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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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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林靜好和張美蘭才算是把地面的垃圾收拾幹凈,盡管可能回頭收拾屋子的時候,這個地面八成還要重新在弄,但是兩個人還是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這次出來之前, 林靜好和張美蘭數過身上的錢了, 一共加起來是一千三百塊, 就是這一整年他們攢下來的錢,擱這個年代,他們娘倆也能擠入富婆行列了,也好在這段時間夠努力, 每天做出來的甜甜圈只多不少,又攢下來一筆。

核算下來她們每個月的正常開銷, 還有給吳艷芬的生活費,這一年的攢下來的錢,是在林靜好的計劃範圍之內的,倒是張美蘭在數的時候, 還嚇了一跳。

1985年的平均工資,就算他們這個縣城經過漲工資之後網上拔高了一些,但是也只有四百五左右,這裏面還包括日常開支,如果全家人上工的話, 能攢下來的錢都很有限,一年有個五百那都是頂天的了。

不過也好在社會壓力並不是很大,別人也不像她們這麽有攢錢的意識, 手頭只要有個夠看病的錢就可以了。

然而現在,她們娘倆連吃帶喝,還有偶爾出去買東西,算下來竟然能攢起來這麽大一筆錢,著實讓人吃驚。

搬了個凳子給張美蘭,林靜好在她對面坐下來,在家裏頭現在有些話不好說,她也不想讓吳艷芬知道小混混的那件事情,倒是趁著現在,休息一下,順便和張美蘭說上幾句。

“媽,咱那小吃攤不擺了吧。現在距離過年也就還有不到兩個月了,這幾天咱先把這個屋子收拾了,等回頭抽個時間把家裏面的三輪車收拾收拾賣了,你看咋樣?”林靜好想了一番,才對張美蘭說道。

她這倒不是臨時起意,按照原定計劃,她確實準備年後開店,主要也是因為過年的準備時間多。

現在剛好碰了個巧,回去擺攤肯定避免不了麻煩,小混混又不可能離開縣城,她也不是不能報警,真的鬧起來,未必就非要忍讓,不過她仔細想了一番,這種人還是不要惹的好,砸個攤子,派出所也不能把人一直關著吧?

總有放出來的那一天,而那幾個混混看著也不像有文化有素質的,八成出來還要報覆,她是走了,可是吳艷芬還在縣城。

混子不報覆了,還有隔壁的王二薈,這事兒算下來得不償失。

盡管家裏還有張寧剛這個舅舅,但說句實話,他總不能帶著媽去廠子裏面上班,防不勝防這個詞,她還是懂的。

反正她也沒吃多大虧,這一年攤兒擺的也算順利,錢也賺到了,開店的打算也做好了,現在房子都租好了,說白了就是只差開起來,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把這個小房子好好收拾收拾,也不著急也不趕,回頭都弄幹凈了,舒舒服服的把店開起來。

不過張美蘭還是覺得有些可惜,小吃攤畢竟每天都能有不少進賬,今兒已經沒了昨天的害怕勁兒,聽林靜好這麽說,還是說了句:“那咱那攤子就到這兒了?”

林靜好笑,然後給她媽指了指這個屋子說:“媽你瞧,咱那攤子是到那了沒錯,但是馬上咱就有店了不是?回頭收拾好了不比攤子還來勁兒?何況,就算這幾天消停下來了,那幫混子終究不會這麽算了,那光頭是隔壁小薈的男朋友。”

一聽這話,張美蘭才發現,這沒由來的鬧事,原來不是沒由來,心裏面翻江倒海了一陣,才低下頭去說:“都怪媽啊。”

林靜好搖搖頭說:“這事兒還真怨不得您,她擺攤賺不上錢,被趙大娘抓著罵了一個月,又虧了家裏頭不少錢,這事兒怪她自己,不過她現在把錯怪到咱們頭上了,當初您的事兒早就過去了,她現在是歹著了一個報仇的機會,那是放不掉的,與其這樣,咱趁機把攤收了,就當放個假好好過個年。”

她說的合情合理,張美蘭這頭明白這事兒過不去,也就不堅持,否則這攤兒怎麽能擺起來,就算再擺起來,那回頭混混來鬧事,怎麽辦?

兩個人達成一致,還是決定瞞著吳艷芬,就說這攤子支的也是有些累了,這邊想快點把店開起來,等回頭瞞不住的時候再說,那個時候沒多大傷害力了,吳艷芬倒是不至於跟著兩個人操心。

下午還餘了一些時間,她這次出來身上多少也裝了一些錢,娘倆在路過新華街的時候,就幹脆在那條街上逛了逛,一來是想看看還有沒有蛋糕店,二來是準備買一塊表。

這手表大概都要幾百塊,她們不是買不起,但是沒有那個必要,手表放在現在,那就是證明有身份有排面,至於別的其實並不是很實用,主要還是貴。她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需要一塊看時間的表。

於是林靜好就和張美蘭兩個人轉轉悠悠的買了一塊那種小的鐘表,平時家裏用的,不過他們買的不大,大概就只有巴掌那麽大,價格不算貴又容易攜帶。

這段時間要經常跑市裏,身上沒塊表不行,吳艷芬家裏也是沒有這個東西的,這玩意兒其實放在現在來看那是多餘的,到了飯點孩子自己就回來了,都是看天計算時間。

縣城裏面也沒有幾個人會帶手表,王大爺算一個,報刊亭的生意著實也是不錯,老兩口開銷小,買一塊倒是不打緊。

把時間兌好了,林靜好瞧著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了發車時間,就準備和張美蘭直接往車站去了,這蛋糕店今兒怕是來不及找了,得趕在最後一班車回家,新華街這會兒到了下班的點,也就熱鬧起來,她們倆走在這街道上不免覺得熱鬧的很。

加快腳步,林靜好和張美蘭在這步行街上走的飛快,路過游戲廳的時候,突然就跑出來了一群孩子,嘻嘻哈哈的,一個背對著他們,直接就撞在了張美蘭的身上,張美蘭這邊一頓步子,要不是被林靜好扶住,怕是就要直接摔到了。

也沒和孩子計較,她就是擡頭看了一眼那人跑出來不少人的店面,裏面鬧哄哄的,光線並不是很亮,看的也不太清楚,正中間擺著幾個白色的大塊頭,也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你就讓她這樣看,她真的看不出來這是個什麽店。

她基本上沒去過幾次市裏頭,以前在家裏的時候也很少會出去,看見還覺得有點新鮮,就駐足多瞅了一眼。

瞧見張美蘭的表情,林靜好就拉著她的胳膊,邊走便和她說啥叫游戲廳,怕她聽不明白,最後幹脆說那裏面的東西都是哄孩子的,特別費錢。

張美蘭聽了個雲裏霧裏還是不太懂,咋就費錢了?這年頭還有專門給孩子玩的東西?游戲廳?專門做游戲的地方?咋聽起來就那麽新鮮呢。

等到了公交站,林靜好也不和張美蘭解釋了,幹脆研究了一下坐幾路車,然後一路上就到了發車站。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吳艷芬也沒著急吃飯,她在家裏頭忙活了一整天,準備把娘倆的衣服給做出來,時間越來越少了,一直等她倆回來,這才一塊兒上了桌。

和吳艷芬說了她們今兒都幹了什麽,又拿了表出來,林靜好本來計劃著給吳艷芬也買一個,吳艷芬一聽說啥都不要,讓她們娘倆買點需要的。

臨吃完飯的時候,林靜好才說她最近不準備擺攤了,想休息一陣子,也想和張美蘭好好去市裏收拾收拾。

這攤兒本來擺的也不輕松,吳艷芬也看在眼裏,其實她早就想找個由頭讓她們歇歇,別人好歹還有個休息的,她們娘倆這一天忙起來就沒完,現在林靜好這麽說,她心裏頭還挺讚同的,也就沒有多問。

從那天開始,林靜好和張美蘭就每天早上去市裏頭收拾屋子,她還特意買了砂紙,想要看看那白墻還有沒有可能磨出來,總覺得上面的臟好像都是被煙熏的,合計著不行回頭看看縣城的白漆便宜還是市裏頭,對比起來買一下也行,倒是不打緊,左右哪有不花錢的呢。

結果這一連三天,大家都沒有在公交站看見小吃攤,王大爺早就已經放棄了,都不從報刊亭裏面出來了,整天也有點蔫蔫的,你要說讓他為了一口嘴找上門問,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瞧不見小吃攤的人都來問王大爺,有那種本身幾天一來的,也有那種天天來的,王大爺統一回覆,都是因為那幫不知深淺的小混混,不知道為啥就找上了小吃攤的麻煩,要是擱他他也關門大吉,難不成放著心血給人糟蹋?

地痞流氓不好惹,人家孤兒寡母的能怎麽辦喲?

不過王大爺也不是那種學舌的人,多少也就說個幾句,多了沒有,大家也就只知道是被找了麻煩,具體的還真不太清楚。

結果這第四天,就碰上了王大娘。

王大娘能和王大爺這麽打打鬧鬧的過一輩子,你王大爺對王大娘絕對是沒話說的,她幾句話就從她家老王嘴裏面套出來了來龍去脈,小吃攤和報刊亭離得近,那天所有的王大爺都聽見了,王大娘頭一次聽他說的時候還挺生氣,問他咋不幫幫人家小老板?

王大爺一扶眼鏡說:“我是上去幫忙還是添亂?”

看了看自家老頭,王大娘搖了搖頭,估計他只要出去,一開口,人就能給他打回來了,王大爺這張嘴那是相當不討喜。

你也不能指望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大爺去和二十歲的小夥子幹架不是,混混哪裏有道理講的,到時候苦的還是王大爺啊。

可是她怎麽能咽下這一口氣呢,四天了,王大爺啥也沒帶回家,一個甜甜圈都沒有!往常他自個兒天天吃獨食,晚上也會給王大娘隔上一天帶一個,日子長了,王大娘也改不掉這個習慣了,也不知道為啥,不吃就心慌。

別說她了,公交站的其他人,那都和王大娘一樣一樣的,每天期盼著,期盼著,就是不見人影影。

於是王大娘就在公交站開始說書了,把從她家老王那兒聽來的來龍去脈,又添油加醋了不少,給那些和她一樣的吃貨們,講了一遍又一遍。

孜孜不倦的,一天又一天的,沒啥屁事兒下午就來了,來了就搬個小凳子坐在報刊亭外面,等著小吃攤或許哪天真的會出現,左等右等,那就是等不到,王大娘只能向來問的人說起了她的書,把那混混惡霸形容的老天爺都不能放過。

你要說這碰到個別的吃貨,不會像王大娘這樣,一來是怕那些個小混混,二來是他們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說,還有就是,吃不到這一口,心裏面那肯定是不舒坦想吃的,但是沒那麽大的氣性。

偏偏王大娘她就是個愛說話的,也偏偏王大娘她又是個愛說話的吃貨,還偏偏王大娘一點都不怕那些個小混混……

最重要的是,她的時間足夠,她想吃吃不到,她心口堵得慌,她不能一個人堵得慌,必須要把別人也一起拉下水。

聽過三五遍,說實話,你不憤怒那都是不行的。

咱縣城還有沒有枉法了?

人家小老板擺攤賣吃的造福全人類有什麽錯?

他們都跟這兒吃一年了,要口味那是第一,要香味兒那是第一,要口感那是第一,要啥啥都好,人還幹幹凈凈的,關那些個混混啥事兒?

到最後,終於有一個稍微有點明白事兒的人站出來了,他問王大娘:“你說小老板會不會是得罪什麽人了?”

大家恍然大悟,對哦!

這邊公交站炸開了鍋,那邊則是吳艷芬家裏頭炸開了鍋,林靜好的小吃攤,經過這一年的遠近馳名,口碑那是非常好的,風裏雨裏只要沒賣完,你去了都能有,大家從來沒覺得有一天,這個小吃攤就沒了,反而天天想不知道下一個上什麽新品。

結果這頭買不到的家長就急眼了,尤其是皮猴兒,就跟魔怔了似的,五天沒吃到甜甜圈,天天蹲在吳艷芬家的廚房門口,跟浩子一起,一蹲一下午,還得讓家長來接走,不哭也不鬧了,但是也不咋愛說話,你讓他去幹點皮實找打的事兒他都幹不出來了,他媽慌啊!

趕緊就找了吳艷芬,快打聽打聽這大孫女去哪兒了。

吳艷芬又不知道那回事,也不知道大孫女休息過後這攤子會不會還擺上幾天,看著這些婦女這麽期盼,一個個眼睛睜的,吳艷芬都不忍心和他們說,這個攤兒不出了,生怕這幾個人撲上來,於是只能說這幾天她們娘倆去市裏頭了,啥時候回來還不知道呢。

然後樓裏的人就開始等啊等,那從公交站回來的,也把自個兒在公交站聽到信兒和大家互相交流一下,想到她們娘倆為啥去市裏頭,還不知道歸期,就更肯定,一定是得罪什麽人了,所以才被那些混混盯上。

可是得罪什麽人了呢?看他們也不像是會得罪混混的人呀。

終於,在晚上,住在一樓的皮猴媽盼來了林靜好和張美蘭。

她們倆剛從市裏頭回來,今兒不算累,一路上走著也算是有說有笑,這走到樓門口,就被人擋住了去路,林靜好一擡頭,就看見皮猴媽那張充滿希望的臉。

“小老板啊,你可算回來了。”她都跟這兒站了一小時了,再不回來她兒子怕是要不行了!

“姨,你咋在這兒呢,不吃飯啊?”林靜好瞧見這是皮猴他媽,就也笑著問了一句,這會兒不是飯點麽,還在外頭碰見人了。

“我專門在這兒等你呢啊!你為啥不出攤啊!這都幾天了,生意不做了啊!”皮猴媽聲音不小,這一嗓子成功的讓一樓好幾家人都打開了門,看見林靜好就一群人湊上來,真是太親切了,好幾天都沒看見了啊!

林靜好也沒有想到吃貨的力量能這麽大,竟然還能專門堵在這兒,不過想到她為啥不出攤,她也不像是個會說謊的,又不好跟客人說是被找了麻煩,只能說:“最近有點累,想歇一歇,倒是也有人詢問我那車賣不賣了,所以我也就幹脆不準備擺攤了,回頭收拾收拾準備賣掉。”

不擺攤了?

什麽?

婦女們全懵了,小老板一定是在和她們開玩笑。

等人走了,才有一個反應過來說:“我前幾天聽到老趙家那個女兒小薈,說是要一百塊錢買小老板的三輪車,還說她對象想要。”

這段時間聽的最多的八卦怕是就是小薈的了,她那個對象誰不知道啊,不就是個混子麽?

你一言我一語,吃貨給自己編出了一出年度大戲,覺得一定是為了小老板的車,還有要搶小老板的生意和手藝,所以才會一群混混去威脅小老板,再想到去年王二薈就擺過一次攤,失敗了又被打了一個月,群眾咋還能忍得住呢?來龍去脈還用得著我告訴你麽?

那天後,林靜好也就在沒有關註過這回事兒了,不過後面還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吳艷芬告訴她的,別說就連林靜好聽了都驚呆了,沒想到公交站竟然還唱出來了這麽一出大戲。

據說群眾瞎猜過後,第二天就有人在公交站又看到了混混們,他們這段時間也天天來,一來就好幾個人蹲在那個墻根底下,說話的說話,聊天的聊天,也不走,每次第三趟車走了,他們才會幽幽的離開,看樣子就是專門來找小老板麻煩的。

結果這頭八卦消息更新又更新,所有人都認為是王二薈為了搶走攤子,所以讓她對象帶著一群人找了小老板的麻煩。

這話傳著傳著,不知道咋就傳到了李蜜的耳朵裏面。

作為好記點心的另外一位忠實粉絲,她兒子隔上幾天就得吃上一次甜甜圈,她自個兒的嘴巴那也是饞不住的,原本次次來不見人,以為是來晚了,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現在知道了還能坐住麽?

當天就殺到公交站去了,她倒是要看看,這群混混多有能耐,敢絕她吃食?

也是巧了,那天混混來得晚,李蜜又聽王大娘說了一嘴書,等回頭混混來的時候,偏偏還有王二薈跟著,這李蜜就跟炸了似的,沒想到還有人趕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惹了她護著的攤子,上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陣罵。

當然,多數都是針對王二薈的。

據說,當時的李蜜叉著腰,拿出了十多年前的那股子潑婦勁兒,一只手指頭指著王二薈的鼻子,把所有難聽的話都罵了個遍,她和光頭那點醜事兒也沒少說,硬是讓公交站所有人都傻了眼。

沒想到王二薈比他們平時聽到的還要過啊,李蜜的八卦才是真的一手八卦啊!順便還問候了光頭的祖宗十八輩,硬是把王二薈給那罵哭了,可偏偏面對李蜜,她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不敢頂嘴,這女人,縣城上面哪有不怕的?

吃貨們聽的這個痛快啊,往常惹都不敢惹的臭婆娘今天讓他們大開了眼界啊!這話他們早就想說了啊!要不要臉了啊!這麽多大男人欺負人家小老板,還讓人家的攤子擺不下去喲!

想想心裏頭就生氣。

生氣起來的吃貨那是一點都不慫的,個個都站在了李蜜的身後,他們是沒那個膽量罵混混的,可是給李蜜助助陣的勇氣還是有的,你們這一群人站在行,我們這一群人就不行啊?

光頭見自個兒根本說不過那個潑婦,你要說上手打,那潑婦後面站著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啊,他們哥幾個也打不過啊。

可偏偏懷裏頭摟著的這個委屈的要了命,對面那潑婦的嘴就跟那機關槍似的,說個沒完沒了,小薈的眼淚就跟水龍頭似的,流的停不下來。

光頭看寸頭,那眼神裏面全是求救的意思。

蹲在後面墻根底下的寸頭原本就沒有加入到這一場嘴巴的鬥爭中去,現在看了看對面的潑婦李蜜,他皺了皺眉頭,又看了看眼前的光頭兄弟和他懷裏那個糟心的姑娘,這一擡手,就在光頭那鋥光瓦亮的腦袋上面給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比往常的任何一巴掌大的都疼都響,直接就把光頭和懷裏頭的姑娘給打懵了,哭都忘了。

“你個沒用的玩意兒,找這麽個沒用的婆娘,你知道我們這一票兄弟有多後悔?現在人小吃攤不出了,你告訴我,那天你大哥我吃到的那個味兒我上哪兒找去?”

光頭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壞了,他大哥說啥?

“你唯一的用處大概就是讓兄弟們嘗到了美味,可是你告訴我,那有什麽用?你擱哪兒現在給我找人去?”寸頭一邊說,還一下一下的招呼著光頭那顆油腦袋。

據說那天的鬧劇是那樣收場的,李蜜罵著罵著就變了,變成了寸頭收拾自個兒的光頭兄弟,左來一下右來一下招呼到光頭的腦袋上,還不停地埋怨光頭,責怪都是光頭的鍋,如果不是光頭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他們每天也跟這兒等著吃呢,你以為他們是故意來找麻煩的?

光頭還真是這麽以為的,只不過被大哥這麽教訓過,他也是不敢說了。

吃貨們聽了老半天,才發現,原來寸頭和他們是一個隊伍裏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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