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地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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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雨曦看到了你送去的東西嗎？”穆青菱目光一凜。
錦溪不知為何小姐忽然變了臉色，一時有些惶恐了。
穆青菱卻是在計較，這雪花膏之事可不能讓韓雨曦先知道了，搶先做出來。又想了想，如今韓雨曦還在韓府裏，靠著那微薄的月錢艱難度日。能出來走動已是很不容易了。
韓雨曦今生，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奪得雪花膏的先機。
這樣一想，穆青菱又稍稍放下心來。
開鋪子就在眼前。等第一批雪花膏賣出去，這個生意就穩了。穆青菱便可先小勝一籌。
“沒，沒有”，錦溪不明所以地回答道，“我進門時，韓家小姐剛告辭出來。她似乎還記得我，還對我點頭笑了笑。”
“這位韓家小姐倒是很和善呢。”錦溪天真的道，“小姐是不是和她很要好？”
而穆青菱心思轉得飛快，已經分析了許多情況。
韓雨曦巴著郡主，自然是打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主意。她身為庶女，在家中被主母和嫡姐壓著，再怎麽耍小聰明也難有出頭之日。倒不如嘗嘗來郡主府上做客，或許還能得了誰家夫人的青眼，為自己某得個好前程。
前世時韓雨曦正是這樣八面玲瓏，最終以一個庶女的身份得嫁高門。
“這位韓雨曦小姐很不簡單，”穆青菱認真地叮囑錦溪，“我不敢與她要好，你日後見了她只管躲得遠遠的。”
穆青菱這樣交代完仍不放心，索性把話說得直白一點，“她不是什麽好人！也沒打什麽好主意！”
郡主府上，那一手把自己迷倒，落在林仁孝手上的手段，真是想想就讓人齒寒。穆青菱今生並未先去招惹韓雨曦，可韓雨曦仍是施害在先。
雖不知韓雨曦為何針對自己，穆青菱還是先記下了這筆帳——前世今生，我們之間的恩怨可要慢慢算。
錦溪雖然不明白小姐為什麽這麽說，但是聽小姐的話總是沒錯的，她最是忠心耿耿，斬釘截鐵向穆青菱保證，“是，小姐！奴婢日後一定遠遠躲著她走！實在繞不開，也絕不透露小姐半點消息！”
穆青菱滿意地點點頭，穆青雲聽得不明就裏，卻是最向著自家妹子，“小妹與她有什麽過節？二哥也記住這個人了。”
穆青菱也不與二哥細說，只道，“二哥還是帶我們看鋪子要緊。”
說著話已經拐過了幾條街，來到穆青雲所說的新鋪子租賃的地方。這條街果然熙熙攘攘，已經有許多顧客了。
新店鋪還沒全部租出去，已經有幾家店新開了張，裝潢陳設俱都貴氣十足。穆青菱滿意地點點頭，要開胭脂店，自然要開在這樣檔次的地方。才好留住那些達官貴人的步子。
“小妹，我看中的幾家店鋪，鋪面較小些，價格卻是不錯的。我想你新開張，還是從小處開始，不必急著做大。”穆青雲建議道。
而穆青菱卻緩緩搖頭道，“不，我要開就開一家大店。”
她胸中卻有些計較，一面斟酌著一邊說給二哥聽，“二哥仔細想一想，這雪花膏如今定價二十兩，貧苦人家怎麽買得起這個？自然是要賣給那些貴人小姐。”
“而這些小姐都是眼界極高的，尋常小店，她們怕是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再說，要賣這樣金貴的東西，掌櫃家卻沒有個大排場，怎麽撐得起氣勢？”穆青菱道。
那賣珍珠的人還要把珍珠裝在華麗羽毛裝飾的盒子裏，來提價呢！
穆青雲聽她說得有道理，便隨著小妹多轉了轉。最終幾人停在一個青瓦紅粱，大門敞亮，並有幾個側門的寬敞商鋪前。
“二哥，我很中意這家。”穆青菱說。
“正是，二哥也覺得不錯。”穆青雲打量著，也頗為滿意。
“兩位公子、小姐！”那鋪面的主人家眼尖，原本正在屋裏坐著，一看門前站著兩位衣著華貴的公子小姐，駐足多時，便知道生意來了。
那主人家尖嘴猴腮，不是個寬厚相貌。兩撇老鼠胡翹著，堆了滿臉笑，迎上來為穆青菱兄妹解說，“公子、小姐可是要租鋪子？您看看我們家這間店鋪！坐北朝南，正臨街心！風水也好，光照也好！做生意必定是一帆風順的！”
穆青菱也不應他的話，不顯露出滿意來，只給二哥使了個眼色。穆青雲便知道她的意思，清了清嗓子，沈聲道，“尚可罷了！還要看看租金，與別家對比著再做打算。”
那主人家仍是滿臉精明的笑，“公子好眼力，看中了我這間鋪子，只管比較，再沒有更合適的了！小的王五，帶公子小姐看看鋪面！”
一面就將穆青菱兄妹迎進門去。
屋內新粉刷了墻，開著窗透氣，空氣流通得快，屋子又大，果然不覺憋悶。上午的太陽照了滿屋，果然是間極好的鋪子。
穆青菱微不可查地點點頭，穆青雲便去問價格了。
“王五，你這鋪子可怎麽租？”
那王五捋了捋胡須，開口道，“您看看這地段，又在京都中心，開張以後必定是日進鬥金的！這租金嘛，只要每月三千兩銀！”
每個月三千兩！
穆青雲先前派人問過，便是租個頂好的鋪面，也不過每年五千兩銀子上下。而這店家漫天要價，一張口竟要每年數萬兩銀！
這不正是看他們兄妹二人不像是經營過生意的，又穿著華麗，要把他們當冤大頭宰？
“你這是坐地起價！”穆青雲怒道，“莫不是以為我們兄妹不知道行情？你這價錢貴了近十倍！”
“公子這是哪裏話？”王五背過身去，露出一個奸笑來，“我經營生意也有幾十個年頭！行情如何，可比公子要清楚多了！”
他這話幾乎已經是明擺著嘲諷穆青雲不懂經營、不明市價了。
王五是個極精明的老油子，一早見了這對兄妹盤算許久，最終進了他家的鋪子。可見是對鋪子極滿意的。滿京都尋覓，只怕也找不到更合適的地界。因此才敢強硬要價，欺負這對兄妹在生意場上面生。
穆青雲哪裏受得了這種夾槍帶棒的嘲諷？
“你！”他一怒之下便不知如何辯駁，只捋起了袖子說，“小爺就讓你看看！什麽是行情！”
做生意自然是以和氣為貴的，而這店家有恃無恐，顯見不是正經生意人，而是個有些門道的地頭蛇，穆青雲一個人魯莽硬來，怕是要吃虧。
眼看穆青雲就要動手，穆青菱忙拉住哥哥衣袖，小聲道，“二哥，大庭廣眾不要鬧事，我來與他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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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菱卻是在計較，這雪花膏之事可不能讓韓雨曦先知道了，搶先做出來。又想了想，如今韓雨曦還在韓府裏，靠著那微薄的月錢艱難度日。能出來走動已是很不容易了。
韓雨曦今生，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奪得雪花膏的先機。
這樣一想，穆青菱又稍稍放下心來。
開鋪子就在眼前。等第一批雪花膏賣出去，這個生意就穩了。穆青菱便可先小勝一籌。
“沒，沒有”，錦溪不明所以地回答道，“我進門時，韓家小姐剛告辭出來。她似乎還記得我，還對我點頭笑了笑。”
“這位韓家小姐倒是很和善呢。”錦溪天真的道，“小姐是不是和她很要好？”
而穆青菱心思轉得飛快，已經分析了許多情況。
韓雨曦巴著郡主，自然是打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主意。她身為庶女，在家中被主母和嫡姐壓著，再怎麽耍小聰明也難有出頭之日。倒不如嘗嘗來郡主府上做客，或許還能得了誰家夫人的青眼，為自己某得個好前程。
前世時韓雨曦正是這樣八面玲瓏，最終以一個庶女的身份得嫁高門。
“這位韓雨曦小姐很不簡單，”穆青菱認真地叮囑錦溪，“我不敢與她要好，你日後見了她只管躲得遠遠的。”
穆青菱這樣交代完仍不放心，索性把話說得直白一點，“她不是什麽好人！也沒打什麽好主意！”
郡主府上，那一手把自己迷倒，落在林仁孝手上的手段，真是想想就讓人齒寒。穆青菱今生並未先去招惹韓雨曦，可韓雨曦仍是施害在先。
雖不知韓雨曦為何針對自己，穆青菱還是先記下了這筆帳——前世今生，我們之間的恩怨可要慢慢算。
錦溪雖然不明白小姐為什麽這麽說，但是聽小姐的話總是沒錯的，她最是忠心耿耿，斬釘截鐵向穆青菱保證，“是，小姐！奴婢日後一定遠遠躲著她走！實在繞不開，也絕不透露小姐半點消息！”
穆青菱滿意地點點頭，穆青雲聽得不明就裏，卻是最向著自家妹子，“小妹與她有什麽過節？二哥也記住這個人了。”
穆青菱也不與二哥細說，只道，“二哥還是帶我們看鋪子要緊。”
說著話已經拐過了幾條街，來到穆青雲所說的新鋪子租賃的地方。這條街果然熙熙攘攘，已經有許多顧客了。
新店鋪還沒全部租出去，已經有幾家店新開了張，裝潢陳設俱都貴氣十足。穆青菱滿意地點點頭，要開胭脂店，自然要開在這樣檔次的地方。才好留住那些達官貴人的步子。
“小妹，我看中的幾家店鋪，鋪面較小些，價格卻是不錯的。我想你新開張，還是從小處開始，不必急著做大。”穆青雲建議道。
而穆青菱卻緩緩搖頭道，“不，我要開就開一家大店。”
她胸中卻有些計較，一面斟酌著一邊說給二哥聽，“二哥仔細想一想，這雪花膏如今定價二十兩，貧苦人家怎麽買得起這個？自然是要賣給那些貴人小姐。”
“而這些小姐都是眼界極高的，尋常小店，她們怕是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再說，要賣這樣金貴的東西，掌櫃家卻沒有個大排場，怎麽撐得起氣勢？”穆青菱道。
那賣珍珠的人還要把珍珠裝在華麗羽毛裝飾的盒子裏，來提價呢！
穆青雲聽她說得有道理，便隨著小妹多轉了轉。最終幾人停在一個青瓦紅粱，大門敞亮，並有幾個側門的寬敞商鋪前。
“二哥，我很中意這家。”穆青菱說。
“正是，二哥也覺得不錯。”穆青雲打量著，也頗為滿意。
“兩位公子、小姐！”那鋪面的主人家眼尖，原本正在屋裏坐著，一看門前站著兩位衣著華貴的公子小姐，駐足多時，便知道生意來了。
那主人家尖嘴猴腮，不是個寬厚相貌。兩撇老鼠胡翹著，堆了滿臉笑，迎上來為穆青菱兄妹解說，“公子、小姐可是要租鋪子？您看看我們家這間店鋪！坐北朝南，正臨街心！風水也好，光照也好！做生意必定是一帆風順的！”
穆青菱也不應他的話，不顯露出滿意來，只給二哥使了個眼色。穆青雲便知道她的意思，清了清嗓子，沈聲道，“尚可罷了！還要看看租金，與別家對比著再做打算。”
那主人家仍是滿臉精明的笑，“公子好眼力，看中了我這間鋪子，只管比較，再沒有更合適的了！小的王五，帶公子小姐看看鋪面！”
一面就將穆青菱兄妹迎進門去。
屋內新粉刷了墻，開著窗透氣，空氣流通得快，屋子又大，果然不覺憋悶。上午的太陽照了滿屋，果然是間極好的鋪子。
穆青菱微不可查地點點頭，穆青雲便去問價格了。
“王五，你這鋪子可怎麽租？”
那王五捋了捋胡須，開口道，“您看看這地段，又在京都中心，開張以後必定是日進鬥金的！這租金嘛，只要每月三千兩銀！”
每個月三千兩！
穆青雲先前派人問過，便是租個頂好的鋪面，也不過每年五千兩銀子上下。而這店家漫天要價，一張口竟要每年數萬兩銀！
這不正是看他們兄妹二人不像是經營過生意的，又穿著華麗，要把他們當冤大頭宰？
“你這是坐地起價！”穆青雲怒道，“莫不是以為我們兄妹不知道行情？你這價錢貴了近十倍！”
“公子這是哪裏話？”王五背過身去，露出一個奸笑來，“我經營生意也有幾十個年頭！行情如何，可比公子要清楚多了！”
他這話幾乎已經是明擺著嘲諷穆青雲不懂經營、不明市價了。
王五是個極精明的老油子，一早見了這對兄妹盤算許久，最終進了他家的鋪子。可見是對鋪子極滿意的。滿京都尋覓，只怕也找不到更合適的地界。因此才敢強硬要價，欺負這對兄妹在生意場上面生。
穆青雲哪裏受得了這種夾槍帶棒的嘲諷？
“你！”他一怒之下便不知如何辯駁，只捋起了袖子說，“小爺就讓你看看！什麽是行情！”
做生意自然是以和氣為貴的，而這店家有恃無恐，顯見不是正經生意人，而是個有些門道的地頭蛇，穆青雲一個人魯莽硬來，怕是要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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