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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想你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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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就來看你了。”沈浩軒沖她淺淺一笑,許是由於眼窩深陷,他的樣子起來似是有些蕭索,只是那一雙明亮亮的鳳眸卻比往日裏的光華更甚。

米多多沖他淡淡一笑道:“哦?看來我的面子還真的不小,只是世子是否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我只需要將這扇門打開,對著外面吼一聲‘沈浩軒在此’你只怕今夜就休想活著離開陽城!”

沈浩軒的眸子微微一暗,輕嘆道:“多多,你不會那樣做的……”

他的話還未說完,米多多卻沖他微微一笑,轉身便去拉門。沈浩軒一把將她拉住道:“多多……”

米多多一把將他的手甩開道;“你不用在我的面前和我扮恩愛,再扮情深意重,只怕在你的心裏,一直在暗暗笑我,這個世上還會有如此傻的女人,任憑你玩弄於股掌之間,還要對你感恩戴德!”

“你在胡說什麽?”沈浩軒的眉頭微微皺起來道:“我知道那一日的事情你有所誤會,所以我今日是來向你解釋的!”

“有什麽好解釋的?”米多多冷哼道:“在你的心裏,我不過是個棋子而已,我上次已經將那十萬多石米送給你了,怎麽,你還不知足,今日還想要來搶米嗎?”

沈浩軒輕嘆道:“我承認我是需要米,但是沒有到你所想的那一步!”他看著米多多道:“多多,不要再鬧了,聽我解釋,我和蘭姬根本就沒什麽都沒有發生……”

“沈浩軒,你是覺得我太蠢還是太好騙?這句話那天你已經講過一次了。”米多多冷笑道:“可惜的是,只怕騙你自己都騙不過去。”她在心裏對自己說,淡定,淡定,犯不著和他生氣,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的那把火燒的旺的很!始終都沒有辦法平熄。

沈浩軒的眸光微微一暗,米多多又冷笑道:“只是我也真的很感謝世了還記得住我,以至於不惜以身涉險的來找我,只是在我看來,你今晚來取米的可能性更大過於你來道歉。我不就是斷了秦懷玉的米路,也順便斷了你的米路罷了,你用不著用美男計了,米就在倉庫裏,你想取多少就取多少,我不會攔你,只是這些米送給你之後,我們之間再沒有任何關系!”

沈浩軒的鳳眸裏頓時如同一片死灰,他低低的道:“看來你是不會信我了。”他的聲音低沈而暗啞,卻又透著層層誘惑,但是你應該知道這個東西。說罷,他從懷裏拿出了一包東西放在米多多的面前。

米多多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緩緩的將那包東西打開,淡淡的香氣從空氣中傳了過來,米多多一把將那些東西扔在地上,身體往後躍去,那淡淡的香味她再熟悉不過。那便是能令貞潔烈婦失貞、能令柳下惠發一春的春一藥含春散。

她冷笑著道:“世子,你何時變的這麽沒品了,見美男計不成,便想霸王硬上弓嗎?”

沈浩軒淡淡的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是什麽樣的人你再清楚不過,我會做什麽樣的事情你也再清楚不過,我的心裏有誰,你比誰都清楚……

“我不清楚!”米多多寒著聲道:“世子心機深沈,所做的一切都有自己的目的,沒有人知道你心裏究竟在乎的是什麽。就算你的心裏在乎我,可是當你將那些事情做出來的時候,我們之間就已經沒有轉彎的餘地!你今天將這一包春一藥拿過來,無非是想告訴我你那一日不過是被人下了春一藥罷了,可是你覺得我會信你嗎?不管那天的事情你是被人計設的也好,是你心甘情願的也罷,都擺脫不了你有小妾的事實。對我米多多而言,我只要一心一意的愛情!你已經不配了!”

沈浩軒的鳳眸在傾刻間沒有了半點色彩,米多多又接著道:“你如果真的對我有心,只怕早就過來找我了,不會等到現在。我還記得世子以前做事從來都不會拖延,哪所是半日都不曾。我也記得我曾經生病的時候,世子半夜為我去敲天賣糖葫蘆的家為我買糖葫蘆,也曾深更半夜為我去摘桔子。可是今日卻不再如往昔了,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天天被你欺負的米多多,我不再需要你的照拂!”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沈浩軒的鳳眸微微瞇了起來,漆黑的眸子裏早已經翻江倒海一片,她以為那一日他不想去找她嗎?那一日他受了重傷加中了毒,根本就沒有辦法去追她,又因為他暈倒,得力的暗衛都護在他的身邊守著他。餘下的暗衛縱然出去尋她了,而她卻如同從天邊消失了一樣,再沒有任何消息。

這些天來,他為了尋她更是將整個陽城都翻遍了,卻遍尋她都沒有半點消息。直到前幾天,她去找王敏之,他們才找到她的落腳點,而他身上的重傷卻還沒有好,陽城太過危險,他不能隨意露面,於是便只有等到身體再好一點的時候,才來找她。

他知道她生他的氣,這些他都能理解,可是她又怎能把話說的如此絕絕

米多多沖他微微一笑道:“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這些天來,我也將我們所有的事情全部想了一遍,細細想來以前米家的確是欠你很多,所以你出事之後再將米鋪一把火燒了也再正常不過……”

“我放火燒米鋪?”沈浩軒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他冷聲問道:“你從哪裏聽來的?”

“你自己的暗衛說的,你回去之後問清楚看是誰洩露了你的秘密吧。”米多多淡淡的道:“只是在我看來,米鋪燒了也就燒了,反正你燒的不是米家的大院,所以我也沒有必要和你計較什麽。反正米家當時已經被秦府的人盯上,就算你不燒秦家的人也會燒。”

沈浩軒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他輕輕的道:“多多,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可能是有些誤會吧。”米多多微笑道:“可是我覺得那所謂的誤會對我而言不再重要了,對我這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而言,再沒有什麽比活著更好了。所以世子大人,讓你半夜冒險來找我,實在是浪費了你寶貴的時間。”敢做不敢當,真是賤男人啊!

沈浩軒的身體晃了晃,他定定的看著米多多道:“你真的對樓少凡舊情覆燃?”

“不是舊情覆燃,而是從來都沒有斷過!”米多多淡淡的道:“他雖然嘴巴惡毒的緊,可是卻從來不會朝三暮四,他對感情專一的緊。我娘說了,女人嫁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尋一個一心一意對自己好的人,否則一定不會幸福。我以前覺得你對我很好,能給我幸福,可是現在看來,我錯了,而且還錯的很離譜。”

沈浩軒冷冷的道:“難道你覺得我對你的感情都是假的?”

“那倒也不是。”米多多微微一笑道:“可能你對我是真的,可是你對其它女人也是真的,必竟你一直很搏愛!”她的話鋒一轉,滿臉冷然的道:“如果世子沒有其它的事情我先走了!”

說罷,她轉身便走,只是沒有走上三步,一只強有力的手一把將她抓住,她扭過頭對他怒目而視,而他的唇卻在下一刻吻了上來。灼熱的男性氣息帶著點點掠奪,熾烈的在她的唇邊索取……

她被他強吻過,只是那時的吻遠沒有今天的熾烈,那時的心情也和今天不太一樣,一回想那天晚上看到他和蘭夫人纏綿的情景,她只覺得怒氣自心間上湧,揚起手來就朝他的胸口拍去!這一掌用了五成力,她以為依他的功力一定不會有事,沒料到他的身體卻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倒在了地上。

鮮紅的血自他的嘴裏噴灑而出,灑落在地上和他的身上,點點鮮紅在油燈下散發著詭異的光茫。

米多多楞了一下,有些狐疑的道:“沈浩軒,我知道你的武功有多高的,你不要裝死在這裏耍無賴,我告訴你,本小姐從來不吃那一套!”

沈浩軒沒有看她,只淡淡一笑道:“死在你的手裏,我死……死而無……憾……”說話間,又一大口鮮血自他的嘴裏湧了出來,浸濕了他的外衣,染紅了他如玉的面頰。

這一次米多多是真的慌了,她見他面色蒼白,不像是裝的,她沖到他的面前問道:“餵,沈浩軒,你怎麽樣呢?”

沈浩軒擡眼看著她道:“我應該是死不了,多多……我……”話未說完,人已經暈了過去,鮮血自他的嘴角緩緩的流了出來,看起來觸目驚心。

“不要說話了!”米多多心裏大急,一把將他扶了起來道:“沈浩軒,你給我支持住,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哥哥!”

米多多扛著沈浩軒,身體如飛一般的朝他們的住處狂奔,她才一回來,南雪便迎了上來道:“小姐……”一看到她身上負著的人,不由得大吃一驚道:“小姐,怎麽回事?”

“哥哥呢?”米多多大聲問:“他去哪裏呢?”

“少爺下午出去發傳單還沒有回來……”南雪回答。

米多多一想起米寶寶是個路癡的事實,不由得大聲道:“快去找少爺,越快越好!”他傷的這麽重,米寶寶若是再不回來,只怕是真的危險的緊。

南雪知道事情重大,擡腳就要出去,卻見米寶寶已經走到了大門口,她忙道:“少爺,你回來的真是時候,快些去救人!”

“救人?發生什麽事情呢?”米寶寶急急的問道:“多多受傷呢?”

“不是小姐,是……”南雪的話還沒有說完,米寶寶便道:“只要不是多多,其它人都不急!”說罷,他原本滿是緊張的神情也放松了下來,站在門口慢慢的彈著身上的塵土。

南雪正欲說話,米多多已從房間裏奔了出來,一把將米寶寶拉進內室道:“哥哥,不管你想什麽辦法都要救他!”

米寶寶一見床上的男子面如金紙,已經命懸一線,他頓時知道事情還真的大條了,他忙走到床前,一把摸住沈浩軒的脈搏道:“他身上原本有舊傷,好像還中過毒,體內似乎還殘存毒藥,此時又身受重傷,舊傷加上新傷,實在是……”

“實在是怎樣?”米多多焦急的問道。

“實在沒有辦法救。”米寶寶揚了揚眉頭道:“我米多多自認醫術高超,可是還是第一次見人傷成這樣,這下手之人還當真是心狠手辣……”

米多多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米寶寶又道:“多多,他到底是誰?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他沒見過沈浩軒,是以並不認識。

“哥哥,你就別問了,快些想辦法救他吧!”米多多急著道:“你也別管他為什麽會受這麽重的傷了,反正我告訴你,你如果不把他救活,我和你沒完!”

米寶寶看著米多多道:“他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米多多咬著牙道:“是的,很重要!”

米寶寶輕哼一聲就往門外走去,米多多一把將他拉住道:“哥哥,你要做什麽?”

“我不會救他的!”米寶寶咬著牙道:“自我們兄妹重逢之後,哥哥就沒見你在乎過誰!身受重傷,又唯一能讓你如此心緒不寧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沈浩軒!他那一日害的你險些喪命,你居然還想著要救他。依我看,他死了才好,你就對他徹底死心了!”

米多多上次病重的事情,雖然米寶寶和南雪兩人都聰明的沒有問來龍去脈,但是其中的緣由兩人卻都猜出了個大概。米寶寶原本就對沈浩軒有意見,經過那次的事情之後,他對沈浩軒的意見就更大了。想他求沈浩軒,門都沒有!

米多多聽到他的話後,原本去拉他的手也松了下來,她冷哼一聲道:“這樣說來,你是不救他呢?”

“不救!”米寶寶的語氣堅決狠厲,言詞裏一片狠絕。

米多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拔起懷裏的短劍就朝自己的心口刺去,米寶寶大驚道:“你要做什麽?”

米多多咬著牙道:“他身上的傷是我打的,所以如果他要是死了,我就成了殺人犯了,這一輩子只怕都會活在內疚之中,我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她發誓她真的不想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她不得不用這種方法了。雖然現在很恨他,對他很惱怒,卻終是沒有辦法看著他死在自己的面前。

“好了!”米寶寶長嘆一口氣道:“我救!”他將邁到門口的腳再次收了回來,他扭過頭看米多多道:“只是多多,我這一次救他可以,你也該好好想想你們之間的事情了,他這樣一個既沒有責任心又花心的男子根本就不值得你為他付出那麽多!”

米多多低低的道:“哥哥,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你就算不說我我也明白,只是我不想他死在我手中,你明白嗎?”

米寶寶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多多,我替他療傷,你先去吧!自己好好想想你的心裏愛的倒底是誰吧!”

米多多的眸光微微一沈,沒有說話,緩緩的走了出去,只是原本煩亂的心情也變得更加的煩亂了,她也不顧冬日嚴寒,一屁股坐在院子裏石階上,兩眼望著一片漆黑的天幕,輕輕嘆了一口氣。

或許,哥哥說的是對的吧,她的確是該好好想想她和沈浩軒之間的關系了,在他的心裏,縱然愛著她,只怕還愛著其它的女人。她的眼睛微微閉上,卻回起那天晚上她看到的情景:他和蘭夫人相擁一團的樣子。

只是方才米寶寶說沈浩軒身上中過毒,或許那天的事情真的有什麽隱情也說不定。只是這個念頭才冒進腦海的時候,她的心卻更加的糾結了。

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些天來,她一直不讓自己去想那天的事情,可是今日裏一見到他,所有的一切卻又在她的腦中回想了起來。

看來,所謂的忘記也不過只是她麻痹自己的念頭罷了。

夏尋梅從小給她灌輸的男女之間的觀念就是兩情相悅,深愛不悔,男女之間應該是平等的,一心一意的。以前她雖然常去遼南王府,卻從來沒有見她和哪個女子親熱過,而這一次卻見到了那樣的場景,這對她而言是無法接受的。

她的眸子微微一合,眉眼裏染上了層層怒氣,她騰的一下站起來道:“對愛不忠的男人根本就不配談情說愛!”

說罷,她又坐了下來,卻又莫名其妙的想起沈浩軒帶著她在淩州四處游玩的情景,她伸手輕輕撫上了額頭,點點光亮透過手縫傳入了她的眼睛,斑斑駁駁間她似又看到了螢火蟲在飛舞,那一夜的浪漫還在眼前呈現,而所有的一切卻已物不是人也非了!

米多多輕輕嘆了一口氣,不管那些過去的事情是怎麽樣的,她都得面對明天的風景。

她的身側響起了腳步聲,她回頭一看,卻見南雪睜大一雙眼睛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她輕哼一聲道:“你是不是也想告訴我,讓我不要再理沈浩軒?

南雪一屁股坐在她的身邊,只是才坐下去便又跳起來道:“好涼!”

米多多輕聲一聲,沒有說話,南雪在她的身畔蹲下來道:“小姐,其實我覺得世子和樓少都不錯……”

“屁話!”米多多賞了她一記白眼。

南雪笑著道:“小姐教訓的是,所以小姐如果哪一個不要了,就送給我好了,我替小姐照顧他們……哎喲!”

米多多伸手敲上她的額頭道:“我發現你比我還要異想天開!”

“不是我異想天開!”南雪一邊揉著頭一邊道:“我是真的覺得他們兩人都不錯,最初小姐是鐵了心要嫁給樓少,天天無視世子的追求,後來小姐自己覺悟,覺得世子不錯,又不領樓少的情,到現在小姐又不理世子了,難道小姐真的對樓少舊情得燃?”

“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這麽八卦?”米多多輕哼道。

“我沒有八卦!”南雪手托著下巴道:“我只是想告訴小姐,小姐只有一個人,而現在卻有兩個極品帥哥讓你選,你無論如何也得選一個自己喜歡的。”

米多多不語,南雪撇了撇嘴道:“如果小姐是男子,他們兩個是女子就好了,這樣就能將他們兩人一並娶了,這樣就什麽麻煩都沒有了。只可惜這個世道不流行一個女子嫁兩夫,如果可以的話,小姐就什麽都不用愁了。”

米多多又好氣又好笑的道:“胡說八道!”一女嫁兩夫,真虧了南雪想的出來。只是她一笑出來之後,心情卻覺得舒服了些。

南雪卻又不怕死的道:“其實小姐也不用那麽為難,也許今天世子身染重癥,再也醒不過來了,小姐就什麽麻煩都沒有了!”

米多多怒道:“烏鴉嘴,他要是真死了小心我把你的嘴巴縫上!”

事情證明,南雪的嘴巴並非烏鴉嘴,米寶寶醫術高超,將命懸一線的沈浩軒救了過來。米寶寶那天晚上折騰了一夜,用了極多的良藥才將沈浩軒的命給續了下來。

天拂曉的時候,米多多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禁松了一口氣,只是她松了一之一口氣後,卻又發現了更多的麻煩,沈浩軒占了她的房間,她沒地方睡了。而且米寶寶還要求她在沈浩軒醒來之前做好決定,否則他就將沈浩軒扔出去。

她沒有地方睡可以和南雪擠,沈浩軒一時半會也不會醒來,這些她都可以容後再想,卻得開始想米鋪今天開張的事情了。

米鋪今天開張,米多多一夜未睡直接帶著鄭天華等一幹人等開始了開業的慶典,繁忙的公事,微微有些疲憊的身體,讓她根本就無暇再去想沈浩軒的事情。卻在空隙間告訴自己,等沈浩軒一醒,就讓他離開,從今往後,兩人便再不相欠,所有的恩怨都一筆勾消。

金金米鋪的開張成了整個陽城的盛事,一兩半銀子一擔米的價錢幾乎橫掃了整個陽城,那一段時間,除了金金米鋪之外,再沒有一家米鋪賣出一粒米。

更兼民間盛傳金金米鋪開張的那一天,樓相親自為米鋪剪了彩,這件事情更是在陽城傳的沸沸揚揚。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金金米鋪的老板極有本事,居然和權傾天下的樓相攀上了關系。

城中的百姓更有傳言,說金金米鋪根本主就是樓相投資開辦的,就是為了抑制那居高不下的米價,樓相的此舉堪稱是為民著想,想萬民之所想,急萬民之所急,一時間,樓相的威望和風頭自百姓間湧入了朝堂,以至於這一天在大殿之上,朝臣都為這件事情在議論紛紛。

樓少凡淡定至極的站在大殿下,對於群臣的議論紛紛,不做任何表示,就好像他們說的那些事情和他沒有半點關系一般。

秦懷玉站在樓少凡的身側道:“樓相堪稱本朝的典範,居然一邊在朝為官,一邊經商賣米,這等手段,實在是令本官佩服的緊!”

“秦相過獎了。”樓少凡的語氣淡然,神情清雅。

秦懷玉微笑著道:“只是樓相可要小心些了,你要知道皇上最是討厭朝中的官員結黨營私,其中在官經商就是其中大忌!”

“多謝秦相提醒。”樓少凡笑的溫雅如玉,他緩緩的道:“其實說到結黨營私,朝中的這些大員沒有一個及得上秦相,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向秦相學的,仔細說起來,在這件事情上秦相還是我的老師。”

“樓相這話是什麽意思?”秦懷玉冷聲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樓少凡淡淡的道:“金金米鋪開張的那一日我身懷有恙,一直在家裏休息,可是整個坊間卻盛傳我為金金米鋪的開張剪了彩,朝中大員的米糧大多是從國庫領的,幾乎沒有人知道米價是多少。可是今天一早,所有的人都在說這一件事情,這只能證明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在散播謠言,意圖毀我的清譽。”

秦懷玉淡淡的道:“正所謂無風不起浪,我也借樓相的話說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樓少凡微微一笑道:“秦相果然目光如炬。”

說話間,只聽得太監唱道:“皇上駕到!”

沈默一襲明黃色的龍袍緩緩的自殿外走了進來,群臣頂禮膜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沈默在龍椅子上坐定後道:“近日裏,朕聽聞陽城的米價暴漲,正在為除米價的事情發愁,而樓相卻不用朕點拔,便親自出銀購米以壓米價,此等行為操守實在是我蒼藍之福啊!有這樣的臣子,實在是朕之幸啊

沈默的話才一出口,朝臣便均向沈默祝賀,開始拍樓凡的馬屁。秦懷玉的眸子微微瞇了瞇,一時不知道沈默到底是何心意,便在旁讚道:“皇上英明神武,所有臣子定當竭盡全力輔佐皇上,而樓相能解私囊救濟百姓,此等胸懷實在是讓我等佩服啊!”

樓少凡的躬身道:“臣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皇上,更是為了蒼藍王朝,臣愚笨的緊,這一切哪裏是臣這等笨人所能想到的,一切都是皇上暗示的。”他嘴裏說著話,心裏卻在罵沈默和秦懷玉,兩人一唱一和間只怕就要將他結黨營私的罪給坐實了。

“哦?”沈默皺著眉道:“朕何時提醒過樓相?”

樓少凡淡淡的道:“皇上那一日約臣在甘露殿下棋,言辭間頗為擔憂,陽城兩大米坊漲價之事,早已讓城中百姓苦不堪言。皇上雖然不買米,卻於微服私訪中得知了這件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只是目前國庫並不充盈,皇上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便想讓群臣急君之所急,拿些銀兩買米以壓抑米價。而臣卻認為用銀子買米賑濟百姓,實在是下策。熟話說的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所以臣覺得降低米價乃是解決問是的根本之策。”

“樓相果然是急君之所急!”秦懷玉在旁插嘴道:“只是我聽聞樓相這一次不但在陽城開了十五家米鋪,還在城郊買了數千畝地,不知道是屬實?

“本官哪來那麽多的銀子買米買地。”樓少凡淺淺一笑道:“那一日我聽到皇上的話後,的確是想自己拿銀子買米買地來替皇上分憂解難。可是樓家雖然八代在朝為官,但是家裏的祖輩個個為官清廉,我又久居淩州,又哪裏來的那麽多的銀兩。於便拿著樓府的房契欲去典當,不想出門遇貴人,居然遇了一個大富商,剛好他也有忠君愛國之心,看不得那些屯米漲價的奸商貪官,所有決定助我一臂之力,所以才有現在皇上看到的正常米價。”

他這幾句話說的滴水不漏,也將關系撇的清清楚楚。

沈默的眸光微微一沈,卻讚道:“樓相果然是朕的良臣,而這一次米價的下跌,樓相更是功不可沒!聽旨,賞樓相玉如意一個,黃金千兩!”

樓少凡跪道:“謝主隆恩,臣不要賞賜,還請皇上這賞給臣的這些東西換成大米,救濟南疆的災民!”

沈默的臉色微變,卻大聲讚道:“朝臣若是每個人都能像樓相這麽貼心就好了!朕允了!”

“謝皇上!”樓少凡起身,他眸光微微一沈,沈默這般將他推向風口浪尖,他的麻煩只怕又要來了。

沈默微微一笑道:“方才聽樓相說到的那個巨商大賈,朕實在是心存感激,樓相,朕想見見他,你讓他明日進宮一趟如何?”

樓少凡面不改色的道:“是!皇上若想見他,臣自當為皇上請來。”他的心裏開始犯愁,他要如何才能將米多多請進宮裏,依著她的性子若是時宮見到沈默,只怕會把沈默的龍袍給拔了。

樓少凡回到相府已是午時,他用過午膳之後,王敏之和鐘恨離便到樓府來找他了。

樓少凡看著兩人道:“你們兩個一起來找我,只怕是沒有好事,有話就真說吧!”

“你真的要帶她去見皇上?”王敏之問道:“你應該知道她的性情,真要去了,只怕真的會出大事!”

“那又如何?”樓少凡輕嘆一口氣道:“今天早朝時的事情,你們兩人應該都聽說了,你們覺得我除了帶她去皇上之外還能有其它的方法嗎?”

王敏之看著他道:“你平時不是足智多謀嗎?怎麽可能沒有其它的辦法,再則我覺得今天在朝堂之上時,也並非是毫無轉機……”

“的確是有其它的辦法。”樓少凡緩緩的道:“但是這一切都是皇上和秦懷玉設下的圈套,我如果不順著他們的意思往裏面鉆,今天他們只怕當場就要拿我問罪了!”

鐘恨離皺著眉頭道:“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皇上那麽寵幸秦懷玉!

“還不是有人在吹枕邊風!”王敏之悶悶的道:“姐姐從宮裏傳出消息告訴我,淑妃這幾日獨得皇寵,只怕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在授意的。”

鐘恨離看了一眼王敏之道:“你為什麽不讓你姐姐去皇上的面前吹吹枕邊風?”

“人都見不到,怎麽吹枕邊風?”王敏之沒好氣的道:“姐姐已經有幾個月都沒有見到皇上了,她就算是想幫我們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三人輕輕嘆了一口氣,樓少凡淡淡的道:“其實事情也沒有大家想的那麽糟糕,又何必如些沮喪,秦懷玉囂張不了多久了。”

“為什麽?”王敏之和鐘恨離齊聲問道。

樓少凡微微一笑道:“只要他和沈浩軒有所勾結,他就一定會露出把柄,對我們而言,那些把柄只需要一個就能置他於死地。再說了,皇上今天這般看起來是幫他對付我,可是皇上的心思又有誰能知道……”

王敏之輕嘆一口氣道:“我的這個皇帝姐夫實在是一刻都不讓人安心,他既不放心沈浩軒,又不放心你,依我看,他擺明了是找秦懷玉在平衡你的關系,既想用你,卻又怕你。”

樓少凡看著他道:“敏之,你倒是將所有的事情看的越來越通透了。”

“我寧願看不透。”王敏之淡淡的道:“少凡,我們還是想想怎麽把米多多勸進皇宮去見皇上吧!先把眼前的這一劫渡過再說。”

“其實並一定要非要米多多去!”樓少凡淡淡的道:“米多多是易容的,依我看,皇上並不一定知道錢金就是米多多,找個機敏點的易容了去見皇上,也是一樣的。”

王敏之和鐘恨離對視一眼後道:“少凡,這可是欺君之罪!”

“你們有更好的辦法嗎?”樓少凡問。

王敏之嘆了口氣道:“我沒有辦法,這世上我誰都敢算計,就是不敢算計米多多,我身的上毒只有她能解,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自從他上次中毒之後就一直對米多多心存恐懼,那女人實在是太狠了,明明是大熟人了,還這樣對他,真是沒良心。

鐘恨離看著樓少凡道:“你都想不出辦法來,讓我去哪裏想?”

樓少凡淺笑道:“既然大家都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那麽這件事情就這樣決定了!”

沈浩軒在米鋪開張的第二天就已經醒了,只是那個小院裏除了南雪偶爾會花癡一般的跑到他的房間裏替他換藥之外,再沒有任何人願意理他。

他也不介意,只靜靜的躺在病床上,那兩只眼只靜靜的望著屋頂,一直一言不發。米多多每天為米鋪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自從他醒來之後,一次也沒有去看過他。

米寶寶將藥煎好後去找南雪,想讓她把藥端給沈浩軒,可是找了一大圈,也沒有找到南雪,他沒有辦法只好親自將藥端給沈浩軒。

沈浩軒見米寶寶走了進來,他輕嘆了一口後問道:“多多呢?她為什麽不來見我?”

“她為什麽要來見你?”米寶寶滿臉不屑的道:“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沈浩軒扭頭看了一眼米寶寶後又問道:“你知道我是誰還用得著這樣問我嗎?你又是誰?”

“小子,對你的救命恩人說話最好放客氣一點,把我逼急了小心我給你一劑毒藥,直接要了你的小命。”米寶寶的話裏不是威脅,而是陳述事實。如果不是米多多讓他出手救沈浩軒,他早就一掌將這小子給劈死了,省得看著不舒服。

沈浩軒淡笑道:“那麽麻煩你給我一劑毒藥,剛好將我的痛苦全部了結

米寶寶輕哼了一聲道:“不要以為我不敢?”他的眼睛微微一斜,將沈浩軒上下掃視一遍後道:“你現在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世子,只是一個亂臣賊子,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所以你現在若是死了,不但沒有人同情你,只怕死了都得不到全屍。我敢保證,依著當今皇上的性子,你現在死了,他絕對開心的很,還會將你剁了餵王八!”

沈浩軒冷哼一聲道:“你到底是誰?”

米寶寶易了容,沈浩軒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又是什麽底細。只知道他是一個大夫,而且還是一個脾氣不太好的大夫,他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個男子並不喜歡他。他自問從來沒有見過米寶寶,他不明白米寶寶的怒氣從何而來

米寶寶滿臉不屑的看著沈浩軒道:“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敢這麽大聲的對我說話,我看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就你這德性,還敢娶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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