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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墨鏡、光學,虐貓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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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胸針制作需要時間,阿花先做出來了十個,放在店裏銷售。

做為一個有出息的老板,劉嘉充分給設計師想象的空間,阿花負責設計款式,劉嘉在看到設計圖之後,又稍稍提出了一點細節。

她要求胸針的所有裝飾部分都可以拆開,成為獨立的一個部分,也可以組合起來,做成項飾和發飾。

想繁覆就繁覆,想簡約就簡約。

這批被稍微加了一些細節的胸針成為阿花手工史上最艱難的產品,以前一天能做五六個,現在一天只能做兩個。

她十分不理解,為什麽劉嘉對這麽小的東西也要求這麽高,而且,胸針使用的材料都不貴,並不會像真正的金銀珠寶那樣值得代代相傳,成為驕傲的祖產,花這麽多心思真的值得嗎?

“你又不是顧客家裏的老祖母,不要想這麽多。”劉嘉告訴她:“你要打出的是你的名聲。你看,這顆含鉛玻璃。”

劉嘉拿起盒子裏的施華洛世奇水晶:“除了夠閃夠亮眼之外,一無是處。同樣大小的鉛玻璃,施華洛世奇的價格比玻璃盤子的價格貴多了。

你的目的不是做出誰的傳家寶,而是讓別人想要買時尚漂亮的小配飾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走進Emma,尋找你做出的東西。”

阿花從未有過如此遠大的理想,她只想平平安安混口飯吃。

劉嘉也看出了這一點,於是,她又說:“我給你發的是計件工資,多做一個,就多一個的錢。別人買的越多,你的錢也越多。讓顧客認你的手藝,有事沒事來買幾個,你不就發了?”

最後一句話非常的簡單易懂,阿花頓悟。

阿花曾身在煙花之地,那裏有低級應召女郎,也有高級交際花,她們為了吸引客人的註意,會打扮成不同的模樣,最受歡迎的是類似路易十六時期的洛可可風的簡版,要有那個味道,又不完全一樣。

那種風格,就連女郎們自己都很喜歡。

於是,她大著膽子做了幾個珍珠與蕾絲為主的搭配,把現在最流行的大顆長款珍珠項鏈做出改變,串著蕾絲做的花,花瓣上縫著水鉆。

胸針和項鏈仿佛是衣服的一部分,完全融合在一起。

除了幹練之外,20年代的女裝還流行著另一種風格:可愛乖巧。

女士們工作的時候希望顯得自己幹練,下班之後在與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又不想顯得太過霸氣外露,以前想要變換形象,就得多帶一套衣服。

阿花用珍珠和絹花做了一條貼頸的短款項鏈,項鏈共有五排珍珠,有三指寬,就像給利落的圓領口加了一個娃娃領,再換個發型,霸道強勢頓時就變成甜美嬌俏。

除此之外還有幾款也是基於現在最火的流行款式稍做改動,盡量做到高於時代但不脫離時代。

那十款胸針與現在店裏強推的幾件衣服同時出展,在店裏走來走去的“服裝搭配師”一身穿戴齊全,衣架上掛著衣服最樸素的模樣。

客人們對這樣強大的對比效果吸引,湊過來仔細看胸針,聽到價格之後,她們都有些意外,就胸針使用的材料而言,這個價格偏貴。

魯迅有句話:越有錢就越不放松,越不放松就越有錢。

貴婦們的錢不是那麽好賺的,她們見慣了好東西,想要從她們身上賺到錢,就得讓她們喜歡,得讓她們能炫耀。

天然寶石是最容易炫耀的,手指一伸,鉆石有多大,就足夠說明有錢。非天然的東西,怎麽也能賣這麽貴。

然後,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店員將胸針拆開,分成不同的部分,告訴客人可以怎麽單獨使用,又拿出其他款式拆開:“看,還可以組合搭配。”

買一件等於買好幾樣東西,買兩件,還能產生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顧客們從來沒見過可以自由變化搭配的東西,再加上店員在劉嘉的指導下,給出說服理由:“家裏的大寶石都是出席正式場合的時候才會佩戴,平時戴一些輕松休閑的款式會更顯得年輕。而且這個價格買的不是一件東西,相當於買了五樣,如果買兩條,只要搭配得當,就相當於買了二十樣,這樣的好東西非常值得擁有。”

十件胸針,一下子就被賣光,最後一件還引起了爭執,兩位顧客已經各自買了一件,她們同時將手伸向最後一件。

店員說可以預訂,很快就會有新款持續推出,才讓一個預算不是特別充分的顧客松了手。

大妞這段時間沒事,就跟阿花學習做胸針,大妞心靈手巧,很快就可以給阿花打下手了,生產效率提高了很多。

冬天的寒風,不僅讓人們的衣服變得厚重而臃腫,也讓願意穿褲子的女士們變多了,再厚實的羊毛短裙,被風吹吹,腿也冷。

穿上褲子之後,暖和多了,而且行動也更加方便。

女士們一穿上就不願意脫下來了。

當然,社會上對此依舊指指點點,很快,報紙上就出現了大篇文章,以骨科大夫的話做為開頭,證實寒冷會對肌肉和骨骼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然後一步步將話題引到女士必須擁有穿褲子的權力。

除此之外,還出現了邪門的文章,以蘇格蘭男人穿裙子做為切入口,強調猛男才穿裙子。

撰稿人是一位蘇格蘭人,引經據典,妙筆生花。

猛男不想穿裙子。

對女士們指指點點的版面變成法國人指責英國人多管閑事,蘇格蘭作者說我不是英國人,Freedom!

聊政治更讓男人們熱血沸騰,於是,再沒人關心女士們穿褲子還是穿裙子。

以前女士們出門,走路太慢,坐公共交通的話,時間又不穩定。

所以總要提前出門。

家裏有自行車的女士們終於可以充分掌握時間自由,在巴黎城區,經常會看到風風火火蹬著自行車的女士們向前沖。

“你以前從來都不遲到的,今天怎麽回事?”錦兒越來越有主管的氣勢,今天有一個店員上班遲到了十分鐘。

“我新買了一輛自行車,又住得近,以為能在開業時間之前趕到的。”店員低著頭。

劉嘉笑著搖頭,這事她可太熟悉了,以前她的部門裏有兩個同事,一個住的鬼遠,單趟就要兩個小時,另一個就住在公司的馬路對面。

結果,路上要兩小時的同事永遠第一個到。住在公司馬路對面的那個卻創下一個月內連續遲到五次的記錄,最後主管忍無可忍,把他開了。

這個店員以前的工作態度還不錯,劉嘉決定給她一個機會,又跟她聊了幾句,問她騎自行車的時候覺得有什麽可以改進的地方。

她的意思是想問問自行車的款式或者衣服的款式有什麽可以修改的。

店員說的卻是:“風吹眼睛有點疼,我家過來的方向,正好對著東邊,早上太陽光照在眼睛上,很不舒服。”

“那就戴太陽鏡啊?”劉嘉隨口說。

店員露出困惑的表情:“什麽是太陽鏡?”

呃?沒有嗎?

劉嘉對巴黎幾大眼鏡店進行調查,只有近視鏡與老花鏡,確實沒有太陽鏡。

“不會吧,都已經有飛機了,怎麽會沒有飛行員墨鏡?”劉嘉搖頭,她很喜歡看的一個TVB講飛行員的片子,一個個穿著制服戴著墨鏡,超帥的。

再三確認,這個年代,確實沒有太陽鏡、墨鏡等等所有相似的東西。

飛行員和摩托車手也只有那種巨大的,不戴的時候頂在頭頂上的那種大防護鏡,如同動畫片裏的人物。

“天氣這麽好,怎麽能沒有太陽鏡呢?”

劉嘉記得金朝人劉祁曾在《歸潛志》裏提過,衙門的大人們會在問案時用煙晶遮住眼睛,免得被別人看出自己的想法,按說,那也算得上最早的墨鏡了。

怎麽過了一千年,從中國到歐洲到美國,竟然沒有人戴墨鏡,就沒有一丁點發展。

難道是大人們決定之後用眼神殺人,不稀罕戴墨鏡,平民百姓覺得戴墨鏡是大人的專屬,自己戴了是僭越,於是就此失傳?

又是一個難以理解的失傳案例。

眼鏡已經發展那麽多年了,不過是換個帶顏色的鏡片,有什麽難的。

劉嘉自信滿滿,然後,她去眼鏡店,試戴了一下眼鏡。

往鼻梁上一架,她就感受到了世界的厚重。

現在的眼鏡是玻璃的,不比後世的樹脂那樣輕。

現在主流的鏡框款式是圓形厚重的,眼鏡往臉上一戴,沒過一會兒,就感覺壓得耳朵疼、鼻子疼……用料要不要這麽紮實,劉嘉感覺自己的鼻梁和耳朵就好像遭遇福建嫁女時的習俗——在脖子上掛了幾百個金鐲子。

幾十秒後,劉嘉實在忍不住,摘下眼鏡,做眼保健操第二節 ——擠按睛明穴,鼻梁給壓得太難受了。

“習慣就好了。”店主安慰她。

……不,我不想習慣,永遠也習慣不了,好重啊!!!

劉嘉去找了制作眼鏡的工坊,問他們有沒有考慮過把眼鏡做得輕一點?

他們想過,也努力過:“但是度數高的人,鏡片就是會很厚,沒有辦法。”

樹脂鏡片一時找不到可替代產品,鏡框的重量應該可以減一減,那個塑料框,不裝鏡片放在手上掂掂,起碼有後世兩副眼鏡那麽重。

眼鏡框也努力過,但是……“再薄就會斷裂,在高溫下也變得容易破裂。”

“為什麽不用金屬?”

“金屬?”眼鏡工坊的工匠搖頭,“沒想過。”

眼鏡框最早是用木框,後來在1917年,有一位演員戴著牛角圓框的眼鏡之後,牛角框又成了流行。

此時各位民國大師們的眼鏡基本上都是那種款式。

眼鏡行業還是功能性產品,他們從不主動跟時尚掛鉤,有演員帶貨,他們就跟風發一波財。

沒有人引領風潮,他們就茍著做安穩日子。

劉嘉實在受不了現在的眼鏡重量,她提出:“我想用細一點的金屬做眼鏡框架,也不要這種圓圓的款式。”

但是,眼鏡工坊不生產眼鏡框,他們只是鏡片和鏡框的搬運工。

眼鏡工坊只跟塑料廠有往來,想做金屬鏡框得找金屬廠。

這不是問題,劉嘉手上就有合作的金屬廠。

見到劉嘉來,金屬廠老板如沐春風,Emma是公認的給錢大方。

現在生意不好,挑剔已經不是客人的缺點了,只要有客人來就好。

俗話說的好:愛錢,就要愛它的全部,包括挑剔的付款人。

“你知道有一種金屬叫鈦嗎?”劉嘉開門見山,她有一個美好的夢想,一步到位,直接發搞鈦合金眼鏡框,輕便結實,多快樂。

老板楞了一下:“鈦?請稍等。”

然後,他出門叫工程師。

劉嘉見他都沒聽說過,開始發愁,啊,不會吧,這個年代還沒有鈦?

不一會兒,老板和工程師一起來了,工程師聽說劉嘉想用鈦合金制作眼鏡框,皺起眉毛:“不,這不可能。”

他說的是不可能,而不是沒聽說。

有戲!

劉嘉忙問他為什麽不可能,是不是因為貴。

工程師回答:“買不到。”

這位金屬專業的畢業生告訴劉嘉,現在外面賣的鈦產品只有使用硫酸提取法做成的顏料——鈦白。

至於讓它像一個堂堂正正的金屬那樣發揮主觀能動性,是不可能的。

至今都沒有可以大量提取純鈦的方法,純鈦只存在於實驗室,非常稀有,不會拿出來賣的。。

工程師繼續說:“而且鈦也沒法加工,因為……”

被各種專業名詞說得頭暈腦脹之後,劉嘉領悟了鈦金屬加工的兩大難點:第一,難切。第二,難焊。

難切的理由有一二三,難焊的理由也有一二三。

涉及物理和化學。

現在任何人能解決這個問題,因為鈦本身也少,無法像銅鐵那樣大量供人做測試。

劉嘉現在想要用鈦做眼鏡架,差不多就是身處恐龍時代想吃一碗臘味煲仔飯,首先,要從馴化野豬和野水稻開始說起。

沒辦法,不可能為了個眼鏡架,從基礎工業開始,劉嘉只好退而求其次:“鋁合金可以嗎?或者白銅,就是銅鎳鋅合金。”

她記得見過白銅眼鏡框。

“可以試試,你的目標是多少克?”不愧是正經大學的畢業生,非常嚴謹,完全不給劉嘉說“感覺”“我想”之類不靠譜甲方詞匯的機會。

“12克。“這是鈦合金時代眼鏡框的平均水平,劉嘉沒太抱希望,隨便報了一個重量。

搏一搏,萬一工程師大哥突破自我了呢?

工程師看她的表情像看怪物,很顯然,他不覺得自己那麽好突破。

“18克。”這是現代地攤貨眼鏡框的水平,可能……也許?

工程師搖頭:“Emma小姐,請不要開玩笑。”

“20克,不能再多了!”

工程師皺著眉頭,拿著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然後報了一個最終數:25克。”

劉嘉對這個數字不滿意:“可是這樣眼鏡很重啊。”

工程師為她指了一條陽關道:“Emma小姐,您還可以要求賣鏡片的工廠減少重量。”

意思就是別盯著他們較勁。

劉嘉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反正樹脂指望不上,1954年才有樹脂眼鏡,現在且等著吧,塑料片都沒。

問了好幾家,都說只會照著老規矩做,眼鏡片說要減輕重量,不是把玻璃磨薄就行的,涉及到光學的問題,得去找專業的人確認數值。

劉嘉確實記得法國在光學領域不行。

她以前做活動,請攝影師拍展的時候,學到不少關於鏡頭和光學的知識,知道了尼康、佳能、賓得,還有卡爾·蔡司。

其中卡爾·蔡司是NO.1.

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卡爾·蔡司已經成立了75年,而且人家出生就在做鏡片,過了百年之後,還在做鏡片。

特別好!

比起沒有出息的飛利浦和杜邦有前途多了!

不如去看看,如果卡爾·蔡司現在的技術還可以,那就可以找他們改進一下現在的照相機鏡頭和攝影機鏡頭。

劉拿拿出地圖,卡爾·蔡司公司位於德國的耶拿,在柏林和慕尼黑中間,從巴黎開車過去要一千多公裏。

不是不能開,但是不想開……現在的奔馳、福特都不舒服,路況也不好,起碼得有二十多個小時縮在車裏。

劉嘉向機場打聽,得知承運倫敦往返巴黎的那家航空公司,拓展了業務,開辟巴黎至柏林航線,每隔一天有一趟飛機,今天的就在兩小時後起飛。

“好,我馬上來!幫我留著票。”

那邊地勤回答:“沒問題,您很幸運,這是最後一張票。”

最後一張?巴黎跟柏林之間的航線這麽熱鬧的嗎?

劉嘉不理解。

難道是法國人隔三岔五跑到柏林那裏敲鑼打鼓,叫他們快把凡爾賽條約裏簽的賠款給還了?

趕到機場的時候,劉嘉看到了飛機。

她大為震驚:“沒弄錯吧?”

地勤笑瞇瞇:“沒有。”

那飛機,小得離譜,一共只有4人座!

四人座啊,那是民航客機嗎!

大點的直升機都裝得比它多啊!

劉嘉在國外學過開小型飛機,比這個還要小,只能坐下兩個人,但那是教練機,這可是民航啊!民航!賣機票的!

劉嘉小心翼翼地用手戳了戳飛機外皮,又敲了敲,那聲音,聽著怎麽那麽清脆。

“小姐,請放心,這款飛機質量一流!”飛行員打扮的人笑嘻嘻地出現在她身旁,然後對著飛機外殼重重錘了一拳:“怎麽樣!夠結實吧!”

這位飛行員同志的氣質看起來,十分的不像平平常常的開飛機的人。

給人以一種非常武勇的感覺,如果他駕著飛機飛一半,突然決定轟炸柏林了都不奇怪。

“上來吧,準備出發。”飛行員招呼劉嘉上飛機。

劉嘉老老實實坐在一邊,這飛機還行,挺有安全意識,座位上還有安全帶。

劉嘉試著用力拉了拉安全帶,想看看夠不夠結實。

飛機員扭過頭:“絕對安全可靠,這可是轟炸機。”

“啊?”劉嘉又一次驚呆了,這是真打算要沖上雲霄,直搗柏林怎麽著?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飛機員那一腳油門,biu~上了跑道,然後劃出一道斜線,飛上天。

劉嘉不死心:“你剛才說這是轟炸機……是開玩笑嗎?”

旁邊的一位乘客對他說:“哦不,小姐,他說的都是真的。我就是因為這個,才專門趕來坐這趟飛機。”

這位乘客是一位飛機迷,他向劉嘉介紹這飛機是由德國J-10轟炸機改成的F-13單翼民航機。

“別看它小,但是質量很好。”

劉嘉還能說什麽,此時只能選擇相信德國軍工技術,再告訴自己“齊柏林”飛艇燃燒起火能被玩成梗,不是因為它質量不好,單純是因為買不到氦氣,只能用危險的氫氣。

乘客繼續介紹:“德溫克機長在戰爭的時候,就是開轟炸機的,還拿過獎章。”

聽見乘客誇獎的機長轉過頭,對身後的乘客們揮了揮手,像演員向觀眾致意。

劉嘉緊張地要命:“把頭轉回去,看路!啊不是,看鳥,小心別撞上。”

這麽小的飛機,吃的喝的都沒有,幾個人擠在機艙裏,感覺像拼車。

終於到柏林機場上空了,劉嘉看著底下的機場,心裏疑惑怎麽還不降落。

此時德溫克機長興沖沖地問:“女士們先生們,你們想不想體驗一下俯沖轟炸?”

“好耶~”飛機迷乘客首先發出歡呼。

在飛機上顛了半天,劉嘉已經不緊張了,聽到俯沖轟炸,也沒什麽感覺,唯一的想法就是:啊,會暈機嗎?會吐他們一身嗎?他們要索賠應該我賠,還是飛機員賠……

機上四個乘客,只有劉嘉一個是女的,她都沒吭聲,另外兩個也沒說話。

飛行員就當大家都同意了,然後,一個大俯沖,劉嘉感受到跳樓機、過山車、激流勇進靈魂附體,失重的感覺如蹦極。

劉嘉感覺到心臟好像要從喉嚨裏跳出來,那種氣壓壓迫著心臟的感覺特別難受,讓她想張嘴叫出聲,緩解一下胸腔壓力。

此時,坐在她身後的一個男乘客率先尖叫起來,叫得特別淒慘,單調九曲十八彎,中間轉了好幾個調,應該達到了男高音的水平。

劉嘉覺得自己的叫聲肯定沒他這麽有氣勢,輸了輸了,還是別出聲了吧。

感覺很長,在空中不過一瞬間,快要碰到地面的時候,飛機頭忽然被拉起,在天上做了一個盤旋之後,再穩穩落地,在跑道上滑行、停穩。

劉嘉重重吐出一口氣,她慶幸早上和中午都沒吃喝太多的東西,並真誠地希望回去的時候不要再遇到這位熱情似火的戰鬥英雄。

從柏林到耶拿很近,劉嘉雇車前往耶拿的時候,特別要求司機先去柏林的國會大廈轉一圈。

挑了一個合適的角度,腦補了那幅世界名畫《占領柏林國會大廈》,然後出發。

卡爾·蔡司公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沒費什麽勁就找到了。

當他們聽說劉嘉的要求,也面露難色。

現在沒有墨鏡這種東西,當然,就玻璃工藝來說,是可以做到的,但是需要做一系列的檢測,確定光線的通透率,免得暗色鏡片對人眼的不利影響。

做為嚴謹的、大神級的光學食品公司,卡爾·蔡司公司非常珍惜他們的羽毛,沒有把握的事,絕對不做。

劉嘉提出開發費用由她承擔,卡爾·蔡司才幫助她聯系M·維恩的物理實驗室。

維恩的實驗室也在耶拿,有一個光學研究組,常年與卡爾·蔡司有業務往來。

他們去拜訪實驗室的時候,也帶上了劉嘉,畢竟讓甲方自己說要求,比轉述的正確率高很多。

在門口,劉嘉遇到一個發際線堪憂,戴著黑框圓眼鏡的男人,他正在跟別人激情討論著什麽。

劉嘉笑著對身旁的工程師說:“他們聊的內容一定很有趣,可惜我不懂德語。”

工程師回答:“我懂德語,也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麽。”

發際線堪憂的男人轉過身,面對著劉嘉他們,劉嘉覺得他很眼熟。男人看見了工程師:“嗨,是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你好,這位Emma小姐,有一些關於鏡片方面的光學問題。Emma小姐,這位是埃爾溫·薛定諤。“

劉嘉此時終於想起這張臉在哪裏見過——書上!

她現在最想問的兩個問題是:你家有貓嗎?你覺得量子力學能解釋穿越嗎?還能穿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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