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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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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 大兒子站出來, 說他不信分家了,他跟老婆的日子過得比現在不如, 這相當於當著一家人的面狠狠地打了她的臉。

周素芬一時之間被打擊得不輕,臉色霎時發白不說,眼睛裏也湧出了淚。

她擡起一只手指著大兒子,嘴唇抖著,卻說不出來話。

“媽!”何忠煥和何忠燦兩兄弟見了一起不忍地喊了聲。

“老大,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你你是要跟你媳婦一起,你要分家?”周素芬不死心地盯著何忠耀問。

一直以來,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大兒子忠厚老實孝順, 她最信任的就是大兒子。

所以, 何忠耀站出來說他不信分了家日子過得不好, 表明他要站在要求分家的他老婆一邊時,周素芬是不信的, 她認為自己聽茬了。

周素芬抱著一線希望, 大兒子剛才是腦子發熱才說出了那種不孝順的話。

屋裏的人也齊齊看向何忠耀。

他是何家的長子,他說話的分量僅次於他爸和他媽。

何忠耀感覺到了壓力,他短暫地想退縮, 可是他也接收到了他老婆的目光。

趙艷玲眼睛裏還有淚水。

最終, 他一狠心, 說:“爸, 媽,我跟艷玲的意思一樣,我們想分家。不過,就算分了家,該我們孝順你們的糧食和錢,我們一分也不會少。”

周素芬被徹底打擊到了,她眼淚就象是開閘一樣流下來。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只手指著何忠耀不斷地抖著:“不,不孝子”

話未說完,只見她一翻白眼,頭往旁邊一歪,人暈過去了。

站在她身邊的何家柱驚慌地抓握住她肩膀搖晃著:“老太婆,你別嚇我啊,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何家的三兒一女沖上去,翻地翻眼皮,掐地掐人中和虎口,一邊大聲喊著:“媽,媽”

周素芬忍著痛,沒睜眼。

老大兩口子跳出來要分家,當著其他兒子和兒媳的面,她沒轍,只能裝病暈倒了。

何家的兒女們見掐人中虎口沒用,叫也叫不醒她,只能七手八腳把她擡到西屋裏的床上躺著,給她脫了鞋,蓋上被子。

然後大家一商量,同意先去找生產隊裏的土醫生王老頭來給他們的媽瞧瞧。

何忠耀匆匆忙忙地去找王老頭了,他現在挺後悔,自己一沖動說要分家,站在媳婦那一邊,他媽就被氣得暈倒了。

然後他被自己的父親罵了一頓,被自己的弟弟妹妹埋怨。

他們還說,要是母親有個三長兩短,他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丁小甜也跟在丈夫身後,去婆婆跟前守著。

她只能幹看著,幫不上忙。

印象中,婆婆暈倒也有兩次,都是跟公公吵架,吵到最後心痛病發作了,就暈倒了。

於是公公經常對兒子兒媳們說,他們的媽有心痛病,氣不得,氣了就要暈倒,讓大家不要惹她生氣。

但是兒子和兒媳們沒有攤上過這事兒,都是半信半疑。

這次何忠耀跳出來支持老婆要分家,也是沒想到這一茬,不然,他可能不太敢這樣做。

周素芬因為吵架生氣而暈倒,這是丁小甜重生之後遇到的第一次。

一般來說,吵架心痛病發作暈倒,基本上可以斷定是心臟方面的毛病。

不過,搜索上輩子的記憶,丁小甜發現婆婆周素芳好像沒有心臟方面的毛病,她也進過醫院卻不是因為心臟病,而是風濕關節炎。婆婆跟外人吵架,都很強悍不會暈倒,家裏人唯一跟她吵過的就是公公,然後暈倒過兩次,從此以後公公都不跟她吵了。在何家,她儼然成了最高領導,在丁小甜隨軍之前,全家沒有人不聽她的。

這輩子嘛,發生了一點兒變化,何忠耀跳出來支持老婆要分家,婆婆因此暈倒,這是第三次。

難道婆婆這輩子多出來了心臟病?

丁小甜盯著婆婆的臉看,沒看出來心臟病人紫中帶紅的臉色。

相反,她覺得婆婆的臉色跟暈倒前也沒什麽不同。

這就要看生產隊裏的土醫生王老頭來怎麽說了。

不一會兒,何忠耀把王老頭請來了。

王老頭一看見周素芬就說:“還是老毛病發了,我這裏拿點兒草藥給你們,你們再去買個豬心來燉,燉了吃了,過兩天就好了。”

丁小甜驚奇於這個土醫生連坐下來,給婆婆脈都沒把一個,看一眼婆婆,張口就來。

她趕忙問:“王醫生,我婆婆到底是什麽老毛病啊?”

王老頭看一眼丁小甜,說:“何家老大不是說,你婆婆因為吵架生氣,心痛病發作暈倒了嗎?她的老毛病就是心痛病,不是什麽大病,都不用擔心。”

說完,他從隨身背著的一個大的舊的勞動布縫制的口袋裏抓了一些曬幹的草藥出來。

也沒有稱重,隨便抓了些放在桌子上,說把這些草藥拿去和豬心一起燉,吃了就好。

至於病人一直昏迷的話,可以大家輪流上去掐她的虎口和人中,多掐幾次,用點兒力,周素芬就會醒了。醒了,短時間別讓病人生氣,她就不會暈倒了。

王老頭走的時候草藥和看病一共要了一塊錢。

這錢是何忠耀掏的,趙艷玲在一邊看了心疼,可沒辦法,誰叫婆婆暈倒了呢,還是因為他們兩口子提要分家暈倒的。

治心痛病的豬心,何忠燦提出來,自己這就去公社買。

他去隊部向黃隊長借了自行車騎著去公社。

黃隊長自從過年的時候上何家來拜年,並且跟何忠燦喝了一次酒之後,就放出話來,如果丁小甜再去公社小學上課當老師的話,隊部也借她自行車,讓她別客氣。

何忠燦向黃隊長說明自己借自行車的用途後,黃隊長立刻就答應,讓他騎車去公社買豬心了。

周素芬躺在床上聽王老頭安排家裏的兒女和兒媳婦們輪流上來掐人中和虎口,又聽他要走了一塊錢,心裏把他來回罵了好多遍。認為這個土醫生不但貪錢,還要整人。

她忍著痛,被兒女們掐了兩次人中和虎口後,就醒了,醒來之後一直在呻喚,喊痛。

何家柱等人都勸她忍著點兒,等到中午吃了草藥燉豬心,心就不會痛了。

只有丁小甜留意到婆婆並沒有捂著心喊痛,而是用手揉著虎口喊痛。

果然是裝心痛,其實是被掐痛了才呻喚的。

哎,這個婆婆啊,果然是人老成精啊,她這一裝病,老大兩口子還好意思繼續要分家嗎?

就算要再提分家的事情,也得等一段時間才能提了。

再過半個月左右,自己丈夫就要返回部隊。

於是婆婆又能找到借口,家裏人不齊,不能分家,要分家,就要等何忠燦回來才行。

何忠燦一年才能回家探親一次,下一次不是又得等一年了嗎?

如果想要在丈夫在家的時候分了家,除非能夠證明婆婆根本沒有心痛病,她只是在裝病而已。

只要證明了她在裝病,老大兩口子就不會再愧疚,會繼續提出分家。

但怎樣才能證明婆婆是裝病,她根本沒有心臟方面的毛病呢?

丁小甜正想事兒呢,門外走進來了第九生產隊的婦女隊長簡琴,她交給丁小甜一封信,說這信是公社的投遞員才送來的,她拿到信就給丁小甜送過來了。

“謝謝簡隊長,你看我們家裏亂哄哄的,也沒法招待你。”丁小甜接過信後笑著說。

簡琴從丁甜嘴巴裏知道周素芬病了,就進屋去看了看剛醒過來的周素芬,說了兩句好好養病的話,這才出來告辭而去。

丁小甜送簡琴出了院子,這才回到自己屋子裏,拆開信來看。

信是曹飛霞寫的,發信時間是三天前。

她在信裏說,過完年,正月二十,宜南縣委招待所食堂牽頭,要舉行一次縣城內單位食堂和集體飯店的廚藝大賽。

各單位食堂和集體飯店派出自己的三位廚師組成廚師團隊,跟別的廚師團隊比賽,決出優勝。

獲得優勝的單位將會獲頒錦旗,廚師團隊的成員獲得獎金。

如果是冠軍團隊,獲得的獎金是一百八十元。

亞軍團隊一百二十元。

第三名的團隊獲得九十元。

凡是參賽團隊的成員都有十元的參賽獎。

比賽獎金是由參賽單位提供的。

曹飛霞想邀請丁小甜作為她的廚師團隊裏的一員去參加比賽,比賽獲勝後,分給丁小甜團隊獎金的三分之一。

至於比賽時間是在正月二十這一天,從上午九點開始進行到下午五點。

如果丁小甜想要參加的話,請她務必在正月十八那一天趕到縣城的紅星飯店跟她見面,她好跟丁小甜商量一下比賽的菜色。

她還說,如果丁小甜沒有在正月十八那天趕到紅星飯店,就意味著丁小甜不想參加廚藝比賽,她會另外找廚師頂替丁小甜。

丁小甜看完信後有點兒心動,畢竟這個比賽的獎金有點兒誘人。

如果團隊獲得冠軍,她會分到六十元錢,相當於買一輛小童車錢,還相當於她在光榮小學當代課老師兩個月的工資。以及這次的比賽只需要花一天的時間,就算提前兩天去宜南縣城紅星飯店見曹飛霞,離家也不過三天。還有就是,現在自己丈夫在家探親,有時間照顧女兒,這讓她可以抽出時間去加入曹飛霞的廚師團隊,進行比賽。

作為吃貨的丁小甜,對做菜有著極大的興趣,之前她跟軍嫂們進行的比賽,還有跟曹飛霞單人的比賽,算得上是小打小唱。而跟專業的廚師團隊進行比賽,這既可以讓她增長見識,也可以學到一些別的廚師們做菜的手法,更何況還有獎金拿,她覺得自己要是不去那就是太傻了。

於是,她就決定,等到丈夫從公社買了豬心回來之後,就跟他說這件事,讓他過幾天在家帶下孩子,她好去宜南縣城見曹飛霞,商量菜色,加入她的廚師團隊,參加這次的縣城各單位食堂和集體飯店聯合舉辦的廚藝比賽。

周素芬暈倒了,同村的她娘家人就過來看她了。

她姐周素萍除了來探病,罵了何家老大兩口子外,還悄悄告訴了她一件事。

說是她跟她男人前兩天去前進村參加一個她男人親戚兒子的婚禮,吃酒席的時候,聽到有人說,何家老三的老婆,也就是丁小甜跟一個上海的姓李的知青不清不楚的。那個知青後來被丁家老大給打了,接著就從丁家老屋搬走了。

“你說,丁家老大為什麽要打那個上海來的姓李的知青,總是那個人做了些不好的事情吧?”周素萍覷著妹妹問。

“這件事情是什麽時候發生的?”周素芬皺著眉問。

周素萍道:“好象是老三回來探親的頭幾天,也不知道他去前進村接老三媳婦的時候,聽說過這件事沒?”

周素芬一直就對丁小甜有意見,最近一段時間也是因為考慮到丁小甜有了老革命家這樣的靠山,她才沒有刁難丁小甜了。

現在聽了姐姐的話,覺得又有了借口可以打壓下這個越來越不把自己看在眼裏的兒媳婦了。

如果丁小甜不是有讓兒子和何家得到好處的關系,她絕對是要利用這件事,讓兒子跟丁小甜離婚的。

但是丁小甜這個兒媳婦有利用價值,她就不會考慮讓兒子跟丁小甜離婚。

她想利用這件事情,掃一掃丁小甜的臉,順便幫著自己的兒子出口氣。她想,兒子多半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丁小甜怪不得要住到娘家去,還一住半年,原來是跟一個男知青不清不楚,這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姐,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去跟村裏別的人說,讓姐夫也別說。畢竟這關系到我們何家的臉面,我兒子是連長,還要臉呢。”周素芬拉著周素萍的手去切切道。

周素萍說:“你放心,我們不會說的,只是紙不包住火,畢竟前進村跟我們村挨得也不遠。”

周素芬無奈道:“能拖一拖總要好些。”

周素萍點點頭:“也是”

何忠煥騎著從隊部借來的自行車去光榮公社集體的肉店花了票,買了一個豬心帶回家。

他騎車騎得飛快,來回就要了兩個半小時不到,中午十一點左右,他就返回了桃樹村自己家。

把豬心拿去竈房給二嫂,讓她收拾了豬心,把王老頭給的草藥一起放瓦罐裏燉上。

接著他才去見他媽,告訴她自己買回來了豬心,已經拿去竈房讓二嫂收拾燉上了。

那個時候,周素萍沒走多久,周素芬見到三兒子回來,就讓他坐到自己床前,先是誇何忠燦是個孝子,孝順她,比他的兩個哥好,接著她才話鋒一轉,問他:“老三,你知道小甜在丁家老屋住著時,跟一個姓李的上海男知青來往,她大哥還去打了那個知青的事情嗎?”

何忠燦沒有立即回答自己母親的話,相反他問她:“媽,這事情是誰跟你說的?”

周素芬一聽他這樣說,就知道兒子曉得她剛才嘴巴裏說的那件事,不然他也就不會一點兒都不吃驚了。

“你曉得媽剛才說的那件事?”

“曉得啊。”

“那你怎麽想的?”

“還能怎麽想,小甜也沒招惹他,是那個知青自己齷齪,他被小甜大哥揍了,就灰溜溜地跑了。本來我還想去收拾他一頓的 ,他跑得快。”

“這件事是你媳婦告訴你的?”

“嗯,我一回來,她就跟我說了。”

“老三啊,不是我說你,你的心也太寬了,媽也想挑撥你們的關系,而是這種事情哪有一個巴掌拍得響的?”

“媽,你的意思是”

“你得好好管管你媳婦,不能讓她騎到你頭上來了。對了,今天你去公社給我買豬心了,生產隊的婦女隊長簡隊長來了一趟,給你媳婦送了一封信來。你說說,你這在家裏呢,是誰給她寫的信啊?我可是記得,以前除了你,從來沒人給她寫信的。這回娘家去住了半年,回到我們何家,就有人給她寫信了。”

何忠燦聽到這裏也有點兒坐不住了,站起來說:“媽,我這就去看看,到底是誰給她寫的信?”

周素芬:“去吧,好好查查。”

何忠燦隨即從母親住的那間北房西屋出來,回到了東邊他跟丁小甜住的那間屋。

屋子被隔成兩個部分,前面是個小屋擺著桌椅等,後面擺放了床和衣櫃等。

丁小甜正在收拾屋子,看到何忠燦進屋,就隨口說:“你回來了?買到豬心沒?去看過媽了,她好些沒?”

何忠燦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沒回答丁小甜的話,反而問:“我聽媽說,你今天收到了一封信?”

丁小甜“哦”一聲,笑著說:“忠燦,我正要告訴你這事兒呢。信在這裏,你拿去看吧。”

她從上衣兜裏掏出來那封信,遞給了何忠燦。

何忠燦接過來,看到信封上陌生的筆跡,信上寄信的地址卻是縣城紅星飯店,也是很奇怪。

自己老婆什麽時候認識紅星飯店的人了?

等到把信紙拿出來展開讀過後,他看到落款是曹飛霞,才想起回來探親的那天晚上,老婆好像提到過曹飛霞這個人,說她是老革命家曹思賢的侄女,在縣城紅星飯店做主廚,跟老婆在曹家比賽過做菜等等。

“十八號,今天十六號,也就是說如果你要去的話,就是後天動身?”何忠燦看完信後問。

丁小甜點頭說是,她還說:“那麽我去那幾天,你帶下秀琳。”

何忠燦放下信紙,沈吟不決,沒有立即答應丁小甜。

丁小甜見他這樣,有點兒意外,也有點兒不太高興,她問他:“忠燦,難道你不想我去嗎?”

何忠燦默了一會兒說:“如果你想聽實話,那就是我真不想你去。你想一想,我們一年難得在一起,不管是我回家來看你,還是你到部隊來探親,總是要長途奔波,很不容易才能相聚。我還有不到半個月就要返回部隊了,前段時間過年,我不是走親戚就是見朋友,咱們清清靜靜在一起的時候也少。我想著大年過完了,正好在家好好陪你和秀琳,可你這去參加什麽比賽又得耽擱三四天,我實在覺得沒必要。另外,這個比賽雖然有獎金拿,但我們也不是指著這個錢幹嘛的人。再說了,你是要當老師的人,也不是要去當廚師。所以,我不讚成你去加入曹飛霞的廚師團隊,去縣城參加廚藝比賽。”

“你這個話倒是說得大,什麽叫我們不指著這個錢幹嘛,我問你,如果參加比賽得了冠軍,就可以分到六十元,六十元錢很少嗎?還有就是,公社小學的通知沒來,誰知道能不能當上老師?要是當不上老師,我在家裏務農掙工分,一年還分不到六十元錢呢。曹飛霞寫信來也是一片好心,拿我當朋友,才邀請我去參加她的廚師團隊。我呢,也想要有自己的朋友,不想老是面朝黃土背朝天。如果你嫌棄帶孩子麻煩,那麽我可以帶上孩子去縣城參加比賽。”丁小甜平靜地說。

“我是嫌棄帶孩子嗎?我是嫌棄你不懂得一家人共享天倫之樂比你去掙錢重要多了!我們家,有我掙錢,我每個月給你寄的錢,足夠你不需要去幹任何農活都能過!我覺得你變了,不像以前那樣溫柔體貼了,而是好強,追逐金錢。小甜,你變得我快不認識了!”何忠燦非常沖動地說。

他緊鎖著眉,很生氣的樣子。

丁小甜:“你說得容易,我不幹農活都能活,我真不幹,你們家的人,這個村的人,他們的口水跟把我淹死。我也不想當寄生蟲,就靠男人養著。我想憑借自己的雙手掙錢,讓日子過得更好。忠燦,我知道你為了咱們的家付出了很多,我也想承擔一部分。錢多不咬手的,你想想大哥大嫂為什麽要分家,不是為了手裏多兩個錢,吃好點兒穿好點兒,想給娃兒們買東西也能買嗎?我沒有變,我還是你的妻子,秀琳的媽媽,我愛你們。這次曹飛霞邀請我去參加廚藝比賽,我覺得是個機會,我要抓住,萬一我當不成公社小學的老師,說不定還會有別的工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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