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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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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掐你脖子嗎?”

“如果不想我們社團因你而退出然後被追殺的話。最好不要!”

“不會!反正你有備份在,用不著我救場。”

“果然啊!共富貴的人未必可以共患難,看來我的眼光還是不行。唉…………”

啪!

清脆歡騰的聲音驟響。今日的青筋似乎很是團結,又再一致的歡呼抱成一團,還興致勃勃的擺出經典字形‘井’。寧心圓臉色發黑的瞪著眼前裝模作樣悲哀感嘆的女人,心裏頭更是恨不得將她揉成團,埋了!

這死女人跟誰學的做戲,膩寒顫人!用手指鎮壓反叛狂歡的青筋們,意圖驅散這些非法集會組織成員。

“我學習琵琶、舞蹈4年多,自大說一句,尚有小成。可你是知道的,我不是口說低調,行為高調的人。除了親近的人,基本上沒幾個人知曉,原因不過是想靜靜的不受打擾的生活!”所以,了解她想法的櫻田雪子,究竟/意/欲/為/何?

櫻田雪子‘憂愁’的表情慢慢收起,回覆到原來的淡漠冷然,如天空般蔚藍潔凈的藏藍眸子,罕見的透出狠厲的情緒,冷冽的註視著她。

“所以,懦弱膽小的躲在自己的世界,一直藏著捏著,不肯主動靠近觸摸外面。”毫不留情的打破寧心圓從一開始豎起的保護屏障,犀利冷酷的語言、眼神、表情狠狠的襲擊她不設防的內心。

心頭一陣悶塞,隨之被屏息的疼痛取代,刺麻的、苦澀的、不甘的…………

寧心圓沈默,垂下眼簾,無形的避開櫻田雪子刀鋒樣的眼光,腦海一片迷蒙,思緒雜亂無章。直到手心傳來尖銳的刺痛,方回過神後,原來她不知覺的握緊拳頭,細長的指甲刺入柔嫩的手心。嘴角無奈扯開,苦澀笑著。

唉……櫻田雪子深呼一口氣,嘆息。

她沒有想過會在這個時候戳穿寧心圓的保護膜,本來,她的提議不過是5分玩笑,只她又掛出那樣的表情來。一時怒氣上湧,忍不住道出。明明一直渴望著外面的世界,卻苦苦掙紮壓抑的樣子實在太難看了。

“白癡!無論有什麽理由,你一天身在這個世界,就沒有的置身事外可能,糾結那麽多幹嘛呢,自尋煩惱!”真是敗給她了。曲起小指,用力一彈某人光潔無暇的額頭,櫻田雪子終是不忍繼續說下去,藏藍瞳孔下淺淺的憐惜浮出,無奈的說著。

額頭微微一痛,不大的力道讓沒有防備的寧心圓頭顱隨身子後仰,視線從膝蓋驟然往上,正對著櫻田雪子憐惜的眸子。心下無由地的一酸,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湧向。

“那麽,如果是這個世界的外來者呢?”熱氣上湧,眼眶漸漸的泛紅氤氳成霧,似喃喃自語又似膽怯的問櫻田雪子。

“什麽?你說什麽?”櫻田雪子蹙眉,藏藍眸子惘然了。

因為,寧心圓不自覺說出的是中文。

頭頂一陣厚實的壓力,手臂被收緊,背部傳來安心溫暖的堅韌。頭上壓力處,醇厚低沈的聲音響起。

“沒事!我在呢!”抱住纖細的仿佛羸弱不堪一擊的小人兒,真田玄一郎下巴放在她發頂,柔聲的說。

女孩子之間的事情,男生不好插手,他在兩人後面聽了一會兒,發現情況不太對時,恰好是寧心圓怯弱的問話。同她家相識那麽久,他的中文能力還是很不錯的。此刻,她的話令心臟突然被什麽東西猛然揪著不放,悶痛難當。

開朗活波的寧心圓幾時有過這麽稚弱的時候,她有如此深的不安,他竟然不知道,實在不是一般松懈!手臂又是一下子收攏,直覺懷中的柔軟緊緊的貼著他胸膛,她的身體包裹著他的氣息,他的鼻間繞梁著她的馨香。

溫柔的嗓音,關愛的眼神,暖和的安全感,寧心圓忽然間覺得自己真如櫻田雪子所說的那樣,自尋煩惱,或者,可以放手一試!

“吶!我沒有合適的衣服,怎樣上臺?”

聞言!櫻田雪子微微的瞪大眼睛,驚嚇之後是滿心的欣慰。笨蛋!竟然在這個時候才想通。

寧心圓看到她藏藍的眸子映出自己釋然的笑臉,怔楞之下又是一笑。真田玄一郎沒有看到她的笑容,卻是感覺到她不再僵硬晦澀的氣息後,緩了一口氣。慢慢放開抱緊的雙手,並肩站立寧心圓身側,雙眼時時留意著她的表情。

“我有說過要你上臺嗎?”她的心結糊裏糊塗的驟然松開,櫻田雪子也稍稍放下心來,俏臉回覆到原來的淡漠,揶揄道。

“啊?”寧心圓傻眼了,呆滯的杏眼揪著櫻田雪子,一時間找不到話語。

“我原就想讓你在幕後伴曲,是你自個想岔了。”粉色的櫻唇翹起,櫻田雪子心情很不錯。

“櫻田雪子!我掐死你。”柳眉倒豎,杏眼發光,寧心圓快要

氣的七竅流血,快速撲上前,掐住眼前這位壞心眼的纖細脖子。

“餵餵,君子洞口不動手!”

“姐是女人加小人!”

“哼!別以為會點功夫就有恃無恐,我可是空手道黑帶的。”

……………………

黑暗中,幕簾正一點點的拉開,燈光沒有照亮。一陣急促淩厲的撥弦曲聲響起,驟然停頓,然後再響,再停止。慢慢的在你還沒有完全聽清或者反應過來的時候,腦海中似乎出現金戈鐵馬,刀光劍影的兩軍決戰悄然出現森然對立的情形。

曲子一出,寧家父母便知是自家女兒在幕後表演了,相視一笑。當即打開DV,拍不到可愛女兒的風姿,起碼可以錄音啊!

正是此刻,燈光炸亮,舞臺中央亭亭玉立的和服少女,精致發髻,華麗的佩飾,美麗動人的容貌。錚錚樂音又再響起,少女持絹扇的手泠然平舉,帶動悠長的袖子劃出動人的弧度,隨著琴聲翩然起舞。

然而,少女的配樂有異於尋常傳統的,舞蹈也自然截然不同。原本靜態徐而圖之的嬌媚動作,換做英姿颯爽卻不失柔美的姿態。輕快整齊的步伐,精準挑不出瑕疵的移動,融洽合拍的節奏,鼓舞振奮人心的音樂。

讓觀眾們的情緒跌宕起伏,不論是樂聲激昂澎湃,還是勁爽如街舞的舞蹈,都使人流連忘返浸/淫/其中,直到幕簾再度落下,眾人方回過神來,紛紛起身鼓掌稱讚不已。

“啊遠!我們的女兒真棒!”紀郁馨放下DV機,滿心喜悅的望向旁邊的丈夫,喜笑入眉,剪水秋瞳彎彎的如同他們的女兒般。

“恩!超常發揮,值得讚賞。”威嚴肅穆的高俊男人寧遠,深情凝視身側嬌美妻子,臉孔淺淺的柔和,低聲稱道。

“但是,為什麽要在幕後,我還想著要拍下圓圓的可愛樣子呢,難得她肯參加文化祭!”前兩年的文化祭就一句話帶過,難得這次圓圓願意參加,竟然不出場,太可惜了。期望落空,紀郁馨顰眉,看著手中的DV心裏嘆息。

結婚多年,妻子依然去不掉的孩子氣又再出現,嘟著小嘴無聲抱怨的樣子,讓寧遠心頭柔軟萬分,愛憐的擁著她纖細的肩膀。俯□子,湊近那圓潤可愛的小耳垂呼氣。

“不要緊,明天還有圓圓的表演。”看見妻子嬌羞暈紅的臉頰,寧遠心下開心,臉上更是柔和幾分。

“別,別這樣,那麽多人在。”這人真是的,大庭廣眾之下,也不知道收斂,雙手拿著DV機,沒能推開緊緊抱著她的人,羞紅著臉的扭動。

“嘶……馨兒,別動!”原想逗逗可愛的妻子,沒想著逗出火來,雙腿間的火熱正昂然起立,寧遠低啞沈聲的說。

紀郁馨對丈夫無賴流氓的模樣無語了,也不敢再動。有時真懷疑那個正直嚴肅的人是不是他。

兩夫妻甜蜜的親親熱熱,周圍的人留意不到,卻不留一絲痕跡的清晰落入禮堂一陰暗角落的人眼中。怨恨妒忌狠毒的眼光幾乎要實質化的擴散開來,令人不寒而粟!

“該死的賤/人,該死的賤/人…………寧遠,等著我!很快我們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沈郁沙啞的聲音,接近癲狂的臨界點,幾近失控。

“行動提前!”按下某個號碼,那人對著手機狠戾的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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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帶指套,指甲因劇烈的運動,傳來的陣陣悶痛,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清晰。舉起右手,看著興奮過後餘存的顫抖,寧心圓總覺得事情未完般不真實。

“啊啦!琴藝不是很好嗎,老是收著不讓人知道,真是罪過。”傻蛋,明明是那麽優秀的一個人,怎麽就倔強的與世隔絕。

清冷叮鈴的聲音帶著半喜半怨的語氣道出,只著足套的雙腳沒有足音,悄然的出現在她眼前。寧心圓下意識擡首,身穿華麗衣裳的櫻田雪子,微微的勾出美麗的笑容,藏藍瞳孔下是滿滿的讚賞。

“恩!我也覺得。”櫻唇輕揚,寧心圓的笑很是開心的說。

“你是說……”櫻田雪子眼睛一亮,不會是她想的那樣的吧?

“下次有機會彈給小音由樹聽。”笑意不減,嘴角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帶著戲弄的味道。

“你,”櫻田雪子被噎住,憋住一口氣上不來,就要狠罵某圓。

“一郎,雪子的演出結束了,我們走吧!”可是,寧心圓怎會那麽笨,留下被人訓,逃一般飛速跑開,徒留某雪跺腳生悶氣

拖著真田玄一郎就走,寧心圓開朗歡快的大聲笑著。

可惜,物極必反,樂極生悲!

寧心圓快要走出禮堂門口時,與沖忙趕來的人相撞,幸虧後

面的真田玄一郎手腳快,拉住不著調的某圓。

“啊!嚇死我了,對不起!”來人很有禮貌的道歉。

“咦?由樹?呵呵,你遲到了,雪子的演出已經結束了,沒看見你正生氣呢。”靠著真田玄一郎站穩,收到他責備的眼神,小小的吐舌,不好意思了。

聽到熟悉的話語,側首一望,原來是淺草由樹,腦筋忽然靈機一轉,賊笑。

“不會吧?這下死定了。”淺草由樹大驚失色,慌亂的跳起身來,無暇理會寧心圓兩人,拔腿就跑到後臺。

望著慌忙離去的淺草由樹,真田玄一郎致以十二分的同情,方才被氣著的櫻田雪子見到遲遲才來的他,肯定大發雷霆了。

搖頭嘆息,真田玄一郎握著寧心圓的手走出禮堂,卻沒有責罵她的意思,果然,他也是護犢子的一員。

文化祭將要結束時分,游客逐漸散去,學生們正打算收起東西。忽然,不知何時集結一大班的人來,五顏六色的發型,吊兒郎當的氣質,更甚者肅殺狠戾的面容,一眼望去,無一不是小混混流氓的樣子。

此時,寧家夫妻,悠悠然的走在校道處,距離人群不到百米,其中前方一人,註視到來人,邪笑的勾起嘴角。等到兩人距離他們不到20米左右時,那人上前一步。正好擋在他們面前,渾身不良的氣勢讓寧遠皺眉。

兩人對峙片刻,不發一言!

其他的學生們早就嚇得不知咋辦,或許為寧家夫妻擔心時,機警的已經跑開報備老師去。

“辛苦了,老大!”就在氣氛沈郁壓抑到極點事,那人臉色徒然一變,畢恭畢敬的90度彎腰行禮,朗聲道。

寧遠蹙眉,正要重申問話之際。尖銳刺耳的警鳴聲響起,幾部警車橫沖直撞的駛入櫻野中學,快速走下幾名便衣,持槍趕到兩人面前。

“寧遠,我是神奈川警視廳上田警官,現在懷疑你非法組織黑幫,請跟我們回警視廳協作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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