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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頒獎季的到來也讓原本風平浪靜的娛樂圈無風起浪。這段時間,為了討好一眾頒獎機構的評委人，一眾演員都格外的安分本事，堅決不給媒體爆出任何不利於自己的新聞。
與之相反,就是媒體發誓必定要搞出大新聞的時候了。
也是某些水軍行業格外發達,大賺特賺的時候。
獲得提名僅是進入了電視劇最高殿堂榮譽的第一步，接下來才是漫長的征程。
如果不在這個最關鍵的階段做好準備,若是因為媒體的爆料，或者是自身出了岔子而導致在評選的階段，評委對你有了相當不好的印象，那麽就給本來就坎坷的拿獎的道路送上了最大的阻礙。
換句話來說,也就是自己平地摔倒在了拿獎的路上，而白白的送別的競爭對手上了領獎臺,換誰誰能願意？
因此，等到了評選的階段,李哥就格外的緊張了。放在題面前,他根本就不在意,因為他確信以仲玥的成績，提名必定跑不了。
現在的頒獎機構的趨勢就是——只要成績比較好的，獲得觀眾的認可的演員都會被選進提名。
無論最後能不能獲獎,但是如果這些被觀眾認可的實力演員都無法進入提名，這就會讓觀眾對他們的頒獎機構產生了懷疑，導致頒獎機構的公信力進一步下降,這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這也是很多頒獎機構會用的一種方法，就是對提名的門檻放的很低,卻在最後評選階段拉高了審核線。
“你說咱們要不要買通一些記者來說我們的好話？”李哥站在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不斷的出著餿主意,“咱們現在有錢了，也有人脈了，為什麽不拼最後一拼。”
仲玥有些震驚，問他，“你有人脈，你哪裏來的人脈？”
不是吧，他們在娛樂圈這麽多年，都是兢兢業業的在工作，什麽時候還搞起了拉幫結派的一套？
更何況，團隊有人買，怎麽她這個正主不知道？
李哥眨了眨眼睛，“人脈嘛，也算不上，只是我知道了很多如何找水軍的方法？”
仲玥陷入了沈默，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這個方法該不會是因為？”
“對，沒錯，”李哥爽快的點了點頭，“就是因為以前黑你的水軍太多了，在不斷的反黑過程中，和他們打起了交道，拿到了不少的聯系方式。通過他們對你不遺餘力的抹黑，我現在可以輕而易舉就說出來娛樂圈最賣力最敬業的水軍是誰！”
仲玥不是很懂為什麽說這種事要用如此驕傲的語氣，這到底有什麽可驕傲的？！
小助理慢慢地插了一句，“李哥，有一個問題，咱們認識的那些水軍大多都是黑人的水軍，主攻潑臟水，但是咱們現在可不能反其道而行之，通過抹黑仲玥來讓仲玥獲得更大的關註啊~”
仲玥：……
不是吧，你們還打著這個的主意！現在是嫌別人抹黑自己不夠，好不容易終於從全身黑料的女藝人狀態脫離，你們現在自己人又玩起這一套了嗎？
看李哥還真的有幾分被說動的模樣，仲玥連忙阻止，“等等，還是放棄這個想法吧！自己買水軍去抹黑自己，萬一被爆出去，那麻煩可大了，到時候別人可不會覺得你只是買水軍抹黑了一次，反而會覺得以前的黑料都是你自己買水軍爆出來的，那麽這不就是為了熱度而不擇手段嗎？”
說不定還有人認為，之前仲玥被黑的差點退圈還是自作自受的！
被仲玥一解釋，李哥才怏怏不樂的放棄了那個看上去非常誘人的計劃。
畢竟這段時間買水軍讚美自己的人多了去了，評委也不是傻子，當然能知道這些誇獎到底有多言不由衷，這時候仲玥來個反其道而行之，能不吸引人眼球嗎？
不過李哥後來想了想，畢竟這些評委年紀都不算太年輕，萬一真的聽信了水軍那一套怎麽辦？那他們豈不是冤枉都找不到地方？
每當這個時候，李哥就會格外的後悔，為什麽在仲玥不紅的時候自己沒有好好進修？你讓他如何應付水軍，他能說的頭頭是道，但是如何去應付這些評委的方法……
怪只怪當初怎麽就沒想過仲玥還能紅呢！
不過想來當初那種境地，只怕全網都沒有人能相信仲玥還能逆風翻盤，從那個泥澇地中爬起來。
“對了，還有一個辦法！”李哥去催促仲玥，“要不你再去問問黎海城？”
仲玥頗有些無語的看了看他，“不是，你不擔心我們了？”
“你們有什麽好擔心的？”李哥說的義正言辭，“我從來就沒有擔心過好嗎？你們不就是一個人是導演，一個人是演員，最多就是有知遇之恩，或者是純真的友誼，這麽清清白白的關系，我怎麽會用那種不正經的想法去度量你們呢？”
李哥擺著再憨厚不過的表情，“我是一個老實人，我不會東想西想，左想右想的，你們放心大膽的來往。”
仲玥：……
不是，你不會真的以為當初那些猜測我們都看不出來吧？
但反正李哥臉皮厚，也無所謂仲玥質疑的眼神，還在催促，“趕緊的，問問他怎麽辦？”
其實，黎海城也是圈內新人，但不知道為什麽，李哥對黎海城卻充滿了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
這大概也是人格魅力一種？仲玥猜想，畢竟自己也是一遇到問題，就忍不住去找黎海城？
這種習慣不好，仲玥反省，遇事不決就找黎海城也太依賴別人了！
況且，仲玥其實不是很想打這個電話。
因為在那天過後，在夢裏，她做了一些不太好對人而言的夢。
雖然醒來後，這個夢讓她很是留戀其中的滋味。
很難言說，但確實是對從來沒有感受過家庭的她有了一個格外溫暖的讓人難以忘懷的感覺。
在將醒未醒之際，仲玥甚至覺得，如果真能如同夢裏般發展，似乎也不錯。
這幾乎是一種能把人拉進地獄的眷戀，能讓人拋棄一切，就跟著他走。
但是很快，理智還是回到心頭。
仲玥知道自己不能不能跟他走，也不能讓他拉著自己走。她已經找到了一條只屬於自己的路，終點雖然遠遠而不可望，但他她知道，這沿路的風景，卻是她所希望的。
那麽，她就不能為了眷戀那一刻的溫暖，而舍棄自己的路，讓別人背負起自己的人生。
仲玥這一輩子嘗的苦已經夠多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就學會了不相信別人，只相信自己。
自己的人生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交給別人呢？無論那個人是誰，都不會比自己更值得自己信任的。
“不打，”仲玥百無聊賴的翻劇本，“前段時間我才拜托人家給我挑劇本的，哪裏好意思再去打電話？這不就是把別人當驢子用嗎？”
李哥翻了個白眼，“有什麽關系呢？我看黎海城也很樂在其中……”
“等等，樂在其中！”李哥那某根弦又被驚了驚，正常的朋友會樂在其中嗎？！
仲玥就笑著說，“對啊，你看他不為名，不為利，不為錢，踏踏實實給咱們幹活，你就不懷疑他有什麽別樣的心思？”
“有什麽好懷疑的？就不能因為人家是好人嗎？”本來還在猶豫的李哥，一下子就放松了，如果這時候仲玥忐忐不安狡辯，只怕他還要擔心，但是仲玥這般的坦白寬容，他還有什麽好不相信的？
對，他相信以仲玥的心態，是不會沈迷男女之情的！
因此，他反而更願意去打這個電話，“你不打，我打。”
誰知他還沒來得及行動，黎海城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打的是仲玥的電話。
兩個人就無言的看著仲玥的手機不斷在響鈴，屏幕上赫然就是黎海城的姓名。
“你給他備註，竟然就備註他的全名嗎？”李哥疑惑的看了看仲玥，“我以為你們兩個應該算是朋友？”
怎麽會有朋友會備註全名呢？那豈不是太冷漠了？
仲玥無辜眨了眨眼睛，“備註全名，那是因為我尊敬他。”
別的人在她的通訊錄還沒有名字呢。
李哥撓了撓頭，“要不你還是給他備註黎導吧，這樣子會顯得尊敬導演，關系還親密點。”
畢竟，他們和黎海城，也算是革命戰友了，和一般的導演能一樣嗎？
“不是，黎導這兩個字，到底哪裏有親密了？”
但看著李哥這指責的模樣，仲玥聳聳肩，幹脆利落的把備註給改了。
不知道為何，在確認的時候，她突然又反悔了，竟然把黎導改成了啟明星。
“啊，為什麽要把他叫這個名字？雖然我知道他是你的人生導師，但是叫啟明星什麽的還是過於誇張了吧？”
讓人改備註的是他，但仲玥改完後，他又後悔了。
不是，把人叫啟明星似乎也太暧昧了吧？！
仲玥反問，“啟明星有什麽好暧昧的？我把他備註成牛郎，你才害怕吧？”
“牛郎，”李哥被這個不太冷的笑話給冷笑了，發出一連串的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想了想黎海城那副生人勿進的冷漠疏離氣質，不由得再次捧腹大笑。
“嗯，不錯，這個備註更好。”
“但問題是我不想當織女。”
仲玥直接拒絕了他這個喪病建議，並且終於接通了電話。
“仲玥？”
是黎海城的聲音。
清清冷冷，如同冬日的冰泉，又冷又清又脆，尾音卻帶著曲折迂回的沈。
聽到那邊傳來了黎海城的聲音，李哥一下子就閉嘴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就對黎海城有一種天生的畏懼感。
明明黎海城對他也很是禮貌，但不知道為何，他就總覺得黎海城這個人實則內心頗為高傲，自認為才華橫溢，（雖然似乎確實也是），實則目中無人。
這種個性，實在是不討好，但偏偏他又長了一個好相貌，氣質清冷，說話做事體面周到，又讓人覺得那一點點高傲也變得理所當然起來，甚至覺得以他這麽完美的外貌和家世以及性格，高傲那不是正常的嗎？
若是真的完美無缺，倒是讓人覺得害怕了。
電話接通後，兩人才發現，黎海城竟然和他們想到一處去了。
只是，黎海城給他們對策卻是讓他們安心等著就行了。
李哥插話：“沒別的嗎？”
黎海城想了想，補充一句，“準備好當日的造型？”
“噗呲”，仲玥就忍不住笑起來了。
她敢肯定，李哥想聽到的答案絕對不是這個。
當時，她同樣肯定，黎海城知道李哥想聽到的答案也不是這個。
那邊似乎也聽到了她的笑聲，竟然也跟著淺淺笑了。
這笑聲，經過電流的回轉，似乎添上了磁性，叫人莫名臉紅。
仲玥：……
咦，男色誤人！
李哥想發揮自己的能力，說有沒有另外他能做的事情？
黎海城卻問他，“你還有沖獎的能力？”
就這一句話，就把李哥問得啞口無言。
仲玥又忍不住笑。
李哥就埋怨地看她，“笑什麽笑！你的經紀人被他這麽不留情面的訓斥，難道不應該安慰我嗎？”
仲玥就捂住嘴，小聲地說，“你不是早就知道他是這種個性的嗎？”
確實，或許對黎海城而言，他根本不覺得這是訓斥，畢竟按照他的思路，他也就是實話實說而已。
明白這個道理後，李哥更是覺得崩潰，實話實說……
好吧，他承認他確實是沒有沖獎的能力。但是被黎海城這麽□□裸的說出來還是讓人很是悲傷呢……
不過，黎海城下一句的話，就讓李哥立刻喜笑顏開。
“我這邊已經聯系好相關的媒體，會為我們放出一些有利的消息。”
“誇我們仲玥演技有多好嗎？”李哥興奮，這和他的想法一模一樣啊！
“不是，”黎海城幹脆利落就否定了，“一樣就沒意思了。”
李哥：“……”
仲玥：“哈哈哈哈。”
雖然很對不起李哥，但怎麽就這麽好笑？
一般的沖獎的團隊其實習慣性的買水軍來到處唱演員的演技有多好，有多麽□□炸天，厲害到評委如果不選他們，就是有黑幕。
這些招數做多了，既會讓觀眾一眼就看穿，也會讓評委厭煩。
這一個個都說自己的演技是□□炸天，哪裏來的這麽多□□炸天的演員？
他們評委看到的招數多了去了，自然明白這些演員心裏在想什麽。一次兩次還好，次次都在逼迫評委去選擇，逼迫評委屈從所謂觀眾的意見，反而會讓主觀性頗強的評獎充滿懸疑。
倔強的評委下意識就對這個頗多營銷的演員充滿了惡感，潛意識就會降低了一兩分。
一兩分不算什麽，但是在和你同一個水平的演員面前，那就不夠看了。
李哥很倔強，“那別人都誇，咱們不誇，那不就來不及了嗎？”
黎海城忍不住一笑，“現在才誇，才是來不及了。”
為了不讓李哥打破砂鍋問到底，黎海城只能告訴李哥《三個愛人》為了沖獎，究竟提前多久就做了準備。
“我很早就說過了，這部戲既要收視率，又要獎項，”黎海城語氣平淡地說著自信到猖狂的話語，“現在，第一個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就是第二個。”
從選擇《三個愛人》這個劇本，到針對性地改編以及一系列的操作就可以知道——
作為導演新手的黎海城，他卻具備著多麽敏銳的觀察力，以及很多浮沈十幾年的導演都沒有具有的老練的觸覺。
他似乎早在入圈前就已經看透了這些評獎機構的評委會的胃口。
更確切地說，早在他說《三個愛人》要沖獎時，就沒把這句話當空話，而是很早就開始準備。
從改編劇本開始，從挑選演員開始，從各種拍攝剪輯都能看的出來，這部劇不只是給觀眾看的，還是給急需要選擇一部既滿足於觀眾的看法，又符合獎項要求的具備評選權利的評委看的。
從黎海城的敘述中，仲玥就發現，黎海城或許比那些評委更清楚他們評選的標準，並且按照這部標準做出了一部優秀的劇。
和其餘的片放在一起，這部劇一開始就走了一大步。
或許就連評委也會驚覺，怎麽會有這麽符合他們胃口的片？
聽完黎海城的解釋後，李哥也是心悅誠服。
本來他還一頭霧水呢，按他的理解，評委評選優秀的劇，那肯定就是要看劇情優不優秀，演員演技好不好？
但是在黎海城的理解中，一部優秀的沖獎劇，不僅僅要看劇本身，還要看觀眾的認可，更加要考慮到一眾評委的年齡以及評獎機構的導向問題。
“這就好像一個模型，”仲玥下意識就說，“統計模型，輸入數據，得出結果。”
“這就好像一個模型……我喜歡這個比喻，”黎海城聲調揚起，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愉悅，“是的，我就知道你能理解。即便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但是整個評獎機構確實是按照這個模型去評選的。裏面有很多變量，只是大家習慣性的只關註到了電視劇本身或者演員的演技，卻極少的考慮到其餘的變量，例如評委機構，觀眾等變量。”
“而我們比其餘參選的片更好的一個地方就是——我們考慮到了更多的變量，並且把這些變量都做了最好。雖然我們依舊不能確保這個模型所有的變量已經被考慮到了，但是，相比別人，我們確實是把能做到的做到了最好，剩下的就是等結果了。”
仲玥忍不住笑了，“我喜歡這個解釋。”
他們已經把變量都輸送進去了，剩下的就是要看這個模型出來的結果到底符不符合他們的理想。
盡人事，聽天命，莫過於此。
“但是，”黎海城壓低了聲音，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自信，“仲玥，我不相信模型，但我相信你。”
你就好像是天上最閃亮的星星，無人能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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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相反,就是媒體發誓必定要搞出大新聞的時候了。
也是某些水軍行業格外發達,大賺特賺的時候。
獲得提名僅是進入了電視劇最高殿堂榮譽的第一步，接下來才是漫長的征程。
如果不在這個最關鍵的階段做好準備,若是因為媒體的爆料，或者是自身出了岔子而導致在評選的階段，評委對你有了相當不好的印象，那麽就給本來就坎坷的拿獎的道路送上了最大的阻礙。
換句話來說,也就是自己平地摔倒在了拿獎的路上，而白白的送別的競爭對手上了領獎臺,換誰誰能願意？
因此，等到了評選的階段,李哥就格外的緊張了。放在題面前,他根本就不在意,因為他確信以仲玥的成績，提名必定跑不了。
現在的頒獎機構的趨勢就是——只要成績比較好的，獲得觀眾的認可的演員都會被選進提名。
無論最後能不能獲獎,但是如果這些被觀眾認可的實力演員都無法進入提名，這就會讓觀眾對他們的頒獎機構產生了懷疑，導致頒獎機構的公信力進一步下降,這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這也是很多頒獎機構會用的一種方法，就是對提名的門檻放的很低,卻在最後評選階段拉高了審核線。
“你說咱們要不要買通一些記者來說我們的好話？”李哥站在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不斷的出著餿主意,“咱們現在有錢了，也有人脈了，為什麽不拼最後一拼。”
仲玥有些震驚，問他，“你有人脈，你哪裏來的人脈？”
不是吧，他們在娛樂圈這麽多年，都是兢兢業業的在工作，什麽時候還搞起了拉幫結派的一套？
更何況，團隊有人買，怎麽她這個正主不知道？
李哥眨了眨眼睛，“人脈嘛，也算不上，只是我知道了很多如何找水軍的方法？”
仲玥陷入了沈默，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這個方法該不會是因為？”
“對，沒錯，”李哥爽快的點了點頭，“就是因為以前黑你的水軍太多了，在不斷的反黑過程中，和他們打起了交道，拿到了不少的聯系方式。通過他們對你不遺餘力的抹黑，我現在可以輕而易舉就說出來娛樂圈最賣力最敬業的水軍是誰！”
仲玥不是很懂為什麽說這種事要用如此驕傲的語氣，這到底有什麽可驕傲的？！
小助理慢慢地插了一句，“李哥，有一個問題，咱們認識的那些水軍大多都是黑人的水軍，主攻潑臟水，但是咱們現在可不能反其道而行之，通過抹黑仲玥來讓仲玥獲得更大的關註啊~”
仲玥：……
不是吧，你們還打著這個的主意！現在是嫌別人抹黑自己不夠，好不容易終於從全身黑料的女藝人狀態脫離，你們現在自己人又玩起這一套了嗎？
看李哥還真的有幾分被說動的模樣，仲玥連忙阻止，“等等，還是放棄這個想法吧！自己買水軍去抹黑自己，萬一被爆出去，那麻煩可大了，到時候別人可不會覺得你只是買水軍抹黑了一次，反而會覺得以前的黑料都是你自己買水軍爆出來的，那麽這不就是為了熱度而不擇手段嗎？”
說不定還有人認為，之前仲玥被黑的差點退圈還是自作自受的！
被仲玥一解釋，李哥才怏怏不樂的放棄了那個看上去非常誘人的計劃。
畢竟這段時間買水軍讚美自己的人多了去了，評委也不是傻子，當然能知道這些誇獎到底有多言不由衷，這時候仲玥來個反其道而行之，能不吸引人眼球嗎？
不過李哥後來想了想，畢竟這些評委年紀都不算太年輕，萬一真的聽信了水軍那一套怎麽辦？那他們豈不是冤枉都找不到地方？
每當這個時候，李哥就會格外的後悔，為什麽在仲玥不紅的時候自己沒有好好進修？你讓他如何應付水軍，他能說的頭頭是道，但是如何去應付這些評委的方法……
怪只怪當初怎麽就沒想過仲玥還能紅呢！
不過想來當初那種境地，只怕全網都沒有人能相信仲玥還能逆風翻盤，從那個泥澇地中爬起來。
“對了，還有一個辦法！”李哥去催促仲玥，“要不你再去問問黎海城？”
仲玥頗有些無語的看了看他，“不是，你不擔心我們了？”
“你們有什麽好擔心的？”李哥說的義正言辭，“我從來就沒有擔心過好嗎？你們不就是一個人是導演，一個人是演員，最多就是有知遇之恩，或者是純真的友誼，這麽清清白白的關系，我怎麽會用那種不正經的想法去度量你們呢？”
李哥擺著再憨厚不過的表情，“我是一個老實人，我不會東想西想，左想右想的，你們放心大膽的來往。”
仲玥：……
不是，你不會真的以為當初那些猜測我們都看不出來吧？
但反正李哥臉皮厚，也無所謂仲玥質疑的眼神，還在催促，“趕緊的，問問他怎麽辦？”
其實，黎海城也是圈內新人，但不知道為什麽，李哥對黎海城卻充滿了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
這大概也是人格魅力一種？仲玥猜想，畢竟自己也是一遇到問題，就忍不住去找黎海城？
這種習慣不好，仲玥反省，遇事不決就找黎海城也太依賴別人了！
況且，仲玥其實不是很想打這個電話。
因為在那天過後，在夢裏，她做了一些不太好對人而言的夢。
雖然醒來後，這個夢讓她很是留戀其中的滋味。
很難言說，但確實是對從來沒有感受過家庭的她有了一個格外溫暖的讓人難以忘懷的感覺。
在將醒未醒之際，仲玥甚至覺得，如果真能如同夢裏般發展，似乎也不錯。
這幾乎是一種能把人拉進地獄的眷戀，能讓人拋棄一切，就跟著他走。
但是很快，理智還是回到心頭。
仲玥知道自己不能不能跟他走，也不能讓他拉著自己走。她已經找到了一條只屬於自己的路，終點雖然遠遠而不可望，但他她知道，這沿路的風景，卻是她所希望的。
那麽，她就不能為了眷戀那一刻的溫暖，而舍棄自己的路，讓別人背負起自己的人生。
仲玥這一輩子嘗的苦已經夠多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就學會了不相信別人，只相信自己。
自己的人生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交給別人呢？無論那個人是誰，都不會比自己更值得自己信任的。
“不打，”仲玥百無聊賴的翻劇本，“前段時間我才拜托人家給我挑劇本的，哪裏好意思再去打電話？這不就是把別人當驢子用嗎？”
李哥翻了個白眼，“有什麽關系呢？我看黎海城也很樂在其中……”
“等等，樂在其中！”李哥那某根弦又被驚了驚，正常的朋友會樂在其中嗎？！
仲玥就笑著說，“對啊，你看他不為名，不為利，不為錢，踏踏實實給咱們幹活，你就不懷疑他有什麽別樣的心思？”
“有什麽好懷疑的？就不能因為人家是好人嗎？”本來還在猶豫的李哥，一下子就放松了，如果這時候仲玥忐忐不安狡辯，只怕他還要擔心，但是仲玥這般的坦白寬容，他還有什麽好不相信的？
對，他相信以仲玥的心態，是不會沈迷男女之情的！
因此，他反而更願意去打這個電話，“你不打，我打。”
誰知他還沒來得及行動，黎海城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打的是仲玥的電話。
兩個人就無言的看著仲玥的手機不斷在響鈴，屏幕上赫然就是黎海城的姓名。
“你給他備註，竟然就備註他的全名嗎？”李哥疑惑的看了看仲玥，“我以為你們兩個應該算是朋友？”
怎麽會有朋友會備註全名呢？那豈不是太冷漠了？
仲玥無辜眨了眨眼睛，“備註全名，那是因為我尊敬他。”
別的人在她的通訊錄還沒有名字呢。
李哥撓了撓頭，“要不你還是給他備註黎導吧，這樣子會顯得尊敬導演，關系還親密點。”
畢竟，他們和黎海城，也算是革命戰友了，和一般的導演能一樣嗎？
“不是，黎導這兩個字，到底哪裏有親密了？”
但看著李哥這指責的模樣，仲玥聳聳肩，幹脆利落的把備註給改了。
不知道為何，在確認的時候，她突然又反悔了，竟然把黎導改成了啟明星。
“啊，為什麽要把他叫這個名字？雖然我知道他是你的人生導師，但是叫啟明星什麽的還是過於誇張了吧？”
讓人改備註的是他，但仲玥改完後，他又後悔了。
不是，把人叫啟明星似乎也太暧昧了吧？！
仲玥反問，“啟明星有什麽好暧昧的？我把他備註成牛郎，你才害怕吧？”
“牛郎，”李哥被這個不太冷的笑話給冷笑了，發出一連串的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想了想黎海城那副生人勿進的冷漠疏離氣質，不由得再次捧腹大笑。
“嗯，不錯，這個備註更好。”
“但問題是我不想當織女。”
仲玥直接拒絕了他這個喪病建議，並且終於接通了電話。
“仲玥？”
是黎海城的聲音。
清清冷冷，如同冬日的冰泉，又冷又清又脆，尾音卻帶著曲折迂回的沈。
聽到那邊傳來了黎海城的聲音，李哥一下子就閉嘴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就對黎海城有一種天生的畏懼感。
明明黎海城對他也很是禮貌，但不知道為何，他就總覺得黎海城這個人實則內心頗為高傲，自認為才華橫溢，（雖然似乎確實也是），實則目中無人。
這種個性，實在是不討好，但偏偏他又長了一個好相貌，氣質清冷，說話做事體面周到，又讓人覺得那一點點高傲也變得理所當然起來，甚至覺得以他這麽完美的外貌和家世以及性格，高傲那不是正常的嗎？
若是真的完美無缺，倒是讓人覺得害怕了。
電話接通後，兩人才發現，黎海城竟然和他們想到一處去了。
只是，黎海城給他們對策卻是讓他們安心等著就行了。
李哥插話：“沒別的嗎？”
黎海城想了想，補充一句，“準備好當日的造型？”
“噗呲”，仲玥就忍不住笑起來了。
她敢肯定，李哥想聽到的答案絕對不是這個。
當時，她同樣肯定，黎海城知道李哥想聽到的答案也不是這個。
那邊似乎也聽到了她的笑聲，竟然也跟著淺淺笑了。
這笑聲，經過電流的回轉，似乎添上了磁性，叫人莫名臉紅。
仲玥：……
咦，男色誤人！
李哥想發揮自己的能力，說有沒有另外他能做的事情？
黎海城卻問他，“你還有沖獎的能力？”
就這一句話，就把李哥問得啞口無言。
仲玥又忍不住笑。
李哥就埋怨地看她，“笑什麽笑！你的經紀人被他這麽不留情面的訓斥，難道不應該安慰我嗎？”
仲玥就捂住嘴，小聲地說，“你不是早就知道他是這種個性的嗎？”
確實，或許對黎海城而言，他根本不覺得這是訓斥，畢竟按照他的思路，他也就是實話實說而已。
明白這個道理後，李哥更是覺得崩潰，實話實說……
好吧，他承認他確實是沒有沖獎的能力。但是被黎海城這麽□□裸的說出來還是讓人很是悲傷呢……
不過，黎海城下一句的話，就讓李哥立刻喜笑顏開。
“我這邊已經聯系好相關的媒體，會為我們放出一些有利的消息。”
“誇我們仲玥演技有多好嗎？”李哥興奮，這和他的想法一模一樣啊！
“不是，”黎海城幹脆利落就否定了，“一樣就沒意思了。”
李哥：“……”
仲玥：“哈哈哈哈。”
雖然很對不起李哥，但怎麽就這麽好笑？
一般的沖獎的團隊其實習慣性的買水軍來到處唱演員的演技有多好，有多麽□□炸天，厲害到評委如果不選他們，就是有黑幕。
這些招數做多了，既會讓觀眾一眼就看穿，也會讓評委厭煩。
這一個個都說自己的演技是□□炸天，哪裏來的這麽多□□炸天的演員？
他們評委看到的招數多了去了，自然明白這些演員心裏在想什麽。一次兩次還好，次次都在逼迫評委去選擇，逼迫評委屈從所謂觀眾的意見，反而會讓主觀性頗強的評獎充滿懸疑。
倔強的評委下意識就對這個頗多營銷的演員充滿了惡感，潛意識就會降低了一兩分。
一兩分不算什麽，但是在和你同一個水平的演員面前，那就不夠看了。
李哥很倔強，“那別人都誇，咱們不誇，那不就來不及了嗎？”
黎海城忍不住一笑，“現在才誇，才是來不及了。”
為了不讓李哥打破砂鍋問到底，黎海城只能告訴李哥《三個愛人》為了沖獎，究竟提前多久就做了準備。
“我很早就說過了，這部戲既要收視率，又要獎項，”黎海城語氣平淡地說著自信到猖狂的話語，“現在，第一個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就是第二個。”
從選擇《三個愛人》這個劇本，到針對性地改編以及一系列的操作就可以知道——
作為導演新手的黎海城，他卻具備著多麽敏銳的觀察力，以及很多浮沈十幾年的導演都沒有具有的老練的觸覺。
他似乎早在入圈前就已經看透了這些評獎機構的評委會的胃口。
更確切地說，早在他說《三個愛人》要沖獎時，就沒把這句話當空話，而是很早就開始準備。
從改編劇本開始，從挑選演員開始，從各種拍攝剪輯都能看的出來，這部劇不只是給觀眾看的，還是給急需要選擇一部既滿足於觀眾的看法，又符合獎項要求的具備評選權利的評委看的。
從黎海城的敘述中，仲玥就發現，黎海城或許比那些評委更清楚他們評選的標準，並且按照這部標準做出了一部優秀的劇。
和其餘的片放在一起，這部劇一開始就走了一大步。
或許就連評委也會驚覺，怎麽會有這麽符合他們胃口的片？
聽完黎海城的解釋後，李哥也是心悅誠服。
本來他還一頭霧水呢，按他的理解，評委評選優秀的劇，那肯定就是要看劇情優不優秀，演員演技好不好？
但是在黎海城的理解中，一部優秀的沖獎劇，不僅僅要看劇本身，還要看觀眾的認可，更加要考慮到一眾評委的年齡以及評獎機構的導向問題。
“這就好像一個模型，”仲玥下意識就說，“統計模型，輸入數據，得出結果。”
“這就好像一個模型……我喜歡這個比喻，”黎海城聲調揚起，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愉悅，“是的，我就知道你能理解。即便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但是整個評獎機構確實是按照這個模型去評選的。裏面有很多變量，只是大家習慣性的只關註到了電視劇本身或者演員的演技，卻極少的考慮到其餘的變量，例如評委機構，觀眾等變量。”
“而我們比其餘參選的片更好的一個地方就是——我們考慮到了更多的變量，並且把這些變量都做了最好。雖然我們依舊不能確保這個模型所有的變量已經被考慮到了，但是，相比別人，我們確實是把能做到的做到了最好，剩下的就是等結果了。”
仲玥忍不住笑了，“我喜歡這個解釋。”
他們已經把變量都輸送進去了，剩下的就是要看這個模型出來的結果到底符不符合他們的理想。
盡人事，聽天命，莫過於此。
“但是，”黎海城壓低了聲音，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自信，“仲玥，我不相信模型，但我相信你。”
你就好像是天上最閃亮的星星，無人能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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