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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剪紙動畫和遮瑕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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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想賴在舒適圈的阿牙表示:“我會剪紙,但是我不知道要剪成啥樣啊。你讓我剪成什麽樣我就剪成什麽樣,你讓我自己想要剪成什麽樣,那我怎麽知道。”

劉嘉只明白皮影的原理,去西安回民街的時候,隨手買了一個,過幾天就手欠把它給拆了。

其他的一竅不通。

她也不知道怎麽弄出皮影的效果。

這件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煩惱吧,劉嘉又去找了巴黎美術學院的同學們,他們中有人研究過剪紙,但是並不懂皮影。

他們只能想到一個笨辦法:先用紙剪了,再貼到硬的紙板上。

做出來的東西,大概只能用來糊弄外國人,反正在場看效果的中國人都陷入了沈默。

雖然劉嘉一直覺得自己為了錢什麽都能幹得出來,但是真到這種連自己都不能說服的玩意兒產出之後,她也實在是沒辦法假裝很好很強大。

離開咖啡館之後,同學們還在討論皮影的事,劉嘉感嘆:“唉,這麽多人,怎麽就沒有一個能做的?”

“你們要做皮影?”一個頭發遮了大半邊臉的女人突然出聲,她身上散發著一股可怕的氣味兒,手裏拖著一個大布口袋,看樣子很像朱利安半夜撿垃圾的競爭對手。

劉嘉點點頭:“你知道誰會做嗎?”

“我會呀。”女人說,“你要做什麽樣的,能給多少錢?”

女人叫大妞,不用她說,張口就是一嘴的陜西味兒,劉嘉猜測她就是那一帶的人。

她把女人帶到家政部,讓她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那女人的頭發一直遮著半張臉,就連吹頭發的時候都用力按著頭發,不讓人吹:“讓它自己幹吧,我不想吹。”

店員對她說:“外面冷,不把頭發吹幹,會感冒的。”

女人十分堅持:“我不想吹。”

店員看著劉嘉,劉嘉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劉嘉拿了一塊毛巾給女人:“還是擦幹吧,頭發濕著要生病,生病要吃藥,吃藥要花錢……”

勸什麽都沒告訴她要花錢好使,女人聞言,拿著毛巾,用力地把半濕不幹的頭發給擦幹了。

劉嘉將她帶到阿牙的工作間,這裏的東西最齊。

阿牙見到她,當即睜大眼睛:“大妞?”

“誒?你們認識啊?”劉嘉問道。

原來大妞的丈夫也是華工,大妞聽說到洋人的國家打工能多掙幾個錢,於是她仗著自己身形瘦小,再加上當時戰爭正酣,能有活人肯報名就不錯了。在中國負責招工的人根本就沒體檢,讓她在勞工合同上按了個手印就上船了,在船上遇到了阿牙。

後來,阿牙被分進了法軍的大營,大妞和丈夫分進了英軍的大營。

法國人對中國勞工還算有點良心,英國人簡直就是把中國勞工當牛做馬。

大妞的丈夫本來能活下來的,但是後來大妞被抽去索姆河前線,她的丈夫擔心大妞一個女人,在河邊那種陰濕的地方勞作會落下病根,便頂她去了。

索姆河戰役,一戰烈度最大的戰役,勝過“凡爾登絞肉機”。

大妞的丈夫自然也沒有幸免,屍骨無存,大妞去戰場找了幾回,找到了許多其他華工的屍體,唯獨沒有找到自己的丈夫。

大妞靜靜地聽阿牙說完這些事,臉上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悲傷,生活太艱難了,已經沖淡了生離死別帶來的痛苦,她現在每一天就想著,要怎麽活下去。

“丫頭還好嗎?”阿牙問道。

“還好,現在也會幫我做些家務了。”大妞說。

劉嘉問道:“丫頭是……”

“我的女兒,在當家的去索姆河之前懷上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大妞平靜地說。

她為了女兒,每天都在努力想辦法活下來,不僅要自己活下來,女兒也要活下來。

劉嘉對她肅然起敬。

然後開始討論起怎麽用剪紙來實現皮影動畫的效果。

劉嘉只看過一部剪紙動畫片《漁童》,除了那句經典臺詞“老頭,漁盆是我的!”之外,也記不清具體情節,只記得人物一點也不突兀,動作也比皮影戲要流暢。

現在她只能把自己看到的樣子說出來,然後倒推制作過程。

大妞聽她說完,垂下眼皮:“原來你要的不止是皮影,得加錢。”

“你能做出來的話,加錢就加錢!但是我要看到我付出去的錢,物有所值。”劉嘉是個大方的甲方。

大妞看著阿牙,似乎在用眼神問他:這個女人靠不靠譜啊,別是騙了我的東西就不給錢了吧?你給我個準話,中國人不騙中國人。

阿牙點點頭:“老板對能做出東西的人,一向是很大方的。就是她的要求比較多,你可能……”

話沒說完,大妞淡定的表示:“這有什麽,只要能比她的要求做得還要好,那不就行了。”

謔!劉嘉上班的時候都沒這麽自信的。

老板的要求只會水漲船高,永遠都沒有滿足的時候。

會勸人快逃的阿牙,這次倒沒有給大妞打退堂鼓,他應聲:“確實,一般人也越不過你去。”

這下把劉嘉的胃口給吊起來了,她倒想看看,這個女人能有多牛逼?

大妞從容地拿起剪子和紙:“你說嘛,想要什麽樣的?”

劉嘉說要她做一個最簡單的兔子撞樹,不能像皮影戲那樣只有側面,要有多角度,有側面,有正面。

大妞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睜開眼睛,手下剪刀隨心所欲的在紙上剪了剪,又用刀子刻了刻。

再把紙展開,是一只正在疾奔的兔子側影,頭朝右。

她又連剪了四只兔子,分別是正在狂奔的兔子正面、頭朝左的疾奔兔子側影,還有一只微側身的兔子,最後一只是躺在地上斷氣的兔子。

然後是剪樹,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不僅有樹枝有樹葉,仔細看,樹上還結了幾個小蘋果。

這確實是劉嘉沒有想到的,太厲害了。

“我要細鐵絲,或者細線。”大妞說,一旁的阿牙趕緊從工具箱裏翻找,劉嘉和阿牙一起給她把細鐵絲剪成一小截一小截。

“今天我終於見識到力士脫靴、貴妃捧墨的場面了。”阿牙一邊鉗鐵絲,一邊說。

劉嘉應了一聲:“沒錯,我肯定是貴妃,那你就是高力士。”

“嘶……”阿牙忽然覺得劉嘉是不是在影射什麽。

大妞認真工作,根本就不關心他們的胡扯,她把幾只剪紙小兔的關節拼裝上去。

“膠。”大妞向阿牙伸出手,那氣勢,就像做手術的醫生,又像正在修車的工程師,阿牙又趕緊給她找膠。

第一只狂奔的兔子做好了,緊接著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大妞熟練地把大樹固定在紙板上,接著開始展示兔子撞樹。

正臉兔先上,接著是頭朝左的側面兔,然後是頭朝右的側面,與大樹相撞,最後換成四腳朝天死翹翹的兔子。

可以啊……居然有分鏡的意識。

劉嘉頓時理解為什麽大妞剛才那麽自信了,她真的可以那麽自信。

實在超出劉嘉對她的預期太多。

“看看,這自主研發的手藝,我沒要求分鏡,她還給做上了。自己就跳出了舒適圈,你說是吧,阿牙?”劉嘉故意看了一眼阿牙。

阿牙扭過頭:“我可拿什麽跟她比呢,哼。”

剛才看完那段簡短的剪紙表演,劉嘉腦中已經把它們組成了動畫,對這樣的效果非常滿意。

她給大妞報了一個價:“這是做一場的價格,如果以後有需要的話,我還會找你。”

大妞聽見劉嘉開出的數字,眼睛都直了,脫口而出:“這麽多?!”

她趕緊看了阿牙一眼,擔心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不用這麽驚訝,你的技術超出了我的預期,我給你的薪水也超出你的預期,雙向奔赴。”劉嘉說。

大妞聽不懂什麽雙向奔赴,只想趕緊拿到錢。

劉嘉想再問問她還會什麽,這樣的話,以後有活可以直接找她,也省得自己滿世界找人,還不一定能找到。

“你這手是在哪學的?”劉嘉好奇。

大妞回答:“我家是華縣有名的皮影戲世家,祖傳手藝!這活計您看怎麽樣,保證您不吃虧。”

聽到華縣,劉嘉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她記得之前看過一個關於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紀錄片,裏面有提到好幾個有皮影的地方,手藝都是傳男不傳女,到21世紀才開始有女傳人。

其中就有華縣。

“我敬重手藝人,但是我不喜歡騙我的人,你的手藝是父母教的也好,丈夫教的也好,或是自己偷師也好,都不要緊,但是不要騙我,我記得華縣皮影,傳男不傳女,你是怎麽學到的?難道你在爹媽面前也女扮男裝?”

劉嘉最討厭別人騙她,再差的情況,她也要聽真話,她以前說過:“我就算是跳懸崖,也要睜著眼睛跳,看看我到底是怎麽死的。”

見劉嘉變了臉色,大妞十分緊張,她咬咬牙:“我真的是在皮影世家學的。”

阿牙嘆了一口氣:“沒關系的,你跟老板說吧,她人很好的,不會在乎賺錢之外的事。”

劉嘉:……謝謝你哦。

大妞不想說真話,又怕這麽一大筆巨額跑了,她咬咬牙,只得說出來。

“我是被當成童養媳,賣到魏家的。”大妞說。

大妞家裏有五個姐姐:招娣引娣愛娣憐娣帶娣,生到大妞的時候,爹媽連名字都懶得起,直接送去給魏家,給他家那個小時候調皮,丟了兩條腿的兒子做童養媳。

魏家,就是華縣的一家做皮影的老字號,少了兩條腿的兒子脾氣暴躁,整天對大妞非打即罵,大妞整天以淚洗面,只能靠偷偷看著皮影,想像著故事中的世界聊以慰寂。

後來她在伺候瘸腿丈夫的時候,也偷學了不少刻皮影的手藝,學會了,就偷偷在紙上練,她發現自己在紙上能做得比丈夫做的還好。

她希望丈夫能教她,卻挨了一頓棍子,瘸腿丈夫問她是不是有相好的了,想要偷學會刻皮影的手藝,跟外面的野男人私奔。

十八歲那年,大妞終於被打成重傷,躺在床上幾乎不能動,還被丈夫說是裝死,硬把她趕到田裏幹活,她支撐不住,昏了過去,被同村的人所救送回家。

瘸腿丈夫見她是被一個四肢健全的男人擡回來的,當即便說她敗壞了家風,吆喝著要開祠堂請祖宗,把這個不守婦道的婆姨打死。

“救了我的男人,後來成了我的丈夫,我們一起來法國。事情就是這樣,你想罵就罵吧。”大妞淡淡地說。

劉嘉一頭霧水:“啊?我為什麽要罵你?”

“罵我不守婦道,罵我淫.奔失節,罵我偷學手藝,呵,我什麽沒聽過。”大妞的眼神像一團冷掉的灰燼,看不見希望。

劉嘉眨巴眨巴眼睛:“那個死瘸子自卑拿你撒氣,我唯一覺得你做得不夠好的一點是臨走前沒把他給打一頓。就算是條狗也受不得這麽打,你要是不走,我才要罵你呢。

再說,什麽偷學,要我說,學得好!我最煩這種什麽傳兒不傳女,傳子不傳媳的狗屁規定。照他們這樣藏著掖著,到最後一個會的人都沒有,全失傳了,他們才高興呢,才不愧對祖宗呢。呸!”

現在輪到大妞感到驚訝了,她在逃離家鄉之前,聽了多少難聽的辱罵,怎麽在劉嘉這裏,這不是一件醜事,反倒是值得敲鑼打鼓到處宣傳的天大好事?

大妞現在覺得這個老板,可以處!

劉嘉與大妞的交談非常順利,錢談好了,事也談好了,過幾天,劉嘉帶她跟巴黎美術學院的同學們見個面,看看她能把技術教給同學們多少,這樣加快工作效率。

大妞一邊聽劉嘉說,一邊點頭。

窗外又傳來一陣熱鬧的聲音,又有一群人舉著橫幅路過,阿牙打開窗,向外伸頭望。

就在此時,一陣風吹進窗戶,吹起蓋在大妞臉上蓋著的頭發。

就在她的左眼處,赫然有一大片太田痣,青黑色,從額頭到眼瞼下方,就好像故意塗上去的一大塊。

大妞註意到劉嘉的眼神,整個人都慌了,比剛才說出自己身世時還要慌。

她手忙腳亂的扒弄著自己的頭發,看她的模樣,恨不得拿膠水把那撮頭發粘在臉上。

“大冬天的,開什麽窗戶,快關上!”劉嘉怒斥阿牙。

阿牙還在看熱鬧,不明白劉嘉怎麽沖自己發那麽大的火,轉頭看見大妞的模樣,才趕緊把窗戶鎖上。

“對不起。”阿牙趕緊道歉。

大妞的心神混亂,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左臉,身體不停的發抖。

阿牙自知理虧,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我們又不會嫌你,你這麽緊張幹嘛。”

劉嘉瞪了他一眼:“活幹完了是吧?!沒事了是吧!”

“沒沒沒……”阿牙低頭搓著手。

“沒幹完還不幹活!幾個人並排逛街你都要看,扣你工資!”

大妞稍稍緩過勁:“沒事的……我反正都人老珠黃了,長成什麽樣,不會有人介意。”

“你才二十三歲,什麽人老珠黃,又不是活到二十五歲就不活了!”劉嘉聽不下去。

她拉著大妞到放著彩妝產品的房間,拿出研發部門剛剛送來的遮瑕膏。

歐洲宮廷一直流行那種慘白慘白的膚色,有些人天生皮膚發黑發黃,他們用慘白的粉蓋上去之後,還要用筆畫出淡淡的青筋,假裝自己是天生的冷白皮。

要論遮瑕,他們一直很可以的。

雖然現在外面不流行死人白的顏色,但是,對遮瑕的要求一直都有,只是要求更接近天然膚色罷了。

劉嘉讓大妞坐下,自己拿著遮瑕膏,給她一點一點的蓋住臉上的青色太田痣。

法國人的天然膚色色號,對於大妞來說,還是太白了。

劉嘉又往裏調了一些大地色系的眼影進去。

再試試顏色,這下看起來與大妞本身的膚色比較接近了。

全程,大妞都靜靜地坐著,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像是一只待宰羔羊,她不知道劉嘉在她臉上塗什麽,不過,那都沒有用的。

她剛剛六七歲的時候,就得每天出門挑水回家伺候公婆丈夫,從什麽都不懂,到無數次被村頭頑童罵醜八怪,終於喚起了她的羞恥和愛美之心。

她在村頭撿了泥巴往臉上塗,想把那個難看的色塊遮掉,卻招來夫家更大的辱罵,說她瘋瘋癲癲用泥糊臉,是不是想讓全村的人都笑話他們老魏家。

泥巴、面粉、乃至村裏有人結婚,她也會偷偷去找新娘子借胭脂,能想的辦法,她都試過了。

沒有用,全都沒有用,沒有一樣東西能遮住她臉上的青黑色,每一次的嘗試,只會招來更多的辱罵。

劉嘉看出她的心思,對她說:“你臉上的這個痣是平的,應該可以遮住,我先試試。要是遮不住,我再找他們開發一個威力加強版。”

認真的塗塗抹抹之後,再上腮紅,最後上定妝散粉,大妞覺得自己的臉皮好像磚墻,被刷了一層又一層。

最後,劉嘉把鏡子遞給她:“你看看,怎麽樣?”

大妞很久沒有照過鏡子了,她不想看,但是要給她開高工資的老板遞來的鏡子,她不敢不接。

她接過鏡子,閉著眼睛,劉嘉笑道:“怎麽?怕裏面照出一個白骨精啊?”

大妞這才鼓足勇氣往鏡子裏瞧,她大張著嘴,伸手去摸左臉。

“哎哎哎,別摸別摸。”劉嘉一把將她的手拉下來,“小心給摸沒了。我這不是糊墻的白灰,不結實。”

大妞又驚又喜地抱著鏡子,左照右照。

劉嘉笑道:“要不,我把這鏡子便宜賣給你吧。”

大妞尷尬地笑笑,放下鏡子,過了幾秒,她又偷偷往鏡子裏瞧了一眼自己的模樣。

遮瑕膏竟然把太田痣完全徹底的遮沒了,而且她的膚質要比原來細膩許多,看起來就是一個正常的二十多歲的少女,風刀霜劍與生活的苦難都與太田痣一起被遮住了。

劉嘉說:“不過,這是給劇場演員用的遮瑕,效力強,但是對皮膚不太好,你得在每天睡前把它徹底的洗幹凈,不然對皮膚不好。”

大妞連聲答應。

臉上的色塊看不見了,劉嘉又帶大妞去歐萊雅先生的發廊那裏幫她換個發型。

“好好的,遮著半邊眼睛做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當海盜呢。”劉嘉笑道。

歐萊雅先生驕傲地拿著理發剪:“我一定會給你剪最合適的發型。Emma小姐,您的SPA什麽時候開,我們說好的……”

“放心啦,一月就開了,到時候店裏的發型主剪和用的所有的洗發護發染發用品都必須是歐萊雅的。”

兩人相視一笑。

大妞的頭發被剪成了當下最時尚最流行的BOBO頭,她對著鏡子看了半天,她驚喜地對劉嘉說:“額滴老天爺呀,額都不知道鏡子裏頭的女娃子是誰。”

“呃……你娘家姓楚嗎?”

“你咋滴知道?”

劉嘉揉了揉額角:“沒什麽,隨便瞎猜的。”

洗剪吹一條龍之後,大妞發現臉上的遮瑕有點要掉的意思,把她嚇壞了。

劉嘉趕緊給她補妝。

“唉,好看的東西就是不長久。”大妞感慨,“這若是趕上陰天下雨,可怎麽好。”

“就打傘嘛。”劉嘉安慰她。

美妝研發部剛剛交了強力遮瑕膏,以為可以快樂的躺平幾天,沒想到別說幾天,劉嘉的命令馬上就來了:“抓緊研究防水的彩妝。”

全組皆驚,組長壯著膽子問:“可是,如果彩妝防水,要怎麽洗掉呢?”

話筒裏,劉嘉的聲音是那樣溫柔親切:“這就是我要你們做的第二個任務,做出可以把防水彩妝卸掉的卸妝水或者卸妝油,隨便你們,只要能卸掉就行。”

組長有不怕死的精神,他繼續問:“卸妝油?可是這樣的話,油在臉上,不會不舒服嗎?”

“你很聰明,竟然猜到了我要你們做的第三個任務,做出能把卸妝油洗幹凈的洗面產品。”

眾人面面相覷。

組長繼續問:“強力清潔產品基本會讓皮膚脫水,還有破壞表層,會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本以為劉嘉還要繼續給他們安排工作,沒想到,劉嘉溫柔地對他說:“把電話交給護膚品開發組的組長。”

以為沒自己事的護膚品開發組同仁正在彩妝組聽他們接活,忽然被召喚,護膚品開發組的組長接過電話。

劉嘉告訴他們:“剛才彩妝組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洗完臉之後的護膚品開發任務,就交給你了,相信你們一定能順利完成。”

掛了電話之後,護膚品組長與彩妝組組長先去約了個架,然後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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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兒聽劉嘉說完那麽一長串,笑道:“這可算得上是連環計了吧,小姐,你不厚道喲。”

“我有什麽不厚道的,法國人自己都這麽幹的呀。”

“他們幹什麽了?”錦兒不明白。

“他們先把白咖啡烤黑讓它變苦,再加糖讓它變甜,還加牛奶讓它變白,然後加熱煮沸,再把它放涼……”

錦兒覺得好像哪裏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算了,論詭辯,她是贏不了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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