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大姐那最後一嗓子的福, 圍觀群眾不少都湊了過來，不一會兒，她帶來不多的面糊糊就賣了個幹幹凈凈。

天色還早，林靜好收拾的時候都楞了一下, 這麽快就賣完了？

“今天可真夠快的。”張美蘭嘴上說著, 伸手去擦剛才漏出來的面糊糊。

“嗯, 多虧了大姐。”林靜好點點頭，她的那一番年度大戲，招來了不少圍觀群眾，臨走的時候替她打了個廣告, 倒是讓不少人都過來買上一兩個。

想到母老虎，張美蘭還是有些後怕, 倒不是別的，在張美蘭的印象中，她是沒見過這種人的。

看張美蘭不說話了，林靜好就伸出手去, 拉了拉她的衣角說：“怎麽了媽？覺得那人可憐？”

她說的是相親男。

“不覺得。雖然那……婦人也有些不對，但是到底和咱沒啥關系。”張美蘭搖了搖頭，想到那男人，她還是覺得活該的。

這就對了，林靜好沒有回話, 開始認真收拾攤販，她可真怕張美蘭的善心大發頭昏腦熱的，大姐是有些不對, 但是到底和她們娘倆沒啥關系，人家私下怎麽相處過，她也不知道。

這世道上，那是什麽人都有的，人都是自個兒照顧自個兒的，管不得別人的性子，無非就是看看熱鬧，看完就完了，還能去責怪誰心疼誰？

難得張美蘭還是清楚人，她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這事兒和咱們沒關系！

母女倆一邊走，一邊算著錢，這幾天的生意不好，所以賺頭不大，張美蘭也沒有以前那麽忙，收了攤還是有勁兒有勁兒的，跟林靜好嘰嘰喳喳的說了一路。

等到家了，吳艷芬都還沒開始做晚飯，還問她們娘倆怎麽回來這麽早，張美蘭就把下午發生的事兒跟吳艷芬說了一遍，吳艷芬居然還認得那個母老虎，說是人叫李蜜，家裏就這一個女兒，從小就這樣，做啥都不管不顧的。

張美蘭嘆口氣說：“她知道別人都咋說她不？”

“那有啥不知道的，又不是聾了，不過她無所謂，從小就那樣，誰說了都不聽，別人說別人的，她兇她的，就那麽個性子。”吳艷芬閑說嘴，面上也沒啥表情，擱那五六年前，縣城沒人不知道她的。

……

倆人還說著，林靜好就下了樓，這會兒太陽剛下去，青梅和橘子皮都還沒有收回屋裏來，她就蹲在樓底下，捏了捏青梅，在曬個兩三天就差不多了。

至於橘子皮，已經曬得發了黃，邊兒卷起來，整個一塊兒連著，拿起來就像是一個三葉草，看著就讓人特別舒服。

林靜好把橘子皮放在鼻子邊上面聞了聞，那股橘子味兒淡了很多，幹皮的味道把那刺激性的味道全部掩蓋住了。

把所有報紙都送上了樓，林靜好拿了個籠屜進屋，然後把橘子皮全部都放進去，吳艷芬進來一看，就湊了過去，說：“喲，這大小都一樣，還怪好看的，除了泡水喝，你還要做別的不？”

林靜好點點頭，拿了一個小橘子皮，倒了一缸子水泡上，塞進她姥懷裏才說：“姥，現在這還沒做好呢，你先嘗嘗，可能稍微有點澀，不過也去火。等在曬曬，做好了就不叫橘子皮了，叫陳皮。”

“啥？陳皮？”她姥皺了皺眉頭，橘子皮就橘子皮，叫啥陳皮。

說著，她又舉起來一塊，用手捏了捏，這橘子皮並沒有幹到一碰就碎，來來回回還能活動。

“陳皮講究三刀法，也就是從上倒下，三刀下去，絆兒一樣大，底部連著，然後就是三蒸三曬，完全曬幹之後，放到罐子裏頭陳放，越是放的久，就越是值錢，所以叫陳皮，根據陳的時間不同，味道和功效，也會有些不同。這被當做是一種中藥，醫院也是有的賣的，不過不便宜，我就幹脆自個兒做了。“

林靜好把手裏面的最後一個橘子皮也放到籠屜裏面，和她姥解釋著。

她原本也對這個沒有研究，也是以前做蛋糕時候碰到的客人要求太高，她特意去學了一把，現在想想，還真是有遠見啊。

聽不大懂，不過吳艷芬還是明白，這個是可以當佐料用的，可能還是一味藥。

“那你這個，要放多久？”吳艷芬問她，不是越久越值錢嗎？

端起來籠屜，林靜好回了吳艷芬一句：“咱這個曬幹就能用了。我在去蒸一遍，明天曬一天估計就能幹。”

以她現在的條件，是不會做太多要求的，就能用就行。

張美蘭才開剛開始做晚飯，煤氣竈還沒用上，林靜好就幹脆和張美蘭商量了一下，她先架上了鍋，把橘子皮上鍋開火，蒸了大概三分鐘左右，就出了鍋。

蒸過之後的橘子皮比之前還要軟一些，但是內在的水分也就走的更快一些，林靜好端著籠屜就跑了回去，把熱乎乎的橘子皮又重撲在了報紙上面，放到了窗邊上去。

通風也是關鍵啊！

等她把青梅也都放好，全部收拾妥當，張美蘭的飯也做好了。

“你舅是不快回來了？”吳艷芬正吃著，想了想，上次張寧剛說走幾天來著？她忘了，就幹脆問了林靜好，大孫女腦子好使。

“應該是明天回來。”林靜好點點頭。

“你那小車不是想收拾一下？我看你準備了好些日子了，他要是回來了，讓他幫你弄一下。”吳艷芬點點頭，想到林靜好一個人整那些個東西就費勁兒。

“嗯好。”確實她一個人不好弄，即使不著急，有個幫手也是好的。

有了吳艷芬那個話，林靜好那一晚上都沒睡舒服，就想著要怎麽把小車搞一下，如果張寧剛幫忙，她還想的弄的更好，結果就犯了毛病，又是失眠又是睡的不踏實。

結果大清早的就醒了，一點兒睡意都沒有，只好爬起來朝外頭看了一眼，天才剛灰蒙蒙亮，她再往那大床上一瞅，張美蘭吳艷芬還做著夢呢。

悄沒聲息的下了床，林靜好鉆到廚房裏面，現在除了面糊糊就是面糊糊，還有一些佐料，那都是好做的，不大費事兒，她前一天晚上都會和張美蘭做好，放到陰涼的地方，其實早上沒啥事兒的時候，也是可以多睡一會的。

但是夏天覺短，不比冬天，她起的本來就早，今兒就是更加早。

琢磨也沒啥事兒，又睡不著了，幹脆就擡手做起早飯來。

之前買的牛奶還有，林靜好也不準備早上熬粥，拿了雞蛋打在小碗裏頭，攪合開來，在裏頭撒了一小把鹽，又放了些蔥花，就放到了鍋裏頭蒸。

昨兒夜裏剩下的饅頭還有幾個，林靜好把饅頭拿出來切成片兒，等雞蛋羹蒸好了，又在鍋裏頭抹了油，饅頭片上鍋煎了一下，兩面都泛了金黃色才撈出來放到盤子裏面。

瞧著雞蛋羹上頭飄著一層蔥花味兒，林靜好咽了下口水，拿出來醬油，在上面輕輕的倒了一點，又拿了三個小勺，端著進了屋。

吳艷芬覺短，起得早，往常她起來就把早飯做了，今兒起來的時候，就聞見一陣兒的油香味兒，她推了推旁邊的張美蘭說：“你聞見啥味沒？”

睜開眼來，張美蘭吸吸鼻子，空氣裏面有一股煎出來的香味兒，還有一股子蔥花和滑蛋香，這幾種味道交替在一起，通過鼻子，叫醒了嘴巴。

朝著小床上一看，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看來是林靜好在廚房施展呢。

也不睡了，張美蘭和吳艷芬起來，穿戴整齊剛出去，就看見林靜好端著饅頭片進來了，她還給三個人一人熱了一杯牛奶，現在家裏最不缺的就是牛奶。

“你們咋也起的這麽早，剛好吃飯。”林靜好把牛奶放在桌上，把兩個人趕去洗漱，自己則又回廚房拿了碗筷出來。

吳艷芬這坐下來就狠狠吸了吸鼻子，看了看上頭的煎饅頭片兒，那金黃金黃的顏色，看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姥，你先喝點牛奶壓壓胃，那是油煎的。”林靜好把牛奶推到她姥跟前說著。

“嗳嗳。”吳艷芬端起來熱牛奶就喝了一口，大孫女準備的就是喝著香，甭管這奶是不是本身就是這個味兒。

張美蘭那邊上了手，瞧見旁邊還有一碗雞蛋羹，就說：“你這雞蛋羹裏頭還放蔥花了？上頭是啥？”

“醬油。”林靜好說著，用勺子把雞蛋羹攪開了說：“往常咱們吃的都是甜的，今兒嘗嘗鹹的，媽，給你勺子，我剛偷吃了一口，還不錯。”

張美蘭點點頭，就沒有再問，見吳艷芬已經拿了饅頭片，她就拿起來勺子就嘗了一口，別說，這鹹口味兒還挺鮮的，趕忙推到吳艷芬的面前說：“媽，你嘗嘗，這鹹口好吃著呢。”

吳艷芬這邊也拿起勺子來舀了一勺子，放在嘴裏頭品了半天味兒，才說：“咋感覺和咱平時吃的都不一樣呢？這雞蛋羹還能吃出這麽多花樣來？”

“那當然了姥，你要是往裏頭放一點蔥花，在來點醬油，就是鹹口的，加點蜂蜜，或者倒點牛奶，就是甜口的，或者你愛吃啥，其實都可以加進去一點，雞蛋羹是最好做的，就是不要加的太雜，出來的味兒不好。”

林靜好一邊說，一邊又把碗朝著她姥和她媽中間推了推。

“那這麽說，蒸的時候加進去，行不行？”吳艷芬又舀了一勺放進嘴裏，問了林靜好。

蒸的時候加進去？兌在一起嗎？

那不就是……

林靜好一下子站起來，她咋沒想到呢？

又不是只能蒸完之後澆上去，雞蛋羹的吃法有很多，配料不同，比例不同，出來的味道那都會是不一樣的。

“姥，你太聰明了！”林靜好抱著她姥的胳膊，湊上去就在她姥的臉上親了一口，夏天來了，熱的不好賣，但是可以賣點冷的啊！

尤其是解暑的，吃著透心涼的！

沒有冰箱也不礙事，現在來說常溫那個溫度，就足以讓人舒服了！

“這孩子，一嘴的油，幹啥啊。”張美蘭趕緊遞了塊帕子給吳艷芬，瞧瞧她姥臉上，全是那饅頭片上的油。

林靜好坐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姥，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我看你媽就是羨慕，啥對不起的，你這孩子，老是穩穩重重的，也就偶爾撒撒嬌，今兒這麽一來，你姥高興著呢！沒事兒，孩子就該活潑點！”吳艷芬才不介意被親了一臉的油，她開心還來不及。

有了新主意的林靜好也沒顧上別的，整個心情都喜滋滋的，昨天晚上折騰小車的事兒，這會兒就跟忘了似的，壓在了記憶的箱底。

一早上，她出攤都是樂呵呵的，張美蘭見她這樣，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收起錢來那都是有勁兒有勁兒的。

小紅和南選澤兩個人，從開始的在公交站一個人等一個人，到後來結伴一塊兒來，總之就是每天都要在林靜好的面前秀上一次恩愛才行，時間長了，林靜好也免疫了，瞧見兩人打打撓撓的，也不覺得有啥。

倒是其他人，有幾個都看出了一些苗頭來，有一個和南選澤同廠的就問他：“這位南同志，你和那位女同志為啥天天都一塊兒來？”

南選澤回頭看了他一眼，盡管是自由戀愛的年代，那是悄悄好的，自然不可能大大方方的承認，這還沒見家裏人呢。

就算是被大家夥看出來，也不能承認，都是朋友，也沒誰敢瞎說的，於是南選澤幹脆說：“這位同志，你為啥都來這兒買吃的？”

“因為好吃啊。”那位同志說了。

“我們也是因為好吃，所以都來買啊。”南選澤回了一句。

沒毛病。

林靜好聽了個全程，心裏頭就笑，這南選澤啊，自從和小紅在一起之後，以前那股單純勁兒，咋就慢慢沒了呢？

“小老板，我聽小南說，上次那個點心，是你做的？”

小紅看他們後面聊得正歡，就湊到林靜好的跟前，問了這麽一句。

猛不丁被一問，林靜好一下子沒想起來，小南？點心？哪跟哪兒？

沒印象啊，半天林靜好才問了一句：“啥點心？”

小紅的臉唰一下就紅了，哼哼唧唧的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下林靜好知道了，原來說的是那個生日蛋糕。

“是我做的，我剛沒想起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說。

“我就知道，就你才能這麽厲害，裏面還有你的蘋果醬呢！我敢說，這縣城上，我就沒吃著第二家比你還好吃的蘋果醬，他們老多人都模仿你，但是做的都沒你好吃。”小紅立馬說著，嘴裏頭吹起來了，臉上那股紅勁兒就下去了。

“還想吃啊？”林靜好看了她一眼，笑瞇瞇的問。

“想！”小紅一拍木板，立馬就大聲說道。

原本都在聊天，她這麽一動手，不少人都瞧過來了，小紅立馬就低下頭去，她本來是準備悄悄的呀。

林靜好沒憋住笑了。

好不容易人群又回去各自聊各自的，小紅這邊才湊過來說：“我那天不是就和翠翠說呢嘛，翠翠知道了，就說想請你做上一個給她，她想送人。”

這是不難的，但是想起來攪蛋清的過程，林靜好就覺得特別痛苦，於是問了一句：“也要你那麽小的，還是大一點的？那個做起來不容易，也不能放，外頭那一圈，不到一小時就會塌了，那天也是小南同志跑得快，否則味道肯定要變。”

她可以讓雞蛋清變得好吃一些，但是她沒辦法讓雞蛋清不塌下來，一想到翠翠，林靜好總覺得她像是要給誰祝壽似的，肯定放不住。

聽了她的話，小紅有些為難，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只能說：“我回頭問問她再說吧。”

“行，你可以跟她說，我接受各種定制，不只是生日蛋糕，還有別的也行，花樣都不一樣，就是價錢貴一些，她要是能接受，來這兒找我，說說自個兒的要求都行。”林靜好說著，還用手比劃了比劃大小什麽的。

她是準備把定制這一塊兒給弄起來了，因為定制肯定賺得多，不過就是只能面向有錢人的群體，所以她並沒有著急大力宣傳，要讓有錢自己幫她宣傳才行，畢竟他們是有圈子的，林靜好也擠不進去。

比如南選澤那次是個小的，收的錢其實不算多，要是再多了，南選澤不一定會給，訂了他也不好意思往外說。

但是要是翠翠這樣的客人，來個大的，可就賺的不少，吃的好了，日後還會不停來買，一筆一筆下來，周圍也就都知道了。

“啥樣的都行？”小紅一聽，當即就楞了一下。

“口味啥的都能要求，比如你愛吃啥，我可以給你定做，你最喜歡的，但是價格也會高一點，具體看你都要啥了……”

抓住機會，林靜好話匣子就打開了，半天就給小紅說了好幾個花樣，做法是說的不具體，但是味道說的很具體，聽著就讓人特別有食欲，那是把小紅唬的一楞一楞的，眼神都飄了，仿佛美食就在眼前一般，直流口水。

直到公交車來了，南選澤拉了一把小紅，她才算是回了魂。

“你幹啥呢？”南選澤問了一句，他剛才和別人說話，也沒顧上小紅這頭。

“沒啥……”小紅飄飄的回了一句，還在那個夢裏頭呢，都是吃的啊……

林靜好笑著推了她一把說：“車來了，快去吧，回頭想想愛吃啥，來跟我說就行了。”

那頭送走了小紅，張美蘭湊過來問：“你做啥了？”

她咋不知道小紅說的那回事兒呢。

林靜好這才想起來，那天張美蘭去洗衣服，也沒把這回事放心上，就細細跟張美蘭說了，順便說了她準備開始做定制，回頭讓張美蘭和吳艷芬也列出來幾個想吃的，她先做著試試手。

張美蘭一聽，看林靜好的眼神從吃驚變為自豪，半天才說：“你這新花樣多的，媽真佩服你。”

“媽你佩服我幹啥，回頭我教你，咱倆一塊兒做。”林靜好回她，這事兒她早就在想，只不過一直都沒有好機會，畢竟現在做的東西，其實技術含量並不高。

第三趟車走，林靜好就收了攤，照例讓張美蘭一個人推著車先回去，她想去趟市場。

早上吳艷芬給她腦海裏面種下的新花樣讓她憋了一早上，現在沒有烤箱，那股焦味兒可能出不來，但是可以用別的味道代替，讓那股味兒用別的形式出來呀。

“還可以這樣……嗯，不行……嗯……”林靜好低著頭，這一路走，手一路動，嘴裏面還叨叨，計劃著新品的可能性。

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市場，林靜好直接就奔著雞蛋攤子去了，一口氣就買了二十多個雞蛋，又跑到賣砂糖的地方，買了三斤糖。

等她到樓下，手裏面大包小包已經拎了一堆，打奶的大姐看見她就說：“姑娘，又買奶啊？”

“買買。”林靜好點點頭，她沒籃子，騰不出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大姐，你方便幫我送上去不？我要的多，來三斤，就四樓，上去我給你給錢。”

“當然行，早就和你說，有需要你在樓上叫一聲都行！”大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又把攤子托付給旁邊的人，然後一路跟著林靜好往前走。

“小姑娘，你每天都幹啥啊？要這麽多奶？”大姐很是疑惑，這小姑娘每天那都是好幾斤的買。

“大姐，我也是擺攤兒的，用這個做吃食呢，你有空可以來嘗嘗，我一般都在公交站擺攤兒。”林靜好笑著說。

大姐一聽，林靜好她聽說過啊，在公交站賣點心那個小姑娘可火了，她早就想去試試了，只不過一直沒得空，結果上了樓，林靜好給了錢她還和林靜好又嘮了半天嘴，說是有空一定去。

好不容易送走了賣奶的大姐，林靜好這邊已經躍躍欲試，現在還沒到中午做飯的點，她也不著急，把雞蛋拿出來五個，先是搖晃了一番，然後用小鐵勺輕輕的敲著尖頭的那一邊，等看到裂縫了，就用小勺把那尖頭慢慢的挖掉，下面的蛋殼還保持完整。

看著那雞蛋殼上面的小牙牙都很整齊，林靜好滿意的點點頭，把裏面的雞蛋液倒進了小碗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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