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誰都有過去-禁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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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叮咚
灸公館的門鈴一直響著，在客廳看電視的婆婆走去開門。老了老了身體也不太好了，天氣轉冷就關節痛，晴兒回來之後就不太讓自己幹活了，閑到看電視了。
“婆婆，麻煩你了，我忘帶鑰匙了。”門外，高中生說著。
“你……是？”
“婆婆，他是灸萊啦。”端了飯菜出來剛好看到門口的晴兒說著。難怪婆婆會反應不過來，其實自己看著也頗不適應呢——少年面貌的灸萊。伏羲第一次來的時候，看到他的時候，看了他一會兒。他居然就那樣，驀的變回原來的樣子，十四歲少年應有的樣子。不過，弄得所有人都好不習慣。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向同齡人一樣去上學活動之類，不用成天在家沒事，偶爾出去也是和阿公烈士之類的老人在一起。
“小萊？啊？是哦。”一不註意就會忘記，畢竟看他這樣年輕才一年多。
“好啦，快進來啦，婆婆的腿不能受涼的。”
“哦，好。”
“今天菜，好多啊。”
“小孩子要長身體啊。”晴兒拍拍他的頭說。
“我不是小孩子。”
“比我小。”
“14個月。”
“1天都是小。”
“你們啊……”婆婆無奈著。大小的問題都能爭半天。
“媽媽……”拉著晴兒的衣服，灸霖叫著。
霖兒來了，婆婆舒了口氣，解放了。在這個世界上，晴兒第一關心灸舞，第二關心灸霖，然後……有些一視同仁的感覺，對什麽人都很好。只是，偶爾會和灸萊拌嘴幾句。
“怎麽了？”那孩子下了幼兒園之後回房和人玩，正準備叫他吃飯呢。
“妹妹哭了。”
“這樣……你先吃飯。”把灸霖抱上他的座位，對灸萊說，“你們先吃吧，給他弄點。我去看看玥玥。”
說完，晴兒回屋去看那看那孩子。正在哭著。
“怎麽了嗎？”那孩子，兩歲多了還不怎麽會說話，常用哭來表達。但是能聽的懂別人說的。
沒有什麽表達，只是繼續哭著。晴兒走過去看看情況，“餓了？好啦，下去吃飯啦。”抱起那小娃娃，比上次抱她要重很多了，畢竟上次抱的時候她還不滿一歲。
“糖糖……”
“不能吃那麽多糖啦……”有給她準備了魚蓉粥和蛋羹，都是比較容易吃的東西。至於糖這種東西，經夏宇授意，一天給她一兩塊就好了。他出差了，又不放心家裏人，所以拜托自己照顧幾天。
“糖糖……”
“撒嬌也沒用。好好吃飯。”
“所以，王子和公主就一起過了幸福的生活……”
白雪公主之第一百二十一遍，她居然還沒有聽厭。灸舞合上書，點開了MSN的窗口，看到視訊那邊，晴兒已經睡了，然後關掉窗口。至於晴兒那邊，有婆婆會去關電腦。
“說完溫馨床頭故事了？”上鋪的兄弟垂下頭撥開灸舞的床簾問著。“那孩子還沒聽煩？”灸舞說來說去，總是那幾個，甚至不超過十個，都快會背了。
“她？還沒有呢。”
“你還沒有說煩？”
“無所謂啊。”反正他也懶得找新的故事，其實，也是不知道晴兒想要聽什麽。
“呃……你以後能當個好爸爸的。”隔壁的兄弟忍不住嘆了。
以後？好爸爸？灸舞暗嘆著。霖兒已經四歲了，而自己現在，一周才見他兩天而已，這樣能算好爸爸嗎？
對不起啊晴兒，我這樣堅持住校是不是不對呢？灸舞想著。之前的生活，都太受責任所迫了，所以，在好不容易盟主卸任之後，就真的很想要普通人的生活，很任性的像同齡人那樣住校了，沒有管妻、子。
似乎推卸了很多，就算不是盟主，也是必要的責任呢……唉……蓋上筆記本，把小桌推倒床尾，灸舞癱倒在床上。責任這種東西啊……
“晴兒，晚安了……”喃喃自語，然後伸手關了小臺燈。
“餵，那麽早就睡啊？”又有人掀開 “吃宵夜，去不去？”
“門禁已經過了啊。”
“翻窗啊。二樓而已。”
“是哦。”灸舞回答著，其實就算二十樓他也不怕。不過吃倒的確吸引到他了，“去吃什麽？”
“這附近新開了一個攤子，大腸面線不錯，有的吃有的看呢。”
“看？”
“老板超詭異的，值得一去啦。”
“好。”
“餵，你也動作太快了吧。”轉眼間居然跑到窗口了。室友感嘆著。果然那家夥對吃就是特別的積極。也特別的大胃啊。
按下了是否關機的“是”字鍵鈕。
“媽媽……妹妹哭了不肯睡……”灸霖跑過來拉著媽媽。妹妹醒了就開始哭，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玥玥……對了，晚上的糖果還沒有給她。”從床頭櫃的匣子裏拿出一塊糖果給他。“給玥玥吃，吃完讓她漱漱口。”雖然牙才冒點頭，但是也得保護了，她那麽愛吃甜的。
“好。”
灸霖拿著糖果跑回房間，不過晴兒想想還是不放心，還是跟去了，看看他們。
“吃完糖就早睡吧。”看著玥玥吃完糖，漱過口，晴兒說著。十一點多鐘的狀況，對兩歲孩子來說也是太晚了。
“媽媽……”
“現在不是玩的時候，不睡的話我現在就把她送回去。”
“媽媽……”
“幹嘛？”
“燈。”
“霖兒，晚安了。”
“媽媽……”
“又幹嘛？”
“爸爸什麽時候回來？”
“周末啊。他要是知道你一直不睡會怎樣？”
“不會怎樣吧。”很久不見爸爸，也不知道他會怎麽想。
這孩子，吃準了他爸更愛鬧吧。晴兒無奈的嘆了口氣，關掉他房間的燈。那小子，他愛怎樣怎樣吧。
“果然，你還沒睡。”
“婆婆。”
“小舞的故事，已經聽煩了吧。”婆婆問著，晴兒那孩子都有些黑眼圈了。拿走她手中正在織的東西，她說想打條圍巾給灸舞的。“你明天還要上課，別弄了。”
“沒事啊，反正我也睡不著。”
“睡不著？小孩子不要睡那麽晚。”轉眼間，剛教育霖兒的話被反教育了回來。 “要不要看看這個？”她喜歡聽歷史故事，或者這個還合適——《上下五千年》。
“謝謝婆婆。”媽媽很久以前就沒有了，都沒有什麽印象了，有的印象，只有兩個婆婆。家裏不知道多大的聖姑婆婆，和這個，很慈祥，很慈祥的婆婆。
“好啦。”解開她的發髻理順，把發圈放倒一旁。“睡吧。”這個就像自家孫女一樣的孩子。
“恩。”
“還有，這個給你。”
“什麽？”一只小熊？有灸舞的味道。
“他小時候抱的啦。給你。”
“謝謝婆婆！”一個熊抱撲過去。
“好啦，別撒嬌了，睡吧。”
“今天不回來？為什麽？……萬聖節……什麽東西？……哦，好吧……”
掛了電話，手機就順著掉了下去，掉在身邊。晴兒躺在沙發上，嘆了一口氣。
不會回來……了啊……
白做了呢，一個大蛋糕。婆婆的胃已經不好了，不能吃太多奶油，自己也不想吃，霖兒還小，為了不把他餵成灸舞那樣，也不能給他吃太多。
這兩年，從他上了大學之後，越來越……不常回來了呢……那種生活，真的那麽美好，讓他，一點都不想回家嗎？
一刀插在蛋糕中央，劃開，也沒有拿盤子或者叉子之類，直接用手抓了一塊吃著。吃著，奶油掉著，她都沒有發覺。
不知什麽時候，另有一雙小手在蛋糕上抓著。
“玥玥，不行的，不要這樣。”右手拉住她的小手，都弄得一團奶油了。
“媽媽，是你先弄一手的啊。妹妹只是跟著學。”從後邊抱著這個比自己更小的娃娃，灸霖說著。這個不大點兒的娃娃，剛才一路走來，自己拉也拉不住。
“我？”看著自己的手，晴兒楞了一下，不知不覺得就重拾了小時候吃飯的習慣，頓時無話可說了，抱起玥玥去洗手了，還留下一句給灸霖，“不許偷吃。”
“媽媽……”
“等我們回來一起吃啦。”抱著的那個小丫頭似乎也很喜歡甜食，看著別人吃她會抓狂的。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嚕~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嚕~
哼唱著很俗爛的曲子，晴兒打掃著屋子。婆婆去醫院覆診了，玥玥被夏宇接回家去了，霖兒被灸萊帶出去玩了，屋子瞬間變得空曠起來，讓她很不習慣的，到處找事兒做。收拾完臥室，收拾了廚房，然後，無聊的開始擦洗收拾一層。不過還是偷了點兒懶兒，沒有來回的去投洗抹布，而是直接丟過去用仙術解決。雖然自己不像月姐姐那樣有那麽強悍的風的控制，但是這點小事情還是沒問題的，而自己對水的控制，足以省下了手的工作了。不過這種事情，也只能在家裏做做啦。
穿著滿是熊熊的睡衣，雖然這著實不適合打掃……所以還加了圍裙一個，依舊滿是熊熊。婆婆買回來的，也蠻喜歡的，雖然灸萊看的很無奈，他覺得那是霖兒應該穿的。
玻璃上產生了輕微的水霧，正適合擦玻璃。偶爾的一下子，發出刺耳的聲音，讓晴兒皺著眉。似乎，在那聲音之外，還有別的……門聲？灸舞？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笑了，晴兒跑了出去，卻看到，一些陌生的人們魚貫而入。
“灸舞，這是？”有人看到晴兒，問著。
“呃……”灸舞也沒想到，她會那樣子的出現在大眾面前，還穿著睡衣。一時也楞了，不知道如何解釋。倒是晴兒，反應的快了點兒，走了回去。
“她是誰啊？”
“嗯……一個遠房親戚。”
“親戚？怎麽沒聽說過。”
“所以才是遠房啊……”
“什麽遠房？這麽不愛講，難道是你姑姑？”剛剛重溫了第N遍楊過和小龍女故事的同學說著。
“不是，是……表妹。來臺北玩，所以在家裏住幾天。”
表妹……很好的……推諉方式，吧？無事的時候看的在同學間傳得言情小冊子，晴兒知道了，所謂“表妹”、“幹妹妹”的另一些含義。
切了些水果之類的，加上自己烤制的餅幹和蛋糕，端了過去，給灸舞和他的同學，然後再次默默的離開，沒有理他同學的搭話。基本的禮節做到了，更多的，不想再那裏，以他“表妹”的身份。
“弟，你看到晴兒沒？”
“晴兒？她怎麽了？不是在家嗎？”剛剛回來不久，在客廳裏做了不大會兒的，就看到哥瘋般的跑過來問。灸霖那孩子精力充沛，陪他出去玩越來越費力氣了。
“爸爸~”霖兒撲過去要求抱抱。
“霖兒，你媽呢？”抱起灸霖，意外的，那孩子重了很多。太久沒有抱他了嗎？灸舞想著，不過還是最先問晴兒的事情。
“媽媽，在家啊，霖兒回來找媽媽，爸爸也回來了。”
“在家？她在家？”這句話，確實問向灸萊的了。在家裏？送走了同學之後就找不到她了，只留下了晚飯在廚房。
“哥，我和霖兒才剛回來，就算晴兒出去我們也不知道啊。我先回屋了。”
“餵，晚飯。”
“吃過了。”現在的要務，是回去上網，和人有約，快來不及了。
“晴……”只說出一個字灸萊就啞了說不出話來，只能看到晴兒坐在自己門口，抱著什麽東西看著自己。
不許告訴灸舞我在這兒。不然……
警告完，放開了對灸萊的控制。
是誰說她很可愛的？明明就嚴肅的不得了的。灸萊有時候真的疑惑，在哥面前的她，和平時管教灸霖的她，哪個才是真的她。
看她的精力有回到了抱著的那個……ipad？上面。她哪兒來的那東西？不過灸萊也懶得想太多，管不了她，只能去幹自己的。也的確沒辦法去告訴哥，晴兒……有時候真的很恐怖的。
“弟，你真的沒見過晴兒嗎？”忽的，敲門打開，灸舞問著。
“早晨出門前見過。”
“哦。”迅速的，門又關上了。
灸萊看看門後，那個人居然靠著墻睡著了。晴兒……就這樣睡著了？聽婆婆說她失眠了好一陣了。果然，有哥在家氣場就不一樣啊。手指在鍵盤上敲著，不自覺的敲出了很多亂碼。灸萊也煩了，和新同學說了晚安，就下線關機了。把ipad從她手上輕輕拿走，還沒醒……把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關了燈，坐在椅子上，看著她。
上官晴雲，晴兒……手托著額頭，灸萊看著。看著，看著……
灸舞……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
拼命的抓住，抓住的，是幸福嗎？
晴兒……晴兒她到底去哪兒了？灸舞找遍家裏都沒有看到，手機也在家裏……坐在沙發上，托著頭。她能去哪裏……為什麽有些不對？晴兒還在家裏，那種感覺還在……
這大夜裏的，找來備份鑰匙再次挨個屋子看著，看著，關著，客廳，書房，廚房，然後……婆婆的房間，孩子的房間，灸萊的房間……
關門前，看到椅上搭著的東西？很眼熟。是自己買的，看到同學有穿，也網購來給晴兒的羊毛襪套，下午還見到她穿，現在，在這裏？
床上的，他們睡在一起？！灸萊？
“哥？”醒了，看到他的質問，迅速的把他的嘴捂住，出屋。她睡著了，不要吵醒她。這樣傳音入密著。
“怎麽回事？”
“她不讓我說。”
“你們，為什麽睡在一起？”
這個……其實灸萊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這樣。
“你們……？”門裏出來了人，晴兒醒了，走出來。
“晴兒？”顯然，那兩兄弟都沒想到她會這時候出來，楞了一下。
“是你把我抱到床上的？謝……”第二個謝字還沒說完，晴兒就被灸舞拉回去了。
她似乎不知道發生過什麽。灸舞這麽覺得，沒有問也無法問。
只是，她居然背對自己睡在床邊？這也太反常了吧。伸手過去……
“表兄妹是近親，請‘表哥’自重。”枕邊傳來這樣的聲音，聽得灸舞無奈又有些失笑，他一時的托詞而已，被聽到了。
“咱們不是表兄妹。”
“經你金口了。”
到現在還鬧別扭？灸舞把她反過來，看到她嘟著的嘴，的確還在生氣呢。
“不要氣了，我只是隨口一說。而且，勉強也算。”伏羲和女媧是兄妹，而他們，勉強算是很遠很遠的，親戚吧。
“最好是啦。”頭別向一邊，依舊不想理他。
“好啦，別生氣了。”撫著她的發和頸間，有點像是安撫生氣的小貓。貓兒也很受用，沒有再鬧別扭，微微動了幾下讓自己躺的舒服了，打了個哈欠，然後就睡著了。
原來是這樣……
“小萊，你在這兒幹嘛？”婆婆忽然出現，問。
“經過，下樓找點東西吃。”離開了灸舞的房門，灸萊走了。
哥還真不會找借口啊，難怪晴兒會生氣。應該很大吧，生的氣。
晴兒……
碰了下自己的唇，似乎，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情啊。
“你在想什麽？”忽然傳來詭異的問話。
伏羲？“你怎麽會在這兒？”灸萊驚訝的問。忽的見他坐在窗臺上。
“血脈的問題……聽說，還有一個女媧後人。”看著北方，伏羲說著，淡淡的一句話，卻讓灸萊慌了下。
“我說伏羲老大，不要亂點鴛鴦譜。”灸萊忍不住用了哥對他的稱呼。銀月之為人，是沒什麽問題啦，但是她心裏所想所念的都是夏宇，之後，是鬼鳳，而且，“她……也太大了吧。”硬憋出了這個理由。
“那她呢？”
“她？”
指一指某個方向，讓灸萊啞然著。這，的確是無法說的事情呢……
“晴雲，有這麽著急要走啊？”
“是啊。”收拾著灌腸要用的膠皮管子，晴兒一直忙著。灸舞上大學之後，自己是無聊的來學護士，但是霖兒還小，雖然家裏有婆婆，但他還那麽小，總是不放心啊，所以下課之後總是找到四下無人的時候就迅速的回家去了。
“現在還不行。”秦儀拉住她，太清楚這個同學只要下課離開教室就找不回來了，所以，“待會兒有聚餐。”
“我不想去。”回家照管孩子更吸引她。
“導師要在那時候說之後小兒科實習的事情。”
“這樣……那我打電話回家說下。”
“這，是同學聚餐？老師呢？”晴兒忍不住問了。
“也算啦，也算啦。”把她騙過來的秦怡說著。一個小聯誼，女生還差一個，就把她騙來了，總下課就回家當阿宅也不是個事啊。
“我要走了。”晴兒不是很喜歡這種環境，而且聽旁的同學的話語間，似乎是要聯誼？這對她來說著實不合適啊。
“多少待一會兒啦。”
“可是，我有老公的，不合適啊。”晴兒說著。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很對不起灸舞。
“你有男朋友？怎麽沒說過？”秦怡也嚇了一下，以為她單身所以才把她拉來的，現在這種情況，她走了也不夠數了。
“你們也沒問過啊，我……還是走吧。”
“你就多待會兒等他們來吧。不然人數不夠，我們不太合適。要走，等他們來了，見一下，你想走就走吧。”
“呃……”
“拜托啦。”
“好吧……”受不了懇求，晴兒只好留下一會兒了。
灸舞？
晴兒？
顯然，在這種場合見到對方，他們都很驚訝。灸舞跟朋友的朋友一起出來，只是說出來唱歌，沒想到狀態比較像是聯誼，而且居然在這裏看到了晴兒。
“灸舞，這不是你那個……表妹嗎？”有人認出了晴兒，說著。
“你們認識？那還真有緣。”意外的看到熟人，那群人倒是找到了點，熱絡了起來。
你怎麽會在這兒？
被同學騙來的。你又怎麽會在這兒？
我……跟同學出來玩。
最好是哦。傳音入密完，兩個人都這麽想著。
“晴雲。”
“恩？”
“給你。”麥克風交到晴兒手裏，秦怡知道她其實唱歌還不錯，只是大概是第一次來KTV，只是看著而已。這首聽她哼過，雖然……很古老了——不得不愛。弦子的key高，她的音色很接近。
唱完女聲的部分，接上來的，確實個陌生的男聲。晴兒看了一眼，不認識。灸舞……正有幾個女生圍在他身邊聊著。咬了咬下唇，是繼續唱？還是？
“晴兒？”碰了碰她，到她唱了，還沒反應，而且似乎是生氣了。
“哦。我……”還是把麥克風遞了出去，不太想唱的了。坐到角落裏窩著了，和灸舞距離更遠了。
“上官晴雲。”
“幹嗎？”晴兒擡頭看，是剛才唱歌的那個男生，也曾經在家裏有過一面之緣，灸舞的同學。
“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你啊。”
“哦。”
“你唱歌很好聽。”
“是嗎？”
“你……呃……為什麽自己坐這兒？”被晴兒每次一字兩字的，男生也有點沒話找話了。
“覺得無聊。”這次有進步，四個字了。
“那為什麽來？”
“被騙來啊。”無奈的笑笑，聊了幾句，也略微心情好了點兒。
“你也是護士？”今天那些女生似乎都是護校的。
“在學啊。”
“白衣天使，治病救人啊。”
“天使？我沒想那麽多，只是家裏有個病人要照顧。原來那個護士太糟糕了。”神奇小護士，真的很……無奈。學護士，他們都是一種解脫了。
“家裏有病人？”
“是啊，不過最近狀況比較好。”瞥了一眼灸舞，好到都可以勾三搭四了。撅了下嘴，晴兒又轉過頭不看他。
隨便又聊了幾句，晴兒出去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被灸舞拉到一角了。
“你剛才在幹嗎？”
“聊天啊，你不是也在聊天嗎？”聊的那麽興高采烈，都沒在理自己。
“我。”
“你都來聯誼了，還管我啊。表哥。”
“你是我老婆。”
“沒人知道啊。”自己就是一個隱匿的見不得人的角色嗎？連是女朋友都不說。
直接吻了她，卻在松開的時候挨了一個耳光，灸舞楞了。這裏的場景更引得周圍的人的註意了。
“你們……”
“看什麽看，她是我女朋友。”這時候，已經不得不解釋。
“女朋友……表妹……”有幾個曾經見過的同學迷糊了，但也瞬息了然。
“只是女朋友……”晴兒自己喃喃著。
“沒有登記，你就還是我女朋友啊。”這句話，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雖然是事實。
“登記？”這是什麽，晴兒並不了解。
“民政局的結婚登記啦，登記完才算結婚。”有人在旁邊解釋。
“什麽時候？”
“16歲就可以了啊。”
這樣……直接推開灸舞，晴兒跑了出去。
“晴兒。”灸舞也追了出去，在門外走道裏拉住她。
“晴兒。”
“如果今天沒人告訴我，你要騙我多久？我永遠只是你的女朋友，或者地下情人？”甩開他，晴兒繼續走出去，越走越快，直到走出灸舞的視線，留下他自己在那裏發呆。他本沒有想過要騙晴兒，只是，這件事情……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過啊。
很少，有晴兒不在家的時候啊。放學回來，聽婆婆說晴兒去參加什麽同學聚餐了，家裏就只剩下自己，婆婆和那小霖兒一起吃飯。
“小叔叔。”他拉著自己，叫著。
“怎麽了？”灸萊問著，很少他在吃飯的時候來騷擾自己。雖然他沒哥那麽愛吃。
“上不去。”灸公館飯廳的桌椅都很高大，平時都是媽媽幫忙抱了一下的，現在媽媽爸爸都不在，婆婆身體也不好，只能來騷擾小叔叔了。
看了看他的狀況，灸萊起來，把那孩子抱了上去，但無意中有什麽被碰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歲歲（碎碎）平安，歲歲平安。婆婆看到這種情況，習慣的輕輕念著，然後開始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晴兒的瓷杯……怎麽……胸口忽然傳來一陣痛楚，灸萊看著地上的碎片，生出一種很不安很不祥的感覺。
你要去嗎？
詭異的，灸萊聽到了聲音，是伏羲的聲音，但不見他的人。
去哪裏？
醫院。
手術中……
那個牌子一直在亮著。
“到底怎麽回事？”灸萊問著。聽婆婆說晴兒是去參加同學聚餐，現在怎麽會躺在手術室裏？
“她……我……”追出去的時候，看不到她了，直到聽到刺耳的剎車聲。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跑到主幹道上，只看到她倒在血泊中……跟著急救車的一路，腦中一片空白。直到她急診進了手術室，有人問自己她的信息，才反應過來。患者信息……與患者間關系……這件事情……
“等她好了，我會帶她離開。”
“為什麽？”兩個人問著。
“你，應該最清楚。”說完這句話，伏羲消失在這裏，反正，也沒有旁人看到他。
“哥，”這是什麽事情，灸萊不了解。“哥？”沒有反應。這種狀況……
“灸萊？”
被讀心，雖然不知道被讀到哪些部分，卻已經足夠讓灸舞驚慌失措了。異能家族，就是會有這點不好啊……
但是，看上去，灸萊什麽異狀都沒有的，只是繼續坐等著，看著手術室的門打開，推出來，繃帶之類，裹的很多層。到底是怎樣嚴重的狀況……
中度腦震蕩，右腿腓骨骨裂，全身大面積擦傷。另外，妊娠四十四天，只可惜，已經流產了。大概，知道了這些。看著在加護病房的她，麻藥的效力還沒有過，她就在那裏睡著。
睡，是婉轉的評價吧？其實根本是，昏迷的。
陪了一整夜，兩個頭趴在床邊了。直到……
“你們兩個，該上學的去上學。這裏有我就好。”
“婆婆？”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伏羲先生告訴我的。你們兩個，給我上學去。”
“霖兒呢？”灸舞問。晴兒不在，婆婆也不在的話，霖兒呢？
“他已經去幼稚園了。去上課吧。”小舞，難道真的沒有在意到嗎？自己的孩子已經到了上幼稚園的年紀了。
“不要。”一起拒絕。但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兩個人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站起來往外走著。
“伏羲老大……”能把他們兩兄弟控制的像木偶一樣的，也只有此一人。
“該幹嘛幹嘛去。”沒有再看那兩人什麽，關門，那兩位被扔了出去。
晴兒，不要理他們。沒關系的，等你醒來，我就帶你走，離開這裏。咱們回去，在一起生活，沒事的。你沒有背叛伏羲，你身上女媧氏的詛咒也沒有關系的，我在你身邊，沒有關系的。
放了學，灸萊就奔回醫院。詭異的看到哥在病房的門口站著。
“不進去嗎？”終究還是問了句。門是關著的，“醫生在做檢查？”
不置可否，只是苦笑了下，灸舞繼續在門口站著，看著灸萊走進去。迎面遇上婆婆出來。
“婆婆，怎麽了嗎？”從門裏看進去，也就只有晴兒和伏羲而已。“他不讓你進去嗎？”灸萊問灸舞。
如果只是他不讓我進去那該多好。
隱約而疑惑的從灸舞心裏看到這個若有若無的思想，想問時，他已經走開了。
“伏羲老大，晴兒她……”伏羲先看到他，所以他先小聲問著，晴兒正側倚在床上，看著窗外。
“伯伯，他是誰啊？”顯然，她還是聽到了，但是問的問題，卻讓灸萊楞了。
“晴兒……”
“你是誰？為什麽會叫我晴兒？”明明，只有聖姑婆婆會這麽叫的。可是現在？
“你……那你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麽，灸萊問出這句話來，大概由於她有過失憶史吧。
“我？我是上官晴雲啊。”
“你知道自己是上官晴雲，卻不記得我……”灸萊自己喃喃著，看著那個比自己更不解的人。
“小萊。”
“出來吧，我跟你講。”說著，婆婆把他帶出了病房。
她，似乎只有十五歲之前的記憶了。這是，婆婆和伏羲觀察的結果。而且，和上次失憶不同的，她這次，什麽人都不怕，只是怕見到……哥。
“這麽說，她以前曾經失憶過，為什麽？”鄭醫師問著。
“因為……我……她被摩托車撞過。”灸舞回答的話，經過修飾。
“這樣。”醫師停止了手中的筆。“腦震蕩的確能引起記憶的錯亂或者斷層之類的。”
“她什麽時候能恢覆記憶？”灸舞無法忍受，她不記得他的日子。不記得她，不記得他們的孩子，他們之間的一切。就算不記得，也不要現在這樣。
“這個……人類其實很覆雜，她腦部多次受過沖擊。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會什麽時候恢覆記憶。”醫生說著，然後頓了一下，“其實……”
“其實？”
“沒什麽。一切都是那孩子自己決定的。”
“我不喜歡吃這個，為什麽一定要吃？”
“這……你受傷了啊，吃這個對身體好。”無論是她的車禍還是流產，都該補身子，不過，後者不便說明。
“是嘛……”不管是不是對身體好，每頓都吃吃那麽久也膩了。放下勺子隨便看看，卻被什麽嚇到了，抓起被子擋住自己。
小舞？看了眼門口，婆婆看了下門口。她依舊很怕他。沒辦法的走出去，跟他說說晴兒的情況。
“你又想把湯倒到哪兒？”
保溫桶的蓋子被壓上，本來違反重力作用的水流被壓住結束。
“你？”晴兒看到來人，“我就是不想吃啊。”本來就不太喜歡那味道，在連續吃如此多天……
“不喜歡？”真是的，難得那個好吃鬼會給別人煮東西吃，可惜還沒人賞臉，不喜歡啊。不過，“喝完，我帶你出去吃別的。”
“怎麽出去？”基本上，自己想下床動動都被管制了，更何況出去。看著右腿上厚重的石膏，帶著那麽厚的“外套”，晴兒也不了解到底應該是怎樣的狀態。
“我怎麽進來就怎麽出去。”看看窗子。果然跳窗是一種……異能行者的特殊通道。
看了一眼門口，門關著，沒什麽人註意到的樣子。晴兒迅速的將保溫桶裏的東西搞定。
“帶我出去吧。”她伸出手。
帶我離開這裏，我就不用在看到那個可怕的人在附近徘徊了。說不出的，可怕的感覺。
“晴兒……晴兒？”
人呢？
“婆婆，怎麽了？”只能站在門外的，聽到那種驚呼，灸舞跑進去。“晴兒？”沒有從門出去，窗戶……也跟著跳了出去。
“餵……”婆婆無奈的看著。這可是麻瓜的醫院耶，這孩子。不過，晴兒倒是是去哪兒了呢？
“伏羲先生……”看到門口的那個人，婆婆招呼著，只是，這種情況啊。
“找不到的。”無奈的笑了一下，看了看那個吃光光的保溫桶，還真難得哦。
“找不到？”驚訝的問著，說這樣的話，卻一點都不見擔心，伏羲先生的表現還真奇怪。
“反正，她會回來的。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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灸公館的門鈴一直響著，在客廳看電視的婆婆走去開門。老了老了身體也不太好了，天氣轉冷就關節痛，晴兒回來之後就不太讓自己幹活了，閑到看電視了。
“婆婆，麻煩你了，我忘帶鑰匙了。”門外，高中生說著。
“你……是？”
“婆婆，他是灸萊啦。”端了飯菜出來剛好看到門口的晴兒說著。難怪婆婆會反應不過來，其實自己看著也頗不適應呢——少年面貌的灸萊。伏羲第一次來的時候，看到他的時候，看了他一會兒。他居然就那樣，驀的變回原來的樣子，十四歲少年應有的樣子。不過，弄得所有人都好不習慣。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向同齡人一樣去上學活動之類，不用成天在家沒事，偶爾出去也是和阿公烈士之類的老人在一起。
“小萊？啊？是哦。”一不註意就會忘記，畢竟看他這樣年輕才一年多。
“好啦，快進來啦，婆婆的腿不能受涼的。”
“哦，好。”
“今天菜，好多啊。”
“小孩子要長身體啊。”晴兒拍拍他的頭說。
“我不是小孩子。”
“比我小。”
“14個月。”
“1天都是小。”
“你們啊……”婆婆無奈著。大小的問題都能爭半天。
“媽媽……”拉著晴兒的衣服，灸霖叫著。
霖兒來了，婆婆舒了口氣，解放了。在這個世界上，晴兒第一關心灸舞，第二關心灸霖，然後……有些一視同仁的感覺，對什麽人都很好。只是，偶爾會和灸萊拌嘴幾句。
“怎麽了？”那孩子下了幼兒園之後回房和人玩，正準備叫他吃飯呢。
“妹妹哭了。”
“這樣……你先吃飯。”把灸霖抱上他的座位，對灸萊說，“你們先吃吧，給他弄點。我去看看玥玥。”
說完，晴兒回屋去看那看那孩子。正在哭著。
“怎麽了嗎？”那孩子，兩歲多了還不怎麽會說話，常用哭來表達。但是能聽的懂別人說的。
沒有什麽表達，只是繼續哭著。晴兒走過去看看情況，“餓了？好啦，下去吃飯啦。”抱起那小娃娃，比上次抱她要重很多了，畢竟上次抱的時候她還不滿一歲。
“糖糖……”
“不能吃那麽多糖啦……”有給她準備了魚蓉粥和蛋羹，都是比較容易吃的東西。至於糖這種東西，經夏宇授意，一天給她一兩塊就好了。他出差了，又不放心家裏人，所以拜托自己照顧幾天。
“糖糖……”
“撒嬌也沒用。好好吃飯。”
“所以，王子和公主就一起過了幸福的生活……”
白雪公主之第一百二十一遍，她居然還沒有聽厭。灸舞合上書，點開了MSN的窗口，看到視訊那邊，晴兒已經睡了，然後關掉窗口。至於晴兒那邊，有婆婆會去關電腦。
“說完溫馨床頭故事了？”上鋪的兄弟垂下頭撥開灸舞的床簾問著。“那孩子還沒聽煩？”灸舞說來說去，總是那幾個，甚至不超過十個，都快會背了。
“她？還沒有呢。”
“你還沒有說煩？”
“無所謂啊。”反正他也懶得找新的故事，其實，也是不知道晴兒想要聽什麽。
“呃……你以後能當個好爸爸的。”隔壁的兄弟忍不住嘆了。
以後？好爸爸？灸舞暗嘆著。霖兒已經四歲了，而自己現在，一周才見他兩天而已，這樣能算好爸爸嗎？
對不起啊晴兒，我這樣堅持住校是不是不對呢？灸舞想著。之前的生活，都太受責任所迫了，所以，在好不容易盟主卸任之後，就真的很想要普通人的生活，很任性的像同齡人那樣住校了，沒有管妻、子。
似乎推卸了很多，就算不是盟主，也是必要的責任呢……唉……蓋上筆記本，把小桌推倒床尾，灸舞癱倒在床上。責任這種東西啊……
“晴兒，晚安了……”喃喃自語，然後伸手關了小臺燈。
“餵，那麽早就睡啊？”又有人掀開 “吃宵夜，去不去？”
“門禁已經過了啊。”
“翻窗啊。二樓而已。”
“是哦。”灸舞回答著，其實就算二十樓他也不怕。不過吃倒的確吸引到他了，“去吃什麽？”
“這附近新開了一個攤子，大腸面線不錯，有的吃有的看呢。”
“看？”
“老板超詭異的，值得一去啦。”
“好。”
“餵，你也動作太快了吧。”轉眼間居然跑到窗口了。室友感嘆著。果然那家夥對吃就是特別的積極。也特別的大胃啊。
按下了是否關機的“是”字鍵鈕。
“媽媽……妹妹哭了不肯睡……”灸霖跑過來拉著媽媽。妹妹醒了就開始哭，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玥玥……對了，晚上的糖果還沒有給她。”從床頭櫃的匣子裏拿出一塊糖果給他。“給玥玥吃，吃完讓她漱漱口。”雖然牙才冒點頭，但是也得保護了，她那麽愛吃甜的。
“好。”
灸霖拿著糖果跑回房間，不過晴兒想想還是不放心，還是跟去了，看看他們。
“吃完糖就早睡吧。”看著玥玥吃完糖，漱過口，晴兒說著。十一點多鐘的狀況，對兩歲孩子來說也是太晚了。
“媽媽……”
“現在不是玩的時候，不睡的話我現在就把她送回去。”
“媽媽……”
“幹嘛？”
“燈。”
“霖兒，晚安了。”
“媽媽……”
“又幹嘛？”
“爸爸什麽時候回來？”
“周末啊。他要是知道你一直不睡會怎樣？”
“不會怎樣吧。”很久不見爸爸，也不知道他會怎麽想。
這孩子，吃準了他爸更愛鬧吧。晴兒無奈的嘆了口氣，關掉他房間的燈。那小子，他愛怎樣怎樣吧。
“果然，你還沒睡。”
“婆婆。”
“小舞的故事，已經聽煩了吧。”婆婆問著，晴兒那孩子都有些黑眼圈了。拿走她手中正在織的東西，她說想打條圍巾給灸舞的。“你明天還要上課，別弄了。”
“沒事啊，反正我也睡不著。”
“睡不著？小孩子不要睡那麽晚。”轉眼間，剛教育霖兒的話被反教育了回來。 “要不要看看這個？”她喜歡聽歷史故事，或者這個還合適——《上下五千年》。
“謝謝婆婆。”媽媽很久以前就沒有了，都沒有什麽印象了，有的印象，只有兩個婆婆。家裏不知道多大的聖姑婆婆，和這個，很慈祥，很慈祥的婆婆。
“好啦。”解開她的發髻理順，把發圈放倒一旁。“睡吧。”這個就像自家孫女一樣的孩子。
“恩。”
“還有，這個給你。”
“什麽？”一只小熊？有灸舞的味道。
“他小時候抱的啦。給你。”
“謝謝婆婆！”一個熊抱撲過去。
“好啦，別撒嬌了，睡吧。”
“今天不回來？為什麽？……萬聖節……什麽東西？……哦，好吧……”
掛了電話，手機就順著掉了下去，掉在身邊。晴兒躺在沙發上，嘆了一口氣。
不會回來……了啊……
白做了呢，一個大蛋糕。婆婆的胃已經不好了，不能吃太多奶油，自己也不想吃，霖兒還小，為了不把他餵成灸舞那樣，也不能給他吃太多。
這兩年，從他上了大學之後，越來越……不常回來了呢……那種生活，真的那麽美好，讓他，一點都不想回家嗎？
一刀插在蛋糕中央，劃開，也沒有拿盤子或者叉子之類，直接用手抓了一塊吃著。吃著，奶油掉著，她都沒有發覺。
不知什麽時候，另有一雙小手在蛋糕上抓著。
“玥玥，不行的，不要這樣。”右手拉住她的小手，都弄得一團奶油了。
“媽媽，是你先弄一手的啊。妹妹只是跟著學。”從後邊抱著這個比自己更小的娃娃，灸霖說著。這個不大點兒的娃娃，剛才一路走來，自己拉也拉不住。
“我？”看著自己的手，晴兒楞了一下，不知不覺得就重拾了小時候吃飯的習慣，頓時無話可說了，抱起玥玥去洗手了，還留下一句給灸霖，“不許偷吃。”
“媽媽……”
“等我們回來一起吃啦。”抱著的那個小丫頭似乎也很喜歡甜食，看著別人吃她會抓狂的。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嚕~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嚕~
哼唱著很俗爛的曲子，晴兒打掃著屋子。婆婆去醫院覆診了，玥玥被夏宇接回家去了，霖兒被灸萊帶出去玩了，屋子瞬間變得空曠起來，讓她很不習慣的，到處找事兒做。收拾完臥室，收拾了廚房，然後，無聊的開始擦洗收拾一層。不過還是偷了點兒懶兒，沒有來回的去投洗抹布，而是直接丟過去用仙術解決。雖然自己不像月姐姐那樣有那麽強悍的風的控制，但是這點小事情還是沒問題的，而自己對水的控制，足以省下了手的工作了。不過這種事情，也只能在家裏做做啦。
穿著滿是熊熊的睡衣，雖然這著實不適合打掃……所以還加了圍裙一個，依舊滿是熊熊。婆婆買回來的，也蠻喜歡的，雖然灸萊看的很無奈，他覺得那是霖兒應該穿的。
玻璃上產生了輕微的水霧，正適合擦玻璃。偶爾的一下子，發出刺耳的聲音，讓晴兒皺著眉。似乎，在那聲音之外，還有別的……門聲？灸舞？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笑了，晴兒跑了出去，卻看到，一些陌生的人們魚貫而入。
“灸舞，這是？”有人看到晴兒，問著。
“呃……”灸舞也沒想到，她會那樣子的出現在大眾面前，還穿著睡衣。一時也楞了，不知道如何解釋。倒是晴兒，反應的快了點兒，走了回去。
“她是誰啊？”
“嗯……一個遠房親戚。”
“親戚？怎麽沒聽說過。”
“所以才是遠房啊……”
“什麽遠房？這麽不愛講，難道是你姑姑？”剛剛重溫了第N遍楊過和小龍女故事的同學說著。
“不是，是……表妹。來臺北玩，所以在家裏住幾天。”
表妹……很好的……推諉方式，吧？無事的時候看的在同學間傳得言情小冊子，晴兒知道了，所謂“表妹”、“幹妹妹”的另一些含義。
切了些水果之類的，加上自己烤制的餅幹和蛋糕，端了過去，給灸舞和他的同學，然後再次默默的離開，沒有理他同學的搭話。基本的禮節做到了，更多的，不想再那裏，以他“表妹”的身份。
“弟，你看到晴兒沒？”
“晴兒？她怎麽了？不是在家嗎？”剛剛回來不久，在客廳裏做了不大會兒的，就看到哥瘋般的跑過來問。灸霖那孩子精力充沛，陪他出去玩越來越費力氣了。
“爸爸~”霖兒撲過去要求抱抱。
“霖兒，你媽呢？”抱起灸霖，意外的，那孩子重了很多。太久沒有抱他了嗎？灸舞想著，不過還是最先問晴兒的事情。
“媽媽，在家啊，霖兒回來找媽媽，爸爸也回來了。”
“在家？她在家？”這句話，確實問向灸萊的了。在家裏？送走了同學之後就找不到她了，只留下了晚飯在廚房。
“哥，我和霖兒才剛回來，就算晴兒出去我們也不知道啊。我先回屋了。”
“餵，晚飯。”
“吃過了。”現在的要務，是回去上網，和人有約，快來不及了。
“晴……”只說出一個字灸萊就啞了說不出話來，只能看到晴兒坐在自己門口，抱著什麽東西看著自己。
不許告訴灸舞我在這兒。不然……
警告完，放開了對灸萊的控制。
是誰說她很可愛的？明明就嚴肅的不得了的。灸萊有時候真的疑惑，在哥面前的她，和平時管教灸霖的她，哪個才是真的她。
看她的精力有回到了抱著的那個……ipad？上面。她哪兒來的那東西？不過灸萊也懶得想太多，管不了她，只能去幹自己的。也的確沒辦法去告訴哥，晴兒……有時候真的很恐怖的。
“弟，你真的沒見過晴兒嗎？”忽的，敲門打開，灸舞問著。
“早晨出門前見過。”
“哦。”迅速的，門又關上了。
灸萊看看門後，那個人居然靠著墻睡著了。晴兒……就這樣睡著了？聽婆婆說她失眠了好一陣了。果然，有哥在家氣場就不一樣啊。手指在鍵盤上敲著，不自覺的敲出了很多亂碼。灸萊也煩了，和新同學說了晚安，就下線關機了。把ipad從她手上輕輕拿走，還沒醒……把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關了燈，坐在椅子上，看著她。
上官晴雲，晴兒……手托著額頭，灸萊看著。看著，看著……
灸舞……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
拼命的抓住，抓住的，是幸福嗎？
晴兒……晴兒她到底去哪兒了？灸舞找遍家裏都沒有看到，手機也在家裏……坐在沙發上，托著頭。她能去哪裏……為什麽有些不對？晴兒還在家裏，那種感覺還在……
這大夜裏的，找來備份鑰匙再次挨個屋子看著，看著，關著，客廳，書房，廚房，然後……婆婆的房間，孩子的房間，灸萊的房間……
關門前，看到椅上搭著的東西？很眼熟。是自己買的，看到同學有穿，也網購來給晴兒的羊毛襪套，下午還見到她穿，現在，在這裏？
床上的，他們睡在一起？！灸萊？
“哥？”醒了，看到他的質問，迅速的把他的嘴捂住，出屋。她睡著了，不要吵醒她。這樣傳音入密著。
“怎麽回事？”
“她不讓我說。”
“你們，為什麽睡在一起？”
這個……其實灸萊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這樣。
“你們……？”門裏出來了人，晴兒醒了，走出來。
“晴兒？”顯然，那兩兄弟都沒想到她會這時候出來，楞了一下。
“是你把我抱到床上的？謝……”第二個謝字還沒說完，晴兒就被灸舞拉回去了。
她似乎不知道發生過什麽。灸舞這麽覺得，沒有問也無法問。
只是，她居然背對自己睡在床邊？這也太反常了吧。伸手過去……
“表兄妹是近親，請‘表哥’自重。”枕邊傳來這樣的聲音，聽得灸舞無奈又有些失笑，他一時的托詞而已，被聽到了。
“咱們不是表兄妹。”
“經你金口了。”
到現在還鬧別扭？灸舞把她反過來，看到她嘟著的嘴，的確還在生氣呢。
“不要氣了，我只是隨口一說。而且，勉強也算。”伏羲和女媧是兄妹，而他們，勉強算是很遠很遠的，親戚吧。
“最好是啦。”頭別向一邊，依舊不想理他。
“好啦，別生氣了。”撫著她的發和頸間，有點像是安撫生氣的小貓。貓兒也很受用，沒有再鬧別扭，微微動了幾下讓自己躺的舒服了，打了個哈欠，然後就睡著了。
原來是這樣……
“小萊，你在這兒幹嘛？”婆婆忽然出現，問。
“經過，下樓找點東西吃。”離開了灸舞的房門，灸萊走了。
哥還真不會找借口啊，難怪晴兒會生氣。應該很大吧，生的氣。
晴兒……
碰了下自己的唇，似乎，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情啊。
“你在想什麽？”忽然傳來詭異的問話。
伏羲？“你怎麽會在這兒？”灸萊驚訝的問。忽的見他坐在窗臺上。
“血脈的問題……聽說，還有一個女媧後人。”看著北方，伏羲說著，淡淡的一句話，卻讓灸萊慌了下。
“我說伏羲老大，不要亂點鴛鴦譜。”灸萊忍不住用了哥對他的稱呼。銀月之為人，是沒什麽問題啦，但是她心裏所想所念的都是夏宇，之後，是鬼鳳，而且，“她……也太大了吧。”硬憋出了這個理由。
“那她呢？”
“她？”
指一指某個方向，讓灸萊啞然著。這，的確是無法說的事情呢……
“晴雲，有這麽著急要走啊？”
“是啊。”收拾著灌腸要用的膠皮管子，晴兒一直忙著。灸舞上大學之後，自己是無聊的來學護士，但是霖兒還小，雖然家裏有婆婆，但他還那麽小，總是不放心啊，所以下課之後總是找到四下無人的時候就迅速的回家去了。
“現在還不行。”秦儀拉住她，太清楚這個同學只要下課離開教室就找不回來了，所以，“待會兒有聚餐。”
“我不想去。”回家照管孩子更吸引她。
“導師要在那時候說之後小兒科實習的事情。”
“這樣……那我打電話回家說下。”
“這，是同學聚餐？老師呢？”晴兒忍不住問了。
“也算啦，也算啦。”把她騙過來的秦怡說著。一個小聯誼，女生還差一個，就把她騙來了，總下課就回家當阿宅也不是個事啊。
“我要走了。”晴兒不是很喜歡這種環境，而且聽旁的同學的話語間，似乎是要聯誼？這對她來說著實不合適啊。
“多少待一會兒啦。”
“可是，我有老公的，不合適啊。”晴兒說著。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很對不起灸舞。
“你有男朋友？怎麽沒說過？”秦怡也嚇了一下，以為她單身所以才把她拉來的，現在這種情況，她走了也不夠數了。
“你們也沒問過啊，我……還是走吧。”
“你就多待會兒等他們來吧。不然人數不夠，我們不太合適。要走，等他們來了，見一下，你想走就走吧。”
“呃……”
“拜托啦。”
“好吧……”受不了懇求，晴兒只好留下一會兒了。
灸舞？
晴兒？
顯然，在這種場合見到對方，他們都很驚訝。灸舞跟朋友的朋友一起出來，只是說出來唱歌，沒想到狀態比較像是聯誼，而且居然在這裏看到了晴兒。
“灸舞，這不是你那個……表妹嗎？”有人認出了晴兒，說著。
“你們認識？那還真有緣。”意外的看到熟人，那群人倒是找到了點，熱絡了起來。
你怎麽會在這兒？
被同學騙來的。你又怎麽會在這兒？
我……跟同學出來玩。
最好是哦。傳音入密完，兩個人都這麽想著。
“晴雲。”
“恩？”
“給你。”麥克風交到晴兒手裏，秦怡知道她其實唱歌還不錯，只是大概是第一次來KTV，只是看著而已。這首聽她哼過，雖然……很古老了——不得不愛。弦子的key高，她的音色很接近。
唱完女聲的部分，接上來的，確實個陌生的男聲。晴兒看了一眼，不認識。灸舞……正有幾個女生圍在他身邊聊著。咬了咬下唇，是繼續唱？還是？
“晴兒？”碰了碰她，到她唱了，還沒反應，而且似乎是生氣了。
“哦。我……”還是把麥克風遞了出去，不太想唱的了。坐到角落裏窩著了，和灸舞距離更遠了。
“上官晴雲。”
“幹嗎？”晴兒擡頭看，是剛才唱歌的那個男生，也曾經在家裏有過一面之緣，灸舞的同學。
“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你啊。”
“哦。”
“你唱歌很好聽。”
“是嗎？”
“你……呃……為什麽自己坐這兒？”被晴兒每次一字兩字的，男生也有點沒話找話了。
“覺得無聊。”這次有進步，四個字了。
“那為什麽來？”
“被騙來啊。”無奈的笑笑，聊了幾句，也略微心情好了點兒。
“你也是護士？”今天那些女生似乎都是護校的。
“在學啊。”
“白衣天使，治病救人啊。”
“天使？我沒想那麽多，只是家裏有個病人要照顧。原來那個護士太糟糕了。”神奇小護士，真的很……無奈。學護士，他們都是一種解脫了。
“家裏有病人？”
“是啊，不過最近狀況比較好。”瞥了一眼灸舞，好到都可以勾三搭四了。撅了下嘴，晴兒又轉過頭不看他。
隨便又聊了幾句，晴兒出去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被灸舞拉到一角了。
“你剛才在幹嗎？”
“聊天啊，你不是也在聊天嗎？”聊的那麽興高采烈，都沒在理自己。
“我。”
“你都來聯誼了，還管我啊。表哥。”
“你是我老婆。”
“沒人知道啊。”自己就是一個隱匿的見不得人的角色嗎？連是女朋友都不說。
直接吻了她，卻在松開的時候挨了一個耳光，灸舞楞了。這裏的場景更引得周圍的人的註意了。
“你們……”
“看什麽看，她是我女朋友。”這時候，已經不得不解釋。
“女朋友……表妹……”有幾個曾經見過的同學迷糊了，但也瞬息了然。
“只是女朋友……”晴兒自己喃喃著。
“沒有登記，你就還是我女朋友啊。”這句話，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雖然是事實。
“登記？”這是什麽，晴兒並不了解。
“民政局的結婚登記啦，登記完才算結婚。”有人在旁邊解釋。
“什麽時候？”
“16歲就可以了啊。”
這樣……直接推開灸舞，晴兒跑了出去。
“晴兒。”灸舞也追了出去，在門外走道裏拉住她。
“晴兒。”
“如果今天沒人告訴我，你要騙我多久？我永遠只是你的女朋友，或者地下情人？”甩開他，晴兒繼續走出去，越走越快，直到走出灸舞的視線，留下他自己在那裏發呆。他本沒有想過要騙晴兒，只是，這件事情……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過啊。
很少，有晴兒不在家的時候啊。放學回來，聽婆婆說晴兒去參加什麽同學聚餐了，家裏就只剩下自己，婆婆和那小霖兒一起吃飯。
“小叔叔。”他拉著自己，叫著。
“怎麽了？”灸萊問著，很少他在吃飯的時候來騷擾自己。雖然他沒哥那麽愛吃。
“上不去。”灸公館飯廳的桌椅都很高大，平時都是媽媽幫忙抱了一下的，現在媽媽爸爸都不在，婆婆身體也不好，只能來騷擾小叔叔了。
看了看他的狀況，灸萊起來，把那孩子抱了上去，但無意中有什麽被碰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歲歲（碎碎）平安，歲歲平安。婆婆看到這種情況，習慣的輕輕念著，然後開始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晴兒的瓷杯……怎麽……胸口忽然傳來一陣痛楚，灸萊看著地上的碎片，生出一種很不安很不祥的感覺。
你要去嗎？
詭異的，灸萊聽到了聲音，是伏羲的聲音，但不見他的人。
去哪裏？
醫院。
手術中……
那個牌子一直在亮著。
“到底怎麽回事？”灸萊問著。聽婆婆說晴兒是去參加同學聚餐，現在怎麽會躺在手術室裏？
“她……我……”追出去的時候，看不到她了，直到聽到刺耳的剎車聲。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跑到主幹道上，只看到她倒在血泊中……跟著急救車的一路，腦中一片空白。直到她急診進了手術室，有人問自己她的信息，才反應過來。患者信息……與患者間關系……這件事情……
“等她好了，我會帶她離開。”
“為什麽？”兩個人問著。
“你，應該最清楚。”說完這句話，伏羲消失在這裏，反正，也沒有旁人看到他。
“哥，”這是什麽事情，灸萊不了解。“哥？”沒有反應。這種狀況……
“灸萊？”
被讀心，雖然不知道被讀到哪些部分，卻已經足夠讓灸舞驚慌失措了。異能家族，就是會有這點不好啊……
但是，看上去，灸萊什麽異狀都沒有的，只是繼續坐等著，看著手術室的門打開，推出來，繃帶之類，裹的很多層。到底是怎樣嚴重的狀況……
中度腦震蕩，右腿腓骨骨裂，全身大面積擦傷。另外，妊娠四十四天，只可惜，已經流產了。大概，知道了這些。看著在加護病房的她，麻藥的效力還沒有過，她就在那裏睡著。
睡，是婉轉的評價吧？其實根本是，昏迷的。
陪了一整夜，兩個頭趴在床邊了。直到……
“你們兩個，該上學的去上學。這裏有我就好。”
“婆婆？”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伏羲先生告訴我的。你們兩個，給我上學去。”
“霖兒呢？”灸舞問。晴兒不在，婆婆也不在的話，霖兒呢？
“他已經去幼稚園了。去上課吧。”小舞，難道真的沒有在意到嗎？自己的孩子已經到了上幼稚園的年紀了。
“不要。”一起拒絕。但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兩個人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站起來往外走著。
“伏羲老大……”能把他們兩兄弟控制的像木偶一樣的，也只有此一人。
“該幹嘛幹嘛去。”沒有再看那兩人什麽，關門，那兩位被扔了出去。
晴兒，不要理他們。沒關系的，等你醒來，我就帶你走，離開這裏。咱們回去，在一起生活，沒事的。你沒有背叛伏羲，你身上女媧氏的詛咒也沒有關系的，我在你身邊，沒有關系的。
放了學，灸萊就奔回醫院。詭異的看到哥在病房的門口站著。
“不進去嗎？”終究還是問了句。門是關著的，“醫生在做檢查？”
不置可否，只是苦笑了下，灸舞繼續在門口站著，看著灸萊走進去。迎面遇上婆婆出來。
“婆婆，怎麽了嗎？”從門裏看進去，也就只有晴兒和伏羲而已。“他不讓你進去嗎？”灸萊問灸舞。
如果只是他不讓我進去那該多好。
隱約而疑惑的從灸舞心裏看到這個若有若無的思想，想問時，他已經走開了。
“伏羲老大，晴兒她……”伏羲先看到他，所以他先小聲問著，晴兒正側倚在床上，看著窗外。
“伯伯，他是誰啊？”顯然，她還是聽到了，但是問的問題，卻讓灸萊楞了。
“晴兒……”
“你是誰？為什麽會叫我晴兒？”明明，只有聖姑婆婆會這麽叫的。可是現在？
“你……那你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麽，灸萊問出這句話來，大概由於她有過失憶史吧。
“我？我是上官晴雲啊。”
“你知道自己是上官晴雲，卻不記得我……”灸萊自己喃喃著，看著那個比自己更不解的人。
“小萊。”
“出來吧，我跟你講。”說著，婆婆把他帶出了病房。
她，似乎只有十五歲之前的記憶了。這是，婆婆和伏羲觀察的結果。而且，和上次失憶不同的，她這次，什麽人都不怕，只是怕見到……哥。
“這麽說，她以前曾經失憶過，為什麽？”鄭醫師問著。
“因為……我……她被摩托車撞過。”灸舞回答的話，經過修飾。
“這樣。”醫師停止了手中的筆。“腦震蕩的確能引起記憶的錯亂或者斷層之類的。”
“她什麽時候能恢覆記憶？”灸舞無法忍受，她不記得他的日子。不記得她，不記得他們的孩子，他們之間的一切。就算不記得，也不要現在這樣。
“這個……人類其實很覆雜，她腦部多次受過沖擊。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會什麽時候恢覆記憶。”醫生說著，然後頓了一下，“其實……”
“其實？”
“沒什麽。一切都是那孩子自己決定的。”
“我不喜歡吃這個，為什麽一定要吃？”
“這……你受傷了啊，吃這個對身體好。”無論是她的車禍還是流產，都該補身子，不過，後者不便說明。
“是嘛……”不管是不是對身體好，每頓都吃吃那麽久也膩了。放下勺子隨便看看，卻被什麽嚇到了，抓起被子擋住自己。
小舞？看了眼門口，婆婆看了下門口。她依舊很怕他。沒辦法的走出去，跟他說說晴兒的情況。
“你又想把湯倒到哪兒？”
保溫桶的蓋子被壓上，本來違反重力作用的水流被壓住結束。
“你？”晴兒看到來人，“我就是不想吃啊。”本來就不太喜歡那味道，在連續吃如此多天……
“不喜歡？”真是的，難得那個好吃鬼會給別人煮東西吃，可惜還沒人賞臉，不喜歡啊。不過，“喝完，我帶你出去吃別的。”
“怎麽出去？”基本上，自己想下床動動都被管制了，更何況出去。看著右腿上厚重的石膏，帶著那麽厚的“外套”，晴兒也不了解到底應該是怎樣的狀態。
“我怎麽進來就怎麽出去。”看看窗子。果然跳窗是一種……異能行者的特殊通道。
看了一眼門口，門關著，沒什麽人註意到的樣子。晴兒迅速的將保溫桶裏的東西搞定。
“帶我出去吧。”她伸出手。
帶我離開這裏，我就不用在看到那個可怕的人在附近徘徊了。說不出的，可怕的感覺。
“晴兒……晴兒？”
人呢？
“婆婆，怎麽了？”只能站在門外的，聽到那種驚呼，灸舞跑進去。“晴兒？”沒有從門出去，窗戶……也跟著跳了出去。
“餵……”婆婆無奈的看著。這可是麻瓜的醫院耶，這孩子。不過，晴兒倒是是去哪兒了呢？
“伏羲先生……”看到門口的那個人，婆婆招呼著，只是，這種情況啊。
“找不到的。”無奈的笑了一下，看了看那個吃光光的保溫桶，還真難得哦。
“找不到？”驚訝的問著，說這樣的話，卻一點都不見擔心，伏羲先生的表現還真奇怪。
“反正，她會回來的。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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