的頭發,發出了低低的嘆息聲,“小女生,只有十六歲,毛還很軟。”隨後頗具暗示性的舔了舔嘴唇,露出猩紅的舌尖,挑逗般的向她笑了,“那我……可以嗎?”

葉芙抽動了一會嘴角,心中快吐血了。

“當然可以。”葉芙道,“拜托你輕一點,我怕痛。”

“寶貝,我怎麽會弄痛你。”

“混蛋!”加圖似乎掙脫了布巾,發狂似的瞪著通紅的眼睛向他吼叫,“如果你敢——!我就殺了你!”

“……”這個笨蛋加圖,總想些奇怪的東西。

艾伯特細長的眼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一直記得你以前望著我的眼神,那讓人很生氣啊加圖。”加圖抿著唇氣得兩眼發紅,艾伯特慢吞吞的繼續道,“後來我想反正你只是一個沒有腦子四肢發達的肉塊,和一個肉塊生氣根本沒有必要,你說對吧?”在加圖破口大罵之前他把手指搭在外套的拉鏈上,小心的捏住。隨後對葉芙露出了一個足以稱之為溫和的紳士笑容,“那我幫你把它拆下來吧,好嗎,格拉芙?”

“格拉芙!”加圖被激怒了似的大叫起來,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隨著艾伯特脫衣服的動作,那個聲音逐漸變得顫抖起來,“格拉芙,你——”

“英俊的加圖騎士要來救美麗的格拉芙公主了喲。”艾伯特略帶諷刺道,輕柔的幫她劃開外面的外套,剩下的黑馬甲也被小刀劃爛扔到了一邊,剩下的繩套深深的勒緊了她的皮膚裏,只剩下一件絳紅色的T恤。

“我很抱歉寶貝,你以後得光著身子了,也許會生病。”艾伯特摸了摸她手臂上紅腫的淤痕。“我對我的粗魯感到抱歉。”

“沒關系,我身體很好。”

艾伯特的手摸上他T恤邊緣的時候擡起頭向她笑了笑,微微挑起的眉毛抹平了常年皺眉的褶皺,翹起的唇角形成了一個詭異而奇怪的笑渦,他膚色蒼白有種隱隱的病態,這和健康的加圖成鮮明對比。如果此時在手執一杯血腥美麗的紅酒,葉芙絲毫不會懷疑他是來自十八世紀的吸血鬼爵士。

“我可真期待。”他一邊說,一邊飛快的掀開了那層絳紅色的布料,而這個時候,葉芙終於掙脫出雙手抱住了艾伯特的頭顱。只是短短的一秒,她皮靴上彈起的小刀就頂在了他下面最關鍵的那個部位。而她整個人正親密的靠在他瘦削的身體上,兩手環抱他的腦袋,後背像獸類一般高高弓起,雙腳蜷縮勾在他身上。

他連睫毛都沒眨一下,葉芙低下頭,嘴唇正好落在艾伯特薄薄的眼皮上。

“艾伯特,我可怪想你的。”她說。

艾伯特維持著抱住她的姿勢,那仿佛是一個本能,本能的接住任何向他撲來的……

“多謝。”他溫和的說,“我可以認為這是真心話嗎?”

“可以,自從那次我發現被你耍了以後,就一直想再次見到你和你好好較量較量。”

“好吧,看來你的想和我的想不一樣。”他遺憾道,收緊了胳膊。

葉芙蹙起眉毛,“所以你現在最好聽話,如果不想失去……”刀子頂住那個部位危險的滑了一圈,“的話……”

“那個東西很有可能是這輩子讓你幸福的東西,我可不能丟。”他圓滑的說,當葉芙眉頭一抖打算削掉一半再說的時候,他把隔住葉芙腦袋的槍用力往前頂了頂。

“你也是,如果不想失去腦袋的話就要當聽話的好孩子。”

“……”

“哦對了,那個很適合你。”他突然說。

無視後腦勺的硬物,刀子威脅的湊近那個躲藏在褲子裏鼓鼓囊囊的物體,葉芙警惕道,“什麽?”

“你身上那條裙子。”艾伯特頓了頓,像在享受她噴在他臉上的熱氣般微微瞇起眼,“很適合你。”

☆、71、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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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加圖就像猛獸一樣沖了出來,一拳狠狠擊出正中他的下巴。艾伯特悶哼一聲,向後一頭栽倒在地,手上的槍也被泥地磕到,遠遠的被甩了出去。加圖追上前,在他的胸骨上狠狠地補砸了幾拳,艾伯特張大嘴巴似乎想要說話,但加圖沒給他這個機會。他揪住艾伯特的頭發,全身用力像甩棒球一樣將他扔了出去。“嘭……”的一聲肉體與硬土地相撞的聲音,就好像兩百磅的沙袋猛地砸到人身上時發出的悶響。艾伯特這樣的身體遭受這樣的重創,死不死已經是早晚的事,但顯然加圖並不滿足,他重新站在艾伯特的身旁,再一次用力扯住他的頭發。

艾伯特的身體遲鈍,加圖敏捷的一腳踹上他的前胸,骨頭碎裂的聲音在安靜的山林裏響起,接著是撲朔朔樹葉被什麽東西撞到的“沙沙”聲。他的身型太弱根本比不過加圖的攻擊,在威風凜凜的長矛劈下來的剎那,艾伯特咬著牙往外一翻正好摸到一旁的繩套。葉芙還沒喘口氣就看到了這麽驚險的一幕,艾伯特揚起繩套想要去絆倒加圖,而不遠處就是獵人們最常用的捕熊器,寒光從利齒上閃過,帶起葉芙背上的雞皮疙瘩,她來不及去想這些鋸齒捕熊器是從哪裏來的,示警的話已經控制不住的滑到了舌頭邊。

“小心腳下!”她大喊,一邊小心的握緊小刀一旦艾伯特露出破綻她就撲上去紮死他。

加圖聽到這話精神明顯一振,他靈敏的往旁邊一側身,腳就滑出了那個繩套劃定的陷阱。

“小畜生。”艾伯特的灰眼珠從加圖的臉上輕輕滑過,帶著不屑和憐憫。

加圖聽完大怒,“你說什麽!”

“雖然現在是你在攻擊我,但說到底還是格拉芙在保護你不是麽?”灰眼珠的青年微笑著說,血從嘴唇上不斷湧出,流進口腔裏讓他嗆得咳嗽起來。加圖一把抓住他的衣領,青筋從手背上爆了出來,他使勁搖晃他,“你竟然敢罵格拉芙和我是畜生!”

艾伯特上挑的眼睛根本沒有看他,他撇過頭盯住葉芙,眼神幽深,“沒有心的戰鬥機器……難道還算人嗎……”

葉芙一楞。

“胡說八道!”加圖氣急,一拳擊在他的額頭,力道之大幾乎把那裏深深砸出一個凹陷!

“竟然敢這麽說我們!”

已經是強弩之末的艾伯特除了微笑幾乎說不出其他話,斷裂的肋骨讓他呼吸困難,手上疲軟幾乎使不上什麽力氣,反觀加圖卻越戰越勇像發狂的戰鬥機器一樣仿佛永遠也感受不到累似的,加圖松開手把他踹向一邊,艾伯特的頭發散亂的跌倒在針刺狀的灌木叢裏,尖銳的刺痛感讓他眉頭一皺,還沒站起身近處就飛來了的拳頭和紮來的長矛,他急急扭頭躲避,棉體恤被“呼呼”劃來的長矛鉤破,變成破爛的長條危險的懸掛在身側整個人狼狽不堪。

加圖揮舞著拳頭不斷的發出攻擊,嗓音低沈溢滿了憤怒,“快向格拉芙和我道歉!”

手槍就掉落在他們不遠處,只要艾伯特在往後倒退兩步,他就能重新在灌木叢裏摸到自己那把來福式手槍。葉芙沒有再考慮太多也沒有再猶豫,把小刀□口袋裏一咕嚕翻身滾到灌木叢附近,從近處聽肉體捶擊肉體的聲音更顯殘酷暴戾,加圖一拳接著一拳不知疲倦的砸在艾伯特身上,拳頭陷入皮肉裏的聲音幾乎傳出打在破布上的回音。

葉芙夠到了灌木叢中的手槍趕忙抽身,加圖抓著艾伯特的頭皮狠狠將他拉了起來,他被迫仰起頭,加圖的腳毫不留情的踩在他被踢斷的腿上,半跪成一個屈辱的姿勢,這位一向文靜溫和的青年翹著嘴唇仍在微笑,鮮血從他幾乎被撞歪的鼻子裏汩汩流出,鼻梁上還有被眼鏡架壓傷的紅印子,顯然他的金絲邊眼鏡已經摔斷不知道掉到哪兒去了,眼鏡下的那雙灰色的眼睛在摔砸的過程中同樣被那只堅硬的拳頭照顧到,青了一大塊,這叫總是做出翩翩貴族優雅氣度的青年看上去有些可笑滑稽。

加圖從上方冷冷的看著他。

“快向格拉芙道歉!”他威脅,左手威脅性的扯著艾伯特的頭發,銀光閃閃的鐵矛頭從右側威脅的戳在他的臉頰上,一股刺眼的鮮紅色從那個傷口上溢了出來。

艾伯特沒有看他。

加圖緊蹙起眉毛,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正好對上葉芙回望的眼神,這一瞧不由臉色一變,一種難以調和的青色柔和著扭曲的憤怒彌漫上臉頰。

“不許你這樣看著格拉芙!”他急急得喊,扔掉長矛一拳砸在艾伯特高聳的顴骨上,艾伯特被打得踉蹌著往左邊撞去,加圖眼明手快急忙拉緊他的頭皮不讓他倒下。葉芙算是看明白了,加圖在控制住艾伯特後就專門在那張清秀的臉上下手,沒過幾分鐘艾伯特的臉就腫的不成人形,徹底被鮮血塗滿了。

“哢噠。”保險栓打開的聲音。

眼前的兩個男人都楞了一下,擡起了臉。

葉芙在黑洞洞的槍口後好脾氣的微笑。

“你拿著槍指著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一刻?”她溫和的問,槍口沾上艾伯特臉上的血,有點臟。

“……”艾伯特瞇著眼睛笑了。

大量血液充斥了口腔讓他發生困難,過了很久他才緩慢又認真道,“……沒有。”

加圖毫不客氣的扇了他一巴掌,“好好回答。”

葉芙低咳一聲,加圖立刻轉頭看她,臉上露出既似解氣又像邀功的神色,“格拉芙?”

這個表情讓她楞了楞,心中又快速的掠過艾伯特說的那句“他們都是畜生”的話。她無法否認他們殺了很多人的事實,而這個事實是凱匹特一手造成的。在游戲中他們無法反抗所以逆來順受,也可以假裝不知道凱匹特是釀造一切悲劇的始作俑者,但畜生這兩個字就像一個能點燃戰火的禁語,讓她的心陷入陰霾。

見葉芙沒有回答,加圖藍色的眼珠仿佛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紗布。

“格拉芙?”他委屈的低叫一聲,面上滑過一絲不解的困惑神色,仿佛不明白為什麽艾伯特要那麽挖苦詆毀他也不明白格拉芙不對他微笑,那只鐵一般的拳頭還示威般的停留在艾伯特眼睛邊。

“你先放開他。”葉芙說。

加圖大驚,不同意道:“為什麽?”他看著她的眼神裏竟有了種背叛的指控意味。

葉芙在他生成那種想法之前阻止了他。

“他以前耍過我們,你是不記得了,不過我還沒有失憶,我曾經承諾過自己如果再次見到他一定要好好報答他一下。”

“他以前耍過我們!”加圖瞪著手上的失敗者,後者正苦笑著望著他們。

加圖依言放開了手,艾伯特還沒來得及從地上撐起自己,加圖就上前一腳踩在他的胸口。

“我不會折磨你,你放心。”葉芙說,把手槍頂在他的額頭上,一槍斃命對他們這種來說是最合適的死法,一點痛苦也沒有,即使有那也是一瞬間的事情,比被分屍被肢解的勒夫來要好很多。

“附近沒有人。”加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葉芙點了點頭,手中的槍沈甸甸的。“你還有什麽遺言嗎?”她問。

“……”艾伯特盯著她的黑眼珠,沒有回答,但嘴角邊的笑容似乎淡了不少。

“3——”手指搭在轉輪上。

艾伯特的嘴唇動了動,葉芙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2——”食指用力。

“等等——!”

加圖腳下用力,憤怒,“你又要幹什麽?”

腳下的人費力的扯動唇畔,“只是突然想說幾句話。”

“現在附近真的沒有人?樹上呢?”葉芙突然問,加圖警惕的四處張望,低聲說沒有。

“你說吧。”她道,食指沒有放松,眉毛高高揚起。

“我知道……”他露出了一個譏誚的,遺憾的,同時又是帶著隱隱期盼的笑容說道,“……一個讓我們所有人都可以得救的方法。”

“……”沈默了很久,她輕輕哦了一聲,“……是麽?”

☆、72、最新更新

“時間到。”

“你不相信我?我從不說謊。”艾伯特蒼白的鼻子有點歪,但這無法阻止他亮得出奇的漂亮眼睛。

“……”絲毫未放松手槍,她瞇起眼睛細細的觀察了下他薄得仿佛能看得見青色經脈的皮膚,灰色的眼睛深邃無底蘊含著深不可測的歹毒狡詐。她可當然以再次選擇相信這個人,可要承受的後果是好是壞卻不得而知。葉芙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眼前這個人身上,尤其在他曾經背叛過他們的前提下。當然,這個讓所有人平安離開的建議很有誘惑力,一切都可以和平解決,多麽冠冕堂皇。這個建議其實很適合剛剛穿越來的她,可是現在什麽都變了。

“遺言駁回。”她眼睛也沒眨一下,手果斷的按在扳手上。

“啪——”

她等著看到子彈從槍口像光一樣射進眼前薄薄的白皮膚裏,打斷那一條條錯綜覆雜的青筋,破壞他的皮下組織,撕裂血肉,子彈穿過油脂的細胞層,鮮紅的液體將從鼻腔和嘴裏噴湧出來,這個鏡頭可能會和放慢一百倍的慢速鏡頭一樣,雖然遲緩卻格外讓人期待。

她早就想這麽幹了,自從這個原本以為是個羞澀的少年的男孩子從躲避的綠色藤蔓後慢吞吞的走出來,在慘白的月光下對她大膽的翹起唇角,露出一個挑釁而諷刺的笑容。

“格拉芙,原來你也在這裏。”他當時的金發濕漉漉的貼在額頭上,就和現在一樣,他說什麽來著,似乎慶幸的說了一句什麽,“這真是太好了。”

的確是太好了,葉芙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人,子彈已經上膛,而她在第一時刻叩響了扳機。

可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手槍裏是空的,沒有子彈!

葉芙瞪著身體下笑的得意的男人,腸子氣得都扭曲起來。

“可愛的格拉芙。”艾伯特伸出舌尖瞇起眼笑道,“難道你真以為我會舍得拿槍對著你麽?我可沒有你這麽狠心哪。”

她早就該想到的,艾伯特的手槍八九不離十是從小島上的地窖裏拿來的,她可不認為饑餓游戲的宙斯之角會提供槍支這種大火力兵器。地窖裏炮彈,自然也會有手槍,只不過沒有子彈也沒有可以引燃火信的助燃品,看來設計比賽的家夥們不願意讓參賽者利用武器作弊。-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那就再見了。”她說,丟廢物一樣扔掉沒有用的手槍,從懷裏抽出彎刀狠狠一插,艾伯特還瞇著的眼睛瞬間定格,那雙琥珀般的灰眼仁狠狠一縮,像突然被強光照射到的貓科動物般受驚的對危險做出反應,這種驚訝的表現在某種程度上取悅了葉芙,他看起來不敢相信她做了什麽。

葉芙緩緩放開艾伯特的衣領,從他身上慢慢站了起來。

他的左胸口破了個大洞,鮮血爭相恐後的從裏頭湧了出來,即使不補上幾刀他也會最終因為失血過多停止呼吸。但在面對艾伯特的時候葉芙留了個心眼,她抽出刀的時候在左胸上轉了幾圈,帶著倒刺和放血槽的彎刀割在骨頭上,發出讓人牙酸的滲人摩擦聲,有點像粉筆刮在黑板上的刺耳聲響。

艾伯特灰色的眼珠緩緩放松,這讓她想到垂死人放大的瞳孔,他看起來快不行了。

“安息吧。”還是有點不忍,葉芙飛快的把刀插進皮帶裏,用小刀翻檢了下破碎的皮肉,沒有看到碎裂爆開的心臟,大概已經被絞碎了,艾伯特之所以還能眨眼估計是因為最後吊著的那口氣。

他扯動嘴角,金色的小卷發奄奄一息的垂在秀氣的額頭上,臉上的肌肉辛苦的皺起,似乎想再一次對她露出微笑,不論是挑釁的笑容還是其他別的什麽。葉芙一直盯著他,彎刀被她徹底拔了出來。她一只覺得死人和活死人看起來都很恐怖,因為他們蒼白,無助,奄奄一息,葉芙除了旁觀在必要時還要補上一刀讓他們快點解脫。艾伯特長得不英俊也不強壯充其量只是秀氣,但那雙灰眼珠裏的神采和亮光和他的狡詐一起像熊熊燃燒的火炬點燃著他的生命,讓人即使在遠處就能感受到他皮膚底下那股蠢蠢欲動的不甘。而現在這最後一絲光彩也悄悄的從那雙狹長的眼眸中流走了,失去生氣的身體像塊破爛的抹布,而抹布上裏的那兩顆灰色的玻璃球也像失色的老照片一樣永遠的就此定格。

其實她按住良心來說,艾伯特為人狡詐不過這種狡詐放到現代社會也許能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可惜他生在了錯誤的年代和錯誤的國家,和一群混混沌沌的青年男女互相廝殺,這本身就是個大笑話。

葉芙用袖子把濺到臉上的血液擦掉了,踢了踢艾伯特癱軟的身體,示意加圖把風,把手伸進了他的衣服口袋裏。一通胡亂的摸索,這下他更加肯定艾伯特通過了小島那一關了,因為他的黑體恤後面結了一層白白的粉末,那是鹽,也就是說這件T恤經歷了從幹燥到潮濕又恢覆幹燥的過程。她沒有在上衣裏找到什麽,倒是在他鼓鼓囊囊的褐色襪子裏找到了個意想不到的東西。

其實她很懷疑艾伯特突然出現找到他們的意圖,按照艾伯特的個性,他完全可以等待凱特尼斯皮塔和他們對上打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出來坐享漁翁之利,可他偏偏沒有這樣做,而是一反電影小說裏邪惡反派的作風主動出來,沖動的挑戰兩個武力值高於他的人,這種作戰方式一點都不適合他,是有什麽鬼嗎?

葉芙握住手上的東西,小刀在艾伯特滿是血汙的臉上戳了戳,又是一股鮮血湧了出來。人才剛死,血液沒有凝固是很自然的事,量誰的心臟破了都活不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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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有什麽陰謀詭計他也死了,就當他一時獲勝心切所以做了蠢事吧。葉芙這樣一想心情就放松了不少,雖然潛意識仍在暗暗奇怪:艾伯特真的是這麽輕敵的人嗎?

“格……格拉芙……”一個微顫顫的聲音從灌木叢裏哆哆嗦嗦的傳來。

比利雜亂的紅腦袋像一團火般冒了出來,他看起來害怕極了,“結,結束了?”

葉芙把艾伯特的T恤剝了下來,沒興趣去看那身死白死白的皮膚,她忙著把那層鹽巴刮下來,用樹葉包好。衣服上的鹽巴十有八九是艾伯特的汗水凝固而來的,但鹽巴對人體力的維持至關重要,她從比賽開始那天就沒有再碰過鹽。那種鹹乎乎的味道雖然不怎麽好,但想象一下它被塗抹在散發著奶香的肉塊上,葉芙的嘴就控制不住的分泌口水。

比利直起身體,抖著手為自己拍打膝蓋上的泥土,在看到她的所作所為後不由楞住了,半晌才大喊:“真惡心,那是出汗結出來鹽吧?”

“沒錯,可以吃。”

“噢。”他的眉毛受不了的皺了起來,但迫於她滿臉血汙笑得詭異自在的模樣,硬生生把反對的話吞回了肚子裏。

加圖一直都沒說話,他微微垂著頭看著地上開始變涼的艾伯特,緊皺著眉毛仿佛在想著什麽。比利看到了地上的死人,立馬害怕的跳了起來跑到她身邊,“格拉芙,你,你……”他眼巴巴的看著她,正在撕扯T恤的葉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比利立馬立正,眼珠子瞟到了葉芙手上握著的東西。

“那,那個!”他口吃著大叫,“你手裏拿著的是什麽東西!”

那是剛剛從艾伯特身上搜出來的,這下加圖的註意力也被吸引過來了,灰藍色的眼珠正困惑的藏在金色的睫毛後,他猶豫的湊近兩步,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站在比利身後望著她,遲疑的問道,“你從他身上拿了東西?”

葉芙把撕碎的T恤搭在肩膀上,把右手伸了出來。

“是什麽好東西?”比利問,伸長脖子使勁往裏看。

葉芙不確定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好東西。”

她緩緩舒展蜷縮的手指,一個小小的透明圓柱罐頭露了出來。

白色的粉末像柔軟的白沙子般安靜的躺在玻璃裏,反射著美麗的金色陽光。

“這是——?”

葉芙點點頭,把肩膀上的T恤扔到腳下,指著它喊了一句:“點火。”

比利困惑不解的看著,沒過多久細細的黑煙從破布邊角竄了出來,他的嘴巴越張越大,黑煙下一小簇火紅色的火苗舔過草葉,越來越大,越來越熱烈,附近的綠色植被也被波及,葉芙眼明手快的踩上逐漸擴大的火勢。

“這是什麽!”他大喊。

“剛才那個是我以前有的新型武器,可以讓人控制火,不過那瓶在湖水裏丟了,我現在只能靠一點衣服上留下了的粉末。”

“……新型武器!”

“這個應該也是,只是不確定是什麽功能。”她晃了晃瓶子,視線從比利身上轉移到加圖臉上,後者正一臉深思狀盯著她手裏的瓶子。

葉芙不動神色的把瓶子放進褲兜裏,腦子裏閃過了幾百個想法。

艾伯特擁有另一罐新型武器,他什麽時候得到的?

是在得知她也有新型武器之前還是之後?

是在格裏莫死的地方折返回去撿到的還是從凱特尼斯或者其他貢品那裏搶來的?

他為什麽把武器藏在襪子裏?

為什麽要突然出現?

為什麽要主動招惹他們?

為什麽不選擇岸上觀虎鬥作收漁翁之利?

為什麽……

“好厲害,新型武器是不是可以把其他人都炸飛?”比利羨慕道。

一道靈光閃過她的腦海。

如果艾伯特只是來把這個該死的新型武器給她的話呢?!

如果他又耍詐了呢!

她咬著牙:“加圖,快去看看艾伯特到底死了沒!”

她有預感,和艾伯特的較量會持續到比賽的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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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芙的預感沒錯,有艾伯特的地方就有麻煩。

綠色的草叢上還沾染著那個人鮮紅的血,但是艾伯特人呢?!

“消,消失了?”比利張大嘴巴,“是,是什麽時候消失的?”

葉芙沒出聲,她非常明白自己剛才捅艾伯特的時候有多用力,那麽大一個口子不進行處理遲早會感染致死。剛才沒有註意到艾伯特的屍/體的原因是因為加圖擋住了她的視線。草地上有明顯的血跡和兩條長長的被拖行的痕跡,剛才他們一直在說話所以沒有註意到沙沙的身體摩擦樹葉的聲音?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可是很少的,不過歷史通身形單薄,即使最柔弱的三區小子勒夫也能拖得動他。那麽是誰能在不驚動他們的條件下實施這一切?而且她記得剛才加圖一直在註意著歷史通,而加圖的註意力被她吸引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有誰能在這一瞬間把屍體運走?

“加圖,你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沒?”葉芙問。

加圖盯著自己的腳背似乎還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察覺周圍人和事。

葉芙只好提高嗓音,“加圖!”

他仿佛被嚇了一跳,英俊的臉上第一次染上了尷尬和小小的慌亂,但這無傷大雅的慌亂只停留了一瞬間,他馬上維持住臉上僵硬的肌肉,小心翼翼的看著她試探的開口,“格拉芙?”

“艾伯特的屍體不見了。”她重覆事實,“我們現在要去分頭找。”

“什麽!屍體不見了?”加圖這才發現事態的嚴重性。

“你去那邊,比利你跟著我,我們順著血跡去搜一搜那邊。”葉芙指著的方向有一個山洞。

看起來很適合隱藏人的樣子,前面有迷惑野獸的藤蔓擋著樹洞,而且山洞不高正適合拖著無法行走的傷員進去。雖然她十分懷疑正常人是否能負重在幾分鐘內跑到幾百米以外的山洞裏。這個場景讓她突然想到書裏凱特尼斯和皮塔躲避在山洞裏卿卿我我的那一幕了。

“你要自己去?”加圖擡高音量,聲音裏微微帶著絲古怪。

“比利和我一起去,如果我遇險了你還可以過來救我,還記得以前教過你的叫聲麽?吹口哨的那個。”

加圖沈默了半晌,拳頭垂著身側,臉埋在陰影裏,半晌才低低道:

“你……不要我了?”

葉芙把懷裏的小刀抽出來扔給了他,“離危險的地方遠一點,比利和我先去了。”

直到走出去很遠,葉芙還能看到加圖呆呆站在原地的樣子,在發現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他後,他的脖子就像折斷了一樣垂在胸口,幾乎要把腦袋按進胸膛裏。

葉芙扯扯嘴角,轉過頭。不過沒等多久,她就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他一眼。加圖還是那個樣子。她不屑的哼了一聲回過頭不理他,不過沒過多久又忍不住扭頭打量他。

真是個蠢貨,沒叫他一起來他就真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不過他的金發看起來好像失去了光澤,有點像幹燥的蠟筆塗出來的,臉埋在陰影裏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誒?他似乎走過去了,手碰到了槍,他想幹什麽?

葉芙望著加圖的動作困惑了,拽著比利的衣領禁不住微微一松。

“格拉芙!我們到了!”比利興奮的嘀咕聲把葉芙飄蕩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回過神,定了定心神,把彎刀抽了出來,慢慢挑起擋住山洞的藤蔓。

金色的光線一點點透過疏離的墨綠色樹葉滑了進去。

空地,淺黃色的沙地,有些綠色的植被,雜亂的柴草。

沒有屍體,沒有艾伯特,只有大腿上鮮血淋漓的金發女貢品。

是六區的女貢品。

“格拉芙?”她毫不意外,葉芙警惕的把還沒反應過來的比利推到一邊,他“啊”的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雙馬靴踩在脖子上。葉芙正要上前揮刀攻擊,眼前的女貢品突然大吼一聲,“不許動!”

葉芙僵住身體,緩緩擡起睫毛,入目的是一個小小的黑黑的圓洞。透過那個圓洞,她甚至能聞到裏面傳來的火硝味。

另一把槍!

破爛的T恤下是高擡的手臂,白皙的皮膚被刮得一道一道滿是傷口,六區公主高傲的下巴就在下面高高的擡著。

“格拉芙……”她在黑洞洞的槍口後面無表情的默念這個名字,槍柄捏得更用力了。“我就知道你會來。”

葉芙挑高眉毛,心中的某個猜想越來越大。她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人高舉的槍支,慢慢露出了恍悟的神情,“那天你和歷史通……”

六區公主警覺的瞪了她一眼,葉芙立馬改口,“那天你和艾伯特……”

“不需要你管!”六區公主兇惡道,“我問你,老跟在你屁股後頭的那個加圖呢!”

葉芙一楞,還以為她要問什麽問題,沒想到竟然一開口就問加圖。

“他去其他地方了。”葉芙說,“我把他支開了。”

“你把他支開了?”六區公主古怪的問。

“是的。”

“這不可能,從訓練場開始他就和跟屁蟲一樣跟著你。”

葉芙糾正她,“加圖不是跟屁蟲。”

“為什麽要支開他?”六區公主敏銳的緊緊盯著她,“你對他厭倦了?你把他拋棄了?”

“……”葉芙張開的嘴又閉上了,不知道該說什麽。

“所以你拋棄了他。”

“……”

六區公主瞪了她良久,終於控制不住的大笑起來,“加圖就像一頭小狗,現在主人竟然不要他了,哈哈哈哈哈哈。”最後竟然笑得眼淚都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腳下用力,比利啊的一聲被睬暈了。她看起來生活的很不好,或者游戲的壓力太大。那件原本被應該亮得發光的黑體恤現在看起來像垃圾堆的抹布一樣懸掛在她身體上,如果她的動作稍微大一些,觀眾們就能透過那些破布窺見她略顯蒼白的皮膚了。過度的壓力讓六區公主的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不過葉芙一直很耐心,直到六區公主笑得太久禁不住停下的時候才貼心問道:“笑夠了?”

“閉嘴!”六區公主兇惡的拿槍戳著葉芙的腦門,她的話題還牢牢的纏繞在加圖身上,“你竟然敢拋棄他,那樣的強者也是你可以拋棄的嗎!配給你真是浪費!”

“……加圖不夠強。”反正加圖聽不到她說她壞話。

“廢話!加圖跟著你就是條狗!狗能強麽?”

如果這句話被加圖聽到……

“狗?”葉芙慢吞吞道,“我記得你以前也有一條。”

六區公主被激怒了般的抖了抖,蒼白的臉瞬間被紅色覆滿。

“閉嘴!”她惱羞成怒道。

葉芙乖乖閉上嘴。

六區公主花了比往常兩倍長的時間讓自己的臉色恢覆正常,她深吸一口氣,陰測測道:“你……剛才說把他支開了?”

葉芙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看來你那條小狗一點腦子也沒有呢。”六區的公主扭曲著表情努力像微笑,很可惜這個微笑像被人用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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