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不太行。

漸漸進入狀態，“砰”的一下，渺渺撞上了床頭，雙重折磨下，眼閃淚花，意識也渙散了，雙手抓上他的背，聽到他“嘶”了一聲，又迅速松開。

霍斯衍把她抱下來些，隨手抓了個枕頭靠在床頭。

兩人好幾天沒有過了，蓬勃的荷爾蒙作祟，大開大合的，枕頭不知又被擠到哪裏，他幹脆扶著她的後腰，把她抱坐在腿上。

渺渺眸底浮現一絲茫然。

坐、坐著來？

下一秒，茫然如煙消散，一會兒飄上雲端，一會兒又落至幽谷，實在受不住了，她也顧不上那麽多，一口咬住他肩膀。

反反覆覆。

結束後，力氣幾乎用盡的兩人相擁而眠。

睡到四點鐘，霍斯衍先醒過來，他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從地板撿起長褲、襯衫穿上，輕掩了門，走出客廳，開始打掃衛生。

離開了近十天，屋子臟亂倒算不上，只是四處都落了塵，灰蒙蒙的，看著就很不舒服。

他把客廳和廚房裏裏外外都清理幹凈，下樓倒了垃圾回來，已是黃昏時分，渺渺也從酣睡中醒轉，打著呵欠從臥室出來，看到窗明幾凈的，不免想起剛搬來宿舍喝醉那晚，也是他幫忙收拾的客廳。

不是田螺姑娘，而是田螺先生。

嗯，宜室宜家。

霍斯衍走到她近前，低聲問：“還好嗎？”

他不提還好，一提渺渺就覺得雙腿有些發軟了，她懊惱地瞪過去一眼，面若桃花，眼眸含水的，絲毫威懾力都沒有。

之前她都不知道，原來那種事還可以如此這般花樣百出的，難道男人在這方面有特殊的領悟力？今天下午的體會就像——她剛考合格了一門功課，他又丟過來一道嚴重超綱的題……

她暈頭轉向，連題眼都還沒摸到，他就帶著她把所有答案都解了出來，而且還是正面、反面輪流驗證那種。

霍斯衍默默欣賞著她的反應，微涼的指尖輕落在她如玉般白皙的脖頸間，羽毛一樣劃過，似乎帶著繾綣餘味，那種要破不破的暧昧感覺又升騰起來了，渺渺也擡眸和他四目相對，他唇角一松，笑了起來，那清俊眉眼間的風華，讓她止不住地怦然心動。

有句話說，所謂的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

情竇初開，尚且懵懂時，渺渺不否認初遇的第一眼，她就被他出眾的相貌吸引，可隨著接觸加深，她真正喜歡上的，是他這個人。

每多了解一分，便不自覺深陷一分。

所以，在和他分開的漫長時間裏，她努力地嘗試了各種方式，始終都沒有辦法和這份喜歡達成和解。

渺渺敏感地察覺到暧昧升級了，再對視下去，估計又要擦槍走火，她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將幾縷碎發撥到耳後：“好餓啊，是不是該去做飯了？”

霍斯衍嗯了聲，卻沒要走開的意思，他捏了捏她耳朵，輕笑道：“紅成番茄了。”

渺渺顧左右而言他：“番茄牛腩要燉很久耶，我也來幫忙吧。”

她走進廚房，霍斯衍跟了進去，他從冰箱裏拿出牛腩，打開水龍頭沖洗一遍，瀝幹後，切成均勻的方塊，入冷水鍋，大火燒開後，倒掉湯汁，加入熱水洗去牛腩上的雜質。

渺渺則是負責洗番茄、洋蔥、茄子和馬鈴薯。

切完牛腩，霍斯衍換了另一把輕便的菜刀，順手拿起番茄在尾部劃十字，鍋裏的水沸騰了，番茄放進去，汆燙後撈起來，剝皮、切塊備用。

渺渺也把削好的馬鈴薯切成不規則小塊，一股腦丟進水裏去澱粉，沒別的事做了，她擦幹手，站在一旁眼眶紅紅地看霍斯衍，切洋蔥時沒註意，迷了眼，難受。

霍斯衍爆香姜蔥蒜後，將食材依次放入，倒入沒頂的熱水，加鹽和冰糖，蓋上鍋蓋，轉成小火燉煮。

轉身，看一眼女朋友，很快反應過來：“有兩種比較常用的方法，切之前，菜刀先凍一會兒，或者洋蔥放熱水裏泡幾分鐘。”

渺渺在家都是洗碗筷的，連洗菜都很少，自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眼睛酸酸漲漲的，她擡手要去揉，霍斯衍阻止了她：“流得差不多就會自動停了。”

而且這種情形下流出的淚水還有助於清潔雙眼。

牛腩還要燉兩個小時，霍斯衍讓她先出去等，渺渺出來客廳，窩在沙發裏，安靜地流眼淚。

暮色四起。

手機密集地震動起來，她劃開屏幕，實驗室工作群的微信消息接連湧出來。

侯舸：“剛醒。”

陳笑：“同。”

談今天：“＋10086”

童放：“【困】”

吳非：“洗了一浴室的泥水。”

吳非：“皮膚不僅黑了，還粗糙不少，摸上去都割手了【暴風哭泣】”

他又發了一張貼面膜的照片上來。

眾人紛紛鄙視之。

回到宿舍，他們都是簡單沖洗過就把自己扔上床，卷著被子睡了個昏天暗地，從天黑睡到天黑，中間也不覺得餓，醒來就跟老鼠似的到處找食物，連桌腳下丟的一顆水果軟糖都不放過。

誰還有那個心思敷面膜，呵呵，臉有比填飽肚子重要嗎？

不過，連地震都叫不醒的人，腦回路和尋常人不太一樣，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吳非又問：“大家晚餐準備怎麽解決？”

談今天：“還是吃外賣吧。”

侯舸：“外賣。”

陳笑：“早就訂好餐了，我現在看到桌子腿都想抱著啃一口。”

吳非：“你們不會從回來到現在什麽都還沒吃吧？”

談今天和侯舸同時：“你吃了？”

吳非：“我中午就吃了呀！”

陳笑：“……非我族類。”

吳非：“當然，你們都屬豬的。”

談今天：“老陳，要不咱們到隔壁揍他一頓吧。”

陳笑：“我看行。”

吳非：“……君子動口不動手，咱能文明點交流嗎？”

童放：“臥槽！我們網站怎麽了，怎麽點不進去？”

陳笑：“不會是被黑了吧？”

侯舸：“@侯舫 @可愛渺渺”

渺渺看到這裏，退出微信，點進網站，試了好幾次，發現網頁怎麽都打不開，她跑進書房，打算用電腦登入後臺看看怎麽回事，這時，侯舫在群裏冒泡了。

“很簡單，用戶訪問數太多，導致服務器崩了。”

侯舫：“？？？”

童放：“？？？”

談今天：“什麽意思？”

侯舫：“？”

難道他說得還不夠明白？

可愛渺渺：“就是說，網站的實際用戶訪問量遠遠超過了我們預估的最高訪問量。”

她感到疑惑不已，這是為什麽呢？

其他人也同樣一頭霧水，連侯舫也難得地陷入了沈思。

吳非：“弱弱地舉一下手，貌似這個是我的鍋。”

童放：“說！”

事情是這樣的，作為典型的網癮少年，吳非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刷微博，剛好在熱搜裏看到國家媒體女記者直播的那條微博，點進去，發現有一條熱評嚷著“好想要一個小蛇機器人啊”，底下竟有近萬條相同的呼聲。

頭號路癡：“有了小蛇機器人，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外出走丟了。”

“別忘了它還隨身攜帶維生素膠囊和壓縮餅幹，關鍵時刻真的能救命！”

“不說它強大的功能，就沖這粉粉嫩嫩的外表，就算用來當裝飾品也很棒啊！”

“樓上說的都有道理，可這種東西不是那麽容易能買到的吧？”

桃花源的春天：“是啊，我們連它是哪家公司生產出來的都不知道，有錢都花不出去真是太憋屈了……”

當時吳非靈光一閃，就回覆了這條評論，萬萬沒想到後面會引起那麽大的反響，竟然把網站的服務器直接搞崩潰了，還連帶著把PC實驗室給弄上了微博實時熱搜。

他將微博截圖發到群裏：“【圖片】”

大家看到圖片上顯示：無敵小非俠回覆桃花源的春天：指路→_→【鏈接】。

那個鏈接毫無疑問就是實驗室網站的地址。

這下，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

侯舸問：“渺渺還在線嗎？”

可愛渺渺：“在。”

侯舸嗅覺敏銳：“你把這事跟衍哥說一下。”

可愛渺渺：“好的。”

談今天：“@吳非，你小子夠機靈的啊，居然學會打起廣告來了。”

吳非：“嘿嘿。”

這不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嘛。

群裏還熱火朝天地聊著，剛好霍斯衍在外面喊吃飯，渺渺握著手機出去，簡單地把事情提了一遍，她明白侯舸暗示的意思，既然市場有這個需要，那麽就應該抓住機會。

霍斯衍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吃完飯再說。”

“嗯嗯。”

沒白費流了那麽多眼淚，那道番茄燉牛腩好吃得連舌頭都想吞下去，番茄酸甜濃郁，牛腩軟糯可口，兩者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再扒一口米飯，真是味蕾的極致享受！

魚香茄子也別有一番風味，渺渺一個不小心就吃了兩碗飯，還想再吃牛腩，筷子伸出去，被霍斯衍半路截住：“晚飯不要吃太飽，下次想吃再給你做。”

可能前幾天真的餓壞了，而且食色性也，人本就對食物有著本能的渴望，渺渺和他打商量：“我再喝一口湯汁好不好？”

霍斯衍哪裏忍心拒絕，她看他點頭，喜滋滋地端起鍋，直接把剩下的湯汁一口氣喝完了。

這下總算心滿意足了，還朝他飛去一個占了大便宜的眼神。

霍斯衍看著她嘴角沾的紅汁，眸色漸深，他放下筷子，傾身靠過去，指腹輕點那處：“沾到汁了。”

渺渺沒有察覺到危險氣息逼近，她伸出粉色的舌尖輕舔嘴角，欸，怎麽會連汁都這麽美味呢？

“唔……”

她、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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