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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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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想去,丁小甜還是決定先說寄錢的事情。

“忠燦,我們結婚這麽久以來,有些話我藏在心裏,一直沒機會跟你說。”丁小甜一邊摸著女兒的頭,一邊對何忠燦說。

何忠燦轉眼看她:“什麽話?你現在可以說。”

丁小甜組織了下語言:“可能一說,你又覺得是老話重提了,不過,我覺得三年了,我真得希望能有改變。當初,咱們婚前就說好了,你寄回家的錢我這個做妻子的要有一半。可是後面的情況你也曉得,媽拿了匯款單取了錢卻不給我,我去要,她還說我。後來,你回家探親,給我一些錢,還像是做賊一樣。說實話,我非常不高興這樣,而且也無法再忍受了。我為什麽回娘家,我在信上也告訴了你,還有沒告訴你的就是我現在跟你講的這些。孝順父母沒有錯,可是讓你老婆受委屈就對了嗎?”

“你覺得你受委屈了?”何忠燦表情不那麽放松地問。

一聽到何忠燦這句話,丁小甜就來氣,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沒有脫口而出說出難道你覺得我沒受委屈嗎?三年了,一直縱容婆婆把著寄回家的錢,讓自己這個媳婦在經濟上非常窘迫。如過說孝順父母,就必須要犧牲自己這個媳婦的利益,要完全服從公婆,那麽她真得懷疑何忠燦真得是愛自己嗎?

可以說,重生的丁老太在此刻不由自主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這種想法是她兩輩子都從來沒有過的。

產生之後,她有短暫的無措和慌張。

好不容易穩定自己的情緒,她點頭承認:“對,我就是覺得受委屈了。因為婆婆的做法根本就不像是新社會的人,像是舊社會的婆婆。我是跟你結婚建立家庭,不是嫁給了你們何家。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們整個何家的。你懂我的意思嗎?你,我,秀琳,我們一家三口是一家人。夫妻雙方通過勞動或者是上班獲得的收入,是我們的共同收入,我跟你一樣有支配權。你孝敬父母沒有錯,我也沒攔著不讓你孝敬公婆,我只是想要屬於我,該我支配的那一部分錢。我想要買什麽穿買什麽吃,不用去向媽要。再說了,媽也不會大方給。我今年二十四了,還生了秀琳,我就想問你,我到底有得到你一半工資用在家庭開銷上的權力沒?”

這個話,丁小甜是努力壓抑著波動的情緒說的。

可能是上輩子的憋屈一直在,到老了也沒跟何忠燦抱怨過,重生之後,這輩子又積蓄了一些,現在忍不住都說了出來,但盡量保持平靜的語氣。

何忠燦聽完丁小甜的話,吃驚地望著她。

他真得沒想到妻子在這件事情上的怨念這麽深。

一直以來,他還以為自己母親掌握著自己寄回去的錢,以大家庭人口多,需要拿來開銷的名義,這個理由,作為有文化通情達理的妻子是能夠接受的。因為三年來,妻子只提過一次,自己把母親說的理由說給她聽之後,她也沒表示什麽。還有,後來自己攢錢,回家去探親之後,偷偷給了老婆一些錢,老婆也挺高興,他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畢竟在他看來,維持整個家庭的和睦,作為個人來說做出點兒犧牲也沒什麽。就像是他帶的連隊,為了集體,個人有時候會難免累點苦點。

“你作為我的妻子,當然是有得到我工資一半用於家庭開銷的權力。別說一半了,我除了一些必須的花銷,剩下的錢都寄給你都行。”何忠燦想了想說,“我唯一覺得不好辦的就是,每個月給你單獨寄一筆錢,再給我媽寄一筆錢,會讓她和我爸,還有其他的何家人不舒服。”

“他們為什麽不舒服?”

“會覺得咱們分得太清楚,不是一家人。”

“那以後我就在娘家住,你給我匯錢來你爸媽也看不見,就不會不舒服了。”

“這怎麽行,畢竟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爸媽的媳婦,我不在他們身邊,你還要替我盡孝呢。”

聽到何忠燦說這種話,丁小甜又有些暴躁了。

說句不孝順的話,何家除了何忠燦,還有兩外兩個兒子,就非缺她這個媳婦孝敬公婆了。退一步說,作為何家的媳婦孝敬公婆也是義務,但是為什麽她要一個妻子的權利,獨自支配丈夫寄回家的一部分錢就不行了呢?

只講義務,不講權利。

套用一句丁老太後來從年輕人那裏聽來的話:妥妥的雙標!

默了一會兒,丁小甜使勁兒壓下去心裏的氣,平覆情緒。

她想,她跟丈夫談話的目的是為了溝通,不是為了跟他爭吵。再說了,千裏迢迢來部隊探親,她不想頭一晚就跟丈夫鬧得不愉快。

“盡孝是應該,不過,忠燦,我問你,以後你升營長了,我隨軍了,不能在農村孝敬公婆了,又怎麽辦呢?”丁小甜拋出一個問題給他。

她就不信,何忠燦會說出來那你就別隨軍的話。

要真這麽說,她非得跟他鬧離婚不可。

何忠燦果然被問住了,好一會兒才說:“那樣,我就往家裏多寄點兒錢就是。”

丁小甜又問:“你現在都往家裏寄五十了,還要多,那是多少?不是我說,你家裏大哥二哥都成家了,剩下一個四妹又是要出嫁的,爸媽又不用為她準備錢修房子娶媳婦。最近幾年你寄回家的錢,抵得上城裏一個工人的工資還多一半,城裏一個工人一個月三十多塊錢的工資可以養活一家四口,什麽糧食油和菜還要花錢買。爸媽在農村,大哥大嫂和四妹都掙著公分,年底都要分糧食,剩下的菜都是自家種的,頂多買些油鹽生活用品,根本用不了那麽多錢”

這一點其實何忠燦不能說不知道,他是個孝子,當兵提幹後漲了工資,往家裏匯那麽多錢不過是為了讓父母高興。

所以,他接下來解釋說:“我只不過是想讓我窮了一輩子的爸媽手上有兩個錢,讓他們高興一些。小甜,你就忍一忍嘛,再過幾年我一往上升,你就能來隨軍。隨軍了,我一發工資就給你,我爸媽看不見也管不著,也就不會生氣,大家和和氣氣多好。”

說到底,丈夫還是想讓自己這個妻子忍。

丁小甜忽然口氣變硬,問他:“要是我不想忍呢?”

她重生之後,有金手指在手,在娘家也安定下來,還在光榮公社小學當了代課老師,她有了不用忍的資本,說話口氣變硬也有底氣。

何忠燦是第一次看到這麽硬氣的妻子,從前,她總是溫柔和順的,結婚之後,幾乎沒有跟他這樣說過話。

他瞬間覺得有些頭痛起來。

父母那邊,他是想孝順他們,讓他們高興晚年享福的。

可是老婆這邊,他也是真心喜歡她,想要跟她在一起一輩子的。

丁小甜看著他,沒說話,靜靜地等著他給自己答案。

好半天,何忠燦想到一個辦法,他對丁小甜說:“老婆,反正你還要半年內才回何家去,我每個月給你匯錢去你娘家。半年後我回來探親帶你回何家,那個錢還是匯到你娘家去,你可以回娘家去拿匯款單取錢。那樣一來,我爸媽看不見我給你匯錢的匯款單,他們就不會鬧。”

這個辦法,雖然還是偷偷摸摸,但至少是保證了丁小甜得到丈夫的一部分工資用於家庭開支,同時也保留了公婆的臉面,何家其他人也不會東說西說。

只不過,自己回何家了,何忠燦給家中父母匯的錢少,他父母不會懷疑嗎,他又打算怎麽面對他們的質疑呢。

丁小甜把心裏的疑問提了出來。

何忠燦說:“我就說我借給戰友了,他們也不會跑到部隊來調查我借了多少錢給戰友。”

提到這一茬,丁小甜想起了孫延慶,那個在丈夫升為連長之後,一直向丈夫借錢的人。

“忠燦,你現在借錢給你戰友了嗎?”丁小甜明知故問,她想聽聽丈夫會怎麽回答,會不會撒謊。

何忠燦倒是很大方地說:“我有個戰友叫孫延慶,家庭困難,我今年升為連長之後,工資漲了,他連著幾個月,每個月向我借二十元。他說,等家裏過了年,明年松一些,就還錢給我。”

“孫延慶?他是誰?”

“他是50765團楊團長的警衛員,跟我是老鄉,我們都是宜南出來當兵的,他跟我關系好,經常走動。”

丁小甜知道丈夫所在的駐地有三個團,這個50765團也在西城北部,離丈夫所在的50123團並不遠。

一般來說,團長的警衛員,如果下到基層,會做排長或者副連長,工資跟丈夫相差不多,也就十幾二十元的差別。

但是現在孫延慶在楊團長身邊,只是個警衛員,拿的工資可是士兵的工資,每個月只有八塊錢。

八塊錢,估計僅僅夠他自己花,除非是他下到基層,成為軍隊低層幹部,工資才會有幾十元,才能還得起借丈夫的錢。

所以,如果孫延慶未來一兩年之內都只是在楊團長身邊做警衛員,就意味著孫延慶說的那什麽過了年還丈夫借給他的錢純碎是瞎說,是謊話。

不知道丈夫有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呢。

丁小甜當然會趁著這個機會提出自己想到的問題,那就是假如孫延慶一直當警衛員,每個月八塊錢補助,他怎麽能在過年後還錢給丈夫。

“這我還真沒想到這一點。”何忠燦聽完丁小甜的話之後,恍然大悟。

緊接著,他撓著他的板寸,有些煩惱了。

最近半年,孫延慶已經過借了一百二十元走了,再過幾天,又要發工資了,看來,他是又要來了。

礙於是同鄉,還一起當兵幾年,有一定的交情,何忠燦覺得要是不借錢給他,真得挺傷感情的。但是現在經過老婆的提醒,他知道孫延慶借走的錢,過年之後是不會還給他的。畢竟,孫延慶從來沒說過他要到基層去。

孫延慶常說的話,在楊團長身邊當警衛員能接觸到部隊中高層的領導,長見識,比到基層去當下級軍官有前途多了。他還常常在何忠燦面前吹噓,跟著楊團長一起又認識了什麽師長軍長和軍區領導等等。於是,何忠燦難免會想,自己認識這麽一個有門路的戰友,維持友誼,是應該的。人家向他借錢,他也應該大方點借出去。這麽有門路的戰友難道以後還不起他借出去的錢?

丈夫煩惱的樣子落在了丁小甜眼裏,她知道丈夫為難了。

誰也不是傻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錢白撒出去不心疼。

丁小甜抿抿唇,簡潔明了告訴他:“忠燦,這錢不能再借了,很明顯,你的這位戰友只要一天不到基層工作,他就不可能還你的錢。對了,你每月借多少錢給他?他又借走多少了?”

何忠燦囁嚅著說:“每月發工資,他都來借走二十元,到現在為止已經借走了一百二十元了。過幾天,又要發工資了,我估計他又要來了。”

一百二十元,這跟以後的上千元相比,還是一個相對來說較小的數目,可對於現在的丁小甜來說,已經是比較多的錢了。相當於她但代課老師四個月的工資,能買一塊手表,添上一些錢可以買一輛自行車。

那個年代的自行車,估計跟後來的一輛幾萬塊錢的奧拓車差不多。

“明知道這錢孫延慶還不了給你,你還借嗎?”丁小甜問出了心中關心的問題,同時這也是何忠燦為難的地方。

何忠燦接著向丁小甜說出了這個孫延慶作為楊團長的警衛員,對自己來說,屬於應該結交的人,假如他想在軍隊有發展的話。這也是他一直借錢給孫延慶,維持關系的原因。

不得不說,他這個思路是絕大多數普通人的思路。

但是孫延慶恰恰利用了這個普通人的思路,向丈夫借錢。

然後丈夫被他坑了一票,後面借給他的錢越來越多,直到他轉業去地方,幹脆就把這筆賬給賴了。

想起孫延慶的這種無賴行為,重生之後的丁小甜不狙擊他才怪。

她絕對不會再讓孫延慶如意的。

“忠燦,我覺得吧,是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的,我認為不論在哪裏,努力工作努力勞動的人,最後的結果都不會差。我們是農村人,踏踏實實過的不僅是日子,還有我們走的路,也該踏踏實實地走。”

孫小甜說的這一番話絕對高大上,何忠燦聽了,既有些意外,也有些受啟發。

他很快說:“小甜,你說得很對,我這思想的確不對。那麽,過幾天孫延慶來,我就不借錢給他了。以前他借走那些錢,我也不向他要了。”

丁小甜接話:“你要是不好說,就用我帶孩子來探親,要花錢,手上緊沒錢借給他的借口吧。”

何忠燦說:“行。”

兩口子聊天,不知不覺已經聊了一個多小時,秀琳都困了,不斷拿小手搓眼睛。

丁小甜就去把孩子抱起來,放到懷裏,輕輕拍著她,哄她睡覺。

等她睡著了,下床去把她放到單人床上,給她蓋上一條毛巾。

等她重新上了雙人床,剛才躺下,丈夫就伸過手臂來把她給攬過去。

丁小甜靠在他肩膀,他的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花棉布背心裏面。

第二天是星期天,何忠燦和丁小甜睡到七點半起床,他們才剛起來,秀琳也醒了,丁小甜去給她穿上花裙子。

何忠燦去水房打了水回來,一家人洗臉,然後刷牙,準備吃早飯。

鄭山在八點鐘左右過來,拿了飯盒去給他們打飯,早飯是稀飯饅頭包子鹹菜。

吃完早飯,何忠燦逗女兒玩,丁小甜把昨天換下來的衣服裝進盆子裏,端著去水房把衣服洗了。

洗完衣服回來,就把衣服晾在營房前面的晾衣繩上。

營房前面有一排樹,兩棵樹之間系著很多條晾衣繩,營部裏面的幹部和士兵平時洗了衣服都是晾在這裏。

晾衣服的時候,丁小甜碰見了馮征,馮征是來收衣服的,他看見丁小甜就笑著問她:“嫂子,這麽早就起來了啊?”

“不早了。”

“昨天晚上多謝嫂子給我們煮臘肉吃,我跟王副連長商量了,今天中午請嫂子跟何連長吃飯,本來打算收了衣服,就去跟何連長說的,現在碰到嫂子了,麻煩你跟何連長說聲。”

“今天中午恐怕不行,昨天打開水遇到錢營長的愛人,曹大姐請我跟忠燦去她家吃飯。”

“這樣啊,那晚上吧,嫂子來了,還沒跟嫂子接風洗塵,倒先去吃了嫂子的飯,我們不好意思。”

丁小甜不置可否,只是說回去跟丈夫說聲,其實,她不太喜歡跟何忠燦的這些戰友在一塊吃飯喝酒。她覺得他們的酒喝得太厲害了,酒喝多了傷身,況且,她千裏迢迢來部隊探親,還是比較喜歡多跟丈夫一個人相處,一家三口在一起過溫馨的小日子。

晾完衣服之後,丁小甜端著盆子回去,把剛才晾衣服時遇到馮征,馮征的邀請說了,她問何忠燦去嗎?

“去啊,我一會兒讓鄭山拿一只板鴨去食堂,讓食堂做飯的兵把這鴨子蒸了,切了帶著去吃。”何忠燦說。

這樣一來,她帶來給丈夫的腌臘食品就只剩一塊臘肉和一只腌的雞了。

估計這些東西,要不了兩天,就全部沒了吧。

原先還想著這些東西等自己走了,丈夫一個人慢慢吃的。

她的隨身空間裏面還有些吃的,豆腐幹、凍豆腐、牛肉、雞蛋等等,可這些東西她不打算拿出來吃了,主要是無法跟丈夫解釋這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昨天晚上跟丈夫談了那麽久的話,她感覺到丈夫還是為公婆考慮得多些,比如說,他說等丁小甜隨軍之後,給他爸媽多寄錢。

要是告訴他,自己的隨身空間裏面能夠提供米啊菜,能夠取得一定的收入,他恐怕更加覺得給他爸媽多寄錢沒什麽心理壓力了。

丁小甜不會覺得自己能掙錢養活自己和女兒,就不需要丈夫的錢了。

她只是想要那一份支配夫妻收入的權利而已,再說一句大俗話,誰都不會嫌棄錢多,更何況,她離錢多還差得遠呢。

看看十一點半了,何忠燦提著一只板鴨和一只腌雞,丁小甜牽著秀琳,一家三口出來,鎖了門,他們去三營長錢立誠的家。

錢立誠作為三營的營長,住在營區的最後面的房子裏。

房子跟民房差不多,一個小院子,有單獨的廚房廁所客廳臥房。

不過十分鐘,何忠燦領著妻子和女兒就到了錢營長的房子前。

院子是半舊的脫漆的木門,何忠燦推門進去,院子裏面玩的兩個男孩子看見了,就站起來朝裏面喊:“爸爸,媽媽,何連長來了!”

兩個男孩子,大的十一二歲左右,小的七八歲,穿著海魂衫,藍色的褲子,正蹲在那裏打玻璃彈珠。

喊過之後,他們繼續蹲下去玩打彈珠。

曹喜鳳和錢立誠隨後從屋子裏出來了,在他們身後還跟著出來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娃,兩口子老遠看見何忠燦和丁小甜,就招呼他們快進屋坐。

何忠燦先走過去,把手裏的板鴨和腌雞遞給曹喜鳳,笑道:“嫂子,這是我老婆從老家帶來的土產,給你和營長帶來兩只,你們嘗嘗,味道不錯。”

曹喜鳳笑盈盈地接過去,看著手裏的板鴨和腌雞,嘴巴裏說:“來就來,還帶什麽東西,真是”

何忠燦沒接這個話,而是朝著錢立誠立正敬了軍禮,聲音有力:“營長好!”

錢立誠笑著回了個軍禮,接著說:“何連長不需要客氣,這是周末,隨便點,走,咱們進去坐。”

“是!營長!”何忠燦鏗鏘道。

他沒有因為上司說你隨便點,就真隨便了,直到進了屋之後,脫掉軍帽坐下,才沒有公式化的跟錢立誠說話了。

至於丁小甜早就跟曹喜鳳聊上了。

曹喜鳳把自己小女兒小潔叫來,讓她帶著秀琳去玩。

小潔聽她媽的話,過來向秀琳伸出手,牽著她進屋去自己的房間玩兒她媽給她縫制的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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