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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暮陽和裴清假成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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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時間, 很快就過去了。

這婚事準備得很倉促,宴請的賓客也不多, 雲宗主很擔心, 會有哪個賓客在婚宴上說漏嘴,因此,事無巨細都謹慎安排下去了。

好在雲老夫人神智大多數是不甚清醒的, 即便她清醒了, 也認不出幾個人來。

也就不會太關註前來參加喜宴的賓客,究竟是何許人也了。

江暮陽又跟裴清鬧了大半宿, 他最近很癡迷於跟裴清夜裏荒|淫嬉鬧。一鬧就鬧到大半夜。

他葷過頭了,實在沒忍住,還是嘗試了一下裴清的命劍, 衣衫往上一撩,光滑平坦的小腹, 隱隱散發著光芒。

為了更好的看清楚,這劍刃到底是怎麽發光發亮的,下半夜二人就偷偷離開劍宗,尋了個荒野之地。

夜深人靜, 月明星稀, 連綿起伏的群山, 將二人包圍其中, 江暮陽覺得衣服很礙事,隨手就扯開了大半。

他也比較隨性, 衣服都是身外之物,掛在身上很累贅, 反正周圍寂靜極了, 除了裴清之外, 再無旁人。

索性連靴子和白襪都踢開,赤著腳踏在冰冷的劍身之上。

禦劍在周圍環繞一圈,身上的光芒,就好似神明向人間撒去的福澤,劃過夜色,留下一行熒白的薄霧。

裴清仰頭望去,耳垂還微微發紅,夜色朦朧,他將眼前的美景盡收眼底。

忽然,江暮陽「哎呀」一聲,身形一晃,好似沒有站穩,整個人從半空中跌了下來,裴清趕緊伸開雙臂去接。

不偏不倚,正好接了個滿懷。沖勁讓裴清往後倒退了半步,很快又站穩了,兩手抱著江暮陽的後背,一片溫熱濡濕。

修長的手指,幾乎要透過薄薄的衣衫,直接貼在了光滑白皙的皮肉上。

裴清心神一晃,方才那銷魂蝕骨般的滋味,又瞬間湧上心頭,他的頭皮都在發麻,不受控制地想要肆意品嘗江暮陽的滋味。

又擔心索取太多,會傷了江暮陽的身體,也怕江暮陽像前世那樣,害怕到蜷縮在角落裏,抱著頭瑟瑟發抖,嘴裏不停地低喃:“不要,我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肚子不舒服。”

江暮陽軟軟地伏在裴清的懷裏,下巴舒服得抵在他的頸窩,瞇著眼睛,滿頭都是熱汗,連說話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

“裴郎,我肚子不舒服的,這都要怪你。”

裴清輕輕拍著江暮陽的後背,低聲道:“怪我。”一手順勢去揉一揉江暮陽的肚子。

一摸之下,隔著衣衫,都摸索到了命劍的輪廓,因為怕傷到人,索性裴清是連劍帶鞘,一齊送給江暮陽肆意玩弄的。

裴清的命劍不算太輕薄,也不算太厚重,加上劍鞘,約莫是四指並攏寬,比正常的劍,還要再長一些。

通體散發著璀璨的光芒,劃過夜空時,還會發出陣陣清脆的劍鳴。

劍柄很好的卡在外面,不至於行動時,劍刃會戳破五臟六腑,從嘴裏穿出。江暮陽今晚好似腦子不太清醒,葷得厲害。

佯裝腿上無力——也許是有那麽幾分無力,但他裝了個十成——弱柳扶風一般,倒在了裴清懷裏,一手還貼著裴清的胸口。

掌心的熱度,透過薄薄的一層衣衫,直通皮膚,血肉和骨頭,一直蔓延到了心臟,感受著心臟因他的緣故,而劇烈跳動。

兩個人在荒郊野嶺,幕天席地又玩了一會兒,等回來後,江暮陽估摸著,今日他們要成親了,一會兒肯定會有人過來給他梳妝打扮。

他是新郎,換上喜服也就行了,裴清不一樣,裴清是新娘子,塗脂抹粉,珠環翠繞,他是一個都躲不過的。

索性就擺了擺手,讓裴清拿著命劍趕緊滾蛋。

而他自己,則是慢慢倒在床榻上,蓋著被褥的雙腿,顫得厲害,這都要怪裴清,一點節制都沒有,嘴上說得好聽,神色也溫柔,但就是在做事情上,狠辣得一批。

江暮陽此刻累得厲害,就想趕緊休息一會兒。

誰料裴清非但不走,反而又湊了過來,扶起江暮陽,餵他喝了一杯溫水。

江暮陽閉著眼睛,咕嘟咕嘟喝幹了一杯溫水,原本火辣辣的嗓子,這才舒服了些,他努力掀開一絲眼皮,有氣無力地道:“帶著你的命劍,趕緊滾蛋!我再也不想看見它了。”

“陽陽,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留些力氣,晚上洞房花燭。”

裴清咬著他的耳垂,溫聲細語地道。

好似一陣春風,拂過了江暮陽的發梢,他一陣心馳神往,原本的困意,也散了個幹凈。

腦海中竟鬼使神差的,開始想象裴清打扮成新娘子的嬌俏模樣了,他們會當著眾人的面,三拜拜的。

送入洞房之後,還要用秤桿挑起紅蓋頭,兩個人喝交杯酒,喝得醉醺醺的,就能乘興洞房了。

江暮陽不由想起了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日,洞房花燭時。

而他即將經歷洞房花燭時,他有些好奇,今夜的裴郎是何種風情,同平時裏的裴清有什麽不同。

總而言之,江暮陽有點睡不下去了,現在就想洞房。但他又暗暗告誡自己,哪怕是當受,也要矜持,要冷艷高貴,不能被美色沖昏了頭腦。

裴清有什麽了不起的?

不就比尋常人俊美一點,身段好一點,修為高一點?

除此之外,裴清平平無奇,也不過如此。

江暮陽勸誡自己,不要像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一樣吃相難看,人貴在自尊自重。如果裴清愛他有五分,那麽他只能愛裴清一分。

永遠比裴清少愛一點,少付出一點,如此在感情的問題上,江暮陽就能少些被動,少些躊躇,哪怕將來分開了,也能少幾分意難平。

“嗯,知道了。”

江暮陽輕輕嗯了一聲,故作毫不在意,神情也無比自若,閉著眼睛,冷冷淡淡道:“你快回去吧,省得那些人滿劍宗地尋你,裴姑娘。”

“好。”

裴清輕聲應了,但還是沒走,他一手扶向了江暮陽深陷的腰窩,另外一只手很快速地掀開了他的衣袍。

“我給你上點藥,今晚好洞房。”

江暮陽象征性地推搡扭捏了一下,後腰始終沒能擺脫裴清分毫,他心甘情願被禁錮在方寸之間。

也心甘情願,被裴清掀開衣袍。

那一抹異常艷麗的紅。好像是紅燭燃燒後,堆積成的細軟紅泥。

空洞的厲害。

他有些緊張,下意識僵著脊梁骨,雙腿攪在一起,很快,又被裴清不由分說地推開了。

藥膏冰冰涼涼的,倒也不難過,只是裴清的手指,過於修長,也過於滾——燙,讓江暮陽覺得很難忍受。

尤其指尖不經意時,劃過尾椎的酥麻感,能牽一發而動全身,引起江暮陽渾身的戰栗。

驀然,江暮陽睜開了眼睛,手指一抓身上的被褥,扭過身,驚愕地問:“裴郎!你到底在做什麽?!”

裴清自顧自地把衣袍放下,又扯過被褥,為他掖好,聞言,唇角一勾,低聲道:“為你療傷的寶物。”

“什麽寶物?你別胡來,我不需要你這樣為我療傷的!”

江暮陽大驚失色,如果他沒感應錯,那應該是一塊玉佩吧,可裴清身上就只有一塊玉佩。

那刻著一個「清」字的玉佩,也是裴清的母親,給他留下來的遺物!

小心魔當真好大的膽子,使用裴清的命劍便罷了,居然還動裴清的玉佩!

這可是裴清的母親,留給他的玉佩,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寄托著一位母親對孩子無盡的思念,與最長情的祝福。

小心魔有什麽資格去動裴清的玉佩?

江暮陽突然翻身而起,將裴清的手推開了,冷著臉,寒聲道:“你想玩什麽,我都可以陪你玩!折扇也好,命劍也罷,哪怕就是方硯臺,也無所謂!”

“但就是這塊玉佩不行!這是裴清的東西,是他的寶貝!”

“這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物!你不許碰!”

裴清微微一楞,驟然聽見此話,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

令他無比歡喜的是,他的陽陽還記得,這塊玉佩的來歷。

並且會極力保護這塊玉佩,就因為這塊玉佩是裴清最珍視的寶物,是他亡母所留的遺物,對裴清來說意義非凡,千金不換。

令他悲哀的是,在江暮陽看來,他終究不是「裴清」,只是裴清的分——身,或許認為,他就是裴清的心魔。

他沒辦法堂堂正正地跟江暮陽在一起,現如今連自己的東西,都無法光明正大的送給江暮陽。

他就好像裴清的影子,只能短暫性地借用現在的身體,去觸碰江暮陽,卻永遠沒辦法真正地擁有。

甚至隨時都有可能煙消雲散。

裴清原本沒奢求,能再度擁有江暮陽,他只是想好好陪江暮陽,往前走一段路。

也只是想多看看江暮陽的臉。

可一次又一次,身體的親密接觸,讓他變得越來越貪|婪,越來越貪得無厭。

也越來越忘乎所以,甚至都忘了,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逆天而行。

看著江暮陽跪直了,吃力地拽下玉佩,那嘭的一聲脆響,好似一記重拳,狠狠砸在了裴清的臉上。

裴清親眼看見,江暮陽是怎麽如珍似寶一樣地對待那塊玉佩。

用衣衫仔仔細細地擦拭幹凈,連任何一點縫隙都不肯放過。

一枚玉佩在他掌心捧著,好像掬著一汪清泉。明明江暮陽與他近在遲尺,卻又好似如隔天涯。

這近在咫尺的遙遠,讓裴清感到絕望。

“好了,幹凈了。”

江暮陽對著光,仔細查看,見玉佩沒有任何一絲損傷,他就放心了。

正要把玉佩掛回裴清的腰帶,一擡眸,正好就對上了一雙發紅,眼中充滿悲切的眸子。

他心裏一個咯噔,有些後悔為什麽自己要突然疾言厲色的。

哪怕就是心魔,可這也是裴清的心魔啊。

不知者不怪,小心魔又不知這玉佩對裴清來說,是何等的重要。

“裴郎……”江暮陽放軟了語氣,伸手勾住裴清的腰帶,將人往床邊拉近,歪著頭,小聲詢問,“你生氣了嗎?”

裴清沒說什麽,薄薄的唇狠狠抿了一下,原本他沒生氣的,但既然江暮陽這麽軟聲軟氣地問他了,那麽姑且就生一回氣好了。

須臾,他扭過臉去,不再看江暮陽了。

江暮陽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肯定是生氣了,尋思著,要不然再讓小心魔來一次?

爽了,舒服了,也就不生氣了。

但眼瞅著天色就快亮了,一會兒就該有人過來給他換喜服了。

小心魔……他沒那麽快,最起碼得一個時辰折騰。

江暮陽看著裴清冷若冰霜的俊臉,煩躁地撓了撓頭,好半晌兒才道:“行了,氣成這副熊樣,還說自己沒生氣?我又不瞎!”

“就算我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還不行嗎?”

“裴郎,你別跟我置氣啊,我不想跟你離心。”

江暮陽哄得裴清心情舒暢,但裴清就是不說,依舊神情冷漠,沈默不語。

裴清越是這樣,江暮陽就越是煩躁,漸漸又越來越暴躁,但尋思著,是自己先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

人家小心魔好心好意,給他擦藥,還為他療傷,他就算不感激,起碼不能翻臉吧。

江暮陽煩躁得要命,還不得不按捺著脾氣,溫聲細語地哄,他又哄了幾句,一聲聲地喚,裴郎,好裴郎。

結果卵用沒有,他的裴郎臉色好難看的,拉著一張臭臉,也不知道是給誰看的。

惱羞成怒的江暮陽,擼起衣袖準備開嗓罵人了,不過拉倒,給這個小心魔臉了,都這麽哄了,還哄不好,想上天不成?

可江暮陽還沒來得及開嗓,裴清就垂下了眼睫,抿著薄唇,低聲道:“你沒錯,是我不好,不該去動裴清的東西。”

江暮陽:“……”

“我知道,在你心裏,終究是裴清更重要一些,你愛他甚過愛我,就連你與我接觸的身體,都是屬於裴清的。我什麽都不曾擁有過。”

“……”

江暮陽的心頭火,來得快,去得更快,小心魔這幾句話,就好像迎面一盆冷水,把火給滅了。

他是第一次看見小心魔這副模樣,感覺就好像是一片真心慘遭辜負的可憐人,而江暮陽就是那種薄情寡義,爽過之後就提上褲子翻臉不認人的渣男。

江暮陽感到很惆悵。

要完,他不知道怎麽哄了。

很久之後,江暮陽才一拍大腿,咬牙切齒道:“好了,你再不離開,天都要亮了!”

裴清目光閃爍。

“把藤蔓拿來吧,”江暮陽滿臉木然,“在上面抹點傷藥,我用。”

“你別生氣了。”

裴清的嘴唇抑制不住地往上揚,頓覺心情無比舒暢,將藤蔓留下之後,他就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但並沒有馬上走,而是躲在窗外,驅動著藤蔓,目光透過半掩的窗戶,看著江暮陽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地扭動。

江暮陽滿面酡紅,熱汗淋漓,蜷縮成一團,抓著被褥的手背,骨節分明,青筋暴起。從喉嚨深處,湧出一聲聲低喘。

須臾之後,裴清神清氣爽,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江暮陽在床榻上,扭得像條菜青蟲,忍了又忍,那種直竄頭皮的酥——麻|快|意,才漸漸消散了幾分,藤蔓也終於消停了些,藏身在內,不動如雞了。

也不知道能消停多久。

江暮陽深呼口氣,用胳膊肘撐著,緩緩坐起身來,渾身濕漉漉的,好像才從水裏打撈上來,稍微動一動,身下的被褥,就能擠出汗水來。

他換了身幹凈衣服,才躺回榻上,外面就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隨即就有人敲門。

“江公子,宗主吩咐我等,過來服侍江公子梳洗打扮。”

江暮陽早有預料,擡手揩了一把額上的熱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淡然。

“進來吧。”

因為江暮陽也沒成過親,所以沒這方面的經驗,全程都是依別人的擺布。

他換上了大紅色的喜袍,看著銅鏡中清秀至極的少年面孔,五、六個侍女,同時為他梳妝打扮,給他換上了更加華貴的紫金色發冠,連垂下的錦帶,都換成了和喜袍一樣的大紅色。

江暮陽眉心的朱砂,紅艷得不同尋常,眼尾的淚痣,讓他看起來增添了幾分嫵媚,為他梳妝打扮的侍女們,側著頭竊竊私語。

從她們的言行,還有神態上來看,江暮陽此刻的模樣,真的很雲風,也很明艷動人。

江暮陽只覺得眼前發生的一切,都不太真實,一直等他被人引去大堂,聽見周圍賓客們的笑聲,以及外面放的煙花爆竹聲,才堪堪回轉過神來。

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大堂中間,正堂上座的是他的師尊,長胤真人。

還有雲老夫人,雲宗主甚至沒有資格坐下,侍奉在一旁。

林語聲抱著鳳凰,滿臉和煦笑容,站在師尊的一側,滿臉欣慰地望著江暮陽。

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江暮陽的目光,下意識四下逡巡,神色顯得有些緊張。

忽聞一陣珠翠碰撞發出的清脆聲,也不知道是誰喊了句「新娘子到了」,原本嘈雜的大堂,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殿外,就見一襲紅影,在十多個侍女的簇擁之下,踏過殿門,緩緩行來。

微風拂過,鮮紅的衣袍宛如活過來一般隨風飄揚,紅蓋頭被風揚起了一角,隱約可見白皙的下巴,以及一雙紅艷的唇。

江暮陽心尖劇烈顫動起來,暗想,裴郎有點東西啊,居然還擦了這樣紅艷的口脂。

攥了攥拳頭。

不知道放進這樣紅艷的口齒間,是怎樣的滋味。

想試。

今晚就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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