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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罪惡の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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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 ‘蛇與飛鳥’

現身何所有,只得見空骸。

深草山頭葬,青煙出白柴。

我趴在石桌上反覆寫著這首詩,因為天氣已經入了秋,手漸漸僵硬的不能寫的流暢。等到帶出來的紙全都用完,才停了筆。

天色漸漸黑了。我收了筆打算回去,瑟瑟的緊了衣領才走向石巢的入口,一進到室內就覺得手和臉都變的滾燙而腫脹。

“終於是第十五天了。”我暗暗的想到。

父親已經離家半月,而那些實驗室和禁術是他的事業,我雖然未曾沾染,卻深知他在其中付出的心血。

可是這些種種的一切和我所喜悅的事情完全毫無關系,我從半月前他離開時便在等著他回來,每天如此。

腳步匆匆的在長廊裏左折右轉,胡亂踢掉腳上的鞋就爬上了巨大的床。

溫暖的空氣和熟悉氣息的被鋪,很快就睡了過去。

昏昏沈沈的想起那些寫滿同一首詩的紙沒有帶回來,肚子裏也一直在咕咕的提醒著饑餓,不知過了多久,室內的燈亮了起來。

我已經嗓子幹渴的說不出話,坐起身來就看見了他。

父親正在脫外套,見我坐起來又一聲不吭,說道,“怎麽睡在這兒了?”語氣間淡淡的。

我皺了皺眉沒有回答,也是實在不想回答又覺得沒有必要回答。

坐了一會兒,他也沒有再問,我就又躺下,從床的正中間向靠墻的裏側挪了挪。又過了一會兒在半夢半醒之間感到床一沈,之後又恢覆了安靜。睜眼來看,燈已經滅了,四處一片漆黑。

我在黑暗中摸索著抓住他的手,能觸到冰涼的指尖和溫熱的掌心。

他問我,“一整天都在外面?”

“……算是吧。”我猶豫著回答。

然而又等了很久也沒有接下來的話,困意就又上來了。

睡著之前他把我枕著的兩個枕頭抽出一個扔在了地上。

夢裏是藍的天空和青煙孤冢,飛鳥孤單的振翅在空中盤旋。

可是飛鳥在空中不停的盤旋,是在尋找什麽呢?

>>章二‘母親’

我從來未曾見過我的母親。

我的身世父親從不曾提及,關於母親的最初消息是來自於多年旁聽父親和藥師兜談話的閑言詞組,和一位“父親不在家的日子裏來悄悄探望我的男人”口中。

他是一個非常有趣的男人——他額前帶著鳥啄圖騰的護額,斜遮著一只眼睛,銀發潦草而身材修長。

六歲時我在父親的舊雜物裏翻出一張鑲了木框的照片,只一眼就認出了少年時期的父親(全因為他相貌太過特別),和他並肩的是一個比我當時年紀大不了幾歲的女孩,眉眼間笑意格外灑脫,就像是灼人的陽光一般。

我偷藏了照片恐怕父親發現,但又耐不住好奇心驅使便去問藥師兜,他卻拍了拍我的頭頂只是笑,緘口不言。

於是我人生中只那一次盼望著父親快些離家。

終於等到那位銀發男人來看望我,我舉著照片詢問他是否認識這個姐姐?和父親好像是很親密的人?現在去哪裏了呢?

他捏著照片定神很久,才回答,“她不是姐姐哦,是你的母親吶。”

當時並不了解“母親”的概念,然而後來知道了之後,就開始著意的上心收集這些很細小的消息。

我是出生在戰場上的早產兒。

我的母親名字是紅豆,曾是我父親的學生。在我出生之前已經與父親因為一些事情而反目為敵,在戰爭即將開始之前她曾給父親寫信,內容不詳。然後她將死於戰場之時,父親和藥師兜趕到,是藥師兜從她腹中剖出了我。

我其實不懂,怎樣的事情能讓他們在有了我之後又反目為敵,如果可能,我很想見我的母親。

“你父親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安靜的長眠更適合她罷了。”銀發男人是這樣說的。

我當時不能理解能活著為何要去死,但是後來想起,卻時常羨慕起能夠安心長眠的她了。

>>章三 ‘什麽是罪惡’

什麽才是罪惡?

我望著鏡中雪白的臉與金色的眸子,又努力回想著父親的臉,想探究究竟哪裏不同。

我們從石巢搬入這座空中的廢城已經半年光景,窗外的天空碧藍如洗,三月裏陽光很好卻春寒料峭。

我時常想,屠戮與血腥都不是真正的罪惡,真真正正罪惡的,是我。

比如現在——

父親斜倚在軟榻上合著眼,我輕步行至塌邊側身坐下,他只呼吸頓了頓,之後依舊假寐著。

我伏□枕在他肩側,默了幾秒後從袖中放出白蛇將他纏在榻上,他睜開眼後疑問的目光投向我,而我只緊緊盯著他的臉,連呼吸都屏了。

“不可挽回的瘋狂事。”我聽到心裏的聲音在這樣說。

我更知道這樣的小伎倆在我的父親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可或許正因為是“小伎倆”,他卻並沒有急於掙脫我的束縛。

他只是靜靜望著,靜靜的,目光拋除了最初的疑問之後,平淡如水。

他的表現在一定程度上激怒也鼓勵了我,我幹脆攀上他的胸前去吻他的唇,嘗試了幾次之後得不到響應讓我心急如焚,因為我只有幾秒鐘的時間,可能我的一生之中也僅有這幾秒的時間對他做這樣的事情,一旦他掙脫束縛,我永遠都不會再有機會親近他,即使是父女之間的親近,都一並失去了。

我在慌亂中咬的他流了血,血珠很快一滴滴的冒出來連成血線流淌到他的側臉去了。而我心中卻滿是憋屈與失落感,眼中酸脹的生疼。

出乎我意料的卻是他向我眨了眨眼,他問,“這是要幹嘛?”

“——這不算是拒絕吧?”我心裏這樣想著,橫心覺著已經如此,就做我想做的事吧,全部!“也許醒來發現這只是場夢境罷了。”

我伸出一只手遮住他的眼,另一只手探進他的衣襟去觸摸他的肌膚,再試探著去和他接吻,竟得到一個若有似無的響應。

我騎坐在他腰上漸漸感到他身下有灼熱的部分觸到了我的腿,就胡亂的去扯他的褲子。

這時他卻捉住我的手腕,原來不知不覺中他早已脫身,他手扶在我的後脊上攬著我坐了起來。

我認真的望著他的臉,他卻也在望著我。

“……我愛您。”我低聲說。

“我也是。”說這話時,他扶在我背上的手輕輕拍了拍。

“不,是不一樣的。我的愛和您的愛是不一樣的。”我伏在他肩頭嚎啕大哭。

而他只輕而慢的拍著我的背脊,並沒有說話。

>>章四 ‘花’

很久之後我們又從空中之城搬回了石巢,我卻意外的覺得黑暗而燭火搖曳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在爐火燃著的地方枕在父親腿側,纏綿無盡的夢像是無休無止一般,好像每到新的一天,困意都更加重了。

時常夢見紫色妖嬈的花海和白色的江水。

每每抓著父親的手都覺得無比安心。

不知名字的花,我就給它起了名字。

——迷途花。

就像我那些胡亂而纏綿的愛和眷戀,迷途而不知返。

作者有話要說:……錯別字神馬的就說不好了……所以這是一部短片完虐請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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