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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剪肉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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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澤不合時宜地汙了。

但汙完後,他那堆想法又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因為他的身體狀況不允許。

他剛做完手術,脆弱的肛-門現在上廁所都還沒有完全恢覆正常,禁不起更多的摧殘,尤其是柏時言的……

所以汙什麽的就是想想。

他嘆氣,無奈問:“為什麽要擴-肛,剪肉芽?”

其實他也就是問問,不怎麽期待柏時言詳細解釋的,因為對方很少做解釋的事情,他甚至已經拿出手機準備自己查了。

但沒想到,柏時言回答:“術後,肌肉組織被切開縫合會形成瘢痕,比之前的組織短,擴-肛是為了拉伸愈合的組織,避免影響術後恢覆。”

“肉芽是術後創面愈合時常有的現象,上次肛-門鏡時我看過,你的肉芽不嚴重,但腹瀉後情況可能會加重,需要修剪。”

谷澤震驚了,沒想到柏時言會給他解釋,因為柏時言從前都不怎麽解釋的,覺得麻煩,無聊,還覺得他笨,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無法理解。

但現在解釋了。

仔細想來他上次急性腸胃炎的時候,柏時言好像也給他解釋了不少。

柏時言變了很多,不像從前那樣驕傲得很尖銳,變得溫和很多。

谷澤想了一下這個變化,覺得挺好,自我陶醉地想著如果他重新跟柏時言在一起,一定不會像從前那樣經常吵架了。

但美好的幻想結束時,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情況,覺得很慌,“……怎麽聽起來又要在裏面動刀子,那麽像是做手術?”

柏時言:“如果數量多,確實相當於一次小手術。”

谷澤:“……”

絕望。

他剛做完手術二十來天,又要做手術了。

這讓他還怎麽保持形象,美美地勾搭柏時言。

他只能嘗試著說:“那不如我下周一去找肛-腸科的醫生那覆查下好了,如果需要剪,讓他們給我剪。”

讓他在想覆合的前任面前留一個好形象吧。

柏時言似是在認真開車,沒說話。

谷澤只好閉嘴,安靜地做個鴕鳥。

到家後,谷澤原本想著做飯要不要幫忙什麽的,但想起上次的不愉快經歷,還是沒有主動請纓。

不過這次柏時言開始指揮他了。

“洗菜。”

“哦。”

谷澤老老實實去洗菜,很快就遞給柏時言。

柏時言看了幾秒,問:“你就是這麽洗的?”

谷澤反問:“不然呢?”

柏時言似乎都懶得跟他解釋,直接讓他出去。

他乖乖地出去了,站在廚房門邊不遠處看著對方重新洗菜,忽然發現了不同點。

他洗菜很大大咧咧,把菜在水龍頭下面沖一下就行,而柏時言洗菜要把菜葉一片片洗幹凈。

……難怪看不上他洗的,這真的不是醫生的潔癖麽。

有鑒於洗菜都不行,他光榮地什麽忙都沒幫上,老老實實去客廳坐著,在想他是不是要學點拿手菜什麽的,籠絡住柏時言的胃。

但查了一圈又忽然覺得還是點外賣比較快。

他又在查痔-瘡術後剪肉芽的事情,不查不知道,一查好家夥,原來痔-瘡術後如果恢覆的不好,還不止剪一次肉芽,要剪好多次。

像他這種術後十多天上廁所就不那麽疼的,原來真的是恢覆得很好了,那個醫生沒有騙他。

忽然清晰地認識到柏時言照顧他術後恢覆是多麽重要,如果是他自己來再讓同學換藥或者自己摸索著換藥,那估計是三天兩頭就偷吃,換藥換不好,傷口恢覆得也不好。

沒辦法,學醫的就是學醫的,他得認同專業。

他放下手機走到廚房門口,問柏時言:“像我這種如果想完全恢覆好,要多久?”

柏時言在切菜,切菜的手法快準狠穩,他看著看著,總覺得柏時言拿菜刀跟拿手術刀可能是差不多的感覺。

“想要括約肌內部組織完全恢覆平滑完整的狀態,最少需要半年的修養。如果只是正常生活,遵醫囑的話,一個月足以。”

“那剪肉芽需要多久恢覆?”

“具體視肉芽數量而定。”

柏時言說完,又道:“出去,我要炒菜了。”

谷澤退出去後,看到柏時言關上廚房的門,開始炒菜了。

廚房的門不能完全隔絕香氣,他坐在客廳聞到飯菜的香味咽口水,不知道他能吃什麽,是不是真的只能吃水煮菜。

坐在沙發上聞飯菜的香氣聞了好一會,他徹底想清楚一件事情。

負責做飯的大廚柏時言是堅決不能得罪的,得罪的話他連美食都沒有。

一會,抽油煙機的聲音停了,廚房門被打開,他立刻走過去,看到柏時言端著菜出來。

臥槽,居然真的有一盆水煮菜。

……沒愛了。

但他還是強撐著笑容說:“我去盛飯,辛苦你做飯了。”

他打開電飯煲,看到裏面不是單純的米飯,而是小米和大米混合而成的米飯。

還真是時刻註意不能食用太精致的碳水。

他弄了兩碗飯出來,看到柏時言在桌子上擺好菜,隨後對他說:“明早跟我去醫院,今晚八點後禁食水。”

谷澤:“……一定要剪麽?”

柏時言就靜靜地看著他。

他又嘗試著問:“可以請肛-腸科的醫生幫我剪麽?”

柏時言還是沒說話。

谷澤:“……好吧,我去。”

他這不是想在對方面前保留一點面子麽,但可惜柏時言似乎覺得他不需要面子。

都給他剪肉芽了,是不是也會非常直接地看到他傷痕累累的菊花,會不會對他失去性-趣。

要知道DO在兩個人的關系裏還是非常重要的,身體和諧了,感情才會更好。

為了時刻保持性-趣,他覺得很多時候不能讓對方看到自己太狼狽的樣子。

但仔細想想,柏時言之前給他檢查紅腫的時候已經看過,那個時候的傷口應該更加不堪。

都怪他當時沒想著要覆合的事情,就沒堅持保持形象,現在再說好像太矯情了。

他嘆著氣坐下,看到今天的菜色時忽然眼前一亮。

除了一盤煮青菜之類,居然有烤雞翅,蒸秋葵。

他弱弱地申請:“我能吃烤雞翅嗎?”

柏時言問:“你想多剪幾個肉芽?”

“……那算了,蒸秋葵呢?”

他可以退而求其次,蒸秋葵也可以,柏時言做的蒸秋葵很好吃,裏面是放肉的。

柏時言將水煮菜推到他面前。

谷澤只能蔫蔫地開始吃他唯一能碰的東西,也沒什麽下飯菜,幾乎就是幹吃小米飯。

但第一口菜下肚,他眼前一亮,居然很好吃,很有從前柏時言做上湯菠菜的味道。

又吃了幾口,他發現這個水煮菜是用雞湯煮的,很鮮很好吃。

他眨了眨眼睛,說:“謝謝。”

柏時言還肯用心給他做這麽好吃的食物,是不是……還對他有那麽點感情。

他不奢求太多,一點點就行了。

他開始“胡思亂想”。

但他第二天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因為柏時言下手實在太狠。

**

次日早上,他跟柏時言去醫院,周末的醫院人明顯少很多,他們一起走過稍顯昏暗沒開燈的門診區域,來到醫生辦公室。

他看到柏時言桌子上的肛-門鏡,手術剪,消毒用的東西,肝都顫了,結結巴巴地問:“那個,一定要剪嗎?”

他是不是又要經歷痔-瘡手術後那可怕的恢覆過程了。

柏時言一邊戴手套一邊問:“現在上廁所還流血麽?”

“幾乎不流了。”

“嗯。”柏時言又說,“趴上去。”

谷澤只能老老實實地趴上去,之後就看到柏時言用碘伏給器具和手套消毒。

谷澤:“那個什麽,咱們能不能打個商量,輕一點好不好?”

柏時言仿佛沒聽見,只說:“趴好,脫褲子。”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在搞什麽色-情交易,聽這話非常汙。

然而實際上是——

冰涼的棉簽在給他消毒,消毒後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肛-門鏡朝他捅-來,谷澤手都抖了抖,進去的時候險些叫出來,緊緊抓著床單。

好痛。

要不是需要保持最後一點形象,他真的好想叫出來。

他趴著,看不到柏時言在他背後做了什麽,只能聽到大約是一分鐘過後,柏時言說:“還好,肉芽很短,只需要簡單修剪。”

於是他看到柏時言就直接去拿手術剪消毒了。

他聲音都在顫抖,“等等,不給我弄點麻藥什麽的嗎?”

柏時言淡漠道:“用不著。”

谷澤感覺到有什麽冰涼的物體伸進去——

“哢嚓”

格外輕的聲音,輕到仿佛不存在,然而他瞬間疼得咬著床單“嗚——”了一聲。

柏時言的手是真的快準狠穩,他的痛苦好像絲毫沒有影響到對方,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就都剪完了。

“好了。”柏時言又走到桌邊,拿了藥放進去,說:“今天只能吃流食,明天就好。”

谷澤緩了幾分鐘才緩過來,疼得眼眶都是紅的,氣喘籲籲地控訴:“柏時言,你是不是故意報覆我當年說要分手的事情,弄這麽疼,麻藥都舍不得打!”

“你怎麽那麽狠心,自己用過的地方就這麽直接上剪子!”

作者有話要說:

柏時言:現在不剪,我將來都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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