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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有求必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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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皓白上樓以後, 到了309寢室,見著阮愫,正一個人坐在桌前開著Mac看電影。

寢室裏只有她一個人, 這是個二人寢,到處都布置著小女生喜歡的東西, 不是卡通就是蕾絲, 靠著陽臺擺放的兩張木床占據了主要空間。

上面是床,下面就是書桌。

阮愫坐的就是她的床鋪, 她點著幾根蠟燭,穿著厚厚的羽絨服, 肩頭還裹著一床厚厚的絨毯子, 暖氣應該早就停了, 因為古皓白走進來的時候感到了冷。

他在別墅裏洗了澡,穿得單薄就開車來了,車上有暖氣,他不覺得冷。

現在, 到了309,他感到了濃烈的寒意。

看著阮愫裹著一個毯子,睜大疲倦的眼睛, 一直在苦撐著等他來,古皓白心裏有點重負。

“怎麽只有你一個人?”他問。

“我室友,就上次跟我去夜店打架的那個,展婧, 出去跟她男朋友看電影去了,你知道現在有種影院嗎, 就像開房一樣, 去了可以看通宵電影, 還有床跟衛生間。”

阮愫跟古皓白科普現在的大學生都是怎麽談戀愛的,“上次你來撈我時候見到的那個邢警官,他們一起去的。”

“是嗎?”古皓白驚了一下,沒想到那個刑警小夥子這麽快就淪陷,忽然又覺得很正常,俗世男女,男歡女愛就行了。

“我讓你帶的東西都帶了嗎?”阮愫問。

“帶了。”古皓白送上手裏的提袋,除了阮愫說的這些東西,他還給她帶了其它的許多,公子哥就是公子哥,花錢都不帶遲疑的。

不過阮愫倒對男人為她買來的那些琳瑯滿目的東西不感興趣,專門挑事,“哎呀,你是不是沒給我帶小說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癡》。”

阮愫急急的在那堆東西裏找,“大晚上停電了,我怎麽殺時間。我的電腦跟手機馬上都沒電了。”

古皓白嘆氣,他知道她為什麽這麽作。

因為她知道了今天他陪葉凈楠去參加了讀書會,在那裏,他們看的書就是這本。

古皓白彎身,從放在地上的紙袋裏為她找出那本小說。

大晚上的,她說的那家書店今晚沒有開門,他開著車到處找了許久,最後才在一家亮著燈牌的已經關店的書店裏找到。

店主本來已經關門了,古皓白照著燈牌上面留的聯系電話號碼,打電話專門把人叫起來,才買到的。

店主是個中年人,挺健談,瞧古皓白這人也不像白癡,大半夜的著急買本書,肯定不是他看,就多嘴問了幾句。

“怎麽啦?把女朋友弄生氣了?買本書賠罪啊?”

“你女朋友還挺文藝啊,看陀老。”

“這一版絕版啦,下次再也不會出啦,你能買到真是運氣。”

店長把書裝進口袋,遞給顧客。

古皓白掏出兩張紅鈔票,“深夜打擾了,不好意思,不用找了。”

“誒?真的?”店主竊喜,“您是大款啊。真是謝謝大款了。”

臨走,店主沖大款吆喝:“看得懂嗎?千萬別做羅果仁那樣的渣男啊。”

店主瞧他朗朗如夏日光,濯濯如春月柳的模樣,知道他不是看這種書的人,渣男是什麽模樣他應該也不懂。

要真是個渣男也不會在這大冷天,到處給他女朋友買書了。

被男人纖長的手遞來那本書,阮愫喜笑顏開:“你真買了?逸思不是關門了嗎?你在哪裏買的?”

北門後那家逸思書店的老板阮愫認識,在古皓白答應來之後,阮愫就給書店老板肖魏明發微信,問他有沒有一個特別帥的男的,到他那兒去買書。

結果肖魏明說今晚他跟朋友去擼串了,書店沒開,反正也沒生意。

阮愫當時就失望了。

沒想到古皓白還是給她帶來一本封皮塑膜的嶄新的《白癡》,這麽晚了,這附近營業的書店根本沒有了,他怎麽買的呢。

他怎麽總能滿足她的這些作天作地的要求呢。

他是不是菩薩啊,總是對阮愫有求必應。

不對,就算是菩薩也不會對世人有求必應。

“葉凈楠只是我一個朋友。”蹲在阮愫腳邊的古皓白將書遞完之後,幽幽說了這麽一句,然後搭手,輕輕拉小姑娘崴到的腳踝查看,情況不太嚴重。

但是她精神不太好,眼睛底下兩片青,昨晚沒睡覺,今天又是被教授訓,接著被蘇禹初帶去見家長,晚上還遇到停電跟斷供暖。

古皓白愧疚昨晚在車上弄了她,對她心疼,捏住她的腳,輕聲說:“你大可不必吃葉盛楠的醋。”

阮愫笑了笑,掩飾自己,“我沒有吃醋啊,我就是忽然想看這本書了。”

古皓白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然後將她攔腰抱了起來,“今晚去我家吧。這裏有點冷。”

阮愫開心得要墜了,一口答應:“好。”

大款帥哥把阮愫從宿舍樓道裏抱下來的時候,宿管阿姨黃楓正在嗑瓜子,她已經通知了樓裏的所有女生,要出去的早點出去,十二點半她就要關門了。

黃楓閑閑嗑著瓜子,等著時間到點,忽然就見到了令她驚訝的事。

剛才上樓去那個闊公子把阮愫抱下來了。

阮愫小鳥依人的縮在他寬闊的胸膛裏,模樣是難得的乖順可愛。

黃楓都看傻了。

那那個蘇禹初可咋整呢?

阮愫這個小姑娘是不是玩得有點大啊?

將阮愫抱到車上的時候,古皓白才問了一句,“停電停暖了,怎麽不找蘇禹初?”

“……找了。”阮愫小聲回答,“他在後海夜店裏跟賀稚他們打牌。打過去他連電話都不接。”

古皓白知道蘇禹初牌癮很大,一玩起來,什麽都不在乎。

“如果你也不來,今晚我就只能一個人在那個冰冷的小房間裏睡覺了。”阮愫難過的說。

古皓白伸手摸了小姑娘可憐巴巴的臉一下,知道此刻她這委屈就算有演的成分,他也真的心疼她了。

阮愫在古皓白的山野別墅睡了一晚。

別墅裏有傭人,將她照顧得好好的,第二天她醒來,陰雪天氣已經過去了。

古皓白的別墅在望山山腳,東四環,坐擁北城最頂級的風景,人一睜眼,在房子裏見到的情致全是蔥綠的山野。

這個別墅是國內著名的豪宅,號稱住在這裏的全是老百姓們平時接觸不到的階層。

昨晚古皓白帶阮愫回來的時候,阮愫也沒見他有多自豪他住的房子是單價破了十幾萬一坪的豪宅。

阮愫想起他在西北湟中北路的二層樓房,相互比較一下,阮愫覺得古皓白可能腦子真的有什麽問題,擺著北城這麽酌金饌玉的生活不過,跑到西邊邊境去做一個苦哈哈的邊防戰士。

清晨,窗外傳來清脆的鳥啼聲。

阮愫醒來,換上了古皓白叫人給她準備的衣服,正打算下樓,一樓的客廳裏傳來男人們說話的聲音。

有個洪亮清脆的聲音特別熟悉,阮愫聽了,心都揪緊了。

阮愫悄悄從房間裏走出,貓著腰,到樓梯邊偷偷看一眼,那個坐在單人沙發座裏,姿勢散漫,薄唇咬煙,閑閑說話的人不就是她的男朋友蘇禹初嗎。

昨晚他把阮愫送回學校,他就去夜店打牌了。

宿舍裏停電以後,阮愫壓根沒給他打電話,不僅因為打了他也不會接,還因為阮愫其實昨天根本沒有把他想起來。

在阮愫的認知裏,蘇禹初真的不算她的男朋友。

蘇禹初總是三心二意,身邊一直花團錦簇,阮愫根本不覺得她跟蘇禹初算是一對情侶。

在阮愫眼裏,情侶必須得是要一對一的忠貞不渝的。

她也想不明白,怎麽昨天蘇禹初忽然就帶她去他家裏見家長了,當時她腳崴了,也不方便立刻離開,只能在蘇家做客。

一樓客廳裏,三個男人加上古皓白,坐在燃火的玻璃壁爐前喝酒跟說話。

穿圓領深藍衛衣跟純黑牛仔褲的是蘇禹初。

著黑色襯衫,帶著金絲眼鏡的是賀稚。

還有一個穿花哨風飛行夾克的是周赫鳴,這三個人是北城著名的闊公子,經常聚在一起花天酒地。

“我操,昨晚周赫鳴帶了一妞來陪他打牌,結果後來輸得連底褲都沒有了。跟他說了多少次,玩牌的時候不要帶女人來,晦氣,他偏不信。”蘇禹初調侃昨夜的大輸家周赫鳴。

“嗐,別叨叨了,別叨叨了行嗎,你們錢都給我贏完了。還要言辭羞辱,太過了吧。”周赫鳴輸了一個晚上,現在心情正不好。

“就你那女朋友,我看還是算了吧,明明還打著牌呢,一會兒要叫你接電話,一會兒要坐你腿上撒嬌,他媽就真的沒有體統,沒看老子們正打牌呢。”賀稚吐槽周赫鳴交的沒有格局的女友。

“對,老子一局輸贏幾十萬的牌桌,從頭到尾就聽她在那兒唧唧叫了,她是不是蟋蟀變的啊。”

蘇禹初教訓周赫鳴,“趕緊甩了,你看我們家阮愫,哪次我打牌的時候來打擾我了?一次都沒有,我們愫愫是這世上最乖最可愛的女人。”

賀稚聽完,就問:“初哥,我聽說昨天我們楊老師回國了,還接見了我們的阮同學,哎喲餵,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對,你們楊老師對阮同學特別滿意。”蘇禹初高興的提起這件事,“說等她大學一畢業,就讓我給她求婚。”

說完,蘇禹初偏頭問坐一旁沈默的古皓白:“皓哥,拿點冰。酒溫了,爺要喝冰的。”

古皓白於是叫自己的隨侍趙愷,“小趙,給你初哥拿點冰塊。”

“好,馬上去。”在一旁坐著的趙愷起身去了廚房。

等他走了,“趙愷今年多少歲了?”蘇禹初順便問起這個小孩。

賀稚回答:“二十二?”

“大學畢業了?”周赫鳴問。

許久不過來,三人都忘記了這個古皓白的小跟班多大歲數了,反正記得他是古皓白的隨侍,一直呆在北城,負責給古皓白鞍前馬後。

“那年來的時候才多大,十七?”“一晃都多少年了,我辦公室裏有個姑娘長得特別好看,要不然介紹給趙愷。”

趙愷這時候已經取了冰桶過來,聽到他們在聊自己,有些羞赧,“哥哥們,別聊我了,我們皓哥的事還沒著落呢,我還小。”

“什麽還小?我像你這年紀都睡四個姑娘了。”周赫鳴臉皮巨厚的說,他們這群人裏,的確有這樣葷腥不羈的。

蘇禹初要好得多,楊瀾淑是個公眾人物,管他管得嚴,他沒那麽放縱,即使浪子的花名在外,也沒幹過這事。

趙愷笑笑:“哥,你們聊你們的。”

說罷,趙愷走到古皓白身邊,悄聲請示古皓白道:“皓哥,要給樓上送早餐麽?都十點了。”

古皓白看了看樓上,道:“送去吧。”他估計阮愫應該起來了,看到蘇禹初來了,不敢出房間來。

一起坐著的三個男人好奇了,“昨晚有人在這裏過夜?誰啊?”

“是……”趙愷剛想說,古皓白就打斷他,“別多說話。”

於是趙愷便走了,去廚房叫傭人給阮愫準備早餐。

昨夜趙愷覺得很是稀奇。

因為從來對女人沒興趣的古皓白竟然會在深夜帶一個女人回來過夜,雖然帶回來以後他們睡得的是分開的房間,但是趙愷跟著古皓白這些年,還真沒見過他跟哪個女人這麽親近。

趙愷看見這姑娘細眉大眼,挺鼻艷唇,純黑頭發濃密得看不見發縫,穿衣風格也簡單幹凈,挺討喜的。

但是就是覺得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裏見過。

阮愫。

阮愫。

趙愷適才在廳裏好像聽到那四個闊少爺提起過阮愫。

是蘇禹初說,他家的楊老師讓他在阮愫大學畢業以後跟蘇禹初結婚。

所以這個阮愫就是現在在二樓房間裏的阮愫?

終於把人物關系理順的趙愷訝然,不知道自家主子古皓白心裏是怎麽想的,怎麽跟蘇禹初認定的女人纏在一起了。

他條件那麽好,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為何偏偏瞧上了阮愫。

趙愷很快將早餐給阮愫送去,敲門進去後,阮愫已經洗漱跟換裝完畢。今天是周末,她不用去學校。

趙愷說:“阮小姐,皓哥讓我給你送早餐。”

阮愫應:“謝謝。”末了,著急的告訴趙愷,“別跟樓下的人說我在這裏。他們什麽時候走?”

“不知道,來了一會兒了。聽說皓哥回城來了,都是來找皓哥玩的。也許一天都不走。以前就是。他們會在別墅裏玩牌,玩桌球,喝酒,天氣好的話,還會去後山的半山腰攀巖。”

“啊?不會吧?”阮愫張大口。

趙愷忍不住問:“對了,樓下的蘇禹初,初哥跟你什麽關系?”

“他是我男朋友。”阮愫一臉難堪的說。

“真的是啊?”這次換趙愷張大口了。

趙愷有點懂了,也不敢再追問阮小姐跟古皓白是什麽關系了。

“阮小姐,中午我再給你送飯上來。皓哥讓你還有什麽需要,都告訴我。”

“謝謝你。暫時沒有了。”阮愫失落的回答。

屋外的天氣愈發的好,太陽照透山野,白霧散去,樹木郁郁蔥蔥,山高水長,恍若仙境。

阮愫一直在樓上的房間呆著賞景,足不出戶。

她聽到樓下越來越熱鬧,歡聲笑語,一直不斷。

沒多久,女人們陸陸續續的來了,是賀稚的女朋友,還有周赫鳴的蛐蛐女友,還有葉凈楠。

葉凈楠不是他們叫來的,是自己過來找古皓白的。

見大家都成雙成對了,蘇禹初也掏出手機給阮素打電話,與蘇禹初垂直距離不超過十米遠的阮愫在房間裏小聲接電話。

“我在考試。”阮愫說。

“今天大周末考什麽試?”蘇禹初不信。

“我考一個商務英語證,不說了,掛了,回頭聯系。”阮愫掛斷蘇禹初電話。

快中午了,一群人越聊越嗨,不願意走,主人古皓白臉色淡淡的,不怒不喜,沈默著聽他們說笑。

葉凈楠坐在他旁邊,保持著安全距離,但是看他的眼神卻愈發暧昧。

大家見狀後就調侃:“皓哥,你跟楠楠發展到哪裏了?都這麽多年了,還沒暧昧出個結果。”

“當真我們的皓哥是封心鎖愛教教主啊,都多少年了,我都沒見他身邊出現過誰。”

“不會還喜歡那個女明星藤淺吧?人家都嫁給浙省韓家那個二世祖,叫什麽韓璽的了。”

“楠楠在這裏,提什麽藤淺?晦氣不晦氣啊?”

被護短的葉凈楠笑了笑,側眸看了一眼古皓白。他在打微信。

阮愫在給他微信,她問:【我現在能下來嗎QAQ?】

【可以。】

【下來了,他們就知道我跟你的事了QAQ。】

【下來吧。】

【……好吧QAQ。】

古皓白鎖住手機,抿了一口杯裏的酒。

葉凈楠問:“跟誰發微信呢?”

“一個女的。”古皓白回答。

作者有話說:

今天說一下阮同學,就阮同學現在心境還沒成熟,她不懂喜歡跟戀愛。在她看來,初哥跟她不算情侶,因為她覺得初哥很花,根本不是跟她認真的。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初哥逐漸認真了,她前期的這些行為後期會受到初哥的懲罰,我們這個片場還是有三觀的哈。

到時候我們就看皓哥如何背棄自己的三觀護妻,其實皓哥本來是個很成熟清冷的人。真的就像男仙子,被阮愫拽下神壇。

而且,阮愫跟初哥還是有點感情線的哈,初哥後來真的喜歡她,反正就是故事有點長,他們三個陪你們過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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