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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打亂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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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有些倉促的計劃,不實施也無妨。◎

祝淩:“……”

她的手微微顫抖。

特殊人物唯一性卡牌———就提煉出了一個未知技能?!

小白雲申訴愈發熟練,幾乎在[未知]剛出現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寫報告了。

祝淩等待的時候,順手翻了翻另外抽出來的九張黃級卡,都是一些奇奇怪怪、派不上用場的技能———

【[燕國內侍·察言觀色]提煉一次性技能『裝慫』。】

【[羌國馬夫·趕馬為生]提煉一次性技能『馬車駕駛』。】

【[楚國宮女·裝聾作啞]提煉一次性技能『夾縫求生』。】

……

九張黃級卡裏除了七張人物外,居然還有兩張動物卡。

第一張是不黑的,卡面上的不黑滿頭銀絲小辮兒,辮子末端綴著紅色碎寶石,因為陽光反射的緣故,不黑滿頭小光點,它45度仰望天空,漂亮的眼睛裏充滿了不屑,這張卡顯示著———

【[羌國不黑·桀驁不馴]提煉一次性技能『審美有別』。】

祝淩:“???”

那個『審美有別』,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祝淩戳到『審美有別』那個技能上,技能上浮現一行小字———

[註:激活技能後,將以馬的審美看待世人,持續時間三小時。]

祝淩:“……”

真是一個又有趣又廢物的技能呢。

另一張則是蓬萊的生物,一只皮毛漂亮的白色大老虎,這只白色大老虎懶洋洋地趴臥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正在用石頭磨爪子,半圓的耳朵時不時抖動一下———

【[蓬萊白虎·威風凜凜]提煉一次性技能『野獸直覺』。】

聽起來倒是挺厲害的。

祝淩點了一下那個提煉出來的技能,註釋再次出現———

[註:在叢林裏激活技能後,可了解以玩家為中心、半徑五裏內的獵物味道如何,哪個好吃哪個難吃。持續時間兩小時。]

祝淩:“……”

這技能……吃貨必備?

還沒等她繼續吐槽些什麽,那行註釋突兀地發生了變化———

【檢測到玩家祝淩為蓬萊創立者,現發生唯一性變化,技能『野獸直覺』變更『天衣無縫』。

『天衣無縫』註:可在染毛膏配比齊全的情況下,對任意動物使用,該動物毛色變白,技能期間,毛發根部顏色將不會發生改變。

持續時間:三個月。】

祝淩看著那個變更後的技能,情不自禁地感概:“狗策劃終於做回人了!”

她確實能用染毛膏將動物染色,但動物的毛發一直在生長,她必須經常盯著,才能在其他顏色長出來後迅速將它們重新染回白色。

這個技能,算是減負了。

只不過……祝淩心中劃過一絲疑問,按狗策劃的性格,玩家們越難他越快樂,怎麽會突然這麽好心?就好像……生怕被人發現蓬萊有問題似的?

【反饋回來了!】小白雲突然驚呼,打斷了祝淩的思緒,祝淩看過去,只見小白雲的線條手舉著一封燙了火漆的信,正在空中用力地晃。

祝淩:“你又把消息實體化開著了?”

【我做了[自定義]!】小白雲樂滋滋地對她說,【三封郵件以下是信件,三封以上就只會在消息欄裏顯示!】

再也不會發生它被信件淹沒讓祝淩去救它出來的慘事了!!!

祝淩打開了那封信,信上只有言簡意賅的幾行字———

【因為卡牌為唯一性特殊卡牌,而玩家身份與卡牌人物有血緣羈絆,故而卡牌提煉技能發生變化。

(註:一切變化由玩家自行摸索。)】

祝淩嘆了一口氣:“所以‘未知’技能還是沒有得到根本解決?”

她擡起頭來註視著卡牌,那張[樂珩·柴天改玉]的卡牌懸浮在半空中,正在一點點慢慢減淡、消失。

柴天改玉,改朝換代。

這張卡牌……到底意味著什麽呢?

而且……

祝淩想到柴天改玉的出處,只想得起最後半句“鼎族阽危,謠言沸火”。

卡牌終於在空中完全消失,代表著抽卡界面的湖泊安靜下來,螢火蟲似的光點也不見了。

祝淩左思右想,還是沒什麽頭緒,她看十分鐘幸運值up還剩最後一分鐘,幹脆進入了抽箱子的界面。

抽箱子的界面沒有大改,依舊是一個原木色的箱子立在正中間,箱子右上角的抽箱成就欄,[平平無奇的非酋]稱號正躺在那裏,等待著主人的佩戴。

祝淩:“……”

突然就不是那麽期待了呢。

祝淩點擊了【十連】。

伴隨著一陣陣煙花炸開,十個一模一樣的箱子整整齊齊排列開來,從左到右依次打開,這次抽箱子好像新增了特效,箱子裏不時冒出各種顏色的光芒。

第一個箱子不負眾望———空。

第二個箱子同樣不負眾望———空。

第三個箱子倒是爭了點氣,裏面冒出了一點淡淡的白色。

【恭喜玩家祝淩獲得丁級技能『能說會道』碎片,技能合成度1/10。】

祝淩:“……”

雖然聽說策劃開啟了碎片合成技能的功能,但這還是她第一次抽到碎片。先不說抽箱子需要氪多少聲望值,但是光丁級技能就要十個碎片,她都不敢想象甲級技能要多少。

在祝淩思考的這一會兒,第四、五、六、七個箱子也接連打開了。

除了六號箱子裏開出了一個可以使用十二個小時的一次性技能『游泳健將』外,另外三個箱子也是空的。

八、九、十三個箱子陸續打開,九號箱子裏開出了一個地級碎片『百毒不侵』,十號箱子裏開出了一個祝淩很早以前就十分眼饞的天級碎片『博古通今』,但……

祝淩面無表情地看著那條提示———

【恭喜玩家祝淩獲得甲級技能『博古通今』碎片,技能合成度1/60。】

也就是說,如果祝淩想要這個價值十萬聲望值的技能,就需要抽到另外59個『博古通今』碎片。

她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的肝在隱隱作痛。

碎片合成,簡直是所有肝帝的噩夢。

受了技能碎片的刺激,祝淩不僅默默地退出了抽箱子界面,更沒有去查看玩家論壇。

碎片技能什麽的先放在一邊吧,她現在要好好休息了,早上醒來……又是一場硬仗。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祝淩就聽到有腳步聲邁進了這間帳篷,她睜開眼睛,就與嚴夫子對上了視線。

嚴夫子端著一大碗顏色漆黑,氣味古怪的湯藥,此時因為過於激動,手裏碩大的湯碗差點掉到地上。

祝淩回了他一個虛弱的笑容:“夫子。”

嚴夫子將湯碗小心地放到一旁的桌上,然後轉過身就拉著他的胳膊開始絮絮叨叨:“子虛啊子虛,你要我說你什麽才好。”

他心疼地看著烏子虛蒼白的臉色,恨鐵不成鋼:“君子與小人性格殊異,與他們相處也有不同的道。人爭一時意氣反易吃虧,倒不如謀定而後動,徐徐圖之。”

像是被氣狠了,嚴夫子說話不再像往常一樣講求暗示,而是直白又明確,就差扯著她的肩膀喊“你面對壞人的時候,能不能機靈點小心點”了。

祝淩又是感動又是愧疚,為了能夠雙開馬甲,烏子虛這個身份根本就不可能清醒著出現,連累各位先生這幾天日日擔心。

但還沒等祝淩愧疚幾分鐘,內間的帳篷門再次被掀開,露出了宋蘭亭清雅的面容。

祝淩頭皮一麻。

真正的考驗,這才算是來了。

宋蘭亭臉上沒有笑容,他先是上下打量了祝淩一番後,才道:“霜明,麻煩你先出去,我有話和他說。”

這個語氣是個人就能聽出來,有點不對。

嚴夫子猶豫了一瞬後,放開祝淩的胳膊向外走,在經過宋蘭亭身邊時,還是忍不住求情:“子虛說到底還是個孩子,又天資聰穎,我們這些做先生的慢慢教就是了,他這番遭了大罪,你對他……也莫要要太嚴苛了。”

“霜明無需擔心,我自有分寸。”宋蘭亭垂下眼睫,“你先出去,待我們片刻吧。”

嚴夫子一步三回頭式的走了。

在嚴夫子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後,宋蘭亭才將目光轉到了祝淩身上。

祝淩見勢不妙,認錯認得無比迅速:“老師我知道錯了。”

“你哪有什麽錯?”宋蘭亭端起放在桌上的那一大碗氣味古怪的湯藥,“就像霜明說的,你這不是遭了大罪嗎?”

藥碗懟到她面前,漆黑的湯藥在瓷碗間打著旋,奇怪又刺鼻的味道嗆得人頭腦發昏。

“來,把藥喝了。”

祝淩:“……”

她委婉地拒絕:“老師,我覺得我已經好了。”

宋蘭亭問:“你是醫者嗎?”

祝淩先是搖頭,而後又迅速點頭。

“醫者不自醫。”那碗氣味古怪的藥被遞得更近了一些,“喝。”

祝淩理虧地接過藥碗。

她在意識裏問系統小白雲:“『痛感全失』的技能開啟之後,能屏蔽掉苦味嗎?”

小白雲在意識空間裏沈痛地搖了搖頭。

祝淩臉上的笑容垮了。

她像英勇就義一樣將藥碗湊到唇邊,只一口,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從舌尖直沖天靈蓋,像是喝了一口調料與中藥材的混雜大禮包。

———是用言語都形容不出來的難喝。

宋蘭亭看著祝淩快要皺成一團面容,輕笑道:“好喝嗎?”

祝淩擡起頭來,眼睛裏掩飾不住的震驚,這碗藥到底好不好喝,您心裏沒點數嗎?!

“本來藥是沒這麽難喝的。”宋蘭亭悠悠道,“但因為放的久了,這藥也從好喝變得難喝了。”

祝淩小小聲:“老師,我有苦衷。”

她真的不想喝藥!

她幾乎將抗拒全然地寫在了臉上。

宋蘭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伸手把住她的脈門:“半碗,沒得商量。”

祝淩咬牙灌進去了半碗。

剩下半碗漆黑的藥水被她端在手裏,說什麽也不肯再喝了。

宋蘭亭從她手裏接過藥碗,端著那半碗藥走向了角落的香爐,碗裏剩下的一半被他潑出去,將裊裊煙氣全部撲滅,那微微帶著一點甜的、讓人略有眩暈的味道突然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沁人心脾的香氣,像是清晨從林間吹來的風。

他拿著空碗轉回來,祝淩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宋蘭亭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油紙包遞過去。祝淩接過油紙包打開,裏面是好幾粒半透明的糖塊,糖塊裏還隱約可見桂花花瓣。

祝淩拿了一粒桂花糖含在嘴裏,那股古怪又難受的味道終於被壓下去了一點。

宋蘭亭坐到她床邊的椅子上,目光落在她身上:“說吧。”

剛剛那一點淺笑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讓我聽聽你有什麽苦衷。”

祝淩:“……”

她在意識裏戳了戳系統小白雲:“快,幫我想想理由。”

小白雲痛苦地擰成一團:【救命!我也想不出來啊!要不你就當我不存在吧!】

“要是一時之間說不出來,不如我幫你想想———”宋蘭亭曲起指節在木制的桌面上敲了敲,“蓬萊,璇霄。”

祝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或者燕輕歌……鄭觀棋。”

迎著自己弟子震驚的眼神,宋蘭亭面無表情地問:“是你自己說,還是要我把證據一點點列出來?”

祝淩裝傻,因為信息不對等,她實在是不知道宋蘭亭掌握到了哪一步,萬一她不小心說漏了什麽,後面更難補救。

祝淩想了想,還是先避開了和自己有關的問題,她小聲道:“燕輕歌是鄭觀棋這件事,老師知道嗎?”

宋蘭亭頷首:“知道。”

“老師是什麽時候知道的?”祝淩下意識地追問。

宋蘭亭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思索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但最後,他還是回答了:“五年前。”

五年前……

正是鄭氏重新搬回燕京的時間。

“你又是怎麽知道的?”宋蘭亭反問她,燕輕歌是鄭觀棋這件事,懷疑的人不少,但能確切而篤定的人卻不多。

“燕輕歌身上那塊屬於鄭觀棋的玉佩,她面對鄭氏嫡脈時的態度,還有……她胳膊上那塊陳年舊疤。”

其實更多的是從系統的[劇情人物生平]那裏推敲得知的,但又不能將這交代出去。

宋蘭亭嘆了口氣:“你倒是真敢猜,難怪會和那樣的人做朋友,藥也是他給你的吧?”

這話題跳躍得太快,祝淩只能從楞楞地發出一聲“啊”的疑問。

“別裝傻。”宋蘭亭說,“能讓人昏迷數日卻對身體不造成任何損害的藥,七國之內,我還從未聽聞。”

祝淩終於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裏:“是燕輕歌告訴您的嗎?”

璇霄這個身份,只真正面對過兩個人,一個是燕輕歌,一個是周嘯坤。

周嘯坤因著制鹽一事,估計恨不得將他們的身份保密到天荒地老,絕對不會向外說,所以只剩下燕輕歌。

宋蘭亭點了點頭:“蓬萊……聞所未聞。”

祝淩只覺得自己嘴裏沒有吃完的半塊桂花糖都開始發苦了,如果璇霄和燕輕歌之間的事情宋蘭亭知道得清清楚楚,那也就意味著他們兩個絕對是合作對象。

而且,她想起她在羌國那邊,光五向她匯報的內容———宋蘭亭身邊,有不下於明一的高手。

可她與宋蘭亭相處了那麽久,中間也有些時段兌換過與內力相關的技能,宋蘭亭的身邊,並沒有人守著。

除非……

祝淩將桂花糖用舌尖抵到右邊,右邊的腮幫子鼓出一塊:“我是不是……打亂您的計劃了?”

“你覺得呢?”宋蘭亭似笑非笑,“現在才反應過來?”

宋蘭亭發現面前的人頭微微垂了下去,看起來很是內疚自責的樣子,配合著蒼白的臉色,讓他忍不住心軟。

“算了……本就是有些倉促的計劃,不實施也無妨。”宋蘭亭沒再追問璇霄的事,“說實話,你有交好的友人,有自保的手段,我很高興。”

若有萬一……他不必再替他的徒弟操心去處。

宋蘭亭拿著那個空碗站起來,暫且壓下心間的萬千思緒:“你既然精神不錯,便起來收拾收拾吧。秋狝已經結束,我們也該返程了。”

“你那個友人———”他說,“過幾月若是閑來無事,便讓他來燕京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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