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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救錯人了,打擾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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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房門前, 裴清深呼口氣,擡手敲門。

連續平穩的三下。

屋裏很快傳來江暮陽的聲音:“把飯菜放門口就行, 有勞了。”

裴清道:“暮陽, 是我。”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居然能這麽熟練地去喊暮陽了,而不是江師弟。

江暮陽有點懵, 不明白裴清不好好陪他兩個師兄, 來自己這裏做什麽,蹭吃蹭喝麽?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暮陽, 我想當面跟你說。”

“但我現在不方便。”

他在洗澡,而且才剛泡進去沒多久,正泡到最舒服的時候, 根本不想起來。

裴清卻誤以為江暮陽是做賊心虛了,他深呼口氣, 按捺著心頭的燥火,又道:“暮陽,我有話要問你。”

“那你問啊,在門外問, 我又沒捂你嘴, 你有話就說。”別打擾他洗澡。

“暮陽, 我擔心隔墻有耳。”

江暮陽一聽, 心想,難不成是什麽極要緊的隱|秘事兒?

可他和裴清之間, 除了幹了點不可言說的羞恥事兒之外,也沒別的什麽隱|秘事兒了, 擔心什麽隔墻有耳?

江暮陽瞇著眼睛, 懶洋洋地泡在木桶裏, 覺得還缺個給自己搓背的,這不巧了?缺什麽就來什麽。

趕緊趁機使喚一下。

“那你進來吧。”

裴清應聲推門進去,他一腳才踏進房門,頓覺屋裏水霧繚繞,空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先是一楞,一擡頭就看見了一個圓木桶,裏面還坐著個人,露出了赤|赤|條條的上半身,江暮陽完全沒有任何羞恥感,還笑容滿面地跟他打招呼:“裴清!這裏,這裏!我在這裏!”

裴清只是看了一眼,原本他就燥|熱難忍,眼下更是氣血翻湧,一股子燥火嗖的一下,直竄上了頭頂。甚至,連小腹的熱血,都隱隱沸騰起來了。

“暮陽!你……你怎麽沒穿衣服?!”

裴清迅速無比地轉身,白玉似的頸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一層霞色,連呼吸聲都有些急促了。

“衣服……穿,穿好!快!”

“我在洗澡啊,誰洗澡還穿衣服?”江暮陽一看裴清害羞了,便將雙臂交疊在一起,靠在了木桶沿上,下巴枕在胳膊上,歪著頭去看裴清,笑著道,“我都說不方便了,是你非得進來的。害什麽臊?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你有的東西,我哪兒沒有?”

“再說了,你我都雙修過兩次了,還這麽害羞啊?”

裴清最聽不得江暮陽揶揄他了,尤其他現在又一次被黑蛇咬了,他感到很羞愧,無比地羞愧,一次被咬,他可以說是沒有防備,兩次被咬,也能勉強說是掉以輕心,事不過三,他居然第三次被咬了。

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跟江暮陽開這個口,只覺得實在難以啟齒。

甚至都不敢轉頭去看江暮陽,他害怕自己的眼睛才一沾上,就再也沒辦法挪開了。

裴清深呼口氣,攥緊了拳頭。

江暮陽眼尖地看見了裴清手裏攥著的黑蛇,以及拇指上鮮明的血口,先是一楞,隨即愕然道:“不是吧?裴清?你又被咬了?”

裴清覺得十分羞恥,但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真就什麽事兒都指望不上你。”

江暮陽簡直哭笑不得,他還當什麽要緊事兒,敢情就是過來求他解毒的。

真是的,裴清屋裏那兩個男人是死了嗎?還是半身不遂下邊不能動彈了?

解毒而已,讓誰解不是解?非得眼巴巴地過來找他?

把他當成什麽人了?

江暮陽就納悶了,明明裴清屋裏那兩個狗比,才是裴清在書裏正兒八經的攻!

若是按書裏的劇情走,可憐的裴清又被淫|蛇咬了,正欲|火|焚|身,難以自控,痛苦難忍。

倒在地上熱汗淋漓,面色酡紅,幾乎扭成了麻花。

而在他的身旁,正好陪伴著兩個一直以來愛慕他的師兄。

天時地利人和,全占了,三個人一起大被同眠,多好!

原文劇情就是該這麽走的!

結果裴清不按劇情走,還眼巴巴地過來尋他!

江暮陽一陣無語,但他還是決定做個好事兒不留名,於是從木桶裏站了起來。

也不管裴清還在屋裏,隨意擦拭了一下身子,而後披了件幹凈衣服。

他走過去,拍了拍裴清的肩膀。

等裴清轉過身來看他的時候,江暮陽又指了指房門。

意思是,請他出去。

裴清抿了抿唇,低聲道:“我屋裏有……有兩個師兄,我不能和他們待在一起,我怕……”

“怕什麽的?男歡女愛之事,本就是人之常情,而且,說不準他們很願意幫你解毒。”

江暮陽打算做個好事了,既然裴清和兩個師兄才是正兒八經的官配,那他就讓給他們就是了。

不爭,不搶,這天底下男人多的是,他犯不著從回收站裏撿男人。

說著,江暮陽大力將裴清往房門口推去,連人帶蛇,一個沒要,直接推出了房門。

江暮陽兩手摸著房門,板著臉道:“我是不拿貞潔當回事兒,但你若想白拿我當解藥,簡直癡心妄想!”

而後「啪」的一聲,便要將房門關上,結果沒關嚴,江暮陽又使勁推了一下,就聽見裴清發出一聲悶哼,低頭一看,原來裴清的一條左腿還卡在房門裏。

不偏不倚的,被房門夾了個正著。

江暮陽擡腿就踢,一邊踢,一邊道:“沒別的事,少來煩我!”

裴清卻突然問他:“在你心裏,我就是個很隨便的人,隨便任何人都可以?”

江暮陽關門的動作一頓,沒有說話,只是擡眸望向了裴清。

他又看見裴清的臉上,流露出了落寞的神情。

很神奇的是,裴清只要一難過,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欺負了他一般。

江暮陽都不知道,裴清到底有什麽好難過的!

明明他在下,裴清在上,什麽好處都讓裴清給占了,毒解了,人也爽到了,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什麽情啊,愛啊的,裴清有那種東西麽?

解個毒的事兒,非得參和感情做什麽?

江暮陽道:“少裝可憐,什麽好處都讓你給占了,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又不是我讓黑蛇去咬你的,必定是你做了什麽事,它才咬你的吧,否則它做什麽要咬你,它嘴癢啊?”

裴清道:“它想咬二師兄,被我攔下了,許是被我嚇著了,遂咬了我一口。”

“什麽?它去咬陸晉元了?!”

江暮陽圓眼驚問,趕緊從裴清手裏,把黑蛇接了過來,黑蛇怕死了,盤成一團瑟瑟發抖。已經準備好承受主人的雷霆之怒了。

也已經準備好,等會兒擠點眼淚出來,裝個可憐了。

哪知江暮陽滿臉欣慰地道:“真好,看來我沒白養你,還知道跟我上下一心,同仇敵愾。”

黑蛇:咦?主人不生氣?

裴清:“……”原來不是江暮陽指使的,不過,江暮陽這個反應,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我還沒怪你嚇到我的靈寵了,你倒好,這麽興師動眾的,該不會是想找我問罪吧?”江暮陽冷聲道,“你這麽在乎陸晉元,就去找他給你解毒,少來煩我!”

而後嘭的一聲,直接關上了房門。

裴清站在門外,好半晌兒都沒回過神來,他根本就沒來得及說幾句話,就碰了一鼻子灰。

眼下,氣血翻湧,燥|熱難忍,他不知該如何是好,又不能回房去。

房裏還有兩個師兄。

如此,裴清只能離開客棧,打算尋個小河,一頭紮進去,不管如何難受,他也要自行忍住。

等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了,江暮陽才落坐,他敲著黑蛇的腦袋低罵:“以後不許再咬裴清了!”

黑蛇嗷嗚一聲,搖擺著尾巴示好。

江暮陽用了飯,給黑蛇丟了一只雞腿,讓它盤起來啃,吃飽喝足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躺下睡覺了。

沒過多久,外面再度傳來了敲門聲。

江暮陽以為是裴清,就沒好氣地道:“滾!”

門外的敲門聲頓了一下,隨即傳來了林語聲的聲音:“暮陽,你吃過飯了沒有?我讓這裏的廚子,做了些你愛吃的菜。”

江暮陽的語氣稍緩:“吃過了。”

“你已經吃了啊,那你看見錦衣了沒有?”林語聲話鋒一轉,詢問道,“錦衣方才說,他有事兒要出去一趟,但剛剛店小二跟我說,他來尋你了。”

江暮陽的語氣又不好了,心想,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想,經歷過前兩次被蛇咬,裴清只要不傻,應該知道該怎麽解毒了,又不是沒長手,大不了多弄一會兒就是了。

此時不知道藏在了哪裏,也許正在往外排毒。

要是被兩個師兄尋到了,只怕裴清會當場羞憤而死。

如此一想,江暮陽打算做個好人,他說:“哦,你說裴清啊?他剛剛跟我說,客棧裏太悶,所以出去走走。”

“哦,是麽?”林語聲不甚相信,“他一向不喜歡在外閑逛。”

江暮陽:“他又不是什麽三歲小孩,他今年多大來著?二十七了吧,他還能跑丟不成?”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只是……”林語聲真正擔心的是魔尊會找過來。

萬一魔尊把落單的裴清擄走了,那問題就大了。

哪知他怕什麽,就偏偏來什麽,門外很快又傳來了腳步聲,陸晉元的嗓門大得離譜,急沖沖地道:“大師兄!不好了,這塊羅盤是臨下山時,師尊所贈,只要魔尊出現,羅盤便會轉動!現在羅盤轉動得如此厲害,是不是就說明魔尊就在附近?”

此話一出,林語聲大驚失色:“不好!錦衣落單了!快,跟我出去找錦衣回來!”

說著,二人就抓著劍,行色匆匆的下了樓去。

江暮陽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越躺越是清醒,他想,裴清現在中了淫|毒,還落了單,萬一在外面碰巧遇見了魔尊。

只怕兇多吉少,肯定要被魔尊一頓劈裏啪啦,直接吃幹抹凈。

沒準魔尊還要直接將裴清擄去魔宮,廢修為,毀金丹,金鏈子加身,囚入金籠,百般折磨羞辱。

只要一想到,裴清會被魔尊那個惡心的壞龍擄走,還被強迫當了惡龍的爐鼎,甚至還會當著很多魔人的面,一次次地被撕碎衣衫,一次次地被羞辱……

江暮陽的心,就狠狠往下沈了沈,他徹底沒了睡意,翻身就坐了起來。

內心無比煎熬。

他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救裴清。

如果他去救了,豈不是又要和裴清糾纏不清了?

要是他不去救,萬一裴清被魔尊給玷|汙了,江暮陽多少還是有責任的。

因為,是他的靈寵咬傷了裴清。

也是他將中了淫|毒的裴清置之門外的。

沈思了片刻之後,江暮陽霍然下床,抓著劍就沖出房門。

他沒有裴清的玉簡,一路抓著行人就問,好在裴清的容貌出眾,但凡見過他的人,就會過目不忘。

江暮陽就順著行人們的指路,一路沿街追了過去,直到尋至一處密林,依舊沒有發現任何裴清的蹤跡,他甚至沒有遇見陸晉元和林語聲。

“裴清!你在哪裏?裴清!”

江暮陽大聲呼喊,聲音直接穿透密林,驚得樹梢上的鳥兒,撲棱著翅膀,簌簌飛了出去。

他喊了幾聲,便不敢再喊了,生怕會將魔尊引來。

就在此刻,小黑蛇從江暮陽的衣袖鉆了出來,昂頭嗅了幾下,然後用蛇尾巴指了個方向。

“你是說,裴清往那邊去了?”江暮陽問。

黑蛇點了點頭。

“那好,你再聞聞,聞仔細了。”

江暮陽一邊說,一邊按照著黑蛇指的方向追了出去。

追了不知道多久,他腳下一頓,隱隱的,就聽見了細微的聲響。

他屏息凝氣,仔細聽了聽,就聽見那聲音很沙啞,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似乎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嘴,只能發出既痛苦,又歡愉的嗚咽聲。

江暮陽的心,瞬間又往下狠狠一沈,當即手腳都開始麻了,心裏不停地告訴自己,不會的,裴清不會出事的。

裴清那麽厲害,絕對不會被魔尊欺辱的,絕對不會的。

可是,在原文裏,裴清不止一次被魔尊欺辱過。

而且,還不分場合。

像魔尊那樣的人,根本不懂得怎麽愛人,他對別人的喜歡,往往表現出的是瘋狂的占有。

對待裴清也是,瘋狂的占有,哪怕是在人前,對裴清也毫無任何顧及。

江暮陽不知道,他上一世死後,裴清到底受了多少個男人的玩弄,他也不知道,因為他把裴清「弄臟」了,會不會讓裴清在那些人手底下受苦。

他全然是不知的。

但想來,失去貞潔的裴清,在那些人手底下也不會太好過吧。

倘若真的愛裴清,又怎麽能容忍裴清在多個男人懷裏輾轉?

他的心裏很亂,從來沒有哪一刻,這樣擔心著裴清。

他甚至開始後悔,為什麽要將裴清拒之門外,直接幫裴清解個毒,又能怎樣?

反正一次和一千次,也沒什麽分別。他和裴清早在上輩子就是道侶了。

江暮陽提著劍,順著聲音來源,尋到了一處很隱蔽的山洞。

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沖了進去,才沖了幾步,腳下就狠狠一頓。

眼前的情景,讓江暮陽的瞳孔瞬間潰散了,他看見了一條通體漆黑的龍。

正盤旋在上方,巨大的身體之下,壓著一個人。

看不清楚容貌,只依稀能看出來是一個男人。

身形修長,被死死禁錮在方寸之間,頭發散亂,雙腳吃力地浮在半空中,被鐵鏈鎖住。

而一旁,散落著一地的衣衫,是白衣。

江暮陽身形一晃,差點一頭摔倒在地,尤其他聽見那條黑龍,一聲聲溫情地低語:“裴清,你生得真美。”

“裴清,本座是真心喜歡你。”

“裴清,讓本座好好疼愛你,你也為本座生個小龍出來,好不好?”

江暮陽的心,瞬間就沈到了谷底,臉色煞白,耳邊嗡嗡作響,眼前也是一陣黑,一陣白的。

他突然之間,沒辦法思考了,滿腦子都是魔尊侮|辱了裴清……

魔尊弄臟了裴清。

頭頂清冷的月亮,終究還是掉入了淤泥之中。

而這一切,江暮陽也「功不可沒」,是他親手將裴清推下了萬丈深淵!

就好像上輩子一樣,他親手毀了裴清!

“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江暮陽一聲怒斥,提劍飛身而起。

一躍就跳上了龍脊之上,他跪在龍脊上,雙手攥緊劍刃,眸色血紅無比,每一個字都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惡龍!你罪該萬死!”

錚的一聲,劍刃狠狠刺了下去,可黑龍通體都是堅硬如鐵的龍鱗,江暮陽這全力一劍,並不能直接當場斬殺黑龍。

不過是在黑龍身上,刺出了一個血窟窿,黑龍吃痛,猛然一甩龍尾。

啪的一聲,重重抽打在了江暮陽的背上,隨即,他整個人就倒飛出去。

在半空中一個旋身,江暮陽一劍紮進了石壁上,而後身子一蕩,直接跳到了蜷縮在地的青年身旁。

江暮陽一把扯下外裳,披在了青年的肩頭,忍著痛,壓低聲兒道:“裴清,不怕,沒關系,你起來,跟我一起斬殺惡龍,從此以後,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

話還未說完,那青年就哭著一頭紮進了江暮陽懷裏。

然後,還說了句“公子,救我!”

江暮陽:“……”

等等!

裴清絕對不會這麽嬌嬌弱弱地哭著求他救命!

江暮陽趕緊將人推開,定睛一看,那濡濕的亂發之下,是一張頗為俊美的臉,有一兩分神似裴清,但絕對不是裴清。

也就是說……他救、錯、人、了!

江暮陽:“……”

他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卻見眼前一陣黑霧彌漫,從中踏出一道玄色身影來。

魔尊低頭瞥了一眼胸口上的窟窿,然後滿臉陰鷙地凝視著面前的二人。

“江暮陽,你為何要壞本座的好事兒?你認得此人?”

“……”江暮陽立馬起身,轉頭就要走,“是我搞錯了,打擾了,告辭!”

“回來!”

魔尊直接閃現至了江暮陽的面前,擡手就要去掐他的脖子。

江暮陽反應迅速,擡劍一擋,身形宛如燕子一般輕盈,直接往後滑出了數步。

“你一句搞錯了,難道本座就活該受你一劍,還被擾了雅性?”

魔尊面色極其陰冷,額上的熱汗和紅|熱也沒有完全散去。

衣衫更是松松垮垮的,甚至,他的腰帶也沒有系好。

露出了大片的胸膛,上面布滿了漆黑的龍鱗。

而被江暮陽刺了一劍的地方,此刻正冒著黑氣。

“你該不會誤以為,本座在玩弄裴清吧?”

江暮陽:“……”他就是這麽誤以為的。

這也不怪他啊,實在太巧合了,不管換做是誰,都會誤會的。

“要不然,你繼續,我走?”江暮陽知道,現在的自己,並不是魔尊的對手。

上一刻,他還擔心裴清落單了,會遭魔尊的欺辱。

這一刻,江暮陽又擔心自己待會兒,會不會受辱。

江暮陽攥緊了手裏的長劍,已經準備好拼死一搏了。

寧死,也不肯受魔尊的欺辱。

“此人確實與裴清有一兩分相似,是本座從畫舫裏尋來的,雖是個不潔之身,但滋味尚可。”

江暮陽冷著臉道:“沒有人要聽這些!”

魔尊:“本尊以為,你會想聽,否則,為何要沖過來打擾本座的好事?”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江暮陽的眼睛上,“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眼睛生得很漂亮。”

江暮陽:“漂亮也同你無關。”

魔尊就喜歡這種倔強不服輸的調調,聽見此話,他眼睛都亮了。方才那個男人,本來就是人間畫舫上,出來賣藝又賣|身的小倌,皮都松了,沒什麽意思。

而且,也就臉還行,性格嬌嬌弱弱的,讓他覺得無趣還掃興。

雖然,江暮陽的模樣,並不是魔尊喜歡的類型,但他喜歡江暮陽的性格,也很喜歡江暮陽的眼睛。

這雙漂亮的眼睛,讓魔尊恍惚間,想起了一位故人,那位故人是他這些年來,一直念念不忘的。

他叫雲風。

是一個極明媚耀眼的少年。

只可惜,雲風死得太早,後來,魔尊看中的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有雲風的影子。

包括陸晉元,也包括裴清。不過,比起陸晉元,他更愛裴清。

而現在,魔尊突然發現,比起像裴清,現在的江暮陽更像雲風。

如果能得到江暮陽,那麽魔尊就能同時得到雲風和裴清了。

魔尊忽然就笑了,他同江暮陽道:“你打擾了本座的雅興,本座自然要在你身上找補回來。”

他隨手一揮,就將地上的青年扇出了洞穴,而後一步就逼近了江暮陽。

江暮陽大驚失色,提劍就刺,魔尊二指夾著他的劍刃,陰鷙的目光,略顯貪婪地審視著江暮陽纖細的腰身。

“你的身段看起來很不錯,比起裴清是差了一些,但只要你好好侍奉本座,本座絕不會虧待你的。”

江暮陽破口大罵:“少癡心妄想!”

一震手腕,挽出了數道劍花,魔尊被迫松開了手。

他不敢戀戰,突然就想起了師尊所贈的守護符。

既然是師尊親手所畫,想來是用了自己的鮮血,凝結的靈力,自然法力無邊。

江暮陽二指夾著一張守護符,往前狠狠一擲,趁著守護符阻擋住了魔尊,二話不說,直接禦劍便跑。

魔尊的眉頭微微一蹙,有片刻停頓,隨後擡手,生生將守護符撕開。

正欲追上去,眼前忽然一閃而過的黑影,魔尊一楞,就見一道黑影沖他襲來。

他擡手一揮,便將黑影打落在地。魔尊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地上的玩意兒,冷笑道:“區區一條黑蛇,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真是不知……”

話還未說完,他的眉頭就狠狠蹙了一下,瞳孔也劇烈顫動起來。

他看見,那條被他打落在地的黑蛇,頭上隱約浮現出兩根小小的龍角,就連身體,也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龍鱗,正用豎瞳,滿眼陰狠地瞪著他……

江暮陽一口氣飛出好遠,直到力竭,才從半空中墜了下來。

他抓著劍,大口大口地喘氣。

忽然,他意識到不對勁,趕緊擡手一看,原本纏繞在他腕上的黑蛇不見了。

壞了,一定是剛剛和魔尊打鬥的時候,不小心將黑蛇甩出去了。

江暮陽心裏一沈,正欲轉身回去找蛇,可轉念一想,黑蛇是他的靈寵,若是死了,他必定有所感應。

現在完全沒有感應,說明黑蛇還好好的,那蛇慫得很,只怕老早就躲起來了。

靈寵沒辦法離開主人太久,想來很快就會尋來的。

如此一想,江暮陽就放心了,正要離開此地。

卻忽然被人從背後抱緊了腰肢,他大驚失色,下意識要掙脫開來,耳畔緊接著一熱,有人在他背後呼氣。

“暮陽,別怕,是我。”

居然是裴清!

江暮陽心裏一喜,可隨即又惱怒。

就因為裴清亂跑,方才害得他差點落入魔尊的手裏!

他一定要狠狠扇裴清一巴掌,讓裴清好好長長記性。

哪知裴清約莫毒還沒解,亦或者是,他根本不肯自己解毒,渾身跟火燒一樣熱氣騰騰的。

竟一把將江暮陽按趴在了一旁的大石頭上,還伸手摸他深陷的腰窩!

江暮陽惱了,扭過頭就要開嗓罵人,結果半個字還沒罵出口,嘴唇一陣溫熱。

那到嘴的話,一骨碌就吞咽回去了。

鼻尖滿是淡淡的降真香氣,隱隱還有些血腥氣。

裴清很熱情地將他擁在了懷裏,好似已經十分迫不及待了。

恨不得將他揉入骨血中。

還摸索著,跟江暮陽十指相扣。

一聲聲地喚著:“陽陽,陽陽……”

江暮陽骨頭都酥了,神志不清地想,裴清怎麽突然這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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