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水潑的灸舞驟的清醒了些。“還真是浪費啊。”似乎聽到了這樣不知所謂的話。

“重雨，把死人丟到肉身溶解池化了。”

“大人……”

“我要個屍體幹嗎？丟掉丟掉啦。”隨便踢著地上那個，月說著。

“月……”重雨無奈著，“以你不會不知道他還活著吧。”

“這樣一點意思都沒有啊。你好歹等他醒了在丟過來吧。”蹲下身捏了捏灸舞的臉。“果然是比伏羲嫩太多了。”說完又要捏重雨，被躲開了，拉住了手拽進懷裏。“你好歹是魔尊，別鬧得太過分了。”

“要別人註意身份自己先註意一下吧。”推開重雨，月坐回床上，新換的床她愛死了，基本上換過之後就沒下來過，最愛在上面滾來滾去。“而且像話嗎，隨便把什麽人帶進我寢宮來。”

“他不是你新看上代替伏羲的嗎？”

“伏羲也沒有來過這裏啊。”月抱著膝蓋坐著。“你又不是不……那個偷聽的滾起來，不然丟肉身溶解池了。”

“等一下。”灸舞爬起來。在自己的臉被捏的時候他就完全清醒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時機起來，直到被發現。

“滅裏面好玩兒嗎？”月問著。正在享用新歡——這張新床的時候，重雨從滅裏撿回了這只打擾，氣並不很順。

“應該不好玩吧。”灸舞回答。他跳進夏家的舊冰箱後沒多久就失去意識了，滅裏是什麽樣的，像不像夏天和蘭陵王經歷的，一點都不知道。不會也光溜溜了吧？灸舞又看了下自己的衣服還在，松了口氣，再看向魔尊就楞了。

“你妻子不在這兒。”月皺眉。“你又不是沒見過這張臉。怎麽，還想抱一下？”

“我找你有事。”

“跳滅來找我？”月不禁失笑，“你還真是選了最麻煩的方法啊。一周之後會再見，你這麽著急幹嘛？”

“我來換伏羲。”

“哦？”

“這不是你說的嗎？”

“沒錯。但要不要你我得先驗貨。”

“驗貨？”

“取悅我。”

“啊？”

“需要我重覆嗎？還是你需要清場？”看了下重雨，他就消失離開了。

“你……是因為什麽要退貨……”灸舞找回自己的嘴之後問，現在他太有不祥的預感了。來這裏不是人質而已的身份。

“你覺得呢？”月笑著反問。靠回床頭，像是不太在意灸舞會怎麽決定一樣。“你早來了，所以給你個選擇，不想就走吧。”

可以選擇，灸舞立即就想轉身走人但還是忍住了，想了很久才確定的事情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前功盡棄。小事，是的只是小事。伏羲老大是老古董不能接受很正常。我，我……

我也不想接受啊！灸舞心裏叫囂著。不想而已，不是不能。不是不能就可以了。

自我糾結了很久之後看到那魔尊又不禁啞然。她不知道什麽時候靠在床頭抱著一只大泰迪熊，悠閑的像是在自己家裏。不過這裏本來就是她臥室。這樣看過去又想起了晴兒。為什麽魔尊要做這張臉讓我們看，故意要刺我們？不過倒是可以欺騙自己不用太罪惡，欺騙吧。

欺騙自己就好。

“便秘出門右轉。”

“我。”

“擺一張臭臉是要給誰看？這張臉引不起你的性趣也不用擺臉色吧，還是你平時就這種表情對這張臉？”

“我，想要……需要……”

“小孩子，”月冷笑著，抱著的玩具早就隨手丟開把灸舞拉倒在床上。“你根本就不懂得什麽叫取悅吧？這種臭臉要去取悅誰，會直接被滅九族的。”跨坐在他身上，月說著。“面對這張臉你都做不來還要糾結我為什麽要用這張面皮面對你們？一百年啊，你以為你又有幾個一百年？都來到這裏，都背叛了還想立牌坊嗎！那種虛偽的名聲有那麽重要嗎？她是能跳出來打你還是殺你！”

靠的極近的被吼，灸舞耳朵都有點嗡嗡的，眼前的臉太近了凝不成焦點一片模糊，也沒有話回答這個忽然生氣了的魔尊，就那樣僵硬著，僵持著。有點濕潤掉進自己眼中之後，她從自己身上離開了。

“你走吧。”

“不行。”

“你堅持個屁啊。我這裏不需要廢物，也不欠男人。”

“我要維持和你的交易。”

“哦？盟主大人，你還真在乎時空啊。還真高尚啊。”月不屑的說著，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我沒那麽高尚，我只是為了她們。銀月只有伏羲老大帶著才不會有事。”

“那你妻子呢？她同意了？”

“晴兒……她沒有辦法不去想銀月的事情。所以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們做的了。”

“裝什麽高尚啊，真讓人覺得惡心。”

“這是我欠她們的。”

“欠她們的是伏羲不是你，你已經解救了一個了，再也不欠她們什麽。不過想爭的話隨你。”人啊，神啊，總是那麽愛作繭自縛。所以果然還是做魔比較輕松。“你走吧。”

“不行。”

“反正一周之後退貨，伏羲也會回去。你在這兒蹭什麽？還是真想和我做？”

“你不會侵犯鐵時空？”

“果然還是盟主啊。”月恥笑著他的出爾反爾，“我說不保護就一定會侵犯嗎？你的思想裏就有沒有點別的詞？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下令侵犯過任何一個時空，侵犯鐵時空的是天外魔君。”

“那五百年前……”

“五百年前侵略十二時空的狄阿怖羅是狄阿怖羅冥，我是狄阿怖羅月，兩個人。我殺了他做到這個位置。”魔界就是這樣，有實力隨時可以殺之取代，所以才會搬進渾天魔庫，省下很多力氣。

“你殺了他？”疑惑中灸舞記得似乎看過時空野史中有一種說法，要不是魔界內亂，十二時空基本就要淪陷了。鐵時空雖然出了個雲煙姑娘而茍延殘喘，但要不是魔界在最後一擊之前自行潰敗也完全沒有辦法。一些不肖之徒，如葉赫那拉家也是那時進入的魔界成為魔化異能行者。但這位魔尊說的有多大的可信度，灸舞實在無法判斷。

“不然呢？”雖然有重雨和一個叫雲煙的姑娘的幫忙，但的確是殺了狄阿怖羅冥。不再有魔尊的統一管理，魔的勢力就很快的內亂起來，被壓倒了。替代了狄阿怖羅冥的自己也搬入了混元魔庫減少不必要的爭鬥。能入住到那裏本來就是實力的肯定了。“想走的話叫重雨，不想走的話就在這兒耗著吧。”沒有再管灸舞在想什麽，月躺回床上背對著他的方向睡下了，她向來不喜歡回憶過去，現在說的已經有點多了。

被撂在一邊的灸舞非常的尷尬，坐起來看著月。是該走吧？這個魔尊實在是應付不來。但是就此回去就算她不下令侵犯鐵時空，銀月和幻姬的事情基本也是作罷了。這事……灸舞糾結的看著月，從發絲之間看到她後背上有著熟悉的刺青。晴兒的後背有一條蛇的刺青，像是纏繞著她的脊骨一樣，第一次見到的時候著實嚇到了。這個刺青好熟悉，讓灸舞忍不住撥開擋住的頭發看清楚究竟。“想幹嘛？”月的話嚇到了他趕快縮回手去。“你的……刺青？”

“刺青怎麽了？”

“晴兒好像也有。”

“她有很正常啊，都是雨綺丫頭刺的，鳳舞九天一脈都有這刺青。”抱著熊，月連一點回頭都沒有。

“那你為什麽會有？”

“那些孩子們都有我自然就有了。”

“你到底是誰？”

“小朋友，如果你還想回去就不要再問了。”手裏的熊收的緊了，月說，她已經煩了。

“我來了就沒打算活著離開。”灸舞說著，這點他來之前就很確定。“你到底是誰？到底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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