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

這是第幾次了，她內傷暈倒。

本來神魔之力就沒那麽容易融合，更何況說的難聽了她的身體壓根就是塊死肉，根本就難以存儲消化那些力氣，內功比外功更加危險。她是最厲害的魔尊沒錯，但也渾身都是致命的弱點，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

抱著月，理著她體內混亂的氣，重雨不覺再次嘆氣。自從十多年前她從那間女媧神祀回來之後就開始了閉關。跟她幾百年了，成為魔尊後就沒見她如此積極甚至激進的修習法力。不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這種傷害自己身體的做法，在這樣下去真的很想將她封印起來省的她繼續這樣作踐這具承載她的肉體。

“她還好嗎？”

這句話，那個上古大神。重雨只是擡眼瞥了下沒有說話。本來這裏只有自己和月兩個人，是多麽和諧的環境，直到他來了破壞了這種平衡還來著不走。重雨不想承認，想要封印月的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讓月見他。

沒有得到回答，伏羲也習慣了，自己找了個地方在一旁坐下，靜靜的看著。

“你到底想在這兒賴到什麽時候？”

“不知道。”

多麽言簡意賅又讓人憋氣的回答啊。重雨自認修養還算不錯，忍耐度也算不錯，但也不是太忍耐的住，若不是不能太過分心都微有些想要爭吵起來，但無法，只能耐心的繼續整理著月的內息。

“她到底怎樣了？”

“你滾吧。”

“你想死嘛……”

奄奄一息的聲音，月醒了的第一句話卻是這個。重雨沒有辦法的任由她從自己懷裏離開。她向來是如此的任性，但凡自己能動了就不會在依靠自己自行療傷，但也從不會說什麽重話。一切的一切，都是從這個死神仙來了之後開始。“混蛋……”

“我先說好，你殺他的話我會殺了你的。”月沒有回來，聲音卻飄了回來。

一拳捶在床上。自己是已被她吃定了，一點辦法都沒有。重雨不想多說什麽，就要消失了。

“等一下，她到底怎麽了？”

“她想打上天庭去破了女媧一族的詛咒。”這只是他的推測，但也八九不離十了。說完這，重雨消失了。

那個人……

何必呢？何必如此……

“這是我的事，和你無關。”

當伏羲拿這件事情去問月的時候，只得到這句回答。

“何必呢。”

“我可不想每過個幾十年就有靈魂來打擾我。”月說著。“或者你讓我現在就去殺了那孩子以絕後患。”上官晴雲那一脈詛咒已破，就剩下甄銀月留下的那個逆天的孩子，殺了她的話就是絕了這後患。

“沒有別的選擇嗎？”

“你說呢？”月反問。她已經沒心情繼續練功了，就要離開練功室，這個純粹的石室已經越來越不符合她的胃口了。

“我不許你殺那孩子。”

這麽直接的對魔尊說話的，除了重雨偶爾會之外，就是那個孩子了。月看了她一眼：“就你一個人？”

“是啊，我要一個四十歲大叔幹嗎。”幻姬的回答讓月有點發笑：“你一個五百多歲的嫌四十歲老？”

“至少我長的比他年輕啊。”

“讓一個人恢覆年輕，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真的是嗎？”聽到這話，幻姬心裏暗喜了下，但依舊不動聲色，她好不容易才決定了放棄的。“我對那家夥已經不感興趣了，已經忘了對他的感覺了。”

“等我去殺了他女兒之後就把他給你帶回來。”沒有理會幻姬的話，月說著就要走。

餵……

伏羲還沒來及開口阻止，就看到幻姬擋在了門口。

“我說了不許你動那孩子！”

“這就是你的忘了？”

“是，我沒忘，我也沒想忘。越是想要忘記就越是記憶深刻，何必呢。倒不如在心裏留下美好回憶！”

聞言，月楞了一陣，又走回練功坐的石塌，只是坐著，苦笑：“我可沒什麽美好的回憶。”

“一點兒都沒有嘛？”幻姬看著月，又看看伏羲，把他推開。“這位歐吉不用管他，你和那個重雨也一點兒美好的回憶都沒有？餵餵，你倒是出來一下啊。”幻姬喊著重雨，沒有什麽回音。“餵餵，你家主子在憶苦思甜呢，你倒是出來安慰下啊。歐吉桑我會幫你拉走的。”說完，硬拖著伏羲離開了。

“月。”

等他們走遠了，重雨才又出現了。

“你放心，我不會再急著修煉魔功了。不過總有一天，我會去找天帝討回個公道的。在那之前你都會在我身邊吧？”雖然是很確定的事情，月還是問著。

“在那之後我也會陪著你的。”

“還有……”月說的有些猶豫，“關於伏羲……”

“你高興就好。”那是上千年的孽緣，他也無法說什麽。所以，只要她健康高興，愛怎樣就怎樣吧。

“謝謝……”

“我說歐吉，你一個上古大神聽墻角不好吧？”幻姬說著。而且室內現在已經開始了一些要被和諧的事情，他還沒走。“你欲求不滿嗎？要不要進去跟他們混戰？”

聽了那話，伏羲皺了下眉，敲了幻姬頭一下轉身就走。

“餵餵，別走啊。”幻姬追了過去。“我說歐吉，你對月到底是怎麽想的啊？餵，說說嘛。”拉扯著伏羲，幻姬追問著。

“我怎麽想不重要。”被拉扯的煩了，伏羲回了句。

“哦？那你做好獻身的準備了？”幻姬問著。

她的思維是怎麽跳到這兒的？伏羲真的很想問，但覺得再說什麽就更難和這孩子扯清楚了，幹脆就閉口不語了。獻身什麽的，其實以自己所認知的性是否能取悅到她都不知道，就一切順其自然吧。只要她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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