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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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家的時候，亓小元只說仔仔是他和一個女人生下的，那個女人因為別的原因和他分開了，他只好把仔仔抱回來。
那個時候亓小元的弟弟剛結婚，娶了個弟媳婦兒叫於淑榮，沒上過什麽學，那時候於淑榮懷孕三個月，亓老爹在市裏買了套房子，當時他有聽到於淑榮在院子裏悄悄和他弟弟嘀咕：“早不回來晚不回來，房子快裝修好了他回來了，明擺著就是來給你爭房產的。”
亓小元不想和她計較什麽，他回來就只想有個家，養大仔仔的地方。別說城裏那套房子，家裏的錢他一分錢都不想要，他有手有腳完全有能力養大仔仔。再說，弟弟亓小斌在城裏有正式工作，為了他上班方便，自己也不能要城裏那套房子。
後來亓老爹立了個文書，把倆兒子和兒媳婦兒叫到跟前：“我把家裏的家產規劃了一下，二十萬塊錢加家裏這套宅子是一份兒，城裏那套樓房買房子加裝修一共花了四十萬，這是一份兒。老大你先選，是要城裏那套房子，還是要家裏這套。要家裏這套，補貼給你二十萬塊錢，要城裏那套，沒有錢，抱著孩子直接走人。”
亓小元還沒說什麽，於淑榮便搶白道：“憑什麽讓大哥先挑？呵呵，我不是說大哥先挑不對，只是大哥出去當兵這麽多年，家裏一直是我跟小斌照顧著。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也不是說該我們先挑，我是想著咱們是不是得公平一點兒？”於淑榮心想，他又不傻，是個人都知道該選哪套房子。鄉下這地方又落後又貧窮，這兩年才剛通了路，老頭子辦了一輩子的養殖場才賺了這幾十萬塊錢。本來想買兩套房子一人一套的，現在老頭子身體不行了，別想再買一套一樣大的房子。更何況，家裏這套房子，別說二十萬，連十萬都不值。
亓小斌皺了皺眉，對於淑榮的行為有些不滿，結果於淑榮眼睛一瞪，他什麽都沒說。亓小元知道他弟弟從小就老實，又是個書呆子，當初亓老爹讓他們兩兄弟選一個去當兵，一個去上大學的時候，他二話不說背起行囊就走。他知道，亓小斌根本吃不了那苦。
亓老爹抽著煙，又接著說道：“我再插一句，選城裏的房子，鄉下這邊兒啥都沒有。養殖場，幾十畝梯田，還有村口那片果林。你們在外邊兒過的好不好，我不管，混成什麽樣算什麽樣！小元，你先選！”亓老爹的主意很正，大兒子為了讓小兒子去上學，已經在部隊上呆了這麽多年。供倆兒子，他當初的確是力不從心。養殖場剛起色，又正是最忙的時候，不得不把其中一個送上部隊。現在日子好些了，他不能再讓小元吃虧。
亓小元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弟媳婦兒，於淑榮撇了撇嘴。屋子裏傳來嬰兒的哭聲，亓小元道：“讓老二選吧！我沒意見，他想要哪兒都成。”亓小元立即站起身去屋裏哄仔仔。
“哥！”亓小斌站起來拉亓小元，於淑榮從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亓小斌只好又坐了回去。於淑榮眉開眼笑：“小斌，大哥都讓你選了，你還等什麽呢？”
亓小斌把頭一撇：“我不選！”
於淑榮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日子沒法兒過了！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以後可怎麽過啊！亓小斌你長本事了啊！現在就知道給我們娘倆甩臉子了？好，你自己過吧！我回娘家去！”說完便起身回屋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亓小斌嘆了口氣，低著頭不說話。亓老爹抽著煙，咳了兩聲。亓小元抱著仔仔出來，手裏拿著奶瓶，一邊給孩子餵奶一邊道：“爸，少抽點兒煙，對身體不好。”
亓老爹見大兒子抱著大孫子出來了，立即把煙掐了：“不抽了不抽了，家裏有小孩兒，不能抽煙。來仔仔，讓爺爺抱抱。”亓老爹接過仔仔，剛出滿月的娃兒，什麽都不懂，眼睛亂看，嘴裏叼著奶瓶使勁兒的吸，兩只小手還一抓一抓的。
亓小元拍了拍亓小斌的肩膀：“老二，兩口子過日子，總要有一個忍讓另外一個。這個決定該由你來下，小於想要什麽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現在懷著孩子，要是真一賭氣回娘家了，大人孩子都受苦。你覺得呢？”
亓小斌為難道：“可是哥……”
亓小元道：“哥也就是混不下去了才回的老家，身邊還帶個孩子。城裏那房子，爹肯定不能過去，他在鄉下呆久了，哥們兒弟兄都在這邊兒，過去了他住的也不方便。我要是過去了，誰幫我照顧仔仔？再說，我挺喜歡鄉下這地方的，清靜。”亓小元說的是實話，呆在城裏，不光仔仔沒人照顧，他一個高中學歷，更沒辦法找到足夠養活仔仔的工作，還不如老老實實呆在鄉下。地裏長莊稼，產多少都吃不完。
最後，亓小斌還是選了城裏的那套房子。他自己上班兒也有兩年了，工作挺順利，也有點兒積蓄。城裏的房子付的全款，裝修也是老頭子出的錢，所以於淑榮才上趕著想要那套房子。本來她也是窮苦日子過怕了，她家裏的日子本就不好過，窮鄉僻壤的，沒個出頭之日。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搬到城裏去，她當然要抓住這個好機會。
亓小元留在了鄉下，這是最好的結果。亓老爹也沒過多打聽仔仔的媽媽，花幾萬塊錢給他辦了個戶口，未婚先育的事在農村不稀罕，一開始是罰幾千，後來上萬，再後來幾萬，現在已經漲到快十萬了。亓小元挺心疼：“亓思承，為了生你花了十幾萬塊錢了。你好值錢啊小寶貝疙瘩！快點長大孝順爸爸，不然打你屁股啊！”
當初生仔仔的時候，亓小元也是花了兩萬塊錢請了個私人的男婦產醫生。兩萬塊錢與其說是手術費，還不如說是封口費。兩方簽了協議，這件事誰也不能說出去，如果說出去了，按照百倍的賠償。兩百萬不是個小數，對一個婦產科醫生來說，也算是一筆大錢了。所以亓小元還算放心，對方應該不會把這件事到處亂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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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亓小元的弟弟剛結婚，娶了個弟媳婦兒叫於淑榮，沒上過什麽學，那時候於淑榮懷孕三個月，亓老爹在市裏買了套房子，當時他有聽到於淑榮在院子裏悄悄和他弟弟嘀咕：“早不回來晚不回來，房子快裝修好了他回來了，明擺著就是來給你爭房產的。”
亓小元不想和她計較什麽，他回來就只想有個家，養大仔仔的地方。別說城裏那套房子，家裏的錢他一分錢都不想要，他有手有腳完全有能力養大仔仔。再說，弟弟亓小斌在城裏有正式工作，為了他上班方便，自己也不能要城裏那套房子。
後來亓老爹立了個文書，把倆兒子和兒媳婦兒叫到跟前：“我把家裏的家產規劃了一下，二十萬塊錢加家裏這套宅子是一份兒，城裏那套樓房買房子加裝修一共花了四十萬，這是一份兒。老大你先選，是要城裏那套房子，還是要家裏這套。要家裏這套，補貼給你二十萬塊錢，要城裏那套，沒有錢，抱著孩子直接走人。”
亓小元還沒說什麽，於淑榮便搶白道：“憑什麽讓大哥先挑？呵呵，我不是說大哥先挑不對，只是大哥出去當兵這麽多年，家裏一直是我跟小斌照顧著。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也不是說該我們先挑，我是想著咱們是不是得公平一點兒？”於淑榮心想，他又不傻，是個人都知道該選哪套房子。鄉下這地方又落後又貧窮，這兩年才剛通了路，老頭子辦了一輩子的養殖場才賺了這幾十萬塊錢。本來想買兩套房子一人一套的，現在老頭子身體不行了，別想再買一套一樣大的房子。更何況，家裏這套房子，別說二十萬，連十萬都不值。
亓小斌皺了皺眉，對於淑榮的行為有些不滿，結果於淑榮眼睛一瞪，他什麽都沒說。亓小元知道他弟弟從小就老實，又是個書呆子，當初亓老爹讓他們兩兄弟選一個去當兵，一個去上大學的時候，他二話不說背起行囊就走。他知道，亓小斌根本吃不了那苦。
亓老爹抽著煙，又接著說道：“我再插一句，選城裏的房子，鄉下這邊兒啥都沒有。養殖場，幾十畝梯田，還有村口那片果林。你們在外邊兒過的好不好，我不管，混成什麽樣算什麽樣！小元，你先選！”亓老爹的主意很正，大兒子為了讓小兒子去上學，已經在部隊上呆了這麽多年。供倆兒子，他當初的確是力不從心。養殖場剛起色，又正是最忙的時候，不得不把其中一個送上部隊。現在日子好些了，他不能再讓小元吃虧。
亓小元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弟媳婦兒，於淑榮撇了撇嘴。屋子裏傳來嬰兒的哭聲，亓小元道：“讓老二選吧！我沒意見，他想要哪兒都成。”亓小元立即站起身去屋裏哄仔仔。
“哥！”亓小斌站起來拉亓小元，於淑榮從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亓小斌只好又坐了回去。於淑榮眉開眼笑：“小斌，大哥都讓你選了，你還等什麽呢？”
亓小斌把頭一撇：“我不選！”
於淑榮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日子沒法兒過了！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以後可怎麽過啊！亓小斌你長本事了啊！現在就知道給我們娘倆甩臉子了？好，你自己過吧！我回娘家去！”說完便起身回屋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亓小斌嘆了口氣，低著頭不說話。亓老爹抽著煙，咳了兩聲。亓小元抱著仔仔出來，手裏拿著奶瓶，一邊給孩子餵奶一邊道：“爸，少抽點兒煙，對身體不好。”
亓老爹見大兒子抱著大孫子出來了，立即把煙掐了：“不抽了不抽了，家裏有小孩兒，不能抽煙。來仔仔，讓爺爺抱抱。”亓老爹接過仔仔，剛出滿月的娃兒，什麽都不懂，眼睛亂看，嘴裏叼著奶瓶使勁兒的吸，兩只小手還一抓一抓的。
亓小元拍了拍亓小斌的肩膀：“老二，兩口子過日子，總要有一個忍讓另外一個。這個決定該由你來下，小於想要什麽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現在懷著孩子，要是真一賭氣回娘家了，大人孩子都受苦。你覺得呢？”
亓小斌為難道：“可是哥……”
亓小元道：“哥也就是混不下去了才回的老家，身邊還帶個孩子。城裏那房子，爹肯定不能過去，他在鄉下呆久了，哥們兒弟兄都在這邊兒，過去了他住的也不方便。我要是過去了，誰幫我照顧仔仔？再說，我挺喜歡鄉下這地方的，清靜。”亓小元說的是實話，呆在城裏，不光仔仔沒人照顧，他一個高中學歷，更沒辦法找到足夠養活仔仔的工作，還不如老老實實呆在鄉下。地裏長莊稼，產多少都吃不完。
最後，亓小斌還是選了城裏的那套房子。他自己上班兒也有兩年了，工作挺順利，也有點兒積蓄。城裏的房子付的全款，裝修也是老頭子出的錢，所以於淑榮才上趕著想要那套房子。本來她也是窮苦日子過怕了，她家裏的日子本就不好過，窮鄉僻壤的，沒個出頭之日。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搬到城裏去，她當然要抓住這個好機會。
亓小元留在了鄉下，這是最好的結果。亓老爹也沒過多打聽仔仔的媽媽，花幾萬塊錢給他辦了個戶口，未婚先育的事在農村不稀罕，一開始是罰幾千，後來上萬，再後來幾萬，現在已經漲到快十萬了。亓小元挺心疼：“亓思承，為了生你花了十幾萬塊錢了。你好值錢啊小寶貝疙瘩！快點長大孝順爸爸，不然打你屁股啊！”
當初生仔仔的時候，亓小元也是花了兩萬塊錢請了個私人的男婦產醫生。兩萬塊錢與其說是手術費，還不如說是封口費。兩方簽了協議，這件事誰也不能說出去，如果說出去了，按照百倍的賠償。兩百萬不是個小數，對一個婦產科醫生來說，也算是一筆大錢了。所以亓小元還算放心，對方應該不會把這件事到處亂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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