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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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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容絮也沒有了心思同林宴錦計較這些,在他看來自己全然沒有必要同現在的林宴錦計較。容絮向來是極為自負的人,到了現在也不例外。他面色平靜了下來,重新坐回了石凳上,朝蕭樂和林宴錦道:“誰說我會罵人了?”

蕭樂張口便要說話,林宴錦卻極為乖巧的眨了眨眼道:“阿樂說的。”蕭樂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轉過頭默然無語的看了林宴錦一眼,低聲道:“我只是隨口嚇唬宴錦,容公子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容絮悶悶地答了一聲,接著道:“蕭樂,此次容家想要與蕭家合作,並不是一時興起才決定的,而是我在京城遇到了一些問題,必須找到一個值得合作的對象。”

蕭樂同林宴錦站著聽他說話,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定然是他關於這次要不要與蕭家合作而下的決定了。

容絮話到一半卻並不繼續說下去,而是仰了臉似笑非笑的道:“我這樣擡著頭說實在有些辛苦,你們坐下。”

依舊是這般毫無顧忌的語氣,蕭樂拉扯著林宴錦坐了下來,林宴錦茫然的看看容絮,接著十分小心的湊過去對蕭樂耳語道:“他是不是不罵我們了?”雖是耳語,聲音卻實在算不上小。

容絮不禁抖了抖眉毛,原本平靜下來了的面容又是一陣波瀾。而蕭樂緊緊盯著容絮,待見得他沒有要發怒的意思之後才放下心來安撫林宴錦:“不罵了。”

“嗯。”林宴錦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對容絮道:“容伯伯一定還是喜歡小錦的。”

容絮不言不語,雙手放在石桌之上,而那石桌狠狠地顫了顫。

見容絮如此,蕭樂很快重新拾回了話題:“容家既然想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合作,想來是出了什麽事?”

容絮搖頭冷笑道:“什麽事情能夠難倒容家?”他既然這般說了,便是不願意將事情解釋給蕭樂聽了,蕭樂識趣的閉口不言,容絮便繼續說道:“蕭樂你行事風格我倒是極為滿意,原本我也打算同你們蕭家談成這筆生意,但現在看來……”他將目光轉向了一旁聽不懂二人說話卻仍是努力聽著的林宴錦,哼了一聲才道:“容家的事情容不得半點紕漏,但你們蕭家有個林宴錦,我便放心不下來。”

“我明白了。”蕭樂應了一聲,頓了片刻才又道:“但宴錦他並非有意惹公子生氣,還望公子不要同他計較。”

容絮乃是十分高傲的人,平日裏嚴於律己絕對不讓任何情緒影響自己的判斷,此刻他一聽蕭樂說出這話,便沈了臉道:“誰說我生氣了?我犯得著和一個瘋……一個不正常的人生氣?”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又低下頭來看石桌上面先前林宴錦寫的東西,道:“先前見你們二人寫東西寫得正高興,不知是在寫著什麽?”他有意轉變話題,卻轉變得實在有些生硬勉強。

蕭樂假裝看不出容絮的遮掩,垂了眸道:“是我在教小錦畫畫。”她不動聲色地將那畫紙朝後面挪了挪,似乎不想讓容絮看到畫中的東西。然而容絮一見蕭樂動作,胸中的好奇之火更是蓬勃地湧了起來。

“畫?”容絮微微詫異,伸手去拿那桌上的紙,“我看看。”說著便不顧蕭樂的動作直接給奪了過來。

容絮一面說著一面將那畫展開,卻見那紙上畫了一個男子,頭大身小,衣衫不整,一頭長發垂落至身側盤旋而落。畫中人物的一顆腦袋極圓,眼睛極大,直直占去了整張臉的一半,眼中還閃著點點淚光,正趴在地上咬著衣裳一角,說不出的可憐。

蕭樂:“……”那是她方才閑來無事畫的Q版林宴錦。

容絮盯著這幅極為怪異的畫看了許久,最後強迫自己將目光從那畫上給移了開來,轉而落到了蕭樂的身上:“……這畫上是什麽東西?”

“……”雖然自認這Q圖畫得還算不錯,但蕭樂實在是不想回答。

一旁的林宴錦這次聽懂了容絮的問話,一臉興奮之色的指著那畫上的小人兒道:“這是阿樂畫的,她說這是小錦!”他一面說著一面將自己的衣裳給褪至了胸口處,露出了半個白皙的胸膛,然後學著畫上面的小人咬著自己的衣角道:“你看像不像?”

蕭樂第一次生出了被林宴錦打敗的感覺,沙啞了聲音道了一句:“不像。”雖然和容家的生意是談不成了,但蕭樂不希望自己在容絮眼中的形象也變得不正常起來。

然而聽到蕭樂這樣說,林宴錦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接著頗有些委屈的說:“小錦不是故意學不像的,阿樂你是不是生氣了?”

蕭樂瞥了一眼瞪大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容絮,低咳一聲道:“我沒生氣。”

“沒生氣為什麽阿樂不笑?”林宴錦臉上現出苦惱之色,他盯著容絮手上拿著的那幅畫,想了一會兒才恍然笑道:“我知道為什麽不像了!”他一面說著一面又做了一次那個動作,只是這次他非但做出了動作,連畫上的神情也給學了出來,一雙眼睛楚楚可憐的盯著蕭樂,看起來要多叫人心疼就有多叫人心疼。

蕭樂徹底無言了,連上前叫他別再鬧了的力氣也沒有了。

容絮啟了唇半晌沒說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吐了一口氣勉強道:“二位的生活……倒是別有一番情趣……”這是他想出來最委婉的話了。

蕭樂一點都不覺得委婉,她扶額長嘆一聲:“不過是隨手塗抹,讓容公子見笑了。”她說著便不顧容絮還捏著那畫的一角,探手將畫紙從容絮的手中奪了過來,而她只奪了這一幅畫,卻沒發覺這畫的後面還有一張紙。

容絮見自己手中的畫被奪,挑了眉正要去奪回來,卻驟然瞥見了自己手中的另一張圖,一時之間不禁怔住。

“這張圖……”容絮聲音裏面突然帶了一絲緊張,他緊緊地拽著手裏的畫,好似畫中有著什麽極為可怕的東西。蕭樂見他的神色有異,手裏的動作也停了停,朝著那張圖瞥了去,卻見畫中只是極為普通的一簇墨色桃花,花旁題了一行字,正是方才她教林宴錦畫畫時,林宴錦自己隨意畫上去的。

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簇桃花,容絮卻如遭雷擊一般動也不動了,蕭樂擔心他想到了什麽事,出聲問道:“容公子,這畫可有什麽問題?”

容絮搖了搖頭,強自將那畫紙給拍回了石桌上,盯著蕭樂問道:“這花究竟是誰畫的?”

蕭樂又確認了一遍那圖的確就是方才林宴錦所畫的,這才答道:“是宴錦所畫。”

“是他?”容絮擡眸看林宴錦,目光咄咄逼人。

林宴錦讓容絮這般目光給嚇了一跳,眼淚很快又含在了眼眶之中,接著他點頭細聲道:“是……是我畫的。”

容絮接著問道:“你為什麽畫這東西?你為什麽會畫成這個樣子?”

容絮的聲音很大,嘶啞,甚至帶著一絲急促,看起來就像是要將林宴錦給撕碎過去一半,蕭樂見狀於是上前將林宴錦給擋在了身後,而林宴錦連忙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將蕭樂的衣袖給抓住,紅著眼睛咬著唇道:“因為小如喜歡。”

容絮按在那畫紙上的手上力道更重,眼見就要將那紙給扯碎,他也毫無知覺,只直直盯著林宴錦又道:“你認識容小如?”

“當然認識。”提到那個叫做容小如的人,林宴錦的膽子好似大了一些,他點了點頭又道:“小如最愛哭了,每次被人欺負了就跑來找我哭,有時候我畫一幅畫給小如,小如就不哭了。”

容絮神色又是數變,他盯了林宴錦好一會兒,接著站起身到了蕭樂和林宴錦的面前,一字一頓問道:“你究竟是誰?”

蕭樂面色微異,有些不明白容絮的意思。從到了這蕭家,認識了林宴錦以來,蕭樂都只知道林宴錦是自己的夫君,從前的蕭樂在三年前出去辦事的時候將受傷且瘋癲的林宴錦給撿了回來,然後不顧眾人的勸阻同林宴錦成了親,成親之後卻又將他給關在了這間偏僻的小院當中。而從現在容絮的神色來看,他必然是知道關於林宴錦的事情的。

然而蕭樂還沒有來得及問出來,身後的林宴錦便接了容絮的話道:“我是小錦啊。”他這話說出來之後便被容絮給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宴錦臉上委屈之色頓現,聲音裏也帶上了哭腔:“我真的是小錦……”

“林宴錦……”容絮喃喃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思慮之色伴隨著幾縷憂愁浮上雙眸,頓了好一會兒他才頷首道:“好一個林宴錦。”他說著便很快轉過了身,頭也不回的對蕭樂和林宴錦道:“這幾日在蕭家住得還算不錯,我還有急事,便先離開了。”

容絮這般動作是蕭樂萬萬沒有想到的,她看著容絮的動作,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帶著林宴錦跟了上去,接著終於吩咐管家和下人替容絮收拾東西,然後才將容絮給送出了蕭家。臨去之時,容絮盯著林宴錦又是一陣端詳,直到林宴錦被容絮看得全身發毛忍不住撲到了蕭樂的身上,容絮才終於收回了視線,隨口說了一句話便上了馬車匆匆離開了蕭家。

而容絮方一離開,蕭樂便將林宴錦給送回院中,一路上她有心探問林宴錦,那叫做容小如的人究竟是誰,然而林宴錦前言不搭後語,兩人對話半晌依舊是沒有答出個所以然來,蕭樂只得放棄。將林宴錦送回去之後,蕭樂又命人喚來了管家蕭妙,對他吩咐道:“你替我查一下,容家可有一個叫做容小如的人。”

蕭妙神情微變,很快答應了下來,又同蕭樂說了幾件生意上的事情之後,這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我找到配合蕭樂的Q版畫的圖了=0=大家……仔細看哦……坑爹=。=?我才沒有,那麽看這張圖……我是不是很像林小錦的表情Q口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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