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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番外:婚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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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很美,在空中綻放,不同顏色的煙花照在柏時言的臉上,帥氣沈穩又深邃,某一瞬間谷澤就想停留在此刻。

這樣的生活太過美好,美好到他有的時候覺得自己都在夢裏。

零點的鐘聲準時響起,他們又要開啟新一年的生活。

過了午夜十二點他們就開車回家睡覺,洗漱完上床的時候已經快淩晨一點,他們沒做什麽別的,就給了彼此一個晚安吻,摟在一起睡覺。

大年初一,大家都睡了個懶覺,有點不太美好的是柏時言大年初一被叫到醫院去應急處理一位病人,做了四五個小時的手術才回來,回來之後天都黑透了,外賣小哥都回家過年不送外賣,谷澤就把昨晚剩下來的菜拿出來熱一熱吃。

柏時言披星戴月地回來時谷澤正在吃晚飯,他打了個招呼,說:“要來點麽,我米飯煮多了。”

柏時言換好衣服就坐下跟他一起吃飯。

吃完飯,他看到柏時言從小屋房間的書架上拿了樣東西下來,放在桌面上。

自從他們開始一起住一個房間後,小屋就又變成了柏時言的書房,裏面放了很多專業書籍,谷澤沒興趣看,自然也很少進去。

但這次柏時言罕見地進小屋不是看書,而是拿樣東西放在桌子上,他也好奇跟過去,看到放在桌子上的單反。

柏時言看到他進來就幹脆說:“明天拍照。”

晚上,柏時言打開電腦將谷澤叫過去,讓對方一起選房子。

“這是要做什麽?”

“換個別墅。”柏時言說,“我們現在可以換個聯排別墅,稍微偏遠一點的地方,離你上班的地方近些。”

“那你上班呢?”谷澤就問,“你上班可比我上班辛苦多了。”

“我們兩個上班的地點距離一小時的車程,我們可以選一個相對居中靠你那邊一點的位置,那邊房價便宜,我們不需要考慮學區房,只用考慮居住的舒適程度就可以。”

谷澤楞了下,“不是說等我掙錢了一起買嗎?”

“我算過,這套的房貸已經還完,賣了這套,拿到今年的年終獎,再加上我攢的一點錢,應該夠支付一個聯排別墅的首付。”

“真的,確定不等我?”谷澤又問了一次,“我覺得我工資還行吧,不算低。”

谷澤想起了他去年找工作時候的事情——

去年研三一開學他就著手找工作,他準備了好久面試大廠,之後又面試了一些其他偏穩定的單位,最終拿到了兩個大廠的offer。

別的不行,他當碼農還是可以的,大廠碼農螺絲釘也很掙錢。

去年第四季度面試了幾個月,他總共收到四個offer,兩個來自大廠,兩個來自工作比較穩定,但薪資相對沒有大廠那麽高的公司。

他當初還拿著offer跟柏時言炫耀說他找工作多厲害,結果柏時言看了很久跟他說:“我不建議你去大廠上班。”

“為什麽?”

“大廠上班比我還要辛苦,很累,下班很晚,沒時間回家,每天多是頭腦風暴的會議,工作效率不高用處不大,論時薪算不上高。”

谷澤撇嘴,“又不是一直是這個工資,還會漲的。”

“你換個別的公司也會漲工資。”

谷澤還是不願意放棄大廠的offer,雖然工資也沒比隔壁的安穩工作高多少,但他總想去大廠歷練一下,將來跳槽或者創業什麽的都很方便。

“等我趁著年輕先去大廠拼兩年。”谷澤還是這麽想的,“之後等年過三十再換個穩定點的工作,或者幹脆就創業,程序員的夢,創業成功。”

“但我覺得這不值得用你的健康去換。”柏時言說,“大廠工作很辛苦,007是常有的事情,而且經常面臨裁員壓力,一年到頭都在工作,我們不缺很多的錢,真的不希望你這麽辛苦。這樣幹兩年你的健康就容易出現很大的問題,雖然你現在年輕,但也不能無限制地揮霍身體資本,醫院接診過一位二十多歲的互聯網公司員工,已經有二型糖尿病,尿液可以引來螞蟻。”

谷澤被柏時言的話震驚到了,甚至覺得有點瘆得慌。

尿液可以引來螞蟻是什麽感覺,這也太甜了吧,這麽年輕就糖尿病嗎?

他印象中糖尿病最起碼都得是五六十的人得的吧,這二十多歲就能這樣了。

“病人自述每天不喝水,只喝飲料,從未健身鍛煉,每天007……”柏時言一邊說一邊很認真地看著谷澤,“我不希望你變成這樣,每天坐在電腦面前摧殘自己的身體,我希望你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哪怕在家玩游戲都是好的。”

柏時言很少說這麽多的話,谷澤能感覺出來他對這件事情很認真。

“那你自己不也這樣麽?”谷澤反問,“你自己工作也很忙,雖然算不上007吧,但也經常加班,周末一般也要去一次醫院,很辛苦。”

柏時言輕輕嘆息,“就是因為我這麽辛苦,無法改變,才不想你也很辛苦。”

谷澤沈默了,沒說什麽別的。

柏時言幹脆又說道:“如果我們都很辛苦都很忙,那又哪裏有時間再一起?”

“……你讓我想想。”

“我們真的不缺那些錢。”柏時言強調,“我認為你選擇另外一份穩定的工作,薪資不差,會過得很好。”

谷澤:“我會認真考慮的。”

後來柏時言去洗澡的時候他確實認真考慮了這件事情。

大廠的優點其實也沒那麽明顯,給他開出來的薪資不是特別有競爭力,畢竟他不是那種天才碼農,就是一般裏面有點優秀的碼農,確實就是個螺絲釘,說要學技術吧,師兄說過大廠裏面人都還挺忙的,不一定能學得到,反倒是創業公司能學到不少技術,但他現在這樣一點經驗都沒有的也不太適合去創業公司,真的要創業的話,他想積累經驗再去。

大廠裏面會議多,每天頭腦風暴,聽說晚上八點以後就沒什麽事情了還不能走,就在那耗著,耗到十點再走,也確實很沒效率。

真的說人脈也不一定吧。

反正優點可能對他來說不是很明顯,缺點也很明顯,給他開出來的薪資按照時薪來算是真的不太多,還特別辛苦。

當然,柏時言說得也很有道理,如果兩個人都很忙,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就會減少很多。

到時候如果柏時言出軌護士了可該怎麽辦……

咦,等等,不對。

護士女性居多,柏時言的性-取向好像是男性,難道是要出軌男性護工?

一想起年齡相對較大的護工,谷澤直接被那個畫面雷到外焦裏嫩,不想再思考了。

其實,柏時言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他可能真的沒必要那麽忙,把自己弄得那麽累,都沒空休息,天長地球,每天除了上班就是睡覺的生活好像也很空洞。

也許應該……換個安逸輕松點的工作?

一年少一點點錢問題不大,他也不是很能花錢,養活自己沒問題,他甚至覺得攢個幾年可能還能攢出來一套房子的首付。

谷澤回想當日做的決定,再看看如今正在給相機充電的柏時言,忽然來了一句:“當初你說如果我們兩個人都很忙,沒什麽時間見面的時候,我就直接想起你可能出軌護士的事情了。”

柏時言:“……”

“但我又想起你的性取向是男性,護士多半是女性,你出軌護工的可能性居多,之後我就再想起你當初給林霖之叫的護工,四十來歲,男性……”

柏時言:“……”

谷澤終於說出來當時讓他很想捧腹大笑的事情了,“就我真的很難以想象你和一位四十來歲的護工在一起時的樣子,簡直了,畫面太美不忍直視。”

柏時言整張臉都黑了下來,“你腦子裏面都在想什麽?”

“開個腦洞而已。”谷澤強調,“我不會同意你跟別人在一起的,如果你非要出軌的話那就出軌我唄,我明天就穿上護士的衣服了。”

柏時言揉了揉額角,之後說:“你這些腦洞都是從哪裏來的?”

“就想的唄。”谷澤回答,“你知道我這個人喜歡胡思亂想,從前很悲觀,現在不那麽悲觀,但開腦洞胡思亂想也還在。”

柏時言嘆氣,“行了,今晚早點睡,明天起來拍照。”

**

次日他們吃完早飯,早上十點的陽光正好,透過窗戶照在臥室裏,一室明亮。

柏時言在調試單反,他躲到隔壁的書房去換衣服。

男性的護士服其實和女性的差不太多,就是白大褂同款材質的長袖上衣和褲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穿上去後整個人都有那麽點男護士的意思了,印象中肛-腸科遇到的那個男護士就是穿成這樣的。

等他換好衣服回到臥室,看到柏時言已經換上他平時工作時常穿的衣服,白大褂下面是襯衫和黑色的西裝褲,谷澤莫名覺得對方有種又高冷又堅定的感覺。

柏時言曾經說過,醫生要自己先鎮定才能讓病人相信你,所以柏時言穿上白大褂就會顯得很有威信。

柏時言手裏拿著相機,仿佛一瞬間就進入狀態,指揮谷澤站在落地窗前面擺姿勢。

“屁股要撅起來。”他拿著相機緩緩道:“你這幾天不是練習了臀腿麽,現在是展現的時候了……”

谷澤看著柏時言,又覺得對方有種斯文敗類的氣質。

他按照柏時言的吩咐擺好姿勢,光打在他臉上,他都感覺自己白了一個度。

這些日子的橢圓機頗有成效,他又變回了最瘦時候的身材,柏時言拿著相機,找光線最好的地方,直接按下拍攝。

拍攝後,柏時言直接走過來到他身邊,雙手抓著他,不緊不慢地幫他擺姿勢。

柏時言的手掌好像很燙,碰過的地方帶起了一串串雞皮疙瘩。

他聽到柏時言不緊不慢地問:“你在緊張?”

谷澤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緊張,但這種氣氛之下他很難不緊張,他甚至感覺到柏時言在碰他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有點。”谷澤承認,“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嗯。”柏時言說:“那再緊張點。”

谷澤第一次拍這種私房照,之前想過拍私房照的場景,但從沒想過是這樣……

身心都被吊起來了。

就像現在,柏時言站在他面前幫他擺動作,對方衣冠楚楚地讓他做著各種誘人的姿勢,仿佛審視一樣地看著他的各種動作,他就像是被對方支-配著一樣,聽對方的指揮。

而柏時言一直看著他的身體,目光很灼熱。

這就是拍私房照的感覺麽?

臉紅心跳的。

難怪那麽多攝影師都和拍私房照的模特來一發,原來拍私房照的時候,看著對方擺出一個個誘人的動作,盯著對方的身體一直看,真的好容易有性-趣,別說,他現在就很又很有感覺。

當柏時言讓他穿著護士服拿著一個註-射器做出打針的動作時,他一邊比劃動作,一邊問:“還要拍到什麽時候?”

“怎麽?”柏時言說話的聲音好像很慢,很折磨人,“你很著急?”

谷澤臉紅了下,隨後直接承認:“當然,我很急。”

真的是急不可待,這麽拍照實在是太有感覺了。

“不急。”柏時言似乎不緊不慢的樣子,讓谷澤又換了一個動作,趴在床上,拿著一本醫學書籍在看。

穿上護士服的谷澤顯得很幹凈,像護士服的顏色一樣幹凈,再加上那個姿勢,谷澤整個人顯得又純又欲,很翹。

柏時言不動聲色地盯著看,谷澤就覺得又心癢難耐又奇怪,是一種格外難以描述的感覺,讓他不知道該怎麽做。

但他還是按照柏時言說的話做動作了。

趴在床上的時候他看著手中如同天書一樣的醫學書籍,問柏時言:“好了麽?”

但沒想到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他聽到柏時言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等會兒再拍。”

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谷澤都洗了個澡換好衣服,非要自己拿著相機給柏時言拍。

柏時言問:“你會拍麽?”

“會不會拍的可以學。”谷澤拿著單反比劃,“就拍個照而已,還能很難,來,這次輪到我要求你做姿勢了,家裏有手術刀沒?”

柏時言從抽屜裏找出個手術刀。

“好家夥。”谷澤直接驚嘆,“還真有呀,那我豈不是每天活在危險當中。”

讓谷澤來拍,就是什麽美感和神秘都沒了,整個過程如同搞笑視頻。

“……你危險什麽?”

“指不定就有個醫生每天要拿著能夠開膛破肚的手術刀對準我呢。”

“我用手術刀對準你做什麽,況且這是報廢的。”

“誰知道,萬一我惹你生氣了你一沖動不想過怎麽辦。”

柏時言直接說:“那就別惹我生氣。”

“不行。”谷澤振振有詞,“很多時候你生氣的點都很奇怪,誰知道你什麽時候會生氣。”

柏時言惱了,直接問:“你還拍不拍了?”

谷澤:“馬上拍,來你這樣,拿著手術刀站在陽光下,手術刀有刀刃的那面要對著光線,對,我要把你打造成一個冷酷的醫生殺手,反正你的表情很多時候也很像了。”

柏時言無奈地一點點配合,站在窗戶旁拿著手術刀。

谷澤飛快地按下快門,不斷地拍柏時言各種表情,拍到最後,看到自己老攻做出那麽誘人的動作也要忍不住了。

果然,私房照是絕佳的情趣活動。

當天晚上谷澤睡得很早,甚至都不太記得晚飯吃了什麽,只記得一天的荒唐。

初三他在家休息了一整天,甚至挑戰柏時言的底線,賴在床上打游戲,不過柏時言最終也沒有說什麽就是。

初四柏時言就去上班了,他一個人呆在家裏繼續過年,每天打游戲吃喝玩樂,不亦說乎。

他畢業需要的論文分數早就湊夠,下學期去學校可以混日子了。

柏時言有問過他要不要去做畢業旅行,畢竟他接下來的半年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後自由的半年了,等上了班就要每天工作,休年假也要配合工作計劃,沒這麽自由自在,他拒絕了,覺得一個人的旅行也沒意思。

當時他打趣似地問:“你能放心我一個人出去旅游。”

柏時言嘆息:“不放心又能怎麽樣,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阻止你這些。”

谷澤笑著誇讚:“柏醫生,你成熟了很多。”

“……我本來也不幼稚。”柏時言的語氣很無奈,“你為什麽會覺得我幼稚?”

“因為你從前有的時候做事是真的挺幼稚。”

谷澤就這麽說了一句,也不打算爭論,“我不去旅游了,去旅游好累,去別人住膩了的地方看,酒店住著總感覺不自在,還是在家打游戲爽。”

柏時言就沒再勸,之後大年初五,谷澤收到了個快遞,裏面是一個新的游戲鼠標,最新款,他又開心地繼續拿著鼠標打游戲,當然打一打還是得站一站,他絕對不想再做痔-瘡手術,那真是可怕的折磨,剛做完手術那兩天,他就算是想自己坐起來也相當困難,真是痛苦的經歷。

很快,谷澤也返校了,每天在實驗室打醬油,知道他找到工作,論文分數夠了,導師也就讓他幫忙帶大四的師弟師妹做論文,聽他們討論自己考研的分數,仿佛也回到了從前的時候。

他在這個時候也是很緊張考研分數的。

某天他又偶遇林霖之和對方的室友鐘萬山,細心地看到他們兩個人手上戴著同款戒指,他挑起眉毛,用若有所思地表情看著林霖之。

“恭喜。”

說起來他跟柏時言的戒指他也就戴了那麽幾天,後來覺得影響玩游戲就收起來,再後面,柏時言買了一條鉑金鏈子讓他把戒指穿起來,他就將戒指戴在脖子上。

沒想到林霖之和鐘萬山這麽光明正大,他就好奇問:“你們這是……確定關系,戴戒指了?”

惜字如金的鐘萬山直接說:“我們結婚了。”

谷澤驚訝了一瞬間,之後立刻說道:“恭喜恭喜,哪裏結婚的?”

聽聽這個問題,一看就是內行人,居然問是在哪裏結的。

“南半球,春節我們去旅行了。”

谷澤笑看著林霖之,“你這也算是……苦盡甘來?”

林霖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沒說話。

谷澤看鐘萬山那個保護欲很強的樣子,也沒有多問。

不過林霖之反倒是主動問:“你跟那位醫生怎麽樣了?我應該謝謝他幫我看病。”

“看病是他的職責,你不用感謝。”谷澤笑笑,“我們也結婚了。”

他一邊說一邊秀出自己的戒指。

看來過年是個結婚的好時間,尤其是在同-性戀之間。

谷澤帶著學弟學妹做畢業論文,跟他們交流討論,忽然理解了三歲一個代溝是什麽概念。

跟他們比起來,自己是大了三歲,從外表可能看不出來什麽,但聊天還是能感覺出來很多,不知道柏時言當年是不是也覺得他很幼稚。

但再幼稚又能怎麽樣,柏時言還不是老牛吃嫩草了。

回家後他跟柏時言說了這件事情,問對方當年對他的感覺,是不是很幼稚很傻很天真?

柏時言說:“很天真倒是真的,很傻不至於,很幼稚……某些方面是的。”

谷澤:“……”

他就那麽一問,居然還真的敢回答呀,頓時心情就不美麗了。

不過他的心情很快就又好起來,直接跟柏時言說:“很天真很幼稚又怎麽樣了,哪裏比得上你當年,明晃晃的老牛吃嫩草,欺負我年紀小,你個老男人。”

柏時言的臉色直接就黑下來,“我當年才24,你覺得我老?”

谷澤小聲BB:“我現在也剛過25的生日不久,跟大四的學生一比我都覺得我有點老了,青春歲月不饒人呀。”

柏時言:“……”

“你看,你說話都用上當年了,可見現在有多老。”

柏時言直接說:“這周末你的飯就只有白水煮菜了。”

“別呀,我不喜歡吃那玩意。”

“我老了,做不動。”

“你別傲嬌,別鬧脾氣……”

谷澤發現,柏時言學會傲嬌,學會鬧脾氣了。

老男人搞這些,還不直接說自己傲嬌鬧脾氣,就選擇不給他做飯,真的是……腦殼疼。

不過經過他的千般懇求,周末好歹沒吃白水煮菜。

一晃就到了谷澤畢業的時候。

柏時言特意請了半天的假來看他的畢業典禮,他拉著對方的手,笑著帶人去跟林霖之他們打招呼。

今天谷澤特意帶上了戒指,他跟柏時言兩個人都帶著鉆戒,鉆石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林霖之跟柏時言打招呼:“柏醫生,當時看病謝謝您了。”

陽光下,林霖之笑得又羞澀又開心,像是獲得了新生一樣。

打完招呼,谷澤只關註一個重點。

“他對你的稱呼是‘您’。”

柏時言有種不妙的感覺:“所以?”

“所以你是老一輩呀,平白的長了我一輩,德高望重的前輩。”

“……打趣夠了麽?”

“差不多吧,哈哈。”

畢業典禮結束,柏時言抽出來一個周末跟谷澤回了一趟當年的高中,他們誰都沒有驚動,兩個人都穿著西裝,在學校裏游玩了一圈,算是辦了一個小婚禮,回來之後就請各自雙方的朋友吃了一頓飯。

再之後就是商量蜜月旅行的事情,柏時言勉強從主任手裏摳出來五天的年假,趁著谷澤上班報道之前,兩個人出去玩了一圈,當作是蜜月旅行。

蜜月旅行也沒去什麽特別的地方,就是國內看看好山好水好風景,重點是兩個人在一起DO爽了。

旅游的時候,谷澤好奇問:“我們這樣的又不能請婚嫁,你是怎麽從雷教授手裏把年假摳出來的?”

聽說大三甲都是滿負荷運轉,醫生的年假就基本形同虛設,請不下來。

“我說我結婚,這輩子就這麽一次,不能不讓我休。”

其實柏時言還賣了好多慘,說他一把年紀三十多歲,好不容易跟前男友覆合,這個年紀才結婚,真的很不容易。

雷教授嘆氣無奈,最終還是抵不過他的懇求,提出只要他能將手頭的病人安排好,就讓他在兩周後休年假。

過程是這樣,但柏時言不想讓谷澤知道他這麽做過。

確實是,一把年紀賣慘,也會不好意思。

在雷教授面前賣慘也就罷了,那是類似父輩的人,但是谷澤面前……

他要繃住形象。

所以谷澤就真的以為柏時言這麽說就成功了,畢竟他也不知道醫生的假有多難請。

兩個人一起玩了一周,格外開心,這大概是他們很長一段時間裏唯一一次長時間的二人旅行了,以後很難有機會。

柏時言越來越忙,他工作了雖然能請年假,但是一個人去旅行也沒什麽意思。

很多時候,谷澤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忙。

自從升了副高之後,真的有很多很多人來找柏時言,他偶爾瞄過一眼對方的聊天軟件,發現好友都快滿了,各種認識的不認識的,同學的同學,朋友的朋友,親戚的親戚來找柏時言問病情希望給出診療建議什麽的,據柏時言說這些聯系人已經是精簡過的了。

而他的聊天軟件好像還挺寂寞,每天也就高中和大學宿舍群,研究生同學群裏有人冒泡,找他私聊的除了柏時言就很少。

……真是寂寞如雪。

某天晚上他們吃飯,聊得正開心,柏時言電話響了對方又去接電話,谷澤實在是有點掃興,等對方接完電話回來,他就問:“誰的電話呀。”

“有位領導家屬,托關系托到雷教授那邊,雷教授太忙讓對方找我。”

“那你怎麽說?”

“我建議對方來特需門診排隊,快很多,掛到我的號我可以主刀。”

不管怎麽樣,柏時言很堅持一個原則,不給熟人和關系戶插隊。

“你說你這樣常年給領導做手術,是不是關系網滿天下?”

“也不算。”柏時言想了想,之後帶著些許笑意。

跟谷澤在一起這麽多年,他也有了對方的幽默感。

“能來我們科看病做手術的領導,多半都會在手術後從一線崗位上退下來,手中握有的權力就沒那麽大,畢竟大腦出問題的事情很難說。”

谷澤:“……還真是有點遺憾。”

“據說心胸那邊的關系網最大,冠脈搭橋術治療冠心病,被很多上了年紀的領導喻為神跡,而我們科只能讓領導的頭像是被大錘子砸過一樣難受。”

谷澤想了下,覺得還挺形象,狀似可惜地說:“行吧,跟你們科室搭上關系多半都是危重癥,你千萬別當我的主治醫生。”

柏時言又強調:“好好鍛煉身體,就不會。”

“……知道了。”

自從他們換了一個三層的聯排別墅後,柏時言就專門用一層來做健身房,二樓滿是健身器材,多到都能開健身房,這下他再也不用發愁去健身房什麽的了,直接在家裏做。

不過柏時言某方面還是很人性化的,為了防止他健身無聊,在跑步機前面架了一個巨大的曲面屏電視,讓他跑步的時候可以看電視。

這幾年過去,他們的生活也變了一個樣子,真的換了大house,從前谷澤從沒想過自己這輩子能住在這樣的房子裏,兩個人在工作上都有各自的進步,當然,也越來越像彼此。

谷澤染上了柏時言某些時候的冷靜和沈穩,而柏時言有了谷澤的些許幽默感,生活在一起更加和諧融洽。

兩個人在一起,彼此吸取對方的優點就是最好的狀態。

跟谷澤熟悉的護士還悄悄給他透露,說柏時言現在做手術的時候已經能偶爾開幾個類似打趣的玩笑了,跟從前比真的看著溫和了好多。

護士還跟他說從前的柏時言在做手術的時候,手術室裏氣氛非常壓抑,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谷澤想了下柏時言變成棺材臉的樣子,也確實覺得那樣讓人不敢說話,不過現在好很多了。

如果他下班後有空,偶爾也會去看可能在加班的柏時言,順便給對方帶些水果,再跟神外的護士分一分,繼續搞好關系,如果柏時言有什麽別的小心思,他務必要第一時間知道。

柏時言也知道他做的這些小動作,但懶得管,反正他不會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至於要搞好關系就隨便谷澤吧。

生活每個階段都會有每個階段的變化,三年前的谷澤絕對想不到自己三年後會過上這樣的生活,但人生的未來總是無法預料,每個階段都會有面臨的問題和需要解決的事情,他相信這些事情他都會跟柏時言一起完美地解決。

生活不是一成不變的,不變的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始終如一。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求個五星好評

新書應該是下周末開,寫《杜醫生的小心思》,很短,爭取春節前完結

春節後開《暗戀對象給我看病》

歡迎去作者專欄收藏這兩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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