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鬼傻了。

對啊！這個牛眼淚一抹, 什麽鬼都能看見了。這日子還怎麽過？冷不丁看到個死狀淒慘的鬼，他媽說不定會厥過去。

學生鬼就尋思，他自己是心臟病沒檢測出來死的, 好多心臟病都是遺傳, 他媽又身體不好，說不準他媽也有隱藏的心臟病呢。

這不行，不能為了讓爸媽看見自己，就讓他們受到驚嚇。

學生鬼糾結了。

葉緒問三哥：“所以沒辦法讓他爸媽只能看見他一只鬼嗎？”

“有倒是有, 可是要通過一些靈物實現。東西不便宜, 操作起來也麻煩, 一般不建議這樣。”

畢竟父母已經知道世界上有鬼了, 哪怕他們除了兒子別的鬼看不見, 也會腦補這裏是不是有鬼, 哪裏是不是有鬼。

腦補的多了自己嚇自己, 也很容易嚇出毛病來。還不如直接讓她看呢, 好歹有個確切的畫面。

“其實也不用太擔心，官方有個貸款服務就是幫助良鬼恢覆生前正常的外貌，免得影響市容。這個操作起來也有點費錢, 所以是貸款賒賬，以後慢慢還錢。”

學生鬼就用不著了, 他看著不恐怖。

鬼怪們對此頗有異議, 憑啥還強制整容。不過等照過鏡子發現自己那副鬼模樣之後, 一切的意見都沒了。

雖然有的人不怎麽在意形象, 可是這麽血刺呼啦的，也怪嚇人的。別說其他人了, 他們自己可能也會被嚇到。

現在到處都是玻璃, 晚上出門那玻璃簡直就能充當鏡子。一不留神自己瞅一眼自己飄過的身形, 能給自己嚇個好歹。

而且，確實很影響市容啊，被強制整改也是正常。

葉緒覺得三哥說的不對：“就算整形了，看上去正常，有些鬼半透明的，冷不丁看到也嚇人。還有的鬼會飄，不好好走路，膽子小的人受不了。”

學生鬼本來覺得葉逐說的有點道理，這會兒又覺得葉緒說的更有道理。

好糾結啊。

“要不你先回去問問你爸媽，反正牛眼淚這個有時效性，你讓他們先用著，要是你媽接受不了，以後不用就是了。”

只能這樣了，學生鬼滿腹心事地跟著兄弟四個來到學校門口。

然後這人停住了：“我能出得去嗎？”

“你又不是地縛靈，怎麽出不去了。”葉逐大搖大擺走出去，“就算出不去，我們這邊也有貸款為地縛靈解除束縛的服務。”

學生鬼壓力山大：“怎麽這麽多貸款服務啊。”

他還是個學生，感覺自己現在像是還沒畢業工作，就已經開始背負欠債了。雖然他其實不需要這些貸款服務，也沒有真的欠錢。

葉逐一攤手：“現在做什麽不要錢？官方財政吃緊，能給你一瓶免費的牛眼淚不錯了，剩下的當然要自己付錢。你也是成年鬼了，要學會自己養活自己，不能老指望官方養你。”

“我也沒指望官方養我……”學生鬼小小聲。

葉緒問：“那你以後怎麽維持生計啊？”

學生鬼也很愁：“我都這樣了，總不能還靠我爸媽養。我爸媽年紀大了，要不是我能不能給他們養老。”

鬼賺錢的法子他是一點頭緒也沒有，就算想到了法子，感覺也只能賺點香火冥幣。指望賺到活人用的錢幣，感覺不太靠譜。

他們聊到一半，走出了學校大門。官方安排了人在門口等候，見到兄弟四個帶了鬼出來，松了口氣，還好這次的是個良鬼，沒鬧出什麽動靜來。

為首的負責人剛笑臉迎上來想說點什麽，突然就頓住了。眼神直勾勾盯著葉嵐肩膀上的小龍，激動得渾身哆嗦。

這這這……這不會是龍吧？傳說中的龍啊！不是說龍鳳這些神獸早就絕跡了嗎？還是說這是一條蛟龍，不是血統純正的神龍？

葉緒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奇怪地看向他，問哥哥：“他不會是發病了吧？帕金森嗎？”

葉嵐哭笑不得，伸手把龍崽崽捧下來，rua了rua：“你忘啦？你現在這個模樣，華夏血統的看了都得激動。”

葉緒楞了一下，隨機恍然。

對哦，他現在可是龍呢。他自己也是華夏血脈，怎麽會不懂龍對華夏後人的意義？

葉緒頓時就有點害羞了，他往哥哥袖口裏鉆，企圖把自己藏起來。他只是個半路改換血統變成龍崽的人類，哪好意思靠著神龍身份贏取眾人關註啊。

負責人這會兒也回神了，他激動地湊過來，也顧不上是否禮貌，眼巴巴盯著葉嵐那個只露出一條龍尾巴尖的袖口。

“這是龍對吧？我沒看錯吧？”

葉嵐點頭：“純血東方神龍。”

負責人倒抽一口涼氣：“我滴乖乖，有生之年我還能看到龍呢！”

負責人立刻掏出手機給上級匯報，掏到一半覺得不保險，又換成了玄門的傳音手段。

很快整個玄學界都炸鍋了，被認定是絕跡的龍族重新出現，大家都想過來親眼瞧瞧神龍。還有就是如果可以的話，也想從神龍身上獲得點饋贈。

什麽龍血龍鱗他們也不奢望了，給點龍頭發龍角質層也成啊。

知道玄學事情的生物學家也在琢磨：有了龍的細胞，能不能人為培育出一些東西出來？他們也不貪心，就想搞點人造龍血，這樣以後對付厲鬼也能多點手段。

但是想也知道不靠譜，認為培育出來的龍血大概率不含靈氣，沒什麽用。頂多就是作為龍血有一點點天生的對百獸的震懾作用，倒是很適合拿去動物園之類的地方放著，防止動物越獄。

葉緒目前還不知道自己的頭發可能不保，他往袖子裏頭又鉆了鉆，把尾巴藏起來。

“我、我們現在走嗎？要去哪裏？”學生鬼之前已經震驚過一輪了，現在倒是挺淡定的，還裝著膽子問了兩句。

負責人凝重地擺擺手：“不行不行，現在亂跑太危險了。我已經上報，一會兒會有專人來護送你們，到時候咱們再離開。”

這一片因為出現個鬼物蘇醒的關系，已經排查過了，還拉了警戒線不讓人靠近。要是換個地方，不一定有這裏安全。

周圍暗中潛伏的幾個玄門弟子也聽到消息冒出來了，雙眼放光地把葉嵐圍了個水洩不通。但他們這樣搞得葉緒更不好意思出來，所以啥也沒看見。

一直過去了十分鐘，才有幾個大佬匆匆趕來。他們為了以最快速度支援，不惜動用了一些法寶，但是這會兒誰也不心疼這個。

所有人一來就直奔葉嵐的位置，用看珍寶的視線黏糊糊地看著葉嵐的袖子。

葉緒：“……”

黑怕！外頭一群老頭子這麽盯著他，場面也太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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