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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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小家夥突然擡起頭，手撐在五條悟的肩膀上，剛想要看清楚那個男人的樣子時，他消失不見了。
仿佛是不曾出現過一樣。
小家夥揉了揉眼睛，再次左右環視周圍一圈，半晌後才終於放棄了，那個人是真的不見了。
“怎麽了？”五條悟註意到她的不對勁，手扶了下下滑的墨鏡，笑瞇瞇問道：“凜是看到喜歡的東西了嗎？”
“咿呀~”
小家夥抽了抽鼻尖，聞著空氣中的味道，忽然一臉失望地埋在臭哥哥的懷裏，小手緊緊抱住布偶娃娃。
剛剛那人好香，比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咒靈都美味多了。
可是他好強呀……
看到他的時候，小家夥心裏就生出野獸般的直覺，現在的她還打不過對方……
更慘點，她可能還會成為對方的食物。
越想越傷心，她幹脆埋在五條悟的懷裏不肯擡頭了，那副小模樣逗得五條悟又樂了。
他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瓜，自動忽略掉那無法直視的發型，輕笑著哄道：“好啦好啦，哥哥帶你去定制個布偶娃娃。”
“？”
定制布偶娃娃？
小家夥立刻被引起了興致，擡頭雙眼撲閃撲閃地看向他，歪頭奶萌地發出疑惑：“呀？”
“是哦~定制一個長得像你和我的布偶娃娃。”五條悟邊解釋著邊抱著她走上第三層樓，他早已想好要搞個怎樣的布偶娃娃了。
小家夥現在的樣子就該保存下來。
想到這裏，五條悟笑瞇瞇地繼續說道，“然後我們互相交換，要是凜想哥哥了就可以抱著布偶娃娃睡覺哦。”
“……”小家夥咬著食指，對於這個提議頗有些糾結，她總覺得臭哥哥沒安好心，可是她又很想要一只臭哥哥外形的布偶娃娃……
最終，她還是咬著牙點頭。
布偶娃娃實體店
五條悟抱著小家夥，簡單的向店員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要求。
店員笑著問道：“請問先生有帶照片來嗎？不然，我們這邊可以現場拍照。”
“現場拍照。”
聞言，店員立刻引領他們來到店內拍照的小房間裏。
“好，到時候我們會依照照片手工制作出五十厘米的布偶娃娃。”
“制作時間大概是七到十四天內，到時候我們會安排人員送貨上門。”
“好哦~麻煩你了。”五條悟扶了下下滑的墨鏡，對服務員露出笑容，然後抱著小家夥越過外頭的鏡子，按住她的腦袋瓜不讓她註意到鏡子，然後掀開門簾走進去。
將小家夥放在中央的地毯上，五條悟蹲在她身前，替她整理好微皺的衣服，“凜乖乖坐在這裏照幾張相片，哥哥在外面等你哦。”
“記得要笑得燦爛點哦~”
“嗯嗯！”小家夥這次倒是爽快地應下。
五條悟拍了拍她的腦袋，起身走出去，看了眼旁邊候著的服務員，剛想和她說可以開始時，他眉頭一皺，倏地擡頭看向店門。
店外，一道熟悉的人影快步走過，很快的消失在人群中。
五條悟眸色頓變，側頭對服務員道：“麻煩你替我看顧下我妹妹，我去去就來。”扔下這句話後，他飛快地跑了出去。
服務員楞怔幾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與此同時
小家夥擡眸看向眼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人，頭一歪，小臉浮現上迷茫地神色。
她不認識這個人，不過他身上的味道也好香！
“你好，我是真人——”藍發青年同樣歪著頭，異色雙瞳興趣勃勃地打量著小家夥，忽的，他嘆息一聲，單手托著下巴，笑瞇瞇道：“我們找你找得好辛苦！”
“咿呀？”
“生的咒靈……”
“咿呀？”
“算了，現在和你說你也聽不懂。”真人聳聳肩，不再和剛誕生的小家夥說起這種覆雜的話題。
“吶，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香？想吃掉我？”
真人忽然湊上去，食指輕輕地戳在小家夥的臉蛋上，眼瞳裏閃爍著興奮色彩，“現在還不能哦。”
現在的小家夥太弱了，弱得他輕輕一戳就能死掉，不過想到夏油傑那家夥的話，真人稍微壓下了想要拿她做實驗的沖動。
“不過，我帶了一份小禮物來給你。”真人拿出藏在身後的小盒子，遞交到小家夥的懷裏，揉了揉她的腦袋瓜，“這是夏油傑那家夥為你準備的禮物，可要在你哥哥回來之前吃掉，不然你就沒得吃了。”
“消化掉這份禮物後，你就會得到強大的力量了。”
小家夥抽了抽鼻尖，聞著空氣中熟悉的味道，掃了眼懷裏的盒子，目光警惕盯著真人，“你？”
“別怕，我們是同類。”真人一臉可惜，手搭在小家夥的腦袋瓜上，忽然說起舊事來，“夏油傑察覺到你存在的時候，就已經想接你回來了。”
可誰知道五條悟那家夥竟然撿到了她，將這個小家夥保護得那麽好，還寄放在咒術高專裏，他們想要進去也沒那麽容易。
只能想辦法引出小家夥。
按照夏油傑的話來說，大概就是剛出生的幼崽往往是最容易控制，他們只要稍微推動一下，就能達到目的。
兩面宿儺有點難以拉攏，不過要是他們擁有了小家夥，想要殺掉五條悟也不成大問題了。
“好了，我該走了，不然五條悟回來的話就傷腦筋了。”真人站起身，稍微彎腰捏了捏小家夥的臉頰，湊到她耳邊壓低嗓音的吐出一句話。
小家夥楞怔了幾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真人已經離開，房間裏只剩下她一個人。
他前腳剛走，店員後腳就走了進來，“小客人，我們先來拍照好不好？”
——
距離銀座幾百米遠的郊外
“好險呀，差點就被追上了。”
身穿袈裟的男人捂著額頭低笑幾聲，側頭看了眼身旁的夥伴真人，嘴角微勾起。
“任務辦成了？”
“辦成了。”
真人雙手背在後腦勺上，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容，“她和我一樣哦。”
大家都是從詛咒裏誕生出來的咒靈。
“不、還是不同的。”夏油傑不讚同這句話，扯了扯嘴角，眼底裏略過一絲冷意，“不過那東西交到她手中就好了。”
一根寶貴的手指要是能換來一個五條悟強大的敵人，這筆交易還是不錯的。
“你剛和她說了什麽？”
“沒，沒說什麽。”真人笑得眉眼瞇瞇，“我就說她長大後不控制好力量的話，會殺掉身旁重要的人哦。”
“當然，是騙她的。”
“千年醞釀才能生出一個生的咒靈，你這樣恐嚇她，她估計會很討厭你。”
——
五條悟站在人潮擁擠的走廊上，左右張望，薄唇緊抿成一條筆直的線，忽然又想起什麽立刻轉身回到小家夥所在的店裏。
“凜？！”
小家夥剛拍完照走出來，呆楞地坐在椅子上，手中還拿著一個奇怪的盒子，五條悟剛想走上去調戲幾句的時候，小家夥忽然擡頭看向他。
然後，眼眶瞬間泛紅，在五條悟楞怔下，猛地撲進他懷裏，扯出嗓子哇一聲大哭出來。
嚇得五條悟手忙腳亂地抱起她，隱藏在墨鏡下的雙眸突兀變得銳利，拇指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珠，問道：“誰欺負你了？”
他不過是離開了一會……不，不對！
五條悟目光淩厲地看向方才小家夥所待的房間，有特級咒靈殘留下的痕跡。
所以，剛剛……引他離開是因為他們的目的是小家夥？！
五條悟的臉瞬間沈下去。
小家夥哭著將小盒子遞給他，然後小臉埋在他懷裏不肯擡頭了。
他眉頭緊皺，抱起她在椅子上坐下，另一手打開盒子，露出擺放在裏頭的一根手指，臉色沈得幾乎能滴出墨汁來。
兩面宿儺的手指。
是誰將這東西送到小家夥的手中？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想讓小家夥吞食了好消化掉？
不、不可能是這種事，對方的目的肯定有另一層深意。
不管對方是誰，這舉動無異於在向他挑釁，五條悟低頭看向懷裏哭累後開始打瞌睡的小家夥，大手輕輕拍打在她的後背上。
回想起剛剛遇見的那抹背影，五條悟薄唇緊抿成一條筆直的線。
看來，他得好好看住小家夥才行。
——
高專學校宿舍
回到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
小家夥趴在他懷裏睡得極沈。
五條悟動作輕輕地放下小家夥，替她掖好被角後，拿著裝了兩面宿儺手指的盒子轉身走出去，他得去見見夜蛾正道那老頭子才行。
還有，關於夏油傑的事，他也得提一聲，讓他們多註意著小家夥。
房門輕輕合上，房間內陷入一片黑暗。
許久後，床上的小家夥忽然動了下。
她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緊地皺起，額頭上慢慢地沁出細密的汗珠，垂放在身側的小手緊握成拳，身體也時不時翻來覆去。
半晌後，她猛地彈坐起身，小手揪住棉被，大口大口喘息著，小臉一片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
她發了一場夢，只是有點記不大清楚夢中內容了，不過絕對不是什麽好夢就是了。
小家夥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等到稍微平覆下來後，掀開身上的棉被，朝窗口邊走過去。
透過玻璃窗，擡頭看向高掛在夜幕下的圓月。
她和人類不同，不單只能夠看到黑暗的天空，還有盤踞在天空下灰暗、翻湧著的強烈負面情緒，這些灰暗幾乎覆蓋著整個天空，甚至有時候只能看到少許碧藍。
小家夥不喜歡這些負面情緒，因為靠近它們的時候，無數聒噪的聲音便會在大腦裏回蕩，所以她會選擇性避開接觸它們，轉而選擇吞食咒靈。
每吞食一只咒靈，得到相對應足夠的咒力後，她便會成長，她現在還小，需要的咒力不多，然而長大到某個程度後，只是依靠特級咒靈已經無法正常供應她的身體所需。
‘好恨啊！為什麽他要拋下我！’
‘他們都該死！’
‘……為什麽沒人幫幫我，好痛苦啊！’
這和直接吞食詛咒之力不同，至少咒力還比這些沒經過處理的詛咒好吃多了。
如果說詛咒是一塊蛋糕，那麽這些混雜著亂七八糟還沒經過處理的負面情緒就是一鍋亂燉的湯。
酸甜苦辣鹹，種種口味混在一起。
只能以難吃來形容。
所以，她的身體機制自動屏蔽掉負面情緒，然而只是單純吞食咒靈的話，根本不足以提供她足夠的力量。
畢竟只有特級咒靈以上的存在，對她來說才是真真有用。
不過，小家夥想到真人的話，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他說得沒錯，臭哥哥那麽強，她也得……稍微努力強大起來，下次弄死那個真人！
至於失控殺死身旁人——？
那麽，那人肯定是真人！
這麽想著，小家夥深吸一口氣，朝那些濃郁地仿佛能滴出水來的負面情緒緩緩地伸出一根食指。
吞食掉它們，她就能成長了。
剛開始會很難，就好比還沒打通過的經脈緊又窄，等習慣後問題就不大了。
食指剛觸碰到詛咒，一絲絲觸電般的感覺瞬間從食指傳開，盤踞在天空下的詛咒仿佛遇見了出口般，像洪水似地朝她席卷而來。
小家夥驀然瞪大眼，她控制不住這些詛咒，小小的身體只能被迫承受龐大又巨量的詛咒，就像個篩子似的，過於大量的詛咒無法立刻被篩除掉，便會從她的身體內瘋狂溢出來。
兇猛的咒力瘋狂湧入她的四肢百骸、血管經脈裏，似乎想要在她的體內尋找到出口。
她的小臉瞬間血色全退，眉頭皺得死緊，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喉嚨中突然湧起一股腥甜，小家夥張嘴咳了聲，頓時咳出一口血來。
好痛……
好痛……
年幼的身體還不足以一口氣消化掉這些巨量龐大的詛咒。
“凜？！！”
“你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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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夥突然擡起頭，手撐在五條悟的肩膀上，剛想要看清楚那個男人的樣子時，他消失不見了。
仿佛是不曾出現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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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五條悟註意到她的不對勁，手扶了下下滑的墨鏡，笑瞇瞇問道：“凜是看到喜歡的東西了嗎？”
“咿呀~”
小家夥抽了抽鼻尖，聞著空氣中的味道，忽然一臉失望地埋在臭哥哥的懷裏，小手緊緊抱住布偶娃娃。
剛剛那人好香，比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咒靈都美味多了。
可是他好強呀……
看到他的時候，小家夥心裏就生出野獸般的直覺，現在的她還打不過對方……
更慘點，她可能還會成為對方的食物。
越想越傷心，她幹脆埋在五條悟的懷裏不肯擡頭了，那副小模樣逗得五條悟又樂了。
他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瓜，自動忽略掉那無法直視的發型，輕笑著哄道：“好啦好啦，哥哥帶你去定制個布偶娃娃。”
“？”
定制布偶娃娃？
小家夥立刻被引起了興致，擡頭雙眼撲閃撲閃地看向他，歪頭奶萌地發出疑惑：“呀？”
“是哦~定制一個長得像你和我的布偶娃娃。”五條悟邊解釋著邊抱著她走上第三層樓，他早已想好要搞個怎樣的布偶娃娃了。
小家夥現在的樣子就該保存下來。
想到這裏，五條悟笑瞇瞇地繼續說道，“然後我們互相交換，要是凜想哥哥了就可以抱著布偶娃娃睡覺哦。”
“……”小家夥咬著食指，對於這個提議頗有些糾結，她總覺得臭哥哥沒安好心，可是她又很想要一只臭哥哥外形的布偶娃娃……
最終，她還是咬著牙點頭。
布偶娃娃實體店
五條悟抱著小家夥，簡單的向店員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要求。
店員笑著問道：“請問先生有帶照片來嗎？不然，我們這邊可以現場拍照。”
“現場拍照。”
聞言，店員立刻引領他們來到店內拍照的小房間裏。
“好，到時候我們會依照照片手工制作出五十厘米的布偶娃娃。”
“制作時間大概是七到十四天內，到時候我們會安排人員送貨上門。”
“好哦~麻煩你了。”五條悟扶了下下滑的墨鏡，對服務員露出笑容，然後抱著小家夥越過外頭的鏡子，按住她的腦袋瓜不讓她註意到鏡子，然後掀開門簾走進去。
將小家夥放在中央的地毯上，五條悟蹲在她身前，替她整理好微皺的衣服，“凜乖乖坐在這裏照幾張相片，哥哥在外面等你哦。”
“記得要笑得燦爛點哦~”
“嗯嗯！”小家夥這次倒是爽快地應下。
五條悟拍了拍她的腦袋，起身走出去，看了眼旁邊候著的服務員，剛想和她說可以開始時，他眉頭一皺，倏地擡頭看向店門。
店外，一道熟悉的人影快步走過，很快的消失在人群中。
五條悟眸色頓變，側頭對服務員道：“麻煩你替我看顧下我妹妹，我去去就來。”扔下這句話後，他飛快地跑了出去。
服務員楞怔幾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與此同時
小家夥擡眸看向眼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人，頭一歪，小臉浮現上迷茫地神色。
她不認識這個人，不過他身上的味道也好香！
“你好，我是真人——”藍發青年同樣歪著頭，異色雙瞳興趣勃勃地打量著小家夥，忽的，他嘆息一聲，單手托著下巴，笑瞇瞇道：“我們找你找得好辛苦！”
“咿呀？”
“生的咒靈……”
“咿呀？”
“算了，現在和你說你也聽不懂。”真人聳聳肩，不再和剛誕生的小家夥說起這種覆雜的話題。
“吶，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香？想吃掉我？”
真人忽然湊上去，食指輕輕地戳在小家夥的臉蛋上，眼瞳裏閃爍著興奮色彩，“現在還不能哦。”
現在的小家夥太弱了，弱得他輕輕一戳就能死掉，不過想到夏油傑那家夥的話，真人稍微壓下了想要拿她做實驗的沖動。
“不過，我帶了一份小禮物來給你。”真人拿出藏在身後的小盒子，遞交到小家夥的懷裏，揉了揉她的腦袋瓜，“這是夏油傑那家夥為你準備的禮物，可要在你哥哥回來之前吃掉，不然你就沒得吃了。”
“消化掉這份禮物後，你就會得到強大的力量了。”
小家夥抽了抽鼻尖，聞著空氣中熟悉的味道，掃了眼懷裏的盒子，目光警惕盯著真人，“你？”
“別怕，我們是同類。”真人一臉可惜，手搭在小家夥的腦袋瓜上，忽然說起舊事來，“夏油傑察覺到你存在的時候，就已經想接你回來了。”
可誰知道五條悟那家夥竟然撿到了她，將這個小家夥保護得那麽好，還寄放在咒術高專裏，他們想要進去也沒那麽容易。
只能想辦法引出小家夥。
按照夏油傑的話來說，大概就是剛出生的幼崽往往是最容易控制，他們只要稍微推動一下，就能達到目的。
兩面宿儺有點難以拉攏，不過要是他們擁有了小家夥，想要殺掉五條悟也不成大問題了。
“好了，我該走了，不然五條悟回來的話就傷腦筋了。”真人站起身，稍微彎腰捏了捏小家夥的臉頰，湊到她耳邊壓低嗓音的吐出一句話。
小家夥楞怔了幾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真人已經離開，房間裏只剩下她一個人。
他前腳剛走，店員後腳就走了進來，“小客人，我們先來拍照好不好？”
——
距離銀座幾百米遠的郊外
“好險呀，差點就被追上了。”
身穿袈裟的男人捂著額頭低笑幾聲，側頭看了眼身旁的夥伴真人，嘴角微勾起。
“任務辦成了？”
“辦成了。”
真人雙手背在後腦勺上，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容，“她和我一樣哦。”
大家都是從詛咒裏誕生出來的咒靈。
“不、還是不同的。”夏油傑不讚同這句話，扯了扯嘴角，眼底裏略過一絲冷意，“不過那東西交到她手中就好了。”
一根寶貴的手指要是能換來一個五條悟強大的敵人，這筆交易還是不錯的。
“你剛和她說了什麽？”
“沒，沒說什麽。”真人笑得眉眼瞇瞇，“我就說她長大後不控制好力量的話，會殺掉身旁重要的人哦。”
“當然，是騙她的。”
“千年醞釀才能生出一個生的咒靈，你這樣恐嚇她，她估計會很討厭你。”
——
五條悟站在人潮擁擠的走廊上，左右張望，薄唇緊抿成一條筆直的線，忽然又想起什麽立刻轉身回到小家夥所在的店裏。
“凜？！”
小家夥剛拍完照走出來，呆楞地坐在椅子上，手中還拿著一個奇怪的盒子，五條悟剛想走上去調戲幾句的時候，小家夥忽然擡頭看向他。
然後，眼眶瞬間泛紅，在五條悟楞怔下，猛地撲進他懷裏，扯出嗓子哇一聲大哭出來。
嚇得五條悟手忙腳亂地抱起她，隱藏在墨鏡下的雙眸突兀變得銳利，拇指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珠，問道：“誰欺負你了？”
他不過是離開了一會……不，不對！
五條悟目光淩厲地看向方才小家夥所待的房間，有特級咒靈殘留下的痕跡。
所以，剛剛……引他離開是因為他們的目的是小家夥？！
五條悟的臉瞬間沈下去。
小家夥哭著將小盒子遞給他，然後小臉埋在他懷裏不肯擡頭了。
他眉頭緊皺，抱起她在椅子上坐下，另一手打開盒子，露出擺放在裏頭的一根手指，臉色沈得幾乎能滴出墨汁來。
兩面宿儺的手指。
是誰將這東西送到小家夥的手中？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想讓小家夥吞食了好消化掉？
不、不可能是這種事，對方的目的肯定有另一層深意。
不管對方是誰，這舉動無異於在向他挑釁，五條悟低頭看向懷裏哭累後開始打瞌睡的小家夥，大手輕輕拍打在她的後背上。
回想起剛剛遇見的那抹背影，五條悟薄唇緊抿成一條筆直的線。
看來，他得好好看住小家夥才行。
——
高專學校宿舍
回到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
小家夥趴在他懷裏睡得極沈。
五條悟動作輕輕地放下小家夥，替她掖好被角後，拿著裝了兩面宿儺手指的盒子轉身走出去，他得去見見夜蛾正道那老頭子才行。
還有，關於夏油傑的事，他也得提一聲，讓他們多註意著小家夥。
房門輕輕合上，房間內陷入一片黑暗。
許久後，床上的小家夥忽然動了下。
她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緊地皺起，額頭上慢慢地沁出細密的汗珠，垂放在身側的小手緊握成拳，身體也時不時翻來覆去。
半晌後，她猛地彈坐起身，小手揪住棉被，大口大口喘息著，小臉一片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
她發了一場夢，只是有點記不大清楚夢中內容了，不過絕對不是什麽好夢就是了。
小家夥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等到稍微平覆下來後，掀開身上的棉被，朝窗口邊走過去。
透過玻璃窗，擡頭看向高掛在夜幕下的圓月。
她和人類不同，不單只能夠看到黑暗的天空，還有盤踞在天空下灰暗、翻湧著的強烈負面情緒，這些灰暗幾乎覆蓋著整個天空，甚至有時候只能看到少許碧藍。
小家夥不喜歡這些負面情緒，因為靠近它們的時候，無數聒噪的聲音便會在大腦裏回蕩，所以她會選擇性避開接觸它們，轉而選擇吞食咒靈。
每吞食一只咒靈，得到相對應足夠的咒力後，她便會成長，她現在還小，需要的咒力不多，然而長大到某個程度後，只是依靠特級咒靈已經無法正常供應她的身體所需。
‘好恨啊！為什麽他要拋下我！’
‘他們都該死！’
‘……為什麽沒人幫幫我，好痛苦啊！’
這和直接吞食詛咒之力不同，至少咒力還比這些沒經過處理的詛咒好吃多了。
如果說詛咒是一塊蛋糕，那麽這些混雜著亂七八糟還沒經過處理的負面情緒就是一鍋亂燉的湯。
酸甜苦辣鹹，種種口味混在一起。
只能以難吃來形容。
所以，她的身體機制自動屏蔽掉負面情緒，然而只是單純吞食咒靈的話，根本不足以提供她足夠的力量。
畢竟只有特級咒靈以上的存在，對她來說才是真真有用。
不過，小家夥想到真人的話，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他說得沒錯，臭哥哥那麽強，她也得……稍微努力強大起來，下次弄死那個真人！
至於失控殺死身旁人——？
那麽，那人肯定是真人！
這麽想著，小家夥深吸一口氣，朝那些濃郁地仿佛能滴出水來的負面情緒緩緩地伸出一根食指。
吞食掉它們，她就能成長了。
剛開始會很難，就好比還沒打通過的經脈緊又窄，等習慣後問題就不大了。
食指剛觸碰到詛咒，一絲絲觸電般的感覺瞬間從食指傳開，盤踞在天空下的詛咒仿佛遇見了出口般，像洪水似地朝她席卷而來。
小家夥驀然瞪大眼，她控制不住這些詛咒，小小的身體只能被迫承受龐大又巨量的詛咒，就像個篩子似的，過於大量的詛咒無法立刻被篩除掉，便會從她的身體內瘋狂溢出來。
兇猛的咒力瘋狂湧入她的四肢百骸、血管經脈裏，似乎想要在她的體內尋找到出口。
她的小臉瞬間血色全退，眉頭皺得死緊，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喉嚨中突然湧起一股腥甜，小家夥張嘴咳了聲，頓時咳出一口血來。
好痛……
好痛……
年幼的身體還不足以一口氣消化掉這些巨量龐大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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